第1章
我第一次跟他见面是在医院里,当时送了个急诊病人进来,我是值班的医生,接到电话后,披上挂在一旁的白大褂就往诊疗室跑。护士把病人推过来,后面跟了个 少 年,老神在在地走着,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珠转来转去,跟逛花市没两样。
病人大概三十来 岁,长得不错,白着一张脸,嘴唇还发青,不过意识算是清醒。我为他检查,刚要伸手按他腹部,就听他有气无力地说:“别管我!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皱眉,有些怒气,嘴上也不客气了:“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听医生的话。”
“嘻嘻......”一阵笑声从后面传来,我回头一看,是那个 少 年,他正靠在门框边,左手放在嘴边,啃咬着拇指,盯着我,眼镜后面的眼里闪着什么东西。
“请你出去。”我不悦地说,“我要帮他检查。”
少 年愣了一下,病人却说:“少管闲事,我没事,不用你检查!”语气虚弱得像死人。
小小的诊疗室里静了一会儿。
少 年脸上的笑突然没了,伸出右手中指,冲我的病人比划着,冷冷地说:“你太难看了吧,就你那身体,怎么满足我?拜拜啦。”说完,转向我,笑得灿烂,竟朝我抛了个媚眼,说:“叔叔,下次一起玩玩。”说完,迈开大步往外走。
“姜羽!老子跟你没完!”病人咬牙切齿地叫着,两手撑着床沿,看样子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脸色也开始发青。
因为我态度强硬,病人屈服了,经过我的检查,这个病人只是身体虚弱,没什么毛病。他长得牛高马大,肌肉饱满,也没伤口,至于为什么会虚弱到要送进医院,他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开了些葡萄糖给他,让护士看护他,我慢慢走回值班室,却看到里面坐了个人,刚才那个 少 年。
“我是姜羽。”他站起来,朝我伸出手,笑得跟狐狸一样。
处于礼貌,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凉,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手凉的人身体有两个极端的情况,不是极度虚弱就是极度健康,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是后一种情况。
“我是崔言维。”我说,想把手扯回来,他却握得更紧。
“你是吧?......”他看着我的眼睛,黑得发亮。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什么?”我不耐烦,但没有甩开他,依旧任他拉着手。
他上前一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比我矮一个头,仰着头直直看我:“我们是同类,对吧?我闻到同样的气味了。”
离得太近了,隔着两层眼镜,我几乎不能清楚看到他整张脸,只注意到他闪闪发亮的眼。
......同类吗?
我扯动嘴角,微微一笑,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其然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情欲色彩。
我挣开手,退到桌子边,扯下脖子上的听诊器,放在手里把玩着:“小子,你几 岁了?”
姜羽笑得勾人,眼睛一闪一闪的,他说:“总之我的年龄不会让你犯罪的,叔叔。”
我叩叩桌面,说:“我还要值班,不然,你去接待室等我。”
他笑着说:“好!”
在医院被人钓,并不是没有,只是被男人钓,准确来说是个 少 年钓,这还是第一次。
凌晨三点,交班的人来了,我穿着拖鞋走到一楼的接待室,姜羽正靠坐在最后一排位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喂,起来。”我敲敲椅背,他呻吟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来。他没戴那副眼镜,乱蓬蓬的栗色头发遮了眼睛,但我还是能看到他眼睛发出的亮光。他扑过来,用瘦骨伶仃的手臂抱住我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这么饥渴?”我弯弯嘴角,一只手搂他的腰,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就要吻下去,他扭开头,一口咬上我的肩膀:“亲什么亲啊,浪费时间,快点来做吧!”腾出一只手就去拉我的裤链。
虽然现在是半夜,但在这公共地方我还是有些忌惮的,我是不介意被人看到,不过假如又让人用V8拍下来四处传,我妈估计会心脏病复发。
“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我问,把他的手掰开。
他想了想,笑着说:“去你那里吧。”苍白的夜光灯下,他的牙齿就像狼一样白森森的。
第2章
本来我带他来我住的公寓,算是一时兴起。这间公寓是老头子送我的成人礼物中的一样,因为毕业前闹出了点事情,老头子不想看到我,加上离医院又比较近,我就从家里搬到这来住了。从医院到公寓大概要十分钟,途经一个小公园,那里的路灯基本坏了,黑鸦鸦的,正是偷情的好去处,往草丛里一踩,就能踩到几具完事的或者正在干的。
一路上,他几乎都是挂在我身上的,手还很不老实地在我裤裆下摸来摸去,有几次我差点就想将他按在花圃边直接上了。不过那不符合我崔言维的美学。他推着我:“去公园做啦!”
我拎着他的头发拖着他走:“不行,那不安全。”
他“哧”了声:“丫医生就这么麻烦!”手摸进了我的裤子,“形状真好,我还没摸过这么漂亮的......”
我抓着他的手:“那个人是你的谁?”
他笑笑,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哪个?”
他在装傻。
我拎他头发的手用力,他哎哟直叫,磨牙说:“玩玩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你把那男的榨干了?”我松手,摸摸他乱蓬蓬的头发。
“那家伙,中看不中用,在床上跟死鱼一样,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今晚刚做了两次就翻白眼倒我身上了,害我以为他死翘翘了,要送进医院抢救。真没用!”他不屑地说,朝我眨眼,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极了某种猫科动物,“还好,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认识你了,我的冰山美人......”一副嫖客的口吻。
我冷哼:“冰山美人?抬举了。等下看我不把你干趴下。”
他粉色的尖舌头抵在牙齿间,然后色情地舔了舔嘴唇:“好啊。”
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开门后我把他压在门上咬了一阵,他的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我一向痛恨香烟的臭味,但很奇怪的,我并不讨厌他嘴巴的味道,可能是因为那种味道很熟悉吧。
他的舌头伸进来,想掌握主导权,被我三两下压回去了,听到他说“不”的时候我难得听话地放开了他,拧亮灯时看到他满面通红,一脸的欲求不满。
“你不是说不吗?”我冷冷地说。亲都亲了,再装就太骚了。
他又攀上来,两条腿缠绕着我的腿,用身体磨蹭我的性器:“你真无聊,那是情趣,越是说不要就越是要,你不懂小O的心。”
是个人物。我暗笑着想。
我推开他走进屋,他扯着我的外套也走进来。
“去冲个澡。”我拎着他的衣服。
他不满地说:“我身上又不臭!”
我没理他,将他扔进了走廊转角的浴室,说:“用几滴消毒药水浸浴,不然别想上我的床。”
“操!”他光脚坐在浴室的地上,骂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龟毛成这样啊!”
我头抬得高高的,用下巴看着他说话:“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洗就洗,不洗就滚!”
他眯着眼看我,脸绷得紧紧的,像只小豹子。僵持了几秒钟,他突然笑了,像狡诈的狐狸,一把将我拉了进去:“要洗就一起洗,顺道在这里做!”
“我就陪你玩玩。”我抱着他,滚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嘴唇凑过来,毫无疑问,他的吻技很好,都能赶上我了。那熟悉的烟草味道更浓了,我觉得心里面空置了很久的地方开始发痛,我按捺不住了,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去解他的裤带,将他湿漉漉的裤子拉下,他竟然没穿内裤。
他伸手去解我的皮带,我拨开他的手,说:“反正是活塞运动,脱不脱都能做吧。”
他咬牙切齿:“妈的,说得我像是出来卖的!”
我没搭理他,一把握住他的性器,揉搓起来。这小子马上就硬了,大腿磨蹭着我的身体,还大叫着:“用力点,你他妈没吃饭啊!”
我一时火起,我以前的床伴可没有这么嚣张的,这混蛋天生欠操,我下手不再留情,用力抓了他的龟头,冷冷地说:“毛都还没长齐就出来混。”他尖叫一声,射了出来。我看着手上的精液,嗤笑着说:“原来你有早泄的毛病啊,下次到我们医院去挂个门诊如何?”
他气得脸都红了。
我用洗手液洗了手,顺顺他的毛:“快去洗澡,我在床上等你。”他朝我竖中指。
第3章
我醒来时,外面黑沉沉的。我坐起来,拧亮台灯,在床头柜里摸了一阵,摸到一包烟,Sobranie。看到烟盖上的金色飞鹰,我想起来了,那个人也喜欢抽这种烟。我只记得他一边抽着,一边抱怨味道淡,典型的婊子立牌坊。
我点上一根烟,看到身边躺着的人,名字应该叫姜羽吧,背对着我的瘦削肩膀上,还印着紫红的牙印。我吐出烟圈,无所谓地笑笑:搞得还真凄惨,看来真是憋得太久了。
昨晚他顶着一头湿发进来时,我正在找保险套,抽屉里的保险套用完了,又忘了买,因为职业病,没有保险套,就像上战场没有防弹衣,现在跑去最近的便利店也要几分钟,我懒得动,总不能叫姜羽顶着个帐篷去买吧?所以我跟他说不玩肛交了。
他倒是一脸鄙夷的神色,骂我孬种,大声哼着:“拽什么拽?”扯开毛巾扑了过来。我们从床滚到地上,说是做爱,其实跟打架差不多。他把我压在地上发狠地咬我的喉结,这混蛋看起来没几两肉,力气却大。我吃痛,扯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提起来,他笑得跟狐狸一样,牙齿闪闪发亮。
“你想干我?”我冷冷地问,扯他头发,手穿过他的胳肢窝去摸他的背。
“我是纯O。”他侧着头舔我的嘴巴,湿漉漉的头发弄得我的脸发痒。
可惜我不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我弯起膝盖,往他的老二那里用力一顶,他“哼”地闷叫,更硬了。他抽着冷气,抬起腿勾我的腰,笑得欠扁。我回他一个难得的笑,趁他呆楞时翻了个身,把他压到下面去了。
他气急败坏地骂:“丫笑得真他妈的妖孽,老子连脑髓都被你吸干了,你上辈子是狐狸啊?”
这赞美我挺受用,拿下眼镜我又朝他一笑:“对,还是九条尾巴的。”姜羽的眼睛立刻闪闪发亮,两条腿勾在我的腰上,手去摸我的性器官,想把它塞进去。
试了半天他觉得不妥,骂道:“操,你不会是阳痿吧?”
我拧他大腿内侧的肉,他“哎呀”乱叫,我说:“说话小心一点,我只是现在对你不感性趣,何况没有保险套,不做。”
他摸着我的性器:“怎么搞的,我这么没有魅力吗?”
我没来由地觉得烦躁,实在提不起兴趣,冷冰冰地看他:“是啊,要比魅力你还嫩呐。”
他瞪我:“那我怎么办?我后面痒死了!”
“Shit!”我冷冷地说,“你自慰不就行了。”他的硬东西顶着我的腹部,龟头已经开始滴出精液,搞得我的衬衣都湿了,我皱眉,将手环到后面去拉开他的腿。
他不愿意了,拉下一张脸:“不然你用拳头来。”
我瞥到滚落在地的那柄太刀,那是从老头子那里A来的,说:“拳交的话等你灌了肠再说。刀柄或黄瓜,你选一样。”
他欢呼起来:“刀柄!”又加了一句:“老是用黄瓜,都用腻了。”
我把他扔在地上,过去拿了那把太刀,看到他用手指撑开后庭,屁股对着我。我一脚踩上去,他浪叫起来。我真没见过像他这么疯的了。
回想到此结束,他翻了个身,面朝我。翻身时牵动了伤口,他轻哼了一声,又睡着了。本来我想温柔些的,这小子倒好,什么前戏都不肯做就往刀柄上撞,我握着刀鞘看他玩独角戏,他的叫床声是我听过的最吵的。而且让我不爽的是,又不是我在干他,他干嘛老叫我的名字,搞得跟情侣一样。
我不知道被刀柄插的感觉如何,不过看他玩得挺爽的,一连射了几次,结束时他扑过来狠狠地咬了我的嘴唇。
照这样的玩法,他迟早完蛋。
不过,他的死活又关我什么事?帮他上药已经是我最仁慈的表现了,毕竟他要是死在我家就麻烦了。
我抽出烟头,触到嘴唇的伤口,咧了咧嘴,把烟头掐灭,重新躺下。
第4章
早上七点,生物钟催我准时起床,姜羽像死了一样,除了微弱的呼吸起伏外,看不出活着的征象。很久没有跟活人躺在一张床上了,感觉还蛮新鲜的,还好姜羽不会打鼾,不然肯定让我一脚踹出去。
我基本是裹着毯子睡的,床单早被踢到地上去,染了血,散落一地的衣服,还有精液模糊的被套,就算是妖精打架也未必有这样的混乱。
我把床单卷成一团,连同湿衣服都塞进洗衣机里。开了机,我到厨房去弄早餐。平时我是从来不会做这些事的,都让钟点工做了,不过今天情况比较特殊,要是等到工人来,会以为我杀了人的。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亲自动手整理起来。
“要做还是去宾馆比较好。”我嚼了一片土司,完事后的工作真麻烦,去宾馆就有人专门更换床单,还有精心准备的早餐。
喝了杯冰水,我去客厅拿药膏去帮他换药,看到走廊上掉了个东西,看来是刚才从衣服里掉出来的。我捡起来一看,是个学生证,写着姜羽的大名。
我看着上面的出生年月,快步走进房间,姜羽那个祸害正搂着个熊布偶睡得跟死猪似的。
睡姿实在是不雅观,我皱着眉头:“姜羽,起来。”
他哼了一声,喃喃地说:“我还要,给我......”
我踢他屁股:“你给我起来。”
他痛了,咕哝着说:“干什么,大叔你更年期到了啊。”
我把学生证扔他旁边:“你明明还未成年,干嘛要骗我?”
他打了个哈欠,挠挠那个鸡窝头,嘟囔着:“未成年不好吗?比那些老男人柔软,极品马达,四轮驱动,连屁股都能伸缩自如......”
“说什么废话?就你这大松货?”我盘腿坐在地上擦拭太刀。
“干!我是大松货?你个阳痿的更年期变态医生......”
下一刻,他很听话地住了嘴,因为我的太刀插在距离他脖子约两寸的枕头上。
他鼓着腮帮瞪我,然后又阴笑起来:“我们还真是同类......”
“哥,你在吗?”打断他呱噪的声音的是我那小弟,他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看到我房间里的景象,他的脸立刻红了,姜羽马上挂上笑容,十足的乖小孩:“早上好。”可惜两条腿大张地坐在床上,春光乍泄。
崔言仪连耳根都红了,急忙退出去:“抱歉,我......”
我看见他手上拿的行李包,快步跟上,冷冷地说:“崔言仪,你拿着行李去哪?”
他吓了一跳,回头时眼眶红红的,兔子一样,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去哪......”
“你离家出走?”我挑眉瞪他。
崔言仪喃喃地说:“只是想出来走走......”
“你有跟妈说吗?”我习惯性仰起头,问道。
他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在瞪他,飞快地低下头:“没有......”
这时候姜羽披了件浴衣出来,按着腰,像老头一样走去浴室,看到我跟崔言仪,他吹了个口哨:“一大早真有眼福,小维维,你弟弟啊?长得不错哦。”
什么小维维,这个混帐姜羽,腰带也不系,大腿上的精液干透了,白白的,很刺眼。蜜色的肌肤上都是红紫的吻痕,有些还变成黑色了。相信我身上也是一样,喉结还隐隐作疼呐。他走过来,勾着我的手肘,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下半身顶着我,笑眯眯地对崔言仪说:“你好,我是姜羽。”
崔言仪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跟姜羽差不多高,直视着姜羽,眼里有很浓的敌意:“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崔言仪。”我不悦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崔言仪抿着唇,姜羽倒是不在意,腾出一只手摸我的裤裆,笑嘻嘻地说:“你哥很强哦,下次玩3P吧。”
我马上用膝盖顶他:“滚。”
他笨拙地闪开,伸手捏了我一把,就往另一边的浴室走。
崔言仪目光死死盯着地板,直到姜羽走进浴室以后他才明显松了口气,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行李包的带子,指节都泛白了。
第5章
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我把崔言仪拉到客厅里:“你为什么会跑来找我?”
崔言仪只顾着摇头,咬紧牙关不肯说。我不耐烦了:“你要走的话也别往我这边跑,让那老头知道了,又会骂我带坏你。崔家能够搬得上台面的人,注意好你的言行举止。”
“哥,他是你的什么人?”崔言仪明显没有听我说,固执地问着。
我不悦地看着他:“你是我的谁?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崔言仪脸色一白:“哥,你......你太过份了......”
我打断他的话:“你走吧,我很忙。”纠缠不清的,真麻烦。
“你不肯收留我吗?”崔言仪低着头,轻声说。他的肩膀抖得很厉害。
我刚想说话,姜羽的歌声传来,魔音贯耳:“有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被水冲去~~~~”
“姜羽你给我住口!”我忍不住了,真想割了他的声带。
姜羽哈哈大笑,说:“小维维,我的歌声在未来可是很值钱的哦!”说完继续唱。
我无奈地看了眼崔言仪,他呆呆地看着我,眼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我冷冷地问。
他有些恍惚地说:“没想到哥你也会有表情......”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脸色有些白,抓着行李包说:“抱......抱歉,既然哥你有朋友在,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他。
崔言仪立刻回头,脸上还带着惊喜的表情,说:“什么事?”
“我不管你去哪里,先打个电话给妈。”我冷冰冰地说。
“唔......嗯......”他磨蹭着说,转开了目光。
送走崔言仪后,我坐在客厅看报纸,现在是七点四十二分,昨晚值夜班,下午去医院也没关系。
姜羽洗完了澡,光溜溜地挪过来,蹭我的大腿:“你弟弟呢?”
我没回答他,盯着财经版块看,说:“厨房有东西,你去吃吧。”
他摸我的脸,笑得妖孽:“好温柔哦,我几乎要迷上你了,我们再来一次吧?”边摸边掐,“大叔你皮肤真水,用什么保养品?”
“肥皂。你怎么不擦干身体?”我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皱着眉看他一路带来的水迹,随手操起沙发上的毛巾扔给他。
他狡猾地笑笑,坐上我的腿,用毛巾盖住我的眼睛,黑暗中,听到他吃吃笑着说:“大叔,刚才骂你是阳痿,抱歉了。等我养好伤,一定再来找你玩,昨晚不错哦......”一条湿滑的东西在我脸上舔着。
“我不会跟未成年人做爱。”我把毛巾挡回去,重见光明。姜羽趴在我的身上继续舔我,舔着舔着堵住了我的嘴。
嘴唇有点痛,我推开他的头,用手指擦拭嘴唇,指尖都是血。
“舔干净。”我皱眉。
他露出尖利的虎牙,贪婪地将我手指上的血舔干净了。然后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咬上来,我靠在沙发上让他弄。
“你的睫毛好长,你真性感......”他边轻轻咬我,边喃喃地说,手指在我的裤裆上面打圈。
“别玩火。中年人勃起以后很难达到高潮的,你想被操死吗?”我拨开他的手。
“切!”他撅了撅嘴,瞄到墙上的钟,惨叫起来,“糟糕,迟到了,今天要大考啊!”
看他的样子想立刻跑出去,我看着报纸说:“你想裸奔?”
他苦着脸说:“我的衣服都是精液,你有适合我穿的衣服吗?”
我放下报纸走到更衣室去,拉开一扇门,被灰尘呛了一下。拿了条宽松的休闲裤还有一件背心出来,他换上,果然很合身。那个人的身材跟他一样,也是很瘦,不过肌肉很结实,同样属于耐操型。
“大叔,谢啦,我走了。”他拿着我放在茶几上的药膏,朝我摆手,慢慢往外走。
“要我送你吗?”我保持着姿势不动。
“不用,拜拜。”他眯着眼笑,镜片下的眼睛闪闪发亮,走出去了。
我当时以为,我跟他只是419的对象,根本不知道日后会有那么多牵扯。
第6章
再次遇见姜羽是在一个礼拜后,在这期间妈打电话过来,说崔言仪已经回家了。我问他出了什么事,妈说他只是压力太大。
“有时间就回来一趟,你好久没回家了。”妈说,一贯平淡的语气有点强硬。
“看心情。”我说,手上还在敲着键盘。
“看心情?想见你一面比见国家主席还难吗?”妈生气了。
“是。”我说,继续敲字。
“是什么是!”妈更加生气。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记得那天早上中央国道出了车祸,货柜车跟轿车相撞,肇事的货柜车司机被货架的钢材削去了脑袋,随后的车又撞上去,造成一起连环车祸,伤亡者送到医院来,躺满了病房,还有些人倒在走廊上,像战场一样惨烈,医院里人手不足,乱成一团。
当我终于腾出时间来休息时,我都不记得抢救过多少个人了,靠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我闭目养神。敲门声传来,接着走进一个端着茶的护士,大概是新来的,看到我就一直愣站在门口,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有事?”我冷冷地问。粘腻的感觉传来,我低头,看到手套上都是血,衣服也沾了斑驳的血迹。
她脸红了,把茶放在茶几上,看着地面说:“您辛苦了,陈议员的亲戚指名要您帮他开刀,主任让您过去。”说完急忙出去了。
我皱着眉,有关系还真是无往不利。我喝完茶,起身去办公室换衣服。经过走道时,一个胳膊吊着石膏的 小 女孩前一刻还在对她妈笑,看到我走过去,马上脸色发青,扁着嘴哭起来,好像见了鬼一样。
“Shit!不就是一身血吗,哭你妈的!”我累得半死,心情不爽,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虽然我知道我这身打扮实在很像刚下屠宰场的侩子手。
回到办公室,里面坐了一个人,黑色的短发,尖细的下巴,黑框眼镜,长相不错,眼神凶猛,指甲尖利。他一见到我,像给雷劈了一样,呆楞着。
我脱下一只染血的手套,打开柜子,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他不答话,我皱眉:“别人问你话你就要答,不然很没礼貌......”话还没说完,他“啊呀”一声,鬼吼鬼叫起来,我的后背一痛,他撞到我身上了,手还穿过我的腋下直往我的胸口摸,嘴里叫着:“我的冰山美人!”
这种疯狂举动唤醒了我的记忆。老实说这个礼拜每天换床伴,他们的名字我早忘光了,连昨天晚上在酒巴钓的那个高中 生叫什么也忘了。会记得背后这个混帐的名字纯粹是因为他做爱的行为模式。
“姜羽,你疯了。”我拨开他的手,浑身鲜血令我不舒服极了。
他不死心,又缠上来:“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性感,我光是看你的白袍染上鲜血就想射了。”手乱挠着我衣服上的血块,指甲缝里都是血。
“你这变态。”血的粘腻感触,我恨不得快点去冲洗一遍,他还在摸我,“我再重复一次,放手。”
姜羽看来真是疯了,他竟整个人扑在我的身上,下体顶着我。这混蛋勃起了。他声音激动得都走调了:“我跟那么多人做过,还没试过像现在这么想干的,你操我吧!”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Shit!”我骂道,忙捂住他的嘴,“给我闭嘴。”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现在没空理你,你要是想干就去我办公桌第三个抽屉里拿那个后庭塞,吸盘式冰糖葫芦形的,你乖乖塞了你那屁眼,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去我家等我操你吧,滚!”
他凶狠地踢我,爪子挠乱我的头发:“妈的,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自己偷偷爽了,对不对?”
电话还在响,我按了免提,对他嘘了一声。
“喂?”
“崔医师吗?陈议员在会议室等你,快点过来!”院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好。”我简短地回答,挂断了电话。
姜羽还在瞪我:“晚上你敢换下这件衣服我跟你没完!”
我受不了他的鼓噪,亮了手术刀:“你再吵,我阉了你。”
亮了刀子我马上就后悔莫及,因为我看到这变态小子眼睛一亮,那亮光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在他眼里看过。
我踢他屁股:“快滚,我很忙。”
他气哼哼地走了。
我瞪着他的背影,低声咒骂着:“Shit,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东西!”这样想着,我的嘴角却慢慢上扬,被他这么一闹,什么疲累都没了。
我换了干净的白大褂,本来想把染血的扔掉,想想,还是放入塑胶袋,塞进柜子里去。
第7章
事后我也想过,把钥匙交给一个几乎算是陌生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转头又想,反正那栋公寓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让他把整幢公寓都搬走。
明明只是一个小手术,那个议员的亲戚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要不是有钱赚,我管他死活。
忙完以后,天都黑了,我拿着装有血衣的袋子,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拉到了一旁的树丛里。医院苍白的日光灯隐约射进来,迎面就对上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面闪着嗜血猛兽的光芒,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呼......呼......你......你下班了。”他喘着粗气,那眼神好像想将我整个吞了。
“你没去我家?”我冷冷地看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两条腿不自然地弯曲,面色红润:“我忍不住......”
“很辛苦吗?”我问,摸他的头发。
“不......不辛苦......是爽,很......很爽......”姜羽的语调都变了,软得一掐就能出水。他缠着我的腿,下体磨蹭着。
“伤口好了?”我的手指熟练地伸进他的裤子,理所当然的,他没穿内裤,圆翘的臀部,手感不错,洞口外面露出后庭塞的拉线。我轻轻往外拉,他闷叫一声,贴近我。
“拔出来!”他勃起的性器顶着我,“我想要更粗的!我忍不住了,就在这里吧!”
我抽出手来,皱眉:“你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我对未成年人不感兴趣。”
“你怕犯罪?”他凶狠地瞪着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龟毛,上次你把我搞成那样已经构成犯罪了,反正诱 奸的罪名你是背定了,奸多奸少一个样,你不如把我全奸了还能捞足本!”边吼边拉我的裤链。
我捉住他的手,冷冷地说:“你威胁我?”
他咧着嘴,笑得更加淫荡:“这是忠告,你肯奸我的话,就是和奸,相对的,要是不肯,我就去告你诱 奸未成年人!”
我的一只手顺着他的手腕,慢慢地往上摸索,摸过他光滑的肩膀,沿着线条一直摸到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下探去,继续揉搓着他翘起的臀部。
他以为我妥协了,整个人挂在我身上,低声叫着:“用力一点......哦耶......还是你的手厉害,光是摸......就快让我射了......”
我稍微弯腰,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舒服吗......”
听我以前的床伴说,我压低的声音似乎很性感,不知道对他起不起作用。好极了,他下面更硬了,一只手绕到他的身后,按在我的手上,含糊地说:“好爽,你快点插进来......”
“别急,慢慢来......”我推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地收紧,另外那只手包住他的手,引导着那枚后庭塞的动作。
“爽死我了,我快欲火焚身啦,你是医生吧,快救我!”姜羽没有察觉,很享受地眯着眼,两条腿扭来扭去,手勾着我的腰。
我笑得更厉害,他舔着嘴唇:“你还真他妈的妖孽,我这纯O都想上你了。”我的手迅速收紧,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震了一下,清醒过来了,挣扎着,踢打我。
我用另外那只手搂紧他,就像情人间的拥抱,并且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崔言维最不爽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了。你要是敢散播出去,我可以溶了你,清楚吗?”
他乖乖地任我搂着,我微笑着松开他:“乖孩子。”
他猛一抬头,直盯着我,眼睛在镜片后亮得诡异:“假如你真要杀我,我希望是被你操死。”
我笑了,还真是个人物,一表人才。我扯着他的头发:“去我家吧,我用右手同样能让你爽。”
“先帮我把那个拿出来。”姜羽指着他后面,“这样我没法子走路。”
“自作自受,你自己搞掂。”我整理好衣服,由树丛里走出来,“快点,我不等你了。”
“妈的你慢点走,帮我拔一下会死哦?”他大叫。
(插花时间:多谢各位的支持,姜羽筒子将会不负众望,继续BH地BT下去,不过和奸的道路是漫长的,前景是光明的,一起努力吧!!!!)
第8章
上楼的过程很辛苦,假如你脖子上挂一个人你也会跟我一样。虽然我力气很大,但我讨厌拿比手术刀还重的东西。我甩了半天,姜羽的构造大概比较复杂,还是四平八稳地挂在我身上。
“要不要我打断你的腿,送辆轮椅给你?”我摸他头发,另一只手摸索着钥匙。
“会有机会的。谁叫你不肯上我?崔言维,我姜羽赖定你了!”他凑在我耳边吹气,被我一捏腰眼,立刻缩成一团。很敏感的身体,年轻真好。
钥匙插不进匙孔,我不去管,将他直接压在门上,铁门砰一声响,撞上了他干瘦的脊背。他痛得张口咬我,两条腿勾着我的腰,性器硬邦邦地顶着我的腹部,湿得一塌糊涂。
我扒开他的裤子,找到后庭塞的拉带往里一捅,他尖叫一声,脚趾甲挖进我背上的肉,精液全部都泄在了裤裆里。
“很爽吧,这个东西的尺寸刚好顶到你的前列腺。而且冰糖葫芦的造型会刺激肠壁,增加敏感度。”我微笑着说,扯他的腿。
他瞪我,手脚并用地缠着我,喘着粗气说:“只一次怎么够,再来!”嘴唇撞过来,撞得我牙齿疼。我咬他,腾出一只手开门,搂着他跌进门去。屋里没有开灯,我与他的喘气声,踢打声格外刺耳。
“你什么时候才肯真刀真枪地跟我干上一回?”姜羽趴在我身上,慢慢平顺着呼吸,他身上都是红红的吻痕,还有往外渗血的牙印。刚才做得太激烈,被单滚到床底下去了,枕头也丢得四处都是。
“真刀真枪?你想身上多几个洞?”我漫不经心地说,喉结一阵疼痛,看来伤得不轻。
他瞪我:“你装什么逼。光是用手和工具就能让我爽成这样,要是用了你那根......”他舔着我的手指,一脸淫笑。
“你还有多久就成年?”我问。
他捏着我的脸,笑嘻嘻地说:“怎么?大叔你想送份大礼给我?”
我拍掉他的手,冷冷地说:“假如那时候你还想跟我做,我会满足你。你到我这里来,我帮你灌完肠再做。”
他的脸垮下来了,带着哭腔说:“那我不是还要等两个月?”
“你可以去找别人满足你。”我摸摸他的头发。
“用得着你说吗!操!你别老摸我头发!”他撩开我的手。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不是我的。
姜羽叫道:“干!谁打来的啊!玩午夜凶铃呐!”从床上探出手臂,扯过散落在地上的上衣,掏了掏,没找到。
“大叔,我裤子在你那边,帮我拿一下。”
我把裤子扔给他,姜羽翻开机盖,咳了咳,刻意用沙哑的声音说:“喂?”
“哦,宁子啊,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姜羽沉思了一会儿,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却推搪着:“我不一定去,明天几点?”
“好,我看情况,拜拜。”他放下手机,兴奋得眼睛发亮,“大叔,我跟你说,信和女高的人要跟我们班联谊了!”扑过来搂着我就咬。
“什么啊?”我推开他,脸上还带了他的口水。
他眼睛闪闪发亮,两颗尖利的虎牙也闪着光:“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耶,大叔你不想要吗?”
我奇怪地看他:“我对女人没有欲望,你有吗?”
“当然有了,我又不是homo。”他趴在我身上,舔了舔嘴唇。
我皱着眉:“那你怎么会跟男人做?”
“因为我喜欢做爱,男女都可以。大叔,我问你,肛门有什么用?”姜羽用手指掐我的乳头,阴笑着说。
“排泄。”我被他拧得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呵欠,推他,闭上眼睛。年纪大了,真的不能熬夜。
“错!”姜羽翻了个身,头枕在我的肚子上,“肛门是用来操的!”
“谁教你的?”我又打了个呵欠,扯他头发。
他得意地看我:“我自己领会到的,很厉害吧?”
“所以不操白不操,你就想将肛门利用到底?”我继续扯他。
“答对了。”他嘿嘿笑着,拨开我的手,“我最看不惯那些一脸正经的家伙了,他们就不用做爱吗?说得自己好像圣人一样,关上门比我还淫呐!”又在我身上乱摸,“你怎么都不会硬呢?真的不是阳痿?”
我拍开他:“滚。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
“变态老头!”他的磨牙声越来越响。
我一脚把他踹下床。
第9章
那天早晨,等我醒来时,姜羽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手机号码,还顺手借了那个情趣用品和一套衣服走。那套衣服当然也是那个人的。不过我想那个人也不会生气,他要是生气,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生活依旧一成不变,白天,我是国立医院的外科医生,虽然没什么良心,但至少没医死过人的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到了晚上就四处觅食钓人,或者被人钓。
大概过了三天,我猛然发现我最近找的伴都是骨架纤细身材瘦削小麦色皮肤耐操型的,而情况还是发生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我心里很清楚地听到警报声。
这天晚上,我决定去泡个健美的肌肉男,最好是跟姜羽完全相反的类型。刚要出门就接到损友凌夜的电话,说崔言仪这段时间总是泡在他的店里,补习班也不去上。我马上开车往他那里去。
说到凌夜,我是在GayBar认识他的,很美丽的男人,光芒四射,不过还是比不上我。没有跟他成为床伴,原因非常简单,我们上了床才发现两个都是在上面的,干架也分不出胜负,做不成爱就做起了朋友。这小子有严重的恋姐情结,可惜他姐姐为了个女人自杀了,那个女人还是他的未婚妻,搞得他郁卒了几年,直到他现在这个情人肯接受他为止。
我到凌夜的咖啡店时,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崔言仪低着头在柜台后面煮咖啡,凌夜和他的小情人坐在店门边的椅子上说着话,那只可爱的猫科动物很委屈地跟凌夜说着他爸爸被他大哥剃成光头,还点上了九个点。
那只猫一看到我进去,立刻睁着圆圆的猫眼,把凌夜拉到身后护起来,一脸戒备地瞪我,然后被凌夜那个女人脸三言两语地哄回去了。
崔言仪很专心地煮着咖啡,直到壶里沸了,才从咖啡壶上转开目光。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条线,憋出一句话:“哥,你来了。”
我上去拉他:“跟我去补习班。”
“我不想升学,我要就业。”他看着我的手说。
“你抬头看着我,再说一次。”我扬起下巴看他。
他头垂得更低了。
“跟我走。”我拖他,他不动。
“崔言仪,我是你的哥哥,不要违抗我,我说的话你乖乖听就行了,明白了吗?”我说,扯他后脑勺的头发,逼他面对我。
崔言仪没有答话,我不耐烦地说:“听清楚了就快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把他塞进车子里,凌夜在玻璃门后朝我招手,被他的小情人一把拉进去了。
我发动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沉默一直蔓延着,直到车子驶进老头子住的小区入口。
“崔言维,你还要我代替你待在那个家里多久?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很清楚,我跟你一样,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崔言仪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熄掉引擎,看着他,一直到他慢慢将头低下去。
我说:“讲完了就快滚回去,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他的肩膀抖动着,再抬起头时眼圈已经红了,他哑着声音控诉般说道:“哥总是毫不在乎地将不要的东西扔给我,继承人的身份,我根本就不想要,我真正想要的是!——”他猛然停住了,死死地瞪着我,然后飞快地垂下头去。
“你想要什么?嗯?说啊!”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头,抖得很厉害,他说:“我只想问你,当时你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什么?”我听不懂,皱着眉问,“出手?什么意思?”
崔言仪的脸都白了,喃喃地说:“你......你果然忘了......我早就应该清醒的了......”
“有话就明说,扭扭捏捏像什么男人。”我拍了一下方向盘,冷冷地说。
“没事!”他大声叫着,打开车门,跑进小区了。
“Shit!”我骂了句,猛踩油门,车子哧溜一声冲出去。
第10章
事后我挂了个电话去家里,是爸那个老头接的,他的臭脾气还是没变,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上了电话。
谁稀罕啊!我哼了声,把手机扔到椅垫上,继续整理我的病历资料。
第三次见到姜羽,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我那间公寓。
那天我向我带的实习生提出分手,那个实习生很没意思,在我办公室里骂了一通就跑出去了,失踪了一天,害我被主任喊过去训话,憋了一肚子气。早知道他是我带的实习生,当初我才不会对他出手呢。
晚上回到公寓,楼道的灯昨天就坏了,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墙壁走上楼,摸到了一手的湿滑。
“血?”我闻到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我皱皱眉,不会是杀人案吧?管他的,反正不关我的事。
走到门口,看到挨着门的地上是一团黑色的东西,看轮廓很像是个人。
我走过去踢那个东西:“喂,你挡住我的门口了。”
那东西被我踢得哼了声,嘶哑的声音骂道:“操!你真要杀了我啊!”黑暗中,我看到两个亮得诡异的眼球,一直瞪着我。
我再起一脚,把他踢到一边,打开门,拧亮了玄关的灯。
姜羽的身体缩成一团,深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痛,却很像叫床声,我拍了他脑门一下,把他踢进门去,他气恼地转头瞪我:“我是伤员......哎哟!”
我一脚踹上门,拉开他的扣子,撕扯他的上衣,他哎哟叫起来,撕开的衣服沾了血,小麦色的皮肤上都是鞭迹,往外渗血。布料跟血痂粘在一起了,撕的时候他眼泪直往下掉。
我继续剥他的衣服,他又叫:“痛痛痛痛......别撕......”等他被我剥光后,我看到他身上都是鞭子的痕迹,鞭打得很有技巧,皮开肉绽,连性器都鞭打了几圈,大腿上的精液干透了,肛门裂伤,里面的肉跑出来,还在往外流精液和血。
我皱着眉把那些衣服碎布扔掉,问:“你能走吗?”
他朝我翻白眼:“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动吗?我爬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我哼了声将他扛到床上去,戴上专用手套帮他清理伤口,上药时他叫得像要死了一样。
我忍无可忍,吼他:“你他妈给我住口!”
他闭上了嘴,目不转睛地看我,冷汗直冒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你心疼我了呵,嘿嘿。”
“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无视他的白痴笑容,冷冷地问。
“哼,不小心栽在一个垃圾男人手上罢了,他妈个逼,老子又不是出来卖的,说好了只应付那个蠢货,我本来想跟他做完了就能摆脱他,谁知洗完澡出来一看,房间里唰唰唰竖了五条烂鸡巴。操他娘个逼,扔了叠票子就上,绑手拉脚,连衣服都不脱,真他妈的一帮衣冠禽兽!还两个一起塞进来,他奶奶个兄弟,等我能动时看我不弄死他们!”一连串的脏话吐出来,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伤员。他的眼睛闪过嗜血的光芒,像野兽一样,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冷。
“这可真成大松货了。”我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他竖起耳朵瞪我。
“没什么。要报警吗?”我问。
“不要,我要亲自动手。”
“那男人的姓名职业地址。”我说,脱下手套。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奇怪地看我。
“说。”
“申一平,XX公司的老板。”
“这名字很耳熟呢,是上次送来医院的那个人?”我问。
“嗯。”
“要我帮你吗?”我又问,整理着染血的绷带。
“不用,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他摩拳擦掌,“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姐,说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
我扬起下巴看他:“住几天?谁允许的?”
姜羽露出尖尖的虎牙:“好啦,别这么小气,让我借住几天又不会死。”
我盯着他:“你怎么会爬到我家来?一般的人都会向家人求救吧。”
姜羽咧着嘴,不小心弄到嘴唇的伤,低低叫了声,说:“因为我不是一般人。我是火星人。”
我把绷带扔过去。
“我现在回家会被我姐杀了的,上次打架,不小心被人揍了一拳,让她知道了,打得我差点没命。”他拉着我的衬衫下摆,摇了摇。
“打得好,小鬼一个,却只会闹事。”我冷淡地说,把他的手甩开。假如崔言仪敢像他这样乱来,我会打断他的腿。
“操!她说就算我打赢了,受了伤就是功夫不到家,二话不说就揍过来了,你有见过这样的姐姐吗?什么玩意嘛!”姜羽气呼呼地说,碰到伤口,又哎哟直叫。
第11章
姜羽名正言顺地赖在了我的公寓里,霸了我半边床。半夜打电话给他姐姐时,接电话的是一把沉稳得不像女人的声音:“你是那混帐小子的新姘头?”
我冷冷地说:“嘴巴放干净点,我不会对他出手,叫他姐姐来听电话。”
“操!你叫那小子过来接电话!”那头吼着。
我皱皱眉头,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我姐说什么了?”姜羽挺尸一样躺着,眼睛盯住我,脸上浮现诡异的笑。
“不知道。一个男人接的。”
“那是我姐。”
“哦,声音不像女人。”
“谁说我姐是女人了?”
“她不是女人,怎么会是你姐?”
“这个问题嘛,你见到她就会明白了。我有她的名片,有兴趣去她店里玩玩么?”
“没兴趣。”我躺到床上,翻身朝里。
谈话到此结束,因为我要睡觉了。我闭上眼时,听到他打电话给他姐姐,低声下气的狗腿样。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下体有些异样,可能是梦遗了。不对,触感不太对,好像有人在摸我。我伸手往下面探去,摸到暖暖的东西,好像是人的手。我睁开眼,冰冷的月光下,姜羽侧躺着,一双眼睛像狼一样闪闪发光,直勾勾地瞪我,不时舔一舔受伤的嘴唇,他的手里正圈着我的性器揉搓着。
“醒啦?”他咧嘴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指甲掐了一下我的龟头。
“呜......你在做什么?”我猛吸了口气,这小子技术不错,我差点就高潮了,忙把他的手拉开。
“明知故问。”他舔着嘴唇,“谁叫你睡觉不穿内裤,我一看到你那样子就兴奋,不过我动不了,让我用手来满足一下也好吧。”
我瞪他,拿了个枕头起身。
“你去哪里?”他扯住我的浴衣下摆,“你都硬成那样了,让我帮你弄出来吧。”
“书房。”我甩开,往门口走去。
“切!胆小鬼,你明明就想上我了!”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是伤员,我早把你扔下楼了。”
此后的几天,他都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当起了大爷,嫌钟点工做的饭难吃,嫌我的房间像太平间,嫌我的睡衣难看,还霸着我的手提电脑玩游戏。我真想揍他一顿。
“你是不是被轮暴得精神分裂了?”在他玩三国无双时将我辛苦打了半天的论文全删掉以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了。
看到姜羽脸色发白,直直地盯着屏幕时,我有点后悔,犹豫着要不要向他道歉,就听他大骂:“靠!老子的小乔没了!”
我踢他:“你去死吧。”
“哎哟,你差点踢到我的伤口了!”他将电脑挡在裤裆上,一脸戒备地瞪我。
虽然我跟姜羽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的私生活应该跟我一样乱,恢复能力惊人,到了第四天就能下床了,能扶着墙壁走几步,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我把他赶到书房去睡,只是每次半夜他都会摸上我的床,性骚扰我,就算锁了门,他也能打开,一只天生的耗子。
过了一个礼拜,这天,我从医院回来,看到他只穿着一条围裙在厨房煮饭,露出光溜溜的屁股,白得刺眼,伤痕还没消下去,泛着粉红色。
我心头火起,一脚踢他:“穿上衣服。”
他揉着屁股,竖起眉毛瞪我:“搞什么啊,我是看在大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份上,才给你男人的浪漫耶!”
“什么男人的浪漫!”我走到客厅,解开领带。
姜羽从厨房探出一个头来,盯了我半天,问:“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为什么这样问?”我松开领口的扣子,看他。
他指着我的脸:“平时像座冰山一样,瞧你,现在大白天的就笑得跟妖孽似的,肯定有好事。”
我把额前的头发撩到后面去,微微一笑:“抬举了。”
“钓上凯子了?”他蹭过来,伸手掐我的脸,“笑得真他娘的骚包。”
接着无论他怎么追问,我都不肯说,他气呼呼地扔过一盘炒饭:“吃吧,撑死你!”
我尝了一口,眯起眼睛,味道不错。他看到我的表情,立刻笑得像朵万寿菊:“比那个钟点工做的好吃吧?我正在学烹饪,老师都说我有天分。迟些时候还要去上甜点的课程,我的理想是开一家属于我的餐厅!”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诡异,一拐一拐地勾人,我不由得转开了目光。
“日行一善,就算再难吃的东西也会变好吃。”我漫不经心地说,喝了口茶。
“什么善?你帮病人安乐死了么?”他凑过来,两只手撑着我的膝头,弯下腰舔我的下巴,围裙的开口很低,可以看到他小麦色的胸膛,还有......
我用手挡开他:“别粘着我,热死了。”
他掐着我的下巴,惊奇地说:“哦哦,小维维你脸红了!”
我把他掀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冷冷地说:“你伤已经好了,可以滚了。”
第12章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脸绷得紧紧的,还是像只豹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要我滚?可以,你来上我嘛!”
我眯眼看他,他镜片后的眼睛直直地对着我,闪闪发光,虎牙露出,笑得奸诈。
那瞬间,我觉得我好像被他蛊惑了,心里有点异样,我不想去研究那是什么东西,而是压下那种怪异的感觉,问:“还有茶吗?帮我倒一杯。”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跑到厨房去,将茶壶狠狠砸在我面前:“喝吧!拉不死你!”
经过这样一闹,刚才的诡异感觉消失了,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清茶,姜羽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电动,时不时瞪我一眼,明显的欲求不满。
我踹他:“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恶心死了。”
他朝我竖中指。
虽然姜羽个性烂,不过他做起家事来却非常地道,泡的茶很不错,看来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又过了几天,经过我的调理,他的身体基本好了,就开始生事,除了对我的骚扰升级外,还打电话搬马仔。当他说要找那个申一平的晦气时,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把电话扔到一边,躺在我的腿上生闷气。
我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扯他头发:“滚开,你的头好重。”
他皱眉看我,伸手拿了我的眼镜:“你怎么不问我出了什么事?”
“不想问。”我放下文件,扯他的头发,“你伤都好了,应该去上学。快点乖乖把眼镜还给我。”
他将眼镜塞进裤腰里,苦着脸说:“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冷淡的人。我姐帮我请假了,我在学校里可是模范生哦,哎呀你别管这些了,听我说,那个挨千刀的申一平,前些天被人抓进去吃牢饭了。”
我拧他的腰:“那你不是应该高兴,有人帮你修理他了。”
他缩成一团,躲闪着,扁着嘴说:“操,老子高兴个屁。也不知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抢我的乐子,让我逮到了,跟那他妈的申一平同罪!”
我用力扯他的头发:“你少生事了,监狱里有的是 强*犯,等他出来说不定离不开男人了。你还是乖乖把我的眼镜还来吧。”
他被我扯得痛了,骂道:“你再扯我头发,我就变秃子了。”手往裤子里抓去,将眼镜塞得更深了。
我拧他的腰眼,他躲闪着,用脚丫子踢我的下体,被我一把抓住,挠他的痒痒。
“松手......”他笑得像花枝,手也开始不规矩,顺着我裤子的纹路划圈圈。
我伸手进去他的裤子,找我的眼镜,他扭着腰,骂道:“色老头,耍流氓呐!”脸红红的,还朝我飞了个媚眼,搞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装什么处?”我冷哼着,扒下他的裤子,他主动地两腿一张,那神气的命根子早就雄赳赳地竖起来了,顶端还在往外冒精液。我脸色不善,摸出我的眼镜,镜片上还粘了他的精液,连我的手都弄脏了。
他看到我的脸,马上两手护住他的宝贝,讪笑着往后面挪:“那个,我记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一把扯住他,眯着眼,扬起下巴:“八百块。”
“什么?”他像白痴一样看着我。
“眼镜的费用。”我捉住他,搜他的衣服口袋,他扭来扭去,骂我没良心。我在他的钱包里只搜到两张博物馆的门票,却连一分钱都没有。
“你怎么穷成这样?”我冷冷地看他。
他咬牙切齿:“是你太奢侈了,洗一洗不是还能用吗?而且那么一副狗屁眼镜,值八百块吗?老子我这副眼镜二百五,好用得很!”
我看他那副黑框镜,嗤之以鼻:“便宜货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还二百五呢。”
“你!”他气得磨牙。突然想起什么来,他拉着我,扬扬那两张票:“你想去这里吗?”
我瞪他:“不想,我很忙。”
他臭着一张脸,马上把票揉成团,扔了。
第13章
申一平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估计那老小子是玩姜羽玩上了瘾,又跑去找MB玩SM。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申一平高估了那个MB,又或者是低估了姜羽,这次玩出了火,造成那个MB直肠破裂,肋骨断了两根,送到我们医院里抢救,我是个尽责的医生,当然会弄清事情的真相。于是这件事很快就曝光了。接着还查出他利用不法手段逼迫债务人, 强*罪虽然不成立,但故意伤害罪是摆在那里的,判了他十年,算他走了狗屎运。
姜羽那天早上看到报章的时候,申一平已经进去蹲了。姜羽一边看一边眼睛充着血,虎牙咬得咯咯响,嘟囔着:“操他娘个王八羔子,真是便宜那狗娘养的了,要是落在老子手上啊......”
我合上手提电脑盖,伸脚踢他屁股:“吵死了,快去做早餐,我饿了。”
他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爬过来,眯着眼看我,脸绷得紧紧的:“操,你真把我当成煮饭婆了!”
我习惯性抬高下巴看他:“我肯吃你煮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要知道感恩戴德。”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听我姐说那烂人的同伙被人揍了一顿,送进你们医院后好像伤得更厉害了,你干的?”
我冷笑:“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我很忙的,没有那份闲工夫去搞这些小动作。快去做饭!”我当然没有闲工夫了,工作一堆,早就占去了我的时间,我怎么有工夫亲手去做那种事呢?
他骂骂咧咧地朝厨房走去:“妈的,哪个混蛋报的料,让老子抓住了打得他连亲娘都不认得!”我一只拖鞋踢过去,正中他的后脑勺。
他凶神恶煞地瞪我:“干什么?”
我摇着脚,抬高下巴看他:“抱歉,我的脚滑了一下。”指着厨房:“快去做饭。”
姜羽的脸都气红了,咬牙切齿地走着,突然回头说:“对了,刚才你去拉屎时,有个叫太极的打电话来,说你手机没讯号,要你打给他,好像有急事。”他又笑起来:“太极?我还张三丰呢!他怎么叫你少主啊?叫你女王陛下还比较适合。”
我把另外一只拖鞋踢过去,冷哼一声:“请用文雅的词句,鲁迅先生用的是拉矢,还有,在这间屋子里,我不是女王,我是国王,你别叫我少主,那是只有他才能叫的称呼。”
“装什么吊!”姜羽面色不善,脚用力地踩地板。
我拨了太极的手机,那头响起他的声音:“喂?”有些沙哑。
“太极吗?你找我有事?”我侧头,用肩膀夹住话筒,两手噼噼啪啪地打着字。
“少主,是这样的,崔言仪他最近......”
跟太极通完电话,我怒气冲天,马上拨通了崔言仪的手机,没人接,转到留言信箱去了。
“崔言仪,马上打电话给我。”我硬邦邦地说,把话筒摔到地上,“Shit!”
“哦呵,谁惹你生气了,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真可惜~~~~”姜羽蹭过来,跨腿坐在我的大腿上,两条手臂环在我脖子后,笑得一脸淫荡,“让我来安慰你吧。”
他凑过头来,想咬我的嘴唇,我伸手到他脖子后面,扯他的头发,低头舔他的脖子。医生就有这样的好处,可以摸清人体各个部位的情况,包括敏感带。不过姜羽的敏感带分布很广,估计全身都是。我一边咬他的颈部皮肤,一边从他衣服的下摆伸手进去,顺着他的脊背往上摩挲,中指的指腹沿着脊椎慢慢动着,撩拨着。
不知什么时候,本来带着玩笑意味的动作变得认真起来,他的体温渐渐升高,下体支起了小帐篷,手法熟练地把我的上衣扣子解开,仰起头,上身尽量贴近我,硬起来的乳头摩擦着我的胸口,撩起一阵燥热。
“那个太极也会这样跟你做吗?”他两条腿张得更开,内裤下面的东西顶得更加厉害。
我微笑:“你嫉妒?”隔着他那条骚包内裤握住他的性器,热度满惊人的,突突地跳动着。
“哈啊......哈啊......”他喘着气,将我的下巴揪起来,迎面就是一顿啃咬,仿佛泄愤般凶猛,直到咬出血丝后,又舔又吸,把我的血全都吞进他的肚子里。我嘴唇发麻,伸出舌头舔干净上面的黏液,他吃吃笑着,又堵住我的嘴,还想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他的嘴里有青草的味道,我并不讨厌。
于是我张开嘴,他的舌头立刻潜进来,我马上含住他湿滑的舌尖,将他堵回去,再吸出来,我们在彼此的口腔内进行斗争,舌头翻卷着,想要争取主动权。
我捏了他的腰眼一下,他微微缩了缩身体,我趁着这个机会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舌头吸过来,吮吸着,再顶进他的喉咙里,在他的口腔里进行模拟性交的动作。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脸颊透出健康的红,我就势将他压倒在沙发上,他的眼里闪着亮光,瘦长的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我的脊背,毫无章法地摸来摸去,撕扯着我的头发。刺激来得很快,我的性器也起了变化。姜羽眼睛迷茫,两条腿张开,勾住我的腰。“快点......快点进来......”他喃喃地说,下体往上顶,撞上了我的腰。
“保险套呢?”我语气不稳地问,继续摸他的脊背,牙齿啃咬着他光滑的皮肤。
“操!你现在还有心情管那个......好热......我受不了了......”他扭动着,嘴唇就在我的耳边,声线沙哑,呼出的热气吹拂着我的头发,我全身发抖,本来放在他背脊的手慢慢滑到他的臀部。
着了魔一样,我的手自动地往他后面探去,菊门已经打开,很轻易地就能进入一根手指,顽强地吸着,不让我拔出来。
“咕啾......咕啾......”我再加一根手指,他的屁股里面发出淫糜色情的声响,有什么滑溜的东西流出来,我以为是血,想抽出手指看看,姜羽喉咙呱呱响,喉结动了动,嘶哑着声音说:“不够,我想要更粗的......”
我抽出手指,上面沾着粘腻的透明色液体,是肠液。他低下头,一边喘气一边笑:“你怕什么啊,我不会受伤的,早就准备好了,你快点干我......”掂起头来吻住了我的嘴,舌头扫过我的牙齿,抵在我的舌尖上,微微颤抖着。
我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有送上门的东西不用,实在不符合我的性格,可是这个家伙还是未成年人,跟他做的话,就真是犯罪了。我不想再犯一次了。但是,我不能否认,我的下半身现在真的很想上了他。
在我犹豫的时候,姜羽舔了舔唇,眼睛在一片雾气中闪闪发亮,下身磨蹭着,用一只手去拉我的裤链:“用你这里榨干我吧,快点上我!”
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哧溜一声烧断了。我的裤链被他拉开了,他的手伸了进去,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性器,缓慢地抽动着。
我深吸一口气,快感排山倒海一样涌过来,我喘息着,下意识地把头埋进身下人的颈窝,他却用力拉住我的头发,面对面直视着我。理智快要湮灭时,我听到姜羽恶狠狠地骂:“妈的,你个九尾狐狸,你什么表情啊,搞得老子快要射了!”
我不悦,照着他的肩膀一口啃下去,他惨叫,松开我的性器,抱着我滚下了沙发,在地板上翻滚起来。
第14章
这小子占了先机,把我压在地毯上,笑嘻嘻地亲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把我的裤子连同内裤扒下。凹凸的地毯搞得我的脊背不舒服,我任他含住舌头,伸腿一勾,反剪着姜羽的腿,又翻了个身,把他压在地上。他放开我的嘴唇,喘着气,咧嘴一笑,本来紧抓着我脊背的手离开了,带了汗水的手掌贴着我的脸颊,狠狠撞了上来,嘴唇撞到了我的牙齿。
我尝到了他带点清新的草香味的血液,在医院里闻得最多的就是血腥味,像这种味道的血我还是第一次尝到,他张着嘴,诱导似地吸引着我的进入,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像要碾碎我的嘴唇一样重重吮吸着,口水不受控制地沿着下颔流下来。
脑部有些缺氧,我瞪他,姜羽闭着眼在继续啃咬我的嘴,红肿渗血的唇像要把我吞吃进去。一股本能的恐惧袭上心头,我猛力拽开他的脸,转而攻击他的下巴,嘴唇被他啃得差不多失去感觉,出动了牙齿,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的下巴弧线很漂亮,尖细小巧,咬起来口感良好。我的嘴唇沿着他的面颊一路上移,到达耳根处,我喘息着,含住他的耳珠。
他浑身一阵轻颤:“好......好痒......”趁我分神时用力往我的下体顶去,我痛得眼泪快掉了,呲着牙将手指沿着他的股沟直插进去。他低吼一声,一条腿勾住我的后腰,另一条腿用力狠命一撞,臀部摩擦着我的阴茎,我的后脑被他撞得碰上身后的墙壁,头脑开始发胀。
趁我喘气时,他把我压在他与墙壁之间,手捏住我的阴茎,熟练地揉搓按压。灭顶的快感,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忍耐汹涌而至的欲念,可我无法压制住他,他的手竟然放肆地贴上了我的臀部,情色地抚摩着,从腰线一直到股沟。
我冷笑地看他:“你想上我?”手指恶意地捅得更深。姜羽身体僵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既然小维维不肯上我,那就让我来吧!”一根手指在我的后穴口弹动几下,嘴巴堵住了我的嘴。“给我,让我操你......我想操你......我想操死你!”他喃喃地说,最后是吼出来的,手粗鲁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真是见鬼了!
我掐住他的头发扯开他,趁着他没有准备,一把箍住姜羽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拽到起来,一直拖到浴室。他抬脚要踢我,被我闪避开了,张大嘴想咬我,也被我掐住下巴,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将他掼到花洒下面,拧开冷水开关,飞溅的水花洒了我们一头一身,勃起的阴茎也迅速疲软下来。他一直咳嗽,眼睛在水花间闪闪发光,他笑着,露出白森森的虎牙。
我关上花洒,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抬高下巴看着他,冷冷地说:“没有我的允许,别想上我,明白了?”他阴笑,握住我的脚,伸出舌头舔舐着,眼睛一直盯着我:“这么漂亮的脚,就算只是被踩在下面,我也能硬起来......”湿漉漉的舌头滑过皮肤,带来阵阵颤动。
我舔了舔嘴唇,靠在浴室门框边,缩回脚,转而去踩他的阴茎,经过冷水淋洒的器官开始充血膨胀,我稍微用力,那条阴茎迅速变得粗大圆滑,在我的脚掌下翻腾呼啸。
我扬起嘴角,说:“有机会的话,跟你玩玩SM吧。”姜羽眼睛发亮,下体又膨胀了。他抬高我的脚,跪倒在我两腿之间,张口含住了我硬挺的性器。我低喘着,两手按住在我胯间的头,炽热的口腔,刺激着我的欲望。我按着他的后脑勺,下身猛力往前一挺,进入得更深。
再拔出来时,他咳得厉害,我正要弯腰将他拎起来,客厅里传来樱桃小丸子和命运交响曲的铃声,他和我的手机都响了。
我跟他四目相对。
第15章
我用浴巾围住腰,拖着姜羽走出浴室,他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手指在我的腰上弹,嘟囔着:“妈的谁这么不通气,打扰人家玩的家伙会被雷劈!”
我按他的头:“反正以后还有机会,你急什么。”
他嘿嘿笑,弹了我的屁股一下:“也对,这屁股真是极品。”还猥琐地咽了口口水。
我踢他,斜靠在沙发上,揭开机盖,语气不稳地问:“喂?”姜羽趴在我的腿上,一边伸手摸我,一边懒洋洋地对着他的手机说:“哪个贱精找我?”
“是我......”那头的人声音踌躇地说。
“崔言仪吗?我刚才的留言有听到吧?”
“嗯,听了......呃......大哥......我......那个,我有个朋友想去你医院检查一下,你能帮我安排吗?”
“谁?”我心不在焉地问,姜羽已经停止了骚扰,神清气爽地翘着二郎腿,正对着他的手机唱李纹的《sogood》,还专门唱那些呻吟的伴奏,听得我火起。
“这叫床声好听不?”他笑嘻嘻地说,不知道是对谁说。
“吵死了,滚到厨房唱去!我饿死了!”我捂着手机,一脚踹他,他狠狠地瞪我:“饿死你个祸害正好!”一边唱一边往厨房走去。
“哥?你那里好吵。”崔言仪说。
我重新靠在沙发靠背上:“没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是谁要去检查?”
“是我一个朋友......”崔言仪低低地说。
“假如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冷冷地问。
他沉默了半天,终于出声:“是太极告诉你的?”
“你打算瞒着我么?”
“不是,我只是......我跟太极提过,他叫我和你商量一下比较好,所以我就......”
“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带那个女生到我医院这边来,我会帮你安排。”
“如果真的......”他吞吞吐吐地说。
“如果真的怀了孕,我会跟你一起去请求她的家人原谅,堕胎的费用我也会承担。”我面无表情,“钱你以后打工还我。”
“......”
“你想说什么?”我不耐烦了。
“......哥哥,对不起,我那天心情不好,后来那个女生打电话说想借笔记,我本来想着出门走走,就亲自送过去了,接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闯出这么大的祸......”
我深吸了口气,说:“好了,身为男人就要有勇气承担过错,有事就跟太极商量,别逼得自己太紧了。还有,这件事别告诉妈。”
“唔......嗯......哥哥,你听我解释,我对她不是那种感情,只是......“对了,是你上她还是她上你?”我打断他的话。
“啊?......哦,是我上她......”他支支吾吾地说,声音越来越低,“她也很主动......”
“这样还不算太糟。”我冷冷地说,“告别了处男身值得庆贺,如果她没有怀孕的话,叫太极帮你弄点红豆饭。”
他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会儿,我说:“手机费很贵,我挂了。”
他低低地说:“崔言维,你很过份。”然后我听到了茫音,他已经挂断了。
合上手机盖,我吁了口气,反正都要迟到了,刚才跟姜羽那小子搞得过了头,还好没有进行到最后,不然我肯定郁卒死。
我点上一根Sobranie,低头慢慢抽着。说到承担过错,我好像现在觉得有些心虚了,毕竟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当年到底是我的错还是那个佟安逸的错,总的来说,都是他一头热,我好像根本没感觉,那小子还在房间里装了摄象机,把我跟他上床的情景拍下来。不过他都死了,想追究责任也来不及了。
至于崔言仪,他的心意我当然清楚,可是我能做什么?百分百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对他除了所谓的亲情,就没有其他的了。当年会引诱他,让他上我,也只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罢了。明明是他上我,事后却搞得像是我上了他,处男还真是麻烦。
抽到一半,无意间抬头,看到姜羽捧着个陶瓷药罐站在我面前,里面装了些药草,他正用棍子捶打着,药草的香味散发出来,驱散了烦闷的空气。姜羽一直看着我,眼神很奇怪。跟他四目相对时,他很难得地脸红了,迅速别开了视线。
“饭呢?”我掐灭烟,问道。
“你这个饭桶!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你钱的表情?你就不能正常地笑笑?”姜羽恢复了那个笑嘻嘻的样子,把药罐放下,过来双手拉我的脸,蓬松的头发弄得我的脸颊发痒。
我猛地将他抱紧,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他身上也有药草的香气。
“你怎么了?”他也抱住我,手环到颈后面摸我的头发。
“没事,你的牙膏味道不错,我要走了。”我推开他,站起来,走去更衣室穿衣服。
“对了,我姐刚才说要来看我,可以吗?”姜羽帮我拿过手提电脑,问道。
“什么时候?”我对着镜子戴好领带,往玄关走去。
“她说今天晚上过来。”姜羽跟上来。
“随便。我去上班了。”我把脚塞进鞋子里去,踢了踢地面。
“慢走。”他攀到我身上,吻了我一下,把手提电脑还有便当盒子塞给我。
这场景很熟悉,很像是新婚夫妻的对白,连动作也很像。我推推眼镜,问道:“你可以下来了吧?”
他两条腿勾着我的腰,整个人缠着我,听到我的话,连忙跳下来,脸有些红:“抱歉,本能反应,别在意。早点回来,有惊喜哦。”
我看了他一眼,出门了。
那天我总共写错了四个病人的名字,查房的时候总是走神,打字时交叉着按JY,搞得满屏幕都是这两个字母,然后我很有耐心地把那些字母一一删除,再重新打。
接着送来一个胃溃疡的病人,我马上往准备室走去。换好衣服,洗完手出来,我大步往手术室走去,麻醉师正在进行麻醉。
“贴膜。”我用手腕推推眼镜,吩咐道。
透明的薄膜贴到手术预定区域的皮肤上。接过手术刀,我熟练地划开皮肤,姜羽慢慢地淡出了我的头脑。
我本来是不会当医生的。老头子在我出生后就为我铺好了路,他已经金盆洗手,成功地漂白了。一开始,我确实想像老头子那样,成为一个认真优秀的男人,也很期待继承他的事业,我以为我的人生会一直顺利地进行,直到发生那件事为止。
手术很顺利地结束了,缝合以后,我脱下手术衣,深吁了口气。
“崔医师肯定是恋爱了。”午餐时,妇产科的李医师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她是跟我同期的,我个人觉得她皮肤很厚,竟然能抵挡得住我周身冷酷的空气。
我皱眉:“什么意思?”
“你最近这个礼拜经常微笑哦,虽然还是很阴森,不过比以前好多了,外科那帮护士快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她嚼着肺片,继续说,“如果我还没结婚,肯定会倒追你。”
“以前你又不是没追过。”我冷冷地说。
她嘿嘿笑,炫耀一样摇着戴有结婚戒指的手:“那时候年轻嘛,看到你这样的人当然会心动了。我老公虽然没你帅,可是温柔体贴,是难得的好男人哦。所以说,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改变,答案就是,他坠入了爱河。”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冷冷地说:“你少恶心了。”
她微笑,指指我的脖子,说:“玩得很激烈哦,你那位肯定很厉害。”
我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今天早上跟那小子厮混,身上都是吻痕和咬痕。
再看她,这女人却像狼一样盯着我,眼睛发亮。我问:“你怎么了?”
她咽了一口口水,直勾勾地看我,说:“你这样子太危险了,引人犯罪啊,你女朋友还真不幸,交了你这个招蜂引蝶的男人,可能连睡觉都不得安稳呐。”
我皱眉,说:“都说了别恶心我了。”
她暧昧地笑,指着我的饭盒:“少来了,爱妻便当都帮你做了。”
我这才仔细看姜羽做的便当,简单的药膳料理,雪白的饭粒上,用胡萝卜雕了朵蔷薇,旁边还用红米堆了一个爱心。
第16章
我心里的警钟越来越响,下班后我拿了套禁用的医疗器材直奔回公寓。音箱开得很大声,在门外都能听到。我大声关上门,姜羽正在洗澡,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光溜溜地跑出来了。
“你回来啦。”他笑得眼睛眯成线,全身湿漉漉的,还沾了些泡沫,阴茎翘得很高,一看就知道在浴室里玩得很爽,身后是一串水印。“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
我冷冷地看着他,扬起下巴说:“你处心积虑搅乱我的生活,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皱着眉头看我:“小维维,你脑子烧坏了?”
“你想要钱?性?高潮?精液?你想我上你对吧?好,我上了你,以后就各走各路,不再有任何关系!”我冷笑,扯开领带盯着他。他凑上来摸我的额头,还没碰到我就被我推在地上。
他坐在地板上,凶狠地瞪着我,眼睛充血:“你装什么吊啊,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哦,我还不想让你上呢!走就走,老子不干了!”他慢慢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他:“想走?没那么容易!”他侧身用手肘顶我,我拦下了,顺势抓住他两只手,用领带绑在身后。
他破口大骂:“操你妈的,你个烂鸡巴,快把老子放了!”
我把他抵在墙上,掐他的下巴,冷冷地说:“你不是喜欢玩SM吗?我今天就满足你!”他还想开口骂,我摸出手套,塞住了他的嘴。
他凶狠地瞪我,野兽一样呜呜叫着,看样子想扑上来把我咬死。他没穿衣服,性器顶着我,铃口还在冒着精液,柱身都弄湿了。
这样正好,我手边没有准备KY。我从脖子上扯下挂着的铂金环,这枚铂金环的直径刚好适合套在半勃起的阴茎上,扣上搭扣就能阻止射精,是我一个开情趣用品店的朋友送的,环身雕着菊花。
借着精液的润滑,我把环套在了姜羽的性器根部,扣上最近的搭扣,他脸胀得通红,扭动得厉害,肩膀左右挣扎,想要挣开领带。我用力压着他,一条腿插进他两腿间,把他钉牢。
男人的性感带不是在前面,而是在后面。从医学角度来说,这句话是很有根据的。位于直肠尽头的前列腺,与输精管、精囊紧密相邻,射精管由上部进入前列腺,只要按压得当,靠着那里就能精尽人亡。
我摩挲着他的大腿,他比初次见面时长高了一点,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注意到他腿形非常漂亮,肌肉紧紧包裹着纤细的骨架。皮肤并不细腻,但却像细沙一样,摸上去非常舒服。我摸到他的大腿内侧,有意无意地去碰触他的阴茎。姜羽全身都在发抖,头埋在我的胸前,喘息越来越急。
“我不想弄伤你,乖乖地让我上。”我咬他的耳垂,他抖得更加厉害,站立不稳地要往下滑,我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推着他,让他向后靠在了走廊边的储物柜上面,半坐半躺着,手在他的股沟处抚摩。
“呜呜......”怀里传来姜羽的声音,温热的身体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声。扯开碍事的手套,我咬着他的嘴,成功堵住了他将要冲口而出的脏话。
我用力吸吮他的嘴唇,腾出手勾起他的一条腿环在我的身后,他弓起背蠕动着,坚硬的性器摩擦着我的。
“唔......嗯......”他张着嘴,口水不受控制地沿着下颔流下来,暧昧而情色。我把他的舌头勾出,舔吸着,他不甘示弱,卷了我的舌头往他嘴里带。
他始终都睁大着眼睛,里面有着掩饰不了的恨意,当我与他四目相对时,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怜悯。
我一分神,他嘴唇撞过来,撞得我牙齿疼,舌尖刺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猛然推开姜羽,我睁大眼看他,他跌坐在地板上,嘴角边沾了血迹,低低地笑出声来,全身发抖,胯下的性器肿胀发紫,精液从龟头上满溢出来。
我擦拭着唇边的血,冷冷问:“你想咬断我的舌头?”
他舔着血,冷笑着:“你敢硬上我,我会踢烂你的鸡巴!”
“你敢咬我?欠调教的东西,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扯他的头发,将他从地板上拎起来,拖着往卧室走去,衣兜里的医疗器材需要电才能用,卧室靠床有插座,可以通电。
他呲着牙边走边踢我,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快把老子放了!”
我拼命忍耐着,把他往床上一扔,然后压了上去。
第17章
“放开......”姜羽的声调都变了,尾音开岔。
“会痛吗?不会吧,刚开始是会有点难受,忍耐一下。”我点上一根烟,夹在指间,“用阴茎环箍了根部,再用管子堵住尿道口,就不能射精了。”
我看了一眼绑在床头的姜羽,他眼眶都是水雾,那双眼睛越发清晰,凶狠地瞪着我:“操你祖奶奶的,说什么废话,快把老子解开!放开我,让我堂堂正正跟你......呜!——”
我低低叹口气,握住他的阳物。他的阴茎像石头一样硬,包裹了两圈细小皮带,皮带下捆着尿道管,里面通入了微量的电流,刺激神经强迫阴茎勃起。
这种将发泄口堵住,一直保持勃起状态的器材,能够治疗性功能障碍,不过现在是禁用的,因为操作上还有不足的地方,稍有差池,可能连勃起都会成问题。
我轻轻地上下套弄,像中医探脉一样小心,在他的阴茎睾丸等地方来回摩挲,缓慢地抽动着。越是这样轻柔地抚慰,得到的效果就越明显。
“放开我......让我射......”他脸颊通红,本来凶狠的目光也变得迷茫,两条腿张开,脚趾扭绞着床单,性器在我手中越胀越大,甚至可以感觉到青筋的跳动。
我继续揉搓着,握住他整根阴茎,微微用力地抽拔了两下,姜羽立刻发出尖叫,眼圈都泛红了。尿道管的空隙泄出了几滴精液,白色黏液缓缓顺着肿胀成紫红色的阴茎滑向双臀缝内的肛门,让他的下体发出淫秽的光泽。他全身不停颤抖,手腕的勒痕变红了。
我发现我不能心平气和地看这幅景象,下体充血的肿胀感觉清楚地昭示着这个事实。
“啊、呀......快解开、我、我快死了!快要、快要胀死了!——”他伸脚踢打我,被我抓住了,磨蹭着,脚掌中央意外地绵软。我看着他绯红的脸颊,被他碰到的地方开始发热发烫。
我摁灭了烟,把烟蒂扔下地,手顺着他的脚慢慢往上摸,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摸到腿弯,我将他往上弯折到胸口,屁股抬起来,露出底下的洞口,湿润淫糜地闪着光。
我在他腰部垫上个枕头,捅进一根手指,他浑身一震,估计清醒了,又开始骂:“操你妈的,你这样跟那狗日的申一平有什么区别?老子要告你 强*!送你进去吃牢饭!”
我咬他耳垂:“闭嘴。你缠上我,不就是想要这样么?现在才装出三贞九烈的样子?少恶心了!”手继续动作,炽热的肠壁紧紧吸着我的手指,我再加了根手指,旋着直捅进去,寻找前列腺的位置。
“呜!——”他伸长脖子,头往后仰去,高高翘起的阴茎被细小的皮带箍得变了形,已经变成紫黑色,龟头红得像要滴血,精液压挤出来。压在胸前的腿颤抖着,引发一阵阵痉挛。
“死老头、呜......我、我要废了、我要死了!我......”他开始口齿不清地骂着,把头扭向一边,用后脑勺对我,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喘气声,肩膀微微颤抖。
我扯他的头发,逼他把脸转过来,然后我愣住了,抓着他头发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
他眼圈泛红,眼里有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却倔强地咬紧牙关。
我解开了阴茎的桎梏,他尖叫着一连射了几次,床单上都是精液。射完以后他躺在床上,两眼失了焦距,愣愣地看着我,表情很奇怪。我靠近床头,解开了他手上绑的领带,扔在床上。
我坐在床沿盯着他,想说点什么,喉咙却枯涩得发不出声音。
姜羽沙哑着声音说:“操,明明是你他妈的在强迫我,你他妈的干嘛一副要哭的表情?要哭的也应该是老子我吧!”
我冷哼一声:“说什么废话。”点了一根Sobranie,低头抽着。
姜羽很快就恢复了体力,一跃而起,动作迅猛,用膝盖顶我的肚子,我没有闪躲。等我抱着肚子平缓了呕吐感后,姜羽抬脚往外走。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可是开口却是冷冷的声音:“站住。”
姜羽哼了声:“有屁就放!”声音还在发抖。
我走到更衣室,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扔给他:“要走也穿上衣服再走,你这样出去影响市容。”
“我靠!”他套上裤子,把上衣掼在我的脚下,“后会无期!”
听到门被狠狠地拍上的声音,我抽了口烟,微微苦涩的烟味,很像早晨时他吻我的味道。
厨房的案板上还放了一堆药材,什么肉苁蓉、五味子、菟丝子、蛇床子等,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壮阳的春药了,这小子花样还真多。有一点我不懂,既然我都肯上他了,他为什么还要生气?这个游戏的玩法,真的越来越难了。
音箱还开着,冰冷的旋律慢慢刺入我的心里,我慢慢滑坐在地板上,抬起头,抵着墙壁。粉蓝色的天花板,像天空的颜色;那盏圆形的灯,就是太阳。天边又有一丝粉白的颜色,从边沿慢慢往中央侵袭,冲淡了天空的色调,不紧不慢地,却非常抢眼。
我把手伸向下体,握住勃起的性器,上下套弄,机械地重复着,闭上眼,眼前一片朦胧。这样就行了,又能一个人逍遥地生活,可我的心怎么会这么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我眼睁睁地看着佟安逸从顶楼往下跳的时候的心情,却又有些微的不同。
第18章
门被大声敲着,惊醒了我,原来天色已经黑了,满地都是烟灰,手上的精液干透了,硬邦邦地粘着手。我从地板上站起来,一阵目眩,坐得太久了。外面的人还在用力敲,应该说是在踹门。
我到浴室洗手,顺便抹了一把脸,直接开门。楼道的灯光很充足,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很漂亮的人。
我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人,通常在路上看到的人不是面目模糊就是自动忽略,不过眼前这个人真的很漂亮,眉毛稀疏,嚣张的凤眼,左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人耐寒如同北极熊,十二月的天只穿了件白色立领衬衫,上面两粒扣子没有扣好,左胸处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脖子挂着两串银色的链子,下身是黑色紧身长裙,一边开叉很高,露出整条大腿。臂弯勾着件银色披肩,抬起一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作势要踢过来,看到我开门,愣了一下,放下脚。
“你好,我叫姜旌。”她开口,声音低沉得像男人,“姜羽那贱精在吗?我找他。”
我刚要说话,她已经把头凑近我。她很高,大概跟我一样。贴近看,她更漂亮,化着浓妆的脸颊上,淤青了一块。
“你就是那个形状漂亮的医生啊,怎么狼狈得跟条狗似的。哦对了,虽然是废话,还是应该说一句,我家的贱精弟弟给你添麻烦了。”她说,伸手进去衣襟,从乳沟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请指教。”
“你就是姜羽的姐姐?”我问,接过名片,上面用粗体字印着“雅典娜”,还有下面的地址,我记得是红灯区那边的。
她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扯一下头发,明明很粗鲁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很优雅。她问:“姜羽说我是他姐姐?”
我说:“你是男人吧。”虽然是问话,但是我很肯定。眼前这个“女人”总给我一些不协调的感觉,毕竟男人跟女人的骨架有所不同,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她抠抠头,说:“厉害哦,不愧是大医生。那小子既然认为我是他的姐姐就算是吧,娘的我自己都快搞不清楚我的性别了。”
我盯着她,她朝我一笑,露出跟姜羽一样的虎牙:“本来我是姜羽的哥哥,后来做了隆胸手术,成了人妖。”
我“哦”了声,说:“姜羽不在这里,他刚才回去了。”
姜旌拳头握得咯咯响:“操!那贱精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为了来找他还挨了一拳!”
我冷冷地问:“你没事吧?”
他朝我微笑:“没事,习惯了。”他点了一根烟,说:“看你的样子,跟那小混蛋吵架了吧,别看他好像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家伙神经纤细得像我的鞋根。”
他的鞋根确实纤细,不过我想像不出姜羽纤细的样子,光是跟他上一次床就激烈成那样,哪里纤细了?
他吐出烟圈,说:“循例说一声,谢谢你的多管闲事,把轮暴姜羽的混蛋送进去,不过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会死得很惨。”
我冷笑:“关我什么事。”
“真不可爱。我走了,有时间来找我喝酒吧,拜!”姜旌瞄了我一眼,挥挥手,咯咯地掂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
我关上门,踢了一脚那扇门,闷气难消。拉开屋后的窗帘,刚要开窗子,看到下面停放了一辆车,橄榄绿的马自达跑车,灰色的活动篷顶敞开着,驾驶坐上靠了个人,只看得见背影。
姜旌慢慢走过去,弯腰,两手撑着车门,上半身前倾,朝那人凑过去。那个人伸出手来,摩挲着他的脊背。姜旌慢慢往车内倒去,直到整个人悬空,上身趴在那个人的腿上,两条腿露在外面。那人扯着他的裙摆把他的腿也拉进去,车子发动了,引擎声的轰鸣响彻夜空。
我面无表情地把窗撑开,空气还是很闷,像我的心情。我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那天以后,姜羽没再跟我联络,算算,姜羽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好像很久了,其实也只是几天而已。我的生活应该是又回到了轨道上。
崔言仪的朋友来检查的那天我刚结束了一个手术,吩咐助手缝合,我扔掉血迹斑斑的手套,解掉手术衣。刚走出手术室,就看到太极坐在长椅上。
他是陪着那个女生来的,她去妇产科检查了,太极就过来找我。太极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五官轮廓很深,很像洋鬼子,不过他是纯粹的中国人。
回到办公室,我倒了杯水给他,他盯着我,问:“您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太极低哑的声音,总是让我很安心。我侧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搂住我的肩,没有再说话。
“太极,假如当初我跟你在一起的话,是不是比较轻松?”我问,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少主,您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论怎么改变,我们都只会是现在这种关系。”他微笑地看着我,“您是我的少主,而我也只是您的......”
“好了,别说了,我明白。”我放开他,“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下防备,要是发展成恋人,我也会觉得麻烦。”
太极笑笑,摸摸我的头发。他是老头的助手,以前是帮派里的手下,我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比我大十 岁,认识都有二十多年了,这种羁绊没有人能切断,可惜这也限制了我们的关系。就算我们上床了,彼此的感觉还是不会变。他看我妈的眼神,跟我爸看着我妈的眼神是一样的,就算他隐藏得多深,我还是能看出来。
二十多年前,一个毛头小子加入帮派,却对老大的老婆一见钟情,默默守侯着,爱情什么的我是不懂,不过光是为他的毅力都要称赞一下。
心不在焉地跟太极谈了些话,那个女生检查完了,太极过去陪她。跟李医师通过电话,她说那女生没有怀孕,还拐弯抹角地套我的口风,以为我是诱 奸犯。女人八卦起来还真可怕。
草草应付了那女人,我挂了个电话给崔言仪,听到这个消息,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并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呆坐了一会儿,肚子在叫,才记起还没吃饭。跑到食堂,有几个面目模糊的人莫名其妙地端着餐盘给我。我肚子实在饿,坐下尝了一口菜,难吃得要命,不过浪费粮食会遭天谴,我嚼着蜡烛一样的肉块,心里想着要是姜羽那小子在就好了。虽然我也有厨师牌照,可是懒得煮,再说那种麻烦的药膳料理,也只有他那么闲才会做......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猛然发觉了。妈的,我怎么老想他?
晚上去酒吧钓人,看谁都不顺眼,随便拉了个人在酒吧后巷上,记得好像是个瘦削的 少 年,前戏做足,最后关头却硬不起来,那小子破口大骂,被我揍了一拳就逃了,孬种一个。要是那个混帐姜羽,肯定会跟我对打,打得头破血流为止。真是见鬼了,这几天怎么总是想着姜羽那个混帐的脸?难道是中邪了?
我一个人跑回家,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还好没有梦到什么。第19章
第二天也过得很沉闷,医院生意很好,客似云来。这年头的病毒都在迅猛发展。做了几个手术,晚上回到公寓,我直接进了浴室,躺在浴缸里累得睡着了,还好浴缸不是很大,不然肯定淹死。朦胧中好像有人摸我,指腹沿着皮肤纹路慢慢动着,从脸摸到脖子,很色情的摸法。
“混小子,别闹......”我无意识地说,伸手去捉那只手,却什么也捉不到。睁开眼,面前除了龙头,什么也没有。姜羽的电话是多少?我想了想,关于他,我好像什么都不清楚。皱着眉头,冲掉泡沫,我一边抹头发一边走去客厅,却闻到一阵香味,从厨房传出来的。
“闯空门吗?”我自言自语,随手拿了根球棒走过去,推门,举起球棒刚要砸下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鸟窝头正在流理台上忙着。
“姜羽。”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球棒被我撑在身侧。
“自从离别那日后,日日思春十二时。”姜羽回头一笑,抱着旁边的柱子,一条腿抬起来磨蹭,嘴里唱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晕。
“你怎么进来的?”我冷冷地说,声音却有些发抖,我抓紧球棒,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这个嘛,我是开锁高手啊,你忘了?”他摸出一个巧克力螺旋形的保险套,得意地在我面前晃了晃:“这可是限量版的,前天一个吝啬鬼买的那个一捅就破,便宜没好货。”
我没理他,抿着唇直直往客厅里走去。
“喂!”他大声叫,“我回来找你,你也有点表示嘛!”
我冷冷地说:“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客厅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姜旌。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化妆,没戴假发,穿一套黑色西服,嘴里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哼着歌,光着的脚合着节奏打拍子。
我冷冷地扫他一眼,他朝我笑,说:“你小子带种,难怪那小混帐被你迷得乱七八糟......”
“哥!”姜羽跟在我身后大叫,脸红红的,打断了姜旌的话,“你识相点,难道你想玩3P?”
姜旌拽过一旁的烟灰缸扔过去,姜羽险险避过。
姜旌交叉着手,抬高下巴看他:“贱精,你他妈的跟谁说话?皮痒了哈?欠操的东西!也不想想是谁在相识一个月的纪念日里被人赶出来,哭丧着脸跑来打扰我!”
什么纪念日?还有,这动作神情怎么这么熟?我冷冷地看了看,打开电脑专心整理着网页上的病历。
“我先走了,你自生自灭吧。”姜旌说,掐了他弟弟的下巴,低下头就是一顿啃咬。
放开时,两人都喘粗气,姜羽笑嘻嘻地说:“根本没有进步嘛,那狗日的华威没再碰你吗?小心变回处男。”
姜旌抓他头发:“嗯哼?小心说话,你好像也很久没做了,双重处男!”
闹了一阵,姜旌拿起角落的行李,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放在我的下体上面,轻轻地摸着。
我目不斜视,依然专心敲着字,被姜羽缠得烦了,问:“你想干嘛?”
他嬉皮笑脸:“借根棍子用用。”
我冷冷地说:“要借棍子不如去拿牙刷,把牙刷毛那边塞进去,更爽。”
他眯眼笑:“试过,太细了,还是你这根爽一点。”
我用膝盖顶他:“你不是说后会无期吗?”
他抱住我的大腿:“没办法,看多了你这张脸,外面的全都变得不入流了。”说着用手指在我下体划圈圈,“一个礼拜没摸了,这里还是这么漂亮......”
我拍他头:“你怎么淫成这样。”
他当我是在夸奖他,笑得妖孽:“过奖。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嘛。”
我拎着他的毛发:“你算什么男人,小孩子一个。先让我勃起再说。”
他嘿嘿笑,加大力度。我承认这小子技术很好,很快就让我勃起了。
我叹口气,关了网页,把眼镜摘下。他笑得眼睛都变弯了,整个人趴在我的腿上。
“不玩真的,只做一次,我今天很累。”我说,打了个呵欠。
他听了,有点不愿意,撅着嘴嘟囔着:“一次怎么够啊。”
我作势要戴上眼镜,他忙点头,嘴巴凑过来,捧着我的脸一顿乱啃。
我推开他,走到窗边的沙发上,斜斜靠着,姜羽带着笑,撕开保险套的包装。我朝他勾勾手指,语气平板地说:“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我实在是懒得动。
他将保险套慢慢套上中指,插进嘴里舔着,弯弯的嘴角边流淌着唾液,情色味十足。他爬上我的膝盖,伸手扯开我的领带,轻轻一拉,在手指上环了几道。
“今天玩点新鲜的。”他笑着说,一扯领带,发出像皮带一样的闷响。眼前突然变黑了,他用领带将我的眼睛蒙住。
失去视觉,感觉就变得敏锐,特别是性器被包进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我颤抖着,然而头脑却变得异常清晰,特别是对自己身体的全部感受,前所未有的真切,每个细胞都向头脑一一报道,明确地表示着他们的快感。
它们全部都在那里,自己的细胞,自己的肉体,无论是痛苦,快慰,都在那里反应着,活着。我的头不自觉地往后仰,一只手按住腿间的那颗头,呼吸越来越急促。
姜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吞吐得更快,牙齿适时地咬着我的龟头,舌头灵巧地潜进铃口。微凉的手摩挲着我的臀部,带了套子的手指有着冰冷的感觉。
他的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哈啊......”我发出低低的呻吟,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讨厌身处下风的感觉,将手指掐进他的头发里,将他压倒在沙发靠背上,下体往前一顶,冲进了他的喉咙。他用力去掰我的手,想挣脱出来。我不管他,继续动,为了防止被他的牙齿咬伤,我掐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把领带扯下。被我压住的姜羽像豹子一样,凶狠地瞪着我,嘴巴张得很大,唾液都流出来了,挂在嘴边。
我闭上眼,加快速度在他嘴里抽插着,高潮时,我低叫一声,把精液全部射进他的喉咙里去。来不及吞咽的精液溢出来,挂在他红肿的嘴唇边,情色味十足。
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喘着气松开掐住他的手:“你想说什么?”
姜羽猛然扑倒我,压在我身上,一脸的欲求不满:“都进行到这种程度了,我非要跟你做到最后不可!”迅速地扑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我推他,他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我皱眉,用力咬他。他放开了我的嘴唇,气红了脸:“你个阴人,想咬断我的舌头啊?”他掐着我的手腕想举在头顶,可惜不够高,只好压制在身侧,身体插入我的两腿之间,阴茎摩擦着我的下体。
“你想硬上?”我冷冷地问。腿一勾,把他踢到一边,起身披了件睡袍去卫生间。
“你去哪里?”他拉住我的袍角,气呼呼地问。
我回头,冷冷地扫他一眼:“不要用口交完的嘴跟我接吻。很脏。”
“那我怎么办?”他两腿大张,指着胯下充满斗志的东西,“你自己一个人爽了,就把我踢下床吗?”
我微笑:“自己做感觉更好,不是么?”
我慢慢走去卫生间拿漱口水,听到身后一声狼嚎:“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
第20章
吐掉漱口水,我用水洗了洗脸,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老男人的脸。这张脸我看了三十二年,看得都快腻了。我摸摸下巴,胡渣出来了,黑眼圈也光明正大地盘踞在眼睛下面。往上吊的眼角,很嚣张的样子,上唇比下唇薄,颜色呈淡淡的紫。刻薄,没良心的面相。
我的一个女性朋友曾经说过,我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要是长在女人的脸上,一生都走桃花运,可惜是长在我这个男人脸上,就变成桃花劫了。
说得还真是准。
冬天的脸。佟安逸是这样形容我的。然后他说:“你只有脸是可取的,可是我就是爱你,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带着你跳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站在公寓的窗台上面,用听诊器勒着我的脖子。记得当时我好像是说:“你一定要我爱你,我不如死给你看吧。”下一刻,他笑了,说:“既然这样,不如我死吧。”然后他把我推开,自己跳下去了。
其实有关那天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夏日的午后,空气闷得像要压下来。好像有下雨,雨点狠狠地砸下来,血流了满地,跟雨水一起被吸进下水道的水渠里。
我眯着眼,镜子里的男人也眯着眼,里面应该没有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至少我看不到。还真的是冬天的脸。
这样想着,姜羽的脸却慢慢清晰了,我抹了抹镜子,把他的影象赶跑了。
“镜子镜子,世界上最漂亮的男人是谁?镜子说:最漂亮的男人就是您,我的女王陛下!”姜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看向镜子,他站在浴室门口,笑嘻嘻地看着镜子里的我,“小维维,你在玩白雪公主哦?”
我面部皮肤有些发热,仰头灌了口漱口水,迅速抱住他的头撞了过去。我的嘴唇撞上他的嘴,把漱口水渡过去,他伸出舌头想推拒,冰蓝色的水沿着下巴颔缓缓流下。
我松开他,姜羽撑在洗脸台上,把漱口水吐出去,猛喘粗气:“你、你他妈的想、想杀了我啊!”
“我在帮你清理口腔。”我抬高下巴看他。他哼了一声,走出去。我继续在浴室洗脸,用磨砂膏去死皮。
回到房间时,姜羽正躺在床上,一只手套弄他的阴茎,另一只手放在后面,眯着眼一个人陶醉着。
我打了个呵欠,踢他:“挪过去一点,我要睡觉。”
他脸色铁青:“你他妈的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你看到我在自慰,竟然不会觉得兴奋吗?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皱眉:“少在那里不干不净的。我妈是不是男人,跟你没关系吧?用纸巾擦干净,别射到床单上来。”躺下去,盖好被子。闭上眼时隐约听到后面的磨牙声。
过了一会儿,床垫动了一下。
“你睡着了?”姜羽问。
“嗯......”我哼了声。
“其实之前我有去医院找你,就在昨天。”他突然爬过来说。
“嗯哼。”
“我看到你抱着一个老男人。”他的嘴唇凑过来,贴近我的后颈。
“然后?”
“然后你向他吐苦水。”
“所以?”
“所以我不喜欢你在他怀里的那个样子,我最喜欢看到你嚣张的表情,不可一世,就像全世界都欠了你的钱一样。”他的舌头顺着我的脖子,慢慢向下滑去。
我抖了一下,扯他的头发:“我差点 强*了你,你还敢来找我?”
“可你没有做完,不是吗?”他低声说,“你跟那些人不同,你的防备太强了,因为我太过接近你,所以你在害怕。”
我眯眼看他:“想不到你不仅EQ低,IQ也不高。”
“操!我可是练了好久才说得这么溜,恶心扒拉的,换了别人我还不愿意说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肯定不记得了,那天可是我们认识一个月的纪念日啊,我特意请假去摘草药煮给你吃,壮阳的哦......”他吃吃笑,“你他妈的倒好,一回来就发神经要SM我......”他继续说,扯开了我的衣带。
我躺着不动,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抓住他的手。姜羽的眼睛发着光,里面闪过一些什么东西,很快就消失了。
“我......”我刚想说话,他俯低头,堵住了我的嘴。
“你忘了?我们是同类阿......”姜羽的声音从相贴的嘴唇间流泻出来。
平静的亲吻,他躺过去了,我转头看向他的位置,只看到罩在一层朦胧不清的光影里的微小起伏。
“要做吗?”我一开口,发现声音透出浓郁的情色。虽然刚刚才发泄了一次,有点累。但现在好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朝我看过来,眼睛在昏暗的节能灯照射下,闪闪发亮。
下一刻,他扑了过来。
第21章
他光溜溜地骑在我身上,下体硬邦邦地顶着,凶狠地将我的浴衣带子撕开来,伏低身。他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的粗项链,链坠就是那枚阴茎环,在我眼前荡来荡去。我噗一声要笑,忙捂住嘴,他发现了,撑起上身瞪我:“严肃点,做爱呐!”
我扯他的项链:“这东西是我的,还来!”他一手护住:“不行,现在是我的了!”他仰起头,翘着嘴巴,盛气凌人说:“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我冷笑:“什么逻辑!”拧他的乳头,搓来搓去。他吸气,骂道:“操!你个阴人!”去抓我的头,我伸手去挡,他俯低身,用硬起来的乳头摩擦我的胸口,阴茎磨蹭我的下体,撩起一阵燥热。下体有了抬头的迹象。
我一条腿勾住他的腰,想翻身将他压下去,他按住我的肩,眼神凶狠:“我要在上面!是你邀请我的,我要操你!”
想上我?如果现在换了其他人,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不过是姜羽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所谓,至于为什么会觉得没所谓,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深究。
我微笑:“你想在上面?好啊。”他像捡到宝,笑得眼睛眯成线:“那你不能乱动,乖乖躺着让我上!”
我哼了一声,说:“那你别骂脏话,不然就是我上你。”
“好好好。”他胡乱地应着,低头开始努力,嘴唇沿着我的喉结一直往下移动,舌头划过皮肤。我看着那颗黑色的脑袋在我胸口磨蹭了半天,胸口都是口水,粘腻得难受。乳头一阵麻痛,原来被他咬了。
接下来他又舔又吸,我忍无可忍,不耐烦地说:“你咬我乳头做什么,想吸奶去找你老母。”
他疑惑地撑起身体,直勾勾地盯我:“奇怪,你这里没感觉的吗?我被咬的时候很爽的啊......”他摸我的阴茎,“这里才硬了一点点......大叔,你不会是性冷感吧?”
“Shit!”我骂他,“你要做就快点,反正操的是肛门,你管我硬不硬!”
他发出啧啧声,皱着眉说:“做爱当然要一起爽才行,怎么能这样说呢!”低下头还想继续啃我,再这样下去,我全身都会被种满草莓。
我抬起手臂,指指我的头:“我的性感带在这里,一碰就会勃起。”
“头皮?”他手插进我的头发里,尖利的指甲刮过头皮,我浑身一颤:“是头发......唔......”
他笑得像白痴:“嘿,原来是头发,你还真怪。”用手轻轻摸我的头发,手法熟练,快感从一根根头发传遍我的全身,身体好像更热了。
“你这手艺不错,可以去做按摩师了。”我说,眯着眼享受。
“我操咧!其他人才没这资格享受老子的服务呢!”他被我一赞,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手上稍微用力。我伸手搂了他的脖子,用力往下按,贴上了他的嘴唇。他专心在撩拨我的头发,被我堵了个严实。我吸吮他的嘴唇,把我平时懒得在其他床伴身上用的招数施展出来,一只手往后探去,顺着他修长紧绷的腿摩挲到圆翘的屁股。他弓起背,颤抖了一下,坚硬的性器摩擦着我的。
“你......唔......”他张着嘴,口水不受控制地沿着下颔流下来,被我舔去,我把他的舌头勾出,舔吸着,他不甘示弱,两手更加卖力地揉搓我的头发,我大脑开始有点缺氧,舌头发麻,迷迷糊糊间,听到姜羽大叫着:“硬了硬了!”
我睁开眼,对他笑,他脸红了,骂道:“我靠!你丫还是不是人啊?笑得狐狸一样,老子被你搞得快要射啦!”
我笑得更厉害,他比我矮,我伸手把他往下推了一点,张开腿,圈住他的腰,脚跟用力往前收紧,两根勃起的阴茎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了。我动了动腰部,他猛吸气,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一只凉凉的手贴上了我的臀部,情色地抚摩着,在股沟处徘徊。
“给我,崔言维,我忍不住了,让我操你!”他语气不稳地说。
我摸摸他乱蓬蓬的头发,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却越发清晰,清晰得就像刻在我的头脑里一样,眼睛蒙上了水雾,却依旧闪闪发亮。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迅速得令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或许我也不想去阻止吧,就在看到他在厨房的背影以后,我应该就放下了一些东西,拣起了一些东西。可我现在还不想承认。
我抬高下巴,对他说:“去那边拿KY过来。”
第22章
他刚插了个头进来,我冷汗都出来了,疼得掐紧了身边的枕头,他往前动了动,我觉得肛门快要裂开了。
“Shit!你就不能先做点前戏?你想操死我啊!”我转过头瞪他,他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我以为你喜欢这种的......”
“谁说我喜欢这样的?”我咬牙,“你只是在肛门涂点KY就完,想疼死我啊!”
“可我看你那个样子,应该会享受的啊......”他嬉皮笑脸地说,手里拿着他那尺寸不算小的阴茎,还想继续往前捅。
“笨蛋!要是肛门裂伤了,还要去做吊线手术,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被男人做了!”我冷冷地说,本来已经非常不爽这个姿势了,再被他这样粗鲁地对待,我伸长脚,一脚踢过去,正中他的肚子,成功地逼他拔出他的龟头。趁他抱着肚子喊疼,我翻身将他拉进怀里,一同跌坐在床上。床垫发出惨叫,看来要换张牢固的了。
后庭还有点疼,不过不碍事,用的又不是那里。我压制住姜羽乱蹬的脚,身体卡进他的两条腿之间。
他眼神凶狠地瞪我:“你他妈说话不算话!刚才是哪个王八蛋说要让我上的?”
我轻轻抽了他一嘴巴:“你刚刚骂了几句脏话?我叫你别骂脏话,不然就是我上你!骂一句上一次!”
他尖叫:“你阴我!卑鄙小人!”
我抬起他的下巴,微笑:“我就是阴你,怎么样?”
“臭老头!你......呜!——”他还想继续骂,我低头,迅速堵上了他的嘴。啃咬他的嘴唇,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把他的舌头卷出来吸吮舔舐。
“唔......嗯......”他发出毫无意义的呻吟,“下次我一定要......”他喃喃地说,不再抵抗,两条腿渐渐夹住了我的腰,接着勾上了我的脊背,脚跟像羽毛一样轻挠着,汗水缓缓滑下。
我脊背发痒,燥热从那里慢慢升腾。放开他的嘴唇,他嘴都肿了,眯着眼笑:“雾雨轻挠美人背啊~~~~~”下体往上顶,撞上了我的腰。
我微笑,拉下他一条腿,扛在肩上,露出整个菊门。我舔舔嘴唇,朝他眯上眼睛一笑,姜羽脸红了,张大嘴,却说不出话。透过他清澈的眼睛,我看到了我的身影,被他之前那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九尾狐狸精。
“快点啊......”他不满地蹭我,屁股摩着我勃起的阴茎。
我低声说:“慢慢来......”挖了一坨润滑剂,按压他后庭周围的肌肉,等到放松以后再小心地滑进去。
他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一边喘气一边说:“大叔,你这么温柔,我可是会爱死你的哦!”细瘦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吹气:“爱你爱到杀死你!”
佟安逸的脸一闪而过。我身体一颤,姜羽把我的头抱得更紧,轻轻地抚摩我的头发。我看向他的眼睛,他眼里带着笑:“开玩笑的啦,你快点进来。”
我好像松了口气,心里某个地方却往下一沉。
把手指抽出来,我将他的腿拉得更开,握住戴了套子的阴茎,在他的后穴入口处揉搓了一阵。他的喘息越来越急,手毫无章法地摸索着我的脊背,嘴里叫道:“别、别这样......快上我!快点插进来啊,我、我受不了了!”腰也在不停扭动,双手扯着我的头发想把我从他身上拉起来。
我用力压制住他,套子上的润滑油将秘沟一点点滋润,等到完全放松就猛地捅了进去。
第23章
我用力吻住他,把他的浪叫都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闷响。很紧,只是插入了1/3就卡住了,肠壁很热,紧紧裹住我的阴茎。我停在那里,弓着背,一边喘气一边抚摩他顶在我腹部的阴茎,等待他慢慢适应。虽然忍耐得很辛苦,但我不想伤了他。
“痛啊......”他含糊地嚷嚷,眼睛里有水光。大概是润滑得不够,我腰往后动了动,想先拔出来。他脚却勾得更紧,瞪我:“妈的,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退吗?”
我扯他的头发:“好心当狗肺,你都还没准备好,我要帮你涂一点KY。”
“你这变态老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他眼睛里的水雾更浓,眼珠闪闪发亮,“要做就快点,你他娘的停在这里想磨死我啊!”手还摩挲着我们的交合处,手指弹着我露在外面的阴茎。
我皱眉,俯下上身用力啃他的脖子,腰部往前缓缓动,进了一半。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攀着我的脊背,指甲都陷进皮肤里去了。
我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前捅。
“啊......跟你做真他妈的爽......嗯......用力!呀哈......插深一点......再......再深一点......再来......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冲破墙壁了。当我打算再捅深一点时,他发出一声惨叫,精液也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腹部。
我的耳朵嗡嗡响,拍他的屁股:“你小声点行吗?很吵啊。”
“呜......好痛......”他的声音带了哭腔,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指甲掐进我肩膀的肉里,“快点拔出来啦......”
“怎么回事?”我忙抬起他的下巴,他清瘦的脸都扭曲了,眼角挂了泪。
“好痛,咳咳咳,那个,你顶到我的痔疮了......”他一边抽噎,一边带着笑腔说,尾音都分叉了。
“......操!”我张张嘴,冲口就是这句。
拧亮台灯,卧室刚才的旖旎情色被痔疮这么一搅和,早就没了。我小心地抽出才插入一半的性器,姜羽的括约肌却在收缩,夹紧了不肯放,夹得我快射了。
我瞪他,他笑嘻嘻地看我。
“放松点,我出不来。”我喘着气拍他的屁股。
“你还硬着呢,就这样睡也可以。”他的手臂收紧,将我的脸拉近。
“不行。”我扯他的头发,推他,“这样睡不舒服,明天还要早起。”
他勾着我的腰的双腿用力,死也不肯放:“我帮你腿交释放出来。”
“喂!我今天累得半死,明天还要拖你去检查肛门,别不知感恩!”我冷冷地说。
静了一会儿,他低声笑,放开了手。
“崔言维,你越来越可爱了......”他笑嘻嘻地说,眼睛闪闪发亮,爪子在我脸上揉来揉去。
我微笑,趁他看得发呆时伸手到他的耳朵上,拇指和中指捏了耳朵上方,顺时针方向一扭。
“啊!痛痛痛!别拧我耳朵!”他大叫,脚乱蹬。趁着这个机会,我抽出了还埋在他体内的性器。
“嗯......”他呻吟着,在床上躺成了大字型。我摇晃着走去浴室,快速套弄,释放出来。
回到卧室,他像死尸一样躺着,我翻过他的身体帮他清理善后。有可能是保险套螺纹太过粗糙,或者是不够润滑,他的肛门有些微的红肿,幸好没有流血。我挖了一坨药膏,继续按压菊门周围的肌肉,等到完全放松,才小心地滑进去,轻轻转动手指,涂抹在内壁周围。
上药时姜羽身体动了动,偶尔咕哝几句,我凑过去听,却是:“再来,我还要......”
我真想把他掐死。
第24章
洗了手,我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身边散发温热气息的身体,以及平稳的呼吸声,都在提醒我,旁边是个活人。我伸手摸他,他吃吃地笑,挪过来,手脚缠在我身上,我推开他:“快睡觉!”他唔了声,我打了个呵欠,很快就睡着了。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摸我,摸我的脸颊,还凑在耳朵旁边说话。可我实在太累了,根本抓不住那些声音。很久以后,某个嚣张的混帐小鬼告诉我他那天说的话。我狠狠敲他脑袋,因为假如他能早点告诉我,我们就不用兜那么多圈子了。
可那已经是距离现在很久以后的事了,至于有多久,大概跟从前到现在的距离一样。现在,我只知道我是在乎他的,他只想跟我上床。而我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
手机响了,命运交响曲。我打了个哈欠,看看闹钟,才七点半。姜羽哼唧了一声,沙哑着嗓音问:“谁啊?”我按住他,低声说:“没事,你再睡一会儿。”他“嗯”了声,翻身继续睡。
帮他拉好被子,我拿着手机出去客厅。
电话那一头,妈焦急地说:“小维,你弟在你那里吗?”
我皱眉:“他又怎么了?”
妈说:“他昨天晚上跟你爸大吵一架,我今天去叫他上学,房间里根本没人。”
我说:“崔言仪做什么了?爸为什么要跟他吵?”
妈说:“不知道啊,我进你爸书房时,他们早就吵起来了,看到我,小仪马上跑出去。你爸也不肯说为什么要吵。不过,我有听到他提起那个孩子的名字。”
我心里一颤,该来的,怎么也躲不过。嘴里机械地安慰着妈妈:“妈你别急,崔言仪那小子不会乱来的,我马上去找他。”
妈沉默了一下,说:“抱歉跟你提到他。你要是真的撑不下去,就回来吧。你爸不会再杀你的。”
我笑:“等有时间再说。”
妈叹了口气:“又是这句话,总之,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好,不要再......”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心里知道她想说什么。当年佟安逸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合上机盖,我点上一根Sobranie坐在落地窗前,冷空气从缝隙流进来,我浑身一颤,才发现只披了件睡衣,身体都冷了。可我不想动。
“谁的电话?”不知过了多久,姜羽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一件大衣披上了我的肩头。
我转头,他站在我身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怪,至于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那表情之前我也在他脸上看到过。
“我妈打来的。”我说,其实我真的不想回答他的,可我还是回答了。现在我全身都冷,估计嘴唇都发紫了。
“你怎么了,做太多了吗?脸色发青了。”他靠过来,跨腿坐到我大腿上,爪子摸我的脸,“看看,冰都快融了。”
我拉开他的手,凑过去在他的脖子上啃着。
“崔言仪离家出走了。”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啊,难道又是反叛期吗?”
姜羽吃吃地笑:“真是老头子。你弟弟是想上你吧,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冷冷地说。
他搂着我的脖子:“我知道你知道。”
“嗯哼?”我舔他的耳垂。
他颤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也是用那种眼神看你。”
“佟安逸是谁?”他突然说,手揪着我脑后的头发,将我拉离他的脖子。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不甘示弱地瞪我。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字?”我问。
姜羽咧嘴,似乎嘲笑着说:“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时听到你喊着这个名字,喊了三遍。咬牙切齿。”
是吗?我有些疑惑,微微皱起眉头。
他朝我竖尾指,有点紧张地看我:“那个佟安逸是你的这个?”他晃晃尾指。
我摇头,说:“性伴侣罢了。”
“跟我一样?”他抱住我,啃我的脖子。
“你不同。”我喃喃地说,他肩膀抖了一下,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我。我继续说:“你是我的奴隶。”他用力咬我,用膝盖顶我,凶狠得就像豹子。
我制服他,微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好像在嫉妒。”
“这不是嫉妒的问题!你个烂人,我最恨劈腿了!”姜羽气得脸都红了。
我啼笑皆非:“什么劈腿,佟安逸早就死了,怎么劈腿......”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嘴唇被姜羽堵上了。
第25章
他的嘴唇紧贴着我的,干燥的嘴唇边沿褪皮得厉害,接触着有种麻痒的感觉。
“你丫的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啊,老子真会受不了的......”他低低地说,语气里有担心的成分。我睁大眼看他,这混帐小子什么时候会关心我了?
“看到你这个表情,浪费、真他妈的浪费......我......我现在想干也没精力去干你啊......痛!——”他一边朝我耳朵吹气,一边慢慢说完。下一刻,我狠狠踹了他一脚。
我站起来,拨了拨头发,拎起他的衣领,冷冷地说:“换衣服去医院。”
他挂在我脊背上,贴着我的耳朵说:“那个叫佟安逸的人......应该欠了你很多钱。”
我把他拎到面前,伸出手指弹他额头:“你脑袋里除了钱就没别的?”
姜羽摸着额头,露出尖尖的虎牙:“当然有,做爱啊!”
我把他扔到一边,叹着气走进更衣室。
“等你不会再露出那种表情时,再告诉我有关他的事吧。”姜羽跟过来,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老子神经大条,除了肉体以外就不会安慰人了。现在非常时期,想做也做不了。”
“唔。”我不置可否。打了个电话给凌夜,他说崔言仪没去他那里。那个混小子不会真的玩失踪吧?
去到医院,我跟姜羽坐在肛肠科外面等,他脸红红地看我,舔舔嘴唇:“你还是穿白袍好看,制服诱惑......”我拧他大腿,他低声叫。还好现在时间尚早,没什么人来看肛门,不然我明天就被传成诱拐犯了。
他自己进去的,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门开了,肛肠科里跟我同期的程升阴笑着走出来,拍拍我的肩膀:“老弟,眼光不错哦!”他是知道我的性取向的,这个人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非常罗嗦。
我没理他,只顾着问他身后的姜羽:“什么情况?”姜羽脸有点红,撅着嘴不说话,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就有气。程升的大头挡在我面前:“喂,喂,这种事问我比较好吧。”
“那你说。”我还是冷冷地看他,姜羽脸上没那么红了,磨蹭着走到我身边。
程升口若悬河地说了半天,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用中药外敷,快速方便,绝对不会影响学业。
听完重点,我拿了药方,扯着姜羽就走。姜羽回头对程升挥手:“医生,再见!”
“他在里面干什么了?”我头也不回地问。
姜羽快步跟着:“没干什么啊。”
“那你脸红个屁!”话一出口,我就想抽我自己。早上才嘲笑他像妒妇,现在等于是自打嘴巴了。
“死老头,你他妈什么意思?”姜羽好像没想那么多,开始摆开架势,中气十足地骂,“老子检查肛门时勃起了......操!老子脸红又关你鸟事了!”
我看看他,叹了口气,摸摸额头,低声骂:“奶奶的,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东西!”
“臭老头,你说什么?”他叫。
我掐住他的脸颊,逼他张嘴,瞪着他:“你给我闭嘴!迟早有一天我要溶了你!”
拿了药,我架着他走出医院,塞进车子里。打了个电话给院长,转到留言信箱里去。我告诉他我约了心理医生Dr.Chen,他那边静了一下,然后是院长懒洋洋的声音:“去吧,对了,帮我问候那家伙,叫他有时间出来聚聚。”
接着那边传来一把冷冰冰的声音:“你说要问候谁?你现在还跟那姓陈的有来往?胆子不小......”“啪!哔——哔——”电话挂断了。医院里传说院长娶了个厉害的女人,看来是真的。
“你要看心理医生?”我放下手机,姜羽翘着腿坐在位子上,眼珠子瞪着我。
“以前看过,现在很少去了。”我绑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往国道驶去。
“那现在去哪?”他伸长腿,上身往后仰,嘴巴咀嚼着口香糖。
“去JJ学院。”
他咳了声,整个跳起来:“去我学校干嘛?我现在不太方便耶!”
“不方便?你又不是女人。”我扭头看他,“对了,你是高中部的?”
他吹个口哨,蹲在座位上:“怎么,不行啊?我可是个乖学生啊!”
我看着前方,慢慢加速:“崔言仪是大学部的。”
“不会吧?!我以为......”他看我一眼,爪子放在膝盖上,像仓鼠一样缩着头偷笑。
我挠他的毛:“你以为什么?”
“嘻嘻,我还以为他跟我同龄呢。你们俩兄弟都很嫩呐,鸡仔没毛年纪大!”
我一拳捶过去:“别不干不净的!”
第26章
我事先打了个电话给副校长第二凛,他去年上任。念大学时,他是我的竞争对手,互看对方不顺眼,结下了不少梁子。佟安逸死去的那年,是我玩得最疯的时候,抽大麻抽上瘾了。当时,是他这个敌人打醒我的,虽然事后我们住了几天医院。
姜羽安静地听我说,然后开口:“老头果然也是出来混的。”
我拐了个弯,驶进隧道,昏黄的灯照在他脸上,眼睛亮得诡异,牙齿也是。我咽了口唾液,冷冷地说:“你怎么好像想将我吞了?”
他笑嘻嘻地说:“讨厌,这么露骨的话等晚上再说啦。”虎牙都露出来了。
车子驶进了学院。晋江学院大学部占地面积很广,从大门到办公楼,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进门就是车道,路的两边都是树。再往前驶,就看到一片榕树,长须挂到地上,几个学生趴在树上看书。中央呈八卦形的巨幅草坪上,有些小鬼在大声念英文。
姜羽鼓着腮帮子,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们。突然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叹了口气,陷进座位里去了。
“怎么了?”我问。
“唔。我还是第一次进晋江学院的大学部。我想,如果能进这里念书,应该不错......”他低头说,又抬起来,朝我咧嘴。
我捏他的脸:“你不是高中部的吗?可以直升这里吧。”
他摸我的手:“不行,学费太贵了,而且我念完高中就要去考甜点师牌照了。”
“你这么想开餐厅?”我问。
“嗯!”他用力点头,“等我自立了,我要把我哥从华威那家伙手里救出来!”说到华威这个名字时,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是第二次听到他提这个名字了,昨天他跟他哥也提过。
“华威是谁?”我漫不经心地问。
他眼里凶光毕露:“别提那狗日的,成不?”咬牙切齿。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按了喇叭,突兀的声音响遍了校园。
“不想说就别说。”我冷冷地说完,闭紧了嘴巴。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车子里一直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来到办公楼,粉红色砖墙的楼房,很古朴,墙壁挂着大大的牌子,写着XQ两个字母。第二凛出乎意料地热情,很大牌地摊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跟我打哈哈,声音还是很沙哑。身边站了个男子,学生的装扮,剃个平头,眼珠转来转去。
“佟喜,你先下去吧。”他说,眯着狐狸眼笑,学生时代曾经被辩论社的学姐形容为“色如晓春之花”的脸还是满有杀伤力的,那个平头小子脸都红了,张着嘴愣了半天,朝他挥挥拳头才走出去。
我有免疫力,看向姜羽,本来以为他也会迷上这只狐狸,谁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叹口气,低声说:“都是老头,怎么我就看上你了呢。”
这句话满受用的,我心情突然变好了。
“老小子,捡到金子了?笑得好奸。”第二凛懒散地说,又一个没睡醒的,“这小子是谁?新欢?”
我冷冷地说:“这些话不应该从学校高层嘴里说出来吧。”
“好好。”他懒洋洋地说,“请坐。”
坐下以后,我跟第二凛说起崔言仪的事,他打了个响指,说:“了解。你是要求我吧?”我歪头,冷冷地看他。他做了个停的手势,说:“别这样看我,我不是你的追求者。”
他打了几个电话,告诉我说找到了,崔言仪那小子现在在他同学的宿舍里。那小子是笨蛋吗?一声不吭就跑出来,就算要跑,也应该跑得高明一点啊。
“那小子反抗期推迟了吧。”第二凛挂断电话,对我说,“你们兄弟俩的反抗期好像都很迟。”话语带刺。
我刚要说话,姜羽沉不住气了,大叫道:“喂,老头,说话小心点,不然哪天被人揍了还不知道惹了哪条道上的!”
第二凛眯着那双狐狸眼,阴笑着说:“崔言维,你什么时候养了这样的宠物?失败品呐!”
姜羽还要骂,我制止他,抬高下巴看着对面的第二凛,冷冷地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说吧,你想我怎样报答你?”
“你的问题我帮你搞掂了,那么,现在轮到我了。”他笑得一脸的奸诈。
第27章
我驾着车子找到宿舍楼,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饭,宿舍里静悄悄的,铁门开着。我停车,想一个人去找崔言仪,姜羽说要跟我一起去。
管理员正在睡觉,我们站在院子里向上看。与其说宿舍,不如说是监狱比较像,绿色的树,白色的建筑物,都是斑驳的痕迹。黑色的锥形屋顶上钉着个风向鸡,镶着SM两个黑色字母。姜羽盯着那些字,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捏着我的手连呼过瘾。看他的样子应该很喜欢这间学校。
正闹着,另一边像高塔一样的圆筒形建筑物的楼上传来巨响,应该是关门声,接着又有说话声。我向那里看去,崔言仪和几个男生站在五楼的阳台上,他叼着烟,跟他周围的人说话。看到我,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出现,面颊有点红。姜羽抬手,朝他打招呼,他的脸色青了,目光变得狠辣。
我皱了皱眉,这小子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搞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
“走了。”我拉着姜羽往外面走,崔言仪好像叫了我一声,不过我不想搭理他。
姜羽奇怪地问:“哎,你不上去找他?”
我冷哼一声:“要我爬楼梯,不如给我一刀。”
姜羽瞪我:“你的老头潜质全开了。”
“闭嘴!”我敲他脑袋。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背后有奇怪的视线,我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大概是神经过敏。
在车上,我把崔言仪的下落告诉妈,她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很冷地说:“你弟弟发了邮件给我,他说他是个同性恋。”
我沉默了一下,问:“告诉爸了吗?”
妈冷淡地说:“没有,你弟弟还罪不致死。”
我说:“妈,你想说什么?”
她说:“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暂时不想见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深吸了口气,说:“好,我会转告他。”把手机扔到后座,我两手紧握着方向盘,按了一下喇叭。
姜羽正在打三国无双二,转过头来看我:“你娘没事吧?”
“打你的游戏去,别管闲事!”我冷冷地说。
“靠!”他骂了声,低下头继续打。
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当初因为我的那些事害妈病发,伤害了老头子最爱的女人,他拿了那把刀砍我,将我赶出了家门。崔言仪的话,老头应该不会那么狠吧。
握着方向盘的手被一只手握住了,姜羽看着我,咧嘴笑:“我不会把你让给你弟弟的。”尖利的虎牙闪着寒光。
晚上回到公寓,我把姜羽按在温水里洗,因为敷药之前要清洗干净。他像鸭子一样把头伸进水里去,然后抬起来用力摇,泼了我一身水,然后趁我不注意光溜溜地跑进卧室里去。我抓住他按在腿上狠揍了一顿,他先是破口大骂,后来服软了,我才帮他擦药。
“喂,你真的答应了那老变态?”他问,眯着眼。
“要不然能怎样?帮他一个忙,以后就不用被他牵制了。”我轻轻转动手指,尽量涂得均匀。
“我都不知道你有讲师的资格呢......嗯,用力......”他开始呻吟。
我拍他屁股:“老实点!”他嘿嘿地笑。
“不过那老头还真可怜,情人喜欢颜射,嘿嘿嘿,换了是你,你一定会把对方阉了。”
“没人敢射在我脸上吧。”我冷冷地说。他盯着我,眼睛亮得诡异。擦着擦着,他趴在我腿上睡着了。
半夜姜旌打电话来,声音更加沙哑,简单地说麻烦我照顾他弟,就挂了,隐约还听见那边传来呻吟声。
第二天一早,姜羽还在睡,我去见心理医生,说了些废话就走了,他说我现在最好能转换一下环境,绷得太紧的话很危险。我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跟那只狐狸串通好了。去到医院,我向主任递交了休假的申请书。
机械化地做完几个小手术,我看没什么好忙的了,就挂了个电话回公寓,响了半天都没人接。下班以后我马上开车回去,那小子躺在客厅里睡得跟死了没两样。
三天以后,姜羽的痔疮情况良好,我的假期也批下来了。第二凛那老小子要我去帮他做代课老师,往后的一个礼拜,我就是第二凛聘用的特别讲师,他因为“面子”问题,需要离开一阵子。
“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不去上课?”我一边整理讲义,一边对姜羽说。
他套上一件黑色板裳,外面再罩一件白色的篮球背心,下身是一条运动裤,那条项链在脖子上荡来荡去。
他钻到我怀里帮我打领带,勒着我的脖子说:“今天不行。我有约。”正说着话,他的手机响了,他从我怀里溜出去,飞快地接了:“嗨,宁子吗?唔,嗯,好,我就来了!”
我竖着耳朵听,直到他合上机盖。我蹬蹬地走下楼去,发动车子时,姜羽冲到阳台朝下面大叫:“崔言维,一路顺风!”
他怎么越来越罗嗦了?我摇下车窗探出头去,他大半个身体伸在外面,摇摇欲坠地朝我招手。我吓出了冷汗,冲他吼:“姜羽,你他妈给我滚进去!”
他朝我竖中指,将身体缩回去了。
第28章
走到高中部的电教大楼前,我把姜羽帮我打好的领带扯开,找到教室,一把踹开视听教室的门,里面的人全往门口看过来,气氛变得有点怪,满座的教室里突然空旷起来,静悄悄的,然后听到有人吹口哨。肾亏就去看医生啊。
“课代表是谁?”我扫视了教室一遍,走到讲台后,推推眼镜,拿过扩音器冷冷地问。
阶梯上面有人举手,我问:“有什么事?”
站起来一个女学生,说:“老师,您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皱皱眉:“这很重要么?”
学生一起点头:“嗯嗯。”
我哼了声,拿起油性笔,在白板上写上我的名字,用指关节敲敲那块板,说:“我是崔言维,暂代你们的生物课,请多指教。”
“老师你几 岁了?”“老师你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
都是废话,朕几 岁关你们鸟事,同性恋会有女朋友吗?我眯着眼,放下扩音器,看了一遍这些学生,用丹田发力,大声说:“安静!课代表在哪里?”
教室马上静了,我的声音还在回响。
“还没有选出来,都是由数学科代表暂代的。”过了一会儿,一个男生说。
我掂了掂油性笔,想着,我今年三十二 岁,在医学院念书时的学号也是三十二。我执起教鞭,问:“三十二号同学,请站起来。”
学生们互相望了望,有人说:“数学科代表还没来。”“他今天有打电话叫我帮他请假。”
不会吧,那个科代表就是三十二号?眼看学生又开始吵起来,我挥着教鞭抽了一下讲台,扬起下巴冷冷地说:“安静!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上课了,现在打开第三章,今天讲门德尔的遗传定律!”
老实说我很讨厌呱噪的人,太平间的尸体比他们可爱多了。不过帮第二凛代几节课就能还了那份人情,正合我意。
照着课本念了几句话,再放些影片,很快就下课了。有人拿了问题过来问,我刷刷几笔解答出来,扔下他们就走。开车去办公室拿东西,有人约我去吃饭,我刚要拒绝,就接到姜羽的电话,他说有事找我,我扔下那些面目模糊的人往外走,边走边说:“你现在哪里?”
“中心广场百货大楼三楼的快餐店,你快点过来。”姜羽的声音带着笑。
十分钟后,我把车停放在中心广场的停车场,往百货大楼走去,广场中央正举行什么周年庆,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面有几个人在跳舞,伴奏响得拆天,舞台下面围了一堆人,连路都堵住了。
我边穿过人潮,边朝对面三楼看去,整幅的KFC广告牌,淡蓝色的落地窗,靠近广场这边的桌子上,坐了个熟悉的人影。我推推眼镜,确实是他。他看到我,马上一只手撑着从圆椅上站起来,朝我招手。
我刚举起手,举到一半,看到他身边凑过一个女生,好奇地往这边看。我脸上一寒,迅速放下手,很快走进了百货大楼。一楼是特卖场,我从门口的楼梯走上去,绕过圆弧形的楼梯拐角,到了二楼的溜冰场。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非常不爽。当我走上三楼,推门进到快餐店时,坐在靠窗位置的姜羽一条腿放在圆椅上,对着我竖中指,同时奉送了挑衅的微笑,尖尖的虎牙闪着白光。
他对面坐的是个咖啡色卷发的女生,裹着红色头巾,穿着白色绒毛外套,很瘦,脖子上挂着耳机,还有一串银色粗项链。两人之间有个高脚杯型的圆肚金鱼缸,插了两根吸管,盛装了满是冰块的可乐,桌上散落汉堡包装纸跟薯条盒子。我走过去,看见两人桌下倒放着排轮鞋,一旁架子上放了个手提CD唱机。
“有什么事?”我踱过去,冷冷地问。
姜羽笑嘻嘻地说:“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对了,忘了介绍。”他摊开两只手说,“这是我同学洛宁,宁子,这位呢,就是我的保护人崔言维大医师!”
那个洛宁看了看我,眼神锐利:“你好。”
我微微点头,当作回答。
“既然你的保护人来了,那我就退场吧,拜拜了,小、羽。”洛宁弯腰,拎起一双排轮鞋,带上耳机,提起唱机,对我一笑,那笑没有到眼睛,带了挑衅的味道:“崔医师,再见。”
刻意加重的小羽两个字叫得我心情烦躁。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姜羽推我:“色老头,你看什么看啊,被她迷住了?”
我哼了声,坐在姜羽身边:“朕对母的没兴趣,而且眼光没那么差。”
姜羽撅嘴:“还朕呢,你这话让洛宁的拥护者听到,肯定被他们拍死。”
“你也是?”我心不在焉地问,拿过他面前的吸管,喝了一口可乐。广场上的人突然发出惊呼,越来越吵。
“什么?”他没听到,朝窗外挥手。
我越过他的肩头看过去,洛宁正在舞台上跳街舞。脱掉了那件外套,只穿了件黑底碎花的背心。一个撑地回旋过后,舞台下面的人喝着彩。她利落地站起来,往这边看,挑了挑眉,放电。我看到姜羽还是笑嘻嘻地叼着根薯条,脚打着拍子。
我拎着他的头发将他转过来:“你叫我来到底做什么?我很忙的。”
姜羽指指他的脚,嬉皮笑脸:“刚才去溜冰时扭伤了,不能动。”
我抓过他的脚,拉起裤管,脚踝已经肿了。我冷冷地说:“肿成这样,你干嘛不去医院?”
他扯我的上衣下摆:“反正有你在。”
我敲他的头:“你还把我当成佣人了!”
抱着他走下楼,他东张西望,骚包地四处放电,我用力捏他屁股。
“做什么?”他凶狠地瞪我。
“你发什么春?”
“谁叫你公主抱的?周围这么多人,你没感觉的吗?视线刺得老子脸都要红了,当然要做点反应才对得起自己!”
“我只看到你。”
听到这句话,他呆了一下,低下头,耳朵慢慢变红了,我也有点不自在,抱着他加快脚步下楼。
“唔,本来应该是我在上面领舞的。”过了一会,他闷闷地说,“那些掌声应该属于我的......”眼睛越过我的肩头望向舞台。洛宁站在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伸直,放在眉际,向下划了道弧线,微微一笑。
我用下巴摆过他的头:“你也太虚荣了。”
“妈的,老子练得很辛苦的,可最后......”他抓紧我的手臂,呻吟一样地说:“真好,老头你在这里......”
第29章
很倒霉地,我的车子坏了,打电话叫了拖车公司,我要拦计程车,姜羽说要搭公车。我嫌麻烦,他就在那里扭来扭去地耍赖,我气得把他扔在休息区的凳子上就走。
他大叫:“爸,你别不要我!!!!”伸长手向我这里挥。我满脸黑线,果然性格恶劣,刚才还觉得他可爱了一点,现在真想给他一拳。
看表演的人还在,我忍耐着周围的指指点点,拖着他的衣领,微笑着说:“乖儿子,老爸怎么舍得抛弃你呢,我只是想去帮你买尿布而已。”
他露出尖尖的虎牙,冲我凶狠地笑:“爸,你对我真好!”
最后我们互退一步,搭地铁。好不容易坐上了地铁,碰上了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人头涌涌,公车就更不用说了。我忍受着周围那些人的体味香水味发胶味,一手握着拉环,一手扶着姜羽。他看起来轻松得多,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挨了两个站,我抢了个位子,靠栏杆的,双手围着把姜羽往下按。他揪着我的领带说:“你脸色发青了,你坐,我坐你腿上就好。”
我也觉得累了,就坐下,把他抱上腿。两点钟方向挤了几个穿水手服的女生,看了看我和姜羽,对视着,微笑,眼神飘忽,非常诡异。九点钟方向是两个OL,其中一个拿着部手机,举到头顶朝这边拍照,另一个笑得像狼一样,眼睛还在发光。过了一站,又上来了一批人,车厢更挤了。
他乖乖地坐着,腿合拢,怀里抱着他的排轮鞋。做爱的时候都是正面的体位,我很少看到他的背部。他很瘦,但肌肉还是有的,皮肤并不是细腻型的,但却像细沙一样,摸上去非常舒服。包裹着衣服的身体显得瘦小了很多,肩膀看起来也圆润多了。
我正在研究他的脊背,他有意无意地蹭了蹭,脊背紧靠着我的胸前,侧着头挨在我肩上,闭上了眼睛。
我微微低头,碰到他的头发,很淡的草本精华洗发水味道,还有一股清淡的乳香味。我侧头,靠在他肩膀上,也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觉得下体怪怪的,越来越热,应该是勃起了,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拨弄它。我睁开眼,姜羽的脸就在旁边,眼睛闪闪发亮地瞪着我。
车厢还是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不远处有对男女在吵架,骂人的三字经运用得炉火纯青,好像是那女的被那男的碰到哪里了。周围还有嗡嗡的说话声,我们坐的角落很不起眼。我嘴角向上扬,往下看,姜羽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垫在他屁股下面了。他朝我笑,伸出另一只手摸我的头发,垫在下面的手动了一下,我的裤链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阴茎隔着内裤被他捏得更紧。我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到那里去了。
“你想干什么?”我勒住他的腰,低声在他耳边说,顺势舔了他耳珠。
他肩膀颤抖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朝我笑,低声说:“应该是我问你吧,死老头!老子睡得好好的,你兄弟顶得我很不舒服呐,发情也要看场合......”
“那你也不应该在公众场所做出猥亵的行为吧。”我冷冷地说,手伸到他臀部下面去,慢慢抚摩他的手。他外面穿的背心很长,又宽松,完全盖住了这些动作。
他闷声笑:“这么多人,是调情的好地方啊。”屁股下面还垫着我和他的手。
我冷笑,另一只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我的手比较凉,贴在他温热的脊背上就显得更冰了。他轻轻颤抖着,膝盖并起来,低叫:“喂、喂,死老头,你想干什......啊!——”他低声喊起来,因为我的手伸到他胸前揉搓他的乳头,他叫了那声以后,马上闭了嘴,鼻息越来越重,肩膀一直在颤抖。
又到了一站,下去一些人,上来更多人。姜羽看到越来越密集的人,开始冒冷汗。
我放开了他的乳头,他明显松了口气,脊背也放松了。我微笑着把大衣前襟拉开,连他的下身都遮住了,他以为我帮他取暖,嘿嘿地傻笑着把大衣拉紧。等到我在大衣的遮掩下摸他的腿,他才警觉起来:“喂,你不是说要等两个礼拜以后......”
他穿的运动裤是前后拼凑起来的,拉开两边的链子就能脱下来。我摸到拉链链头,慢慢往下拉。他身体一颤,呼吸急促起来,上身往前倾,拎着排轮鞋的手扯着一旁的栏杆,夹紧大腿想从我腿上站起来。
“别闹,你脚扭了。”我说,紧紧搂住他的腰,将拉链拉到大腿根,猛地扯开他臀部下面的部分。
“操!”他低声骂,耳朵都红了,怕会走光,拎着鞋的手抓紧大衣前襟。空着的手放在背后,拼命要把裤子拉上去,我捉住他的手,箍在身侧。他的屁股离我的大腿有段空隙,我扶着他的腰,阴茎早就脱离了内裤的束缚,慢慢滑进他的内裤边沿,在股沟处揉搓了一阵。他穿的丁字裤,跟没穿没什么两样。地铁虽然比公车平稳,不过还是会有轻微的滑动,带动着我下体的运动,我自己根本不用费力。
我的手穿过他下面,摸索到他的阴茎。他前方已经撑起了帐篷,渗出的精液弄了我一手。我低声笑:“这火是你撩起的,做人要敢做敢当。”他哼了声,想骂我,又怕被听见,忍得脸颊更红了。
我的龟头在他的菊门口磨蹭着,早就放松的肌肉紧紧吸附着,湿漉漉的肠液润湿了整个内部,滴落在龟头上。
他似乎已经支持不住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脸颊通红,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他的腿张开,靠着我的手为支撑点。
“呼、呼,妈的,死老头,要做就快点!”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头转向另一边,留了个后脑勺给我。我托着他的身体往下沉,阴茎慢慢地插入,几乎是轻易地就滑了进去,好像还能听到液体滋滋作响,肠壁紧紧地裹着龟头。他耳朵红得像要烧起来,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隐在大衣下的手掐着我的腿。
没有呻吟,只有压抑的粗重喘息声,而这声音跟周围越来越吵的噪音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第30章
他跟着车身摇晃的动作,慢慢地坐下,耳根透出绯红。大概怕动作太大会被人发现,他只坐下一点就撑着我的手起来,像坐无影凳一样,身上都渗出了热气。我的阴茎插入很浅,轻轻地厮摩,开始很小幅度的有节奏的抽插,肠壁紧绷而有弹性,龟头被滑嫩的肌肉紧紧夹住的感觉,几乎令我快要射出来。那对男女越吵越凶,声音都快盖住车上的噪音了,乘客们全往那边看,那女的骂得非常厉害。
“Thenextstationis......”地铁在滑行,车厢轻轻地摇晃,乘客们全都往相反的方向倾斜。姜羽的身体也往左倾,插入的阴茎拔出了一点,他腿在打颤,掐得我的大腿的手更加用力。钝痛好像令我兴奋起来,握着他腰的手往下用力,他歪头瞪我,脸都青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凑近他耳朵,低声说,顺道吹了口气。
他脸更红,低声骂:“会被看见......”拎着鞋子的手紧紧握着栏杆,青筋都出来了,“而且这里不能尽兴......”
这时地铁靠站,姜羽因为惯性的力量先往车开的方向倒,再向后歪。我松开了撑着他的腰的手,他腿软了,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我腿上。重力的缘故,阴茎全部插进谷道深处,
“唔!——”他闷叫一声,脸都白了,仰起脖子,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阴茎突突地脉动着,几乎要射精了,实在是太刺激了。我定了定神,抑制住射精的冲动,伸手到前面摸索他硬挺的阴茎,帮助他习惯。轻柔地按压他的性器,我的目光向四面扫视,旁边的人睡得像死猪,其他人都挤成一团,没人发现这个角落的事。
他放松了,瘫软在我腿上,“快点结束......”他低声说,语气不稳。
动作小心地抽动了几十下,幅度尽量小。我感觉到他后庭在阵阵收缩,几乎要夹断我阴茎的感觉,我低低地喘气,快感传遍全身。下一刻,精液喷射出来,全部射进了他的体内。同时,我握着他阴茎的手感觉到一阵颤动,粘腻的精液沾了满手。此时,他肩膀抖动,靠在我肩上的,发出了竭力掩饰的呻吟声,车厢内嘈杂的声音更响,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好了,完事了,老娘不跟你费唇舌了,螺丝钉,拜拜!”前方正在吵架的女人突然说,我从密密麻麻的人潮看过去,是刚才那个眼冒绿光的OL,长得不错,就是眼神不太好。
算了,反正不关我事。
到站了,我托高他的腰,将尚未变软的阴茎慢慢抽出来,随着性器的拔出,他的菊门无声无息地闭合,渗出的精液弄湿了我的裤子。我迅速帮他拉好裤缝的拉链,拨好背心的下摆,然后把我的阴茎塞进内裤里,拉上裤链。“回去再继续。”我摸摸他的头,他没回答我。
人流开始往门口移动,他撑着栏杆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我沾着精液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要去抱他,他用力甩开,夹紧腿走。我快步跟上,一把勾住他的腋窝,掺扶他往门口走去。他低着头,耳朵红透了。
“你疯了!”他喃喃地念,“真的疯了!”
“是你挑逗我的。”我冷冷地说,“自作自受!”
“我!——”他抬头,狠瞪我一眼,又低下去了,“你也不应该做了全套啊......”
“走稳一点,你这样太丢脸了。”我说。
他猛地抬头,凶狠地瞪我:“死老头,是谁他妈的把我搞成这样的?!还射在里面......”
“你不是很强吗?”我嗤笑道。他眼睛冒火:“老子要分神控制声音,还要坐无影凳,你他妈也去试试看啊!”这时进地铁的人鱼贯而入,有人撞到他,姜羽脚步踉跄,往一边歪去,我忙搂住他,护在怀里。“我操!”他回头对那人大声骂。
有人从背后撞过来,撞到了我的肩膀,匆匆跑走了。我想去骂他,姜羽扯着我。我哼了声,那人站在站台的电梯上朝这边看,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嘴角的笑容森冷。
到了出口,人比较少了,“背我。”姜羽露出尖尖的虎牙,抬高下巴,有种发号施令的感觉。
我一拳揍过去:“跟谁说话呐!”
他跳着跑到我身后去,突然大叫:“崔言维,你流血了?!”
“什么?”我转头问,大衣的肩膀上有一滩血,因为是黑色的,所以不太明显。刚才嗅觉被车上的那些味道弄得麻木了,现在倒是闻到了血腥味。
姜羽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扒我的衣服,紧张地问:“死老头,你哪里痛?被哪只龟蛋弄的......”路过的人奇怪地看过来,眼看我的衣服要被他扒光了,我抓住他的头发,扯离我的胸口,冷冷地说:“冷静一点,我没事。”
回到公寓后,姜羽立刻跑到浴室去了,我脱掉大衣,准备塞进洗衣机里,习惯性地掏口袋,从染着血迹的那边衣袋拿出个小信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崔言维敬启”。
里面是一张照片,我站在医学院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搂着一具尸体,失去了皮肤的身体,只有暗沉的肌肉色调。大概是那时候被人偷拍了的。冷冷地看了一眼,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照片。
第31章
我在厨房弄晚餐,冰箱里的材料很新鲜,可以做意大利面条和布丁。我切芫茜时姜羽洗完澡出来,我探头出去,对他说:“喂,进来。”他神清气爽地跳进来,扑到我身上,手伸进衬衣里面四处乱摸。
“干什么?”他的手湿漉漉的,摸起来又色情,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侧身,想甩开他。
“真的不是你的血啊。”他自言自语地说,手继续往下移,“恶作剧的话也太过分了......”
“你在摸哪里?”我冷冷地问。他的手已经在扯我的皮带。
“再来一次吧?”他咧嘴笑,牙齿发亮,“刚才只射了一次......”
我掰开他的手:“别闹!我现在没心情。”将包着锡纸的面条送进烤炉,拧开开关。趁着这个空挡做布丁。
姜羽坐在餐桌边,托着腮看我,眼睛笑得眯成线,虎牙露出来,闪闪发光。
“你笑什么!”我不悦地问,拿过一只苹果抛过去,他接住,啃了一口,笑嘻嘻地说:“你好像我老婆啊!”
我切桔子的刀狠狠钉在餐桌上,微笑地说:“再说一次。”
他干笑:“没有啦,您忙您的,小的在用肺说话。”
我拔起刀,继续。
“我第一次看到你,是在去年冬天。”他啃着苹果,突然说。
“去年?”我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耳朵却竖起来了。
“唔,那时候我哥患了盲肠炎,我在手术室外等时,看到你坐在暖气片旁边看书,你的脸,嗯,怎么说呢,就是冬天的脸。”姜羽笑嘻嘻地看着我,指指眉心,“眉头皱着,好像结了冻,连暖气都被你挡住了。”
我推推眼镜,哼了声,不置可否。冬天的脸。他也是这样形容我的。
“不过现在好多了,起码会笑,虽然是阴笑......”他看着我,吐出一颗苹果核,“脸长这样,又有钱途,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人不爽吧。”
“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医生吗?”我说,将牛奶松饼掰成碎片,与奶油一起放进大玻璃盘里搅拌。
姜羽捧了一把紫葡萄、桔子瓣、车厘子、草莓等,放进我手边的玻璃盘,看着玻璃棍搅拌的旋涡,问:“别跟我说是为了救死扶伤,我会连隔夜饭都吐出来的。”
我踹他一脚:“就算有人看我不爽,躺在手术台上,还是任我宰割。”手下一不留神,玻璃棍砸碎了几颗草莓,红色的汁液融汇入雪白的奶油里,很像血。我盯着看,用力搅拌均匀了那些红色和白色的东西。接着我挤了些巧克力酱在上面,布丁就完成了。
他看着我,说:“小维维,你刚才眼神好可怕。”
“是吗。”我说,把布丁推给他。
“很血腥,不过我喜欢。”他笑嘻嘻地蹭过来,“能掌握人的生死,光是想像就会兴奋......”
我抓他下盘,这个混帐小子果然硬了。我捏他一把,他呻吟着靠在我身上,用手指抠了一块布丁,塞进嘴里,低叫一声,眼睛眯成缝:“大叔,以后你要是被医院开除了,记得来我的餐厅哦,我一定雇用你!”
我笑笑,抓过他的爪子舔上面的残渣,他眼睛闪闪发光,拉我:“喂,来接吻吧。”尖尖的虎牙露出来。
我看着他,他向我伸出手,我抱起他,将他放上流理台,分开腿嵌了进去。他低低地笑,两条腿环在我的身后,勾住腰,手臂环住我的脖子。
我拉着他,脸凑了过去。他的嘴唇干燥清爽,粉红色,带了奶油的甜味以及水果的清香,我张开嘴,伸出舌头,却碰到了他唇边软软的死皮,他的嘴唇边沿有些褪皮,连润唇膏也不抹。我用牙齿轻轻咬着那层皮,慢慢地撕下,堵进他的嘴里,他低声笑。
我抱着他,轻缓而耐心地吸吮着他的舌头,他强烈地回应我,滑腻的舌头灵活地翻搅着我的口腔,卷了我的舌头缠绕逗弄。他环在我脖子后的手轻轻地抚摩我的头发,尖利的指甲带动着头皮一阵痉挛,麻痒的感觉直通大脑。他的舌头顶进我的喉咙,被我小心绕开,用牙齿轻轻咬他。
这一吻持续了几分钟,我低低地喘息,推开他,他脸蛋绯红,笑得露出虎牙:“现在,你有心情了吧。”
第32章
我微微一笑,伸手去摸他的腿,用指腹轻轻弹他的皮肤,像婴儿一样身体散发热气,沐浴后的清香似乎更加浓郁了。
他咧嘴,挡住我的手,嬉皮笑脸地说:“你有心情,换老子我现在没心情了。”
“嗯哼?”我推推镜片,冷哼道,“什么意思?”
窗外响起一阵引擎声,接着姜羽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喂?嗯嗯,马上下来。”
他合上手机盖,笑嘻嘻地说:“我要回家了,有空出来约会吧。”
我愣了一下,拎他的头发:“回家?为什么?”
他磨蹭着我的胸口:“什么为什么,虽然不想回去,可是那个家离学校近嘛,我翘课太多了,再不去露个脸,会被退学的。”
“既然不想回去,你住这里也一样能通学。”我冷冷地说,心情不悦。
“那样就要早上六点起床去赶公车了,我不干。”
“六点就六点,反正我也要去那里。”
他瞪我:“小维维,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我抬起下巴看他:“你走了,谁给我做饭?”
“我靠!”他腿用力一扣,下体相撞,我痛得猛吸气。他抓了我的肩膀,几乎是用吼的:“崔言维,你有没有良心!”
我拉他后脑勺的头发,他咬牙切齿地摩擦着我的下体。
楼下有人大叫:“姜羽!快点给我滚下来!”
姜羽眨眼,挂在我脖子上:“抱我下去啦,我脚不方便。”
我一拳揍过去:“滚!”
他闪到一边,顺势靠着我的手:“死老头,抱我下去!”
“Shit!”我骂道,手放在他的臀部,把他抱起来,“你究竟有没有吃饭?”我皱眉。
他两条腿环在我的腰后,笑嘻嘻地说:“多打了几份工,锻炼锻炼。”笑得有点落寞。
我盯着他,他嘴角抖了一下,问:“怎么了?”我说:“有事就跟我商量,别憋着。”胸前像挂了个树袋熊一样往下走。
他难得地脸红了,把脸埋入我的胸前:“你干嘛突然说人话啊,恶心扒拉的,老子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那当我没说过。”我真想给他一巴掌。
“不行,你刚才明明说了,说出口的话怎么能收回!”他抬头跟我平视,眼睛闪闪发亮,“反正我赖上你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sweettime,我很忙的,姜羽,快上车!”姜旌的声音在耳边响雷一样炸开。我和姜羽一同转头,看到姜旌靠在绿色跑车的门上,皱着眉头看。他穿了一套大红色的汉服,袍身绣着龙,没有风,袖口却会飞舞。头上戴着金冠,插了两条刀马旦一样的翎子,像个暴发户。擦着紫色的眼影,加上容貌的关系,非常醒目,偶尔有人走过,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哥,你怎么穿成这样?”姜羽问。
他翘着兰花指折下翎子,抛了个媚眼过来:“混帐小子,今天晚上店里周年庆啊,你还要上台跳舞阿,忘了?”
“对啊。”姜羽这样说。我把他放进副驾驶座,对姜旌说:“他扭伤脚了,绝对不能跳舞。”
姜旌嗤了声,说:“我们店里的人可是很期待小羽跳的脱衣舞呐。对了,医生要不要来?我这里有招待券。”他阴笑着看我,从袖口掏出几张票,递过来。
我眯眼看了看姜羽,接过票,转身往公寓走去。
“喂,老头,你生什么气啊?”姜羽大叫。
“生气?那小子不是棺材脸吗?你怎么看出他在生气?”姜旌的声音带了笑。
我哼了声,走进了公寓。
第33章
姜旌的店很容易找,黑色的铁门,斑驳的铁锈,冰蓝色的巨型灯管横在店面上空,灯管之间的“雅典娜”三个字透着诡异的绿光,非常显眼。这一带我以前经常来,不过现在很少来了,还真不知道这家店是什么时候竖在这里的。
这间店应该是俱乐部性质的,要得到许可才能进去,门口戒备森严,两旁站着几个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晚上还戴着墨镜,估计是警匪片看多了。
我扬了扬票,他们自动让开。走下一条长长的阶梯,还没到底就听到下面的音乐声,诡异的灯光投射在裸露的红砖墙壁上,有点像鬼屋。
走完阶梯,推开面前那道铁栏杆,走进店堂里。灯光突然变得冷冽,虚幻的人影,轻轻的呻吟声,尼古丁的苦涩味道,还有大麻的怪异味道。我推推眼镜,慢慢地走进灯光里去。
妖冶的灯光下,一对对打扮奇特的人搂抱着在舞池跳舞,大概有一半是人妖,身材都很棒,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是对他们有性趣。夸张华丽的服饰,比较之下,姜旌的打扮算是收敛的了,这些人都戴着野兽的半面具,跳着舞便搂着激吻起来。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上一根Sobranie,透过镜片搜索着那混帐小子。
淡黄的灯光打在蓝色的衣服上,呈现出医院那种苍白的颜色,我微微皱眉,突然想起我做这行都快十年了,实习,毕业,住院医师,总医师,最后成为主治医师。除了大一的时候遇到了佟安逸,我的人生看起来真的是一帆风顺。
我低下头看我的手,右手掌上有一道红色的伤疤。第二凛说过,如果没有这道疤,我的手就是最完美的了,添了这道疤,就变成了凡界的猪蹄。
这疤是佟安逸的家人给我的,再扎深一点的话,我的手就会废了。可能是因为有怨念在上面,就算过了这么久,这道疤痕还是很清晰。以前我总是不想看到这道疤,可又不想将它去掉。现在倒是不那么在意了。
从冥想中清醒过来时,我才发现热辣辣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刺过来,像要将我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这可真是赤裸裸的视奸了。我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都不是我的那杯茶。我冷笑,把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瞪着那些人。渐渐地,他们的目光开始游移,不敢再那样放肆。
一根烟还没抽完,音乐换了,拉丁的狂热,舞台中央跳上一个四肢修长的男子,与一名金发美女跳着贴身辣舞。我眉头一皱,竟然是他,他脚没事了?
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的 少 年,穿一件荧光蓝的半透明衬衫,黑色紧身皮裤,灯光打在他身上,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动作,恰到好处地露出他健美纤细的腰部,和挺翘的臀。他的手掌不时抚摸女人的胸部与臀,身体摩擦扭动着,挑逗意味十足。火辣辣的官能刺激,底下的人直吹口哨叫好,有几对也跟着跳了起来。
少 年的手按着女人的臀部,往前一顶,女人头往后仰,一条腿勾住 少 年的腰,硕大的胸部挤压在 少 年的胸前,都快要变形了。下体缓慢地磨蹭着,模拟性交的动作。下面看的人已经忍耐不住,有迫不及待的人随手拉过一边熟人就搂抱起来,手不规矩地撩起衣服摸索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因为都戴着面具,根本不用担心身份败露。
坐在我旁边的是个身着古埃及服饰的男子,嘴型非常好,被一个戴着狮子面具的人压在沙发里,长袍撩到腰部,两条腿撑开。男子挣扎了一下,被身上的人笑着扯开了面具:“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男子叫道:“别......”用手挡住脸,被他拉开,堵住了嘴,两人滚作一团,不一会儿,角落里传来沙发被重物压着的咯吱声。
“不要......唔!——”男子的叫声被什么东西堵上了。
周围的人搭上熟人,都隐入了阴影之中,暧昧的灯光,偶尔看到耸动的身体和光裸的腿,随即又陷进黑暗,更添情色,激烈的乐声掩盖了那些淫糜的浪叫。
他们怎么搞我是没意见,反正不关我的事,只要别找上我。我看舞台上的人越跳越来劲,心情越来越不爽,金发女人旋着面向观众,姜羽站在后面,色情地摸着女人的腰线,掂着手指慢慢拉开腰带,女人狭窄的短裙掉落在地,性感的T-back露出来,阴茎已经勃起了,高昂地翘着。姜羽的手随着身体的扭动慢慢滑到领口,解开扣子,动作带着一股臃懒的诱惑。人妖两手撑在后面,托着姜羽的脸颊,回头磨蹭着,用那张像涂了猪油的嘴往姜羽脸上蹭,下体疯狂地前后摆动。
妈的,死人妖!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掐灭了烟,狠狠摔在地上,大步走过去,近距离看,姜羽的脸色有点惨白,额头上的汗也诡异地多,脚步开始有些不稳。我跳上去,把姜羽拉离那个人妖,他挨在我身上,眼睛因为灯光的关系,更加亮了。
“喂,你他妈搞什么?来砸场子啊!”观看的人发出不满的声音,马上得到响应。
姜羽听到那些声音,脸更白了,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我哥的场子,你他妈别跟我捣乱!”我回手,将他掼在舞台后面的沙发椅上,冷冷地说:“蹩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他气得脸都红了,像小豹子一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把眼镜扔给他,将额发往后拨去,绑了个很低的马尾,踢了踢鞋尖,旋着舞步出场了。
第34章
舞台上,那个人还在跳,下半身穿着丁字裤,一边扭摆一边自摸,腿型不错,高跟鞋踏着地面,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我喜欢拉丁舞步,最大原因是它大多数都是模仿动物的求爱动作,赤裸裸,毫不拖沓,热情奔放。由指尖开始伸展,我扫视了一眼黑沉沉的舞台下面,影影绰绰间,斑驳迷离的脸隐约浮现出来,看不分明。我微微一笑,闭起眼睛,仰高头,手指慢慢滑下,虚空划了半个弧形,朝着台下勾勾手指,身体配合着旋转扭动起来,贴近了那个人。
台下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到强烈震耳的音乐。几乎可以算是反射动作,我的身体随着音乐声有节奏地摆动,那一刻,全身的细胞都有了思想,脱离了意识,脱离了控制,疯狂地跳动,像要冲破血管,冲破皮肤,冲破所有的阻碍,完完全全地,赤裸裸地呈现出来;将全部的精力都燃烧殆尽,只留下一个空壳。
可是束缚还在。这身碍事的衣服压抑着它们的脉动,低声喘息着,我低下头,似乎听到什么野兽的咆哮,锋利的爪子撕扯着这个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一只手抚摩着胯下,隔着布料摩挲阴茎。身前人的臀部色情缓慢地磨蹭着我的手背,纤细的裤背陷进臀缝里面,滑腻的臀部皮肤摩擦着手背,带起一阵轻颤。往前一顶,他贴近了舞台边的钢管,阴茎摩擦着金属,似乎更粗了。
可是这些不够,还远远不够。皮带扣解开了,拉链滑下去,微抬头的阴茎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躺在手下面,突突地跳。用手覆盖着性器,我转身,与身后人的屁股紧紧贴着,指腹滑过他的股沟缝,人妖的呼吸急促起来,臀部扭动得更加厉害。
粗重的喘息,厉声的尖叫,压抑的呻吟,还有唾液的吞咽,那些面目模糊的人,一切的东西,都被阻挡在舞台下面。虚幻之中,最清晰的,是对面的姜羽。他张开腿斜坐在沙发上面,捂着鼻子和嘴,眼白在冰冷的灯光下闪着利光,掩映得眼珠的绿光更加醒目,凶狠如同野狼。
我笑得更加灿烂,两手交叉着将衬衫扯下,褪至臂弯,腰部的动作愈加激烈,带动了臀部的翘起。失去了皮带的束缚,裤子开始慢慢往下滑,对面的人直勾勾地瞪着我,扶着沙发扶手的手抖得厉害。我伸手撩高衬衣下摆,不露痕迹地拉扯着裤腰,让褪到尾骨下面的裤子不上不下地挂着。
保持着这个姿势,我一手举到头顶,跳得更加疯狂,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不觉间就跳到了舞台的边缘。
正跳得兴起,裤脚却被什么东西拌住了,裤子往下掉。我回头一看,舞台下围了一帮眼冒绿光的人,伸手扯着我的裤脚往下拉。我微笑,撩了撩垂落下来的头发,他们在发呆,我抬脚踩下去,鞋跟磨了几下,那些惨叫声真是悦耳动人。
“操!”被踩的人破口大骂,我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刚才还在叫嚣的人立刻静了。人妖的手从我腋下穿过,放肆地抚摩着我的胸口。
拧着他的手背,以此为支撑,我转离舞台边缘,顺势扣上裤子的扣,猛然抽出皮带,勒在他的脖子上。人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拉着掼到钢管绑上去。捏着他的下巴,我微笑,冷冷地说:“不要再碰那混帐小子,否则......”指甲掐进他脸上的肉,“这张脸没了,多可惜......”
他脸青了,丰润的嘴唇抖了一下,我嘴角微扬,凑过去吻他。
“我操你祖宗!别乱碰别人的东西!”还没吻上去,耳边响起姜羽的叫骂,我扭头看,他已经扶着一张高腰凳出场了。没穿上衣,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精细的肌肉紧紧包裹着纤细的骨架,底下暗藏着力量。低腰皮裤的裤腰下,能看到染成褐色的阴毛,卷曲而性感。他凶狠地瞪我,就像一匹狼。
看着这样的姜羽,我觉得喉咙有些干渴,朝他笑,放开人妖,安抚般摸他的脸:“乖,下次跟你玩玩。”他看我一眼,脸红了,跳下舞台。
“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谁是别人的东西?”我问,一条腿勾着钢管转了个圈。
他脸红了,又变青。“第几个了?”姜羽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干嘛四处散发荷尔蒙啊!”
“抬举了。”我冷冷地说,跨步跳到他身边,“我不是要你乖乖养伤么?你听不明白吗?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处罚。”他用受伤的腿踢我。我挡住了,眯着眼笑:“我要当着你最重要的大哥的面上你。”
第35章
姜羽愣了一下,阴阳怪气地瞪我,随即咧着嘴,朝我挑衅地笑:“不坦白的家伙。还不知道谁上谁呢!”那条腿顺势往我腰上缠去,身体朝高腰凳坐下,同时举高手打了个响指。音乐变了,暧昧的呻吟伴唱响彻了这个诡异的舞台。
我双手撑在椅背上压着他,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了。他放肆地笑着,揉乱我的头发,光着脚丫挠我的脊背,本来就松散的裤子被他往下拉,冰凉的脚趾摩挲着我的尾骨,朝股沟滑去。
“不必用到那里。”我微笑,拉开他的腿,狠狠堵住他的嘴,越过姜羽的脸颊瞪了一眼站在对面高台上的姜旌,就算你是他哥,你能这样对他么?姜旌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嘴唇一阵刺痛,我吸了口气,目光转回姜羽大睁的眼睛,他小狼一样凶狠,扯着我的头发,张牙舞爪:“你他妈的又对谁放电了?!”
“自己魅力不够就别怪人。”我眯着眼微笑,摸他光裸的身体,抹了油的皮肤泛着古铜的色泽,散发着野性的气息。我的阴茎已经发硬,随着音乐的节奏,我慢慢滑坐到他的大腿上,拉链轻易就弄开了,他没穿内裤,早就勃起的阴茎弹跳出来,坚硬地摇晃着,龟头渗出的精液弄湿了裤裆。
我微笑,贴近他,用下体轻轻磨蹭着他硬挺的阴茎,一下一下地撩拨,伸出舌头舔他的脸。
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睛发亮,白森森的虎牙闪闪发光:“操!死老头!你他妈的狐狸精!......”手抖着撩高我的衬衫下摆,潜进我的裤腰里,带着汗水的润湿手指色情地抚摩着。我舔到他的耳垂,单薄泛着粉红色泽的皮肤带了清淡的香味,不受控制地用力咬一口,嘴里全是淡淡的血腥味。
他惨叫,手指猛地捅进我的肛门,旋转着往里面插进去。冰凉的怪异感觉令我呻吟一声,往后扯他的头发,指甲掐进头皮里。他吃痛不过,抽出手指拉扯我的头发。我头有些发晕,手松了一下,他照着我的嘴唇撞上来,撞得我牙齿疼。叼着嘴唇又舔又吸,口水来不及吞咽,一直流到下颌。他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瞳孔发出绿幽幽的光,像要将我整个吞下去。
嘴唇又麻又痛,这样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野性啃咬,却让我莫名地兴奋。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回应着他,没有章法地舔咬吸吮他滑腻的舌头,一条腿弯着搭在他的腿上,压制住身下的人,用另一条腿站起来,抬高他的下颌,弯腰啃他的嘴。
嘴唇麻木得没了知觉,姜羽红透了整张脸,目不转睛地看我,撕扯我的衣服,扒到手肘处挂着,双手粗鲁地摩擦我的脊背。粗重的喘息就在耳边响着,我套弄他的性器,手里的阴茎突突地脉动着,竟然又胀大了。
“给我,崔言维,我要操你!”他喘着气,语气不稳。
“可以啊。”我微微一笑,喘息着说:“不过,小子,你还太嫩......”摸索到他的皮裤搭扣,那扣子不知道怎样弄的,解了半天都解不开,那根阴茎在我面前晃动,然后他嗤笑着说:“笨手笨脚......”埋头舔吻我的锁骨。
我冷笑,按压他的阴茎,他猛吸口气,骂道:“你想老子早泄啊!”解到后来我失了耐性,抓了裤腰用力一扯,扣子崩掉了,连同整条裤子都撕成两半。
“操!”他厉声叫,“老子的裤子!你要赔!”
“地摊货啊,质量不好。”我眯着眼笑,又分开腿滑坐在他的大腿上,手伸到脑后,解开发带,过长的头发落下,遮盖了眼睛。抬手撩了一下头发,我微笑地盯着他。
冷冽的灯光投射下来,姜羽的眼睛蒙上了层水雾,面色绯红。他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张大了嘴,贪婪地摸我的脸:“崔言维你个祸害......真要害死我我也认了......”
这句话说得好,我笑得更加灿烂,抱住他,轻轻地拉着他的双手环到高腰凳的后面,用发带迅速地绑了个结。
我穿过细碎的刘海看着他,嘴角微扬:“我们开始吧。”第36章
姜羽清醒过来,破口大骂:“你他妈个卑鄙小人,你阴我!”绑紧的手开始挣扎,身体动来动去。
我微笑,压着他,轻轻吻了一下:“乖乖闭嘴。”之前在地铁上,虽然非常刺激,却不能尽兴,现在绑住他了,就能任我处置了。
双手滑入他的大腿内侧,慢慢分开他的腿。褐色的阴毛卷曲着,肿胀粗大的阴茎在毛丛中挺立起来。我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着那些毛,他眯着眼享受,我笑,用力拔了根阴毛,说:“以后染色的话就染成金色,更加醒目。”
姜羽疼得咧着嘴,瞪我:“你个死老头!”
我把毛扔掉,稍微拉起他一条腿,能清楚看到中央的菊门,前端流出的精液沿着性器滑到根部,润湿了肛门。我伸出手指按压着肛门周围的肌肉,非常顺畅地捅了进去,慢慢在肠道里旋转。里面的黏膜被剧烈磨擦,发出淫糜的响声。我又加入两根手指,姜羽果然是天生的零号,后庭很顺利就吞下去了。他浑身剧烈地颤抖,死死咬着牙关,细小的呜咽硬在喉间,断断续续。
三根手指继续缓慢地抽动,肠壁紧绷而有弹性,滑嫩粘稠的肌肉紧紧夹住,皮肤与肠液的紧密接触,快感通过手指传到大脑皮层。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封闭的空间带来了些许的昏眩,耳边似乎听到什么人在大叫着你他妈快点上不然让老子来。我眯着眼将手指拔出来,姜羽的后庭又恢复成紧闭状态,就像将真空状态的橡胶瓶塞拉出来。
我扶着阴茎,龟头在后庭入口处磨蹭揉搓,精液与肠液的润滑,很容易就完全绽开了,姜羽呼吸霍乱,张着嘴大口喘气,一条腿自动勾上我的后腰。
我堵住他的嘴,用力将舌头顶进他的喉咙深处,腰部稍稍用力,蓄势待发的阴茎噗的一下就捅了进去。我缓慢地往前钻,紧绷的肠壁固执地推拒着,臀部却自发地朝我下体挪过来。他的叫声都被我堵上了,紧贴的嘴唇间流泻出细小的呻吟。
半蹲的状态实在不能发力,我稍微拔出一点,刚要站起身,腰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裤子往下扯,接着是一个沙哑的男低音:“亲爱的,跟我玩玩吧。”面颊飘过一阵怪异的烟,我一惊,忙屏气。跟他搞得忘了形,竟然忘记了现在是在舞台上,露了破绽。
那阵烟散去后,我皱着眉,回头,身后贴着个男人,变幻的灯光颜色下,抱住我的这个人与我差不多高,甚至还要 高 一点,大概快有一米九,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五官轮廓很深,应该是混血,有着很浓的男人味,野兽一样的感觉,眼神冷冽。
我挡在姜羽面前,伸手去扯开男人的手。谁知他力气比我预想的大,捏得我腰部开始发痛,还放肆地插进我的裤腰里去,色情地揉捏着我的臀部。
我冷笑,脱下衬衫回手就盖在姜羽腿上,顺势扯着男人的领带,凑过去,抬高下巴瞪他:“好啊,让我操你就行。”
他环着我的腰的手一紧,声音嘶哑:“这么细的腰,天生就是被干的命!”我扬起嘴角,冷笑,刚要动手,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吼着:“你他妈的放手!谁让你他妈的动老子的人了!老子废了你!崔言维,滚开一点!”我歪头,就看到照着这男人扔过去一张凳子。
男人往后退一步,轻松地避过,凳子摔在舞台下面,带倒一片人。攻击的人窜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裤腰,将我揪到他的身边。本来应该被我绑在凳子上的姜羽,此刻像一只竖起全身毛的豹子,衬衫挂在腰部。他挡在我的面前,眼睛充血地瞪着那个男人。
舞台下面完全安静了,空气一下凝滞起来。
“姜羽,别扫我的兴。”男人微笑着,全身都是杀气,朝姜羽伸出手。
“哥,管好你的情夫!”姜羽嘴边扬起一抹冷笑,厉声叫道。
那男人脸色微变,凶狠地看着姜羽,然后朝我阴森森地笑:“亲爱的,以后出门要小心一点。”然后抽身跳下舞台。我转头看向高台,朦胧的光影下,一身红衣的姜旌望了一眼这边,转身离开了。
姜羽还直挺挺地挡在我面前,我推他:“喂。”他竟然顺着我的手倚靠在我身上,浑身都在颤抖。我皱皱眉,问:“你怎么了?”
他突然转身,两只手圈着我的手臂,用力得令我生痛,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想死,啊?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他,抓住他的手腕:“想死的是你吧!怎么挣开的?痛不痛?”手腕上清楚地印着红色的勒痕,我轻轻揉搓着。
“我哥搞成这样,全都因为他,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把他杀了,切成一块块喂狗!”他挣脱我,用力圈我的手臂。我可以预想得到,明天我的手臂肯定会有两圈乌青,“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人,接近他的人都会被他吞掉!你想被他吞了吗!”
“要干就快点上,你他妈别钓人胃口!”下面的人开始叫嚣。
“操!”我跟姜羽同时朝他们吼,他们立刻安静了。
舞台上不适合谈话,姜羽拉着我想跳下去,我扯他,冷冷地说:“你不想要那只脚了?”扶着他的腋下,从后台下去。
姜羽一言不发,带着我走过一条暗沉的走廊,前面有光,继续往前走去,就到了一个大厅,奢侈华丽的装潢,高得离谱的拱形天花板上面画着光裸的天使像,都在交媾爱抚着。两边有很多个隔间,褐色的铁门关得严密。
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走到一个房间前,我走不动了,低声喘着气,把姜羽按在墙上,掐他下巴:“喂,你小子搞什么?”
他眼睛发红,咬牙切齿地说:“我哥为了那狗日的东西,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混蛋根本就不在乎,还瞒着他四处乱搞。姜旌那混帐就为了他一句话,跑去做了手术,当我哥因为伤口发炎躺在病床上快死时,那狗日的东西正在女人的床上!”姜羽说到这里,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抱住他,将他的头牢牢环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他踢我:“又不是你哥,你当然会说风凉话,操!”
闹了一阵,他心情慢慢恢复了,虽然笑得有些勉强。我却觉得身体更加奇怪了,有股热气从下腹慢慢涌上来,阴茎硬邦邦地顶着。我脚发软了,靠着姜羽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崔言维,你脸好红。”姜羽睁大眼睛看着我,戴了隐型眼镜的眼珠子好像变成红色了。“我有些不舒服......”我低声说,手按压着太阳穴,不停地揉着。
“忍耐一下啊!”他扶着我走,走了几步来到一扇门前面,他踹开门,我目光开始模糊,但还是知道这是盥洗室。
我两手撑在洗手台上,吐了几口唾液,再用水泼湿脸,头脑清醒了一点,可是身体的热度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高。我抬头,目光涣散,找不到焦点,镜子里映出我绯红的脸,嘴唇发肿,比平时丰满了一倍。姜羽望着我,眼神凶狠,像狼一样发光。
身体里面的那股热气开始横冲直撞,撞到前列腺,那里就像被成千上万的爪子挠着掐着,我抓着大理石的台面,指甲几乎剥落。低下头,咬牙忍受着后庭的瘙痒感。好不容易熬过一回,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加迅猛的欲望,后庭空虚,不停地叫嚣着希望能被什么东西填满。不行了,光靠着理智根本就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欲望,腿软绵绵地不听使唤,我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洗手台上,勉强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姜羽。
他应该察觉到了不妥,正要说话,我喘息着将头转向他,眯着眼朝他微笑:“过来。”
第37章
他脸红了,呆呆地站了半天,接着眼睛闪闪发亮,一步步挪过来,伸手抱住我的腰,摩挲着。我仰起头,享受着他的服务。
他的嘴唇沿着后颈的头发一直往下移动,沙哑着声音说:“抱歉了,你好像是中了迷烟。”听他的语气,可一点都没有道歉的诚意,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了。我撑着洗手台,慢慢褪下裤子,后庭的瘙痒已经让我快要崩溃了,可我不能就这样失去理性。
我回过头,伸手去拨他的头发,眯着眼看他:“不能让我觉得痛,否则......”用力扯了几根头发下来。
朦胧中听到他骂:“操!老子射了!”我还不清楚情况,就觉得腿被拉开了,一根冰凉的东西捅进我的肛门,旋转着往里面钻去。
“别担心,这次我会温柔点......”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可我已经听不进去,所有理性都被欲火烧尽了,我转身,把姜羽往后面压去,他被我推着,跌进最近的一间厕所内,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我分开腿压着他,胡乱地摸索他的阴茎,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更加用力地往我里面插进去。没有经过充分润滑的后庭被三根手指插入,尖锐的疼痛,令瘙痒感稍减,神志渐渐恢复了一些。
姜羽的脸透着绯红,呼吸急促,下身早已硬邦邦,丝毫不逊色于我的阴茎就像热铁一样顶在我的腹部,顶端溢出白稠的精液,透出难以形容的色情味道。
“......痛吗?”他如同呻吟般的鼻音,性感得要命,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往下涌,集中在小腹下面,肿胀感混合着瘙痒,我觉得更加难过了。他咬我的耳垂,伸出右手摸索着我的阴茎,略微冰冷的手握住了,上下套弄起来。
我低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药性的关系,令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自制力都没了。他加快手上的动作,我的眼前泛上浓浓的雾气,隐隐约约间,听到自己用鼻音哼出的细微吸气声,他仿佛受到什么刺激,肩膀一震,托着臀部的手指插入更深。我叼着他的嘴唇又舔又咬,没有章法地吸吮他滑腻的舌头,他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瞳孔发出绿幽幽的光,像要将我整个吞下去的野狼。
身体向上弓起,轻微的不适感令我皱着眉,深深吸气,后庭自发地放松,体内的手指灵活地进出,摩擦着紧绷绷的肠壁。我的脚趾弓成诡异的角度,痉挛着,耳边好像还能听到液体滋滋作响。
“可以了,别再弄了。”再也无法忍耐了,我低声在他耳边说。
他抬头盯着我,浓浓的水气中,我只看清他眼睛闪着的像狼一样的光,他将我的腿掰得更开,扶着他的阴茎。
“你乖乖坐好,让我来!”我更加用力压制他,手盖在他扶着阴茎的手上,微抬高屁股,将湿漉漉的龟头对准后庭,另一手深深掐入他不粗壮,却包裹着弹性肌肉的背部,重重喘息着,微微抬起臀部。
“是我操你!崔言维,是我姜羽要操你!”他掐着我的手背,想将主动权夺过去。
我眯着模糊的眼,微笑着说:“听话,我不想绑你。”肛门已经完全润滑,龟头摩擦着入口,我小心地将阴茎扶正,被精液弄湿的柱身滑不溜手。
“你天生就是被压的命。”我微笑,水雾已经充盈了眼眶,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听到粗重的喘息,以及他微凉的手摸索着我的脸颊。这时,勉强撑托着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滑,身体往下跌去,性器全根没入。
毫无预警地被贯穿,我浑身颤抖,冷汗冒出来,布满额头。仰起脖子,绷起身体,我张着嘴,没有频率地大口呼吸,努力适应着。药性越来越强烈了,滚烫的热铁停滞着不动,肠壁固执地包裹着,又麻又痒。我努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惟有搂紧身前这个人,汹涌而来的欲望,迅速扑灭了我残存的理智。
————————这是更加激烈滴H的分割线——————————
唤醒我神志的是一阵响亮的敲门声,仿佛要将门捶烂一样。我努力睁开眼睛,看了半天才记得是在姜旌店内的盥洗室,关在厕格里面,身下压着个人,脸色白得像纸,赤裸的身体都是凝固的精液。
“喂,里面的,你他妈给我静一点!”外头的人还在,开始用脚踢门。
“你他妈给我闭嘴,再吵,我阉了你!”头痛得快要裂开,心情不爽到了极点,身体酸得要命。
“切!”外面的人嘀咕着,然后我听到水流声。
一声巨响,估计是盥洗室的门被人踢开了。刚才那个人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
“不想被抽就马上滚出去。”冰冷的语气,没有起伏,是姜旌的声音。
脚步声飞快远去,快得短跑冠军都会汗颜。
“啪!”什么东西抽在地面上了。
我稍微转了转身,厕格的门没有锁严密,可以从缝隙里看到洗手台的景象。
姜旌一身红色汉服,一边下摆扎在腰带里,露出一条腿,踏在洗手台的台阶上,本来围在腰上的带子握在手中,那原来是一条皮鞭,垂落在地上。他舔着涂得艳红的嘴唇,拉开一边的衣襟,笑着说:“快点完事吧!”
“你还是不是人?!你这样跟动物有什么区别?”沙哑的男低音,从另一边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衣服扯好。应该是刚才在舞台上的那个混帐。
“操!”姜旌又是一鞭,抽在地上,刚好有一滩水,溅在他们身上,“少在这里装屌,你不是喜欢那个医生吗?刚才怎么不上他?啊?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我是人是鬼也是为了你筹谋!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跟我计较!”姜旌挑高眉毛,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压抑着怒气:“为我筹谋?好笑了,我被你当成扯线玩偶拉了十几年!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我只是想要你恢复原来的身体而已,你连这点都不肯退让?”
姜旌举起皮鞭,狠狠抽了洗手台一下,厉声说:“你现在能坐上当家的位子,完全是我姜旌的功劳!你这个老不死的,整天只会打打杀杀,什么时候顾过我的生死?何况,我会去隆胸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说过了,我不想做的事谁也没有办法逼我去做,就算是你也不行!”
“就算你变了性,我也不会跟你结婚。”男人沉声说,转身走了。
姜旌喘着粗气,怒骂:“奶奶的,老子迟早阉了你!”
第38章
顶着一张女人脸,看起来就像个女人,却站着尿尿,怎么看怎么怪异。那个华什么的还想要让他恢复男人的身体,我看,应该让他彻底变成女人更加好。
我挪动一下腿,酸麻得好像不属于我的了。大概是弄出声音了,厕格的门被人用力一踹,还好门锁牢固。
姜旌阴沉着声音问:“谁在里面?”
我冷冷地说:“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
外头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姜旌说:“我弟弟也在里面?”
“唔。”我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摸摸姜羽泛着青的脸,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有个角落麻麻地痛。
“不会是药性还没散完吧。”我自言自语。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姜旌冷冷地说。
我没有应他,只是看着姜羽跟死了一样躺着,阴茎还插在我后面,失去了硬度,粘腻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没死。
小心地将他的阴茎从我体内拔出来,白稠的精液流了满腿。我撬开水箱,用水擦洗了一下。姜羽估计被我榨干了,闭着眼发出轻微的鼾声,可能暂时恢复不过来。帮他草草弄干净脏污的东西,腰部围上衣服,我忍着后庭的钝痛将他从马桶上抱起来。
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看我,有气无力地笑:“你个老狐狸,怎么体力这么好,这次我真是败给你了,我没力了......”似乎有点找不到焦点,他又闭上了眼睛,头一歪。
我嘴角无法控制地上扬,抱着他,慢慢走出盥洗室。走廊外面站了个人,姜旌靠在壁灯下面的雕像旁,冷冷地瞪着我,抛过来一块大毛巾:“把他给我,你可以滚了。”
我将毛巾盖在他身上,冷冷地看着姜旌:“关于我在这里被人下药的事,我将保留上诉的权利。”
“这家店怎样都无所谓,随你高兴。客套话就不说了,你我都不是虚伪的人,我就照直说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跟小羽见面。”他两手交叉着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冷笑。
“他是我的弟弟,单凭这点我就能管!”他直视我的眼。
“让未成年的弟弟跳脱衣舞,你这哥哥也太好了!”
“跳舞或者其他他想做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多加干涉,因为那是他的兴趣。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只会让小羽陷入危险,我绝对不会认同!趁他现在还能抽身,请你退出吧!”
“你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我一拳砸在他旁边的墙上,砸出一个坑。
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我冷冷地说:“你认不认同,我根本不在乎!就算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我说了算!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我说这么无礼的话!如果你不是他大哥,在我眼里,连一粒灰尘都比你大!跟你打一声招呼是恩恤你,对你客气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别不知感恩!”
“你他妈欠揍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正好,我们就来干一架吧!”他目露凶光,伸手就去拿鞭子。
体力虽然透支了,不过我可不想让他看扁,这时,头发被人扯了一下,我低头,姜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笑得一脸得意,露出尖尖的虎牙:“臭老头,把我放下。”
我看他脸色还是白,显然还没恢复元气,想拖他回公寓去,姜旌眼冒寒光先一步将他拉过去了,护在怀里。我瞪着姜羽,他朝我笑,说:“我没事的,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
我拨拨头发,冷冷地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姜羽把脸转向他哥那边,耳根泛着粉红。姜旌冷哼一声,招来个侍者,带着我往后门离开。
忍疼,咬着牙挪出了后门,眼前站着的人让我全身放松,力气好像都没了。我慢慢走过去,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你来了。”
“这里的老板从您的手机里找到我的电话。”太极扶着我朝车子走去,看到我走路的姿势,他皱着眉,眼里有杀气,“少主,您......”
“我没事。”
“要我动手吗?”
“不必。”
太极在后座上加了个厚垫,我轻轻坐在上面,还是疼得咧了下嘴。深呼几口气,我托着下巴往灯火通明的店看去,门口的雕像边站着个人,眼睛闪闪发亮,凶狠地看过来。
那小鬼又怎么了?可惜我现在没精力去管,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番外?FuckHim[上](第37章分割线内滴H)
脚下一滑,粗大坚挺的龟头直直撞进谷道。毫无预警地被贯穿,医生浑身颤抖,冷汗冒出来,布满额头。他仰起颀长的脖子,汗滴滑下喉结,滴在姜羽的脸上。
绷紧身体,医生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努力适应着。痛觉早已麻木,剩下的是熊熊燃烧的欲火,姜羽看到他那双可恨的桃花狐狸眼角开始泛出泪光。情欲不停煎烤着,药性越来越强烈了,姜羽的阴茎深深插进的身体深处在收缩夹紧,肠壁固执地包裹着,又麻又痒。
医生努力睁开眼,雾气弥漫的眼睛找不到焦点,他扬着嘴角微微一笑,手环到姜羽身后,搂紧他,大腿张得更开,轻轻挪动臀部,使对方的阴茎向洞口深处刺入。精液的润滑令肠壁湿漉漉的滑不溜手,阴茎小幅度的抽动,绷紧的内壁发出“哧溜”的声响,淫糜而又性感。
“好舒服......”医生眯着眼,上挑的眼尾,勾引人一样喃喃地说,“我还要......”
姜羽被这样热情的医生弄得手足无措。虽然他早就知道医生就像狐狸精一样,是个祸害,平时也努力克制住不被他迷惑,可是看到平日像冰山板着的脸,此刻泛着绯红的色泽,透着说不出的魅力。
“妈的,你个死老头!”他低骂,却看得失神了。脸颊被医生清脆地亲了两下,随后嘴唇立刻被堵住了。医生热烫丰润的嘴唇不断转圈紧追,口腔里充满了薄荷烟草的味道。
“唔嗯......”呼吸变得粗重,从姜羽的喉咙深处中微微地发出这种声音。尽管拼命地压抑,可是急促的呼吸无法隐藏,单薄的隔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没想到医生的吻技竟然这么好,以前的亲吻跟现在相比,只能算是小孩子玩亲亲。崔言维的舌头像北极狐一样地卷起,粉红的舌尖几乎能抵到鼻尖。卷了一下,狐狸一样笑着,又伸进了姜羽来不及合起的嘴里,就好像是蛇沿着树枝攀爬一样。若有若无的熨贴着, 少 年口中的敏感带一一被触动撩拨,感觉越来越强烈。口腔内已点燃了熊熊的情欲之火,全身的敏感带都集中到舌头上了,跟着医生的动作上下起伏。
终于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脑中火星四溅,医生低低笑着,后庭强烈地收缩,紧紧箍住粗大肿胀的阴茎,姜羽再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吼声,在剧烈的痉挛中,射了出来,全部注入医生的体内。
射精以后,阴茎依然坚硬如铁。姜羽喘着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吻而射出来,有些挫败。
医生微笑着喘粗气,捧着 少 年的脸,舌尖沿着牙龈不断向口腔探路,就像安慰鼓励一样。姜羽眼冒绿光,舌头伸进医生嘴里,卷着那条灵活的舌头,试图夺取主动权。男人张狂地笑,眼睛一片水雾,使力抓住姜羽的下颚,并在指尖用力,使他不能转动头颅,而医生的舌头就趁机顶进姜羽的喉咙里,身体往前倾,将姜羽压向水箱。
姜羽两手撑在马桶后面,腿开始发软,医生的力气惊人地大,他的抵抗渐渐减弱,舌头被强烈吸引、交缠着,还能听到医生喉咙深处发出的深沉的呻吟。
灵巧的舌头席卷着姜羽口内的黏膜,吸吮着柔软的舌头,来不及吞咽的唾液被堵在贴合的唇边,分不清是谁的,这样淫乱的行为,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通过口腔来进行性交更加恰当。
医生的嘴就像要把姜羽的嘴唇生吞了一样,舌头深深顶进他的喉咙,姜羽觉得连肺部的空气都要被吸走了,脑袋一阵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在不知不觉中,他已被压迫成完全顺从的状态。
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唤醒了姜羽,他半睁着眼,看到崔言维的脸越来越红,眼睛已经失去焦点,雾茫茫一片,平日毒辣得像眼镜蛇一样的眼神早就不见了。放开了嘴唇,姜羽喘息着,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医生的胸膛,寻找到一侧乳头搓揉玩弄着,直到充血挺立,才移到另一边去。医生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无意识地往前挺,以便对方能够触到。
姜羽另一只手移到医生的大腿根部四处抚摸,并爱抚着两人交合的部位。崔言维虽然已经三十多了,但身材保持得很好,典型的倒三角身型,肌肉并不饱满,却暗藏着力量,姜羽摸着他大腿根部的皮肤,困难地吞咽着口水,那里的皮肤比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柔嫩得多,摸上去舒服极了。
“啊......好......”医生沙哑的嗓音,比色情电话里的接线生还要诱人。医生轻哼着,放开了紧搂着姜羽脊背的手,绕到自己身后,修长的手指抚摩着臀部,沿着股沟下滑,滑到交合的地方,灵活地在入口外面按压抚弄,指甲轻轻抠着入口处的肉,试图找到个缝隙潜进去。
第39章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我浑身乏力,打发太极走了以后,慢慢往上爬,洗着澡就睡过去了,后来还是姜羽挂了个电话过来把我叫醒的,不然肯定感冒。
“你还真的直接在浴缸里睡了,小心淹死。”听着他的声音,我似乎能看到电话线另一端的他露出的尖尖虎牙。
“好说。你还没被我榨干吗?”我用毛巾揉着头发,往卧室走去。
“嘿嘿,老子体力超好,哪会这么容易就被你个老头子榨干!”
“哼!”我用鼻音哼了声。听他声音还有些虚,真是个不老实的家伙。
“死老头,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哎,你个阴人!明明说了那么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竟然不承认!”
“我说什么了?”我莫名其妙。
“老子不管,你说了就是说了!”
“姜羽,快点给我躺好!你身体还没恢复,想死啊!”话筒里传来姜旌的厉声喊叫。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睡了!你吵死了!”姜羽的声音飘远了,又移回来,“臭老头,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掰掰!”
“嗯,我挂了。”我语调平板地应着,心里还在想着,我究竟跟他说过什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过了一会儿。
“喂。”他开口了。
“什么?”我躺到床上。
“你怎么不挂电话?”
“你先挂。”
“不用客气,你先来。”
“好说,我是绅士,还是让给后辈吧。”
“那要不要进行电话性交?”他声音兴奋起来。
“你还真是想死啊,射了那么多还不够吗?”我冷冷地熄灭他的激情火花。
“死老头,明明是你说要挂的!”
“色小鬼,你少来了!”
过了十分钟,我才发现这样的对话还真是没营养。然后听到姜旌在那边大叫:“老子受不了你们这对笨蛋情侣了!”接着便听到话筒里空虚的“嘟嘟”声。
妈的,姜旌还真是个碍眼的东西!我拎着话筒,对着它咬牙。
第二天早上没课,我睡到中午才起来,身体还是酸软无力。昨晚差点精尽人亡,应该炖些东西来补补才行。冰箱里材料充足,取了两人份的杜仲、巴戟、桑寄生、宣木瓜、千斤拔、北蓍等药材,跟猪尾骨一起放入瓦煲里煲。
看了一会儿火,肚子呱呱叫,便打算做些简单的吃食。这时门铃响了,我将火调至中火,慢腾腾地凑到门上的猫眼去看,门外站着个身穿快递公司制服的青年。
打开门,我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看他,他瞪着我,目不转睛,好像我脸上有什么怪东西似的。
“喂!”我不耐烦了,冷冷地叫他。老子可能闲工夫跟他在这里耗。他回过神来,脸红得像番茄,将一个包裹塞给我就要走,走了没几步又走回头,手忙脚乱地掏出笔让我在包裹上签名。
“奇怪,我为什么要脸红啊,都是男人......”似乎听到他自言自语,眼睛还一直瞄我。
我眯眼瞥他,他脸更红了,伸手捂住鼻子。我没理他,一脚踹上门,看那包裹,上面没有写地址。打开来,里面是个精致的桐木盒子,装着九个晶莹透亮的核桃塔,包着薄薄的锡纸,还冒着热气。上面是一张白纸,写着:“这是早点,我很辛苦才做出来的,你不吃的话老子跟你没完!”
我舔舔嘴唇,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这时,我才发现门缝里夹了封信,跟上次一样的小信封,一叠复印的照片,是当初被佟安逸放在校园网的,我跟他上床的照片。
妈的,敢在我头上动土,活腻了!我啃了个点心,打电话给太极,交代了几句。正在吃着,电话响了,是姜羽打来的:“嘿,吃了吗?”
我微笑:“扔了。”
“去你的!”他气得大骂。
“喂,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问,将照片一张张撕碎,扔在垃圾桶里。
“过去做什么?在学校也能见面啊。”
“Shit!”我骂,“你脚伤成那样还去什么学校!”
“你这不良教师!”他说,却笑了。
第40章
下午的课令人昏昏欲睡,我眯着眼,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学生也没心情听课的样子,坐前排的几个学生交头接耳,不时瞧瞧我,暧昧地笑。
“所以,一个白化病XX跟一个OO交配,生下的后代情况会如何?”我瘫在高脚凳上,扫视他们一眼,懒洋洋地问,“谁能回答?”
没人应,窃窃私语声却越来越大了,像麻雀一样。
我推推眼镜,用教鞭抽打讲台,大声说:“安静安静!刚才的问题谁回答?”噪音没了,这些面目模糊的人开始脸红红地看着我,眼神诡异,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又靠在椅背上,教鞭虚空一点,“三十二号同学,请回答。”
后面站起来一个女生,咖啡色卷发,有点面熟,两手撑在桌子上,挑衅地看着我。
“你就是科代表?”我眯眼瞥了瞥她,问,“名字呢?”
她愣了一下,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崔医师,我叫洛宁!”
“洛宁,请回答刚才的问题。”我说。这样说来,姜羽也是这个班的了?
下课后,我去办公室查班级记录,果然看到那混帐小子的名字,学生档案的记录中,他 高 一整个学年都是空白的,只在备注栏印着“因病暂休”几个字。混帐,也不告诉我!
放学后,我打姜羽的手机,问他现在哪里,他说在高中部人工湖旁边的广场上。
“我不是要你在家养伤吗?”我冷冷地问。同一间办公室的人似乎有约我去干什么,不过我没听清楚,自顾自走了。
“我哥会开车接送,你少管。”他说得倒是轻巧。
“你给我老实呆着!”我狠狠地合上手机,踹了一脚车门。
开着车子兜了个圈,终于找到了人工湖。环绕着湖种了一圈榕树,长须垂挂到地上,旁边是个圆形的广场,广场边一溜的铜制雕花长椅。
夏天应该是情侣幽会的好去处,现在冷风一阵阵,女同志们怕被野狼们假借取暖为名行吃豆腐之实,早就不见踪影了。
靠近人工湖这边的椅子上,竖了个圆柱型的音箱,从中传出KylieMinogue的Can’tGetYouOutOfMyHead。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音箱旁边的姜羽,于是下车,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走近他。
越走越近,看到了树后还有个咖啡色卷发的女孩,她伸展双手,脚下的直排轮鞋不停旋转,随着KylieMinogue轻声哼唱的一连串Lalala,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多少圈?”女孩俐落地溜到姜羽面前,微微弯下腰,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姜羽喝着百事,笑嘻嘻地伸手,无名指收着,其他四指竖起。
女孩扶着他的肩膀,瞪他:“不可能吧!”
姜羽吞下可乐,点点头。
女孩豪气地大笑起来:“行啊,我又破了记录了!”绕着姜羽转了个圈,“你人都来了,怎么不去上课?”
“唔,有点事......”
“对了,你知不知道班上的人怎么说崔言维?”女孩语气带了笑。
“怎么说?”姜羽往后靠,舒展了一下手臂,肩膀耸了耸。
“你很累的样子哦。”女孩坐在他身边,靠得很近,“今天那老头......”
“喂!”姜羽突然打断她的话。
女孩叹气:“好好,我忘了,只有你能叫他老头吧。”
“当然!”姜羽说,好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今天崔言维啊,嗯,虽然之前就很那个了,不过今天算是魅力指数暴增。他往椅背一靠,那群小子差点就流鼻血了。马爱说他色如春花,阿冰直接叫他女王陛下了,萧吏最绝,形容他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吐气如兰。”
“噗!”姜羽一口可乐喷出来,呛得半死。
“好脏啊!”女孩忙拿出纸巾帮他擦。
“嗯,萧吏不愧是才子,说得好,说得妙!该赏!”姜羽咳完,笑嘻嘻地说,“死老头要是听到了,不把他气死!”
你娘的,我现在就听到了,让你失望了,朕还没被气死!
“你现在还跟崔言维一起?最近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女孩歪着头。
“没有啦,只是睡得比较晚。”
“对了,上次的事,你还没给我答复。”女孩突然说。
“啊?”姜羽有些茫然地问。
“就是跟我交往,你考虑得怎样了?”女孩语气有点挫败,“不行就算了。”
“也不是不行......”姜羽低声说。
听到他的话,我要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定定地站在树后。
女孩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嗯。”姜羽漫不经心地应着,“认真的。”
“那你喜欢我吗?”
“......大概吧......”姜羽含糊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是喜欢......”
女孩用力敲他脑门。
“好痛,你做什么!”姜羽大叫起来。
“你这样太失礼了!这种事要搞清楚才行,不管是约会还是上床,我都可以奉陪,不过。”女孩摸摸他的头发,继续说,“我不接受劈腿。”
“那你是拒绝我了?”姜羽说,声音听不出情绪。
“如果你跟崔医师分手的话,我会非常乐意跟你交往。”
妈的,这个死女人!
“啊?我又没有跟他交往,既然没有交往,这分手就说不过去了。”姜羽含糊地说,耳朵却是红的。
“你......唉,让我怎么说你呢?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了!”
我睁大眼,看着不远处那个 少 年的侧脸,大脑一片空白,听觉没有了,嗅觉没有了,触觉没有了,视觉只剩下一半——仅存的一半全部被那个 少 年的嘴唇吸引过去了,警钟响了,虚弱得像呻吟,有人在耳边嚷嚷着: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你被捉住了......
听那声音,好像是我自己的。
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肩膀抖了抖,天地间好像变安静了,我等待着姜羽的回应,等待的焦虑感让人胃痛。
“啊?啊。啊!怎么看出来的?我真的喜欢那死老头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羽终于开口了。
“靠!这事你别问我,我跟他可是情敌!干嘛要帮他牵红线!”女孩用力拍他。
“哦,你和死老头是情敌......想太多了吧,死老头只是想跟我上床而已,那家伙没心没肺的。”姜羽笑嘻嘻地说。
Shit!你有资格说我吗?我咬牙,在心里骂他。
“嗯,照这样说,那你是真的喜欢我了?”姜羽像白痴一样问道。
女孩笑了:“笨蛋,我当然喜欢你了,不然也不会提出跟你交往了。”
“你喜欢我什么?”
“让我想想。嗯,你长得很好看,虽然花心,私生活乱七八糟,啊,说到这点,我也没资格说你啦。还有,你个性倔强,认准了目标就绝对不会放弃,一步一步向自己的理想迈进,这样的你,我很喜欢。”
过了一会儿,姜羽叹口气:“唉,如果那死老头能像你这么坦率称赞我就好了。”
“你似乎很有感慨哦?”
“他老是骂我,唔,别摸我头发了。昨天......那家伙喝醉了......跟我说......嗯,他说我很不错,还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可是醒来以后全忘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真是鸡皮疙瘩掉满地!
“好差劲!”女孩大叫。
你娘咧,我就是差劲,关你鸟事!
“崔老师......”正要出去将姜羽揪过来,身后突然响起一把幽幽的声音,平地起了一阵寒风。我打了个冷战,回头,身后没人。
“崔老师......”转头,身边飘过一个黑色的身影,黑头发,黑眼珠,穿一件黑风衣,耳朵塞着耳机,穿了个鼻环,嘴唇发白,脸色发青,腋下夹着块滑板。
鬼?我瞪着他。
眼前的人阴阴笑,牙齿发亮:“崔老师......原来你有这种嗜好啊......让我也来偷听一下......”
他贴近树干,整个人趴在上面,阴森森地笑:“姜羽这家伙......手脚挺快的嘛......”
“你谁啊?”我冷冷地问。
他转头看我,笑得寒风四起:“好没良心......我是你的学生林小迟......姜羽的死党......洛宁的拥护者......”
“那两个人......就算不做爱......还是彼此需要着......对了......你要不要跟我合作......洛宁归我......姜羽归你......”幽幽的声音,我摸摸手背,鸡皮疙瘩起了。
抬高下巴,瞪着这个小鬼,我冷冷地说:“放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平民插嘴!”
第41章
林小迟张大嘴,很快就恢复阴森的笑容,语气诡异:“哦......家事......那么......陛下......我这平民就不多嘴了......洛宁......听到没......平民没机会了......”
我看向他们两人的方向,刚才没有控制好音量,全被听到了。洛宁愤恨地望望我,又瞪了林小迟一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小迟阴阴笑:“我想你了啊......每次一想你......就在小草人身上扎一针......我哥受不了我......就把我放回来了......”
洛宁冷哼一声:“林万语还真能忍!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清楚!”又对姜羽说:“我们就此打住,下次再谈。”说完,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过来,站起身滑走了。姜羽摊了摊手,说:“小迟迟,好久不见了,你别怪我啊,是宁子说喜欢我的,不过她已经拒绝了我。”
林小迟冲姜羽一笑,灿烂无比:“我怎么会怪你呢......她没了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虽然......用诅咒......能让她喜欢我......不过那样......没意思......”弯腰将滑板放下地,踏上去,对我咧嘴笑:“陛下......您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要小心啊......还有......要玩SM的话......我也可以奉陪......”脚一蹬,滑到姜羽身边,跟他说了两句,然后两人一起看过来,眼冒绿光,让我觉得自己像只肥羊。
姜羽踹他一脚,将他踢走了。
姜羽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林小迟就是这样,他是在寺庙长大的,神神怪怪,不过他的预言一向很准......”
我心里不爽,走过去,拍他的头:“管他说什么,走了!”
他耷拉着脑袋:“喂,死老头,你起码对我说点什么啊!”
“说什么?”我瞪他。
“算了,当我没说过!”他朝我张开双手,“抱我过去。”
“嗯......勉强要说的话,你形状不错。”我站定,上下打量着他,用手指弹了弹下巴,皱着眉头说。
“什么?”他凶狠地瞪我。
我指指他的裤裆:“那里,形状不错。”他穿了条阔脚牛仔裤,拉链部位有些鼓,可能是褶皱。
“我操!”他伸脚想踹我,被我躲开了。
“你不是想要我称赞你的优点吗?我称赞了。”我捉住他乱打的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直视我,“你要跟那女人交往?”
他眼冒凶光:“干嘛偷听别人说话,我跟谁交往关你鸟事!”
“少不干不净的!”指尖用力,他的下颌合不上了。
姜羽疼得眼睛充血:“老子不是同性恋,我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
“好,很好,非常好,既然你跟我这个恶心的同性恋在一起这么累,那以后各走各的路!”我冷冷地说,甩开他,转头就走,浑身发冷。
“喂!”他在后面叫,“谁说你恶心了?喂,你给我等一下!”
他脚扭了,应该追不上来,我加快脚步走向车子,马上发动引擎,冲出人工湖后面的学校北门。
“Shit!”我狠拍一下方向盘,烦躁地踩着油门。遇到他以后,我好像总是在生气,以前的床伴可没他这么难缠,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看来是时候结束这段关系了。
这样想着,却突然觉得胃在抽筋,也许不是胃,反正是身体某个地方在抽筋,越抽越疼。那混蛋心理医生真是浪费我的钱,明明说转换一下环境对我有好处,怎么越转越严重了?
光顾着想了,拐弯处冷不防冲出个身影,我用力踩煞车,身体往前撞去,出了一身冷汗,幸好绑了安全带。路边一个女人持续高分贝地尖叫,我狠狠瞪她一眼,叫你娘咧!
喘着粗气,我凶狠地瞪着站在路中央的罪魁祸首,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张大那双狼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好不容易平顺呼吸,一脚踹开车门,大步走到他面前,姜羽脸都青了,后退一步,脚步踉跄,被我一把抓住。
“你疯了!”我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却发现他的体温很高,比我高得多。
“你发烧了?”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抓住我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是你的体温太低,手上都是冷汗了。你放松点,全身都在抖了。”
我一把揪着他的衣襟,将他拎近。不知不觉间,这混帐小子长高了,都快到我鼻尖。
“你是不是想死?啊?”我几乎是用吼的,用力摇他。
他支撑着我的手,任我摇,眼睛却闪闪发亮,直直地看我:“我、我不没死吗,你......”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咬牙切齿,恨不能掐了他的脖子。
他眼睛突然张得不能再大,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里虽然不是大马路,行人还是有的,周围的人看过来,有人抛下一句:“他妈的烂Gay,死开啦!”
正愁没处泄火,我刚要开口骂,姜羽已经转头凶狠地瞪那个人,破口大骂:“屌!老子操你老母!有种你他妈再说一次,老子......”越说越顺,听得那个面目模糊的人脸色铁青,却没有插嘴的余地。
路上的人多起来,我拉他,他还没骂完,扭着不肯走,我扯了他衣领,拎着他就走,一直拖到旁边的僻静小巷边,一边停了辆摩托,对面街还停靠了一辆面包车。
将他掼在车后座上,我居高临下地看他,他用袖口大力抹嘴,瞪我:“干嘛啦?我还没骂够呐!那欠操的东西竟敢骂你......”
我一脚蹬在车灯上,冷冷地说:“他骂的是我,关你鸟事?”
他瞪着我:“只有老子我才能骂你,知道不?”
我弯腰揪他的前襟,睁大眼瞪他:“能操你的也只有我,以后你最好认清这个!”
“凭什么?”他叫。
“交换条件。”我说,踢他,“滚下来,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你生什么气啊?”姜羽拉着我背后的衣摆,声音有些发抖。
我头也不回,用手去掰开他:“放手!”
“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也不会放手的了!”他不松手,整个人扑上来,从背后抱住我,“你明明连声音都发抖了,为什么不骂我?”
我转身,狠狠地扯他的头发,逼他面对我:“那你想我怎样?想要我说,哦,姜羽,你他妈真有一套,断手断脚都有人送上门啊,在下佩服佩服。是不是这样?”
姜羽眼冒绿光,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虎牙,像吸血鬼:“那你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既然生宁子的气,为什么不当面对她说?”
“你要我像个女人一样跟那女人争你?哈,好笑了,你有什么资格?我有什么立场?”
他抿着唇,语调都变了:“是啊,我是没有资格,你也没有立场,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嘛!”
“既然只是玩,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我冷冷地说,放开他的头发。
他将头埋进我的胸前,闷闷地说:“因为我不甘心,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那个表情,昨天晚上,那个太极不是去接你吗?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问。
“你不是靠在他身上吗?可是跟我一起时,你都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我始终都比不上那个太极,你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现那种表情。”
“没得比的,太极跟我在一起都快三十年了,我认识你才几天。”
“我当然知道了!你不用说得这么明白。”他气呼呼地说,脸颊红通通的,“就算再过几年,我也不可能比你大,在你眼里,我始终都是个小鬼,可是,我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他直视我的眼,“到那天,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能够上你,我有资格上你!”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发现我没有办法转开目光,“你肯等到那天吗?”
“你这样......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冷冷地问,脸颊却有点热。
“我......”他的脸红了,“我也不清楚,反正你给我个答复吧!”
“看情况再说吧......”我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站得笔直的他,“你不是扭伤了吗?”我咬牙,难怪跑得那么快,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是啊,我是说谎!”他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好像是我做错事一样,“我的脚只是小意思,不说扭伤了,我怎么有借口见你......”
本来怒气冲天的,在他这句话面前全都消失了。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直勾勾地盯着我,黑黑的眼珠里,映出来的全都是我。
如果那天有人经过那条路,肯定会突然打一个冷战,接着抖两抖,面无表情地继续走。
他突然瞳孔收缩,张嘴叫:“小心后面......”
听到身后风声,我抱着他迅速地闪开,一辆面包车擦着衣角冲了过去,扬长而去。
第42章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要是撞到老子,老子告到你连内裤都当了!”姜羽冲着车屁股破口大骂。
“留点气暖暖肚子。”我下意识地摸摸他的肚子。他穿一件淡蓝色的棉袄,刚才还可恶得让我想抽死他,现在却像颗小小的棉花糖,让我想一口啃掉。
“干什么啊臭老头,光天化日耍流氓啊!”他抓我的手,往下扯,摸到他的裤裆上去了。
这混帐,我以为拉链部分鼓鼓的是褶皱,原来他是真的勃起了。
“走!”我拖他。
“去哪?”他跟在我后面。
“公寓。”我头也不回。刚才那辆车明明好好地停靠在对面,怎么会突然冲过来?连喇叭都不打,摆明了是要撞死我了。妈的,哪个混蛋搞的,要是被我揪出来,诛他九族!
“去你那里?做什么?”他嬉皮笑脸地腻过来,“昨天还满意不?”
我一拳揍过去:“少废话。”
将他抓回公寓,端出我煲的一大碗汤,摆在他面前。
“什么东西?”他用汤匙搅了搅,看到一堆药材,眉头皱得像老头子。
我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瞪他:“反正没下毒,给我灌下去。”
“不要。”他推开碗,凶狠地瞪着我,“你把我辛辛苦苦做的核桃塔扔了,我才不吃你的东西!”
我大力拍他脑袋:“你脑子进水了?我说什么你都信!”
他在桌下踢我:“妈的你骗我!踹死你!”
“好了,快把这汤喝下去。”我踩他的脚。
“去!”他别过头去。
太阳穴突突跳,我冷冷说:“姜羽,别给脸不要脸,要不要我把你这脑门撬开再灌下去?”
他肩膀却突然耸动起来,用手捂住嘴。
“干什么?”我拧他的耳朵。
“没有啦......”他转过来,眼睛闪闪发亮,一边喘着气笑一边说,“我想起林小迟那家伙的话了......”
“什么话?”我用力拧。
“啊啊啊!——”他惨叫,“放手放手!痛死我了!”
我松了手,摸摸他的毛。
“那小子说啊,他很喜欢你......”姜羽笑嘻嘻地说。
我汗毛直竖,那阴森森的笑容重现眼前。
“他说他那种喜欢是想欺负裸体只穿围裙的你......我举脚赞成,唔呵呵......”他肩膀抖动,笑得像猥琐的大叔。
我掐得他哎呀直叫。
强迫他灌下那碗汤,他苦着脸发了短讯给姜旌,说要住同学家,发完短讯,我问他:“你怎么不说是住我这里?”
“嘿嘿。”他傻笑着,“我哥下了通牒,不准我跟你单独见面。要是告诉他,那老小子马上就会跑过来搞破坏。”
“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我用鼻音哼着。
他盯着我看,眼神暧昧。
“你那什么眼神!”我一根筷子扔过去。
姜羽头一歪,避过了,笑嘻嘻地望着我说:“臭老头,你说过的话,就要负责,知道不?”
我瞪他:“我说什么了?”
“嘿嘿嘿。”他阴笑。
看着他的笑脸,我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我把信用卡密码告诉你了?”手摸出钱包看,信用卡都在。
“砰”一声响,我抬头看他,他脑袋垂在桌面上,半天没抬起。
“你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他抬起头,凶狠地瞪我:“我靠,你个铁公鸡,你不会想到其他方面去吗!”
“那我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哼,老子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我说,收了碗扔在流理台上。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抱住我。
“放手。”我说,去掰他的手指。
“不做吗?”他摸我的下体。
“你真想死在我床上啊?暂时不做!”我说。
“我不会比你早死的。”他的声音从胸口闷闷地传出来,“就算要死,也不是为了你。我能为我自己负责。”
心率似乎有点不正常了,心跳声越来越大,明明是冬天,我却觉得周围的气温在渐渐回暖,体温在上升。热气好像蒸腾了,他的耳根像烧红了一样,在黑发中非常抢眼。
他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这样想着,手却自发地摸摸他的头发,环住他的肩膀。
抱着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动作,他在怀里,就像我的心脏。
第43章
我做了个梦。
照常理来说,Sexy的话,昨天已经做得很累了,不应该再有这么旺盛的性欲的。不过也可能是潜意识在作怪,才会做了这样的怪梦,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
地点貌似是医院的走廊,天色很暗,阴冷的月光从走廊旁边的窗子投射进来,很安静的氛围,喘息声就显得突兀了。我站在窗边,压着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背部,流线一样顺畅,肩胛骨透出性感的色情诱惑。
他朝着漆黑暗沉的屋外伸出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徒劳地挥舞着。从大开的窗子往下看,半弯半圆的月亮在光光的树枝上方撒下一片青灰,照着枝桠一侧亮亮的,枝桠的下方躺着一条小道,很深很长,应该是刚下过雨,路面闪着一层凝白的光,远处几盏灯发出橘黄色的光,穿透了冬夜的黑,散发出一丝丝暖意。
我舔吻着他的后颈,嘴唇下的皮肤温度滚烫得似乎能够灼伤人。他低声喘息着,臀部往上抬,两条腿分得很开。
我将手臂环绕到他的前面,撑托起来,扶着勃起的阴茎,慢慢插进他的后庭,龟头刚插入,洞口嫩肉就有意识地包裹住,柔顺地夹紧。一阵阵摩擦的快感传输到大脑,电击火撩般立刻冲击全身的细胞。我闭上眼,仿佛能听到哧溜的如同摩擦橡胶的声音,还能看到他光裸的脊背。
慢慢地推进,紧窄的后庭完全被撑满贯通,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哮喘一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我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他的脸,摸到了满手汗水,仔细而缓慢地临摹着他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的样貌。
“回过头来。”我听到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冰冷得让我都快要打寒颤。
“不......不要......”他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上身往前缩去,努力伸手在黑暗中抓着,抓到一片虚空,看样子想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可是身体的挺动,变成徒劳,直接自己用洞口抽插我的阴茎,粗大的龟头摩擦着肠道内壁的敏感嫩肉,整条阴茎直捅而入,捅了一半卡住了,小腹却还没能碰上他的臀部。
“放松。”我拍他的屁股,他上身好像蛇一样扭动,体内热烫的肠液开始沿着龟头的表面流下,我能感觉到龟头的尖端在紧窒的肠道内突突脉动,射精的快感汹涌而来。掐住他的腰,我没有再等他适应,直捅进去。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拼命压抑住,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我捏着他尖细瘦削的下巴,逼他面向我,冰冷的月光射进来,映着他白得透明的脸,我眯上眼,试图看清楚他的面容,眼前却只映出那张脸上两道白得刺眼的泪,刺得我眼睛发痛。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我仰面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阴茎还是勃起的状态,硬挺如铁。睁眼望着天花板,我半天都不能肯定刚才的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的话,未免太真实了;如果是现实,那么他呢?他究竟是谁?又或者,我希望他是谁?
冷得要命,摸了一下额头,满手冷汗,龟头渗出的精液弄湿了睡裤,看来真是有点欲求不满了。突然觉得床垫在震动,天摇地动,还听到呕吐声,闻到一阵酸臭味。
我跳起来,浑身冰冷,被子不知哪里去了。拧亮台灯,姜羽正背对着我,缩在棉被里,马革裹尸一样,快要掉下床去了。
“喂。”我用脚尖拨他的后脑勺,他像毛虫动了动,又传来呕吐声。
“呕......”
我跳下床,绕到他面前,被子包得严实,只露出头来,小脸煞白,双目紧闭,嘴角边还挂着黄黄的黏液,床下,一滩黄澄澄的液体,散发着酸臭味。
我凑过去探探他的鼻子,还有气。他这样子跟死了似的,我拎起他的头发,闻到一阵浓郁的酒臭味,味道,跟我珍藏的蛇酒味道好像......
看了周围一眼,不远的地板上扔了个海碗,碗底还残留了些酒液。
“你这混帐,敢偷喝我的酒!”我瞪着他,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楼去。这小子胃寒,我泡的蛇酒又烈,看他那样子,把内脏吐出来算是轻了。
第44章
他闭着眼,头歪在床外面,脸是青色的,估计吐得没了意识。
我到浴室拧了块热毛巾帮他擦脸,看他半死不活的,心里实在是爽得不得了。“吐死你算了!最好连内脏都吐出来!”我一边给他灌清茶,一边捏他。他乖乖地窝在我怀里,软绵绵地耷拉着脑袋,吐在垃圾桶里,脸色还是白,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等他吐得差不多了,漱完口,我帮他换上干净睡衣,他的肩胛骨像隶书的八字,清晰地印在脊背上,皮肤紧绷。
“你平时有没有吃饭啊?”我在他背部摸来摸去,心里盘算着要将他养得肥美一点,这样抱起来才舒服。让他平躺下来,这小子不安份地动来动去,冰冷的手摸索上我的大腿,将头枕过来了,还笑得一脸风骚,眼睛都眯成线了。
客厅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挂钟,才四点,谁这么变态现在打电话过来啊。姜羽枕着我的大腿睡得正香,我看看他,再听着电话铃,心情极度不爽。尖锐的铃声一阵阵,听得我更加烦躁。小心地把他放回床上,他哼哼唧唧地发出不明的声响。
“乖乖闭嘴,我马上回来!”我冷冷地说,慢腾腾地走到客厅去,拿起话筒,“喂?”
“......”
“喂?”
还是没有开口。
“喂?”我冷冷地再重复一遍。
听筒里传来呱呱声,还有滴水的声音。
我勃然大怒:“Eatshit!Yourdicksucks!Whatabitchyass!Ifyoursexualorganslongenough,youfuckupyouranus!”
将话筒扔了,拔掉线,世界清净多了。
手机却又响了,我看来电显示,是太极的电话,我让他帮我调查最近一直骚扰我的家伙的身份,查到立刻回报。他说那些事都是一个叫申一平的指使的。
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这号人物,太极一边微笑一边说:“少主,您忘了?就是您将他的丑事捅出去让他坐牢的。”
“想不起来了。”我说,“那他怎么不继续坐他的牢?”
“他得了病,保外就医。”
“唔。”我漫不经心地应着,“在哪间医院?”
“XX综合医院。”
“做了他。”
“少主?”太极声音有些怪异。
“什么?”我冷冷地问。
“您的意思......”
“他竟敢将佟安逸的事当成筹码威胁我!我好不容易才能重新振作,你说,我能怎样?!”我厉声说,“你是服侍我的人,我说的话,你听就是了,别问那么多!总之,我不想再收到任何跟佟安逸有关的东西!”
“......好,我会安排好的。”他说。
我摔了话筒。坐在床边,姜羽的头枕在腿上,却不会觉得沉重。
大概五点多时,姜羽清醒了一会儿,望着我发愣,眼神诡异。
“喂?你没事吧?”我皱眉瞪他,不会是连脑髓都吐光了,成白痴了吧?
他嘿嘿地笑,半死不活:“臭老头,快去睡啦,黑眼圈大得快盖住脸了,你这样子能去吓鬼。”
我一拳揍在他脑门上:“这么多话,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他有气无力地歪在我腿上:“抱歉啦,我看到那个,就忍不住......”
我掐他的下巴:“再有下次,看我不毒死你!”
“没事啦......反正......哎,以后再告诉你,我好累......”
静了一会儿,他说:“喂,老头,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我摸他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的发根湿漉漉的,都是汗,不过洗发水的味道却更浓了。
“为什么这样问?”我问,盯着他的眼,他也直直地看过来。
“废话!”他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我也不想隐瞒,毕竟这些事,迟早都会告诉他的。
其实关于佟安逸那个人,我记忆里最清晰的是他手臂上的一个个字。
佟安逸是我念大学时那所大学附属高中的学生,大一时,初次见面他就要求做我的床伴,我看他长得不错,也是出来玩的,就答应了,当然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不可否认,他确实对这段关系投入很多,作为床伴,他很称职,身体也跟我很合,所以我经常带他到现在住的这间公寓。
不过我没想到他会越来越偏执,还用雕塑刀在手臂外侧用象形文字刻上了我的名字,密密麻麻。那时候我只觉得无聊,还有厌烦。何况,在自己身上刻别人的名字,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变态了。
他死前说他爱我,不能没有我,如果我抛弃他,他会死。可我连爱情是什么都不清楚,我能怎样回答他?何况这世界上,没有失去了谁就活不下去这个谬论吧?
就算再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那样回答他。就像我的心理医生说的,我天生缺少了些东西,那时候的我,不可能回应任何人的感情。但这不是我的责任。
他的死,我不想负责,也轮不到我来负责。要死还是要活,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当然,我知道我这样想是在自欺欺人,可我不想被一个死人毁了我完美的人生,我还有需要我负责的人。例如......例如?我有什么人需要负责的吗?
“哈啾!”姜羽的声音把我拉了出来。他缩成小小一团,趴在我的胸前,抬头望着我,鼻头冻得通红,像只眼神凶狠的不良兔子。
“闭上你那狗眼。”我推他,将他塞进被窝里去。
他的眼瞪得更大,气哼哼地说:“是啊是啊,老子是狗眼,用死光射死你!”
我躺在旁边,睁着眼看天花板,梦中那个人的脊背突然出现在眼前。清晰的肩胛骨,难道是这小子?我转头望向他,发现他也在盯着我。
“看什么?”我问,语气平板。
“没有啦......我在想,那个人真是爱死你了......你这个人,除了脸好看,好像就没什么优点了,他到底是看上你哪点啊?”
“哼。”我冷哼,“别小看这张脸,我个性差,这点我当然清楚,不过我知道自己有狂妄的资本,这样的外貌是非常有用的。”
“臭美!”他嗤笑着,转过身去了。
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后脑勺,我莫名地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例如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所期望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第45章
七点整,我起床,踢了旁边的人一脚:“喂,起来,要迟到了!”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手上的伤疤好像变淡了一点,不过也可能是心理所用。出来时姜羽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横躺着,头掉到床外面去了,嘴角边挂着口水,两腿间夹了个大枕头,像条毛毛虫一样蹭来蹭去,嘴里噜噜地叫着我的名字,笑得一脸淫荡。
我冷汗都飙出来了,一脚踩在他脸上:“起来,小杂碎!”
他眼睛睁开一道缝看我,过了一会儿眼珠睁大,眼冒绿光。
我脚下用力,满意地听到他的惨叫,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半夜时快挂的家伙。
“给你五分钟准备。”我准备缩脚,被他一把拉住,差点跌倒。
“就是这个角度,景色真好。”他嘿嘿笑着,指甲刮着我的脚底。
我想起自己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衣,好像没穿内裤的样子。朝他微笑,这小混蛋张着嘴,口水都快流了,我用力踹过去:“滚!”
“哇!——”
早上我没有课,不过要送姜羽去学校,也只能早起了,昨晚上折腾了一晚,谁知这小子没一点良心,去学校的路上,咧着嘴露出两只尖尖的大虎牙,一边摸着脸一边骂我虐待他。
我听他嘴里嚎着,专心开车,冷冷地说:“人之初,性本恶,我是在教你抑善扬恶,没跟你要学费算给面子了。”
“不用你管!”他揉着发红的脸,“你要管,就是自讨苦吃!”
我一手去掰他的脖子:“吵死了,男子汉大丈夫,揍一拳又不会少块肉,再吵我就让你永远安静!”
“痛死啦!快放手!妈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没听过啊!”
“好说,我什么时候成君子了?”放开他,我拿了一瓶水喝。
“你这恶魔庸医!老子要告你虐畜!”他眼神凶狠地瞪过来。
“噗!——”嘴里的水全喷出来了。
驶到国道时,他安静了下来,抱着我做的早餐啃,吃得津津有味,像只宠物狗。
“吃多一点,看你只剩一把骨头了。”我用眼角扫他。
“关你鸟事!”他不阴不阳地回我一句。
真是个欠调教的!
他咬着一块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个信封来,含糊不清地说:“差点忘了这个,刚才出门时看到夹在你门缝里的。”
我看着他,问:“你看了?”
他啃着肉丸说:“没。”
“那你帮我看吧,我腾不开手。”
“哦。”他拆开信封,盯着里面的内容。
“里面有什么?”我见他张着嘴,嘴角边还有饭粒,跟白痴似的。
“喔?哦。”他发出单调的音节,把那叠纸拿给我看。
“这是不是血?”他问,指着上面红色的字。
“狗血或者猪血吧。”我说。那个人还真无聊,在纸上写满了“爱你爱到杀死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等红字,歪歪斜斜的,很难看,可能用的不是惯用手,要是用惯用手还写得出这样的字,这个人可以去上吊了。纸上还弄了几个血手印,搞得很脏。
我点点那些纸,对姜羽说:“喂,小子,考试时不要学这人,会被评卷的人扣卷面分的。”
姜羽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头,别想拆开话题,你最近得罪谁了?”
我微笑:“被人这样爱,不是值得庆贺吗?”
“别开玩笑,我说正经的!”
我换档,踩离合器,不看他:“就算得罪谁,我也能自己搞掂,你少管。”
“什么叫我少管?都骑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能不管吗!”他磨牙。
我煞车,他往前撞去,还好有绑安全带。
“你想谋杀啊!”他瞪我。
“什么叫骑到你头上去了?”我问,“你也有收到这种信?”
“唔。”他不置可否地答着。
“里面的内容是......”
“是照片。”他打断我的话,“你抱着一具尸体的照片。”
我盯着他,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虎牙闪着刺眼的白光。
第46章
“是吗,你看到了啊。”我说,重新发动车子。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全告诉他,省得麻烦。“有感想吗?”这样问他,手心却有点发冷。
他盯着我的脸,上下打量,嘿嘿地笑,低头,不住挠着头上的毛,也不知在害什么羞。
“笑得真恶心。”我冷冷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没啦,就是觉得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变态医生啊。”他嬉皮笑脸地说,有点狂热地望着我,眼冒绿光。
我瞪他,他脸颊泛着诡异的红。我伸手去摸他,这混蛋果然勃起了。
“别搞啦,专心开车,我不想出车祸啊。”他扭捏地说,手却死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我骂他:“你脑子里肯定没好事,我那时不是在奸尸!”
“哦?啊。”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失望,“那个就是佟安逸?”
“嗯。”我哼了声,踩油门超车。
“皮都没了,有什么好抱的,你跑去抱着一具尸体要做什么?”
我推推眼镜,说:“不知道。”
“不知道?”
“对。我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根本记不起来了。”手指揉着一侧太阳穴,那里面有点痛,“大概是想跟他见最后一面吧,毕竟我跟他还没说再见,他就跳下去了,我总觉得欠了些什么,应该是一句再见吧。”
姜羽没出声,直直地瞪着我,眼神凶恶。
“看什么,小杂碎!”我被他看得心里不爽。
“老子管你欠他什么!反正他都死透了,我不准你想着一个死人!老子比他好多了,他为你做过什么,老子也能做,冬天暖床,夏天扇凉......”
我腾出手敲他:“说什么废话,你只要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向佟安逸提出分手时,他不肯,威胁我,假如一定要跟他分手的话,他会搞得我身败名裂。
事实上,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声誉可言,既玩男人又玩女人,私生活乱七八糟,没染上AIDS还真是个奇迹。
对于他的威胁,我当然不会妥协,态度强硬。后来学校的BBS上贴了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是我和他去乱交party拍下来的,虽然脸打了马赛克,还是能认出那堆人里其中一个是我。然后,佟安逸告诉我,都是他做的,因为他不甘心我离开他。所谓的争吵,是要两个以上的人才能进行的,而我实在是懒得跟他吵,分手是唯一的解决途径。接着,就是他的死亡。
在他死去以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似乎被人掐住了呼吸的器官,在层层叠叠的人群里,在那些鄙夷和嘲笑的表情里,在那些虚伪和讥讽的话语中,我声名远扬,变态,魔鬼,杀人犯,这些名号,真是客气啊。
我慢慢地说到这里,继续揉着太阳穴,记忆好像有部分是空白的,可是到底是缺少了哪部分呢?
“喂,别想了。”姜羽伸手摸我的脸,“你脸色难看死了。”
“哼。”我用鼻音哼了声,“你没事干嘛偷我的酒喝?”我问,拍下他的手。
他缩回手,揉着:“你变脸变得好快......都说了没什么。”
我发现我对他还真是一无所知,问:“你身体哪里出毛病了?”
他望着我:“为什么这样问?”
“你档案里有印着, 高 一整个学年都在养病。”
他咧嘴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小case小case,别介意。”摆明了不想告诉我,反正我不是他的谁,没立场去管他。
我这样想时,心脏的位置有点怪异的感觉,好像被很钝的刀子割,我摸摸胸口,好像又不痛了,不会是心脏有毛病吧?什么时候去检查看看。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我没仔细听,一声不响地开到学校,一脚把他踹下去,立刻关上车门走了,后视镜里,那混小子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这边,站成圆规状,嘴巴快速地张合,想也知道是在骂我。
我推推眼镜,开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第47章
“......你是白痴吗?”院长听完我的话,把听诊器摘下来,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盯了我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有胆再说一次。”我眯眼,冷冷地说。
他也眯着眼,上扬的凤眼朝我放电,用尾指勾勾眉毛的位置,这老小子几乎没什么眉毛,等于用手指去挠皮肤。
我瞪着他,然后他放下手,有些挫败:“喂,你别老是这副死样子行不行?我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其他人看到我这样,可是会流鼻血的啊。”
我冷哼一声:“我是恋童癖。”所以,对老头子没兴趣。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年龄是院长的痛脚。
“真无趣!小孩子干扁的身材有什么好!”他嘟囔着,却望着桌面上的照片傻笑。照片里的人是他儿子,长得跟他很像,绷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钱。
“我心脏真的没病?”我问。
他没听到,只是捧着照片摩挲,眼睛发光,似乎想将照片里的人一口吞了,很像中年老色狼。这家伙的恋子情结越来越严重了。
“靳霖!”
“哦?啊。”他回过神来,朝我微笑,“你身体非常健康,我今天才确定你是个正常的人类。”
废话。我继续瞪他。
“别勾引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他懒洋洋地说。
“喂!”我不耐烦了。
他瞄了我一眼,说:“剔除知识的自我卖弄,我就通俗易懂地说了,你是恋爱了。”
死一样的寂静。
“什么?”我推推眼镜,冷冷地问。
“国语,听不懂吗?Youarefallinginlove!OK?”他操着发音怪异的英语说。
“Love?”我听到我的声音平板地说。
“Yes,love,L-O-V-E,love,nolike。”
“爱?”声音很怪异,好像不是我的。
“对。你好烦啊。”
“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就因为你这样,所以我才说你是白痴。”
我表情不变:“爱情什么的东西我不懂,也不想懂。不过,就算没有那种无聊的东西,应该站起来的部位,还是能够站起来。”
他眨眨眼,懒洋洋地:“你还真是......纯粹是为了上床才上床......”
“废话。”我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会上床当然是因为想上床了。比起所谓的爱情,或者是空泛的话语,还是性爱与高潮最棒吧?”
他把玩着听诊器:“嗯,也对啦......”
“不跟你废话了,我要走了。”我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喂喂,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等他们放了假再说。”我说,把姜羽一个人留在学校,我实在是不放心。不过,究竟是不放心什么呢?我不清楚。
太极不愧是老头子的得力助手,动起手来干净利落,不过这次有些拖泥带水了。
报纸上说申一平保外就医期间,让一辆卡车撞了,司机逃窜了,那老小子现在躺在病床上,能不能清醒还是个问题。那混蛋竟敢跑出来惹我,活得不耐烦了。早知道他会这样,当初送来医院时我就应该给他心脏扎空针筒了,姜羽也不用受那种罪......
冷冷的空气从窗子的缝隙流泻进来,明天就要进行期末考,将报纸放到一边,我裹着一张毛巾被坐在垫子上整理资料,噼噼啪啪的打字声一直响着。
“唔,你还没睡吗?”姜羽揉着眼睛,扶着墙壁走进来,天蓝色的棉质睡袍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袖口卷了两道,下摆拖在地上,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咳了声,将往上弯的嘴角硬掰下去。
“你便秘啊,样子真吊。”他嘟囔着,摇摇晃晃地飘过来,微凉的身体蹭进我怀里。我打开毛巾被,将他一起裹住。他毛绒绒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发出冷冷的香味。
“哎,告诉我附加题的解法吧。”他隐藏在毛巾被下的手摩挲着我的性器,“我会给你奖赏的。”
“你不是不在意成绩么?”我关了电脑,轻咬他的脖子,“快去睡觉,明天要考试了!”
“不!”他揪着我的头发,眼睛闪闪发亮,“我想做!”虎牙闪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
那个梦,冰冷的月光映着他白得透明的脸,我闭上眼,试图在记忆中寻找那个人的面容,然后,那张脸上两道白得刺眼的泪,以及那双发红的眼睛,都清晰起来了。
Youarefallinginlove。
Love,nolike。
心脏的部位又开始痛了,那个蒙古大夫!
我看着笑得像小狼的姜羽,在我面前,他从来都没有像在我的梦中那样哭过。他总是在笑,就算被那些人那样对待,他都在我面前笑。
睡袍的下摆撩高到大腿根部,散发着温热质感的皮肤贴近我,弯曲的大腿靠在我的身侧,没有夹紧,也没有放松,就只是轻轻地贴在上面。
“你......”我开口,却不知道想说什么,用手指轻轻撩拨他的下巴,就像在逗弄一只猫。
“嗯?”他眯着眼,冰冷的手滑入我的睡裤里,握住阴茎,不紧不慢地套弄,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我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可我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得到的,究竟是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第48章
我监考十四班,要路过姜羽的课室,离开考还有段时间,一同监考的老师去上厕所了,我把考卷放在阳台上等他。从这里可以看到姜羽的教室。
这里并没有设为考场,那些学生都到考区去了,只有角落里坐了两个人。早上姜羽没有等我,自己搭公车来的。现在他就坐在靠窗的桌子上,膝盖上摊了本书,一只手翻着,不时嘴角向上弯,头微微低着,黑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坐在他对面位子上的是个女生,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咖啡色的卷发和蓝色的风衣。
突然姜羽说了什么,两个人都笑了,那笑非常刺眼,刺得我心里不爽。
女生的手放在了姜羽的书本上,慢慢握住了他的手,姜羽愣了一下,那个女的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的头往下拉,另一手摸到他的大腿内侧。
“同学,要探讨政治问题,请到隐蔽地方去。”我敲了敲门,冷冷地说。
姜羽抬头看到我,脸色变了,那个女生回头,愣了一下,随即换上挑衅的眼神,很面熟。
洛宁。
那老师刚好上完厕所出来,我将考卷塞给他,看了姜羽一眼,转身大步走下楼。
“崔老师,哎?哎?”
“崔言维,你他妈给我等一下!”
我大步走着,姜羽在后面跟,穿过草坪,走去北校区的理科准备室。整幢楼静悄悄的,考生都集中在考场那边了。我踹开最近的门,走进去,姜羽也跟进来了。我一把将他拉过来,扯着他的头发逼他往后仰,勒紧他的腰啃上了他的嘴唇。
“你干什么!等一…”姜羽的喉咙深处微微地发出声音,全部被我堵在里面。
手渐渐松开,他的手攀在我肩膀上,嘴唇激烈地回应着。我闭上眼睛,抱着他往墙边倒去,不小心撞到了桌面上的稿纸,全部掉到地上来。我踩在稿纸上,手往他大腿摸去。
“啪!”手被他拍开了,我居高临下地瞪他。
“早上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来?”我问。
“你…”他凶狠地瞪着我,“昨晚你明明拒绝我了!”
“反正是做,现在也没差!”我又去脱他裤子。
他气得脸都红了:“那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你那九阴白骨爪抓得我很痛耶!葡萄都捏肿了,老子差点不能人道,你竟然连一句sorry都没有!”
“我只是…”我望着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别跟个娘儿们似的!”他龇牙咧嘴。
我瞪他,却说不出口,事关男人的尊严啊。都是那混帐院长,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害我昨晚面子都快丢尽了。
他不肯松口,咄咄逼人:“说啊你!”
“不关你的事!”我说,放开他。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没事就用老子的屁股,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说!”
“妈的,我现在不行了,你满意了!”我厉声叫道,冷冷地盯着他。
“…不行?什么不行?哪里不行?”他像白痴一样追问着。
“…”
“什么?”
“你这杂碎,恭喜你能够一柱擎天!我不举了!你爽了吧!啊?”我吼出来,揪着他的前襟,恨不能一拳揍过去。
第49章
姜羽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或许是发不出来。然后他扑过来拉我的裤链,嘴里乱七八糟地尖叫着:“不会吧!你不举?我干!那老子以后怎么办?!我不要用按摩棒啊!”
“吵死了,要嚎等我埋了以后再嚎!又不是被阉了,不举而已,医得好的!”我咬牙切齿,去掰他的手,“别摸了,硬不起来!”
他松手,一脸不甘愿地瞪我:“喂,你不行了,那我以后怎么办?去外面找别人行不?”
我揪住他的衣襟,凶狠地盯他:“我说过,能操你的只有我,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
他眼冒凶光:“那你来操我啊!老子现在就想要,你他妈能硬吗?”
“你…”我被他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一些不经大脑的话全都倒出来了,“你以为我不想上你吗?如果我能勃起,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大声说话?昨天晚上我本来还可以的,可是,谁叫那几个混蛋说了那些废话…我压力很大的!要是被人知道我不行了,以后我的面子都没了!我…光是上床根本就不够,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越是急,就越没有办法说出来,而且,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呆呆地望着我,眼神里似乎有着几分期待的光,不过我不清楚。
用手按按太阳穴,我靠在墙边,吁了口气,慢慢冷静下来。我很少会这样失态的。
昨晚发现自己不行时,我就非常清楚了。
没有男人的话,我会死。
闭上眼,听到姜羽走过来的声音,他凑近我,低声在我的耳边说:“你想要我上你吗?”
我睁开眼,狠狠地瞪他:“闭嘴!”
“你的样子明明就是想要我操你。”他嬉皮笑脸,露出尖尖的虎牙,用力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不用担心啦,你会心想事成的,没事没事,你的武功一定会恢复的!”
“哼!”我用鼻音应他,被他这样一闹,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你可别哭啊,我最不会应付哭哭啼啼的人了!”他掂起脚尖舔我的脸。
“谁哭了!”我推他,“滚开!”却碰到了硬硬的东西。
他笑嘻嘻地挡开我的手:“没关系的,我只是刚才看到你那个样子,有点兴奋了,我自己用手…”
我将他推到靠墙的桌子边,解他的皮带,伸手进去摸他的阴竟,已经硬起来了。
他大叫:“别碰我!”
我动作停顿了一下,冷冷地问:“你不愿意让我碰吗?”
他脸胀得通红:“当然不是!老子每次看到你,都想要将你的衣服扒光…谁叫你长成这样、害我都不能好好复习!喂,叫你别摸了!”
我不肯放手:“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我抒尊降贵帮你用手解决生理需求,你应该感恩戴德!”
他拼命去掰我的手:“不行!等一下我还要考试!让你碰的话,一次根本就不够!我还要留体力的,还是我自己让它射出来好了!”
我没有停下,而是半跪下来,将他的衣服下摆撩高,视线移上他的腹部,瘦归瘦,却也能看出精细的肌肉,没有一丁点的脂肪。然后,我心里有了个主意。
我张嘴含住拉链的链头,慢慢往下拖,抬起眼睛看他。他没再挣扎,一直盯着我,眼睛泛着绿光,从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想将我按在地上干。
就算我不举了,他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样想着,我不由得微笑起来,而他的阴竟,在内裤里越胀越大,粗长的柱体上,能看到青筋在薄薄的布料下突突跳动。
“试过Autofellatio吗?”我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什么?”他呼吸开始急促。
“就是Self-sucking,自己含自己。”我咬开他的扣子,将裤子一把扒下,他的性器弹出来,在褐色卷曲的阴毛中神气地竖起来,看得我心情不爽。
“没有,我的脊骨不够柔软…”他眯着眼,脸泛红。
“可以练出来的,我想看你Autofellatio…”我握住阴竟,张口含住柱头。
他“呀”了一声,在安静的大楼里,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格外突兀。他连忙紧紧捂住嘴,脸胀得通红。
我由下往上,慢慢地啜。我是第一次给别人口角,以前,对我来说,为性低头是耻辱,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别人做这件事。现在,我却半跪在姜羽的胯下,用嘴为他服务,而我心里竟然没有半点的耻辱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换了是其他人,我能够做到吗?光是想像,我就已经觉得恶心了。可是我含着姜羽的阴竟,却不会有那种感觉。
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要吸干我了!”姜羽低声喊着,声线嘶哑。
虽然不清楚他的真实体验,但从他深深掐进我的肩膀的手可以看出来,他很享受。
“干脆我把你的兄弟咬断吧。”我的舌尖顶在龟头上,冷冷地说,因为我的性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他抖了一下,阴竟变软了一些。我抬高目光,接触到他发青的脸。四目相对,他笑得很勉强:“小维维,你别吓我,我心血很少的。”
“当然是开玩笑的。”微微一笑,嘴唇沾到了他渗出的精液,我用舌头舔干,还是在龟头上打转。舌尖在龟头的缝隙与墼带之间来回舔,不时顶向他的铃口,钻凿进去,再打着转缩回来。
(草精小注:Autofellatio,俗称Self-sucking,腹部要够平,还有背脊骨和颈骨够软,或者阳具足够长,才能做到。前者可以训练出来,后者天生,不能勉强的。)
第50章
“妈的,你…这些、究竟是谁教你的?”他腿张开,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勉强站立着。
“比我年长的人。”我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边的精液。同性之间的X爱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用教,就能清楚知道怎样做能让对方得到快乐。
“别说了,我不想听!”他突然低声说,语气很不高兴。
我没再说话,而是集中刺激X头的小缝。无论怎样冷感的男人,那个部位都会是敏感点,只要手法正确。
我就试过被人只是用舌头刺激这一小部分而射精,快感来得很快,而且强劲。X爱其实不一定要大动作,有时候,细小的动作带来的快乐可能更甚。
被我这样舔弄,姜羽的阴X越拉越直,拉到青筋暴现,挺起来,他抓住我的头发,嘴里是压抑的呻吟声。我张嘴,将他的阴X包得严实,热烫的龟头顶入喉咙深处,我惊讶我自己竟然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我掰开他的腿,开始大口大口吸吮,每一下都非常用力,鼻尖几乎能碰到他的腹部。粗胀的阴X在嘴里进进出出,少 年特有的味道充斥着我的感官世界,让我体内某种分泌起了变化,要我形容的话,就是发情。
可惜就算发情期到,我心里想要,性器却还是没有勃起。我要非常理性,才能压抑住将嘴里的东西咬断的冲动。
无意间抬起眼睛,看到姜羽低头望着我,死死咬着牙关,脸红得要烧起来,猛吸气,似乎快要忍不住了。
“崔、崔言维,我快…”他的手往我颈后摸去,说的话含糊不清。
我抓住他乱摸的手,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翻起来的包皮。他身体抖了一下,弯下腰,抬高我的下巴。“我要看着你的脸射。”他沙哑着声音说,目光迷离。
我退到一半,合拢嘴巴,两颊的肌肉用力往里缩,使力吸他的性器,往中间积压。他发出短促的尖叫,阴X剧烈抖动着,精液毫无预警就喷发,我来不及收口,咕嘟一声,竟然全部吞下去了。
我捂着嘴,有些精液流进气管里,呛得一直咳嗽,连眼泪都咳出来了。姜羽捏着我下巴的手突然用力起来,弄得我脸都痛了。
“你干什…”我张嘴,才发现两边嘴角很痛,声音嘶哑,喉咙又干又涩。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饿狼一样,眼冒绿光。
我边咳边瞪他,是啊,我现在是不行了,等我治好了,有你受的!
终于,在对峙了几分钟后,他终于好像下定决心要放弃什么重要东西似的,失望地转开头,对着墙壁说:“妈的你那什么表情,快点起来!老子看得快要受不了了!只有我一个人爽到,一点都不好玩!”
我想站起来,腿却麻了,就靠坐在墙边,低下头,有些挫败。姜羽看了看我,慢慢走过来,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我看着他的眼,他也看着我,眼神很奇怪。
距离第一次见面,只是过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可我突然发现他改变了。当然这种改变不只是身体的成长,更多的是其他方面。
“你想说什么?”我嘶哑着声音问,扯动了嘴角,麻麻地痛。
姜羽没有做声,只是凑过来舔我的嘴角,舌头温柔地在伤处来回扫动。身体发烫,也不知是他还是我的,总之烫得皮肤都疼了。
爱吗,我爱他吗?不知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清楚,我希望得到的,并不仅仅是身体,虽然具体想要的东西还不知道。但是,我真正想要的,真的能够得到吗?
我没有把握。
应该说,我现在毫无把握。
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我与姜羽,到底能在一起多久,或者说,我们什么时候会形同陌路?他不是Homo,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生子,而我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纷乱的思绪令我的头有点痛。
他的嘴唇带着特有的干燥触感,轻轻扫过我的脸,我的嘴唇。我没有动,闭着眼睛感受。姜羽呼出的热气渐渐向旁边移动,移到左耳,牙齿咬着耳珠上的耳钉。
“崔言维…”我听到他低声叫我的名字,很沉稳的声音,似乎完全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这小鬼什么时候慢慢成长了?
“什么?”我觉得自己像在说梦话。
“不如我养你吧。”他说。
第51章
姜羽的声音很低,低得我都不太肯定他说的是不是那句话。但心率似乎不正常了,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的,还有他的。
我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耳根是红的,平常的傻笑都没了。
“你说什么?”我问。
“什…你没听到?”他愣了一下,肩膀放松,突然笑起来,笑得很不自然,比哭还难看,“算了,没听到就算了。”
“算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要养我?”我冷冷地问,推开他,站起来。
他开始磕巴起来:“我、我只是见你像条丧家犬一样,才、才想着、想着逗逗你…”
“丧家犬?”我眯着眼,抬高下巴,一脚踩在他的裤裆上,“你最近皮痒了?欠调教!别以为我不行了就能骑到我头上来,没了那东西我一样能上你,我有的是整治你的办法!要是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剁了你的老X!”
姜羽闷闷地喊了声,叫床一样。
我微微一笑,用鞋头轻轻碰了碰他还没完全疲软的阴X,低声说:“要养我,一百年后再说吧!小子!”
姜羽咧嘴一笑:“嘿嘿,老子当然知道,所以我说是在开玩笑了…对了,你不举…”
“喂!”我不爽地打断他。
“你是不举了啊!”
“妈的,等我好了,操死你!”
“好啊,随时欢迎!”他得意地说。
我重新坐下来,靠着他。
过了一会,他又问:“一晚时间而已,你确定吗?”
“废话!”我骂他,“我自己的状况我还不清楚吗?”
“那应该怎么治?”他剐了我一眼,“看医生?”
“Noway!”我冷冷地说,“我最讨厌看医生。”
他瞪我:“你***不是医生吗?”
我敲他:“都叫你别说脏话了!谁规定医生就一定要喜欢看病的?”
他摸摸被我敲疼的额头:“你又没有试过其他办法,回去看我露两手,保证你重振雄风!”
“什么办法?”我懒洋洋地靠着他。
他笑嘻嘻地说:“我有个朋友是dominatrix,叫Susan,专职的,跟她玩SM非常爽,你要不要试试?”
“收费多少?”
“嗯,让我算算,她在那行里头算是很红的了,从跟客人沟通、布置场景、装身,到完成游戏,差不多5个钟头,就能收入一千五百多美金。”
我哼了声,说:“比我以前收得还贵。”
姜羽眼冒绿光地盯我:“老头,你做过Sadism吗?没听你提过!”
“客串过几次,本来想赚了钱买大麻的,后来被同学发现,就没做了。”我冷冷地说。
“难怪…”他嘟囔着。
“难怪什么?”我问。
“你上次不是绑了我玩SM吗,手法很专业,我还觉得奇怪呢,原来老头你以前靠这个混饭吃的,功夫很到家啊。”他说得眉飞色舞,“她说过,最好的Sadism是由Masochism转变成的,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些刑罚才能更好地惩罚别人。”
我没有出声,因为不想提起以前的事。
他挪动一下身体,头枕在我的大腿上,伸手摸我的头发:“老头,你以前真是个不良少 年。”
我突然想起什么来,拍开他的手,扯他的前襟,嘶哑着声音问:“那个洛宁跟你究竟什么关系?”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闪闪发亮:“朋友!”
“Shit!”我骂,“你会让朋友摸你大腿内侧?”
“谁让她摸了?”他继续摸我,“只是上过床罢了。”
我用力拧他耳朵。
“喂,痛啊,轻一点啦!”他叫,“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吃什么醋啊!”
“哼!”我用鼻音哼着,心里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要冲出来,就像涨潮一
样。
吃醋?难道我对他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爱情?
“那次我们没有做到最后,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贴近。”姜羽继续说,“她说,假如她有阴X的话,一定能够很顺利地跟别人上床,不论男女。可惜她是女的,即使变性也不能改变她曾经身为女人这个事实。医学上怎么说?好像是双重性别错乱?”
“不知道。”我冷冷地说,听他说他以前的事,不知为什么心情很不爽。
“喂,你还在生气?”他用爪子捏捏我的脸。
“没有!”我别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死老头,你以前不也是一堆情人,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现在还好意思生我的气?”他凶巴巴地说。
心脏的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隐隐发痛。没有立场,没有资格。我和他都没有立场去计较对方的过去。我们的关系只是床伴,床上的伴侣,我们之间维系的东西,是性。
那我现在为什么要为这种无聊事伤神?对方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我不是太冤了。况且,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我爱他的,搞得我脑子都开始错乱了。
这样想着,我就觉得,这种事实在是太麻烦了,不适合我去想。我下意识地拍着姜羽的头:“你少自恋了,我才不会为了那些庶民生气呢。”
姜羽瞪着我,眼神有点复杂,不过我解读不出来。我们互相瞪了一分钟,他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我们只是…”
他没说下去,我也没有追问。因为我心里的警钟敲响了。我承认,我怕追问下去,会听到一些我不想听的话。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以后吵架,就算双方多生气,晚上还是要一起睡。因为昨天晚上我发现,一个人睡,是有点不太习惯。
但我最终没有说。
我说不出口。因为我不想服软,由以前到现在,只有别人迁就我,我绝对不会去迁就别人,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你以后会结婚吗?”我漫不经心地问,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有合适的人,当然会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突然觉得有点冷。这样的话,那我真的不用再想什么了。
(草精小注:dominatrix:女性 虐待狂;Sadism:施虐者;Masochism:受虐者。)
第52章
如果他结婚了,我会怎样?应该会像以前一样,每天跟不同的人上床吧。天亮以后,就会完全忘记。
目前的重点是,我没信心可以忘掉这小混蛋。
我摸摸他的头发,突然发狠地扯,他哎哟直叫。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他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边骂边掰我的手。
我居高临下地瞪他:“干脆我就这样掐死你算了。”
“有人在吗?”一个声音在课室外面响起,姜羽呆了一下,变了脸色。
还没等我想好对策,门就被拉开了,因为桌子挡住了视线,还没被那人发现。我低声说:“快拉好拉链。”姜羽忙照做。
门口的人往这边过来了,是个大胖子,穿着棕色棉袄,像只熊。
我将姜羽的脸扣在胸前,朝那个人微笑:“有人啊。”姜羽压低声音说:“怎么办?是训导主任,他是最难缠的了…”
训导主任先是脸变红,接着胀成猪肝色,“崔老师,那个人是谁?把脸露出来!”他厉声叫道。
姜羽呼出的热气扫过胸口,带着麻痒感觉。
“别多管闲事。”我冷冷地说。
“崔老师,那个是谁?”训导主任面色不善,一步步走过来,伸手想拉开我的手,“身为学生,竟然强暴老师,这种事要是传出去…”
我猛然站起来,迅速将姜羽挡到身后去,扬手朝着训导主任扔过去一堆稿纸,趁他手忙脚乱地拨开时我把姜羽往另一边门推去。
“崔言…”姜羽的话还没说完,我朝他扬扬下巴,说:“没事的。”把门狠狠摔上了。
摔上门,回头,训导主任脸色铁青地瞪着我:“崔老师,你…你怎么把犯人放走了?”
我冷冷地说:“你刚刚说谁被强暴了?坏了别人好事,还敢唧唧歪歪!”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慢慢朝他走过去。
“你不是被他…哇!——”我一拳挥过去,正中他的脸。他惨叫一声,往后退去,脚下绊到了什么,撞到了墙壁,滑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我有控制好力道,只用了两成,走过去,弯腰探探他的鼻息,还没死。我整理好衣服,将满地的稿纸踢成一堆,迅速收拾好,把两架监视器取走,如果有足够时间,我还想将现场的指纹都清理干净,不过时间不允许。
出了大楼,刚转到榕树林,就被姜羽扯到树后面。
“为什么要袒护我?”他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我,语气带了丝颤抖。
“你想被退学吗?我只是个特聘讲师,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损失。”我冷冷地说,“那废物竟然以为我被你强暴,头大没脑的东西!眼长到屁眼里去了!”
“你他妈到底明不明白?你是有社会地位的医生,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以后…”他凶狠地瞪我。
“不用你费心。反正我风评一向很差,多这一件也没什么不好。”我拍拍手,“走吧。”
走了几步,姜羽没有跟上来,我回头,他还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我。
我问:“怎么了?”
“我跟洛宁,是朋友,她是林小迟的女人,我不会动她。”他盯着我,脸有点红,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是开玩笑。”
“什么?”我问。
“我说,我刚才不是开玩笑!”他大声说,这次连耳朵都红了。
“走吧。”我微笑,转身就走。
他追上来,拉我的衣服下摆:“等等,我先帮你弄一下。”
“弄什么?”我看着他,莫名其妙。
他不好意思地笑,伸手帮我整理衣领,还摸我的脸,嘟囔着:“那老家伙会以为你被强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什么意思?我这个样子很弱吗?开玩笑!以前有人想强上我,后来还不是被我压着,乖乖让我上。
把他送进考场,我坐在外面抽烟,等他考完一起回去。
这次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晋江学院的高层很沉得住气,第二天也没什么动静,估计是怕给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一大早第二凛将我叫过去,揉着太阳穴说:“你小子是不是存心的?我才回来,你就给我搞出这样的事来。”
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我可不是来听他念的,姜羽昨天刚考完两科,今天放假,我本来想叫他试试玩SM来治疗,这只老狐狸却把我挖出来。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那只是时间地点的不对,我没错,你没资格用责备的语气跟我说话!”
第二凛的狐狸眼瞪着我:“陛下,你要做也应该关好门啊!何况动手打人,你还说自己没错?”
错就要认,打就要站定。这就是老头子对我的教育。不过我从来不认为我有错,我也从来不会犯错。
“我有什么错?我做的事从来都是正确的。我肯碰那废物,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包庇那个人了?”他两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我。
“嗯哼!”我用鼻音哼着。
他阴笑:“难怪我觉得你最近变得更骚包了,四处勾引人,原来是有 奸情的滋润啊。想不到你竟然会爱上人类,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爱?”我捏捏下巴,“什么东西?”
“哦,你不是爱着那个人么?所以才会包庇他。”
我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讲那些不实际的东西,太无聊了。”
他有些无力:“你啊…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你怎么还是靠下半身思考?”
“废话。”我冷淡地打断他的话,“碰到合适的当然会上床。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
第二凛揉着太阳穴的动作更加沉重,无精打采地说:“你这人,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浑身都是刺,又任性又不讲道理!”
“你跟我说什么道理?我本身就是道理。”我不悦,站起来,“没事的话,我要走了。代课就到此为止。”
第53章
“谁说到此为止的?”他微笑,“叫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会闯祸,不过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风化案。算了,反正考试期间学校无聊死了,当作调剂也好!”
“你早就等着看我的好戏了。”我瞪他,“怎么向那些废物交代?”
他奇怪地望我:“交代?交代什么?”
我不说话,只是瞪他。
他微笑:“我占有晋江最多的股份,晋江是我的,我有决定权,他们没有。我做什么都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第二凛从桌上翻出个大信封,撕开来,抽出一叠照片,“派人把这交给训导主任。”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那老小子偷情的照片。
“你很 奸。”我说。
“唔。”他含糊地应着,“我讨厌别人搞婚外情嘛。”狐狸能在这个年龄登上这个位置,当然有那么些手段。不过这种小事我实在不想动脑,就打了个电话,让太极去做,这种时候,他特别好用。
出了XQ大楼,迎面就遇到了崔言仪。
我站着,冷冷地说:“喂。”
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才几天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都能跟我平视了。
“哥,你现在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吗?”他低声问,眼睛里有火,“跟他一起,你只会卷进纷争里。”
我没理他,想越过他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了,他捏我的手腕,很用力。
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我说:“有时间回家去看看,妈应该没关系了。”擦肩而过,敲了敲他的脑袋。
身体被人紧紧搂住了,用力得像要将我全身的骨头都揉碎一样。
“你干什么!”我忍耐着,一字一句地说。
“崔言维,别装傻!”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颈后,吹着头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放开我。”我冷冷地说。
“为什么我就不行?我一直都看着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挺立着,冷冷地说:“你说什么傻话?是我把你带大的,我当然重视你了。”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连眼尾都不会扫你一下。这句话我没说出口,要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嘛。
“不止重视!我不要你那种兄弟的爱!”他竟然开始舔我的头发,“放弃他吧,不然,我就将我们以前的事告诉别人…”
我的肩膀开始发抖,我弟弟竟敢威胁我?
“哥哥,你虽然跟那么多人上床,可还是不习惯爱抚啊…就像那时候一样,紧咬着牙不出声,身体却抖得这么厉害…”他越说越离谱。
“你做什么!”我用手肘顶他,趁他躲闪时回手给了他一拳,他又闪过去了。“混帐东西!”我用力顶他胯间,等他弯腰时扯住他头顶的头发,将他压在一边墙壁上,“你如果敢出去说一个字,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你也认识了我这么久,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我最讨厌多嘴多舌的人了!小子,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然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松开手,瞪他。
“我就是思得太多,才会让那混帐有机可趁!你如果对谁都不上心,我也不用这么痛苦!”崔言仪站直身,拉拉领带,深呼吸,“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不要忘了,你当日像堆烂泥一样,是谁一直支持着你的?你能有今天,是因为谁?”
“住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头大没脑的东西!我以前做过什么我自己清楚,不用你们时时刻刻来提醒!烦死了!都过去了你们还想怎样?我都忘记了,你们却还总是挂在嘴边,你就那么想再将我送到精神病院吗?啊?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好,我告诉你,每次看到你们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绕开佟安逸的话题却又时时提起他,我就恶心得想吐!”我冷冷地说。
“那他就可以吗?他把你的疮疤挖开,你也能接受?”
“这是我的事,你少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扬起下巴,冷冷地说,转身就走。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可别怪我…”似乎听到他说了什么,不过我实在不想跟他纠缠下去。
第54章
事情顺利地解决了。本来就找不到证据说明我当时正在做什么,训导主任也只是想追究我打他的责任。把照片往他那里一寄,再附上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他就安静了,不再去高层那边叫嚣。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过,不知道哪个长舌的王八蛋,在学校四处乱传有学生跟教师有不正当来往,谣言传了几天,三年级的级花跟大学部的教授的恋情浮上水面,同居的地方都被教授的老婆挖到了,闹到学校里来,沸沸扬扬的,像八点档的肥皂剧。关于我与姜羽的事就淡了。
为了这段不伦之恋,考试结束后,校方还特意开了个动员大会。中学里,恋爱是被禁止的,晋江的校风开放,可家长会施加的压力也不能不管。照第二凛的话说,就是:“虽然是小case,损害不大,不过台面工夫还是要做足,不然以后没人来这里念书。我可不想丢了饭碗。”
中学部的校长照着演讲稿念了几句,就把任务扔给第二凛了。那只狐狸说了些道貌岸然的话。
“你们都还只是十七八 岁的孩子,处在最容易心动的年龄,这是很正常的,我无权指责。我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你们要记住,跟着感觉走,或许会很浪漫,很美丽,不过它可能会造成苦果,毁掉你的一生,到那时,你也只能独自咽下了,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坐在旁边,冷冷地说:“所以说保险套才是最伟大的发明。”
他咳了声,嘴角抽搐,朝台下的人眨眨眼,说:“最后,助大家有个愉快的假期。大会到此结束,解散!”
大家一哄而散。
我夹着文件夹走到僻静的地方,身后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我停下来,回头一看,姜羽那小混蛋正跑过来,笑得很骚包,身边似乎有花在飞舞,跑到我身后,笑眯眯地扯我的裤子。
“干什么?”我继续走。
“嘿嘿,代替牵手。”他的手指扣着我的皮带环,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
“校长才说要注意呐。”我不咸不淡地说,任他扯着,这样感觉不错。
他笑得嚣张:“管他做什么?故作声势!”手摸来摸去。
走到大楼前台,撞见个女的,有点面熟,架着副蓝框镜,见了我就招手,说:“崔老师,你的信。”
“谢谢。”我接过信就走,姜羽已经缩手了,只是跟在后面。
“那是谁?”我问。
姜羽奇怪地盯着我:“她是跟你一个办公室的,教我们班数学,你不会这么没记花谷?老人痴呆症发作了?”
“谁会花时间去记那些无谓人!”信封上只写着“崔言维敬启”,并没有注明寄件人。我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歪歪斜斜地写着:我知道你做过什么,杀人凶手。
我把纸揉成团,正要扔到垃圾桶里去,姜羽小跑着追上来,一把抢过去,边摊平边问:“谁寄来的?”
“我的仰慕者。”我说。
他盯着上面的字,眼冒凶光,破口大骂:“操他娘的大王八,活腻了老子就送***一程!”
我拍他的额头:“不用你管,这事我会自己处理。”
他眦牙咧嘴,想咬我:“去你的,老子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别想抛下我!”
我瞪他,不出声。
“干嘛?”他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咳。”我干咳了一声,“这里。”我指指腰部。
“什么?”他像白痴一样瞪着我。
“我说这里!”我声音不由大了。
“你说什么啊!”他粗声粗气。
我伸出食指弹他的额头,冷冷地说:“我叫你像刚才那样牵我的皮带环,清楚了吗?”
他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笑得诡异:“嘿嘿,老头,你好可爱啊。”
我抬脚踹他,他跳开了,我回身就走,他在后面追,嘴里叫着:“哎哎,老头,你别生气啊,我又没说不牵,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
我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跑起来了。还好是抄小路,没什么人,不然我以后还能出来混吗?脸红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我们一前一后地跑到停车场,我微微喘着气,因为跑的关系,脸还是有点红,不过这样他就不知道刚才的事了。
坐上车,他嬉皮笑脸地蹭过来:“小维维,今天开始要打扰你了。”
“什么意思?”我推开他,发动了车子。
“真无情!之前明明说放假让我住你那的!”他撅着嘴,蹲在座位上,爪子放在膝盖上,像小小的仓鼠一样缩头耸肩,“亏我刚才还高兴地找你!”
我看他那个样子,脑筋一时短路,等到有意识时,手已经在轻轻抚摩他头上的毛了。他看着我,样子很呆。
干咳了声,我缩回手,两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眼角余光瞄到他红透的耳根。
搞什么?这种诡异的气氛,弄得我浑身不舒服。
正在尴尬,这时前方走过来一群学生,都抱着些包装纸和夹板,洛宁也在,朝这边挥手,大叫道:“小羽!”
我的脚暗暗踩油门,想快点越过他们,姜羽掐我的大腿,咬牙微笑:“停一下啦!”
我猛地停车,将他踢下去,冷冷地说:“快点滚!”开车一溜烟跑了。
后面传来那些学生的询问:“姜羽,你跟崔老师很熟吗?”
“很熟啊,他还帮我包过尿布呢!”
臭小子!
在学院大门等他,姜羽过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出来,我打开车门,将他拽进来。
“绑架啦!”他大叫,乱挠我的头发。
“说什么呢!”我帮他绑好安全带,重新开车。
“妈的,你想吓死老子啊!”他气呼呼地说。
“说了什么?”
“什么?”
“我问你,你们说了什么话!”
他挠挠头发,推推眼镜:“哦。”
“哦你个头!”我腾出手去抽他。
“没说什么啊!”他笑嘻嘻地挡下,“对了,我们班上的女生想问你,圣诞舞会的舞伴决定了吗?”
“什么?”我换档,拉离合器。
“圣诞节,我们化学系联合办舞会,哦,对了,你的邀请卡在这里。”他提起屁股,从后裤袋掏出一张青色卡片,递过来。
“什么东西?”我皱眉,看着上面的字。卡片上印着个白色的H2O分子,下面是一串英文。
“我不去。”将卡片扔给他,我踩油门,车子上了高速公路。
“为什么?”
“有代沟。”我说。
“什么代沟,你是看不起我吧!”
“你被害妄想发作了吧。我年纪大,不想跟一帮做不起来的小孩子玩。”
他低下头,咬指甲盖,老鼠一样。
“脏死了!”我去拉他的手指,他舌头舔着我的手。
“那我也不去了。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去玩吧。”他舔舔嘴唇,“我要跟着你,我担心那些变态会继续骚扰你。”
“唔。”我不置可否地应着。
“你有什么事都不能瞒我,我脑子不太灵光,不想猜来猜去!”他又说。
“嗯。”我又应着。
“我说过会养你,虽然现在我没什么钱,还要花你的钱,但我以后一定会赚大钱!你要等到那个时候哦!”他握着拳头,很有志向地说。
“好。”我望着前面,不去看他。最近的情绪很容易受他牵制,这样下去就危险了。究竟哪里危险,我又说不上来,总之,我不想这样,因为会失去主导权。
“还有啊,你要去看医生,你不行了我很伤脑筋的。”
“知道了。”我说,没仔细听他的话。回过神时,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姜羽那小混蛋挑衅地笑着,两颗虎牙都在发光。
“有时真想掐死你。”我嘟囔着。
“嘻嘻,死老头,你舍不得的!”姜羽一脸得意。
第55章
他说肚子饿,我便载他去长寿路吃东西,餐厅对面的站牌挂着巨幅的广告牌,XXX游乐场圣诞节大酬宾。姜羽眼睛发亮,一直瞄着那上面的摩天轮傻笑,差点就要流口水了。
“喂,去不去?”他拉我的袖口。
“你是初恋的小 女生啊。”我冷哼一声,“去游乐场?”
他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嚣张地说:“是啊是啊,反正在你这成熟的大人面前,我就是小鬼,怎么样!”眼珠子瞪得滚圆。
“给我坐好!”我点了一根烟,抽一口,喷到他脸上,看他咳得脸红脖子粗我就高兴。
“对了,你跟第二凛究竟有什么关系?应该不只是旧同学吧?”他坐下来,扒了几口海鲜,突然问。
“唔,以前跟他交往过。”我不置可否地说。
“分手的原因呢?”
“嗯,这个嘛,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是互相迁就吧,那样会很累的。我不喜欢他把我想像成一个完美的人,连我要大个便,他都像被雷劈到一样。妈的,人体排泄本来就是平常的事,干嘛要搞得天崩地裂似的。换了是你,也会觉得不爽,对吧?”我低头问他。
姜羽的爪子搭在我腿上,直直地瞪我:“老头,你早上大便好臭,我跑进去差点醺死。”
我一掌拍下去:“混蛋,谁大便不会臭啊!”
“客人,请别在用餐时间大声说这个话题,可以吗?”侍应生游过来,一副大便脸。
姜羽嘻嘻哈哈地笑,用力拍我的肩膀。
吃完东西结帐,我刚要掏钱包,姜羽伸手拦住,我抬头看他,他一脸愤慨地说:“我来吧!”
“小鬼,等你能自己赚钱再请我。”我朝他撇撇嘴,“你不是说要养我吗?努力吧,我可是很难养的。”
他脸红了,掩饰地捶我的肩膀:“讨厌,死老头,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好恶心哦!”
“是吗,那我以后不说了。”我恢复平板的脸,冷冷地说。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我是想你在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说。”他连耳根都红了,揪着我的衣服下摆。
上了车,我本来想回公寓,姜羽一看路线不对,立刻大叫:“你刚才说去看医生的!说话不算话小鸡鸡会不见的!”
我皱眉看他:“谁教你的?”
“我哥说的!”他很自豪地说。
这个笨蛋!
“对了,你生日快到了吧?”我问。
他笑得眼眯眯:“怎么?想送份大礼给我?”
我敲他脑勺:“别老想着钱!”
“切!”他摸摸脑勺,“老子现在开始要努力存钱了,不然会饿死老婆薰臭屋!”
我瞪他:“谁是你老婆?”
他朝我翻白眼:“你说呢?”
我没搭理他。
不觉间车子开到了平时看的心理医生的诊所,一下车他就拖着我往里冲,好像里面有金子等他去捡。
我让他在办公室外面等,自己敲门进去。
“进来。”陈戈在里面说。
我推门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陈戈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少管。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坐下来。
“我看你精神很好,不像是来找我看病的。”
“我不行了。”
他愣了一下,问:“什么?”
我咳了声,放大一点音量:“我说,我不举了。”
“哦,这样啊。”他低下头,继续写,一边写一边问,“勃起有困难?”
“对象是外面那位的话,就会不行。”
“生殖器没受伤?”
“没有。”
“是心理问题?”
“对。”
“原因呢?”
“我就是不知道原因,才来找你。”
陈戈在纸上唰唰地写着,往上吊的凤眼半睁着。
我看着他,院长果然是变态,身边的人都跟他自己长得有些像,那个自恋狂。他又问了一些问题,我不耐烦地答了,觉得有点暴露了隐私。
“崔先生?”
“嗯?”
“照你刚刚说的,你的症状是跟那个人谈完话后出现的。”他说,朝门外扬扬眉毛。姜羽就坐在外面等我。
“对。”
他盯着我,微笑:“这样说吧,你的思维方式是一条直线,或者换个说法,你是单细胞生物,肉体跟思想可以完全分开。
诚然,你在肉体欲望方面的对象是谁,你自己觉得无关紧要,但是在爱情那一方面,你所崇尚的是柏拉图式的相处模式,也就是超越了性,升华为爱。换个说法,你面对真心爱恋的人,会没有勇气去做一些事,例如做爱。即使心理上想要去做,但是生理上却无法办到,归根究底,也是因为心理的恐惧。”
“是吗?”我听完他的话,有听没有懂,“别管爱不爱的了,你这样说的话,我以后不是要过没有性的生活了?”
“治疗一段时间吧,应该可以克服的,当然,保持轻松的心态最重要,禁欲一段日子也是必要的,我再开一点安定剂给你。”他笑眯眯地说,“还有,既然你变成这样是因为外面那个人,就要叫他跟你合作治疗。”
“不必!”我大叫,马上站起来,拿了外套对他说,“我走了。”
“下礼拜一来复诊。”他没有阻止我,依然微笑,“治疗期间,如果积聚太多的话对身体也不好,允许的话,你可以跟其他人试试。”
“住口!”我冷冷地说,拧开门,就要走出去。
“等等。”他叫。
我披上大衣,皱着眉问:“什么?”
“恭喜你找到另一半。”他脸上挂着营业笑容,“真心的。”
我心头无明火起:“小子,你在讽刺我吗?”
“不是不是。”他摆手,“我只是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走出去了,拍上门。隐约听到他说:“这样逃避下去,可就永远都治不好的了…”我没理他。
姜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着头翻看杂志,很专心的样子。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喂,走了。”
姜羽抬头看我,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这么快?医生怎么说?能治好吧?”
“当然。”我围好围巾,拉着他去停车场。
“同居啊同居,我们要同居了!”姜羽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以做爱了!”
我看他一眼:“别太得意忘形了,小子,我要过禁欲生活,你也是!”
“什么!?”他惨叫。
第56章
回到公寓,他绷着一张脸坐在电视前看Keroro,叫他去洗澡他也不应,嘟囔着:“妈的,不上床会要了小爷的命!老子青春期正旺,欲火没处消,憋得太多对身体可不好!老子可不想阳痿!”
我听到了,从厨房探出头去骂他:“死鬼,你小子要是发情了没处泄就滚,我还不想看到你那副死样子呢!我都帮你口交了,你还不知足?”想起之前半跪着为他口交,我就想照着他的头来一刀,天晓得我是不是吃错药了!
“什么嘛,你明明知道我想干什么!”他跳过来,趴在厨房门上。
我朝他翻白眼,用羹匙挖柠檬肉,甩在磁盘里。
“让我做,我保证会让你爽翻天!”他攀上我的肩膀,在耳边吹气。
我把刀架他脖子上,微笑:“不想死就滚!”
他笑嘻嘻地松手:“哎呀呀,小维维,别生气嘛,皱纹会多的!”
我一脚踹过去:“满身臭汗,快去洗澡,吃饭了!”
“我不想吃饭!”姜羽委屈地看着我,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真的很像只仓鼠,“我想吃你!”
“去你的!”我把他踢出去了。
那天起,威胁信还是陆续有来,连姜羽也收到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跑来挖我的疮疤?不过那位老兄隐藏得很好,查不出来。我怀疑是崔言仪,但是找不到证据。
装着照片的信封每天都会出现,跟报纸放在一起,送报的小弟听我问起,一脸茫然,看样子是毫不知情。妈想派几个人过来保护,我拒绝了,那些人,说是保护,其实跟监视差不多,连上个厕所都要跟着,谁会肯要。
姜羽那混蛋跟我闹了几天别扭,半夜还跑到走廊学狼嗷,没救了!
终于到了跟他约好去游乐园的一天,前一天他去了一趟他哥那边,回来时背了个背包,一大早他就起来准备了,一直往包包里塞东西,也不肯让我看。
车刚停稳,姜羽便欢呼着打开门跳出去,一阵冷风刮进来,寒到骨头里面了,我鸡皮疙瘩全都浮起来,搓搓手,戴上手套。
“喂,出来。”姜羽绕到我这边,用力敲车窗。
我裹紧围巾,一脚踹开门,砸在他额头上,他按着头,眼冒凶光张牙舞爪着要扑上来,我一脚踏出车外,靴子踩在地上的人造雪上面,冰渣发出恶心的声音。我抬头朝他微微一笑,他眼睛发直,耳根都红了,白痴一样站着。
我冷冷说:“看完了就过来,我可不想弄湿这件外套!”
他清醒过来,挑衅地竖着中指,嘴里骂着:“大男人一个,龟毛成这样的真不多,你他娘的就不能快点吗?”
我没理他,弯腰从车子里出来,黑色大衣从脖子一直盖到脚跟,走路时下摆都碰到厚厚的雪了。我站直,将搭在胸前的一边围巾往后撩,推推镜片。
细细的血丝顺着姜羽的鼻孔往下流,他流鼻血了。
“喂,你,过来啊。”我朝姜羽勾勾手指,他乖乖靠过来,我拿出纸巾塞进他的鼻孔。
“你看我没穿衣服的样子都没流鼻血,怎么?看到我穿上衣服就兴奋了?”我帮他擦干风衣上的血,还好是防水的。
他耳朵红得快要烧起来了,牛仔帽檐压得很低,粗声粗气地说:“妈的,老子哪知道你是什么怪物变的,我也不想这样啊!逊死了!”
我看他缩着脖子,就放下一边围巾,绕到他脖子上,加长型的围巾绕了两个人,还能垂到地上,我妈也实在是闲得发闷了,才会织出来。
他眼珠发亮,直勾勾地盯着我。
“看什么?”我问。
“哎,老头,你不是脑子烧怀了吧?”他反问。
“什么意思?”
“你最近温柔得令人恶心哦。”
我将围巾勒紧,他脸都青了。我微笑地凑近他的脸:“小杂碎,该死没死透的,你再敢这样说的话,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松开手,他一边喘气一边瞪我:“你想杀了老子啊,是我蠢,你温柔个屁啊!”
我摘下他的帽子,顺顺他的毛,微笑地说:“我是很温柔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宠物。”
他一脚踢过来,我闪开,大衣却印了个清晰的鞋印。我怒气冲天:“姜羽!”
他弯腰拍打着那个鞋印,笑嘻嘻地说:“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哦!”
“拍个屁!”我拖着他,往摩天轮走去,“快点坐完就回去,冷死我了。你这小杂碎,要是我冻病了老子抽死你!…”
现在游乐场里人满多的,却都是呆子,木木地站着,只会盯着人的脸发傻,像木头,两个大男人来游乐园是不太妥当,但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姜羽磨着牙,四处乱骂:“看什么看?妈的,他是我的!再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出…”爪子挠着我的头发,“笑什么笑什么!你这老狐狸,有什么好笑的!不准你四处放电!看着我!”
磨蹭着走到摩天轮,姜羽说要上个厕所,把大包包扔给我就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回头:“不准偷看!”
“谁稀罕!”**在墙边等了半分钟,往卫生间那边看看,他还没出来,我低头迅速拉开背包的链子,等到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以后,我的太阳穴开始痛了。
那小混蛋在想什么?坐摩天轮而已,不必带按摩棒润滑剂吧?连手铐脚链鞭子都有。他想SM我?太嫩了吧!我舔舔嘴唇,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
第57章
终于轮到我们坐了,摩天轮开始转动时,姜羽一脸兴奋,趴在玻璃上往下面看,吵吵嚷嚷:“老头,快看,那边那边!是海!”我板着脸,不看他。
他转过头来,看到我的脸色,诡异地笑:“老头,你怎么了?想吐吗?”
我勉强咽了口唾液,瞪他:“谁说我想吐了!”
“那你怎么脸色发青了?”他蹭过来,伸手摸我大腿。
“别过来!”我甩开他的手,挪到一边去,都忘了我有一点畏高,失策!
他眼冒绿光,亮得诡异,连声音都变了:“坐过来一点嘛,我又不会吞了你!”
我冷笑,朝那只背包扬扬眉毛:“那些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零食啊,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给你吃。”
我低头瞄了下手表,大概过了一分钟,这座摩天轮转完一圈要二十五分钟,时间还很宽松。冷不防被他抓住手一扯,我没有坐稳,摔到车厢的另一边,姜羽随即压了上来。
背后就是车门,被摔得后脑有点痛,我用力拍了下额头,紧抓住他的上衣,冷冷地瞪他:“你活腻了?”
姜羽抖了一下,目光凶狠,像狼,呼吸不稳,开始动作粗鲁地剥我的大衣,边剥边叫:“妈的你怎么妖成这样!老子要是早死,一定是死在你身上!”
“杂碎,别撕我的衣服!”我的脊背紧贴在门上,整个人被姜羽压住,他的嘴唇贴上来,像疯了一样啃咬我的嘴唇,勾出舌头又舔又吸,唾液都流下来了。
我伸手想推开他,听到他低声问:“有感觉吗?你可以吗?”
我的手停下来,放在他的肩上,用力往这边带。他还是毫无章法地啃着我的嘴,我摩挲他的脊背,试图帮他寻回节奏。他气喘吁吁,阴JIN隔着两人的裤子顶着我的下面,可是我还是没能硬。
“不行,我还是…”我抬腿顶他的下身,他眼神变了,抓住我的手腕往座位那边拉,“哢嚓”一声,手腕触到了冰凉的金属质感。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看看他,再看看锁在座位下面的手铐。
“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谁叫我打不过你。”姜羽被我盯得低下头,含糊着说。
“你想做什么?”我抬高下巴,瞪他。
“我…”他突然暴跳如雷,大声叫起来,“老子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要我禁欲!我说过那会要了我的命,你又不准我去找别人!我、我才想出这个办法,只要绑了你就可以…就可以…”
“别以为绑住我,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微笑地看着左手的手铐,“那也要我肯让你上才行!”
“我、我当然知道!”他跪坐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脸,摩挲着,气氛越来越怪异。
“既然知道这招没用,那你究竟想干嘛?”我问,声音竟然也有些奇怪。
“我想摸你,想吻你,想侵犯你…”姜羽的声音因为情欲而显得沙哑低沈,却更加性感,“我…我受不了了,每天跟你睡一张床、却什么也不能做,我很辛苦!我…我每次半夜醒来,都、都想直接扑向你,可…”他越说越急,开始语无伦次,“我不想伤你,就算你治不好,我也不在意,真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我自慰时想的都是你…你答应我吧,就这一次…”
望着那双眼睛,我竟然没有拒绝他,只是扭开头,不去看他。上次被他上,是因为中了招,可是这次,我很清醒。我不愿意,从来只有我上别人。为什么我要心甘情愿被做?
可是,即使心里百般不情愿,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有办法拒绝。这小混蛋,我没办法对他说“不”字!
“快点完事!”我没有看他,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圣诞节,街上都是红色和绿色的东西,看起来很单调。
“你答应了?”他的声音发抖,手也急噪地撩高我的衬衫下摆,十指在衣物内游走,胡乱地!我的胸膛,捏了几下就抽出来,去解我的皮带。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不过是一、二分钟时间,并且我的上半身贴在门上,一只手铐着。
他手忙脚乱地解了半天,却连扣子都解不开,妈的,让他干他还慢吞吞。我忍不住了,咬他的耳垂:“放开我,让我来。”
第58章
“不,我要这样做!”姜羽抬起头,很坚定,“老子不要再被你压着了!”
我扯他的头发,冷冷地瞪他:“我一定要在上面!”
“难得你肯答应让我上,放过好机会的就是***龟蛋!”他喘着气,勾起我的下巴,迎面就是一顿啃咬,仿佛泄愤般凶猛,很粗暴卤莽,又舔又吸。我的嘴唇让他咬得发麻,随着高度的增加,脑子开始有点昏沈,手脚冰冷,抓着他头发的手也没力了。
他很得意地笑着,又堵住我的嘴,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我马上用力吸住他湿滑的舌尖,将他固定在嘴里,然后堵回去,再吸进来。他也卖力地施展吻技,时而轻舔,时而抽插。我们在彼此的口腔内进行斗争,想要夺取主动权。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用行动自如的右手狠狠地捏他的腰眼,他抖了一下,微微缩了缩身体,舌头有点退缩,我趁着这个机会扯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下带,把他的舌头吸过来,交缠着,吮吸着,再顶进他的喉咙里。
他急促地喘息着,脸颊透出健康的绯红,眼睛发亮。经过刚才的激吻,我的手脚温暖起来了,伸手进他的裤腰里面,隔着内裤握住他的XIN器,已经坚硬得快要爆发,能感觉到手中的柱体突突地跳动。
“想射吗?”我时轻时重地套弄着阴JIN,低声说,含住他小小的耳垂。
“好痒…”他呻吟般说,脖子往后缩,阴JIN却更加肿胀,青筋在紧绷的皮肤下跳动,热力传导到掌心。我用指甲刮GUI头上的小缝,姜羽闷叫一声,铃KOU渗出了白稠的液体。他更用力地坐在我腿上,屁股磨蹭着下体,手胡乱地插入我的裤腰,终于让他解开了扣子。几乎是用撕的力道,他弄开了我的拉链,然后他停下动作,呆呆地盯着我的下体看。
“迷上我了?”我勾起他的下巴,眨眼睛。
姜羽的眼睛闪闪发光,手忽然滑到了我的腰部,隔着内裤一把抓住了我的阴JIN。
“!──”我猛吸一口气,就算不举了,命根子被抓住,还是会有感觉。我瞪着他,他也瞪我,两人敌视着,几乎想把对方撕裂。
趁他不注意,我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往左边一扯,他没坐稳,身体往那边倒过去,他伸手支撑,却压到我的左手腕,手铐嵌进肉里去了,很疼。
“妈的!”我低声骂,那疼痛蔓延开来,搞得我开始兴奋,连声音都开岔了。他看到我的表情,连忙抬高那只手,被我一脚踢过去,将他固定在座椅下。我用单手将他搂紧,勒得他的骨骼都在“咯咯”响,他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那叫声像兴奋剂一样让我欲火高涨,呼呼地喘着粗气。
我粗鲁地撸着他肿胀发紫的阴JIN,力道几乎能把那层皮剥下来,他疼得猛吸凉气,破口大骂:“你他妈想要老子的命啊!”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很享受地弓着背,像一只竖起全身毛的小豹子,双手抱住我的头,手胡乱地揪着我的头发,发出短促的叫声,接着,一股炽热的液体射在我的掌心,沿着指缝淌下来。
射精之后,姜羽像只章鱼一样趴着,气呼呼地瞪我:“喂,死老头,你太不厚道了!”
我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微笑:“想跟我斗?也不算算自己有几两重!”
他凶狠地瞪我,骂了句脏话,然后很诡异地笑,瞄瞄我的下身:“老头,就你这样,想上我也办不到吧?”
我不悦,捏他的下巴,撩高:“既然答应了让你插,我就一定会遵守约定。不过,我绝不会把主导权让给你!”
姜羽直直地盯着我:“我一直想问你,老头。”他用手指轻轻划过我的下巴,“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偶尔交给我来做,不好吗?”
我掐着他脖子的手抖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姜羽的眼睛发光,里面迅速闪过一些东西,很快就消失了。
“我…”我刚想说话,他伸手勾住我的后颈,拉低头,堵住了我的嘴。
姜羽的声音从相贴的嘴唇间流泻出来:“失去主导权,真的让你这么不安吗?你就这么不信任人?即使…是我?”他抚摩着我手掌上的伤疤,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看清楚了,我是姜羽,不是佟安逸,会伤害你的那个人,早就死了,被我们杀死了…”
“…什么?”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从他身上撑起来,瞪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朝我笑,摸我的脸:“没有啊。快点做吧,时间不够了!”另一只手潜进我的裤子,揉捏着我安静的XIN器,“我们是共犯。”他更加低声了。
第59章
“共犯?”我扯开裤腰,没有控制好力道,听到裤子撕裂的声音,“哪方面?”伸出手指往下摸索,沿着股沟寻找入口,太干了,又紧,只能插进食指前面两节。我大口呼气,吐气,额头都冒汗了。
“妈的,麻烦死了!”我低声骂道。
“你记住,我跟你可是同罪哦,在上帝面前。”姜羽捧着我的脸,声音沙哑,“很辛苦吗?还是让我来弄松…”
“上帝?我才不信,我只相信自己。把KY给我。”我喘着气对他说。他胡乱地摸着口袋,掏出一管KY,我抢过来,咬开盖子,挤了一团在手掌上,涂抹在他的阴*上,冰凉的白色膏体从龟头流下。
他喘着粗气,两手放在我的阴*上,快速而粗暴地撸动,强迫它勃起,低声叫:“快点、我、我受不了,我们一起…”
“急什么!”我抬起眼瞪了他一眼,迅速揉搓了一下他的阴*,将润滑剂全部都抹上去,用力摩擦。
他盯着我,脸更红,眼冒绿光,那阴*竟突然粗大了许多。
“看到我的脸这么兴奋?”我微笑,“时间不够了,就这样来!”撑着他的胸口,将腿曲起来,改为跪着的姿势。脸凑近他,姜羽的瞳孔扩大,发出浓重的喘气声,全身绷紧,下身坚挺,龟头红得泛光。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胸口紧紧贴着,翘高臀部,粗暴地用手指去挖后门,强迫它张开。虽然没能勃起,疼痛还是令我兴奋不已,把自己的手指更加狠命地捅进去,用力地抠挖,没有见血。动作过大,姜羽被我带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头撞到了椅脚,痛得直吸气。我伏在他身上笑了几声,继续挖。
当肛门能够容纳下三根手指时,我抬高上身,半坐起来。因为跪着的关系,就算姜羽的阴*已经高高耸起,要进入还是有一段距离。
我握着他的性器,慢慢坐下,直到能碰到龟头,但并不让他立刻捅入。顶端的液体弄湿了肛门周围的肌肉,我稍微压低身体,用下身磨蹭那圆滑的龟头。
他已经忍受不了,急促地喘气,眼睛直直地瞪我,伸手扯我的衣领,将我往下按。腿跪得有点麻,被他插入了个头。那滚烫的龟头顶进来时,我似乎听到撕裂的声音从内部传来,那声音就跟我撕开裤子时一样。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他直直地捅了进来。
全部都插入了,粗大而火热的性器毫不放松地挤迫着肠道,那瞬间疼痛传遍了身体每个细胞,头皮发麻,压迫感直冲喉头,我张开嘴,用力地呼吸,尽量放松,腹部不断地上下起伏企图缓解那痛苦。
强行压下嘶喊的冲动,我低下头,抓紧姜羽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姜羽的阴*在体内不断膨胀,我下意识地收缩内部肌肉,他呼吸不稳地叫道:“崔言维!…啊!崔言维!…我…我快!…”
我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坐起,阴*滑出一部分,下身都是湿漉漉的感觉。刚开始只是慢慢地上下动,姜羽低声呻吟,染了情欲的声音非常性感。接着幅度越来越大,有节奏地抽出,纳入。
姜羽发出粗重的喘息:“叫出来…让我听…这里没人听得到…”他断续含糊地说。
我勉强睁大眼睛,朝他笑:“别、别开玩笑了!”我紧咬牙关,更加用力地坐下。
第60章
肠壁被压迫到极点,扭曲变形,我急促地喘息,后庭强烈地收缩,紧紧箍住粗大肿胀的阴JIN,每道褶皱都摊平了,连一丝空隙都没有。缓慢地上下抽动,疼痛混杂着快感,直冲上大脑。
“好、好痛!干脆把它夹断算了!”我掐着姜羽的脖子,咬牙切齿。
“不、不要!”姜羽口齿不清地说。我牵动嘴角,一边喘气一边朝他笑,用力收缩肠道肌肉。姜羽瞪着我,目光凶猛,呼吸不稳,张了张嘴,冲口而出:“老子早晚CAO死你!”
我按住他的肩头,指甲挖进去,冷笑:“螺丝钉也敢说大话!”微微抬高臀部,再狠狠坐下,全部都插进来了。指甲嵌进肉里去,他低声喊疼,那张脸因为情欲而变得性感。我眯起眼,咬牙忍痛,谷道内部紧紧收缩,姜羽瘫着,脸红得像烧起来,任我压,一脸舒爽。
我看他那舒服样,心里极度不爽,掐他的肉,骂他:“腰用力!你他妈没吃饭啊!死人!”要不是还被铐着,我一脚踢过去了。
“好痛!”姜羽瞪我,“明明是你叫我让你压的!”
“我现在叫你用力!”我冷冷地说,“骑乘要双方腰部用力,没常识的杂碎!快顶上来!”
话还没完,他就掰着我的大腿,腰顶了上来,阴JIN摩擦着肠道,发出YIN糜的咕嘟声。我被他撞得屁股疼,腿发软,骂他:“谁叫你这么用力的!”
“不就是你…啊!崔言维!…我…”他还想多嘴,我下意识地收紧肌肉,越缩越紧,肠壁的褶皱尽可能恢复原状。
“不行了、我、我快!——”他胡乱地叫着,再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吼声,在剧烈的痉挛中,射了出来,全部注入我的体内。滚烫的精液,我浑身颤抖,甚至能听见那些精子射在谷道深处的撞击声,就像子弹一样。
我怀疑我出现了幻听。跟他一起,我迟早完蛋。
射精以后,姜羽还没调整过来,直喘粗气,脸上都是汗,目光迷茫。
无意识间,我的目光从姜羽的脸移到窗外,摩天轮小房间的玻璃门上都是雾气,隐约能看到外头白得刺眼的人造雪,我不自觉地向那边伸出手,那扇玻璃上镶着一个扭曲的大十字架。
共犯吗?
伸到半途就被一只手拉住。我微低头,看到姜羽的脸。
“专心一点。”他抓着我的手腕,很用力。
我微笑,手慢慢落下来,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掐住。
“松开手铐,杂碎!”我冷冷地瞪他。
我听到他低声说:“崔言维,我…”底下的话我没听清楚,因为摩天轮停了。我跟他对视,他现在还插在我里面。
门闩打开了,那个管理员站在外面,张大嘴看着我和他。
我的大衣下摆很长,什么都遮盖了,问题是手铐。
“嗨!”姜羽朝那个人咧嘴笑,“抱歉,我有畏高症,我的同伴正在帮我调整,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那人很机械地“哦”了声,合上了门。
脸红个屁!
姜羽迅速摸出钥匙,打开手铐。我抬高臀部,抽出他那条还没完全软下来的阴JIN,精液流淌下来,我忙夹紧腿,防止精液流出来,快速提起裤子。姜羽拉好他的裤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离开摩天轮,我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小混蛋!下次再敢射在里面,我阉了你!”
他摸着脑袋,笑得像朵万寿菊:“这样说,还有下次哦?”
下次?等我好了,加倍补回来!我又一掌拍过去:“你吵死了,干嘛一直喊我的名字啊,接吻射精的时候都是。”
“不管是什么关系,应该都会想要好好地想着对方做吧,这可是基本礼貌!”他帮我整理衣领。
“我看你约我去坐摩天轮是别有用心吧?说!你想干嘛!”我瞪他,大腿湿湿的,有什么东西往下流。
他缩着头,无精打采地说:“还不是你弟,他说你有恐高症,所以我就想着带你来,看能不能顺利上你…”
“崔言仪?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的?”
“就是上次啊,我跟你不是被姓焦的那个老家伙发现了吗,等处分那几天,崔言仪跑来堵我,撂下话,叫我别再去惹你,不然有我好受的。”说到这里,他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妈的!老子可是吓大的,就那毛头小子,小爷我还不放在眼里呐!”
我一掌拍他的脑袋:“少不干不净的。”崔言仪搞什么?上次不是跟他说清楚了么?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啊!
“我有点怀疑呐!”他瞄瞄我,“我说出来,你别打我!”
“说吧。”
“就是那个寄无聊信的家伙,我认为你弟弟很可疑…”
“没证据,别乱说!”我打断他的话。崔言仪那个废物,要是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他,不过血缘这东西很无聊,我只能护短了。
姜羽不说话了,气呼呼地快走几步,跟我拉开距离。
“别管那种无谓人了!”我追上他,脚步有点虚浮,将围巾捆在他脖子上。
“哼!”他不说话。
“妈的又不是女人,怎么也有生理期?”我敲他脑门。
“反正老子不是你的谁谁谁!”他赌气地说。
我不悦:“你生什么气啊!莫名其妙!”
“老子吃醋,不行啊!”他瞪我。
我愣了一下,微笑,连忙把嘴角往下掰。
姜羽狠狠地瞪我:“你他娘的便秘啊,嘴巴都抽了!”
我心情不错,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快点去厕所,那些精液已经流了满腿。
第61章
我终于肯回去医院工作了。才悠闲了两天就遇到了个难缠的病人,那小子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却要我帮他切除一条腿,因为他认为只有切掉一条腿,他才是个健全的人。
听说他被两个医生拒绝了,理由是基于人道什么的。我觉得那两个医生还真是无聊,医生这个职业,说得好听,是救死扶伤,其实也只是在跟病人进行交易罢了,医院这个场所,就是为这种金钱交易和灵魂交易提供地方。
手术刀熟练地剖开他的肌肉,切出了两个瓣形,露出中央一长段雪白粗壮的大腿骨,骨锯滑过腿骨,声音很刺耳,可我已经听得习惯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当看到那没有颜色的骨髓时,我心头涌起来一阵悸动。
毫无疑问,我很兴奋,连手都有点抖了。
要是姜羽的骨髓…
这样想着,我喉咙有些干渴,竟然镇定下来了,手术继续进行。
帮那小子做完切除手术,再到心理医生那里听他说一通无关紧要的话,要我试试刺激前列腺,看能不能勃起。
我没告诉他,我已经试过了,没用。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被做了,太没面子了。
回到家时姜羽不在,餐桌上摆着晚饭,蛋包饭,罗宋汤,摆得很整齐,像给人上坟一样。
“混蛋!”我骂着,冲了个澡,一边吃,一边看手机。那混帐小子连短讯都没发一通。
烦躁地吃着饭,客厅的电话响了,我慢慢走过去,拿起话筒:“喂?”
“崔言维吗?我是姜羽,现在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这里是XX路OO号,我…”他还没有说完,那头一个男人冷冷地说:“姜羽,这是我跟姜旌的事,你插什么嘴!”
话筒咕咚一声响,估计是姜羽把它扔在地上了。
“我***能不管吗?你看他为了你个狗日的东西变成什么样了?”姜羽厉声叫着。
“狗东西,说话小心一点,下次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还有,养你到十八 岁,我就尽了义务,你快滚吧!”男人低沈的声音,就算隔着电话,还是冒着寒气。
妈的,你敢骂他,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我用力捏着话筒,很想给那杂碎一拳。
“你们这些贱精,通通给我闭嘴!”姜旌的声音更加阴沈,“你敢打他!不要命了!”
那头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我把话筒扔了,换了件衣服马上跑出门。
驱车到达XX路,那里是高级住宅区,路灯照亮了夜空。车子转了几个街角,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那里有一幢独栋的花园小楼,精致的两层楼房,大大的院子,种着苍绿的树木,常春藤爬满了整个屋顶,很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住的地方。变态住的地方也很变态。
屋子灯火通明,院门大开,我走进去,大门闪出两个人,一身黑,冷硬地看着我,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问:“小子,混哪的?”
我抬高下巴,冷冷地说:“你是哪棵蒜?”
“干!”他大骂,挥着拳头就要扑过来。
“慢。”另一个看起来斯文的拦住他,上下打量我,“请问你是?”
“我叫崔言维。”我推推眼镜,目光越过他们,往屋子里看去。
“不好意思,原来是小少爷的客人,请进。”他侧身让路,刀疤脸一直瞪着我。我朝他微笑,他脸胀红了。听到他嘀咕:“妈的,又来个妖男!”无谓人,我懒得去教训。
走进屋里,屋子里还有说话声,是姜旌的,他说:“我都叫你不要管我了,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你添什么乱啊!得罪了他你怎么在外面混?”
姜羽气得声音都变了:“你也叫我别管你?就为了那个狗日的说什么喜欢大胸部的女人,你马上挂了那两颗灯笼回来,要不是钱不够,你***连性都变了!你这样叫做有分寸?啊?”
“姜羽,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我像是会为了他去做吗?”
“你说一套做一套,我他妈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了,我不想说废话了,总之这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华威的事,只是我自己的问题,明白了?”
“不明白!我不明白!那废柴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
“我叫你别再管了!你暂时搬出去冷静一下吧,我不想你精神再有负担!”
“老子脑子好得很,你他娘的少乱讲!”
我走进屋里,姜羽坐在玄关的台阶上,脸肿了一块,眼睛充血,目露凶光。姜旌倚靠在门框边,他戴了副无框眼镜,面色惨白,嘴唇紧抿,头发蓬乱地散着。
姜羽看到我,立刻扑过来,紧紧抱住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我瞪着姜旌,冷冷地问:“谁动手的?”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最终叹了口气,声音枯涩地说:“好了,我已经帮他揍了回去,你不用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虽然对你不放心,但这小子只信任你。麻烦你照顾他了。”
他抽出皮夹,要拿钱,我摆手,说:“不必,反正姜羽会帮我做饭,抵消了。”
姜羽在我怀里狠狠咬了我一口,我用力扯他头发。姜旌过来,拎着他的耳朵说:“别老带麻烦给人,知道不?”
姜羽哼一声,甩开他的手,拉着我往外走。
“乖乖听话,不然我揍你!”身后还传来姜旌的声音,姜羽头也不回,我回头时,看到姜旌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面无表情。
我心里似乎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不过那不关我的事,我没空管。
“怎么回事?”车子慢慢地在路上滑行,我盯着前方问道。
姜羽没有出声,我看向他,他低着头,正在啃指甲。
我腾出一只手捏他的下巴:“别啃了,很脏。”
他抓住我的手,张口就咬,我疼得差点叫出来,估计见血了。我想打他,却看到他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我,那亮光慢慢滑下脸颊,滴在我的手上。
“妈的…这***…我真想杀了那混蛋…我…”他抽噎着,口齿不清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某个部位也痛了。我没有开口,只是搂着他。我说话一向难听,更别说安慰人了,这点我还有自知之明。
回到公寓,他也冷静下来了,眼睛肿成桃子,坐在车上不肯下来。我没穿多少衣服,车子的空调又坏了,冷得我牙齿打颤。
“快上去!”我踹他,冷空气从车窗缝隙流进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咧嘴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我们来做运动吧,可以温暖身体哦。”
我踢了他一脚,打开车门走下来:“我不管你了,大半夜的冷死了。”
刚走了两步,姜羽从后面扑上来,跳上我的脊背,前冲力让我差点摔倒。他的头就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扯他的头发:“下来,你很重。”
“不要!”他两条手臂勒着我的脖子,“你背我上去!”
我用力甩他,却甩不开。他笑嘻嘻地说:“没用的,我都说了,我赖定你了,崔言维!”
我冷哼一声,手环到后面去抓他的大腿。
“我其实很高兴的。”他突然说,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根发痒。
“什么?”我侧了侧头,问。
“你来了,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这样说着,把我抱得更紧了。
幸好楼道的灯又坏了,不然让他看到我的表情,我的面子就全都没了。
第62章
摸索着开了门,姜羽跳进去,将鞋子踢开,嘟囔着冷,一溜烟跑到厨房去了。
我冷得嘴唇发抖,用力摔上门,一边搓手一边往客厅走。留言信箱里有几通留言,都是崔言仪的。
“大哥,我现在在家,听一下我的电话。”
“崔言维,听电话!”
“哥,之前很抱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妈的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几点了?!”
“哥,我还可以去找你吗?”
那小子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吧?
我按下按钮,洗掉了留言。姜羽撞到我背后,用力搂住,手在发抖。
我头也不回地说:“冷就去穿衣服,别粘着我!”
姜羽低声说:“死老头,事先声明,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我冷笑:“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选择权在我。何况,我对乱轮没兴趣!”
他搂着我的脖子,啃了一口。我腾出一只手摸他的头发,他低着头,动也不动。
“怎么了?”我淡淡地问。他闷声说:“没事,就是想抱一抱你,暂时…保持这样子。”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衬衫,传达过来,像擂鼓一样清晰。
“要我去揍那男的吗?”看到他还肿起来的脸,我面无表情地问。
姜羽低声笑起来:“臭老头,你这样是在安慰我吗?好烂哦!”
“不要就拉倒!”我哼了声。
“我以后不想回去那间房子了,就算那狗男人收养了我,又怎样?”他突然说,“我不想看到我哥为了那废物变成个女人在我面前晃!”
“你可以留在这里。”我说。
他绕到面前,直勾勾地盯着我:“认真的?”
“唔。”我含糊地说,从旁边的茶几上堆的书本下抽出一串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
“啥?”他像呆子一样看着我。
“不要拉倒!”我作势要扔去垃圾桶,他一把抢过去,很宝贝地握着,恶狠狠地瞪我:“以后就是我的,老子以前说过了,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
“去你的!说什么疯话!”我一脚踹过去。
他迅速避过,捧着那串钥匙,笑得嘴巴张得大大的,两颗虎牙像吸血鬼的牙齿一样,很勾人。
这个小混蛋!
“要做吗?”我问,盯着他,“用手。”
他愣了一下,摇头,笑笑,很勉强:“难得老头你主动,可我现在没心情啊。”
我摸摸他的脸,微抬起身体,伸出舌头舔了他的嘴唇一下,低声说:“睡吧。”他脸红了,张张嘴,骂道:“操!”
睡觉时他乖得出奇,竟然没有骚扰我,让我很不习惯。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只熊猫眼起来,姜羽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简单的水果沙律,还有奶油布甸,蔬菜汁,外加一大张福饼。我打了个电话给主任,说我感冒了,要请假。
“你三天两头请假,我很难做的!”主任说。
我捏捏下巴新长出的胡子,沙着声音说:“我管你难不难做,反正我不舒服,今天不去了!”随手扔了话筒。
“吃饭了!”姜羽笑嘻嘻地跑过来,递了个杯子给我。
“你想去哪里玩吗?”我喝着味道怪异的蔬菜汁,问道。
“你不用上班吗?”姜羽啃着福饼,还往嘴里塞了块凤梨。
“年度休假。”我咳了声。
“这样啊,让我想想,对了,我想去看看海。”他眼睛发光,“上次在摩天轮上面看到的!”
“嗯,吃完饭就出发吧。”我咽下一颗草莓。
“现在?”他看着我,嘴巴忘了合上。
我指指他的脸,“嘴角那边有东西。”
他摸摸左边嘴角,又摸摸右边,却什么都没擦干净。
这个笨蛋。我看不过去,伸手帮他擦拭,他顺势抓住我的手,上身慢慢靠过来,拿下我的眼镜,隔着一张桌子吻上了我的嘴唇。接吻时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一闪一闪地勾人,我闭上眼。我们的牙齿碰在一起,一次、两次,发出细小的声响。我们都没有伸出舌头,只是嘴唇相贴。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很美妙的吻,混合了凤梨油桃香蕉苹果草莓等水果的香甜气息。
我没有试过这么纯情的亲吻,他应该也是,亲完以后他脸都红了,我也有些不自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我们来到最近的海边才消失。
天气很好,不过现在是旅游淡季,旅馆也没什么人入住,很容易就订了个房间。
我本来想一天来回的,姜羽立刻瘪了,委委屈屈地说:“人家好不容易才能跟小维维你出来约会,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啊?”
我不管他,专心开车,他死缠烂打爬了过来,又捏又掐,上高速公路时竟然把爪子伸进我裤子里去了,害我差点出车祸。
“你想死啊!”我一个急煞车,把车停在路边,一把箍住姜羽的脖子。
他磨牙,鼻子快要翘上天了:“跟你死在一起正好!”
我劈他脑袋:“我可不想跟你殉情。乖乖坐好。”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脸上磨蹭:“你答应住一晚,我就不闹你。”
我抽出手,狠狠弹他的额头:“我说了别威胁我。”
他眼神凶狠地瞪我,爪子挠我的头发:“过一晚而已,你他娘的怕我把你吞了啊!”
我冷哼一声,想也不想就说:“要不是看你昨晚那副死样子,我才不会大冷天的跟你跑来海边呐,像个傻瓜一样!”
话一出口我就想揍他一拳。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线,黑框眼镜随着他的身体一抖一抖的。他捏我的脸:“小维维,你担心我对不对?真可爱…嘿嘿,脸都红了…”
我踩油门,不愧是我的爱车,性能良好,往前一冲,姜羽没有防备,身体因为惯性往后倒,差点连眼镜都掉了。我看到他的狼狈样,闷笑了声,马上又绷起脸来。
最后在他的纠缠之下,我答应了住上一晚再回去。
订房间时,我本来想订两个单人房,姜羽坚决不同意,说是一个人不敢睡。我当然不相信,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省钱,就订了一个房间。我把钥匙给他时,姜羽笑得非常 奸诈。
旅馆外面就是海了,姜羽兴奋得脸都红了,拉着我就走。崔言仪有打电话过来,说想跟我见个面。我说现在跟别人在外面,不太方便。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最近的海边,他祝我玩得愉快,就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
脚踩下去,沙子跟着陷进去,细细地流过我的脚趾,有种异样的快感,我回头,后面是一串长长的脚印,姜羽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覆在我的脚印上。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头,朝我笑了笑,很单纯,在床上的疯狂都不见了,红色的夕阳照在他脸上。
我心里骂着,这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勾引人。
他踩着我的脚印跑过来,笑得眼睛眯成线:“我想跟你做!”
我看着他,问:“这里?”
他朝我挤眉弄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树丛说:“我探察过地形了,那里风凉水冷,做起来肯定会很爽。”
“去你的!哈啾!”我打了个喷嚏,擦擦鼻水,冷冷地说,“你是想把我的yin茎冻成冰棍然后塞进去吧。”
“这主意好!”他大叫,扑到我背上。
我一脚踹过去:“滚!”
第63章
姜羽那混蛋的缠功一流,扯着我往海里面跑,还往我身上泼海水。那水又咸又腥又冰,我冷得嘴唇发抖,一巴掌拍过去,骂他:“年纪大的人怕冷,你想谋杀啊!”他摸着被我拍的脑袋,嘿嘿笑,那两颗虎牙闪闪发亮。
我拉扯他的脸颊,用手指弹他的牙。
“死老头,这么多手!”他甩开头,挡开我,我顺手一扯,把他捞上岸,拖着走。
“小心得肺炎死了!”我制服他乱挠的手,解下围巾捆住他,拉着他往回走。
“死老头,你敢咒我!”那臭小子骂骂咧咧,还是很听话地任我牵着。
走了几步,我回过身去踢他:“喂。”
“什么?”他低着头,口齿不清。
“华威是你的监护人?”我问。
姜羽蹭过来:“反正我成年以后他就不是了。”眼睛发光,那样子真的很像我以前养的狗,就差屁股后面的尾巴了。
“你们…”我想问他,那个男的跟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没问出口。因为没有立场。
姜羽盯了我一阵,好像想从我嘴里挖出什么来,眼神复杂,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我说:“那你干脆做我的养子好了。”
“什么?”姜羽瞪着我,像在看怪物,然后不阴不阳地说,“死变态,你明明对LUAN伦感兴趣嘛!”
“又不是亲生的,乱什么伦!”头有点晕了,大概吹海风吹得太久,“只是当我的养子,冠我的姓。”
“那,我不就是要入你们家的籍了?”姜羽好像很兴奋,脸都红了。
“对啊,有问题?”我自顾自地走,上下牙齿开始打冷颤。
“你在向我求婚吗?”后面的人停下来,说了这么一句。
我打了个哆嗦,忙抓紧衣领,骂他:“少自作多情了!要是你不是我的!我的──”我马上打住了话头,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下去了。崔言仪那个废物的话,我可以说他是我的亲生弟弟,否则连眼尾都不会扫他一下。
可是姜羽呢?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眼尾会扫了他这么多下?
答案是没关系。不知道。
那我干嘛这么紧张?Takeiteasy!
“上次你不是说会跟女人结婚吗?”我瞪他。
姜羽脸红了,我心里一沈,然后听到他大叫:“靠,小爷什么时候说了!?你他妈怎么知道我要跟女人结婚!操!你不准老子跟男人结婚吗!”
我张张嘴,冲口而出:“去你的!”心情马上轻松了。
姜羽狠狠地剐我一眼:“你 奸笑个啥?老子让你笑得脊背发凉了!”
“少管闲事!”我瞪他,继续拖着他走,“脏死了,快去洗澡!”
洗完澡,我打了个喷嚏,喉咙热辣辣的,眼前金星直冒,太阳穴两边突突地跳,种种征象表明,我感冒了。大概是穿得太少在沙滩走,然后吹了海风,真是百年难遇的病。
我倚靠在床头,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停止了,接着是很轻的脚步声。我捏捏眉心,抬起眼皮看过去。
姜羽站在浴室门口,腰部围了一块浴巾,室内淡黄色的灯光投射在他光裸的上半身,漂亮的褐色皮肤和头发上都是水,水珠不停往下滴,沿着性感的喉结,滴落在略微单薄的胸肌上,慢慢滑下。
我吞了口唾液,手往下滑,改为托着下巴。有点焦躁不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大概发情期又到了。
姜羽朝我微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不怀好意。他像动物一样甩着脑袋,水珠向四周飞散,溅到我的脸上。我擦拭着水珠,瞪他,喉咙干渴。
“抱歉,我马上帮你擦。”姜羽笑得像只黄鼠狼,跳上床,半跪在我面前。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很有磁性。用温热的指腹抚摩着我的额头,脸,唇形。
“那里没有水吧?”我没有动,低声说,半眯着眼睛任他摸。么指抵住了干燥的嘴唇,我伸出舌头,舌尖慢慢地舔着嘴唇,连同他的手指。
姜羽肩膀动了动,眼神开始变了。
“怎么?”我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跟我比调情的功力?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
“你这死老头!”姜羽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喉结上下伏动,面颊透着绯红。
我慢慢朝他伸出手,停在脖子上,食指抚摩着喉结,指甲轻柔而色情地揉捏。他的喉结在手指下快速地上下滑动,很有规律。
他从喉咙里发出“呜”一声,哀号一样,紧紧掐住我的手腕,“一起睡吧?”他沙哑着声音问,手在我的胸口摸来捏去,“好热,你也想…”
“唔!…”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你这笨蛋!”我骂他,有气无力,“我感冒了,还有点低烧…”所以才会这么失常,我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他马上捧着我的脸,额头碰着我的额头,喃喃地说:“体温差不多吧。”说着一只手撑在我的身侧,身体横在我身上。
“你做什么?”我问。
“帮你叫医生。”他说,拿起我这边床头柜上的电话。
我闭上眼,说:“少管闲事,我就是医生,这么点病,很快就会好的。”虽然我是医生,不过我很讨厌作为一个病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经过我的抗争,姜羽妥协了,只是到我的车子里拿了些药上来,逼着我吞下。过了一会儿,药效上来了,我昏昏欲睡。
“要喝水吗?”姜羽的声音更加低沈了,呼出的热气往我的耳朵里钻。
“不用了。”我下意识地想挪开身体,手臂被拉住了,接着一个人重重地压了上来。
我勉强睁开眼,他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没戴眼镜,加上生病,看眼前的东西都很模糊,不过他越来越亮的眼珠却看得非常清楚,他咧嘴一笑,跟狼似的。
“你想做什么?”我冷冷地说,却还是有气无力。
“明知故问。”他朝我抛媚眼,手摸进我的浴衣里,“你也没穿啊!”他惊喜地叫。
我瞪他,他眼神闪烁着无限光华,连调子都变了:“你这样子真让我想上了你。”
我真想把这混蛋压在地上好好抽一顿,可惜实在没力气。看他这个样子,我弯弯嘴角:“想上我?好啊,我让你上。”
第64章
“耶!”他大叫,“这可是你说的啊!”迅速地扑过来,拉开浴衣的带子,嘴唇沿着喉结一直往下移动,用牙咬用舌头舔。我眼皮沉重手脚无力,半眯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他的嘴唇有些冰冷的感觉,舌头舔着我的胸口,慢慢下滑,手平放在我的腹部。
“这里能够生出我的孩子吗?”他问,语气很认真。
我皱眉:“要生也是你给我生吧!”他脑袋没毛病吧?
他傻笑,一下拉开我的浴衣下摆,视线立刻火辣辣地射过来,嘴唇离开了,再没有动作。
我扭过头看他,因为发热的关系,眼前罩了层水雾,我把眼眯得更细以便能看清楚一些:“继续啊,要不要我教你?”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嘶哑。
他“咕嘟”一声吞了口唾液,“老子不管了,就算会得肺炎我也认了!”他握住我没有动静的阴JIN,很有技巧地套弄,我打了个哆嗦,始终是有神经感应的,热气从下腹涌上,比身体的热度更厉害,眼前的景色全部模糊起来。
他的下身紧贴着我,能感觉到阴JIN勃起的硬度。开玩笑,我现在是病人,让他捅一下,老命都要没了!冰冷的手指从阴JIN往下摸,找到了入口,按压着周围的肌肉。
我积聚了一些力气,张开腿,一只脚勾住他的腰,对他笑笑。
姜羽脸更红了,声音沙哑性感:“好热情啊,我快受不了了!”
“…是吗?”我冷笑,他盯着我,眼睛闪着的像狼一样的光,呼吸急促。他将我的腿掰得更开,弓着背,汗水顺着尖细的下巴滴下,几乎能看到热气在周身蒸腾。
手往下抓到他的阴JIN,狠狠一捏,他疼得缩了一下,大叫,放开了我的大腿。我脚一拨,将他往旁边一带,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做完这几个动作,我已经没力了,重重喘息着,全身发热,手脚虚软,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老头,你没事吧?”姜羽的声音带了惊慌,我头晕脑胀,抬起沉重的眼皮,努力想看清他,却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身影。
我感觉身体翻起来,脊背碰到床垫,一只手盖在额头上,冰凉,很舒服。那手滑到脸颊,很轻地抚摩着。我伸手覆盖在上面,磨蹭了一下,质感很好。
听到姜羽沉重的鼻息,我眯眼,看到他那对冒着绿光的眼珠,在一片模糊里格外清晰。
我无意识地牵动嘴角,朝他笑,嘶哑着声音说:“无论怎样,我都是在上面的…”闭上了眼睛。
被子盖上来,我胡乱地掀开,撕扯着身上挂的浴衣,咕嘟:“好热,不要这个,热死了…太极,开冷气…”
感觉床垫动了一下,接着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紧紧抱着我。药力的关系,我昏昏欲睡,发烫的身体往那个降温器缩了缩,太舒服了。
搂着脊背的手僵硬了一下,搂得更紧,似乎听到有人叹气,低声在耳边说:“崔言维?崔言维?睡了吗?”
我哼了声,没理他。
“平时倔强又嚣张…偶尔也依靠一下我吧…”他还在说,“虽然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小鬼,我也知道自己不太可靠…可我,还是想成为你的支柱…”
我喘着气,慢慢睁开眼。姜羽还在继续自言自语:“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说完,手摩挲着我的脸,“以前说过了吧,不过你那时也睡死了。如果你听到了,肯定会…昨晚看到你来接我,我就知道了…我想,我是真的喜…”
他说什么?我勉强挪了挪身体,想靠近一点,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我终于抵受不住药力,睡过去了。第65章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看了看天花板,一个字,俗。不合我的品位,我可不记得我的房间有这么cheap,然后过了好半天才记起现在是在旅馆里。
我动了动身体,一条手臂压着我,重得要死。我不悦地皱眉,转头,看到姜羽的脸,正呼呼大睡,眼下有明显的黑晕。
额头上有东西滑下,我摸了摸,是个冰枕。肚子在叫,我摔开冰枕,推他:“喂,起来!”
“呜嗯…”他哼了声,没有醒,却连脚都缠了过来,勾着我的腰蹭来蹭去。
这混蛋!
我扯掉他,跳起来,一脚踩在他脸上:“窝囊废,起来,本大爷要吃饭!”
他眼睛睁开一道缝看我,黑眼圈比熊猫还厉害,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吃我吧,来啊来啊…”手往上摸我的小腿。
我用力踩,冷冷地说:“你都过期了,会吃坏肚子。快去做饭!”
“操!老子可是鲜嫩水灵的豆芽,你才发霉了!”姜羽咕嘟着,还是不肯起来,“你要吃东西叫人送来就好了咩,我可是凌晨才睡的…”
“外面那些垃圾能吃吗?可以为我做饭是你的荣幸,动作快!仆人!”我弯腰想将他捞起来,他突然睁开眼,朝我咧嘴笑,冷不防抓住我的手腕往下一带,我没站稳,整个压在他身上。
“哎呀!”他惨叫一声,“就知道吃,重得跟猪一样!”
“活该!”我撑起上身,看着他气呼呼的脸,不由得笑了笑,“笨蛋,谁叫你突然拉我!”
姜羽盯着我,我们靠得很近,就算没有戴眼镜,也能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亮得诡异,都是欲火。
他捧着我的脸,固定,声音沙哑:“这个笑容,绝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出现。”
“什么?——”没等我说完,他已经将我的头按下,嘴唇相撞,疼得发麻。没有任何技巧,伸出舌头又舔又吸,口水来不及吞咽,一直流到下颌。我们都没有闭上眼睛,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瞳孔发出绿幽幽的光,像要将我整个吞下去。
激烈野性的啃咬,像要将对方完全吞噬,我兴奋得呼吸不畅,猛喘粗气。我回应着他,舔咬吸吮他滑腻的舌头,身体像着了火,烧得血液沸腾。
我伸手往他的下身摸去,一把握住那根阴JIN,已经肿胀起来了,能感受到上面的青筋在突突跳动。我用力地搓撸着他胀得发紫的阴JIN,因为刚才的吻太激烈了,力道没有掌握好,几乎把包皮剥下来,他疼得大骂:“轻一点!你想废了老子吗?!”
虽然这样说,他的脚还是自动自觉地环在我的腰后,把腿张得尽量大,双手抱住我的头,手指插进头发里胡乱地摸索。我的指甲抠入铃口,旋转。他发出短促的叫声,我凑近他的耳垂,低声问:“昨晚你说什么了?”
姜羽眼睛突然瞪大,打了个哆嗦,接着,一股炽热的液体射在我的腹部,又流淌到他身上。
“好快…”我有点吃惊。
他抓着我的手,惊慌地问:“说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废话,我要是听得清楚就不用问你了!”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他样子很反常,“你骂我了?”
姜羽明显松了口气,嬉皮笑脸地摆手:“没有啦,你烧糊涂了,幻听,一定是幻听!”
我皱眉看他,拿过一边的纸巾擦拭JING液:“你怎么早泄了?”
“什么!”他跳起来,“你还敢说!老子可是跑了两次厕所,打手枪打得都快挂了!还要换冰枕帮你擦汗,累得要死!你倒好,睡得跟死猪似的,还、还…反正你一点自觉都没有!”
“原来如此。”我勾勾下巴,微笑,“看到我什么样子了?竟然兴奋成这样,忍得很辛苦吧?”
他瞪我,眼神凶恶:“当然辛苦了!能看不能吃,憋得老子都快阳痿了!”
“既然这样…”我慢慢爬过去,手攀上他的大腿,将下巴放在上面,抬头看他,“那么,作为奖励…现在可以吃了,你要不要?”
第66章
姜羽的脸胀得通红,眼睛闪闪发亮,像狼,看样子很想马上扑下来。我盯着他,视线有些模糊,看来热度还没完全退掉,太阳穴有点疼。
我皱皱眉,然后我看到他的眼黯淡下去,握着拳头,似乎在放弃一样重要的东西,咬牙说:“现在不必。”
“哦?你不要?”我很奇怪,难道我的魅力失效了?手往他下盘抓去。
姜羽大叫一声,跳开了,脸色通红:“别、别过来,你病还没好,我可是忍得很辛苦的…”
哎?原来是这样,看来他距离好男人这个目标又进了一步。
我往后坐去,挨在一堆枕头里,撩高腿,抬起下巴说:“好,现在去借厨房,我饿了。”
姜羽瞪着我,眼都直了,恶狼一样。
“我要吃饭!”我说,他还是没动静,我皱眉,又喊,“喂,快去啊!你想饿死我?小心我诛你九族!”
“操!”他大叫,一手捂住鼻子,另一手抓了件衣服按着下面,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喂,我还没说完…”他狠狠摔上了门,那小子想裸奔?
“搞什么!”我低头一看,浴衣的带子没有系好,下摆撑开,我又是翘着腿的姿势,不过里面有穿内裤,那小子兴奋个什么劲啊?我闭上眼,昨晚好像听到了什么,似乎是很重要的事,不过想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推我,我睁眼一看,姜羽叉腰站在床边,像只圆规,凶巴巴地说:“老子累得半死,你倒是会享受!”
“少废话!”我爬起来,看他放在床上的托盘,上面摆了个大碗和几个小碟,清粥,小菜。
我怒了,骂他:“你就给我吃这个?快滚去重做,我要吃牛排,三分熟!”
“死老头,再唧唧歪歪老子灭了你!你这医生是冒牌的吧?生病要戒口知道不?”姜羽用力拍柜子,上面的药瓶都滚下去了。
“妈的你怎么越来越罗嗦了!”我抓过汤匙,喝了一口,立刻大叫,“火候不够!”
“吃吧你!”姜羽一屁股坐下,摸摸我的额头,“还有点烧,再吃一片退烧药吧。”他的声音低沈,带了很浓的倦意。
我扯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大腿上:“先顾好你自己吧!”他破口大骂:“狗咬吕洞宾!”
“闭嘴!”我用力捂住他的眼睛,“睡觉!”
他气哼哼地嘟囔了几句,还是乖乖躺好。我舀了一汤匙粥,慢慢喝着。虽然火候不够,味道却不错。另一只手顺着他的毛,手指插进头发里,按摩头皮。姜羽眯起眼,像只猫一样。
这小混蛋,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听话就好了。我想。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姜羽气得脸都青了,跳起来恶狠狠地吼:“去***!老子正在忙呢!”
我打了个喷嚏。姜羽扯过被子将我包严,抓过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粗声粗气地哼:“妈的哪个贱精坏老子的好事,报姓名!”
对方说了些什么,姜羽愣了一下,改了口气:“老子没骂你,宁子。”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他说:“怎么这么有心找我?啊?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被生生切开两段,没了下文,只是直勾勾地瞪着面前的墙壁。
“他在哪?”姜羽用我没有听过的阴冷语调问,“好,我知道了。没事,我没事。”然后合上了手机。他脸色苍白,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怎么了?”我问。
“宁子收到风,姜旌捅了那混蛋几刀,两个人都进了医院。”姜羽的语气没有起伏,脸色发青,“这次玩真的了!”
我下床拿衣服,姜羽问:“你去哪?”我边穿衬衫边说:“姜旌在哪间医院?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了。”他穿上风衣。
“哪间医院?”我问。
“我说不用了!”他大声说,“生病的人就乖乖待着!”
“我说要送你去,没听到吗?”我围上围巾,冷冷地说。
他张张嘴,说:“…好吧。”
既然姜羽要我偶尔依靠一下他,相对的,他也应该依靠我吧,毕竟我比他可靠多了。
第67章
车子在路上滑行,姜羽一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交握着,微微发抖。我看他一眼,说:“姜旌命很硬,不会有事的。”
姜羽没有出声。
“我哥他,想去移植子宫,他说要为那狗日的男人生个孩子。”驶上高速公路时,姜羽突然说,“那狗东西,值得他这么做吗!”
“理论上不用移植子宫也能够受孕,宫外孕就没有用到子宫。不过男人跟女人终究是有差别的,他没有卵子,就算要生,也只是代孕性质的罢了。”我说,换档,“而且有一定风险。”不过由我来做,肯定没问题,我的技术是一流的。对了,既然这样,可以叫这小子生一个…
“老子又不是问你这个!”他瞪我,打断了思路。
“那你想我说什么!”我冷冷地回他一句,“姜旌那老小子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
“他是我哥!”姜羽鼻子都气歪了,张牙舞爪,要不是绑着安全带,他就要扑过来咬我了。
“哼!”我用鼻音冷哼,心情极度不爽,“是你哥又怎么了?明明本大爷比那死人妖还有魅力!我生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
“这时候你他妈吃什么醋!”姜羽喉咙发出噜噜声,很生气,“自恋狂!”
“我的魅力无法挡!这是事实!不是自恋!”我扭过头不理他。
车子里静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姜羽急促的吸气声,忙转头看他,他低着头,肩膀耸动。
不会吧,这小子哭了?
我伸手,刚要碰到他的头,他抬起头,“噗”一声笑出来,那两枚尖尖的虎牙闪闪发亮:“哈哈哈…死老头…笑、笑死我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扭过头,继续专心开车。
“老头你太可爱了!竟然为了安慰我说冷笑话!”姜羽伸手过来摸我的脸,笑嘻嘻的,“你放心啦,你跟我哥的成分完全不同,根本没法子比较的!”
什么意思?我皱眉。我说的才不是冷笑话!
“我可以跟你上床,可我不能跟他上床吧?没得比的!”姜羽擦擦眼泪,嬉皮笑脸,“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最直接、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床,上得越多了解越深!”
我皱眉,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以前好像听谁说过。想要想得更深一步,太阳穴却开始发痛。我伸手用力按压,缓解一下疼痛。
姜羽望着我,眼神复杂,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这时车子到了那家医院,我熄了火,姜羽看了我一眼,跳下车,跑进医院大门。我随后跟了进去,问了姜旌的病房号,拖着他就走。
搭电梯上到四楼,姜羽却赖在电梯里不肯出来,我扯他:“你不是急着来吗,装什么逼!”用力把他拽出来,在走廊上拖行。
拖了几步停住了,姜羽抓着墙壁上的扶手,连青筋都出来了。
“你发什么神经!”我勒他的脖子继续拖。
姜羽被我拖得翻白眼,然后恶狠狠地瞪我,破口大骂:“妈的你个死鬼连一根纤细神经都没有!老子现在还没思想准备!要是看到姜旌的尸体你要老子怎么活?!”又冲那些望过来的病人吼:“你他妈看什么看!没见过同性恋啊!”
“你不是还有我。”我冷冷地说,“认尸也要亲眼看一看才行吧!”刚才他说同性恋?他不是一直否认吗?
姜羽脸红了,张张嘴,骂了:“操!”然后就不再出声。
有护士过来,叫我们保持安静,我瞪了她一眼,好像看到个面目模糊的番茄,脸红个屁啊!
我拖着姜羽找到了姜旌的病房,刚想踹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姜旌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吼:“你他妈给我滚!我辛辛苦苦把他捧上现在这个位子,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凭什么叫我放弃?不要忘了,当年他娘的还只是个屁都不是的小混混,烂泥一堆,是谁扶他的?他妈的有现在的成就,完全是我的功劳!你滚!回去告诉他,想跟我一刀两断,可以,做好坐一辈子牢的准备吧!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大不了一起死!”
我一脚踹开门,姜旌继续大叫着:“他要是敢跟我以外的人结婚,我他妈告他重婚!”
病房里有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低头站着。我瞟了坐在病床上的人一眼,鼻青脸肿,丑八怪一个,头上还绑绷带。我问姜羽:“是不是找错病房了?”
姜羽瞪我一眼,跳过去往外推那个站着的:“快滚快滚,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那人嘟囔着:“都是疯子!”
我冷冷站在他面前,抬高下巴:“你说什么?”
“没、没有…”他张着嘴,像白痴一样。
“滚!”我说。姜羽跑到姜旌身边,两人凑得很近,说话声又低,我竖着耳朵都听不到。
姜羽突然握住姜旌的手,眼里闪着泪光,姜旌搂住他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然后姜旌往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随即挑衅地笑着。
真不爽!我皱眉,心情恶劣到极点,要不是姜羽就在旁边,我早就操着柜子摔过去了。
眼角余光瞄到刚才那人还在,我朝他扬扬下巴,说:“你怎么还没滚?”
那人好像才醒来,结结巴巴地叫:“你、你他妈算老几?竟敢、竟敢叫老子滚!?”
“你连给本大爷提鞋都不配!废物!”我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往病房外一扔,然后拿出消毒纸巾擦手。
第68章
姜羽看着我,咧嘴笑:“老头,你好厉害!”
“跟那东西说话都降低了身份。”我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推推眼镜。
“老头你真毒!”姜羽嘻嘻笑了一阵,转向姜旌,“哥,都搞得乱七八糟了,你也应该死心了吧,那狗东西根本不把你当回事!”
“我不是傻子!他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他想放什么屁!”姜旌凶巴巴地说,“反正我对他早就失望了,只不过不甘心将我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轻易让出去,我一定要把他的家产都挖空再走!那可都是属于我的!”
“这么说,你对他没感情了吧?”
“当然了,他只是还有利用价值而已!凭我这样有魅力的人妖,想要找个金主,能排到海那边!”姜旌冷笑着,左手摸着耳垂,那里只有个空空的耳洞,他一遍一遍地摸着,很固执。
姜羽看着他的动作,没做声,抿抿嘴唇,笑着说:“这不就好了,我们可以搬出去住了!”
姜旌盯了他一会儿,再看看我,说:“姜羽,帮我去买包烟。”
“你不要命了?”姜羽瞪他。
“顺便帮我也买包,Sobranie。”我说,对他摆摆手。
姜羽气呼呼地骂:“你们这些混蛋老支使我,老子也有人权的!”
“快滚吧那么多废话!”我踹他。
“去你妈的!”他气冲冲地出去了,还朝我竖中指,用力带上门。
我冷哼了声,转头看着姜旌,面无表情地问:“有话快说!”
姜旌皱着眉头瞪我:“我果然还是看你不顺眼。”
“彼此彼此。”我抽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姜旌直直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喜欢小羽吗?”
我直视他,冷冷地说:“关你鸟事。”
“崔言维!别以为姜羽那小子罩你就天下无敌了,要不是看在那小混蛋的份上老子早就灭了你!”他揪着被单,手上的青筋暴现。
我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抬高下巴,冷冷地说:“我现在就可以灭了你,窝囊废!”
姜旌愣了一下,并不挣扎,而是冷笑道:“妈的什么不知者不罪,你他妈最大的罪就是不知!”
我松手,皱着眉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他妈把姜羽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还忘得干干净净!你他娘的过得很幸福吧?啊?你知道姜羽这些年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三年前他差点就死了吗?你这混蛋!”姜旌揪着我的衣襟,大声吼,“你还嫌害得他不够吗?把他逼疯了你很高兴吧?你是不是想连他的骨头都吞了?!”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他痛得猛吸气。
手一抖,烟灰掉在手指上,很痛。
“我不知道。”我说,将烟灰弹开,“都是过去的事,我为什么要记得。”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他妈一有事就只会缩进龟壳里面!姜羽肯定瞎了眼,不然怎么会爱上你这样没用的男人!你根本配不上他!施害者竟然把自己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弟弟却要承受这么多的苦,他妈的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骂完,撑在床上喘粗气,又说:“以后不准你再接近他!”
“配不配还由不得你们这些无聊人来决定。”我扯他的头发,逼他直视我:“我才是主宰,由我说了算!你再敢阻碍我,我把你的皮剥了!”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姜旌那张伤痕累累的脸竟然跟姜羽重叠了。
“你说姜羽以前认识我?”我瞪着他。
姜旌凶暴地回瞪:“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个祸害!”
“哼,祸害?”我说,“就算我是祸害,他也会心甘情愿被我害。”
“操!”他破口大骂,“十年前的事就够他受的了!妈的,你过得一定很舒服吧!”
我放开他,转身门外走。
“姜羽在你心里,难道连一点地位都没有?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肯问!”姜旌叫着,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到我的脸,愣住了,脸色发白。我没有再看他,加快脚步往外走。
走出医院大门,我无意识地按下一个号码,那首热情的mondobongo过后,是姜羽略微沙哑的声音:“Hello?”
“是我。”
“老头,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哥他出事了?那家伙说谎时就喜欢摸耳朵。”
“不是,他很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对面的7-11,寿百年卖光了,要不要换其他牌子?”
“不用了。”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这样问?”
“你声音发抖了。”
“是吗。没什么。”
静了一会儿,我又说:“我现在出去找你。”
“好!”
“啪!”挂断了。
“嘟…嘟…嘟…”听着空空的茫音,我的胃又开始抽筋,伸手轻轻抚摩着胃的部位,却又好像不是这里疼。
当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我那时候认识姜羽吗?为什么我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太阳穴开始发痛,我扶着墙壁,摊开手,看着手掌上的疤痕。突然,我好像看到手上插着一把刀,贯穿了手掌,钉入地板,血不停地流着。我抬头,光影中,似乎看到一个人压在我身上,他在哭,眼泪滴到我脸上,他低声问着:“很痛吗?很快就不痛了,我们一起死吧!”
我打了个哆嗦,眨眨眼,眼前还是那道伤疤,刀和血,还有那个人,通通都不见了。
我喘着气,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老头!”姜羽在对面车道叫我,我抬头,看到他正在翻越防护栏。(好孩子不要学^^)
“停下,小杂碎!”我冲他喊,现在虽然不是上班高峰期,可路上还是有很多车子,看着他穿梭在车之间,我的心提到喉咙了。
“安啦安啦!”他笑得欠扁,露出那两颗虎牙,“我马上就过去!”他跳下了防护栏,直直地跑过来。
“白痴!走斑马线!”我大声叫,朝路边跑过去。这时一辆货车从我身边擦过,飞快地向他冲过去。
“姜…”
尖锐的刹车声,我大脑一片空白。
第69章
货车挡住了视线,我手脚发冷,飞快地跑过去,还没跑到车头就听到那把欠操的声音:“屌!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眼睛长到屁眼里了还是被屎糊了,没看到老子在过马路吗?…”那司机骂了了开头,接下来就剩干瞪眼的份了。
“姜羽!”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冲过去,姜羽正站在货车前面骂,看到我,叫道:“看,老子的帮手来了,这下精彩了!”
我几步走到他身边,他笑得像朵万寿菊:“老头,老子刚才差点被这狗日撞死,你快去揍他!”转头又要继续开骂。
我扯了他一下,问:“你没事?”
“没事!那车离我还很远!”姜羽也不看我,只顾着跟司机对骂。
“你给我闭嘴!”我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捞起来,头朝前往肩上一扛。面向那个司机,我冷冷说:“我保留追究的权利,要是日后这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由你负责。”
那个司机粗鲁地喊:“你娘的咧!是那小子自己跑出来给我撞的关老子屁事!”
“是吗?”我抬高下巴,“你跑也没用,我已经记住你的车牌,现在我带这小子去检查,要是查出什么来,你就等死吧!”
司机脸都绿了,跳上车,骂了句:“你他妈有种!给老子记着!”哧溜一声冲了。
“没好戏看了!滚!”姜羽趴在我胸前眦牙咧嘴,朝那些围拢过来的人吼,“滚开!”
“闭嘴吧!”我耸了一下肩膀将他往上提,迈开大步走过马路。
他叫:“对了,你个没良心的!干嘛不帮我?老子差点被撞死呢!”
我将他扛到急诊室,冷冷说:“有什么不满等检查完再说。”对一个医生说:“他刚才出车祸,你检查一下。”
站在急诊室外头,我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手还在微微发抖,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大,几乎无法负荷了。
还好我没有心脏病。
医生出来了,我问:“他怎样了?”
“除了受到一点惊吓外,身体没事。”
“是吗。”我长吁了口气,终于彻底放心。轻松下来后,怒火就上来了,这混蛋,竟敢让我这么担心,我迟早灭了他!
我冲进急诊室,把姜羽拖出来。
“你赶着去投胎吗?绕一段路走斑马线又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他妈要是活腻了,我送你一程!”我把他拖到安全门后面,掼在门上掐他的下巴。
“什么嘛!”他挣扎着踢我,“谁叫你在电话里的声音像要死了一样,我一时心急就…”他咧嘴想咬我。
“别再有下次。”我说,掐住他的下巴用力捏,“不然我让你认识到精液的恐怖。”
话一出口我就想抽他,这混帐小子眼睛发绿,呼呼地喘粗气:“精液的恐怖?好啊好啊,我想知道!快告诉我,在这里怎样?随时有人会来,够刺激!”
“闭嘴!”我松开他的下巴,抱着他,紧紧的,恨不得将他的骨头都揉碎。
“老头?”他叫,“你怎么怪怪的?有烦恼?”
“没有!”我把他抱得更紧。成长期的少 年已经有大人的样子了,光是身高都快要到我的眉毛了。
“别担心!”姜羽自顾自地说,“陛下的烦恼就全部交给我这个天才来解决吧!”
我推开他瞪着他,我们以前真的见过面吗?可我没有任何印象。
我开口直接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姜羽听了,脸却红了,扭扭捏捏地说:“哎呀,老头,这种钓马子的借口早就过时了,你跟我啥关系嘛,要干可以马上干,不用培养情绪的…”
“我说真的!”我一掌拍过去,“姜旌告诉了我一些有趣的事,关于你的。”
“…什么?”他大概没什么思想准备,张开嘴,却说不出有用的话。
我瞪着姜羽,冷冷地说:“别装了,现在告诉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十年前。”
姜羽盯着我,眼神里有什么情绪,很快就闪过了。
“我以前说过了我们是共犯吧。”姜羽没头没脑地说,“他是被我们推下去的。”
他说完,小心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问:“你说的是佟安逸?”
“对。”他说,“我和我哥当时也住在那幢公寓,那时还没翻新。那天我很早就放学了,回到家时,听到你那边传来争吵声和打斗声,门开着,我就偷偷往里看。然后我听到你的惨叫,我吓得想走,可是脚不听使唤,一直往里面走去。
“客厅里的东西都被砸得乱七八糟,你躺在那扇落地窗旁边,右手被一把刀钉在窗框上,佟安逸正打算上你。”
他停下来,看我。
“哦,原来是被他刺的,我还以为是他的家人…”我摸摸下巴,自言自语。
姜羽睁大眼:“不会吧老头,你记忆混乱也不会乱成这样吧?”
我敲他的额头:“继续说下去!”
“后来啊,我冲过去想救你,不过他把我推开了,像疯子一样叫着,说你是他的,不可以离开他。接着,他拖着你要去跳楼,我跑过去跟他抢,他放开你,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是他的情敌,要杀了我。这时候你醒了,很猛地拿了张凳子去砸他,砸得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你爬过来扶我,却被他捉住了,往窗那边带。你跟他扭打起来,后来还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在窗台上。他摸到地上的刀要刺你,我跑过去撞开他,你松手了,他头朝下掉了下去,眼睛一直张得大大的,瞪着我们。”姜羽一口气说完,深呼吸几下,说,“这件事被处理成文学青年自杀事件,当时很轰动。”
我“哦”了声,说:“我完全没有印象。”我的记忆好像被重新编排过了。
“老子也想不到自己神经会纤细得像根芽菜,反正就自闭了一年,从医院出来时跟鬼没区别,医生说我还在潜伏期。直到升高中的那个暑假,就是三年前,彻底发病,经常自残,情况糟得差点被送进疯人院。”他挠挠头发,继续说,“后来我哥不是患了盲肠炎吗?那时我有稍微清醒,就偷偷跟着去了医院,然后我看到你小子很享受地坐在办公室里睡大觉,我就觉得这世道真他妈的不公平,那件事是我们一起做的,你能够那么悠闲地生活,我为什么就不行?一个人这样自寻烦恼,实在笨。我就是这样想着,才能走出来。”
“这可真完美!两个疯子凑到一起了!”我拍了几下手,他的话没有唤起相关的记忆,却让我回忆起了另外一些东西,“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组合了!悠闲的生活?呐,确实悠闲!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有被打镇静剂吧?一群狗娘养的!把能醉倒一头大象的分量打入身体里,他们以为注射了那东西我就会乖乖听话,哈,根本没用!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我越说越快,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姜羽的脸色发白,揪着我的衣领,粗暴地说:“闭嘴!我再也不会提以前的事了!你给我冷静下来!那些混蛋已经不能再搞我们了!”
“他们都是怎么搞你的?你就是这样才会喜欢被男人操?”我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冷冷地说,“我是天生的,我只对男人的身体有兴趣,特别是解剖他们活体的时候。”
说到这里,我脸上绷紧的肌肉似乎松弛下来,自然地露出笑容:“知道我怎样处置那些对我不敬的人的吗?我用钉子插,用牙刷柄捅,用叉子钉,用手撕,反正我是疯子,不用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别再说了!”姜羽抓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第70章
“让我说完!”我挣脱开他的手,继续走来走去,这样能让我的脑袋更加有条理。当然,理论上,我现在应该很激动,可我发现我比任何时候都理智、清醒,有些话堵在喉咙里,那种感觉类似于射精之前,忍下来会阳痿,虽然现在我的情况类似于阳痿。
“刚才那些都是废话,你可以不管,当然,我早就不在乎了!死的又不是我,我伤什么心?过去的事是堆粪便,没有任何好处!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可怜的姜羽小朋友悲惨童年的相关问题,有因就有果,照你的说法,我们俩都是可爱的疯子…言归正传,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补偿?如果是钱的话,那你想都别想!”我摸着裤兜里的钱包,停下来瞪他,“有一点非常重要,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今天真是个美妙的日子!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恩赐!快说吧,你想要什么?说完我要出去喝水了!”
“操!”姜羽目瞪口呆,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盯了我一会儿,才开口,“你脑子真的没毛病了?怎么好像掉了颗螺丝。你清醒一下吧!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老子才不稀罕你的臭钱呢!想要钱的话有的是抢着包养我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说!我讨厌欠别人东西!”我说,整理着凌乱的衣裳。
“除了钱,任何东西都可以?”
“对!”
“那好,我要你!”他一字一句地说,咬字清楚。
“我?”我皱着眉看他,“虽然我知道自己美得不像话,不过没想到你会对我的肉感兴趣。你想切哪块?胸肌还是腹肌?或者是大腿?你喜欢生吃?还是红烧?”
“我完全跟不上你的思维模式了!怎么我哥教的浪漫话听在你耳朵里就变成人肉餐了?”姜羽瞪我,“算了,反正老子不适合说那些恶心的话。谁说我想吃你的肉了?老子想要你整个人!”
“整个人?开玩笑!你以为这是超市便宜大甩卖?你的悲惨童年可以跟我的未来划上等号?太天真了!凡事都要量力而为,你可别忘了,当时是你自己要冲进来的,被吓成神经病也是你自找的,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
“喂喂,说话客气一点,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姜羽得意洋洋地靠过来,“反正你刚才说任何东西都可以,那我要你也就理所当然了!”
“你看我像东西吗?”我正要发火,就听到外面走廊上急匆匆的脚步声,轰隆隆地响,吵得我头痛,我狠狠敲了一下脑门,舒服了一点。
“别再吵了!不然我把你的腿砍断!”我一边骂一边推开安全门,眼前杵了个铁塔一样的男人,黑西装,墨镜,额头一道疤,这家伙港台警匪片看多了吧?
冷不防被那男的抓住肩膀一扭,我另一只手向他脖子劈过去,没想到这头熊皮粗肉厚,只是被劈得歪了一下头。我的双手被他扭到背后,骨头都快拧断了,我痛得猛吸气,这怪物力气大得惊人,没有办法挣脱。
“喂,姜…”我努力转动脖子向姜羽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他身后站了个高大的男人,五官轮廓很深,似乎是混血的。有点面熟,应该是无聊人氏,不然我会记得名字的。
那男的勒着姜羽的脖子,阴森森地笑着:“你玩也玩够了,可以回来了吧。”
姜羽踢打着他,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姜旌怎么没把你捅死?快放开老头!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寒毛我他妈跟你拼了!”
原来这老小子是华威。
“气色不错,看来他很宠你。”华威很轻松就制服了他,抚摩着姜羽的脸,眼睛往我这边看,“怎么样,我调教出来的身体,很棒吧。他的技巧可是我亲身传授的。”
“闭嘴!你这变态!”姜羽脸色发白了。
我想恢复平时的表情,不过面部神经因为刚才过度使用有点瘫,只能暂时保持那个笑容:“放开他。”姜羽看到我的样子,好像有些怕,脸都绿了。
“你这样子还真像疯子!”华威眼睛一亮,盯着我,“你知道他为什么只向中年人下手吗?就算不愿意,他的身体还是记得我给他的感觉,只能对三十多 岁以上的人发情!”
“别说了!”姜羽大吼着,嘴唇发抖。
“你他妈说什么废话,从刚才就像只苍蝇一样,碍眼!”我不耐烦地说。
华威扬了扬下巴,擒制着我的怪物把我狠狠甩到墙上,摔得我胸口痛。那混蛋压住脚往后扯我的上身,我似乎能听到我可怜的腰骨折断的声音。
“舒服吗?”华威的牙齿闪着白森森的光,“骨头太硬的话,有很多体位就不能做了。”
我忍着疼痛,朝他微笑:“舒服,很标准的柔软体操,你来试试?”
“你真的很容易煽起人的征服欲望。”华威舔舔嘴唇,眼神都变了,“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很想上你了。”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今天不愧好日子,疯子变态大联盟!”我用眼角瞄了一下身后的铁塔,他正看着华威,在等待指示。
我微侧头,趁他失神的空挡起脚狠狠地往后踢他下盘,手松开的同时后腰遭到一记重击,我忍着剧痛跳开,亮出袖子里的手术刀,他来不及反应,我扑上去朝他脖子一抹,血喷出来,溅了我一身。虽然疼痛令动作迟缓了,不过跟这头熊比,绰绰有余了。
“我操!你杀了他?”姜羽低声吼。
“没有,皮外伤罢了,离颈动脉还有段距离。”我看着眼前这个人,脖子上的血不停往下流,心里浮起一阵莫名的悸动,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滋长,一种性方面的快感。
他脚步踉跄,我操过一旁的折叠椅,举到头上,要是有枪就好了,我讨厌拿重的东西,不过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我朝他的头狠砸,砸得他头破血流。
砸了两三下,他轰然倒地。
“顽强的家伙。”我喘着粗气,扶着椅子,舔着刀锋的血,面向华威,“好了,现在一对一,很公平。”
华威嘿嘿一笑:“我来这里并不是要跟你起冲突,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妈的说什么废话!
“跟你说一个字都失了我的身份,去死吧!”我举起椅子劈头朝他扔了过
去。
华威退后,抱着姜羽很轻松地避开了,我在扔椅子的同时扑了上去,朝那张欠扁的脸招呼过去,这几年没怎么练,功夫生疏不少,不过速度还是很有保证的。
“姜羽,看看你的新欢,竟然不管你的死活了?”华威挑衅地看着我,边退后边说,“还是我对你最好吧,嗯?”
姜羽的手抓着他的手臂,指甲都挖进去了。
我站定,将刚才跑动出的汗拭去,冷笑着说:“放开他。”
华威的手往姜羽的皮带摸去,阴森森地笑:“我还想跟他叙叙旧呢!”
我冷冷地说:“放开他!”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的东西!”华威说,“姜羽,你哥哥离不开我的,他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你乖乖地回来,我就会对他非常好!你这么爱你哥哥,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我看向姜羽,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看着我,黑色的瞳孔里面清楚地映出我的身影。
“我当然知道。”我听到他这样说,然后伸手往后搂住华威的脖子,“爸爸。”
“骄傲、高贵、美丽的女王陛下,听到了吗?他选择的不是你。”华威得意地看着我,掀开了姜羽的衣服下摆,用一种夸张的声调说,“我一直想知道,当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被人踩在脚下时,究竟会露出什么表情。”
“女王陛下?”我冷冷地说,“既然这样,看来我有必要让你搞清楚庶民的立场!”
“真有趣,姜羽,这位女王好像真的迷上你了。”华威伸出舌头舔了舔姜羽的脸,“不过他救不了你。”
“你太多话了。”我垂下手,将袖子里的手术刀摸出,“有资格配得上我的人,就要有这样的觉悟。我想要的,是不需要我去保护的东西。”我抬高下巴,冷漠地看着姜羽,“小子,你不是说要得到我吗?能够跟我在一起的人,就要有绝对的能力保护他自己,我对英雄救美的戏码没兴趣!”
第71章
姜羽没有出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侧着头靠在华威的肩膀上,蓬松的头发不知不觉已经长长了,一只手抬起,环着华威的脖子。
很亲密的姿势,看得我很不爽。
“听到了吗?他不会救你的。其他人都会抛弃你,只有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像你的亲生父母那样抛弃你。”华威捏着姜羽的下巴,轻轻抚弄,“就算养的是条狗,也会有一点感情吧。”华威朝我咧嘴笑,“我养大的狗,怎么会轻易送给别人?对不对?”
“养大的狗?”我慢慢地重复一遍,脑子里有一把声音在叫嚣:杀了这个混蛋东西!杀了他!
那声音越来越吵,吵得我头都要爆了。反正杀一个跟杀两个没什么分别。我这样想着,脑子里的声音就静下来了。
这时,姜羽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惊讶,然后他对我摇了一下头,动作很轻。他在阻止我。
“我们走吧。”华威拖着姜羽就要走,突然,他的眼睛睁大,直直地望着我,然后视线往姜羽那里移动。下一刻,姜羽被他往后楼梯推去。
几乎在同时,我冲了过去,右手照着华威的脖子就是一捶。我用了十成力道,那只猪弹到铁门上,撞了回来,然后老老实实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应该感激我没有用左手。不过现在我没心思去管他,扑到楼梯口一看,长长吁了口气。姜羽倒挂在转角的扶手上,在半空晃来晃去。他朝我咧嘴笑:“怎么样?动作优美吧?我的舞可不是白练的!凌空翻720度转体只是小儿科罢了!”他得意得鼻孔都要朝天了。
“行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快滚上来!”我说,“我们来讨论讨论怎么割了这头猪!”
姜羽荡了一下,上半身弓起来,抓住栏杆,再翻一个筋斗,轻松落地。
真像猴子。我想向他丢香蕉,不过现在没有。
回身踢了踢华威,我正奇怪刚才他的反应,姜羽跳上来了。我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看他的腰。”姜羽笑嘻嘻地蹭过来,扶着我的肩膀,踢了华威一脚,把他翻过去。腰眼的位置插了个银色的十字架,不过比较像钉子,血流了一地。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
他嘿嘿笑:“你忘啦?之前你不是送了个铂金环给我,我请人把它弄成十字架了。我哥说本来想捅他的肾,谁知捅歪了,留了他这条贱命。”
“哦,这样啊。”我蹲下,想把那十字架拔出来,不过这个十字架有倒钩,我挖了一会儿才挖出来,血流得更凶了,底下还缠着绷带。那个窝囊废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
“醒了?”我站起来,朝他微笑,一脚踹在他胸口上。他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擦干净了十字架的血,我把它递给姜羽,姜羽重新挂在链子上,瞪着华威:“现在是真心话的游戏时间!Part1,姜旌是你的谁?”
华威冷笑着,不出声。我用力踩他,在伤口上磨:“你哑了?说话啊!”
他喘着气,低声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姜旌!”
“我问的是你!”姜羽大叫,“答案错误,Out!”
“哼!”他转过头去,姜羽补了一脚:“这是我代我哥踢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干脆把你的肉切成一块块丢出去喂狗吧。对了,要不要尝尝自己大脑的味道?”我微笑地说,“我技术很好,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华威仰着头看我:“这个表情不错,难怪你弟弟不肯放过你,不过,杀了我,你就要坐一辈子牢!”
“我会取得豁免权再动手。”我冷笑着,停下手,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崔言仪果然在背后搞小动作,“那些信是他寄的?”
华威阴森森地笑:“你说呢?最不想你们在一起的人是谁?”
姜羽拿着那张折叠椅狠狠拍下来,砸在华威头上,没出血,不过肿了个包,华威一声不吭。
“去你妈的!别以为我还是那个哭着求你的小鬼了,姜旌的人生是他的事,我不会再插手。现在我有要保护的东西…”姜羽用平板的语调说,一直瞪着我,眼神凶恶,“不过那东西很没良心就是了!”
关我鸟事?
我推推眼镜,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没死。我站起来,对姜羽说:“没死,我们走吧。”
我想我清楚寄那些东西给我的人的目的了,不过有样东西他搞错了。就算伤害了我在乎的东西,我也不会在意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伤害了喜欢的东西,痛的人又不是我。
但是我会觉得不爽。即使只是一瞬间,我还是会对“姜羽曾经属于别人”这个事实不高兴。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独占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虽然不举,我还是对这小子很有性欲望。
有人从这边门过来了,我拉着姜羽往楼下跑,从太平间那边的门溜了出去。
姜羽把我推到副驾驶座上,自己跑到驾驶座去了。我问:“你不去把你哥带出来?”
姜羽熟练地发动了车子,紧张地看了看前方,说:“那混蛋不敢去惹他的,姜旌疯起来会把那狗东西杀掉。”
“好了,现在闲杂人都解决了。”我摊开手,冷冷地说,“你可以说说你的事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说:“先把上衣脱掉!这样真像逃亡的罪犯!”
我两三下扒下衣服,这件绒毛外套可是我最喜欢的,上面沾了血,送去干洗应该可以吧。姜羽猛踩油门,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我一边绑安全带一边转过头去骂他:“开这么快要去投胎啊!我可不想跟你殉情!”
这时,我才看清姜羽的嘴唇在发抖,脸色很不好。
“你怕个屁啊!你的指纹都被我擦光了,就算他们死了也不会找到你的头上。”我伸腿到座椅下面,举高手伸了个懒腰,腰开始痛了。
姜羽瞪我:“老子才不是担心这个!杀人犯就杀人犯,又不是没做过!那些畜生死没死根本不关我的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的?你刚才的样子太不对劲了,快发作了,我要带你去检查!”
“你说什么?”我按着腰瞪他,“你敢说我是神经病?”伸出手去拧他的耳朵,“大逆不道!有种再说一次!”
“老头,我拜托你别再开口了行吗?听到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冷汗都飙出来了,现在我们去找你的心理医生看看!”他大声嚷着。
“我没病!”我叫,“停下来,现在不是去蒙古大夫那里浪费钱的时候!滚一边去,换我来开!”
“你给我乖乖听话!”他大吼,气得脸都红了,踩刹车,如果没有绑安全带,我早就飞出去了。
我两手交叉着环在胸前,瞪他:“你算老几,敢命令我?”
“我担心你,不行吗?”他粗声粗气地说。
“公平一点,小子。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做,换我来开!”我朝他打手势。
“我操!”他打开门,跳了出去,焦躁地走到我这边来,敲打着窗玻璃,“现在有什么事重要得过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忘了你昨晚还发烧!”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老小子可能还会来抓你,你待在公寓不太安全。”我打开车门,钻到驾驶座那边,朝他扬手,“快点上车!”
“你不告诉我去哪里,我是不会上车的!”姜羽梗着脖子说。
我皱眉:“怎么?怕我把你卖了?又不值钱,卖了也赚不了多少!”
“去你的!”姜羽跳上车,用力拍上门,朝我眦牙咧嘴,“论斤卖当然能赚钱!”
我嘴角往上弯了一下,连忙压下来,发动了引擎,继续开车。
“我们去哪?”姜羽玩着安全带问。
“我家。”我说。
“你家?回公寓去?”
“不,回我本来的家。”我说,踩油门,“去见我的父母。”
第72章
“这样啊。”姜羽拍了拍胸口,“早说嘛,还以为你要去哪里,原来是去见你的爸妈而已…嗯?”他停顿了一下,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你是白痴啊?”我瞪他。
“等等!喂,我叫你等一下!”姜羽似乎陷入了混乱状态,捧着脑袋在那里乱叫,“你刚才说去见你父母?那不就是相当于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Ohmygod!”他拿了面化妆镜出来,照了半天,脸都绿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看!熬了一夜,皮肤不够水,嘴唇裂开了,黑眼圈也出来了…不行不行!我要去做个SPA,还要换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你先带我去买件衣服…”
“什么岳父岳母,你脑子进水了?不用了!”我继续开车,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很好。”
姜羽果然是不能赞的人,得意得鼻孔都朝天了:“是吗?是吗?老头你这样说,是不是代表我很可爱?”
我拨了一下头发,冷冷地说:“反正你怎么扮都是这副鬼样子,何必浪费钱。”
“去你的!”他用力推我一把,缩回座椅里专心照镜子,拉了拉那头蓬乱的头发,嘴里咕嘟着,“还是应该弄直头发比较好,这个粟米卷看起来好轻浮。”又拍了拍那件花俏的外套,继续咕嘟,“这身衣服也太夸张了…哎,你看我像不像野猫?麻烦大了,会不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装什么纯啊,你本来就轻浮,嫌衣服夸张,那你还买来穿?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说:“是去见我的父母罢了,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就是去见爸妈,我才会这么紧张!”姜羽把镜子扔到一边去,抱着头哀号,“怎么办?见面第一句话要怎么说?你好,我是姜羽,是你们儿子的性伴侣,以后请多指教。不行!我这样说是不是会死?你教教我啊!”他趴到我的大腿上磨蹭。
“现在说这些还嫌太早。”我抓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想起那个顽固的老家伙就头痛。不过把姜羽寄放到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那些都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的人。
姜羽抬头看着我,问:“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
“我家里的人个性比较难搞,嘴巴毒,无论我父亲说什么,你当他在放屁就可以了。”我说。
“什么意思?”姜羽好奇地蹭过来。
我瞪他:“你别管,乖乖跟着我,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喂!你自己都说要公平一点了!我会把我的事告诉你,相对的,你当然也要告诉我才行啊!”姜羽撅着嘴。
“真麻烦!”我用力抓了抓头,说,“事先告诉你一点,当作是有个心理准备吧。我家四口人,我,崔言仪,我弟,你认识的;我妈,很疼我,基本上她已经接受了我的性取向,所以不成问题。麻烦的是我爸,那家伙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的程度。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才不需要同情!要哀悼等到我埋了以后再说!
“说回那老家伙,他平生最恨的是同性恋,是极端的反同性恋者。听我妈说,我的样子连那家伙年轻时候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开玩笑,我可从来都不觉得那老小子比我帅!总之,他属于男女通吃的类型,个性温和开朗,很受欢迎。后来为了顶罪,他代替他的养父坐牢,跟他同一个监房的人先后都被他干掉了,空手戳穿心脏。”我看了姜羽一眼,他一脸崇拜,眼睛闪闪发亮。这小子,真是没救了!
“后来呢?”见我不说话,他催道。
我叼了根烟,并不点,继续说:“出狱以后,他的养父说考验通过了,他已经有资格成为帮派的首领,而他的个性就越来越乖僻。”
“偶像啊!”姜羽大叫,“我对这种变态最没抵抗力了!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听我说完。同性恋都该死,那些最恶心的家伙只会让这个世界走向灭亡。”我点了烟,慢慢地抽着,“我离开那个家时,他这样对我说。”
姜羽还保持着兴奋的表情,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会儿,然后用力拍喇叭。“不能原谅!”姜羽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声线发抖,“妈的同性恋又怎么了?老子就是喜欢同性恋他又怎么着?犯他什么事了,他凭什么这样骂你?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老子马上去教训他!开快点!”
“冷静点。”我朝他吹了一口烟,看他咳得半死,“如果可以教训他,我早就做了,哪里轮得到你出马?问题是我打不赢他,之前出了那档子事,我妈心脏病发,那家伙把我打得半死,我连还手都做不到,要不是被人拦着,我早让他弄死了。”
“好啊!我可吞不下这口气!”他嚷嚷着,“明的不行,咱们可以来暗的!林小迟那厮给了瓶好料,让他喝一点,保证行!”边说边掏口袋,翻出一个塑胶瓶,里面装了橙色的液体。
“什么东西啊?”我皱着眉问。
“好东西!那家伙说这东西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人变乖,任人宰割,圣女变荡妇…”他笑得很 奸诈。
“确实是好东西,你想用来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给你…”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的淫笑僵在脸上。
“给我?给我做什么?”我微笑地凑近他。姜羽讪笑着往后退:“没、没什么,我开、开玩笑的…”
我劈手夺了那瓶药水,抬高下巴瞪他:“再有下次,我打开你的脑壳整瓶灌进去!说到做到!”
“好!好!”他缩到一边去了,目光一直追着我,好像很期待。
我摸摸额头,叹了口气,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东西?!
正在自我厌恶,听到姜羽又在叫。我不耐烦地骂:“吵你妈个屁啊,让我静一下会死啊!”
“操!老子完蛋了!”姜羽揪着他的安全带叫道,“我没买礼物耶!你妈喜欢什么?”
“闭嘴!”我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滚一边去睡觉,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到,别再来烦我了!”
第73章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有点想睡,大概药效还没完全散。弯腰找纸巾揩鼻水的时候姜羽醒了,他一直拉着我的皮带。
我把纸巾卷成团扔到后座,看了看他的手。
“换我来开,你告诉我路线就可以了。”他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有驾驶证吗?”我问,打了个呵欠。
“没有。”他摸摸头。
“那就乖乖呆着。”
他扭了一下,好像很焦躁。
“怎么了?”我问,“要上厕所吗?前面应该有休息站。”
“不是,我只是…”他粗鲁地抓了抓那头乱发,下定决心似的,“不问清楚的话,我怎么都不能安心。”
“什么?”我疑惑地瞪他,很难得地看到他一脸严肃。
他坐得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张了张嘴,终于鼓起勇气地说:“你说过,有资格在你身边的人,必须能够保护得了自己。”
我想了想,说:“好像有这么回事。”
“不是好像,是确实!”姜羽急得脸都红了,“我能够保护自己,你也看到了,那就是说我够资格了吧?”
“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我家?”我没有看他,也不正面回答他。
“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气呼呼地说,还是很烦躁的样子。
“你到底在不安什么?告诉我。”我把车停在路边,盯着他。
“我不想再被抛弃。”他低着头,闷闷地说。
我愣了一下想起华威说过,姜羽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我伸手轻轻抚摩着他的头,低声说:“我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这句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姜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掂量着我的话的真实性。
“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的。”
“说话算话?”
“你真罗嗦!”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带我回你家?”
“猪啊你!我都说要收你做养子了,当然是回去告诉他们一声。”
姜羽脸色突然变了,瞪我:“养子?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只是形式而已,你怎么这么不爽啊?”
“我不需要同情!”他转开视线,“我的事,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吧,感觉上都是我在一头热,你完全没有进入状况,就连做爱,你也从来不会叫我的名字…””他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压抑沉默的气氛使我心情也变坏了,我冷冷地说:“有不满就说出来!我对猜谜没兴趣!”
“我不要当你的儿子!”姜羽大吼,“妈的!你要我说什么?难得你肯收我做养子,应该心存感激啊,哈!别开玩笑了!谁要当你的儿子啊!你想要就自己去生,老子才不稀罕呢!”
我真是莫名其妙,这小子吃错药了吧?
“我都说只是形式了,你急什么?”我拧过他的头,“同情心?你认为我会有那种东西吗?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儿子,不要也不会跟你上床了。我虽然没节操,但还是有底线的。”
姜羽低着头,没有出声。
“承诺都是不可靠的东西,只有白纸黑字写下来才有效。”我发动车子,继续往前驶去。
“当然不可靠,反正我们之间根本不算什么。”姜羽低声说,专心对付他乱糟糟的头发。
我没有反驳,没有力气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在休息站吃了点东西,再上路,沿高速公路一直行驶,到了郊外的别墅区。本来住的房子不是在这里,被敌对的人炸了,就搬到这边来,过得还不错。
在区里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门前,我走下车。
重新站在这幢庄园面前,刚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像鬼屋一样,四面都是黑压压的树。老实说我对这里没什么好感,除了大,没有任何优点。
“哇,你家是堡垒啊?墙好高哦。”姜羽跟在身后,四处张望,“家里这么有钱,你怎么会小气成这样?”
“我家有钱关我屁事,又不是我赚的。”我按下门铃,听到机械的声音问:“请问哪位?”
我说:“开门,是我。”
静了一会儿,听到对讲机里的人惊讶的声音:“大少爷?”
“行了,什么大少爷,我妈在不在?”我不耐烦地问。
“在!请等等,马上开门!”
铁门慢慢滑开,司机开着专车过来了,我拉着姜羽上了车。大概行驶了十来分钟,穿过门口那片浓密的树林,猫头鹰的鸣叫越来越近,可以看到那幢小楼房了。
全程,姜羽都张大了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魔女的森林啊。”
“别乱跑,特别是后方的迷宫,里面养了很多危险的动物。”我对他说。
走过鹅卵石的小道,两边的灌木丛生长得很茂密,走了几分钟,上了几节阶梯,推开那扇饰花玻璃门,我转身对身后的姜羽说:“我们直接去见我妈,你要小心…”话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我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又来了!我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快步穿过旁边走廊,把那些佣人抛在身后,绕到房子后面的湖边,叫道:“姜羽,你在哪?”
没人应。
突然脑后响起一阵风声,我往旁边一闪,一道黑影“啪”地一声击在我刚才对面的树干上,树皮的碎屑飞溅开来,黑影转了个弯,往我头上击打过来,我迅速抓住,拉紧。
手掌一阵刺痛,皮鞭上的倒钩划破皮肤,流血了。
我的视线沿着鞭子,对上了对面的人。
“你回来做什么?”他冰冷的语调跟以前一样,还是没变。
长头发,巴掌脸。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有五十六了,除了眼角几条皱纹,看不出有什么年龄特征。穿一件宝蓝色的棉袍,绸缎面料,银色藤蔓花纹,边缘镶着银色的滚边,脖子上缠绕着一条黄金蟒,比我的腿还粗,红色的信子贴在他脸上。
我很奇怪,那蛇不用冬眠吗,不过不关我的事。
我瞪着他:“人呢?把他交出来!”
他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跟我一起来的小子,你把他抓到哪里去了?”
“那只野猫?”他嘴角弯了一下,笑得我心里发冷,“很好的标本材料,漂亮的粉红色内脏。”
我冷冷地瞪他:“要解剖他,应该先取得饲主的同意。”
“你似乎很肯定我不会对他不利?”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你的孙子,这点你很清楚吧。我和你不同,你只对温驯的人感兴趣。野性难驯的人,还有那种驯服的过程,你通通都没兴趣。”我看着他,冷笑,继续说,“因为很难搞,用起来不便利。”
第74章
“你这样…”他慢慢往后退,抚摩着他的蟒蛇,用眼角看我,“是在求我?”
“随你怎么说。”我放开鞭子,舔着伤口,冷冷地说,“很可惜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崔凡,我们来和解吧,你也不想伤老妈的心,对不对?”将完好的手插在裤袋里,歪头看他,“演一场戏,很简单。别碰他,他是我的,还给我。”
“哈、哈!”他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看来洗脑还不算失败,至少你也懂得敬老尊贤了!”
果然是他搞的鬼,我抬高下巴,瞪他:“老不死的,我没空跟你废话,把人交出来,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鞭子脱手掉落地,浑身颤抖。不知什么时候,那条蟒蛇已经缠绕住他的上半身,他的头发被蛇身扯着,只能仰高头,那截蛇尾勾起他的棉袍下摆,似乎想潜进去。场面怪异,我皱起眉头来。
他脸色铁青,狠狠地瞪我一眼,叫道:“哼,别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肮脏,真搞不懂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那种血统不纯的猫,我才没兴趣。想要见他,去客厅吧!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被你妈宰了。”他艰难地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拉开蛇尾,嫌恶地皱着眉头,冲屋子里叫,“太极,把这东西搬开,很重耶!”连声音都发抖了。
很反常,不过我没空理他,立刻往屋子里跑,跟太极擦肩而过,身后传来他们的说话声。
“把它关起来,我不想在我的床上看到它!”崔凡语气不稳,似乎在害怕什么。
“因为大哥的体温比较高,它才喜欢爬到你身上去。”太极低声说,听不出情绪。
“总之别再让它靠近我!”崔凡几乎是在尖叫,声音惊得乌鸦都飞了。能让那个老怪物怕成这样,还真是奇观。
越过一间间房间,我一直跑向转角的客厅,门紧闭着,我用力拉开,黑白色调的空间,茶色的窗帘紧紧关着,没有人。
我冲出客厅,几步跑上二楼,这种焦躁感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带姜羽来这里,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虽然我本身没什么,但也知道我的家庭跟别人完全不同,很难让人接受。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将他正式介绍给家里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坚持,不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我的原则。
爬上二楼,站在楼梯拐角的小客厅前,门虚掩着,我伸手,刚要推开门,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停下手来。
“…不可一世,蛮横,刻薄,不讲道理,我的孩子我最清楚,他的性格跟他父亲一模一样。虽然都是缺点,只有脸好看,但他始终是我儿子,男的,你刚才说什么?叫我把他交给你,还会让他幸福?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有必要把我贬得这样低吗?我皱眉,站在原地继续听。
“我不是说笑。”姜羽开口了,声音沉稳,“既然您都调查过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很大的一拍。
不可否认,我现在心情很爽,爽得要升天的那种。只因为姜羽说他喜欢我。
“有一点我想你搞错了,他不会认真的,他只想玩,而我们家有这个资本让他玩,我们也很乐意陪他玩。有什么关系呢?这就是我爱他的方式,问题是,你有这个资格吗?你配跟他在一起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说了算!”姜羽的声音带了怒气,“就算他永远都不回应我的感情,没有关系,我会一辈子锁着他,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很有耐性,我可以等,可以耗,直到他对我没有保留的那天来到!”
很久,妈都没有说话,然后,她开口了:“偷听可不是绅士行为,小维。”
听到杯子掉落的声音,我推开门,奶白色的墙壁,比以前那种病态的蓝更加舒服,厚重的窗帘遮住落地窗,使得屋内有点黯淡。姜羽坐在斜对门的沙发上,膝盖放了只变色龙,一只杯子掉在面前的茶几上,弄湿了几面。即使光线黯淡,我还是很清楚看到他通红的脸。
姜羽目光游移了一阵,闪闪缩缩,我一直盯着他,最后他眼一睁,直直地望过来。
不知道互瞪了多久,妈妈的咳嗽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从正对面的太师椅上站起来,微笑,朝我伸手:“你回来了。”
她穿一身黑色旗袍,修身设计显得更高更瘦。气色不错,脸的轮廓没怎么变,头发长了。
我朝她点头,算是打招呼,她走过来,拉着我,将我按在姜羽对面的沙发上,慢慢地走到背后,手放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抚摩,接着,我感到她的下巴放在了肩膀上。
“这样看,你觉得我们像吗?”她开口,问的却是姜羽。
姜羽很仔细地看,说:“不像,你们一点都不像。”
“虽然不像,但这是我的作品。”她的手指沿着我的额头往下滑,冰冷的指尖触摸着皮肤,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漂亮的玩偶,听话,我最疼爱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我冷冷地问,她犯病了?姜羽看着我,表情怪异。
“别紧张。”她笑眯眯地说,笑声阴森森的,继续摸我的脸,“小子,我把他养得这么好,你突然跑来要我把他免费给你,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第75章
姜羽捏着下巴,眼珠从她身上溜到我身上,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样?”妈的声音带着笑,“你能出多少?”她的手往我的领口摸进去,“或者,用你身上的某样器官来换?例如…”冰冷的手指停留在心脏的部位,“代替我的儿子,把你的心脏给我?”
“会有排斥反应的。”我把她的手拉出来,“想要换心,把崔言仪的心挖出来不就好了,我可以免费动手术。”
“他的心脏不够强。”妈缩回手,姜羽走过来,把我拖离那张沙发,力道大得出奇,一把将我拉到他身边,戒备地瞪着她:“别跟我玩花样!对我来说,崔言维是无价的!”
说什么啊?
我瞪着他,姜羽没有看我,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老实说,就算上床时,我也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虽然顶着个粟米卷发,带着黑框眼镜,衣服夸张没品,嚣张任性…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眼神坚定。对于他说过要“养我”,我竟然很期待。
脸颊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快要烧起来。自己暗爽,一不小心就表现在脸上了,我忙抬高手,假装要整理头发,希望能冷静一下。
“好难得的画面,竟然能看到这么有人性的小维。”妈的声音带笑,还有惊讶,“小子,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我说正经的,我想收他做我的养子。”我说。
“什么?”妈和姜羽一同开口。
“只是知会你们一声,至于反不反对,不关我的事。”我扳过姜羽,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重新介绍一下,这是姜羽,以后会改名叫崔羽,是你的孙子。”
“我反对。”妈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还蛮喜欢他的,但是始终都没有血缘关系,我绝不承认。”
我对她微笑:“我说过,只是循例知会你们一下,至于手续,我们会办好的,你不用费心了。”
一声闷响,妈的手用力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杯子都滚到地上了。她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很锐利:“抱歉,手滑了一下。玩玩的话,怎样都没关系,但是认真起来就有点麻烦了,你明白吧?嗯?”
“当然明白,我很累,可以离开了吗?”我问,“十年没回来的儿子,你也应该体恤一下。”姜羽抓着我的手,握得很紧。
“去吧。”她细长的眼尾向上一挑,懒洋洋地说。
我拉着姜羽就走。
“等等。”她又叫。
我停下,回头问:“怎么了?”
“关好门。”她用尾指钩钩眉角,微笑,“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是无所谓你的性向啦,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爸会不会半夜把你拖出去剁碎了。”
“好。”我说,出了小客厅,听到妈在里面喊佣人收拾地毯。
站在走廊上,这里光照比较强,姜羽的脸色不太好,用力挣开我的手。
“怎么?你在气什么?”我问。
“不关你事!”他粗声粗气地说,“反正只是玩玩,你在意个屁啊!”
原来是刚才的话戳到他了。
“明白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我说,拍拍他的头,“我家里的人都有点奇怪,你别管他们就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既然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多余了吗?”姜羽挡开我的手。
“你觉得这是多余的?”我看着僵在半空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是你,姜旌能够给你普通意义的亲情,我没有,也不需要。那种激烈的感情,我根本没有办法想像,能够得到他们认同当然是好事,没有也无所谓,我就是这样想的。”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姜羽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都高了,“你妈妈根本就不喜欢我,继续留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那个啊…”我按着额头,看来刚才我妈对他说了些不太好的话,“我妈个性比较恶劣,她有心戏弄你,就说明她喜欢你,所以你还是别担心了。”如果是看不顺眼的人,她早就灭了对方,哪里还会让他坐着喝茶啊,那女人可是个人主义至上的。
姜羽撅着嘴:“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咩?”
当然好玩了。我心里想着,推他一把:“行了行了,得到太后的庇护,那老不死就不敢动你了,你就乖乖住下来,我明天去解决华威的事,顺便办收养手续。”
“你真的要收养我?”他直直地盯着我。
“我从来不开玩笑。将来太长远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什么,那些承诺都是狗屁,没人会相信。”我望着他。
“操!”他气红了脸,大吼,“你要笑就尽管笑!老子说出口的话不会收回,是啊,我是喜…喜…”他“喜”了半天也没“喜”出什么来,干脆揪着我的衣襟,自暴自弃地说,“老子就是那啥你,你信不信,随你!”
我微微一笑,抓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说:“我当然不会相信,我连自己都不信,又怎么会相信别人呢?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收养你?口头的承诺没有效用,只有写成契约才能保险,用一份文件将你锁起来,掌握在手里。”我推推镜片,“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感情,但我会试着去学,如果你肯在文件上签字的话。”
姜羽的眼睛很亮,亮得刺眼。
“好。”然后,我听到他说。
看着他的眼,我打了个哆嗦,那瞬间,全身像触电一样,有什么东西在改变,速度很快,想逃都逃不了。
中邪了!
勉强压下那种怪异的感觉,我粗鲁地拖了姜羽就走,那条变色龙爬上他的肩头,腻着不走了。
“我妈送的?”
“嗯,把我抓到这里,阴笑着塞给我的。”他摸了摸绿色的身体。
看来我妈对他印象不错。真难得。
我心情好了许多,走上三楼,经过那个大露台,他停住了,没有动。我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他呆呆地看着走廊边的露台,常春藤架下的吊床上躺了个人,藤蔓垂落下来,遮住了视线,不过看衣服应该是崔凡,这么冷他跑去那里做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我拽他,姜羽定定地站着,还是不肯走。
换了个位置看,崔凡面朝上躺,一条手臂垂下吊床,几只狼蛛在他的头发上盘着,很天然的头饰。一条巨蜥躺在他脚下,充当垫脚。旁边是个树墩,放了堆水果。
“好华丽。我以为老头你已经是很漂亮的了,没想到…”姜羽喃喃地说,“有点像你,那是谁啊?”
“我爸。”我没好气地说,看了那张脸这么久,我实在看不出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而且,我觉得姜羽比他可爱多了,当然,这句话我不会说。
正想着,姜羽已经拿出手机拍照了,边照边说:“这张好,可以做桌面,眼睛好妖…还有这也不错,好想咬他的嘴…”他又扯我,“喂,我可以要签名吗?”
怎么成追星族了?
我拖着他就走,冷冷地说:“少废话!被那老妖怪抓住就麻烦了!”
“等一下啦,再拍几张,不用PS都能大卖!”他还是赖着不肯走。
身后伸出一只手,把那手机抢过去,太极面无表情地删掉那些照片,再递回去:“失礼了。”
姜羽张着嘴,扯我:“喂,老头!这算什么!”
“很抱歉,我们大哥不喜欢拍照的。”太极对他说,朝我鞠个躬,就往露台走去,站在吊床边,崔凡眼皮也不抬,掂了个梅子,咬了一口,马上吐了,半眯着眼,懒洋洋地说:“谁买的?拖出去喂狗!”
太极低声说了句什么,崔凡瞪他:“酸成这样,要我怎么吃?”
“怎么了?”妈从另一边的梯子走上露台,弯腰,搂着他的脖子。
崔凡的终于眼皮抬了抬,又眯起了,说:“喏,那些梅子,酸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妈拿起一个梅子,咬了一口,说:“不会啊,很甜,你再尝尝。”
崔凡看看梅子,闭上眼睛:“不吃了,搞得没心情。把买的人拖出去砍了。”
妈微笑:“你要把我拖出去砍了?”
“你买的啊?那算了!”崔凡扬扬眉毛,目露凶光,“如果不是你,有他们好看!”
太极拿了水果刀,切了一小片,放在玻璃杯里,妈用拇指和食指夹起来,放进嘴里咀嚼,皱眉,太极把那颗梅子放到磁盘,又拿起另一只,照样切一小片,妈尝过以后,没有皱眉。崔凡半眯着眼,对太极勾勾手指,太极把梅子递到他嘴边,崔凡伸出舌头一卷,吃得很爽。
“再来。”他把核吐出,漫不经心地说。
这老不死的!
姜羽却看得津津有味:“老头,他比你还嚣张耶!”
“Shit!”我骂道,“浪费食物会遭天谴。”
声音太大,崔凡听到了,转头望过来,他脸阴了一下,朝我挑挑眉,冷冰冰地说:“今天还真黑,怎么到哪里都会遇到脏东西!”
“哼,真会放屁!”我推推眼镜,抓着姜羽的手往走廊尽头走去。
“说什么!这个不肖子!”他大吼。
我懒得理他。
第76章
姜羽触到床就闭上了眼,我推他:“我房间在隔壁,有事就大声叫。”
“嗯。”他哼着,鼻音很沉,接着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帮他盖好被子,又坐了一会儿,听到他在磨牙,还说梦话。这小鬼!我顺顺他的鸡窝头,脱下眼镜。
“…老头…”听到他模糊的声音,我竖起耳朵,“乖…把腿张开…嘿嘿…”他淫笑起来。
我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不过看到他的黑眼圈,又下不了脚,只好忿忿地捏他的鼻子,摇晃。他发出呻吟,扭来扭去。
心情不错,我拍拍他的额头,走出去,佣人过来请我去餐厅吃饭,我让她别去打扰姜羽,把东西直接送到我的房间就好。
晚饭是素菜,味道不错,应该没毒。吃完饭,洗了个澡,我仰面躺在床上,房间的摆设没有变化,墙壁上的植物攀爬着,在这阴冷的天气里,我总觉得那些绿色的藤条会在不注意的时候滋长,捆绑住我。
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刚才姜羽那小子亮得诡异的狼眼。滚了半天床单,无法入睡。那小鬼明明就在隔壁房间,刚刚才见过面,我想念个屁啊!真是撞邪了!
干脆爬起床,披了件衣服跑到露台抽烟。
冷空气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下面的树黑压压的,偶尔能听到动物的叫声,然后就是一片死寂。真像鬼屋。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看着烟头上的火,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水声,还夹杂着姜羽五音不全的歌声。大半夜的,真像鬼叫。我不知道带他回来是好还是坏,但是现在我很肯定,能听到他这么难听的声音,我心情非常好。
我强忍着笑,闭上眼,刻意去忽略那个狼嗷。用心倾听着那潺潺的水声,刚好那边房间里的歌声停了,只剩下水流声,落在地上的脆响,很色情的味道。
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周围很安静。我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竖着耳朵,好象自己的听力在这个时刻提升了数倍。
我努力捕捉着那边细微的声音变化,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水流声停止,门开了,姜羽走出了浴室,因为我听到了那边浴室的拉门拉到顶的时候那“嘭”的一声,以及湿湿的拖鞋踩在地板的声音。
然后,我猜想着自己听到的下一种声音是不是他把半湿的浴巾丢到了床上,接着扑到床上去。现在姜羽湿漉漉的头发一定还粘在脖子上,因为热气的关系,他的脸颊,全身,都泛着微微的绯红,他染色的阴毛,卷曲着,一颗颗的水珠停留在上面,圆润色情,泛着光,还有…
Stop!
“妈的!”我狠狠地骂了句,这样真像个变态老头!摁灭烟,我耙了耙还没干透的头发,准备回去睡觉,刚抬腿,就发现身体有点不对劲。
我勃起了。
一个人在意淫,然后就勃起了。
真他妈的厉害!我竟然勃起了!
我差点要大叫起来,那混蛋庸医,骗我的钱!我这不是好了吗!?
兴奋感冲上大脑,我弓着背,靠在露台边,准备在这里自慰完再进去。手刚伸进浴衣的开叉,隔壁房间通往那边露台的门开了,我回过头,姜羽一边哼着歌,一边擦拭着头发走出来。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两颗虎牙闪着白光:“看风景吗?好兴致啊,老头!”跟我想象的一样,他的脸上还有细细的水珠,从额头滑过脸颊,停在尖细的下巴上,不动了。
我突然觉得口渴。
露台与房间一体,是独立设计的,之间的分隔不是很大,可以很轻松跳过来。我稍微站直了,上半身探出露台边缘,托着下巴,朝他钩钩食指,很努力地微笑:“亲爱的,我们来KISS。”一不小心,学了我一个病人的口头禅,那家伙见人就叫亲爱的。妈的,这笑肯定恶心得要命。
姜羽张大嘴,像个白痴,然后猛地捂住鼻子,细细的血丝顺着指缝往下流,耳朵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面部神经都快麻痹了,他还没反应,我不耐烦了,绷着脸叫道:“过来!”
擦干鼻血,他乖乖靠过来,在房间透出的灯光照射下,他的眼睛亮得诡异。他一探出身体,我马上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脖子,嘴巴直直撞了上去。
“哎呀!”我们同时闷叫,动作没掌握好,加上心情好得过了头,撞到牙齿了。
他捂着嘴巴,瞪我:“靠!你怎么成色鬼了?”
“少废话,再来!”我冷冷地说,捧着他的脸,伸出舌头去舔,从额头开始,打着圈往下移。
他呼吸急促起来,眼白发亮:“操!死老头!…”手抖着掐住我的后颈,他的皮肤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
我舔到他的耳朵,单薄泛着粉红色泽的皮肤被我咬得发红。他粗暴地扯我的发尾,转头吻了过来,叼着嘴唇又舔又吸,粗鲁暴力,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一直流到下颌。
他睁大眼睛,直直地瞪我,目光凶猛,像要将我整个吞下去。从瞳孔里面看到的我的脸也差不多,甚至比他更凶残。
毫无技巧的单纯的野性啃咬,只剩下动物的直觉,想要连骨头都吞下去,这种感觉让我更加兴奋。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比催X药更有效,阴经肿胀得发痛,我吸吮着他滑腻的舌头,用尽力拉。手向下摸索,抓着手臂用力往这边拽,他没有防备,被我拖了出来,脚不着地,横挂在露台之间。
“操!你想谋杀啊!”他吓得脸都绿了,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脚在那边的栏杆上乱晃。
“过来,做爱!”我从牙缝挤出四个字,继续把他往这边拽,动作粗暴,语言都是多余的,只靠下半身思考就行了,我现在想要的是性。
第77章
可能我的表情太过狰狞了,姜羽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一手继续拽他,另一只手从他的衣领伸到脊背去,乱摸乱掐,他哎呀直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我拖过了这边的露台。
重心不稳的他扑在我身上,搂抱着,我顺势转身,将他压在栏杆上,又进入下一拨的啃咬中。
被我咬耳朵时他清醒过来了,不服输地扯着我的浴衣,揉得乱七八糟却还是解不开腰带,就干脆伸手进去衣襟,摸索着我的胸口,用力搓着乳头。我用力咬他,他痛叫,放开了手,转而去摸我的大腿。
“是不是想我操你,嗯?”他低声叫,声线沙哑。
我朝他微微一笑:“我今天就让你清楚你的立场。”搂了他的腰往前一顶,阴JING撞到他的下体,他咽了口唾液,脸红了:“靠,你行啊!怎么治好的?”我摸他的屁股:“放着这个东西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一声野兽的嘶哑的吼叫从楼下传上来,我抬起眼,看到一只狮子从门口走出去,背上还驮着个东西,像裹尸布一样的睡袍,只有崔凡那家伙会穿了。他趴在狮子的脊背上,睡得正香。狮子驮着他往屋后的那片迷宫地走去。
姜羽也发现了,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着那消失在树林里的身影。
“没事,发情期到了,一年总会有那么几天的。”我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把目光转向我。反正见怪不怪,那种事早就习惯了,“有空管闲事,不如快点干吧!”
没空废话了,我一手扯他后脑勺,用身高的优势压制住他,另一只手移到他浴衣的开叉处,潜了进去,在大腿根部四处抚摸,手感还是很好,那里的皮肤比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还要柔嫩,腿毛也少,摸上去非常舒服。
“色老头!”他嗤笑着,像豹子一样凶狠地瞪着我,双腿与我的相交叉,抬高大腿去磨蹭我的阴*,另一只脚转圈,想翻个身把我压下去。
我放开他的头发,抓紧栏杆,用下半身顶住,瞪他:“好久没有抱过你了,乖乖听话!”
他回瞪我:“凭什么?是我要操你!”边说,手边抚摩着我的臀部。
我笑得咬牙切齿:“你不是喜欢我吗?先说的人就要一直被压,这是真理。”一把握住他的阴*,在铃口处按压抚弄。
“谁定的?”他喘着粗气,狠狠地瞪我。
“当然是我。”我说,开始用力撸他的性器,粗暴的动作,虽然会感到疼痛,但是快感加倍,值得。手上的阴JING迅速膨胀变粗,掌心能感觉到柱体表面的脉动,热度灼人。
姜羽的喘息低低的,伴着粗重的呻吟:“啊…好、好痛…臭老头…呜…”
“你想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就照做…”我在他耳边吹气,压低声音,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抚摩那两颗睾丸,细心地揉捏,然后就像把脉一样,试探着那根阴JING的跳动频率,“温柔或者粗暴,我都可以做到。”
姜羽的眼睛像洗过一样,闪闪发亮,透着鼻音的沙哑嗓音非常性感可爱:“我要…我要你粗暴一点…”
听到他的回答,我嘴角一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力道不再放轻,龟头迅速渗出的精液似乎比以前还要粘稠,滑度充足。
“很久没做了,嗯?”我一边舔他的耳朵一边说,他身体发抖,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废话!只有你的手能让我高潮!”他喘着粗气,语气不稳。
这句话说得真动听,很得我心。
心情大好,专心帮他手YING,没有防备,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阴JING,似乎全身的血都往那里跑去了,略微冰冷的手指很有技巧地套弄着,从根部开始往下滑,适时用力圈起来,那手法很像挤牛奶,却更加用力。
“…舒服吗?”姜羽低声问。
“嗯…”我用鼻音应着,身体有些发抖,“腰过来一点。”扣着他的腰,我用那手握住了他的手,很默契地十指相扣,两根阴JING紧紧贴着,突突跳动,互相感受到了彼此的躁热。他倚靠着我,眼神像要把我吃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你怎么不动?”我的腰部动了动,瞪他。
“欲求不满啊老头?”姜羽笑嘻嘻地拧了龟头一把。
我痛得吸气,差点要泄了,等那阵疼痛过去,我抽他嘴巴,骂他:“这么用力,想死啊!”
“真是任性的陛下啊。”他装模作样地叹气。
我看他那样子不爽,捏他的鼻子:“别叫我陛下!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下来,握着两根阴JING同时套弄,绷紧的皮肤相互摩擦,温度迅速升高。带动着他的手加快频率,阴JING肿胀得疼痛起来,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双腿发软,要扶着我的腰才能勉强站立。
很快地,他身体一阵痉挛,发出短促的吼叫,接着,一股炽热的液体射在我的手上,沿着指缝淌下来。我看着浓稠的精液滴滴答答地落下,一边喘气一边笑他:“你怎么每次都早泄啊?”
“操!你以为老子想的啊!谁叫我一听你的声音都要射了!”姜羽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我。看着我还没到达高潮的性器,他很不服气地将我扯到露台隐蔽的墙边,半跪下来,一把扒开我的浴衣下摆。
他握住阴JING,发出“啧啧”的声音,舔了舔嘴唇:“还是这样漂亮。”张口就含住了龟头,慢慢吸吮。
温暖湿润的口腔带来的刺激是非常强烈的,我倒吸一口气,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息,把快要冲出喉咙的叫声生生压下去了。
耳边响起他低低的笑声,我稳住紊乱的情绪和气息后,低头瞪他一眼。他眼神变了,冒着绿光,将整条阴JING往喉咙里捅,强劲的力道,几乎要把我的精液全都吸干。野蛮原始的动作刺激下,我的阴*越拉越直,青筋暴现,挺翘着。快感涌起,我背靠着墙壁站立,双腿发软,手揪住他的头发作为支撑才能站直了。
嘶哑模糊的呻吟被我强行压下,只能听到粗重急促的喘息,他抬高我的一条腿扛在肩头,把腿掰得更开,大口大口地吸吮,口腔的热度几乎能灼伤皮肤。
精液从铃口滴出来,被他迅速吞掉,又继续收缩腮帮子吸吮,我稳住心神,把他头发往后扯,从他嘴里拔出阴JING。难得能够治好,我可不想只用口交就射出去,太浪费了。
低着头看他,他的嘴唇沾到了精液,连耳根都通红一片,喘息间,话语断断续续的:“怎、怎么了?不舒服?还是…”
我把他拉起来,伸出舌头舔他的嘴角,尝到自己的精液,味道不错,还好晚饭不是大蒜。他的阴JING顶着我的,很有精神。
“到里面做!”我咬牙切齿,用力拖着他,大步往房间走去。
第78章
用力将他掼到床上,我扑上去,他顺势翻身,我扑了个空,脊背被他的腿压住。他得意洋洋地说:“我还是喜欢压着你!”
我转头,朝他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下不为例。”他用怀疑的目光瞪我:“怎么这么好说话?”
跟他没试过骑乘位,偶尔一次也不错,对吧?
我仰面躺着,把他的头按下,来了个法式湿吻。他趴着,手环在我的脖子上,我的手往他的浴衣下摆摸进去,从大腿往上摸索,沿着股沟下滑,指甲轻轻地按压着肛门周围的肌肉。他低声叫:“你刚才说让我压的!”
“闭嘴!”我继续开发他的后庭,并作解说,“听过Doubledildo吗?两个零号共用一根假阳具,不过现在玩的是真的,互插…来,脚过来一点,我先帮你弄松。这个动作要求两个人的臀部互相碰触,一个仰面躺,一个脸朝下,YIN茎对准对方的肛门,动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很爽…”
他不再挣扎,乖乖趴着让我弄,没有润滑剂果然不太妥当。很久没做的关系,干涩的甬道寸步难行。他撅起屁股,分开腿,我试着往肠道里推,进了根食指他就皱着眉头,发出细小的呜咽:“痛…”
“原来没变大松货。”我嘟囔了一句,他抬起头,湿湿的头发耷拉下来,眼睛水份充足。
光靠JING液的润滑根本不够,还是应该准备套子比较好。我一边吻他,一边搜索着房间,看到床头有一罐巧克力糖浆,估计是我妈用来引蚂蚁的。我抠了一大块,滑腻的糖浆带着巧克力的甜味,姜羽瞪我:“浪费粮食!”
“想死啊?!”我咬了他肩膀一口,沾着糖浆的手指非常顺畅地捅了进去,慢慢在肠道里旋转。肠道内的黏膜被剧烈磨擦,发出YIN糜的声响。
他弓着背,浑身颤抖,却不肯发出呻吟,死死咬着牙关,细小的呜咽都硬在喉间,断断续续的。下巴在我的颈间不断磨蹭,发出沉重的喘息。
我安抚地亲亲他的头发,三根手指继续缓慢地抽动。他的颤抖没有停止,我的手指就一直停留在那里,没有动作。肠壁绷得很紧,富有弹性,自动分泌的肠液与糖浆混合在一起,使得内壁的肌肉更加滑嫩粘稠,紧紧夹住手指。
“你不是,一直都很粗暴的吗?怎么这次这么客气?”他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耳朵,示意我动。耳根一阵麻痒,我轻轻扫他的背,尽量温柔地笑,虽然那笑让我感觉很恶心:“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床上做全套,我可不想你留下坏印象。”
“真难得,老头会这么想。”姜羽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想从我嘴里听到漂亮话是不可能的,只有行动最实际。要了解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就上床。这是你说的。”我说,手指开始动,慢慢地往谷道深处钻凿进去,缓慢的动作,带来的刺激更加大,肌肉急剧收缩着,却又贪婪地继续吞下我的手指,“而我,想要了解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极限了。
“别再逗我了…你如果真的这样想,就像平时那样粗暴地对我。”他搂紧我,气喘吁吁。
在我的手指摸到某个地方时,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五官几乎都要扭曲了。他嘶哑地喊叫道:“那里…不要…”
声音沙哑呜咽,色情性感到了极点。找到前列腺了,我继续往那里捅,他绷紧了身体,却把手指吸得更紧,几乎没有办法再往里插。
“真的不要?”我压低声音,轻声在他耳边吹气。他抖了一下,眼睛水汪汪的,呜咽了声,哑着嗓子哼哼:“要…”软趴趴的透着鼻音的声音非常可爱,用充满情欲和挑逗的眼神望着我。
“乖。”我轻声笑,“让你压一次,下不为例了。”他还是趴跪的姿势,我抽出手指,扶着YIN茎,GUI头在后庭入口处磨蹭揉搓,那种张力十足的感觉差点令我失控。可我不想弄伤他。
稳下心神,YIN茎继续磨蹭,磨了一会儿,精液与肠液的充分润滑,使得入口很柔顺就含住了GUI头。
“等等,好、好像有点、有点不对…”姜羽呼吸霍乱,张着嘴大口喘气,两只手放在我的身侧支撑起他的上半身,拉开我们的距离。
“很对啊,你正在压着我。”我抓着他两瓣臀肉,用力掰开往下压,腰部同时往上顶,硬挺的YIN茎一下就捅了进去,全根没入。他仰高头,大口地呼吸,细小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压出来,都扭曲变形了。
“好、好难受!”他像哮喘发作一样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本来有些萎缩的YIN茎因为疼痛的关系,肿胀得更加厉害,顶着我的腹部。
YIN茎在肠道里突突地脉动着,感觉到他后庭在紧紧地收缩,几乎要夹断我的YIN茎,他的体内实在是太棒了。勉强抑制住射精的冲动,我伸手抚摩他硬挺的YIN茎,轻柔地按压,帮助他放松。
在前端的刺激下,他的后庭开始渐渐放松了,但还是很紧,我按着他的臀部,缓慢地往外抽动,动作尽量小,紧绷的肠壁固执地推拒着,臀部却自发地朝我下体挪过来。
真是很棒的质感,光是这样停留在他体内不动,我都快要射出来了。我觉得有必要把现在的体会说出来,不是要坦率吗?
我语气有些不稳地说:“你屁股里面很不错。”
他缩起身体,发隙之间的耳根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张嘴就骂:“操!这时候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说话不算话的死老头…”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
我嘴角微扬,老练地爱抚着交合的部位,小心地摩挲着因为压迫而翻出来的肠肉,扬起下巴看他:“你不是要压我吗?现在的体位正好。让你服侍本大爷,是你的荣幸!”
“唔嗯…你个老狐狸敢阴我…”他咬着牙,忿忿地说,艰难地挪动腿脚,改为跪拜的姿势,以腿为支点将腰部撑起来,YIN茎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抽出,绷紧的肠壁连一丝褶皱都没有,YIN茎的表皮摩擦发出的哧溜声非常响亮。他采取主动了。
此时,屋外一声野兽的吼叫,打破了这完美的气氛,同时,从大开的房门可以看到天际劈过一道闪电,刹那间血光冲天。那声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的吼叫使得姜羽打了个哆嗦,小腹一热,他射精了。
那扰人清梦的叫声还在继续,要做下去是不可能了,我火冒三丈,推开姜羽,冲到露台,朝迷宫那边大吼:“妈的!崔凡你这混蛋!要生也等我射完再生吧!”第79章
迷宫那边没反应,倒是姜羽这小混蛋窜到我旁边,踮着脚往那边张望,满脸兴奋:“生?生什么了?你老爸要生?可不可以去看看?”
“你这个笨蛋!”我用力敲他的额头,“想想也没可能吧,他在帮那些动物接生啦!”
“什么啊,害我空欢喜一场!”他撅着嘴,摇摇晃晃地走进去了。
树林一阵唏嗉作响,然后看到崔凡满身血,打着呵欠飘出来,月光很冷,照在他脸上,可以直接去吓鬼。
他飘到楼下,抬头,瞪我:“顶心顶肺!早知道会养出你这样的东西我不如去养鬼仔还比较好!要是你敢在我的地盘干那档子脏事,我就剁了你的老二!”
我抬高下巴,回瞪他:“该干的都干了,你能奈我何?”转身离开了露台,眼角的余光瞥到那只狮子跟着崔凡走进去了,他好像没留意到那家伙眼睛充血,冒绿光,很凶猛。
基于人道,我应该提醒崔凡一句,不过我不喜欢管闲事。
被崔凡这样一闹,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姜羽在房间的浴室清理,水流声很响,不过能隐约听到他在通电话,似乎很激动。
我漫不经心地挪过去,趴在浴室的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的声音很大,情绪貌似不稳定:“我操!你他妈是人,不是畜生!你没有自尊的吗?那狗东西都那样对你了,姜旌,你他妈要是带种就跟我走!姓华的敢再搞你,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还没怕过!”
过了一阵,又听他吼:“别当我是白痴!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怎么烧到我头上来了?我不会让那畜生再碰我一根手指头!好了,别吵了!姓申的轮暴我的时候拍的片子我会自己拿回来!不用你鸡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那些混蛋东西想威胁我?去他妈的!逼得急了,老子可以通知全世界,说我姜羽倾情演出三级片,还要向他收演出费呢!操他大爷的谁怕谁啊!”
“没什么好商量的!总之!姓华的跟我,你选吧!有他就没我!你他妈不是爱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说到这里,姜羽停顿了一下,声线放柔和了,不过还是硬邦邦的:“是啊,我早就知道了,我…喂?喂?操!敢摔我电话!妈的!没电了!”
冷不防门开了,我没站稳,整个人往里面扑过去,扶住门框才勉强站定。
姜羽站在花洒下,皱着眉看我,懒洋洋地问:“你在搞什么?”
“路过。”我挑挑眉毛,撩撩头发,毫不在意地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一步,身后一股发狠的力道把我拽了回去。
“什…”我还来不及反应,浴室的门被他一脚踹上,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我一下拖到门角,脊背被粗糙的木材摩擦得疼痛。
“你干什么?!”我踹他一脚。他把我摔到瓷砖墙上,两手撑在我的身侧,狞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花洒拧到最大,水劈劈啪啪地打下来,砸在身上,我身上的浴衣湿了,水顺着衣服的褶皱一路冲刷下去。
他光着身体,全身都湿了。因为没有戴眼镜,加上浴室的水气,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刘海和水流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半眯着眼,微微抬高头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他伸出一根手指掀起我的刘海,撩到耳后去,然后指腹紧贴着皮肤顺着脸的轮廓往下,在嘴唇停留了,抚摩。气氛很诡异,也很压抑,除了水哗哗地流着,听不见任何声音。
“你听到了?”他低声说,带着鼻音的嗓音,非常性感。
我继续眯眼:“那又怎样?”
“这次让我来解决。暂时这样,当作是慰劳。”他贴近我的耳边,那声音压得让我起鸡皮疙瘩,“我要向你证明,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手很不规矩地在我的浴衣下摆摸索,“我要你承认,我有资格跟你这样!”他的手已经摸到我的臀部了。
我一巴掌拍过去,面无表情:“你脑子进水了?装什么逼!”
“哎呀!”他摸着后脑勺,凶狠地瞪我,“你他妈搞什么?老子可是练了好久才能说出口的,你起码也应该感动一下下啊!老子的真情表露,百年难得一见!”
“放屁!”我擦拭着脸上的水,微笑,“你小子什么料啊,说那些废话想感动我?想得美!不如乖乖让我上还比较讨我欢心!以前你说过一句话,现在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的东西,连同你,都是属于我的,我的东西还是属于我的。理所当然,惹到你的家伙,就是惹了我。听清楚了,我撑你!”一把拉过他的头,准确地贴上了嘴唇。
屏息的吻。
我们互相注视,谁都没有伸出舌头,甚至连嘴唇也没有张开,只是单纯的嘴唇贴紧。温热的水冲刷着我们相贴的唇,从缝隙之间往下流淌,温暖而湿润。
他的手慢慢放在我的肩头,继续往下滑,在湿透的浴衣上轻轻地划出一道道细纹。我用眼角看下去,他的肌肉轮廓清晰,经过水气的蒸腾,颜色呈现粉红,很有弹性。我摩挲着他逐渐硬挺起来的乳头,另一只手环到他的身后搂住他。他动作缓慢地摸着我,隔着湿漉漉的衣服,双腿与我的相交叉,抬高大腿,轻轻磨蹭我的阴JIN。
水冲刷在脸上,呼吸有些不顺畅,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张开嘴就灌进一口水。姜羽的脸就在面前,放大了的,看得非常清楚。
隐约听到隔壁间的骚动,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发出嘶嘶的响声,还夹杂着野兽的吼叫,低沉沙哑,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水声笼罩着这个空间,把那些令人不快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面,很安全的感觉。
“明天我跟你一起走。”他低声说,“是时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理清楚了。”说完这句话,他放开了手,拿起一边的浴巾往外走。
“你不做吗?”我慢悠悠地说,声音听起来很突兀,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时,他的浴巾角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攒在手心里。
姜羽停住脚步,慢慢回头,眼睛充血,跟刚才那头狮子一样。
第80章
意识到说了些废话,我立刻放开手,掩饰般地把散落的头发往后拨去。姜羽死死盯着我,目光似乎能灼伤人,接着他眼睛里的杀气一点一点消退,最后完全消失了,他眨了眨眼,眼眶里面似乎有东西闪着光。
就在我以为他要哭的时候,他伸手将我紧紧搂住了,因为角度的关系,我没看到他的脸,不过从他发抖的肩膀可以知道,他情绪不稳定。
“我不会安慰人。”我硬邦邦地说。他瓮声瓮气地说:“你个毒舌男,老子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就好!”我嘴巴不听使唤,比大脑先走一步,“你这种人,脾气臭,又倔强,明明只是个小鬼,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有烦恼或者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找我商量啊!没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虽然这样说有点自大,万一他跟我要水里面的月亮,我拿什么给他?不过除了这种不可能做到的事外,他的愿望,我都会尽力满足。
“你这人真讨厌!”他硬邦邦地说,动作却很温柔,把我抱得更紧,“你妈说得一点也没错!野蛮,毒舌,刻薄,不讲理,性格烂,全身上下都是缺点…”
“喂!”我不爽地打断他,“你以为你比我好啊?想我堂堂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大医生,长得好,床技棒,只要勾勾手指,有多少人抢着上我的床!让你这臭小鬼爬上来是你天大的福气!还敢在这里唧唧歪歪!”
“操!老子青春一枝花,被你个死老头毒害成了同性恋,以后要生儿子组足球队的愿望泡汤了,你他娘的怎么赔我…”
“关我屁事!是你死缠着我不放,有种你就分手,你滚啊…”
“好好好!分就分,是你说的!我马上就走!”
“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我才没说!你刚才的意思明明就是要跟我分手,我只是简明扼要地作总结!”
“我靠!还简明扼要!你他妈在作报告啊!放手,我马上就走!”
“是你要放手!你想掐死我啊,怎么越抓越紧了?喂,腰都快断了!轻手一点!”
吵了一会儿,发现这种对话实在没什么营养,最白痴的是,我们为什么要抱着吵架?这样不就真成了笨蛋情侣了?
我先闭嘴,想推开他,他却不肯松手。
我生气了,掐他腰眼:“抱这么紧,想箍死我啊!”
“其实啊…你不挑我毛病的时候挺可爱的。”他黏着我,一边轻轻地蹭我的头发一边说。
“你说什么废话!”我的声调升高了。
“好了,我们都不要再吵了。”他说,声音带着独特的鼻音,软绵绵的,像在撒娇,“已经快到极限了。虽然我对你妈妈说有耐心等到你回应我的感情的那一天,但我是在说谎。趁现在气氛不错,我说了,崔言维,我喜欢你。”
寒风过境,我打了个哆嗦。
他哀号一声,推开我,满脸挫败:“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你好伤人啊!”
我卷起湿漉漉的浴衣衣袖,摸摸手臂的鸡皮疙瘩,瞪他:“你要告白也应该注意时间地点吧?冷死我了!”
“那你的回应呢?”他振作了一点,抓过一条大毛巾,把我从头包到脚。
“看情况再说。”我说,粗鲁地把他踢出浴室,“大爷要上厕所,滚出去!”
他趴在门缝往里看,撇着嘴嘟囔:“你要快点给我回复啊,让我作好心理准备也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碰一声把门关死了,大口喘气,两手撑在洗脸台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脸颊通红,比猴子的屁股还红。
妈的,真丢脸!还好闪得快,不然更丢脸。
拧开冷水,我泼了一阵水,脸颊的热度却没能消退下去,反而有上升的趋势,特别是想到那混蛋小子说的那句话。
刚开始我觉得用那种没有实体的东西束缚住对方,实在是愚蠢透顶。对情爱投入感情,把精力都花在那些没有实质回报的事情上,确实不合我的个性。
但现在似乎有些脱离我的掌控了。
他的喜欢究竟到什么程度,我无从知道。毕竟我们是两个人,心思完全不同,而且我不会读心术。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论我对他抱有何种感情,至少,我会不爽他跟其他人发生关系。
臭小鬼,没事干什么说那种话,搞得我现在想了堆无聊的东西!
这样想着,镜子里那个人却笑得越来越风骚,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弯。
一方面在心里骂他,一方面又暗爽。听他说那句话,竟然比做爱还让我有快感。
姜羽在外面拍门:“喂,快出来!你掉到马桶去了吗?”
“别吵!”我大声说,深呼吸几下,让心跳恢复正常,继续用冷水泼脸,好不容易才让那血色消退。“很好。”我摸摸脸颊,用力往两边扯,对着镜子摆了几个表情,好不容易才恢复成以前的平板的脸。
拉开门走进卧室,姜羽穿了件睡袍,在床上躺成大字型,沾了糖浆的床单卷成团塞到角落里去了。
看到我出来,他马上跳起来:“怎么这么久?吃坏肚子了?”
“我没事,说说你的事吧。”我坐在床边,他也坐在一边,光着的脚放在地板上支撑身体。
我拿过一把指甲刀,扯过他的脚帮他摆弄指甲:“我不会在意那些事,反正都过去了,说出来只是对自己作个交代。”
他看着我,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脸上,然后听到他软绵绵的带着鼻音的嗓音:“你之前也知道了,我的男人经验都是那个姓华的给的。那时候我还小,觉得那样做也没什么,当然现在我知道那是SM,不过那时没人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样做是很变态的。后来我哥知道了,打了我,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没想到我还是逃不脱那个男人的手掌心…”
我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大脚趾,把指甲周围的死皮剪断,手指甲无意中擦过脚心,他反射性地抖了一下,嘟哝着:“好痒!”
“别动!”我叫,按着他的脚板。
于是他乖乖地不动,继续讲述:“那次以后,我一直反抗,翘课,每天跟不同的人上床,男女都无所谓,只要能高潮就可以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着其他人的事,“之后我哥把我抓回去,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逼得姓华的不能再性虐我,只是那次以后,我哥看我的眼神就变了,还会偷偷亲我。可我实在没什么感觉。
“虽然对他不可能有那种感情,但我被谁放弃掉都无所谓,惟独不想被他舍弃,只有他,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总觉得姜旌对我怀有敌意,而我也看他不顺眼,原来是这样,情敌啊。
听他亲口说出来,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低头继续修剪。
不管是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我都不想他对其他人有类似的感情,独占欲越来越旺盛。好像被他绑住了,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他没有留意到我,还在继续说:“我对性没有防备,做爱对于我,比任何事都重要。那种感觉,应该怎么说呢?嗯,让我想想。你会不会觉得大腿流下精液很性感?就是在体内射精,然后精液顺着大腿往下流,我觉得那样非常Sexy。”
“所以呢?”我把他的脚趾甲修剪得圆润一些,拔出矬子把趾甲边缘磨平。
“我第一次看到你,是跟我哥一起搬到那幢公寓时,那时候,我哥还没跟姓华的在一起。”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眼神很怪,“那天,你把一个床伴踢出门去,只穿了件白衬衫,精液贴着大腿内侧慢慢流下,非常性感,我当时就兴奋了。”
我用力拧他的脚趾,他痛得哎呀直叫。
“色小鬼,你那时候才几 岁?竟然对我有欲望?”我松手,帮他揉脚。
他吁了口气,嘟囔着:“我也不知道啊,谁叫你四处放电,我修为又不到家,当然会被你骗了!”
“我没那么闲!”我冷哼一声,把指甲刀放好。
“照这样看来,我一开始就被老头你毒害了。”他蹭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你要负责啊!”
“嗯。”我用鼻音哼了声,心里想着干脆给他改名吧,崔羽好像有点怪,叫什么好呢?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明天去查查通圣吧。
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姜羽抿了抿嘴,狠狠地笑了一通。我看他在床上滚来滚去,气得一脚踹过去。
“老头,你跑题跑得很有水平啊!”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去你的!”我拧灭了这边的灯,准备睡觉。
“老~头~”他懒洋洋地叫。
“什么?”我没好气地应他。
“只是这样看着你,我就能放松了。”他两手捂着脸,呻吟一样说着,倒在床上。
我的膝盖跪上了床,一点点朝他移动。然后躺平了,完全贴合地抱住了他,连同那床被子。隔着那层柔软的触感,我轻轻地磨蹭着他的头发。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说。
“唔。”他发出含糊的鼻音,带了倦意。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将贴在他脸上的头发向后拨去。他已经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只是这样抱着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第81章
醒来时天还没完全亮,我动了动身体,觉得身上很重,没戴眼镜,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身上压着个黑影。
我以为是鬼压床,推了一把,却是实体,估计是姜羽那混蛋睡到我身上来了。我火了,冲他就是一掌:“滚,你这早泄男!”没听到预想的喊痛声,这小子睡得还真死。
伸手去摸眼镜,戴上,仔细一看。
我操!
崔凡那混蛋正仰面朝天压在我身上睡觉!
真霉运!估计又是被他那些宠物压得晕了头,迷迷糊糊地摸到我房间里来的。
一只脚蹬过来,砸在他的肚子上,崔凡呻吟了一声,扭扭头继续睡。
爽!
我顺着那只脚往右边看去,脚的主人头朝床沿,跟我睡成了十字架。这小鬼,怎么睡姿还是这么难看?
我皱皱眉,把崔凡和姜羽都推开,手臂被压得发麻。崔凡的起床气很严重,还是让他继续趴着吧。
身上的骨头在咆哮,肌肉酸痛,年纪大了果然不行。我耙着头发走进浴室,昨晚没吹干就睡,现在都变爆炸头了。耙完头发坐在马桶上,本来想上了厕所再出去睡一下,谁知坐着坐着直接在马桶上睡着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房间里传来尖叫,不过我没在意。
睡得正香,有湿嗒嗒的东西在我脸上滑来滑去,还贴到我嘴上来。不会是崔凡那老不死的养的东西跑过来吃我吧?我猛然睁开眼,眼前是姜羽放大的脸,他正捧着我的脸舔。
可能看到我突然醒来,他吓得不轻,眼睛瞪得滚圆,动作也停顿了。我伸手把他的脸推开,冷冷地说:“还没刷牙,不能kiss。”
“我刷了!”他嚷嚷,又缠了上来。
“我没刷。”我站起来穿好裤子,“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刚才吓死了!”他拿了牙刷递给我,“你房间的门怎么没关啊?你爸被只狮子拖走了!我睁开眼看到那只畜生冲我喷鼻气,吓死了!”
我刷着牙,一边吐泡沫一边说:“没有命令他们不会吃你的。”
“真他妈的刺激!”他笑嘻嘻地说,绕到我身后帮我整理头发,然后看着镜子,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语气兴奋,“喂老头,看到了没?”
“什么?”我漱口,没好气地问。
“身高啦!”他献宝一样把手举到头顶,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你看你看,我快要追上你了!”
“…”我瞥他一眼,“矮冬瓜。”
他气得说不出话。我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弯,这样逗他真的很好玩。
他蹲到一边生完闷气就趴在我背上,使劲地蹭。
“重死了,滚!”我一掌拍过去,“我肚子饿了,去拿吃的来,仆人!”
“喂喂喂,老子可是你的情人耶!”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微笑,把手支在下巴上,“既然你喜欢我,不好好利用这一点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凶狠地瞪我:“你个阴人!”然后又认命地笑,“唉~谁叫老子就栽在你手上了!任性是女王的本色嘛~”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准备!”我把他踢出浴室,又拎回来,“等等!”
他不耐烦地瞪我:“啥事?牛排要几分熟?”
“闭嘴!”我冷冷地说,一手撑在门框上,“我刷完牙了。”
“啊?”他摸不着头脑地问。
这个呆子!
不想跟他废话,我一把扯过他,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然后缩回来,瞪他:“刷完牙的Kiss。”
他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地笑:“真是…别扭的家伙!那是舔,这样才是Morningkiss…”
他的脸慢慢凑了过来。吻在嘴唇上。
因为刚刚刷完牙,很清爽的Kiss,我张开嘴,把他的舌头吸进来,耐心地挑逗,舌头交缠。他强烈地回应我,滑腻的舌头灵活地翻搅着我的口腔。他的手摸上我的脖子后,轻轻地抚摩我的头发,用很恰当的力道揉捏,头皮感觉舒服,麻痒的感觉直通大脑。他的舌头顶进我的喉咙,缠着我的舌头。
“我可以认为,你对我也是那种感情吗?”他稍稍停下,眼睛闪闪发亮地问,气息很乱,“不只是床伴的关系…”
呼吸不稳,热度升高,再这样下去有点危险。我推开他,脸上有些热:“行了,出去!”
合上的门传来他的击打声,还有他闷闷的骂声:“操!说一句好听的会死啊!”
说不出来啊,还是先吊吊他再说。我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加大。
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天已经完全亮了,早晨的阳光笼罩着,所有的东西都泛着橘黄色的温暖的光晕。昨天看起来黑沉压抑的树木,也让我的心情很好。
换好衣服就去厨房吃了些东西,佣人已经起来忙了,我对走过的一个说:“告诉我妈,我先走了,下次再回来看她。”说完拉着姜羽就走。也算是把他正式介绍给家里人了,接下来就是去改户籍。
“事先声明,我可不会叫你爸爸!”姜羽坐在副驾驶位上,不满地嚷嚷。
“你好烦!”我瞪他,我也不想听他叫我爸爸,感觉像隔了层关系,很生疏。
“真像私奔!”他嘿嘿地笑,“怎么也应该跟他们Saygood-bye吧?”
“浪费时间。”我说,猛踩油门。还要回去公寓拿户籍文件跟印章,时间很赶。
他皱着眉瞪我:“你急什么啊?长命工夫长命做!”
“少罗嗦,你乖乖签名就好!”
他嘟囔了几句就不出声了,我看他还在打哈欠,就说:“你再睡一下。”
“唔。”他含糊地应了声,闭上了眼。
我拉过毛毯帮他盖好,看了看他的睡脸,推推眼镜,笑了。
几个钟头的路程,我竟然觉得缩短了很多,真是奇怪。
到了公寓楼下,我停了车,姜羽睡得像只小猪,我捏他的鼻子他也没醒来。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尽量不发出声响,然后上楼去拿东西。
门缝夹了个信封,又是恐吓信吗?
我漫不经心地撕开,雪白的信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串英文:Myhoney,Iwilltakeyoursound。
什么东西?我皱皱眉,随手把信扔到玄关,走进屋里去拿户籍正本和印章。屋子里不是很通风,我把卧室的窗户推开,突然涌进一阵强风,将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压住的纸张吹得四下飞散。墙上的挂钟发出闷钝嘶哑的声响,看来发条生锈了,要上润滑油才行。
这样想着,我却打了个哆嗦,好像变冷了。
第82章
跑下楼,推醒姜羽,兴奋过了头,忘记他的户籍正本还在姜旌那里。他说等风头过了就去他哥那里偷出来,姓华的说不定正在挖他,最近几天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
“那你被拍的DV带呢?”我问。
“我人脉很广的,当然能拿回来!”
“总之,解决不了就找我。”我低声说,往嘴里塞面条。
“嗯。下了班一起去探我哥吧?”他叉了我盘子里的炸虾,一口吞掉。
我放下叉子,左右开弓地扯他的嘴:“刚才是这张嘴抢了我的东西吧,嗯?”
“小气!老子现在正长身体,当然要多吃啊呀!──”他惨叫。
“小心吃成猪!你这米虫!”我用力捏。
“AA制,你嚣张个屁啊死老头!”他气鼓鼓地叫,“吃成猪,老子就压死你!大石砸死蟹!”
“姜羽!你他妈皮痒了是不是!”
在早餐店吃完东西,骂也骂完了,他说要看我工作时候的样子,就是白衣染血,拿着手术刀的模样,硬要跟我去上班。死缠烂打,我只好带他去。
很平常的一天,太阳很大,光线凶猛,属于稍微抬头都要酸出眼泪的那种。拖着他进了办公室,我把他按在沙发上,自己去看病历。
这时护士端了茶进来,姜羽嚷着要喝可乐,我瞪他:“哪来这么多废话?喝吧!”
“茶是老头子喝的!”他嘟着嘴说,扑过来,“给钱我,我去买可乐!”
护士目瞪口呆地站着,我不耐烦地朝她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她脚步不稳地飘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像看到了火星人,嘴里喃喃地念着:“有表情,还会笑,原来真是活的…”
什么意思?我是死的吗?
“喂!你怎么看着那丑女人发呆?眼光真他妈的差!”姜羽嘴巴不干不净地骂,手往我身上乱摸,“钱呢?给我!”
“喝太多可乐小心骨质疏松!”我拿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伸手去掏钱包,“浪费的家伙,这可是上等的茶叶…”
下一刻,我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痛,杯子歪倒在一旁,地上是一滩暗褐色的茶水。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姜羽像发了疯一样的喊叫。
妈的,吵死人了,要嗷等我埋了再嗷啊…
我很想这样骂他,可是喉咙实在太痛了,喊不出来。
四周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可惜我没空去理会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很熟悉。
出了什么事?
转动眼珠,看到姜羽趴在床边,正在睡觉,两手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开口叫他:“喂。”
他没有醒。
我抬了抬手臂想要支撑着坐起来,发现全身乏力,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咽了口唾液,咽喉却像被刀子割一样痛。我转动眼珠看向下面,身体插了一堆管子,喉咙还被开了个洞,插了根塑料管子进去。
搞什么?
我皱皱眉头,抬起手去摸喉咙,刚摸到管子就剧烈地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羽被惊醒了,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然后他跳起来,尖叫着跑了出去,边跑边吼:“医生!医生!他妈的快滚出来!他醒了!快点滚出来!”
我就是医生啊。我扯扯嘴角。
走进来的是院长,他把我翻来翻去检查了一次,很难得地一脸严肃,身后跟着的姜羽也非常紧张。
“言维。”他俯下身,轻声叫我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废话,当然是痛!”我张嘴说。靳霖愣了一下,回头跟姜羽交换了一个眼色,姜羽脸色刷白。
“搞什么?”我又叫,“止痛药呢?拿来!”
他们还是死死地盯着我,不说话。
“说话啊!妈的怎么都哑巴了?”我不耐烦地拍打着床沿,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你大声点!”姜羽突然扑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我听不到,你再大声点啊!”
什么?我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脸,脑子乱成一团。
靳霖走过来,用低沈的声音说:“你喝的茶被人下药了,药性很猛,差点就抢救不了,不过祸害遗千年,阎王都怕了你…”
说什么废话?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他,刚要张嘴,院长很急地打断我的话:“还有,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个药使你失去了生育能力。”
哦,这样啊,无所谓,反正跟姜羽这混蛋一起,如果真要生,让他生。
姜羽的脸埋在被子里,我看看院长,示意他说下去。
他犹豫了一下,说:“嗯,除了不能生育外,你的声带受损,发不出声音了。”
什么意思?我大脑空了几秒,张口,问:治愈的可能呢?
病房里静了一下,没人出声。
“请你出去,让我们俩独处。”姜羽突然用阴冷的声调说。
“…唉,你好好保重吧…”靳霖摇摇头,退出去了,还顺便带上门。
我躺在床上,瞪着姜羽,张嘴,这次,我听清楚了,我的嘴里确实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我一遍一遍地说着,没有停下,喉咙痛得快要炸开。
他跪在床边,头靠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蹭了蹭:“那杯茶,是你代替我变成这样了…”他的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
一股寒意占据了我的全身。
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扯起来。面对面,他的眼白充血,眼眶发红,但没有泪。
我张嘴,一字一句地问,用口型:治愈的可能性是多少?
“我们去国外治,找最好的医生治!一定能治好的!”他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呼吸的时候,气体从脖子上的管子那里进进出出。嘴巴和鼻子完全是个装饰品。
谁下的手?我在他手掌上写字。
“你好好休息,这些事交给我,我不会放过他们!”他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掌,眼里都是杀气。
很好。不剥一层皮我都不会气消。
我闭上眼,又睁开,姜羽没有离开。我朝他打手势,么指和食指中指揉搓了几下。他看不懂,我示意他走近,又在他手上写字:我的保险金有多少?
“砰”,姜羽的脑袋砸在床沿,他抬头,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原来你只记着这种事啊?”他说着,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虽然还很勉强。
这样就好了,我第一次发现这臭小子的虎牙很漂亮。而且,我还是想看到他笑。
眯着眼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嘟囔:“这时候还在装帅…”
我没理他,疲倦地合上眼睛,实在没精力发表感想,有事等我睡醒以后再说吧。
“…如果知道是他做的,你会怎么想?或者…”
他好像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见了。
第83章
再次清醒,已经是晚上了,口很渴,我想叫人倒水,就叫:来人,倒茶!张了张嘴才想起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床头柜放着个水杯,我慢慢伸手过去,却够不到。
一寸寸移动身体,疼痛传遍全身每个细胞,差一点就可以了,还差一点,还差…就在我的手指碰到杯子时,脱力般失去了所有力气,那只杯子晃了晃,掉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愣愣地瞪着一地的碎片,头脑发胀。
妈的倒霉透顶了!
连水都不能拿到,我到底怎么了?麻醉药的效力还没过吗?
房门推开了,走廊阴暗冰冷的灯光从他身后射出来。我眯着眼睛,却看不清楚。
“怎么了?”那人开了灯,奔到我床前,紧张地抓着我的手问。
崔言仪?没刮胡子,看起来很残。
我张嘴,发出“渴”的口型,他这才发现地上的玻璃碎片。“你暂时不能喝东西。”他擦了擦鼻子,帮我弄好被角,“明天动手术帮你拿出管子就会好了。”
我微微抬高手,点滴的针头还扎在手臂上,这个动作弄痛了那片肌肉,我只好又放回去。
“你想拿什么?”他挨近床边。
姜羽呢?我用口型问。
他马上黑了一张脸,硬邦邦地说:“你还想见他?被他害成这样还不够吗!”
这句话真碍耳。
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做口型:少废话!叫他来!
他凶狠地瞪着我:“你好,好啊!”
废话,我当然好了。
这事是你干的?我张嘴。
他愣了一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是我!连你都不相信我?就算我想害他也会找其他方法。”他说,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目光很坚定,“我绝对不会做危害到你的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既然这样,就别去伤害姜羽,那样也是在害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崔言仪肩膀震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姜羽说要去解决一些事,托我照顾你。好笑了,你是我哥,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来多嘴!”
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关了灯,一片黑暗。
“今晚我睡在这里。”他说,“有事就叫…”他猛地打住了,然后就听到旁边的床的咯吱声,他不再说话。
朦胧中,似乎看到个人爬上我的床,躺在我身边,我睁眼,竟然是姜羽。
“刚才有很多人来探望你哦,不过你睡死了不知道。还真想不到啊,我以为老头你平时只会得罪人,竟然还能有那么多人关心你,不过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床伴吧,我想…”他继续罗嗦。
我瞪着他快速张合的嘴唇,撬开嘴巴,可以看到喉咙,因为声带的震动,所以能听到声音,而我…我用声音来交换的,究竟值不值得?
注意力全被他的喉咙吸引过去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姜羽被我压在床上,我的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他没有挣扎,只是睁大了眼看着我。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的声音带了独特的鼻音,沙哑低沈,“我说过爱你爱到杀死你的地步,其实说反了。”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他在说什么?
头脑没办法分辨,手却在用力收紧:全都是因为他…
“继续吧,只要再用力…”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却铁青了。
我猛然睁开眼,依然是独自一个人在床上躺着,身上插满管子。呼吸急促,额头都是冷汗,我躺着直到呼吸平顺下来。做梦啊…
还好只是做梦。
还好只是做梦?高兴个屁啊!梦中的不就是最真实的想法吗?没有谎言也没有恶意,赤裸裸的欲望。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在怪他,是他的错,本来变成哑巴的应该是他。
我摸着脖子上那条管子,不管怎样说话,都没用了。我是不是一定要哭,才比较正常?
咧咧嘴,却变成了笑。既然都是既成的事实了,哭哭啼啼顶个屁用!难道要我一辈子都不能说话?别开玩笑了!
我揪着头发,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舒解心里的闷气。
没用。
我想喊叫,想有人听见我的声音,身体里面的细胞都在怒吼咆哮,我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它们的脉动,可我四周静得就像坟场。
这是惩罚吗?我根本没有做过错事!我没有医疗错失,我看到野狗不会去踢,虽然没什么良心但也不会轻易杀生,我不杀佟安逸,就会被他杀,我是自卫杀人,我没错!
谁都好,过来让我揍一顿,我给他钱!
“唔…”一声细小的呻吟唤醒了我,是崔言仪在睡梦中发出的。转头看向旁边那张床上的人,他面对着我,睡得很沈。
我张嘴,朝着天花板作出那几个字的口型。本来是很难开口的话,却轻易地说出来了。
原来没有了声音可以这么方便。在黑暗的房间里,没人知道我在说什么。
真他妈的可喜可贺!
一直都认为太过轻易说出口的,就变成了谎言。而依靠旁人的提醒才能察觉的感情,根本不能维持得了多久,那种薄弱没有实体的东西,我不需要。
可我现在有小小的后悔。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跟姜羽说了。
第二天的手术很成功,也可以说是彻底失败。
我喉咙的管子拿走了,只留下一道浅红的疤,身上也不用再插那些东西,疼痛减轻了很多。
院长告诉我,我不可能再出声。换言之,没机会了。
语气肯定得我想一枪崩了他。如果不是刚做完手术动不了,我已经跳起来踩他了。
回到病房,妈和太极,还有崔言仪都在,却没有姜羽的身影。
床头柜上摆了很多的花束和礼物,很不吉利的样子。
麻醉还没退,身体毫无知觉,大脑好象也无法进行运转,心情更加坏了。
第84章
睡了醒,醒了睡,三天了,姜羽那混蛋像消失了一样,没有来看过我。打电话给他也没人接,我越来越不安,妈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小子命很硬的,而且,害他等于害你,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她怎么知道这句话的?我有些不自在,瞪了旁边的崔言仪一眼,他眼神无辜。
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妈在骂人:“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说过不是我干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之前的呢?那些恶心的信又怎么解释?你哥精神已经很不稳定了,你小子要是敢再骚扰他,我剥了你的皮!”
“我只是想让那个小子认清他的立场!妈!你不是恨同性恋吗?为什么这次会妥协?”
沉默了一会儿,妈说:“儿子的命重要,还是原则重要,你说吧。”
崔言仪说不出话了。
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体力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自己去上厕所了。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就往病房里挤。我的那些损友来探望我,听着他们喋喋不休地说话,我嫉妒得发疯。
“你想不想哭?”第二凛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可能是顺路过来探望我的。
什么?我皱着眉瞪他。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路边的野狗都比你强!”他挑剔地看着我。
妈的!这混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找我晦气!如果我能说话,一定会破口大骂。
“你就是太固执了才会有这样的下场!”他继续说,“佟安逸的事也是这样,如果你态度稍微好一点,分手分得漂亮,他也不会…”
那你要我怎样?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我为什么要说谎?他还强暴我来着,没强暴回去算给他面子了!
我瞪他。
“这次你也太大意了。那些恐吓信都寄了这么多,你竟然没有采取行动,被爱情冲晕头脑了?还是IQ变成负数了?”他幸灾乐祸。
我操你大爷的!我没力气扁他,只能朝他竖中指,凶狠地瞪他。
“就是这个表情,继续保持啊。”他拍拍我的肩,“话说回来,那小子不愧是你养的,看到你刚才的死样子,就风风火火跑到我家把我劫来了,我家那口子还担心我在外面闯了祸呢!”
你看到姜羽了?我快速写下。
“那傻小子,他说你以前出了事,都是我把你打醒的,现在应该也能让你振作起来。”他用羡慕的语气说,“哎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只要他继续留在你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慰了啊!”
是这样吗?
他瞥我一眼,一副“服了”的表情:“我说陛下你啊,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吧?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却连一个字都不肯说,现在好了,以后都没机会说了,后悔了吧?趁现在还没死,将他绑紧吧,不要因为无谓的自尊而失去你想要的东西。”
这家伙嘴巴怎么越来越毒了?我压抑着怒气,写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他把我拖到医院要我自己进来。”
那小子在躲我?我皱眉,继续在纸上写:犯人找到了吗?
“怎么?那小子没告诉你?”他奇怪地看着我,“你啊,实在是树敌太多了。不过这次好像有点棘手,那些家伙是来翻旧帐的。”
我没反应。
“佟安逸他大哥,放出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次的事应该是那有恋弟情结的家伙动的手,谁叫你害死了他的宝贝弟弟。更变态的还在后头,你昏迷的那些天,有人送了花圈过来,喏,殡仪馆常常看到的那些…你养的那只野猫发飙的样子真好玩,我还以为他疯了,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才能制服他。说起来,你们俩还真像,都是疯子,哈哈…开玩笑的啦,不过之前的那些恐吓信嘛…”他揉揉下巴,“你弟弟也有参与哦。当然,除了他们,也有其他的家伙。我说你怎么得罪了那么多人啊?真是得罪人多称呼人少!”
妈的,果然是这样。
“两杯茶都有下药,那家伙是想把你们俩都毒成哑巴!”
什么?姜羽他没跟我提起这件事啊。
“你妈也真夸张,你说你,又不是什么伟大人物,犯不着派几个凶巴巴的门神守着吧?进来探望还要被乱摸一通,真他妈的不爽…”
老狐狸还在自说自话,我听得昏昏欲睡,也顾不上管他了,想着合眼休息一会,没想到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说话声。
“嗯,还没挖到那家伙。”
“反正就这么点地方,他还能藏到哪里去,迟早都会找出来的。对了,你为什么不跟这老小子说清楚?”很熟悉的女声,我把眼睁开一条缝,看到个卷发女,又是洛宁。这个跑龙套的家伙窜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希望他以为是代替我成为了哑巴,我想要他恨我。”几天没听到的声音,闷闷的。
“你这个大白痴!”洛宁的声音大了起来,“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啊?”
“嘘,小声点,你想吵醒他啊!”姜羽忙把她拖出去。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走进来以后洛宁一脸气愤,咬牙切齿:“又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要你受罪?”
“是我的错,如果我先喝那杯茶,老头就不会这样了。”
“根本就不是那个问题!你这样自责,心里会好过一点?”
“嗯,很好过。”姜羽的声音干干的,“他恨我,我心里就好过多了。”
“你这小M!”洛宁骂他,“如果不是我拉你进来,你就准备在门外偷看一整天了?”
“唔…”他用鼻音应。
妈的谁要你这样做了,你心里好过,换我不好过了!
我继续眯缝着眼,洛宁走过来,作势拉我的手,暗中狠狠捏了一把。
痛!我脸扭曲了一下,看到她得意地笑,背对着姜羽作出口型:我早就发现你装睡!
死女人!
你看着办,这小子现在钻牛角尖。
我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插嘴!你别以为我不能出声就是废人,我两根手指都能捏死你!
那好,小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算帐!
多管闲事!
“我认为你还是跟他坦白比较好,哑巴亏可是很难顶的!”她朝我狞笑,转身背对我,“我先走了,还约了小迟那家伙,拜~~”语气风骚透顶。
“嗯,有空再来玩哦,掰~”姜羽那呆子傻呼呼地说。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姜羽站在窗边,唉声叹气,还自言自语,仔细听,只能勉强分辨出:“…唉~~怎么办,这下连叫床声都听不到了~~没活路了啊…”
这个混蛋!叫床的任务交给你就行了,关我鸟事!这点小事算不上是打击,只要还能硬就行。
第85章
他转头往这边看,我闭着眼继续装睡,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然后脸上感觉到人体的热度,他的脸凑了过来,有些急促的低低的喘息声,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很痒。
“…老头,不能说话也不要紧,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他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鼻音,软软的,听起来很像在撒娇,“我认了,恨我也好,反正我赖定你了,你别想甩掉我…”
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了一声,那臭小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到一边去,瞪着我,耳根开始泛红,血气很好。
“…你醒了?”他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废话,我眼睛都在瞪你,当然醒了。脸还是那张脸,下巴尖了,发型变了。原本粟米卷的发丝弄直了,染成淡亚麻色,柔柔软软伏在颈边。朝他翻翻白眼,我勾勾手指,示意他走过来。
“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他后退着要跑。
我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劈手摔过去,擦着他的脸飞过,砸在他身后的门上。
他脸白了一下,很痛苦的样子。
我继续朝他勾手指。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挪过来,快要接近床边时被我一把抓住了。
“哇!──”他尖叫一声,我不耐烦地弹他的额头,做口型:拿把镜子给我。
他眼发红了,声音嘶哑:“你要自杀?!操!有啥想不开的事啊不就是成了哑巴吗你他妈的犯得着要割脉吗你死了老子还活个屁你要是敢自杀我先死给你看大不了一尸两命全家富贵…啊呀!你干嘛揍我?!哎哎~~别摸,哈哈~~好痒~~~喂!别摸了啦~~~~救命~~~~”
吵得我头痛,给了他一拳,我干脆亲自动手,在他身上乱摸,摸了半天在外套口袋里摸出把镜子。
捏捏下巴,胡子没有刮,脸色白得像鬼,黑眼圈很大,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照旧是走夜路会被劫色的主。
咧嘴笑了笑,虽然有点狰狞,不过还是非常有魅力。拍拍脸,我把镜子放到一边去,姜羽愣愣地呆站着,支支吾吾的挤出一句话:“老头,你打击大得变白痴了?怎么傻笑?”
我一把拽过他,翻了个身,把他压在床头,狞笑,做口型:舍得出现了?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
他惊魂未定,瞪我,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我来看你死透了没!好重!你猪啊!”
我用力拍他脑袋,他凶巴巴地叫:“干嘛啦,很痛耶!”我低头,堵住了他的嘴巴,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直钻进去,勾了他的舌头纠缠起来。
“唔…嗯…”他发出模糊的呻吟,下身顶着我的小腹,听到他急促的喘息我也勃起了。
继续跟我用舌头打架,他脚蹬着,飞快地卸下了皮靴,我粗鲁地拽开他的大衣扔到角落去,又用力把里面穿的板裳也往上褪。他气喘吁吁,乖乖地举高手让我脱,放开了嘴唇,我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去攻击他的乳头。
“啊…好…用力…嗯…”听到他低哑带了浓厚鼻音的声音,我抬起眼睛,看到他很爽地眯着眼。牙齿咬得乳头硬起来,他的胸膛还在往上抬,把整颗乳头送进我的嘴里。
袖子终于离手,他的上身被我脱得光溜溜的了,很不忿气地解我的衣服带子,类似睡袍的病号服,一拉就开,我底下什么都没穿。
他低头,呼吸急促,语气不稳:“嘿,你这色老头!”
你还不是一样!我用鼻音哼了声,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他穿一条黑白条纹的丁字裤,前面那个三角形部位已经高高顶起,内裤裤头上露出一撮染成红色的阴毛,边缘也支了出来。
隔着内裤,我顺着阴JING的走向一点点摸索。他轻声呻吟,手攀在我的脊背上,把双腿分开了,可以看到阴JING在一下下地挺动。我把他的裤衩撩起一块,先看到的是浓密的阴毛,耀眼的酒红色,充满光泽。
在阴毛之中,一条粗壮的阴JING不安分地抖动着,我把它挖了出来,握在手里。很热,硕大的GUI头已经涨得发紫,阴JING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火力全开。
我开始撸那条阴JING,就像自慰一样套弄,GUI头的马眼上早已流出了滑滑的液体,顺着阴JING流下来,摸上去滑溜多了,我时轻时重地按压着,精液源源不断地渗了出来,呈珠子状滴在手上。
他呻吟着,手脚发抖,我舔吻着他的脸,感觉到自己的阴JING也潮湿起来。
我脱下了他那条丁字裤,揉捏着阴囊里两颗GAO丸,轻轻地放在掌心,用轻柔的力道爱抚,他的呻吟大了起来,喘着粗气,双腿张得更大,露出肛门来。
肛口紧紧地收拢缩动,精液从阴JING流到肛门周围,白稠的液体闪闪发亮。看到这个景象,我兴奋得要死,粗暴地扳开他的腿,手指往里捅去,捅到两节手指就卡住了。
“啊!──”他的声音有些扭曲了,听起来似乎像在喊痛,又像欲求不满。我停下动作,看他,他的眼睛在水气之中非常清晰,比狼还狠。
见我不动,他气急败坏地双手扳着自己的腿,形成个大“M”字,尽量把下体叉开给我弄,嘴巴不干不净地叫嚷:“妈的你阳痿还是早泄,要干快干!再来!”
我不客气了,手指继续往里挖凿,他的里面很紧,却又不肯放开我的手指,身体抖动着,阴JING顶在肚子和前胸,精液都弄湿了那片皮肤。
抚平肠壁的褶皱,技巧地按压内壁,他的肛门渐渐地张开,从他舒服的呻吟就知道他很爽了。
“快点!快点!我忍不住了!”他声音发抖地叫,沙哑得都快分辨不出了,一条腿勾上我的腰,屁股非常主动地往我这边撞过来。
应该差不多了。
我在自己肿胀发痛的阴JING上涂满唾沫,撸了几下,抬起他另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右手扶着阴JING,GUI头在他的肛门周围摩擦了一下,找到入口就猛地顶了进去。
第86章
阴jing插入的同时,他嘴里发出含糊的叫声,张嘴咬在他的手臂上。外面还有人把守,我是不介意被人看,那样的快感会更强烈,不过还是不想让人打扰。
他的叫声都堵在喉咙里,手猛然收紧,抓得我脊背疼痛。我跪在床上,上身微微往前倾,缓缓地往前推,不时停下来,他就会很熟练地收缩括约肌,肠壁紧紧包裹着我的阴jing。
我们重重地喘着气,没有发出声音。随着阴jing更深的插入,他浑身抽动了一下,咬得更狠。我停下来,伸出手拉开他的手臂,前臂已经看到清晰的牙印。我凑过去,舔着那个牙印,他缩了一下,眼睛泛着水气。
不要忍,让我听你的声音。
我慢慢地说,让他看清楚。
他愣愣地看着我,像受了惊吓,嘴角很不合时宜地抽搐了几下,憋出一句话:“好肉麻…你烧坏脑子了?”
真是不知感激的混帐东西!
我难得的温柔遭到冷待,气得半死,也不再跟他客气,继续把阴jing往里插。他尽量放松身体,把肛门尽量张开,好让我能往里插得深一点。阴jing慢慢地在肠道里旋转,肠道内的黏膜被剧烈磨擦,发出yin糜的声响。
他弓着背,浑身颤抖,却不肯发出呻吟,死死咬着牙关,细小的呜咽都梗在喉间,断断续续的,只发出沉重的喘息。
肠壁绷得很紧,富有弹性,还会时不时收缩松弛,很舒服。
快要插到底了,阴jing却还有小半截留在外面。我慢慢地把阴jing往外抽,他的后穴紧咬着不肯放,紧绷的内壁摩擦着阴jing的表皮。将龟头慢慢地拖到肛口处,我又开始往里顶。缓慢地抽插,每次都往里进一点,动作有规律。
他终于受不了了,开口,语气不稳:“快、快一点干吧…别折磨我了…我、我快、快不行…”
我突然腰一挺,阴jing全根没了进去,一下子插到底,又快又狠。他控制不住,尖叫一声,猛地抽搐了一下,射出了乳白色的精液,精液飞溅到床上,我的腹部,还有他自己的脸上。
这么快?真是早泄男!
我瞪着他,他不停地喘粗气,面色绯红,手臂还挂在我肩上,勾着我的腰的腿却慢慢滑下来,贴在我身侧,轻轻抖着。
“妈的…你这家伙!想玩死我啊…”
我们互相瞪着,他的阴jing硬挺地立着,精液从龟头渗出来。我将他的那条腿压下,阴jing开始小幅度地抽动。
手机铃声响了,是我的,就在床头。
姜羽跟我对看了一眼,伸手过去拿,我腰往前推,又顶进了几寸,他叫了声,软绵绵得让我打了个哆嗦,瞪我:“等一下…啊!让我接完电话…”
我作了个“请”的手势,手继续托着他的大腿,转头吻了一下那片皮肤,舌头打圈圈。“喂,别弄了~~~好痒~~~~哈…喂喂?”他一边推我,一边接电话,“本大爷就是崔言维,报姓名!”他带了鼻音的嗓音软趴趴的,还妄想学我的声音。
我没理他,将他的腿掰得更开,阴jing缓慢地推进。
他喘息着,目光迷离:“小汶?哪位?嗯…”
重重地顶到底部,他忙把手机移开一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叫小汶的?真是恶心的叫法。可能是我那个麻烦的病人,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打来,真他妈的煞风景!
“我?我是他老公!你到底是…”他嚷嚷着。
我一掌拍过去。
“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姜羽狠瞪我,又把手机移到嘴边:“他现在正忙!说!你是谁!”凶巴巴的,空气中还能闻到浓浓的酸味。
我拨开手机,眯着眼看他,嘴角轻轻往上扬,俯下身体,用下巴磨蹭他的胸口,抬头,一字一句地说:跟我做就这么无聊吗?别管电话了。
他张着嘴,像个傻瓜一样呆呆地瞪我,“哐当”一声,手机掉下去了。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一个翻身,把我压住了,就着胶合的姿势,他骑在我身上。重力的关系,我的阴jing直捅进他的谷道,而他只是呻吟了一声,眼睛闪着幽绿的光,恶狠狠地说:“老子迟早死在你身上!”一手顺着我的耳鬓插入发根,扯住头发固定住后脑,亲了下来。
第87章
没有办法喘气,这是个令人窒息的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沿着我的嘴角流下,弄湿了枕头,口腔里甚至能尝到血的腥味。
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我没办法推开他。他弓着背伏在我身上,谷道收缩着,紧紧裹着我的阴X,不用我动作,他就慢慢地往上坐起。
我能感觉到我的龟头正在磨擦他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精液的润滑质感,那种体验真棒。不自觉地,他自己的阴茎也硬得发胀,顶着我的小腹。
他从上面俯视着我,我也瞪着他,然后我张嘴,他盯着我的嘴,目光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他皱了一下眉,很快就隐藏起来了。
他还在钻牛角尖。
我伸手摸上他的脸,摸到薄薄的汗。
不、是、你、的、错。
我擦拭着他的汗水,一字一句地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愣了一下,咬牙,表情很怪异,像要哭,又像要笑。
“臭老头,干嘛选这时候…”他嘀咕着,脸更红了,那血色一直蔓延到耳根。那样子,应该叫“含羞带怯”?操,真他妈的恶心!
不过我喜欢。如果能出声,我一定会这样说。
我们的私处紧紧相联,他直起了腰,撑着我的胸口,挺动着臀部,开始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动起来。
他尽量把双腿张得大大的,一下一下地收缩肛门的肌肉,每一次总是把屁股抬到最大距离,一直到肛口含着龟头。然后再猛地往下坐,阴x一下子捅到全根覆没。
我能感觉到他的臀部摩擦着我的阴毛,一阵阵麻酥酥的电流伴随着他有规律的上下动作从下而上传遍全身。
他的内壁越来越顺滑,呻吟声也大了。他动得疯狂起来,有几次,我的阴x整条滑了出来,他欲求不满地看着我,还要我扶着阴x重新塞进去。
“崔言维,你还能说话吗?”他保持着跪拜的姿势骑在我身上,因为情欲而变得迷茫的眼睛,在水气里闪闪发亮。
我摇头,把手放在他臀部,沿着股沟下滑,滑到XX的地方,指甲轻轻地抠着入口处的肉,很容易就找到个缝隙,捅了进去。
“唔!——”他发出短促的叫声,伏在我胸前喘粗气,“痛、会、会裂开的!…”
不会。我说。
然后又看到他眼里的神采黯淡了。
我嘴角抽筋一样扬了扬,笑了。
他愣了一下,像受了惊吓:“你打什么主意?笑得好 奸!”
手指在阴X和肠壁之间的缝隙慢慢旋转,成功地把他的注意力引过去了:“别动!我快、快出来…”
看着他越发朦胧的眼,我笑得更深了。
找到他的弱点了!
不管我怎么开导他,他一定还是会责怪他自己,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嗯啊…把…把手指拿出来…我动就是了…哈啊!…”他仰起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声音软趴趴的。
我把手指抽了出来,他刚要抬高屁股,我抓住他的臀部,往上一托,然后松手,他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坐了下来。阴X深深地顶到底部,几乎要把他捅穿。
“好难过…”他不能顺畅呼吸,只能仰高头,像得了哮喘一样急促地呼吸。我一只手撑着,就着这个姿势翻身坐起来。
他眼睛发绿,凶狠地叫:“我、我来就好、你乖乖躺…”
不行!我说。然后他就闭嘴了。
我暗笑,上身前倾,把他按在床上,难得地,他没有挣扎。
伏在他身上,我抬高他一条腿,每一次都尽根插入,拨出时只留龟头在肛口,再狠狠地全部插入。滑滑的精液随着阴X的抽出插入,慢慢地流了出来。
包裹着阴X的内壁又湿又软,一阵阵收缩,那直冲脑门的快感,让人神xX倒,我插得越来越快,他抓着床单,嘴里发出模糊的呻吟,听不清楚在叫什么。床咯吱地响,听起来快要散架了。
突然间,在我一个深顶进去以后,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射精了,接连不断地抽搐,精液也不停地飞溅到床上,我的胸前,他的脸上。
在射精的刺激下,他的肛门剧烈收缩,内壁紧箍着阴X,我喘息着,狠狠地撞了几下,终于也射出了精液。白稠的液体顺着我的阴x,从他的肛口淌出来。
射精以后,我全身无力,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捧起我的脸,一下一下地舔我的嘴角。听到他语气不稳地说:“崔言维,我喜…”
“崔言维!听电话啦~~~~”这时,床下面传来软绵绵的叫声,带了浓浓的奶味。
我打了个哆嗦,姜羽也清醒了一点,我们一同往床下看去,那手机还开着,对方大着嗓门继续叫:“崔言维你死到哪里去了?别光顾着自己乐嘛,我可是你的病人,回答我的问题啦,喂喂喂?Hello?听到请回答!Please~~~~”
妈的柴立汶,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羽快手地抓了手机,切断电源,朝我咧嘴,两颗虎牙阴森森地发白:“这下安静了!”
第88章
很幸运的,那天我们只做了一次。
时间没有计算好,这是他的失策,对我来说是刚刚好。
当姜羽扑过来要进行第二轮时,医生敲门要进来查房。他还光溜溜地压着我,而我体力透支得差不多了。
条件反射,我一脚把他踹下床。
“操!”他瞪我,我作了个停战的手势。然后我们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把沾了精液的床单扔出窗外。
此后,一切太平。
当然,这是忽略了开门时,外面守着的几个家伙的时青时绿的脸色,还有我那同事闻到病房里的味道时通红的脸。然后,我那同事偷偷对我说:“言维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拿来搏…”
真他妈的莫名其妙!
出院那天,我本来想自己走的,收拾好行李正要出去,就接到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怎么计算得这么准。
“我不上去了,在下面等你。”姜羽说,关了手机。
然后那个吸血鬼院长过来慰问。他假惺惺地叫我去努力复健,他说虽然我出声的几率已经是零,不过有奋斗目标才有生存的勇气,要我别放弃。而我的职位还为我保留着。
他跟我交谈的时候习惯性地开始捋头发,早晨的太阳光穿过窗子射进来,清晰地勾画出他的侧面来,形成一个明亮的光圈。
果然长得不错。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以前我认为他是个笨蛋。当然现在也这样认为。不过听到他毒舌的安慰,我突然觉得这老小子实在是相当地欠扁。
于是我温柔地揍了他一拳,看着他蹲在墙角爬不起来,心情舒爽地提着行李走出医院大门。
姜羽正在院子里踱着步,左三下,右三下。跳一跳,再转个圈儿。
前些天还说自己长大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小屁孩,自己跟自己玩都能这么入迷。
我没有过去提醒他,而是站着继续看,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好可爱的孩子,你的?”身后是懒洋洋的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我头也不回,心里不爽:他可不可爱关你屁事!
“别这么冷淡嘛~~听说你不能说话了,我还不信,唉~~好可惜哦,你的工作也丢了,以后怎么活啊~~~~”一只爪子攀上我的肩头,爪子的主人笑得东倒西歪,顺带朝我送了个秋波,暧昧地凑到我的耳边,“好久不见了,陛下~~~~那个小孩是你的那个?还是…”
我用力拧他的皮,把那只爪子甩开,取出消毒纸巾擦手。
“亲爱的,你好过分!”站在身后的是我之前负责的血友病人柴立汶,他揉着手背,怨念地瞪我,“听到你出事,我不知道有多担心,还专门抽出时间来看你,你这没良心的!”他翘着尾指想戳我的额头,被我闪开了。
看来是很久没揍他,皮痒了。我嘴巴往上翘了翘,整个手臂勾搭上他的肩膀,眯眼,缓缓地靠近那张笑得欠扁的脸,吹了口气。
接着,我很满意地看到他那张牙舞爪的脸变得僵硬扭曲,额头还冒冷汗。
“哎哎…这…你别靠过来啊…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你别露出那个笑啊,我心血少不能受到惊吓的哦!…”他面部开始抽筋。
我放开他,问: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啊。”他眨眨眼,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四周有花在飞舞,看起来很白痴。
“老头!”姜羽终于发现我了,也停止了左手跟右手猜拳的无聊举动。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几乎是撞到我身上,抱着我的手臂,整个人靠着我。
“Hi~~~~”柴立汶 奸笑着对姜羽说,眼睛还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明显不怀好意,“初次见面,我是言维的病人,也是他朋…”
我嘴角一扬,他把还没说完的话咽下去了。
“Hello!”姜羽也大声打招呼,元气十足,像在作报告一样正经,“我是崔言维的Boyfriend!请多指教!”
我看了看姜羽,头戴一顶墨绿色渔夫帽,鼻梁挂一副蓝色墨镜,穿黑色运动外套配一条宽松的迷彩裤,打扮得算可以。
看到我在盯他,他拿下墨镜,朝我绽开一个智商不高的笑。
果然,虽然都是白痴的笑脸,还是姜羽的最顺眼,起码不会让我想揍。
“哦~~~~Boyfriend啊,难怪那天不接我电话~~~~这可是犯罪啊医生…”柴立汶一边说废话,一边视 奸他。
“啊!~~~~”姜羽突然大叫,指着柴立汶,“啊!你不就是演那个的那个…”他“那个”了半天还没“那个”出什么来。
柴立汶立刻换上公式化笑容,递上名片,伸手:“我是柴立汶,请多指教!”
“对对对!就是柴立汶!我看过你演的片子,好好好好看啊!!!!”姜羽兴奋得眼冒绿光,抓着他的手使劲握。
我不高兴了,掰开他们的手,把姜羽拽过来,抬高下巴朝柴立汶竖中指,拖着姜羽大步就走。
“喂喂喂,医生,你也太没礼貌了吧~~~亏我一大早来探你…如果没钱开饭了,记得找我哦,我那里有很多角色适合你演,小弟,你也是哦~~~~”柴立汶还在后面罗嗦。
姜羽踹我,嘟囔着:“你干嘛你干嘛!我还没要签名呢放开我你他妈知道那是谁咩那可是三级片的始祖级人物要是拿到签名我还可以转手卖他个几百上千…”
我一口气把他拖到车门边,狞笑地瞪他:你喜欢那种类型?
“什么啊!你在吃啥醋!”他嚷嚷,踢我,“他本来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啊!跟你同一型的!”
靠,真他妈的侮辱人!
我揪着他的衣襟要揍,他继续说:“不过在我眼里,老头你比他可爱多了!”
这才像人说的话,很得我心。
于是我松开手,转而去摸他的头,拎起他的脖子把他拽进车里去。
第89章
我醒来,头痛欲裂,看看四周,尸横遍野,酒气冲天,都是醉得一塌糊涂的家伙。我揉揉额角,像给人打了几棍子似的晕。
揉了半天,头脑才清醒一点。前天我出院,于是姜羽那小子召来一大帮哥们到公寓狂欢。一醉就是两天。柴立汶那混蛋也跑过来蹭酒喝,脖子上挂了两瓶白酒跟姜羽拼,喝到一半就被他的妹妹抬回去工作了,诽闻缠身的家伙。
姜羽那个大白痴,不知天高地厚,也抱着一瓶二锅头当水灌,柴立汶虽然酒量没我好,灌醉他也很有难度。
结果当然是姜羽先倒了,酒品又差,抱了灯柱跳脱衣舞,后来又陆续跑了几个人上去,跟着一起跳,鬼吼鬼叫的。
那些毛头小子身材干巴巴,实在没看头。不过姜羽好像有练,肌肉突起,比以前丰满了一点,只是还是瘦,要塞多一些高脂肪的食物才行…
正在回想,突然边上一只手伸过来,压在我胸口上。我一惊,随即又一阵剧烈头疼,也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
“来…再喝!…老子高兴…嗝~~”姜羽低喃着,打了个酒嗝,尾音分成两掰。
他往我这边挪了挪身体,贴近我,然后很满足地继续睡死过去。
手臂重死了,我咬牙切齿去拉他,他又在说梦话,模模糊糊的:“…嗯唔…我会努力的…别离开我,老子不准你结婚,要结婚也要跟我结…”
心头一颤。
凌夜不在邀请的名单里,听姜羽说他去渡蜜月了,跟一个认识半个月的女人秘密结婚。我觉得奇怪,那个娘娘腔,虽然是双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快把自己推销出去吧?后来看到他发过来的照片,那女的跟他死去的姐姐很像。难怪了,这个有严重恋姐情结的家伙!
“听说他前男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礼拜,一句话也不说,唉~~~一个字,惨!”昨天晚上,姜羽边说边灌酒,还装模做样地叹气。然后他那些知道我和他关系的朋友就用非常暧昧的眼神看我。
我当时就怒了,拍桌子瞪过去,一个个又缩头缩脑。妈的看个屁啊,没见过帅哥啊?
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这小子大概是因为这件事而受刺激了吧?我好像跟他说过我不会结婚的。而且我是Gay,真要结婚的话,也不会跟女人吧?都硬不起来,结个鸟!
摸摸头,要他安心一点,等到以后能出声再告诉他吧。
一条腿“啪”一声,打横砸在姜羽身上,是崔言仪的。我坐起来,眉头皱得更厉害。
前天崔言仪来时,我就觉得奇怪了,这两个家伙不是不和吗,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姜羽还热情地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虽然崔言仪还是处于面部肌肉抽筋的状态。
问他们什么时候有 奸情了,姜羽就很无辜地嚷嚷着要组成同盟,共同对抗外敌,把犯人揪出来大卸八块,叫得鬼哭狼嚎的。崔言仪就继续肌肉抽筋,笑得难看死了。
同盟?对抗外敌?又不是革命战线!这两个小鬼!
不过现在看他们并排,直挺挺地躺着,怎么有种新婚夫妻殉情的感觉?还穿情侣装的红毛衣!
我心里不爽,一脚蹬过去,把崔言仪踹开。那小子呻吟了一声,又继续睡死了。姜羽喃喃地说着梦话,还是往我这边蹭。
伸手过去摸摸他的脸,他舒服地啧啧嘴巴,干脆张开手脚缠住我,脸蛋红红的。
我突然觉得很渴,四处看看,周围躺了堆特大号灯泡,
我把身上的八爪鱼揪起来,拖着他翻山越岭,踩过一具具死尸,然后在满屋的惨叫声中顺利到达走廊。
将他推到墙上,刚要低头啃,就闻到浓烈的酒臭,我拧了一下他的耳朵,把他一直拖到浴室,给浴缸加水,接着拧开淋浴,冲他。
他尖叫着跳起来,蒙着那双浮肿的灯笼眼,凶巴巴地吼:“谁射我谁敢射老子我!滚出来!妈的偷偷摸摸算个屁有种跟老子单挑!…”
我没理他,手脚并用,开始扒他的衣服。
“喂喂!干啥!死老头一大早就犯禽兽!小心阳痿早泄!啊!妈的别摸我胸,别挤,老子又不是奶牛没奶的啦!操!”他乱七八糟地叫,咬我,我一拳揍过去,他立刻乖了许多。
把他脱光光以后,照着浴缸一扔,哗啦啦的,水流了一地。
他坐在浴缸里,莫名其妙地瞪我。
洗、干、净,你、好、臭。
我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他恶狠狠地瞪我,嘴巴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脚蹬下去,往我身上泼水。
我闪出来,湿淋淋地走去客厅,一人一脚,把那堆发臭的死尸踢起来。然后指挥他们把乱糟糟的地方整理了一下,最后把他们赶出去了。
走之前,崔言仪抓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哥,我不会放弃的,如果那小子不能给你幸福,你一定要考虑我啊!如果他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听起来真别扭,而且,你小子说得倒是动听,能不能把头发弄顺一点,洗把脸刷完牙再跟我说啊?
他还想说什么废话,我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不耐烦地点点头,把他踹出去了。
一路走回客厅,我四处喷香水,喷到走廊边的花瓶,后面飘出个人来,阴森森地朝我笑笑。黑头发,黑眼珠,灰色风衣白色运动长裤,穿了个金灿灿的鼻环,嘴唇发白,脸色发青。
见鬼了?
他阴阴地笑,牙齿发亮:“我很快就走…来…陛下…我们一起来偷听…然后一起钉小草人…”
他整个人趴在浴室的玻璃门上面,朝我招手,那动作很像在勾魂。
这谁啊?
我扯扯嘴角,走过去要把他拎出去,然后听到浴室里传来说话声。
“…这纪念日嘛,有很多种,除了你们彼此的生日、西方情人节、七夕、圣诞节等等的节日之外,还有完全属于两个人的节日,比如上次你那个搞失败的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啦、第一次告白啦、第一次牵手啦、第一次KISS啦、第一次上床啦之类的…”说话含糊,女人?
“这样啊,不过我们的牵手、Kiss、上床都是正式认识第一天就完成的。”姜羽说,口气有点郁闷,“而且只有我对他说过喜欢他,他没跟我说过,不晓得以后有没有机会…”
“安啦安啦,有希望,生活才有目标!”
我狠狠拉开门,差点摔了一交。浴室一地泡沫,姜羽正挺尸一样躺在浴缸里,全身堆满泡泡,头顶也是,像只贵妇犬。旁边蹲了个女的,卷毛,裤腿卷到膝盖上,正在刷牙,口吐白沫。
这厮什么时候窜进来的?
姜羽见了我,嘴巴歪了歪,朝我身边的怪家伙打招呼:“林小迟,把你马子带走啦,我会害羞的。”
那女的咧咧嘴,吐出一口泡沫,漱口:“明明是你把我拉进来商量的,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
靠,都反了!
我左右一个,拖着他们往门口一扔,准备关门,一只爪子扶在门上,接着附上一张青青的脸,死鱼眼一瞪:“你…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灾…要小心啊…”
洛宁很干脆地一掌拍在他后脑勺,然后对我咧嘴:“这小子的口头禅就是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什么的,别在意!小羽就交给你了,要让他幸福哦!不然不饶你!”把墨镜给他戴上,两个人拉拉扯扯着飘走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崔言仪好像也说过来着。
怪人!
转回到浴室,姜羽已经冲洗干净了泡泡,身上湿漉漉,泛着粉红。虽然皮肤晒黑了一点,我还是觉得他很像个糯米团子,于是扑过去,搂住他张口就咬。
“哇呀!──”他惨叫。
第90章
昨天早上我要上他,灯泡清理了垃圾也没了,都表示得这么彻底,那挨千刀的却瞪了我半天,然后丢过来一句“没时间”就套上衣服跑了,不就是把他鼻子咬出了一点血吗?男子汉大丈夫的,小气得要命!妈的有种以后都别来!
然后今天他真的一通电话也没打来。
我上网,没心情;看电视,无聊透顶;发短讯跟损友聊天,说了没几句就被我骂跑了。
操,我崔言维离了他还活不下去么?
熬到下午两点多,我啃了几块面包,没心情做饭,就打他的手机想叫他过来,谁知他关了机,找了半天翻出姜旌的电话,打过去。
“Hello?”有人接听了,声音懒洋洋的。
我仔细听,是姜羽那小子的。
“喂?报姓名!”
“…”
“说话啊,是不是欠揍!”
你个混蛋,我不能出声啊!
我敲打着话筒。
他的大嗓门直接撞过来:“喂?谁啊?”
“…”
“喂?我在店里,很吵…你大声点。”
“…”
“喂?我听不到!”
“…”笨蛋!我继续敲话筒,敲得手指都痛了。
电话那头嘈杂的噪音一下子没了,静得可怕:“老头?”
我没办法给他回应。
“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个大白痴!
“是的话你敲一下,不是的话就敲两下。”他终于说出建设性的话了。
我敲了两下。
“我在姜旌的店里,要把店盘出去,很快就回去。”他说,然后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他,“再等一下!有急事吗?”
我敲了两下。
“没事那你找我干啥?很闲?老子可是忙得把尿都拉裤裆里了!”
妈的!我马上收了线。
这不就是八点档肥皂剧的戏码吗?我又不是废物,为什么要黏着他?真他妈的犯贱!
拿了衣服去洗澡,泡在浴缸里不想出来,电话铃响了半天我也懒得去接,反正接了跟没接一个样。
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干脆去学手语吧,每次都用笔,麻烦死了。
十几分钟以后,我还躺在浴缸里,就听到外面传来惊天巨响,还有一把欠揍的声音吼着:“死老头开门开门开门快点死过来开门!”撕心裂肺,白白糟蹋了那软糯的鼻音。
我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抓了浴衣就往外走,用力开门,看到门口站的家伙穿一条破烂牛仔裤,松身风衣,斜扣一顶棒球帽,戴着副苍蝇墨镜,鼻梁贴了块止血贴,典型的穿起龙袍不像太子,一边腋下夹了块滑板,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便利超商袋,上头插了根大葱。
他抬头,龇牙咧嘴地吼:“妈的你怎么这么慢?靠!我手都快断了!”骂骂咧咧地走进去,把袋子放到鞋柜上,滑板随处一摆。
他怎么流这么多汗?
我抓紧浴衣的衣襟,冷得要死。
“他娘的跑过来累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在玄关的地板上,伸长腿,坐姿难看到极点,开始喋喋不休,“你为什么这么迟开门?你做了什么坏事啦?难道是偷偷收了个人!?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做了亏心事吗?老头你脸色好难看,发绿了,好奇怪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看医生?没有钱吗?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平时也没见你怎么花啊,真的包了个人吗?喂!回答啊!你有我还不够啊?体力这么好住院都吃了什么?把清单列出来我也要吃…啊!干嘛打我,救命!哎呀!痛死了!──”
拧完他的耳朵,我抓过一边的便条纸,刷刷写着:谁让你来的?
我冷冷地瞪他。
“你打那样的电话过来,谁都会担心吧?”他揉揉腿,把鞋子蹬掉,“累死了累死了!还要帮姜旌那混蛋擦屁股,真他妈的麻烦!”
废话一箩箩,懒得跟他交流,我转身要去换衣服,却被他拉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紧紧抱住了腿。
我定睛一看,姜羽那颗乱蓬蓬的粟米头正窝在我的腰眼上,肩膀发抖。
怎么了?我扯他后脑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他跪下一条腿搂着我。
我两手交叉着环在胸前,抬高下巴瞪他。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他也瞪我。
你算老几?我挑挑眉毛。
他身体往上动,想要站起来。我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按了回去,坐在他半蹲的那条腿上,揪他的衣襟。
“刚才是我不好。”跟我对瞪了一会儿,他终于认错了,“没有急事也可以找我,是我太迟钝了,拍拖嘛,就是应该整天腻在一起,做饭,吃饭,做这个那个,然后再做饭…”
我嘴巴抽了一下。这么说拍拖除了吃,就是做了?这歪理谁教他的?应该是那卷发女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拍拖真的是做这些事吗?老实说我没什么经验啊。
“昨天我也忍得很辛苦啊,谁叫你那时脸色发青,黑眼圈比脸还大,睡眠不足身体没完全好加上宿醉,说不定做到一半就挂了!我可不想你这么快死!”他撅着嘴说。
原来如此。
“不过你不能说喜欢我,好可惜哦。”他又继续没大脑地嘟囔。
不会小心翼翼地回避,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往的相处方式啊,不愧是我养的。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无聊,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说着自己都不懂的话?现在想一想,说或者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重要的应该是我想要的人就在身边吧?
我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
“你原谅我了?”他在后面叫。
我朝他打个响指,指指房间,再指指门外,示意换好衣服就出去吃饭,他眼冒绿光地窜过来:“要做啊?”我一脚把他踹开。
吃饭。我用口型说。
“哦~~”他失望得连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可是我买了菜耶,还有甲鱼…”
我饿。我说,拉开衣橱翻衣服。
照例是我开车,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席上,时不时偷瞄我。
“啊!”他突然大叫,指着我的头发,“老头别动,你头上有东西!”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伸手过来了。他的手指带了微微的凉意,插入我的发间,用很轻的力道按摩头皮。
我打了个哆嗦,糟糕!这小子攻击我的敏感带!
我瞪他,他的左手却忽然覆上我的胯间,“…有反应了…”他凑近了一点,耳语般说着,鼻音很重。
废话!
无法出声,我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自己勃起了,性反应在他的面前变得非常坦然,就像自慰一样坦然。我侧过身,背对着他,也顺便躲开了他的手。
“喂…”他的身体又凑近了一点,我能听见他的轻声笑,肩膀与他的胸口贴合。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指了指方向盘,刻意忽略他放在我腿间的手的动作。
“少来了,明明就很有精神!”他的手很轻易就伸了进去,甚至不用解开裤扣和拉锁,“你好像瘦了…”他隔着内裤握住我的阴jing,另一只手抚摩着我的腰,低声说。
我穿的是低腰休闲裤,没有系皮带,基本是挂在胯上,他不提,我还真没注意到。这条裤子是以前买的,后来穿不下就塞在衣柜里了,现在拿出来穿,却肥大了。最近可能真的瘦了。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踩油门,慢慢加快车速。
“你啊…”他的语气非常无奈,“我只是离开了一天,你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啊?”
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去挡他的手。
他没有停下,而是把手往回抽了一点,挑开内裤边缘,再重新伸进去,握住我比刚才反应更明显的阴jing。
“别逞强了,让我安慰你一下吧。”他稍微加大力度,上下移动了几次,衣物仍然整齐。隐秘的性事。
他的下体抵着我的大腿,我能感到他同样勃起的阴jing,在他为我手yin的同时,他无意识地挪动身体,隔着两层布料磨擦着。我当然知道他想要,但他不说我就不动。
套用某位我想揍得半死的人士的话,就是: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靠,再说下去我都要抓狂了!
不过,我发现在这种问题上欺负他真的很好玩。第91章
快感从朦胧变得清晰,在他时轻时重的按压下,马眼开始有透明的液体渗出来,前列腺液不像精液一样粘稠,反而更像汗水。他的掌心也湿漉漉的,都是汗液。我呼吸渐渐急促,下意识地减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喘着气,透过眼角的余光去瞪他。
“摸我吧。”他贴在我耳边,呻吟着说。他终于也忍不住了。
我转过身,望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很自然的笑容。
他更兴奋了,抬高 一条腿就放在我的膝盖上,带着独特鼻音的嗓音性感得要命:“快点,把手伸进来…”
我腾出一只手,把他插进我裤腰的手拿出来,慢慢放在嘴边。手指沾有我体液,从指缝间流到我的手上。我嘴角一弯,张口,朝他的手臂狠狠一咬。
“啊!──”他惨叫一声。我丢开他的手,猛踩油门。车子空间狭窄,我才不要在这么小的地方做呢!
“你你你你…”他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你”了半天也没接下话来。
我朝他扬扬眉毛,丢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轻蔑眼神。
谁知他脸却红了,张了张嘴,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操!老子鼻血又要流了,妈的你没事抛啥媚眼,还嫌不够风骚啊!奶奶的你小子要是敢四处勾引人看我不把你阉了!”
我一掌拍过去,把他弄趴下。现在我可以肯定,我跟这小子绝对没有任何默契!
到了银座餐厅,姜羽说要上个厕所,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去解决生理需求了。
我走进餐厅,侍应生过来带位,还帮我拉开椅子。妈的老子又不是女的,你绅士个屁啊!我瞪了那小子一眼,坐下了。
这时另外一个女侍应生递过菜单。扫视了一下,在心里计算卡路里的量,我指点了几样菜。把姜羽弄肥一点比较好,老是瘦巴巴的,好像没吃过饱饭。
正在琢磨着,那个侍应生却还站在旁边不动。
我微微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长得人模人样,就是智商不太高。不耐烦地皱皱眉,我拿起茶匙敲了一下空盘子,清脆的声音终于把她弄醒了。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写着菜单,然后问我配餐是要意大利面还是通心粉。
我张嘴正要说话,想起我都已经哑了,就低头看着菜单,搜索上面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那个侍应生也真不通气,一直追问我要什么。
靠,我要能出声,先把你给骂死!
然后我看到菜单上面有“意大利面”的字,就指着菜单给她看,打了个“2”的手势。
那IQ低的家伙才醒悟地说:“哦,要两份意大利面啊。”
我懒洋洋地点点头,不再赏她目光了。
餐点送上来了,姜羽才急匆匆地跑进来,我朝他挥挥手,他笑嘻嘻地跑了过来,一坐下就劈里啪啦说开了:“你怎么自己点菜啦?等我一下又不会死!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哎呀!这点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你想喂猪哦?”
接着他又喋喋不休地说华威那混蛋现在正焦头烂额,没有空闲来找自己的麻烦,因为光是一个姜旌就够他受的了。
这大概就是天敌吧,比如青蛙和蛇。
我感觉额头的青筋在突突地跳动,拿过一把餐刀猛地捅进他面前那块肉,咬牙切齿地笑。
“OK!OK!”他立刻闭了嘴,埋头吃饭,塞了几口面条,还没吞下去,又想开口罗嗦了。
我可不想被喷得满脸都是,一个眼刀劈过去,他用力咀嚼,把东西都吞下去了才说话:“老头,我跟你说啊,昨天晚上挖到那狗娘养的了,妈的躲得真好,要不是姜旌手下的人报料,老子还没啥头绪呢!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我拿着叉子的手顿了一下,做口型:他叫什么?
姜羽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却又装作轻松地说:“就是佟安逸的哥哥啊,同母异父的。好像一直在蹲牢,连着这次是二进宫了,最近才放出来的。”
让我见见他。我说。嘴巴动得太快,他没看懂。我拿出笔,在菜单上写:我要见他。
姜羽脸色变了,很难看。
你不想我见他?我又在菜单上写。
“我…”他支吾了一会儿,然后脖子一梗,豁出去了,“见面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反正,就算你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把你让出去!总之,我跟你是台风,不,是龙卷风也打不脱了!妈的,老子说谎一向很行的啊,怎么就是没办法瞒你!操!”
恢复记忆?
我瞪他,他究竟隐瞒了什么?佟安逸的大哥跟他说了些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他,旁边坐着的人的声音就传入耳朵里了。
“好可惜,怎么是哑的…”
“是啊,不过,长得真好看…”
“嗯,刚开始还以为是女的…”
“衣服的关系吧…虽然漂亮,还是能看出是男的,可惜是哑的…”
议论的声音虽然低,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出来。多管闲事,本大爷就是哑了,怎么?碍你们眼了?那真是可喜可贺!
我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姜羽紧紧抓着叉子,眼神凶暴,已经处于爆发边缘。跟那些无谓人生什么气,真是个笨蛋!
我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肉片,伸过去,嘴角微微张开,盯紧他。
他下意识地张了嘴,把那肉片一口吞下去了。
真乖!
我微笑着拍拍他的头。
他脸红了,低声骂:“靠!”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把我封闭起来的记忆告诉了我,那是有关我与佟安逸的一段往事。
虽然对于过去的事,听不听都没什么所谓,反正都发生了,现在唧唧歪歪的也没什么建设性了。不过,既然有得听,又不会少块肉,何乐而不为?
第92章
“…就是这样。完毕!”姜羽一口气说完,捉起杯子就灌水。
我还奇怪,他一口气说完那堆话,不用呼吸的吗?
他喝完水,神色紧张地瞪着我,问:“喂,你他妈的好歹也给点反应吧!”
我推推眼镜,朝他摊手。
他头一低,砸在餐桌上。
过了一会儿,他摸着脑袋爬起来,嘴巴抽搐:“你神经线果然断了!”
这算称赞吗?不过我听了他那堆废话,确实没什么感想。如果真要我硬掰出什么听后感的话,两个字:无聊。
不就是被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囚禁了半个月,用得着把记忆都消抹掉吗?
不过照他的叙述,我以前那个人格实在很有缺陷,被个毛头小子搞得只剩半条命,竟然还拿他没辙?然后还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呃,想想都恶心,换了现在的我,早一刀捅回去了!真他妈的没用,我以前怎么就这么没种…
妈的,我怎么厌恶起自己来了?
这大概就是我那个心理医生说过的StockholmSyndrome(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长期受到软禁的人与绑架他的人之间建立的微妙关系。
不过我真是不记得佟安逸软禁我时,到底给了我什么小恩小惠,竟然会让那个我对他死心塌地?然后被姜羽发现时,又会拿了刀子要跟我同归于尽?果然不是一个星球的,没法想像。
反正简单一句话来说,过去的那个神经比纳米还幼小的崔言维随着佟安逸一起死了,留下来的,是另外一个人,跟过去完全没有关系的崔言维。
也就是本大爷我。
这样说有点怪,不过我喜欢。既然那个胆小鬼没有勇气面对佟安逸的死,消失了也是好事。
最好永远都不要恢复!光想象就恶心!我恶狠狠地想,一边嘴角往上扯,一定笑得很狰狞。
不过这样一来,那混蛋凭什么找我晦气?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我哑了,为了公平起见,不如把他舌头割了吧,或者把他耳朵打通,让那闷热的脑袋通风一点?又或者…
抬起头,姜羽还在盯着我,不时紧张地舔舔嘴唇。
这小鬼!
我拿起笔,刷刷写着:过去的事我没兴趣去管,只要现在你好好在我对面坐着就行。
我把菜单推过去。
“这是变相在说喜欢我吧?对不?”他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看得那行字都要脸红了,才把视线投到我脸上,眼睛发亮,像头狼崽。
我嘴角抽了一下,那上面可一个类似的字也没有啊,他怎么会联想到那边去?
“嘿嘿嘿。”他阴森森地笑,左右瞄了一下,把那页纸撕下来了,小心地放在外套口袋里,说是要去塑起来。
没办法沟通!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子签证快要批了!你那边联系得怎样了?”他恢复了轻松的表情,笑嘻嘻地问。
什么签证?联系什么?我瞪着他,完全听不懂。
“你妈不是说你要去国外医吗?我跟你一起去啊!每次想到你不能出声,我就浑身不舒服,还是快点治好吧!”他一叉子捅在肉片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什么时候要去国外治疗了?真是莫名其妙!国内的医术也很不错啊。不过妈确实帮我安排了,要我去国外再做手术,我还没答复她。
如果真的要去,我为什么还要带着他这个累赘过去?还嫌不够烦啊?
这次那小子还算有点默契,看出了我的想法,立刻大声叫:“你那什么眼神?嫌我碍手碍脚?屁啦!如果现在跟你分开,我可没有信心能等你回来跟我说话!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没有办法拒绝Sex,什么远距离的感情维系,放屁!我敢肯定,如果我们隔了个大西洋,不,就算只隔一条河,你一定会马上找其他人,我也是!反正,我绝对不原谅劈腿!”
我看了他一眼,算他有自知之明。
老实说,我也没有信心能够维系。不管对他存了什么感情,一旦离开了身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对我来说,性是绝对不能缺少的。就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是最糟的组合,总是吵吵闹闹。现在还在一起,已经是奇迹了。我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跟他维持了这么久。
你的学业怎么办?还有你的理想呢?我拿过菜单,写下这两行字。
他愣了一下,抱着脑袋,呻吟一样说:“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妈的!最近被你的事搞得头都要炸了!啊呀,怎么搞的!我不能把这里的东西都抛下跟你过去啊!我还要考牌照开店…”
听着他絮絮叨叨,我翻搅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突然没了胃口。
“…你的病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医好的。我不能放弃这里的东西!要我等你三四年,更加不可能!”
我一叉子捅在面条堆上,抬头,冷冷地瞪着他。他倔强地看着我,不甘示弱。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我去国外治,他爱去不去。
既然我们都没信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手。
笔在纸上竖着,却怎么也写不下“分手”两个字。
第93章
我抽完一口烟,手指却让烟头烫到了。有些手忙脚乱地把烟头扔掉,我吹了吹手指。妈的,最近怎么事事都不顺?
比如早上起床的时候,头发会呈现奇怪的造型,一根根立在那里像刺猬。面对镜子发一会儿呆,觉得自己似乎变残了,下巴的胡渣乱糟糟地竖着。
然后我瞪着镜子里那个死老头,思考这种情形多久没出现过了。
郁闷着心情出门,半路车子抛锚,只好去搭公车。本来地铁比较快,不过我偏偏不去搭。
怎样?
摸零钱时,看到了钱包上的贴纸相。我皱了皱眉,把那张照片撕开,本来想扔掉,想了想,还是塞到钱包的暗格里了。看那家伙的虎牙不顺眼,欠揍。
下了车,在站前的餐厅吃通心粉,过了一会儿,崔言仪从对街跑过来。
迟到三分钟。
我眼皮也不抬,作了个手语。
他老老实实地坐下,聊了一会儿最近的情况。听完他战战兢兢的话,我点个头,表示听到了,起身,离开。
“哥,你真的不去?”崔言仪急得要跳过来抓我。
我朝他翻翻白眼,招招手,离开了。
到了晚上,就四处钓人,碰到合眼缘的就做,炮友而已。
不过今天比较背运,看了一会儿脱衣舞,台下吼得像要精尽人亡,我连硬都没有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真他妈的无聊!
又点上两根烟,叼在嘴巴里,我一边钩钩眉角,一边往酒吧门口走去。
门口有个自动贩卖机,一个小子正在用力按着按钮,嘴巴骂骂咧咧:“操,这中古烂机器!想吞老子的钱?没门!”顶着个鸡窝头,看打扮应该是里面的DJ。
我翻翻白眼,抬脚继续走。然后听到一声巨响,我微微侧头,看到贩卖机的机身上有好大的一个脚印。
那个小子一脚蹬在贩卖机旁边,一手拿着滚出来的饮料,挠头。
“怎么是咖啡?我讨厌咖啡。”他自言自语地说,抬头,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把那罐咖啡朝我扬扬,“请你喝吧!”
我冷冷地盯着他,摆动拇指,做了个多谢的手语。
“啊?”他愣了一下,又是那种目光,看得我都腻了!
懒得理他,我转身要走,身后却响起他的声音:“等一下!”
我回头,赏了他一个白眼。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歪着头问:“帅哥,要做吗?”
我打量他,身材不错,没有多余脂肪。我指指他,然后拇指和食指做了个零。
他好像很惊讶,接着笑:“我当O?怎么可能,我是纯1的!”
没戏!我朝他竖了一下中指,继续走。
“等等!”他又叫了。
操!要做不做,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啊?本来看他似乎挺耐操的我才搭理,现在连一点兴趣也没了。
“你是…崔言维吧?”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这次,我认真地扫视了他的脸,没印象。
“你不认识我的。”他笑着说,黑皮,衬得牙齿更亮,很像食人族,“跟传说的一样难相处。”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有这么出名吗?难相处?你个庶民有资格跟我相处吗?
我疑惑地瞪着他。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疑问,说:“我是姜羽的室友,他房间里有你的照片,刚才在里面灯光暗,我还不太肯定,不过现在看清楚了,你比照片上更好看啊。”
嘴里叼的一根烟掉下去了,我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他后来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有那个名字,狠狠地砸了下来,砸得我更加头痛。
这是分手后的第二个周末。
我不能出声,暂时失业,没有收入,坐吃老本。估计能吃他个几十年,连棺材本都不用担心。
不过总觉得少了样什么。
即使看到佟安逸的哥哥被揍得半死,丢在公寓的门口,我还是没有一点舒爽的感觉。就算把他杀了,我的声音也回不来了,我不想弄脏我的手。
伤到我的人,有的是恨他的人,比如崔言仪,比如我妈。所以把他扔回家是最好的做法,那人虽然废物,但也是饵食。至于死不死,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又比如跟人上床的时候,才射了两三次,那些家伙就软趴趴了,咬一口就唧唧歪歪,用鞭子抽一下就鬼叫,没趣透顶。
操,我在悲春伤秋个屁啊!当时提出分手的可是他,我这口气还没咽下呢!
我闭眼,把嘴巴里剩下的那根烟扔到地上,一把将那个黑皮小子拽过来。
“喂,你干什…”他愣神,然后挣扎。
这矮冬瓜!我一手箍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摸索着解开他的皮带,然后是扣子和拉练,然后是黑色的内裤——即使闭着眼也可以确定——同样的牌子,那是姜羽拖着我一起买的。
妈的,连内裤都交换着穿,看我不操死你丫的!
正要去扒他的内裤,他吓得脸都青了。
是个雏?
“等等等等…”他惨叫,“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不是Gay,我有女朋友了,跟姜羽只是合租的关系…”
又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我火了。管你哪种关系,老子就是不爽你跟他一个屋檐下!那个精虫充脑的家伙会放过你他妈的?哼,谁信!
不操白不操,反正今天还没着落,我就陪他玩玩。我捂了他的嘴巴,不顾对方的踢打把他拖进旁边的小巷子。
“Stop!Stop!”他嚷嚷着,快要哭了,“大哥您要玩也别找上我我还要结婚生孩子大哥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真他妈的没种!
我将他甩在墙上,冷冷地瞪着他,一直瞪得他额头冒汗。
“是不是姜羽那小子欠了您钱?好办,我带您去找他,他现在一定在房子里,我立刻带您去哈…”他狗腿地说,笑得牙齿发亮。
去见他?
我低头想了想,也好,看他怎么倒霉也好。我扬扬下巴,示意他带路。
他嘴巴抽了一下,眼睛骨碌碌一转,说:“大哥,您先松手啊,不然小弟怎么走路?”
我放开手,他 奸笑,一拳朝我面门挥过来,我身体一侧,闪过去,顺势抓住他的手臂一拧,他立刻惨叫。
“哎哎哎…断了断了!!会死!真的会死的!”他乱七八糟地叫嚷着。
我腾出一只手,从衣兜里掏了样东西出来,顶在他脊背上,捏他的下巴,作口型:带我去!
第94章
车子停在鱼龙混杂的红灯区,隐隐听到呻吟声,还有酒鬼的胡言乱语。乌烟瘴气。
“早知道这么恐怖,我才不会去招惹你,真是差点被姜羽那小子害死!”黑皮一直喋喋不休,吵得我头晕脑胀。
我把他踢下车,他想跑,我捡了块石子扔过去,正中他的后颈,他蹲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他老实多了,乖乖带着我,穿过一条条小巷子。
“…前几天他不是生日吗,大家包了个场唱K,那小子抱着麦克风唱分飞燕,难听得要命,差点把我们都吓死了…”他又在说废话了。这次我没有揍他,而是听他继续说。
沿着肮脏的楼道盘旋着走上阁楼,灯光昏暗,脚边不断碰撞到不明物体。终于摸到了门口,那黑小子掏着钥匙,戒备地看着我。
我用手里拿的东西顶了顶他的脊背,示意他开门。
他做了个耸肩的姿势,开门,正要走进去。
我一把推开他,一脚重重踹开门。
两个房间,一左一右,门板都很薄。可以听到从左门后面传出来的叫床声,响得震天了。
“啊,用力…对…妈的你大力一点…”
“好…再来…嗯唔…”
“唔…呼…太棒了!”
房间里的人不停地呻吟喘息。
其中一个声音,熟悉得令我咬牙切齿。
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我一脚踢过去,那门轰然倒下。
正面就是一张大床,床上有三个人,串小鸟的体位。
听到门倒下的声音,那些人一齐向这边看过来,除了夹在中间的那个,还在不停地浪叫。
他妈的还真是快活!
我怒气冲冲,拽着想要逃跑的黑皮小子,拖着他冲进房间,狠狠甩在大床的另一边,扑了过去。
劣等的床被五个人挤压着,发出咆哮,看来寿命快要到了。
旁边的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底下那女人尖叫起来,姜羽不耐烦地从她的颈窝里转头过来,骂道:“小强你他妈带女人回来就滚去你自个的房间操!小心老子我不爽把你屁股给捅…”
他看清是我,愣住了,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干嘛?”半天,他才憋出这句话来,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我气得顾不得管这里的卫生情况,朝他翻白眼,开始扒身下那个小子的裤子。
“姜羽!你混蛋!快点救我!”黑小子拼命挣扎,还是被我扒下了牛仔裤。皮肤颜色不错,不过手感不是很好。
我摸索他的腿,他叫得像我杀了他全家一样轰动。
妈的吵死人了!
我低头,堵住他的嘴巴。
熟悉的烟草味道,这小子抽的寿百年?
不自觉地,我把舌头伸进去,搅了一轮。
再看他,已经昏忽忽,醉倒在我华丽的技巧之下。
我伸手进去他的内裤,却让一只手拉住了。
转头一看,姜羽正光着身趴在旁边,凶巴巴地瞪着我,像要把我给吃了。
然后他举高手,照着我身下的那个家伙一拳揍过去,把他打醒了。
那小子清醒以后,看到姜羽在瞪他,忙大声叫屈:“喂,不关我的事!是这个家伙用刀子逼我带他来的…”
我拿起刚才一直握着的香蕉,塞进他的嘴巴里。谁会有事没事带刀子四处逛啊,我又不是有病!
姜羽大叫:“滚出去!”
我朝他竖拇指,往下竖。
姜羽又朝我吼:“又没叫你滚,你他妈掺和个屁!”
他把我推开,将那小子踹下床去:“滚!”
那小子摸着摔疼的屁股,瞪他:“喂,你讲不讲理啊!是他意图强暴我耶!”
他瞪着那小子,气哼哼地说:“你爷爷我是帮亲不帮理的。”
什么?少乱认亲认戚了!我正要打他,屁股就觉得一凉,有只手伸进去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极品?还收起来自己用,没义气啊!”刚才干着姜羽的男人笑着说,手还放在我的屁股上。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我转头,朝他微微一笑,那家伙张大嘴,口水都要流了。
然后我伸手,轻轻捏住他放在我的臀部上的手指,用力一掐。
“啊!——”杀猪般的惨叫。
那男的身体痉挛,滚倒在床上。
[手指断了,用45度的毛巾敷,然后用夹板固定。]我懒洋洋地做完手语,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把他一脚踢下床去了。
姜羽一副滥好人的模样去扶他,看得我满心不爽。他看也不看我,摆出关心的架势,把那男的搀扶出去了。
操!他还真当我透明了!刚才还说什么帮亲不帮理,都是鸟话!
我瞪了一眼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的黑皮,一脚踢过去。他回过神来,我朝他扬扬下巴,作了个“滚”的手势,他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谁叫你小子去惹他!活该!用45度的毛巾敷,再用夹板固定…我当然知道了!里头那家伙是医生!怎么?你那什么眼神?哑巴就不能当医生?你敢歧视他?小心我揍你!滚!下次再敢摸他,老子把你手脚都打断了拿去喂猪!妈的!小强,你敢偷听!老子一泡尿就能把你淹死…”
房间门没有了,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听着姜羽乱糟糟的骂声,我眼皮突然很沉重,才记起,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身体一歪,我倒在姜羽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分开两个礼拜了。虽然是他提出的,但我会答应,也有负气的成分。
睡死过去之前,我看见姜羽走了进来,张着嘴,胡乱地叫着什么。
我来不及去捕捉那些音节,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95章
醒来时,神清气爽。
床前立了个黑面人,凶狠地瞪着我。
我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朝他挥手,当作是打招呼。
姜羽黑着脸瞪了我一会儿,张张嘴,骂道:“靠!你还真是睡死了!”
我伸伸懒腰,瞪他。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他粗声粗气地吼。
[说个屁!]
我打完手语,想起他也看不懂,就放下了。
“你不是动手术了吗?怎么会失败的?”他却急噪地说。
他看得懂?
我盯了盯他,眼角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着几本手语书,翻得书页都卷起来了。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红了,飞扑过去,把那些书通通扫进抽屉里。
[把户籍正本交出来。]我的心情突然好了。
他呆楞了一下,骂道:“操!分手以后第一次见面,你他妈就不能浪漫一点吗?”
对了,我睡迷糊了,都忘了现在我们是分手状态了。
我立刻跳起来,耙了耙头发就往外走。
“喂!你死去哪里?”他拖住我,气呼呼地叫。
我推他,他箍我的脖子。我踹他,踩他,他不依不饶地爬起来,又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怎么也甩不开。
放弃了把他摔开的念头,我快速地做着手语:[是你要分手的,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瞪着我,目光凶暴:“哎哎,搞清楚,是你先提出来的!我只是看你连字都不会写才开口的!”
操!谁说我不会写字了?!
脑子里回想两个礼拜之前,我们在餐厅分手的事。当时明明就是他一把抢过我的笔,拍着桌子大吼“分手”的!整个餐厅还静了几分钟!我是哑了,可耳朵还灵得很!
回想结束,我咬牙切齿,狠狠推开他,飞快地做手势:[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想写分手了?]
“谁是狗眼啊!”他噼里啪啦一通吼叫,“妈的!你这种人,脾气臭,又自私又任性,还霸道得要死!老子最恨你这种烂人了!”
我伸手打他,掐他脖子;他不甘示弱,抓我的手腕,踢我。然后我们滚倒在那张床上继续打,手脚并用缠在一起,也顾不得打斗的技巧了,抓到什么就是一顿揍。
打得太激烈,那床发出凄惨的叫声。咯吱咯吱响了几下,“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床柱倒了,床板破了,我们掉了下去,扬起好大的一股灰尘。
我掀开压在身上的木块,站起来,拍拍尘土,连连咳嗽着,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眼前一片模糊。
真是又瞎又哑了!妈的我今天到底是不是踩到狗屎了,怎么背成这样?
眯着眼蹲在地上摸了一阵,摸到个热热的东西,刚想凑近去看,一只手伸到我的后颈,把我的头按了下去。另外的一只手伸到大衣里面,解我的扣子。
耳边是粗重的喘息,还有那个混蛋恶狠狠的声音:“你他妈不是滚去外头医病了?怎么还有命来找我?回光返照也要看日期吧!…”
我肯抒尊降贵来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挨千刀的竟然不知感恩!胡乱地揪着他的头发,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拧他一下,咬他一口。听到他惨叫我就浑身舒爽。
灰尘呛得我一直咳嗽,在这肮脏透顶的地方操他可不符合我的美学,干脆把他揪到广场那里去,我不介意当众表演。
“你个混蛋!猪!你知道吗,刚才,我差点就把你掐死了!”他摸着我的脖子,语气带了浓浓的鼻音,“我他妈真想把你杀了再自杀!”
那你怎么不动手?我撑起身体,冷冷地看着他。
看出我的心思,他眼冒凶光,直勾勾地瞪着我:“我舍不得!妈的老子舍不得!你满意了吧!要我伤害你,我还不如给自己一刀干净!是啊!老子是恋声癖!你要还我一个齐整的崔言维我他妈才甘心!操!”
我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要还给你?要还也应该还给我吧?
“妈的早知道这样我干嘛每天都要跟个偷窥狂似的跑到你楼下偷看啊!大晚上也乌漆抹黑,谁知道上面住的是人是鬼?!你没走也宣传一声吧!真他妈没良心!那我这两个礼拜不是白白浪费了!还以为能找个老混蛋可以像你的声音的,可就是没有一个!还要对着照片打手枪,我怎么就栽到你手里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当你的养子!你可是我的东西…”
我抽了他一嘴巴。
说谎也不打草稿!自己过得风流快活,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唧唧歪歪?我可是花了十几天才劝服我妈别把我打包送出去的!妈的他以为我过得很high啊?操人都操得不爽,工作又丢了,我都快没人生希望了!
[说大话都不眨眼!我每天下楼都没见过你!开车去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没看到!你小子要是搬了也说一声啊!混蛋!]
笨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他呆了一下,咬牙问:“你什么时候去找我的?”
[当然是晚上。]
“操!你晚上不在家睡觉跑出去装鬼啊!”他听了,怒气冲天。
我们真的没有一点默契。
不过,有什么关系?我高兴就好!
“别为了无谓的自尊,失去你想要的东西。”这句话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我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还在骂骂咧咧,却死死地抓着我不肯放手。
摸到了眼镜,我把他拉起来,随便包了件衣服就往门外拖。
“喂!你干嘛?!放开我!呀!别扯我头发!会秃的啦死老头!”
[去死。]
我不管他的踢打,杀气腾腾地把他拖下楼,往不远的广场拖去。
这个礼拜刚好是这个地方一年一度的盛大祭典,广场上空的巨大屏幕上,正放映着港口的烟花表演。中央的喷泉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拽着姜羽钻进人群中,完全沉浸在汹涌的人海里。
他渐渐地不再勒我的脖子,而是改为抓着我的手,紧紧地抓着,就像旁边那些普通的情侣一样。
我灰头土脸,他鼻青脸肿。
不过如果谁有胆子跳出来指手画脚说我们不配,那他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妈的同性恋又怎样?我们还不是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他大声说,跟那些喧哗的声音汇集在一起。
说得好!深得我心!拿赏!
如果我能出声,一定会这样说。
我看向他,他侧脸对着我,耳朵被头发遮了一半,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
虽然被我扁成了猪头,却比任何时候都顺眼。
第96章
“十!”
倒数开始,周围的人吵嚷着,兴奋莫名,他们都抬高头注视着大屏幕,我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姜羽越来越红的耳朵。
“九!”
我掀起他额头的黑发,掠到一边去,然后指腹紧贴着皮肤顺着脸的轮廓往下,抵在他的嘴唇上。
“八!”
他的嘴唇被我打破了,正在渗血。
我轻轻地擦拭着那抹殷红。
“七!”
还没等我擦拭干净那些血迹,他已经凑了过来,紧紧地贴着我的嘴唇。
屏息的吻。
“六!”
拥挤的人潮,把我们推得更加紧。
“五!”
姜羽冰冷的手伸进我的衣服下摆,在腰线一带轻轻抚摩。
我闭上眼。
“四!”
他突然粗暴起来,叼着嘴唇又舔又吸,来不及吞下去的口水一直流到下颌。
“三!”
狂暴的单纯的野性啃咬,想要连同骨头都吞咬咀嚼下去,这种感觉使我兴奋。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二!”
我睁开眼,几乎没有空隙的距离,互相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一!”
全部人吼起来,伸手向天,把拉炮礼花弄响,天空像下了场彩色的雨。姜羽整个人慢慢靠在我身上,身体的重量全都用上了。
我抬头看着那些纸碎,清洁工一定会诅咒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人们还在吵吵嚷嚷。
他不知说了什么,旁边的噪音太大,我听不清楚。
他咧了咧嘴,估计弄痛了伤口,嘴巴都歪了。然后他熟练地做手语:[你他妈怎么专挑我的脸下手?]
[我高兴!]
[你个混蛋摆明了欺负我舍不得你这张脸吧!]
[当然!]
我用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然后用右手向后轻摸左手手背,再用右手指向他。
他没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他应该看得懂。虽然不能亲口说出来,这样也不错吧。
我抱着他,混在人群中,抬起头,灯火通明的天空,亮得就像白斩鸡的肉。低下头,我伸手进去外套里面,想要就在这里干他,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还有精液的味道。
操!都忘了他刚刚才跟人搞了3P,澡也没洗。
放弃了当众上他的想法,我拉了他回去公寓。
一路上,姜羽都处于石化状态,我要他去哪他就去哪,很好玩。
直到回到公寓,我把他拖到浴室时,他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抓着我大叫:“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清楚!再来一次!”
我将他扔进浴缸,埋头扒他的衣服,扒得光溜溜以后,我停下手,瞪着他的生殖器官。
“干嘛,又不是没见过,快点弄一炮!”他抓着我的手往他的阴JING那边扯,龟头很神气地翘着。
我“啪”地甩开了。
刚才情况太乱,没来得及看清楚。
他的包皮上有硬性下疳,很小,只有一块,很容易就会忽略掉。
[姜羽!]我咬牙切齿,把他拽出来,扔了出去。
“喂!死老头!你干嘛!冷死我了,快放我进去!”他在门外叫唤,把浴室门擂得山响。
我没搭理他,四处看看,拿起旁边放的消毒药水,迎头就泼。
姜羽破门而入,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嘴巴抽搐:“你在干嘛?”
[医好之前不准靠近我四米以内!梅毒精!]我杀气腾腾地瞪他,衣服也顾不得脱了,拿着莲蓬头拼命冲洗着身体,握着马桶刷对准他。
“啥?”他张大嘴,下巴都要掉了,我还真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变成负的了,脑回的结构可以做镜面反射了!
“什么?梅毒?!”他呆了半天,反应过来以后就捧着他的小弟弟开始哭丧,“啊!!我的老天啊!!!!你怎么这样玩我!!!!用完套子忘了买可不是我的错啊!”
我操!叫你不用保险套!活该!
我不去理他的嚎叫,狠狠地对着镜子擦拭嘴唇,还好刚才Kiss时没弄破嘴。
话说,我前天去混的时候,好像也没戴套吧?明天去检查一下好了,顺便拖他去…手边放着一根粗粗的自来水管,分手打结了,就不能出去钓人,可这小子又有性病,不能插。
不过,捅这条水管似乎不错的样子…
操!这个专门惹麻烦的小杂碎!叽歪个屁啊!他爹当初怎么就没把他射墙上?还故意留下来拖累我!
门铃响了,惊天动地。
管理员在外头大叫:“崔先生,能不能请您安静一点,现在是半夜了…”
关老子鸟事!你他妈是瞎子还是聋子?平时没看到我不能出声吗?(确实,你小子变哑巴前也跟现在一副德行,眼睛长在头顶上,谁晓得啊?)
夫妻相性100问(上)
某日某时某分,太阳很大,暖风习习。
草精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让这两只家伙答应接受这个采访鸟,代价是…哔!——(儿童不宜,自动消音,请自行想象~~~~)
1、请问您的名字?
崔:(冷冰冰)崔言维。
羽:(笑嘻嘻)姜羽。
草精:名字很好听啊~(狗腿滴傻笑ing)
崔:(抬高下巴,冷笑)乖。
草精:==
2、年龄?
崔:32 岁。
羽:18 岁。
3、性别?
崔:(翻白眼)你瞎了?
羽:(摸头)要不要我脱裤子给你看看?
草精擦嘴,刚要点头,女王一记眼刀劈过来,草精只好乖乖作记录。
4、请问您自己的性格怎样?
崔:完美,本大爷是最完美的人!
草精:(黑线满脸,你那叫完美?)
羽:可爱!
崔:…(翻白眼)
羽:(蹭过去)你认为我不可爱咩?
崔:(叹气)可爱…
羽:(叉腰ing)谁能跟我比!
崔&草精:==
5、您觉得对方的性格呢?
崔:笨、俗。
羽:神经大条,个性超烂。
崔:(一脚踹过去)谁烂了!
羽:(跳开)明明就很烂嘛…(小声嘟囔)
草精:咳咳,请表打情骂俏,下一题~~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崔:记忆里是在医院急诊室,他勾引我。
羽:你是被洗脑了啦!应该是十一年前,我搬到公寓第一眼就记住你了,你还冲我抛媚眼来着。
崔:有吗?
羽:有!当然有!你还说,小弟弟,要不要跟哥哥玩,很舒服的哦。
(草精:怎么这么像诱拐犯?)
崔:(思考ing)看来恋童癖没变啊。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崔:应该是淫荡。
羽:压起来一定很有成就感!
(草精握住小羽滴手,摇晃。女王微微一笑,羽&草精打哆嗦。)
8、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崔:(瞄了小羽一眼,别扭地)不知道!
羽:脸…脖子…大腿…
崔:闭嘴!(一拳揍过去)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崔:说脏话。
羽:…(有些严肃地看着医生)我可以说吗?
崔:(咬牙切齿地笑)可以,说吧。
(草精&羽同时感到一股寒气)
羽:(摸头)那个…没有…
草精:哦,了解…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崔:什么是相性?如果是问做爱合不合,应该很合。
羽:嗯,很棒…(笑嘻嘻~)
(草精:跑题鸟…算鸟…)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崔:小子。
羽:老头。
12、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崔:(翻白眼)无所谓。
羽:(低头想了想,傻笑ing)亲爱的~亲~爱~的~上次听到他叫,粉有感觉
呢~~~~
崔:…(嘴角抽搐)
13、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崔:野猫。
羽:狐狸,九条尾巴的。
草精:嗯…真的很像…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崔:又不是生日或情人节,我为什么要送礼?(==铁公鸡…)
羽:把自己包上锻带送给他。(幸福地笑~)
15、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崔:没有,想要的东西都能到手,不用我操心。
羽:让我再做一次1…
崔:(妩媚地笑)是吗?你还没死心啊,那么今天晚上我再让你看清楚你的立场吧。
羽:唉~~~~都是你这死女人,让我做一次攻会死哦?!
草精:你不会死,是俺会死…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崔:跟以前的性伴侣保持来往,让我很不爽。
羽:那是你好不好?!
崔:你哪只眼看到我跟他们上床了?
羽:(嘟嘴)是没看到啦…话说回来,那些恐吓信又是怎么回事?
崔:(嗤之以鼻)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的FANS寄来的,想要打击我。
羽:老子的FANS才没这么变态,他们都是直接绑架的!
草精:==你们…到底谁比较变态啊…
崔&羽:你。
草精:(咬牙)好…谁叫俺就一BT呢…俺认鸟…下一题。
17、您的毛病是?
崔:我这么完美,怎么会有毛病?(冷冰冰的语气)
羽:应该没有吧…滥交算不算?
草精:不晓得…
18、对方的毛病是?
崔:上一题说过了吧,烦死了!
羽:唔…没有。(偷瞄一眼女王)
19、对方做的什么事情(包括毛病)会让您不快?
崔:这谁出的题目?嗯?拖出去砍了!
草精:不关俺滴事,陛下表生气,小羽,快帮俺说句好话!
羽:哎呀老头,生气会长皱纹的。
崔:去你的!
20、您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崔:跟以前的床伴有瓜葛吧…
羽:还算你有良心!
21、您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崔:废话!上次在地铁上你不是看到了?还跟个男的吵翻天了。
草精:(摸头)嘿嘿,你知道了啊…
羽:嗯,原来是你这偷窥狂…
崔:我记得你叫螺丝钉,叫的是谁?嗯?(温柔地笑~)
草精:(摸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是陛下您听错鸟…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崔:不记得了。(别扭地,有点郁闷~)
羽:嗯,正式的约会应该是那次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23、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样?
崔:不好,都不举了怎么能好。
羽:可你很享受啊!
崔:…
24、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崔:(翻白眼)好多废话!该做的都做了!
羽:…确实很废话…
草精:都说这些题目不是俺出滴…不过你们真滴很大胆呢~~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哪里?
崔:无所谓,只要是能做的地方就可以。
羽:(淫笑)就是这样。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崔:Party吧。
羽:两个人出去玩,顺便做。
27、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崔:他。
羽:嗯,是我。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崔:(难得脸红)这个问题Pass。
羽:(很干脆)我喜欢老头,我和他是两位一体的哦~~~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29、那么,您爱对方吗?
崔:(顾左右而言他)你看着办吧。
羽:上题都说了。(温柔地看着医生)
30、对方说什么会让您觉得很没办法拒绝?
崔:只要不是要钱,什么都可以商量。
羽:压着我要我上他…
崔:…
草精擦口水ing…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您会怎么做?
崔:(转头看小羽)你会变心吗?
羽:应该不会吧…
崔:哦,那这题Pass,我不会为不可能的事上脑筋。
草精:这么有信心啊…(爬来爬去ing~~~~~)女王陛下,在俺滴世界里,木有不可能滴事,你懂了咩?
崔:(面无表情)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32、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崔:(认真地想)不能。
羽:我也是。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1小时以上,您会怎么办?
崔:通常都是一起出发,没有迟到的问题。
羽:对,我们都同居了,老夫老妻啦。(幸福地笑~~)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崔:(认真地想)虎牙。
羽:脸。老头长得很漂亮,头发又软,手感好。
草精:嗯嗯,让俺摸摸~~~~
(啪!草精滴手变鸟猪蹄…小羽狰狞地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滚!)
35、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崔:做爱的时候都很性感。
羽:红着脸害羞的时候,肚子里憋着气的时候,嗯~~老头的表情其实都很性感啦。
草精:会咩,女王不是棺材脸咩?
羽:怎么可能!他在我面前什么表情都有哦~(无比幸福)
崔:别说了!(耳根都红鸟~)
草精:(目瞪口呆)果然性感啊…
36、两人在一起时最让您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崔:(低声)他说喜欢我的时候(越来越低声~脸红鸟~~~~)
羽:被我压在下面时~~(幸福地笑~~~~)
草精:(==)原来如此…陛下真纯情啊…
羽:嗯嗯,老头很可爱的,虽然很任性…
37、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于说谎话吗?
崔:没有。我不擅长。
羽:很擅长…但我不会对他撒谎。(笑~)
38、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崔:(瞪俺)废话!
草精:啥意思?
羽:嗯,就是做爱做的事的时候啦。
草精:哦,明白鸟~~~
39、曾经吵过架吗?
崔:经常。
羽:对啊,经常吵架,增进感情嘛!(笑~~)
40、都是些什么样的争吵呢?
崔:没什么营养的。
羽:(歪头)确实没营养…
41、之后如何和好呢?
崔:不记得了。
羽:打到床上就好了。
崔:是吗?
羽:不是吗?
崔:是吗?
羽:肯定是!你问那些围观的人。
崔:你说是就是吧。(摇头)
42、转世后还希望作恋人吗?
崔:(没好气地)这辈子都很难顶了,过完再说。
羽:(兴奋地)听到了咩?老头说要跟我过完这一辈子!
草精:==听到鸟,你吼那一嗓子,连海对岸都听到鸟…
43、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崔:没感觉。
羽:上床!
(草精:果然…这两只食肉动物…)
44、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崔:(转头)你爱我吗?
羽:(中气十足)耐~~~~~
崔:(转回头)好了,记录吧。
草精:(呆呆滴点头)哦…
羽:(抱住医生)那你呢?你爱我咩?
崔:这个以后再说。(脸红鸟~)
(草精奋笔疾书ing)
45、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崔:(硬邦邦地)肢体语言,就是做爱。
羽:死缠烂打,上床,当M。
草精:==|||||
46、如果提到死亡的话,比对方先去世比较好还是后去世比较好?
崔:(怒ing)我活得好好的,说什么死?
草精:(亮出记者证)抱歉,这是官方规定的问题,请回答。
羽:这样啊,那我先死吧。
崔:为什么你要先死?跟我在一起让你很想死吗?(更加怒ing)
羽:不是啦,你要是先死了,我会很伤的,肯定跟你一起走。不如我先死,那样你还能活得好好的。
崔: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活得好好的?(抓头发,情绪开始出现鸟大规模滴波动)
羽:(茫然滴望望草精,摸头)伤脑筋耶~~这样的话,我们一起死吧。
崔:(停手,想鸟想,怒气平息鸟)好。
(草精:凸凸凸==||||||你们这两个大白痴!迟钝加三级!!!!)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崔:应该没有。
羽:(迟疑)…没有。
48、您有何种情结?
崔:金钱。
羽:Sex。
49、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极秘呢?
崔:公开了,都见过家人了。
羽:早就公认了。(笑~~)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崔:(探究地推推眼镜)永远?多远?
草精:(尴尬滴笑)不晓得…
羽:永远啊,没啥信心耶,不过我会努力的!!!!
当当当~~~~N21出来鸟~~~~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崔:攻。
羽:…受(怨念地望着草精)
52、为什么如此决定呢?
崔:(抬高下巴,盛气凌人状)因为我生来就是压别人的!
羽:(继续怨恨)我打不过他…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崔:还好。
羽:嗯,还不错啦,不过…(偷瞄一眼女王,压低声音)越压他就越想继续压,很伤身啊~~~
草精:(==)伤身?那你还淫笑个啥?
54、初次H的地点是?
崔:地铁。
羽:嗯(点头)
55、当时的感想是?
崔:很挤,很闷。我说车厢。
羽:…很刺激…(难得滴脸红鸟~)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崔:他脸红了。
羽:变态老头升级版!
57、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崔:不是早上,我们回了公寓,然后差点上床。
羽:…嗯,我弄伤脚,在厨房里勾引他…
草精:你们真滴很激耶…
58、每星期H的次数是?
崔:插入还是没有插入?
草精:那个,用手或嘴都算吧。(转头问围观滴狼女们:算不?目光诡异者答:算!)
崔:那就每天。
羽:嗯,每天。(笑~~~)
59、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崔:太多了会得肾亏,我打算以后要节制。
羽:(怨恨瞪)不可能!越多越好!!不做爱会要了我的命!
崔:我节制,关你鸟事?
羽:那我可以去找别人解决吧?(气冲冲)
崔:(微笑,电死人不偿命)你试试,我会搞得你精尽人亡。
羽:现在就可以!来吧!(主动解皮带ing)
崔:做就做,谁怕谁!(手伸到小羽后面摸他屁股)
草精:咳咳,那个…不好意思,这个采访…
崔&羽:你看着就好,少废话!(抱成一团,脱衣服ing)
崔:操!(停手)
羽:啥事?(欲求不满)
崔:(伸手朝草精抓来)没带KY,用这个!
草精:(一闪,飘走鸟~)俺靠!俺堂堂滴草精,竟然被你个死老头当成鸟润滑剂!好!你不仁,表怪俺不义鸟…嘿嘿嘿~~~~~(狞笑ing)
小柴:(飘出来,一拖鞋把草精拍下地)快点搞完啦,我还要回去跟小扬扬煮饭!
草精:死妖男,表打脸啊~~~(凄惨滴叫)
崔:你怎么在这里?
小柴:我是导演。(笑眯眯,摸小羽滴头)小弟弟,想不想拍A片?
羽:(灿烂滴笑)我拍过了,欧里桑。
小柴:(面容扭曲,摸脸,大受打击ing)不愧是医生养的…
崔:(微笑)知道就好,滚!
咳咳,跑题跑到太平洋去鸟,一条缆绳拉回来,嘿咻嘿咻~~~~俺是伏尔加滴纤夫~~~~~
唔,俺们继续…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崔:粗暴野蛮的。
羽:对,暴力中还带点温柔。(幸福滴笑~)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崔:头发。
羽:耳朵和腰…
6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崔:(瞪)上一题问过了。
羽:头发、腰、腹和大腿,每次摸他都忍着不出声…肩膀发抖…喘气…
崔:(怒)哪来那么多废话!Next!
草精:(咽口水)哦…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崔:野猫,带着利爪的。
羽:…狡猾的老狐狸。
64、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崔:喜欢。
羽:那是我的生命!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崔:能做的地方都可以。
羽:嗯…
(草精:你们这两个QIN兽啊啊啊~~~~小羽一爪子挠过去:你最QIN兽!!)
66、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崔:床。
羽:(歪头)对耶,我们还没在床上做过。
草精:野~战~狂~
崔&羽:(==)是你自己恶趣味!
67、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崔:都要,我有洁癖。
羽:嗯~~而且每次都射在里面,不清理的话会拉肚子。
草精:嗯。(连连点头)
68、H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崔:没有。
羽:其实有~~不过你忘了…
崔:我说过什么了?
羽:以后会告诉你。(得逞滴笑)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崔:很多。
羽:嗯,很多。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崔:同意。
羽:绝对同意!
草精:果然是夫妻啊…
71、如果对方被暴徒QIANG 奸了,您会怎么做?
崔:让他生不如死。(一边笑一边磨着指甲)
(冷风过境,寒~~~~)
羽:没人能对他那样做吧…老头的功夫很厉害的…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崔:不会。
羽:完全不会!
草精:==
羽:你那啥眼神?!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草精:你们神经好粗…
崔:(冷笑)那是因为我有一颗赤子之心!当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草精:这句话咋这么熟?(挠头)
羽:(懒洋洋地)还不就是你这家伙说过的,说自己心地CJ…
草精:是真的啦…怎么连你们都不信?(抹泪ing)
羽:看看我们,会有人信咩?(狠瞪)
崔:(面无表情)别管她,继续下一题。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怎样?
崔:既然能做朋友就是上不了床的关系,所以不可能。
羽:(偷瞄女王)这个,很难说,以前…(女王狠瞪,忙改口)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草精:妻管炎?)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崔:擅长。
羽:擅长,我技术很好的。
75、那么对方呢?
崔:擅长。
羽:很擅长!(幸福滴笑~~~)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崔:安静点就好。
羽:亲~爱~的~,来上我吧~~
崔:不可能!(敲)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崔:嗯,都不错啊,用腿勾着我的腰要我用力,或者趴在地上主动要我干他…
羽:(插嘴ing)说来话长了,比如老头闪着情欲的眼睛、低哑的声音、急促的喘息、高潮时咬着牙关,隐忍着不肯发出叫声,还有呻吟…
崔:(拍)我还没说完,谁允许你插嘴的?!
羽:操,光回想就要兴奋了,喂!快点写啦,我快要忍不住了!(眼冒绿光ing)
草精飞快滴作记录ing。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崔:可以,前提是已经分手了。
羽:我也一样,不接受劈腿。
草精:(满意滴点头)真是既纯情,又YIN荡啊~~~~(场外扔来烂菜叶,河东狮吼:表浪费时间!)
79、您对SM有兴趣吗?
崔:有。
羽:非常有兴趣!(眼冒绿光ing)
草精:(擦汗ing)是咩?啊~天气真好,太阳好大~~(暗自嘀咕)迟早要把你们都当M来虐…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怎么样?
崔:(转头看向小羽)你想跟我做爱吗?
羽:想!(斩钉截铁)
崔:答案出来了,写吧。
草精:好…(答非所问鸟,不过还是算鸟…)
81、您对QIANG暴怎么看?
崔:为了公平,要QIANG暴回去。
羽:打不过就要闭着眼享受。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崔:不举的时候。
羽:就算我插他,还是被他压着…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崔:地铁吧。
羽:应该也是,还被人拍照了…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崔:经常。
羽:嗯…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崔:他没洗澡,我把他拖去冲水。
羽:…对…(磨牙ing)
草精:结果咧?
羽:…当然软下去了!
草精:(抹汗)好可怜…
86、攻方有过QIANG暴的行为吗?
崔:有。
羽:嗯,有一次。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崔:他哭了。
羽:…我没哭!
崔:明明就哭了。
羽:我是看你一副要哭的样子,才帮你哭的!
崔:==你脑子进水了?
(草精:你是罪魁祸首,怎么这么心安理得?)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像”的理想像是?
崔:目前还没找到。
羽:喂!我还健在!(愤怒滴怒吼~~)
崔:你好烦!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崔:嗯,勉强合格吧…
羽:嗯!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崔:有。
羽:嗯,假YIN茎啊,通电器啊,YIN茎环,绳子,还有…
崔:不用这么详细!
草精:(抹口水)没关系,俺稀罕听,越详细越好!(被女王一脚踹出去)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 岁的时候?
崔:(想了想)11 岁吧。
羽:12 岁。
草精:好早熟…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崔:怎么可能!他那时连受JING卵都不是。
羽:这问题好白痴…
草精:(挠头)也对…那个,对象都是谁?
羽:(咬牙切齿ing)就是那个天杀的CHU生!
草精:(安抚ing)表气表气,俺帮你报仇哈~~陛下滴第一次呢?
崔:忘了。
草精:啊?
崔:太多人一起干,没记清楚,不过第一次有出血。
羽&草精:啊?!出血?你被压?
崔:(冷冰冰)怎么可能!是包皮翻出来出血了,因为箍得太紧。
草精:==(这究竟是怎样滴童年啊…)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崔:眼睛。
羽:(震惊)什么?你喜欢我吻你的眼睛?怎么不早说!(飞扑过去,被女王一脚踹开)
崔:(优雅地整理着衣袖,微笑)继续吧。我代他回答,我吻他哪里,他都喜欢。
草精:(被电得神魂颠倒)哦,陛下~~~~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崔:脸,嘴唇,耳垂。
羽:嘴唇,乳头,大腿,YIN茎…唔唔(被女王捂住鸟嘴…)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崔:激烈的动作。
羽:主动让他上…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崔:怎样才能推迟射精的时间,年纪大了,射太多次对身体不好。(探究滴推推眼镜)
羽:反攻!!!!绝对是反攻!!!!(激动不已)各位乡亲,你们看,这么别扭又任性的家伙,不是应该被压吗?
崔:闭嘴!(踹)
草精:(偷偷摸摸地记录)确实啊,不压他,实在对不起自己滴说…
97、一晚H的次数是?
崔:没有数过,一般都是两三次吧。
羽:应该是这样!不过有时半夜醒来看到他的睡脸就很想压上去。
草精:那你怎么不压?
羽:(垂头丧气)打不过他啊…
草精:哦…女王睡觉时更厉害啊…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崔:互相撕。
羽:嗯!那时都红了眼,只顾着撕他的衣服了。
草精:哎,这就是暴力夫妻滴典范啊~~~~(被女王扁)
99、对您而言H是?
崔:不可缺少的。
羽:生命!!(宣誓一样举高手)
100、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崔:你头发长了,快去剪!
羽:哦,那你出钱。
崔:知道了!
(两人拉拉扯扯滴走远)
草精:(望天,感叹~~)果然是老夫老妻鸟,说滴话都木啥激情鸟~~~~
突然看到那两只闪到前方的门帘后面,窃窃私语。
羽:快点啦!(喘气)
崔:你急什么!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脱?
羽:好痛!啊!拉链勾到肉了!别管了,把扣子撕了!妈的早知就不答应那只死女人了,做这什么访问!浪费时间!速战速决,你还要去上班吧?(呼吸急促)
崔:…(喘气声)
羽:嗯…
(衣服被撕破滴声音)
崔:轻一点,喂!这件衣服很贵的…啊!别摸我的头发…唔…别动!
羽:你他妈的!啊!等一…啊!套子…拿出来…啊!
崔:(压低声音)就这样…别出声…
羽:啊!!不…要…唔嗯…
(液体的咕啾声)
崔:(喘气)别动,嗯…呼,呼…
羽:混蛋…你竟然直接进来了…痛…啊~就是那里…用力!啊!啊!好爽…
崔:…(喘气声)
草精爬过去,用力把门帘一拉,啊啊啊啊啊啊!!!!!
(俺看到鸟啥?请自行想象…鞠躬,绕场一周,感谢各位一直以来滴支持,感谢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真俺们是社会主义雨露浇灌下滴花朵…)烂番茄劈头扔过来,狼女们大吼:废话少说!继续去偷窥!
——完——
男孩与保险套 圣诞特别番外 by 草本精华
探病
一下飞机,崔言维就跳上来接机的自家的车子,哑着声音说:“市立医院!”虽说能发声了,但怎么也回复不了以前的声音,含糊沙哑得厉害。
司机只顾着看自家大少爷出落得越来越美好的脸发呆,张着嘴“啊”了声。虽然经常看到他老爸的脸,但味道就是不同......
崔言维火了,一巴掌扇过去,可以媲美鹅公嗓子地吼:“啊你奶奶个熊!”
这让司机先生不得不感叹,脾气都这么臭,果然是崔凡的儿子。这两人还是不要出声比较好,会破坏别人的美好幻想。
比划了半天,司机才明白过来。要不是忘记带驾照回来,崔言维差点就把他踹出去直接开车走了。
一路上冲了十来个红灯,倒也不是这位司机没有职业操守,而是坐在后座的那位的关系。每次要停在红灯前时,那位脸色比包公还黑的家伙就用一把硬硬的东西捅捅司机的脊背,为了小命着想,他只好猛踩油门。
到了医院,崔言维在走廊上飞奔着,丝毫没有理会身后护士的大叫:“先生!请安静!——”
当他杀气腾腾地一脚踹开三楼那间写着姜羽的名字的单人病房的门后,愣住了。
房间里堆了一大堆鲜花果篮,那张床却整理得干干净净,没有躺人。
不会吧,死了?
崔言维头一阵晕眩,脚步踉跄,扶着门,刚好有个护士经过,他一把拽过她,拖进病房里。
那护士差点叫救命,看清是崔言维,惊奇地叫:“崔医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崔言维对她没什么印象,不耐烦地指指那张床,一个眼神扫回去,问:“住在这里的家伙呢?”
护士被他电得头晕晕,也听不清楚他的话。崔言维哼了声,跑出去自己找。
拐过几条走廊,转到电梯口,没想到电梯刚刚下去,崔言维决定走楼梯。
楼梯口在右边,他向右走,经过紧急通道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门后有声音传出来。
吆喝,打闹,脏话满天飞。
“我顶你个肺啦!”
“操!这哪是二十一点,你个十三点!”
“去你娘的!没文化就不要出来现!”
“萧吏你皮痒了找抽是吧?”
“嘈咩嘈!你条粉肠啊,敢出老千!?”
“姜羽,你混蛋!”
“Fisting!”
“......”
其中最响亮的那把声音,熟悉得令他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医生叮嘱过不能大声叫,他已经扯开嗓门骂了。
强忍着怒气,崔言维推开了门。
通道口围了五六个人,都穿着病号服。
姜羽披了件大棉袄,蹲在圈圈里,一只手吊在脖子上,黑眼圈比脸盘还大。头发乱七八糟,不安分地竖着,也不知有没有打理过。乱发下面那双滚圆的猫眼,瞪着手里的扑克牌,贼亮贼亮。
崔言维二话不说,冲过去,一脚踩在姜羽的背上,杀气腾腾。
“呀!——”姜羽尖叫,凶狠地打算跳起来,“谁他妈没长眼敢碰你爷爷我......”站不起来,被踩得扑倒在地。
崔言维看他摔成狗啃屎,心下大喜,移开了尊贵的脚。
“妈的老子跟你扛上了!说,哪条道上混的......”姜羽爬起来,转身就要挥出拳头,却在半途停顿了,张大嘴,一动不动。
聚赌的大都是熟人,看到崔言维,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姜羽很快回过神来,拳头变成了拥抱,整个人扑了过去,死死缠住崔言维,龇牙咧嘴地嚷嚷:“死家伙!舍得回来了?没良心的东西!”
旁边有个老头睁着昏花的老眼,看了看崔言维,后者穿了件华丽的貂皮大
衣,头发又长,身材瘦高。
这老家伙就笑眯眯地对姜羽说:“哎,小子,你媳妇找你来了?”
“是啊是啊!我媳妇跟人跑了,现在又回来找我!”姜羽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崔言维不肯放手。
“什么?”崔言维眯起眼,嘴角一弯,虽然是个很美的微笑,不过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急降。靴子的尖头闪着寒光。
姜羽迟钝是迟钝,还是嗅出了危险的味道,急忙拖着崔言维跑了。那老家伙年纪大,可经不起崔言维一踢啊。
“哎呀,漂亮的姑娘就是多人争,我那老婆子年轻时可是比她还好看,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追到手......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长得是好看,就是声音太沙了,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那老头盯着两人的背影,对剩下的人说。
众人沉默,黑线满脸。
“妈的那老不死是瞎子啊!我这么有魅力,怎么可能是女人!”崔言维扯着嗓子叫。
“那不重要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我去接机!”姜羽完好的手臂挂在崔言维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脸上挂着像朵万寿菊般新鲜灿烂的笑容。
崔言维可不吃这一套,把他拎开,问:“怎么伤的?”虽然不爽,他还是很关心地问了句。
“玩滑板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
“原因?”挑挑眉毛,电力四射。
“想你啊!”咧嘴笑,口水都要掉了。
“过程?”
“啊,当时我正想做一个华丽的单手撑地空中360度回旋踢,结果角度没掌握好把手弄折了。”
“你还真是个笨蛋。”
“干嘛干嘛!大半年没见,一见面就踩我,还骂我笨蛋!”
“我们不是每天见面吗?”
确实,这两个家伙每天都用视频聊天。
“那不同啦!现在这个是活的!”
“去!我什么时候死了!”
姜羽对着他的脸发花痴:唉,连生气都这么耐看,这死老头真像个妖怪啊......太过得意忘形,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崔言维眼一眯,嘴角一弯,把姜羽勾得没了魂。他伸手,轻轻抚摩着姜羽的嘴唇,微笑:“今晚有你好看的。”笑得那叫一个春天。
姜羽呆楞了一下,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你现在就让我好看吧!”
崔言维把他踢开,顺便补了几脚。
两人边吵边走,很快就回到病房。
“言维?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病床边的靳霖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当他正准备就崔言维的脸蛋身材都越发的美好的这一事实进行一番赞美的时候,一旁的心理医生陈戈看到崔言维的脸色,连忙把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拖了出去。
“干嘛啊?我还没说完,病房检查......”
“你想跟他们玩3P?”
“什么意思啊?”
“你真不会看脸色......”
朝门口翻翻白眼,崔言维抬高下巴,指指门,姜羽低声骂了句,还是乖乖走过去关上。
崔言维洗好手,从果篮里挑出一颗榴莲,摸出水果刀,在床边坐下,安静地捅了进去,白刀子进,黄刀子出。
“啊!——”姜羽大叫一声。
崔言维抬了抬眼皮,冷冰冰地说:“怎么了?”
“我在帮那个榴莲喊疼。”姜羽笑嘻嘻地蹭过去,把下巴放在崔言维的肩头,蹭来蹭去。
“滚一边去,很痒啊!”崔言维不客气地把他扯开,专心对付那只榴莲。
“靠!你这死老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啊!”姜羽不满地嘀咕着,往床上一倒,两脚一伸,装死。
崔言维一刀捅在他枕头上,刀锋擦着姜羽的头竖着。
姜羽吓出了一身冷汗,跳起来大吼:“你他妈想谋杀啊!”
崔言维眼角往上一吊,盛气凌人地说:“我的复健还没结束。”
“那又怎样?”姜羽凶巴巴地瞪他。他当然能听出来,像机械一样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每次手术他都守在手术室外,担惊受怕,又倔强地不肯在这死老头面前表现出来,害得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肌肉也萎缩了。
崔言维肩膀抖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朵很灿烂很灿烂的微笑,斜斜掠过去的视线撩得姜羽三魂不见了七魄,但那明显挑高的眉毛显示出他越来越不爽的心情。
“我刚结束昨天的复健,回到公寓,立刻接到姜旌那老王八的电话,用死了老母的语气说你住院了,我打你手机也没人接,发mail也没人应......”崔言维笑得灿烂,室内气温却一下子降了下来。
“所以你就跑回来了?”姜羽像发现了新大陆,跳起来,“你凌晨搭的飞机?”
崔言维愤恨地剥着榴莲壳,在飞机上本来可以休息的,因为太担心这小杂碎,睡也睡不好,现在的黑眼圈比熊猫还严重。
“嘿,我手机没电了嘛。”姜羽又蹭了过去,就差摇尾巴了,“别生气了,我这不没事嘛,来,笑一个看看!又不是便秘,绷啥大便脸咧?”
崔言维凶狠地瞪他,很想把他掐死,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死!”手却把姜羽拉了过去。
此时的病房门外。
“喂,我说,他们真的是一对吧?”靳霖趴在门上偷听,问站在身边的人。
“大概是吧。”陈戈凉凉地应道,“起码我们都听不清言维的话,只有那小子能听得清。”
“妈的!我还以为那小贱精要翘掉了,拼死拼活赶过来看他,这两个混蛋居然在这里发情!看我不揍死那王八蛋!”姜旌怒火冲天,几乎要破门而入,姜羽那几个损友好不容易才架住他,一时间还不会出人命。
“冷静啊大哥!你这样很容易误伤姜羽的!”
“要报复的话就要从长计议,我可以帮你。”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简睦绫冷静地说,“所以,你要答应跟我结婚。”
静了一下,姜旌大吼:“你那是什么逻辑?!”
一同偷听的洛宁正在做现场直播:“哦哦哦,咬出血了......哎呀痛啊,啧啧,病号服泡汤了......陛下的衣服一定很贵吧,可惜了......”
——完——汗剧情有点假啊呵呵,写的不错!就是激情内容有点太少了很不错的故事情节。很喜欢这个内型#--iCMS.PageBreak--#我是值班的医生第一次看描写男同性恋的文章,很新奇,但感觉上总是有点儿怪怪的。把男孩子写进同性恋的文章,第一次看,不过写的不错很喜欢这个类型的,剧情点少,在多点XXOO就好了很不错情节。很喜欢这个类型的故事很是基情洋溢的说。先顶一下,再看这个是同志的文章吧,没啥意思,对这类的不感兴趣男同的文章啊,描写的还不错,大家的口味不一样啊,还是鼓励下网速怎么这么忙啊,#--iCMS.PageBreak--#欣赏了一下,感觉不是很好看,算了,不看了.同性恋吗?好稀奇到底主人公是谁啊。。。。。剧情还不是很激情!经典作品啊原来是GAY啊。。。表示最近刚看了,盛大的同志婚礼这部电影,瞬间美好感觉被摧毁我有点不适应这个类型的。太重口味了。同志啊欣赏不太了不错哦。原来是GAY啊。。。表示最近刚看了,盛大的同志婚礼这部电影,瞬间美好感觉被摧毁题材很好只是太短了!!!!!!!!!!!#--iCMS.PageBreak--#呵呵,不爱这吊吊,写的挺另类。又是一部经典,看好你姜羽是女王兼炸毛,看了前几段讲的是同,还以为下面会有双的情节。原来全篇都是搞基········BL啊,口味太重,接受不了啊,蕾丝边还可以,男男配,,太恶心了情节不错 我喜欢到门口,看到挨着门的地上是一团黑色的东西,看轮廓很像是个人不错不错,楼主您辛苦了。。。不错 女的时长没干有点渴望 顶你了帮你顶下哈!!看帖回帖是美德!#--iCMS.PageBreak--#不错不错,楼主您辛苦了。。。越是外表看起来不好色的女人越骚不管是什么人时间长了总是有需求的,楼主写的不错很真实,文笔诙谐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正在下载~谢谢啦这是什么东东啊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帮帮顶顶!!谢谢楼主,共同发展极品的女人,极好的性爱伴侣。楼主好享受。#--iCMS.PageBreak--#极品的女人,极好的性爱伴侣。楼主好享受。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帮帮顶顶!!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不管是什么人时间长了总是有需求的,楼主写的不错很真实,文笔诙谐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谢谢楼主,共同发展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谢谢楼主,共同发展#--iCMS.PageBreak--#哈哈哈,不错的文章,谢谢楼主了~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相当不错,感谢无私分享精神!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哈哈哈,不错的文章,谢谢楼主了~好好 学习了 确实不错#--iCMS.PageBreak--#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有道理。。。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路过,学习下好好 学习了 确实不错#--iCMS.PageBreak--#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感觉这女的太饥渴了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沙发!沙发!我就看看不说话艳遇就在身边。大家要抓住啊文章写的很好 感觉很真实 女人就是这样 怎么都爽 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人 真是棒极了看帖回帖是美德!文章写的很好 感觉很真实 女人就是这样 怎么都爽 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人 真是棒极了支持一下#--iCMS.PageBreak--#我就看看不说话看帖回帖是美德!写的相当不错,艳遇不浅啊看帖回帖是美德!楼主写的真好,情节丰富引人入胜。看帖回帖是美德!文章写的很好 感觉很真实 女人就是这样 怎么都爽 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人 真是棒极了不错不错看帖回帖是美德!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iCMS.PageBreak--#我来啦!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分享是美德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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