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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长久以来,精彩的武侠小说及情色作品都是小弟的最爱。因此小弟一直抱有一个奇想:究竟武侠小说和情色作品可否自然地结合起来呢?原本小弟以为这只是一个妄想。直至方寸光兄《十景缎》的问世,简直令我有惊为天人的感觉。在同一部作品中,故事的气魄竟可如此雄奇,人物的描写竟可如此细腻;但同时情欲的刻划又竟可如此精妙,令人看之血脉沸腾。
看来武侠与情色的完美结合再非遥不可及之事。小弟向来喜欢文学创作,方寸光兄的大作引发了小弟想写一套既有武侠,也有情色的小说。小弟自知文采有限,惟恐力有不逮。但小弟深信只有不断尝试才会进步,相信方兄的斐然文笔也不是一朝一夕而得来的。
因此,小弟决定撰写一套中篇小说——《清风逍遥剑》。当然,《清风逍遥剑》的篇幅及质素均不可以和顶尖的大作相比,但这却是小弟尽了最大努力的诚意之作。
《清风逍遥剑》的时代背景为清雍正年间,故事由一件江湖武林中的夺宝事件作为引子,带出男主角『程逸枫』以及女主角『程映霞』的不凡奇遇。现在故事的主线已定,配以丰富的感情线,友情线,亲情线,当然加上不可或缺的情欲线,小弟自信这将会是一篇剧情连贯,高潮起伏的小说。
创作初期,百废待举,小弟衷心盼望各位高手前辈在看过头数集后,能够多多指教提点小弟。还望各位同好大力支持,给予小弟一点鼓励。承蒙错爱,不胜感激!
请多多指教。
清风逍遥剑(一)
寒风凛冽,白雪纷飞。在东北关外苦寒之地上,屹立着一座荒凉的孤山——天城山。天城山山势险峻,终年积雪,长久以来人烟渺渺。在山岭之巅,一缕炊烟冉冉升起,显示了在这恶劣环境中竟然有人居住。一间简陋的木屋无惧风雪的吹袭,孤高的伫立在山顶之上。一名中年汉子和一名小孩正在屋外练剑。
『爹爹,我肚子饿了,还没有晚饭吃吗?』一个年约十岁的的小孩嚷着,双眼精灵的望着其爹爹。
『枫儿,别老是想着吃。你仔细看好了,这就是爹爹的绝技——「清风逍遥剑」。你要默记着每一招每一式,尽快学会基本的剑招,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要提出。』中年汉子手持一柄精光宝剑,摆出『清风逍遥剑』的起手剑式,猛地白光闪动,一团剑光重重包围着那中年汉子。剑招快如风,疾如电,灵动飘逸,直看得那小孩目瞪口呆。
『爹,别耍得那么快嘛!我根本看不清楚。』那小孩扁起小嘴,不满的道。
『爹爹的这套剑法之所以称为「清风逍遥剑」,是因为剑招像清风般快速,剑招愈快,威力愈大。好吧,爹爹就减慢速度,看好了!』中年汉子一招一式的把剑法演练出来,小孩怔怔的看得出神。他悟性甚高,兼且对剑术甚有兴趣,不消一会便牢记了最基本的剑式。
『枫儿,都记得了吗?你现在耍一次给爹爹看吧。』小孩从地上拾起一根柴枝,抖擞精神,认真的使出剑法来。他剑招虽慢,但却法度严谨,攻守有据,显然是一块学武的好材料。
『哈哈!好!枫儿,将来你长大后的剑术一定比爹爹更高明。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去。』中年汉子道。
当时正值晚秋,加上地处高山,傍晚的天气已经冻得令人发抖。两人在一轮运动过后,身体转冷,面对着刺骨的寒风,都赶紧回到屋里。
他们一进屋门,便听得一把妇人的声音道:『怎么样?练剑辛苦吗?』只见那妇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明艳照人,体态轻盈。虽不施脂粉,但依然无损那清秀的气质。
『还好。娘子呀,我们的孩子真有练武的天份,稍加指导便大有进境。看来不出十年我也不及他了。』中年汉子满意道。
那中年汉子名字叫程玄清,是十多年前名震中原的青年剑侠。他天生侠义心肠,凭着其家传的绝技『清风逍遥剑法』,四处儆恶惩奸。他除了嬴得江湖上的一致好评外,更因其俊朗不凡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姑娘的芳心。但他生性既沈实,也不风流,对现在的娘子可谓一心一意。其娘子孙静华,是苏杭望族孙家的二小姐,当家孙天海的成名绝技『乾坤霸刀』称霸江东,无人能敌。是以孙家在孙天海的英明领导下发展迅速,手下弟子逾万。孙静华贵为孙家二小姐,人又生得标致,自不乏一大班裙下之臣。但她却锺爱程玄清这青年剑侠,不久更和他共堕爱河,结成夫妇。在十多年前,这对神仙眷侣突然放弃荣华的生活,隐居在这片鸟不生蛋的关外之地。
『娘亲啊!爹爹他今天教晓了我很多东西哩!』小孩蹦蹦跳跳的跑到孙静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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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看你满头大汗的,让娘亲替你抹乾净吧。』孙静华拿着手巾替儿子清洁,充满慈爱。
『爹,为什么只教哥哥剑术,不教我哩?真偏心啊!』厨房里钻出一名小女孩,她样子可爱,眼珠溜溜的流转,额前的浏海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呵呵……映霞,不是爹爹偏心,只是「清风逍遥剑」不适合女孩习练,待会儿我叫你娘亲教你素心剑法吧。』程玄清安慰道。
程氏夫妇育有二名子女。长子程逸枫,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他灵巧机动,更有像父亲的侠义心肠;小女程映霞,天真可爱,尽得其娘亲的秀美,她比哥哥少二岁。
『娘亲,快教我素心剑吧!要不然哥哥他学会功夫后便要欺负我了。』映霞俏皮的道。
『好…好。但先吃饭吧,要不然饭菜凉了。』孙静华柔声道。
一家四口,乐也融融。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顶上,亲情却暖和着众人的心……寒暑易节,春去秋来,八个年头匆匆过去。在一片雪地之上,两名少年男女正在打斗。
『哥,小心了!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那少女抖动长剑,向那少年的胸口虚刺一招,转而攻向少年面门。那少年从容不迫,侧身一避,拔剑挡格,两剑砰砰碰碰的开始交锋起来。
只见那少年灵巧无比,剑随意动,剑招飘忽不定,轻快如飞。那少女渐渐招架不住,落於下风。少年突然挺剑,猛刺三招,攻向少女下盘。少女急忙后跳避开,不料被石子所缠,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险些跌倒。电光火石间,少年跃至少女身后,轻柔地扶正了少女的身子,之后哈哈一笑。
『哎呀!又输了!哥哥你老是欺负我!』少女柳眉深锁,气上心头,扁起小嘴道。
『唔?是谁欺负你了,小妹子?刚才不知是谁先向我挑战的呢?』少年调侃道。少女听得少年的话,气得无言以对,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少年见此情状,连忙好言安慰道:『其实呢,小妹子,你的『素心剑』经已练得不错了,出招既准且快,方位步法亦已掌握得很好…只可惜尚欠老练火候,兼且内力方面嘛……』『哼!只怪爹爹偏心,不把『清风逍遥剑』传授给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必不会落败的。』少女嘀咕着。
『好了好了,我们的程家二小姐是最厉害的了,就连哥哥我也敌不过她……哎呀!我被程女侠刺中了!要死了……』少年说完,便佯装中剑时的痛苦模样,装模作样的慢慢倒在地上,样子滑稽。
少女嫣然一笑,先前的闷气登时一扫而空。这位笑靥如花的少女正是当年程氏夫妇的宝贝女儿程映霞。她正是二八年华,容姿端丽,清秀不可方物,兼带有一点不吃人间烟火的气质。但她却生性好强,喜爱舞刀弄枪,不易服输,凭着其学有所成的『素心剑法』,时常和哥哥比试喂招。
当天的小孩程逸枫已经变成一个剑眉星目、英姿飒飒的俊美少年。他多年来用心苦练家传的『清风逍遥剑』,无论是剑上功夫,抑或是轻功内力,都已经有不错的修为,一般寻常武夫也不能伤他分毫。他遗传了程玄清的正义感,时常希望下山闯荡江湖一番,以一显身手。但他爹娘却怎么也坚决阻止,说甚么江湖险恶,不可轻涉云云。他虽不以为然,但也为爹娘的命是从。就这样,他空有一身好武艺,江湖阅历却欠奉。
『嘻嘻……我没事了。啊!我们出来已经三个时辰了,快回去吧!』映霞柔声道。
日暮向晚,漫天红霞,斜阳独挂西山。程氏兄妹在清澄的雪地上急奔疾走,希望能早一点回家。走到离家不远处,忽听得一阵人马奔驰的蹄声,由远至近,程逸枫连忙拉着妹妹的手,躲到一颗大松树之后。探首一看,只见十余骑排成一字形的向前疾驰,为首的是一名白发老者,手持一柄精钢大刀,目露凶光,极不友善。紧随其后的都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
『奇怪!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会有如此人马呢?』程逸枫深感不安。
只见一彪人马驰到程家门外,众人翻身下马,那老者催动内力,朗声说道:『叛徒程玄清,赶快出来受死!』他声如洪钟,远得在几里外的地方也能清楚听到。
木门打开,一名两鬓花白的清灈男子出来相迎,抱拳躬身道:『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正是程玄清。
『哼!谁是你这个叛徒的师兄?当年你激怒师父,挟带私逃,盗取师父的宝物『玉白虎』,还敢跟我称兄道弟?程玄清,若你交还『玉白虎』,我便大发慈悲,留你一条全尸!』白发老者喊道。
『唉…师兄,你被师父蒙骗,全然不知内情,我也不怪你。当年我并不是挟带私逃,只是师父他得到了『玉白虎』,企图……』程玄清一语未毕,那白发老者即猛然提刀直砍他的头颅,大叫:『休得辱我师父』!
程玄清冷不提防有此变挂,急忙退后闪避,明晃晃的刀锋仅在额前丈数寸掠过。他平静的道:『师兄,这其中存在着许多误会,先别动武……』白发老者彷若不闻,在第一击落空后,反手拦腰直击程玄清腰际。程玄清勃然大怒,拔出腰间的『清风剑』,暗运内力至剑上,截击来势汹汹的钢刀。
『砰』的一声,那老者连人带刀被震开丈余,虎口酸麻难当。
『韩川峰!顾念我们一场同门师兄弟,我才处处忍让你。若你再这样咄咄逼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哼哼,你虽然是我师兄,若论单打独斗,你就未必是我的对手。』程玄清狂啸。
『好!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十字连环刀法」,让你死也死得眼闭!』韩川峰说完,就提气拖刀直冲程玄清。程玄清丝毫未敢轻敌,催动雄浑的内力,摆好『清风逍遥剑』架式,严阵以待。双方兵器一交,韩川峰即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对手,但见无数白光十字或直或斜,或快或慢的刺向程玄清要害,飘忽不定。程玄清面无惧色,一柄『清风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圆内竟激射出万道剑花,光芒万丈,密不透风的挡格着韩川峰的猛烈攻击,这正是『清风逍遥剑』中的守式之一—『气守乾坤』。
『程玄清,你只懂得防守吗?』韩川峰蓦地跳高丈余,一把钢刀由上而下俯攻对手天灵。这一下来得极快,加上程玄清专心使出『气守乾坤』,回招不及,眼看这一招就要了结对手。清风逍遥剑(二)
程玄清突然大叫一声:『来得好!』剑式一转,清风剑猛指向天,便似有无数条银龙盘旋而上,席卷长空,全数飞向正急速下坠中的韩川峰。这招『风卷残云』是破解由上而下攻势的妙着。韩川峰大为惊愕,急忙以刀护身,并出尽全力以刀锋撞向清风剑剑身,希望以其强大的后座力弹开脱险。电光火石间,韩川峰已被弹到数丈之外,落地时还裁了几个筋斗,好不狼狈。
『怎么样?韩川峰,你还是尽快离去吧!我不想多伤人命。』程玄清持剑而立,手上清风剑灵光暴现,为之夺目,显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哼!单打独斗我可能不及你,大伙儿一起上!』韩川峰向众人打个手势,那十数名大汉立即一哄而上。若程玄清被十多人围攻,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苦战。忽然,一个飘逸的身影从屋里飞出来,手挺长剑直取众大汉。只见她手起剑落,手法极为潇洒连贯,顷刻之间已有三、四名大汉中剑倒地。其余的望见来者如此厉害,个个胆战心惊,无心恋战。细看之下,原来此人就是程玄清的娘子孙静华,她所使的路数正是『素心剑法』。
『你们这班九流之辈也配和我相公过招吗?』孙静华目光扫过众人,转向程玄清道:『玄清,你放心对付韩川峰,这些虾兵蟹将由我来对付!』之后程氏夫妇各自专心迎战。
躲在松树后的程家兄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惶之余又感到无比怪异。他们一家人一直隐居在这荒僻的天城山上,一向与世无争,又怎会招人仇杀呢?程逸枫细看爹娘的战况,均觉他们正处於上风,并无出手相助的必要。
奇怪的是不到一刻钟之后,孙静华的剑招开始放缓,锋芒大减,从前的优势已渐渐逆转。众汉子又以『车轮战』围攻她,终於『嚓』的一声,孙静华的玉臂被一名汉子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汨汨而出。
『娘子!~~』程玄清看到娘子中剑受伤,心神一分,竟自乱了步法方位。高手过招最忌分神,程玄清这么一来,胸前要害竟暴露在对手之前。韩川峰把握时机,鼓动真气,一招『十字连环斩』使劲的砍在程玄清胸口。程玄清顿觉眼前一黑,口喷鲜血,在失去知觉之前拼命狂挥清风剑,竟也刺中了韩川峰小腹,双双倒下,其中又以程玄清受伤至重。
这时,程氏兄妹早已加入战阵。有他们这新力军的协助,众大汉不消一会便被诛灭殆尽。他们看到自己的相公和爹爹中招倒地,均急奔过去。韩川峰虽然解决了程玄清这强敌,但毕竟对方还有三人,自己又受伤不轻,在审视过形势之后决定撤退。他走到落马的地方,上马绝尘而去。
『相公!』『爹爹!』当他们扶起程玄清时,他已经气若游丝了。只听得他断断续续的道:『……枫儿…映霞……爹爹对不起你们……』他从衣衫里拿出一件精致的玉白虎,道:『……枫儿……这只玉白虎是一件重要之物,万不能落入别人手上,必要时宁可将它毁掉…咳咳…!爹爹这把清风剑以后便交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善用它…娘子…我…我…唉…真的对不起…孩子…以后便……』一语未毕,程玄清全身抽搐一下,就此不动了。
『相公!!~~』『爹爹!!~~』
悲哀的恸哭响遍天城山,良久未散……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晨,程氏兄妹来到一个墓穴前拜祭。石碑上刻着『程玄清夫妇之墓』。
『爹爹,娘亲,我们来看你啦!』程映霞把鲜花放在碑上。他们凝望着爹娘的长眠之地,不禁悲从中来,脑海里回忆起天城山那一役。程玄清力战而死,他的娘子伤心过度,竟也一病不起,加上她受伤不轻,不出一个月便一命呜呼了。孙静华在死前告诉了俩兄妹程家遇袭真相。
二十五年前,程玄清原本是浪迹江湖的剑客,一路以来替天行道,结下不少仇家。一次遭仇家暗算,身受重伤,多得山西神拳门的掌门冯万钧所救,得以保命。程玄清深感大恩,遂带艺投师成为冯万钧的三弟子。他凭着其精湛的剑艺,为神拳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神拳门一跃成为山西,山东以致京城一带的最大势力。
二十年前,冯万钧无意间得到一张明代藏宝图,上面描绘着一幅东北关外的辽阔地图。这个宝藏是明朝历代皇帝所搜括得来的民脂民膏,价值连城。但地图上却无明确显示藏宝的地点,只说明若要得知真确位置,便要齐集『玉青龙』、『玉白虎』、『玉朱雀』及『玉玄武』四件宝物,那自然能得知宝藏的秘密。
冯万钧像如获至宝般,终日沈迷宝藏之事,更派人四出打探宝物的下落。不久,终於有『玉白虎』的消息。它据报是在河南的一个小帮派铁剑帮帮主康正和手中。冯万钧曾经多次利诱康正和交换『玉白虎』,但是康正和却怎么也不肯交换,於是冯万钧不由分说的便把铁剑门杀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玉白虎』终落在他手上。
程玄清看见师父如此疯狂,曾力劝他不要轻信那张来历不明的藏宝图,以免生灵涂炭。但冯万钧却已财迷心窍,屡劝不听。程玄清为了阻止师父的野心,遂趁机偷出他的『玉白虎』,并逃到东北关外的天城山隐居起来。二十年过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淡的终其余生。但要来的始终要来,行迹终於被从前的二师兄韩川峰发现,以致有天城山一役。
回到现实,程逸枫跟程映霞伫立在爹娘墓前已有一个时辰。在他们眼前的,除了有对爹娘新丧之痛外,还有对前途无助之感。他们自出娘胎以来一直都住在天城山,现在爹娘遽然长逝,依靠顿失,但感前路茫茫,方寸大乱。
『哥,我们该往哪里去呢?』映霞小声问道,语带呜咽。
『……唔…神拳门是千万去不得的了,最好是离它愈远愈好……呀!我们可以去江东孙家投靠外公孙天海,娘亲在结识爹爹前是孙家二小姐!……只怕,对方未必肯收容我们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小鬼……』程逸枫呢喃道。
『试一下吧!反正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了。』程映霞无奈的说。
商议既定,程氏兄妹立即回小木屋收拾细软,三拜爹娘而去。
临别时,程映霞再次回望孕育自己多年的那间小木屋,脑内猛然想起娘亲临终前对她的一番忠告:『……映霞呀…娘亲再不能好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保重呀……还有一件要事…就是关於你多年所习的『素心剑』……咳咳…『素心剑』是一门很奇怪的剑法,练习者必要是女性,男性是不可强练的……这种剑法,一字记之曰『素』,若果使用者的心起了情欲的话,『素心剑』的威力便会相对减弱,情欲愈大,威力相对愈少……若果修习者失去了处子之身的话,阳气一冲,『素心剑』的威力就更会只剩下原本的二成左右……在天城山一战,若我不是久为人妇,那些虾兵蟹将又怎会是我的对手!…咳咳…映霞呀,你要好好记住娘亲的话呀……』
中午的阳光令人目眩。程氏兄妹将要离别出生之地,他们遇到的,会是不凡的奇遇?抑或是恐怖的经历?清风逍遥剑(三)
行行重行行,程氏兄妹在离开了天城山后,一路南行。他们久居关外之地,关内的一事一物,一草一木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新鲜。程逸枫生性灵巧机动,跳脱活跃,隐居廿载本实非他所愿,但碍於爹娘之命自好遵从。现今因缘际会得以涉足江湖,他内心着实是兴奋莫名。程映霞貌美如花,清丽脱俗,多年来却无缘感受爱情的甜蜜,但少女情怀是与生俱来的,可能她亦未必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滴的转变中。
这一日黄昏时份,程氏兄妹来到京城近郊一处名为『十里坡』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晚,他们加紧脚程,赶到前面不远处的小市镇投栈度宿。『十里镇』是一个不甚繁华的小镇,商铺零星,行人稀少,天还未黑大街小巷都已水静河飞。全镇只有唯一的一间客栈『十里客栈』,程氏兄妹无从选择,只得入住。
『小二哥,劳烦你替我们安排两间单人厢房,另外备预一些小菜。』程逸枫从衣衫里拿出一锭元宝,交到店小二手中。
『这位客倌,真的不好意思,单人厢房刚巧满客。看两位,一定是新婚夫妇了,既然是小俩口子不如挤一点,租一间双人房吧。』店小二满脸堆欢道。
『我们不是…好吧,我们就要一间双人房了。』程映霞回应。
兄妹二人连日兼程,风尘仆仆,委实疲倦。他们匆匆用完饭菜,即回到厢房休息。
程逸枫,程映霞出门以来,这是头一次共寝一室。虽则两兄妹间无需太过拘谨,但毕竟男女有别,加上两人年龄渐长,於情爱之事认识愈深。从前兄妹俩扭作一团嬉戏,相拥而睡等的亲热情况已不复见。程逸枫久居僻地,自小与妹妹为伍,但从来留意不到她的秀美;入关以来,所见的女子虽已不少,但没有一个及得上妹妹的清丽可爱。程逸枫望着其如花似玉的妹妹,看见她的俏脸被连日来的风尘影响,增添了一份憔悴,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只见烛光映照下的程映霞更添娇艳,幸好程逸枫幼承庭训,思想洁净,对妹妹从没有过淫邪非分之想,有的只是欣赏爱护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大哥?为何怔怔的看着我?』映霞柔声道。
『没…没甚么,小妹,我们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
当晚程映霞睡在床上,程逸枫则蓆地而睡。到了二更时份,程逸枫被尿意惊醒,正打算到茅厕解手时,看见房门外似有数个人影在徘徊,意图不明。他心里盘算着:『奇怪!夜半三更怎会有那么多人?』於是他拿起在傍的清风剑,小心翼翼的行到门前。忽然房门被刺穿了一个小孔,一条细长的竹筒悄然伸进来,且更喷出一些白色气体。程逸枫心念急转,猛然醒悟:『毒烟?这间客栈是黑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运起充沛的内力,闪身提剑冲出房间。
只见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人,或提剑或拿刀,共有五名之多。他们一见程逸枫不受毒烟所迷均微感惊愕,继而一窝蜂的攻向他。为首的一人叫道:『好小子!竟不受我毒烟的迷魂,看我如何将你收拾!』
众黑衣人恃着自己在人数上绝对占优,兼且对方只是个黄毛小子,所以并不上心,其中一人还笑嘻嘻的道:『哎呀,这样俊俏的哥儿,杀了还真可惜哩!乖乖的不要反抗吧,要不然就倒大霉了。』语调放荡意淫,显然是一个女子。程逸枫彷若不闻,真气凝聚於剑上,一柄清风剑就如皎洁明月,发出淡淡银光,淡然道:『谁要倒大霉,待会儿你就知了。』但见一名黑衣人提刀擘向程逸枫胸膛,程逸枫以绝快身法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击中那黑衣人腰间。这一剑既快且狠,不偏不倚的打中对手,黑衣人伤口鲜血狂喷,摔在地上扭动数下,就此不动了。这当然是程逸枫剑术超卓之故,但更重要的是那黑衣人过份轻敌,以致有此下场。
众黑衣人无不惊怒交集,其中一名黑衣大汉猛然道:『臭小子!竟敢杀害我三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死在我这柄快刀下的亡魂不继其数,今天就多你一只吧!』黑衣大汉舞刀如轮,虎虎生威,俨如一匹饥饿的野兽,一个箭步直取程逸枫,极其凶险。程逸枫清叱一声,森严道:『快刀?你要和我比速度?你可不要后悔!』他迅速摆好架式,催动内力,但见一条条银光平衡的疾冲向黑衣大汉全身,犹如惊电急射,势猛且狠。黑衣大汉冷不提防,刀锋还未触及程逸枫分毫,自己已被剑光所包围。他急忙以刀护身,不住后退。但始终是剑锋较狠较快,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大汉的肩头,大腿已经中了两剑。
『清风逍遥剑』的精髓尽在一个『快』字。它不着重华丽的招式,只求灵巧准确,一击即中。其剑招大多精於急攻,务求在对手的严密防守中找出空隙。就例如刚才一招『清风随来』其剑势并不花巧,但灵动无匹,当真如清风般快速,往往能打开对手一个缺口。不过这剑法有一个大弱点,就是若对手的内力比自己强得多的话,强持一久,逍遥剑不能速战速决,剑招很容易便会被看穿。
『怎么样?看来你的所谓『快刀』亦不外如是,比起我的『清风随来』实在……实在…嘻嘻。』程逸枫笑道。
『唰』的一声,程逸枫感觉到一件事物正快速袭向背后。他连忙使剑一挡,一招『气守乾坤』密密的保护着全身,原来是那名黑衣女人打出三枝毒针。只听到一声惨叫,另外的一名黑衣人被反弹开来的毒针命中,登时气绝。
『好险!』程逸枫惊魂甫定,即见一众黑衣人四散逃走。他被暗器所阻,身法一慢,只能追赶那名中剑受伤的大汉。走到客栈地下,终於追上了那人。程逸枫猛然道:『看你那里走!』但见黑衣大汉狂笑一声,道:『我当然逃不掉了,只怕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逃不掉!』程逸枫大叫:『糟…糟了!是调虎离山之计!』一语未落,即见到那名黑衣女子压着一名少女从高跃下,少女手脚被缚,神智不清,正是妹妹程映霞。
原来当程逸枫冲出房间时,妹妹程映霞也被吵醒了。只是那时毒烟已充斥着房间四周,她又时间没运功抵御,不一会便被迷魂了。程逸枫追截黑衣大汉,那黑衣女子便乘机虏获程映霞。
程逸枫妹妹被虏,登时处於劣势。黑衣女子道:『放下武器!』他只好照办。忽然,黑衣汉子向他洒上一阵白色粉末,程逸枫只觉天旋地转,不支倒地……
程逸枫悠悠转醒,惊觉自己竟身陷一处类似监牢之地。地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四周更是用坚石围成的墙壁,密不透风,只有一秣天窗射进一道暗淡的月光。他连忙组织混乱的思绪,心道:『我一定是被迷魂了,然后才被关在这鬼地方的。只是不知这里是何处?抓我来的又是何许人马?……总得先想个办法逃出去。』程逸枫开始四周探索,只见监牢内除了自己以外再无他人,而随身的行囊及清风剑亦不知所踪。当他正思索脱身之法时,监牢的铁门被打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女站在门外,那中年男子道:『小子,我大哥要见你,跟我来吧!』
程逸枫听那中年男子的口音,认出他便是被自己所伤的那名黑衣人,心头登时一凛,沈思:『他已迷魂了我,为什么不杀我?小妹子又在那儿?他们究竟有甚么目的?』
形势比人强,程逸枫只好乖乖的跟着走,那名少女笑眯眯的跟在后头。经过几道阴暗曲折的回廊,他们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大厅四周布满红烛,照得如白昼般光亮;墙上挂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兵器,其中不乏各种暗器。在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大牌扁,上书『万毒教』三字。
一名白发中年从后堂内走出来,他腰缠大刀,不怒而威,兼眼带几分邪气。中年男子和少女一见此人,立刻上前躬身道:『教主,那少年已带到。』那教主迳自走到程逸枫面前,朗声道:『好小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听二弟说你有一身好剑艺,还杀了我三弟,是吧!』语调吓人。
程逸枫不为所动,面无惧色,凛然道:『没错!你那个所谓三弟是我杀的。但你们经营黑店,夜半时份偷袭我们,我们只是自保罢了!反而,你们究竟是甚么人?这里又是那里?』
那教主大笑一声,正色道:『好!这么有气魄的青年人倒也少见。我叫冷峻,是这『万毒教』的教主,这里是万毒教的总部,正正位於『十里客栈』之下。他们都是我的部下。』冷峻指向那中年男子及那名少女,续道:『十里客栈只是作掩饰身份之用,平日我们专向一些投栈的富豪商贾,达官贵人埋手,要他们一点的金银钱财来花花。』
这万毒教美其名是一个门派,说穿了其实不过是一班武功高强的贼匪。教主冷峻本是一名山西神拳门的弃徒,他与程玄清同辈但年轻得多。但因贪恋美色,品行不端而被逐出师门。他被逐后,因缘际会间得到高人传授武术及用毒之法,加上他潜心苦练钻研,十年间武功修为竟也精进不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凭着其得来不易的武学修为,竟跑到京城郊外一带开宗立派,聚拢一群土豪流氓创立『万毒教』,并自奉为教主。万毒教虽然只是一个地方门派,但教徒行事大多无恶不作,心狠手辣,当地居民都闻之色变。
程逸枫道:『我既无万贯家财,又不是甚么达官贵人,你抓我来干吗?』冷峻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剑术竟有如此修为,着实难得,我不忍心杀你。你姓甚名谁?师承何派?』程逸枫道:『我叫程逸枫,无门无派。』冷峻笑道:『好极!好极!那你以后就忠心替我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的。』程逸枫沈思:『要我为此等恶人卖命?我宁死一拼也不从!只是我现在手无寸铁,小妹子亦不知被关在何处,若现在发难实在是自寻死路,应谋定而后动!』他计策既定,遂堆欢道:『若教主不嫌弃,我愿效一臂之力。』
清风逍遥剑(四)
程逸枫续道:『可否还我的随身兵器?那可是我惯用的剑呀。』冷峻一笑,继而转向那中年男子道:『二弟,你把那柄宝剑还给他吧。』中年男子白了程逸枫一眼,极不愿意的将清风剑交了给他。程逸枫道:『教主,不知我的小妹子身在何处?』冷峻奇道:『哦?原来那小娃儿是你的妹妹?』他向那名少女道:『凝香,快把程逸枫的妹子放出来吧。』
那名少女身穿一习黄衣,头束两个环髻,容色清丽,难以想像她是万毒教主冷峻的手下。这名叫凝香的少女回到刚才的回廊,不一会,她便带着程映霞一同回到大厅之上。
『哥!~~』『映霞!~~』兄妹俩劫后重逢,自有一番感动亲热。程逸枫搂着程映霞,忽然在她耳边细语一番,她微感惊愕,但迅速回复平静。
在下一刻钟惊变发生了!程逸枫猛提清风剑,飞身直冲向冷峻。『唰』的一声,一道清风剑的剑气击向冷峻。冷峻大为错愕,急忙跃起避开,在他身后的一张椅子即被剑气打个粉碎,足见程逸槐那一击之威力。
『程逸枫!你疯了吗!居然胆敢袭击我?』冷峻狂啸。
『哼!像你这种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本少侠怎会与你狼狈为奸?』说着,程逸枫更不留手,鼓动全身真气到剑上,跳高俯冲击向冷峻。只听得他喊道:『看招!『意游天地』!』
那边厢的程映霞看见哥哥发难,即拔出腰间的『素女剑』直取凝香以及那中年男子。二人冷不提防,都被程映霞占了先机,只好不住后退。程映霞尽得其母亲的真传,在剑艺上只是仅次於哥哥而已;加上素心剑本身的奇怪特性,程映霞既是处子,现在又一心一意替其哥哥助战,心清意定,使起剑法上来格外灵巧有劲,潇洒飘逸。
凝香运气后跳,稳住阵脚,从衣衫中拿出一条长鞭,呼呼的舞动起来,那中年男子亦拔出他的『快刀』,二人分左右两路夹攻程映霞。程映霞清叱一声,手里的『素女剑』幻化成万道剑芒,分击男女二人。虽然程映霞以一敌二,但犹处於上风。
这边厢的程逸枫疾电急攻,跃身一招『意游天地』有如万箭齐发,气势如虹,直取冷峻上方一大片空档。冷峻不敢怠慢,连忙拔出腰际的宝刀,真气上冲,挥刀截击来势汹汹的清风剑。
刀剑交击,烈劲暴猛绽射。程逸枫被反震半空,而冷峻则压陷裂地,双方不相伯仲。程逸枫这一拼虽属试探,但已知对方实力非凡。冷峻稳住身子,架式一起即舞刀如轮,凌厉气劲急旋怒刮,不断层叠递进,蓄势待发;程逸枫居空抢攻,毫不松懈。
刀剑连环密集交击,拚个你死我活,刺响不绝。二人无论是反应,速度也是旗鼓相当,斗得难分难解。刀剑锐劲纵横四射,遇物即毁,在大厅上椅桌诸物被击中的,立时破碎。
程映霞游斗二人依然游刃有余,眼看她将要一击击溃对手时,大厅的入口处忽然涌进了一大班闻声而至的教众,他们均有武器。教众虽弱,但为数不少,程映霞迅即被团团围住,情势凶险。程映霞以剑气逼开二人,身子蓦然而起,挥舞素女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圆内竟放射出一道道弧形剑光,由内至外,俨如一个可攻可守的防护罩,激向步步进逼的教众。
程映霞之一招『仙女散花』虽不是可致人於死地的招数,但胜在覆盖面广,在以寡敌众时至为有效。较接近程映霞的教众都不免遭殃,纷纷中剑倒下。
凝香和那中年男子远较教众厉害,见招拆招,对也未被剑光所伤,只是一时不能靠近程映霞。教众倒的倒,伤的伤,一时之间声势大减。毕竟敌方人数众多,程映霞只能和他们拉成均势,战况陷入胶着状态。
大厅之上,另一边的战况更为凶险。程逸枫心道:『我初涉江湖,首度交锋岂能败阵?为保爹娘名声,怎么也要嬴!』眼见不容有失,程逸枫将功力推至顶峰,施展一招『清风随来』,试图以密集剑势打倒对手。
刀剑再一次疯狂对撼,彼此尽展所长,刀光剑影此起彼落,如狂风暴雨,毫无保留地斩,砍,刺,削。攻得狠时守得严,二人无论如何手急眼快,始终未能突破对方防线,给予致命的一击。
久攻不下,二人耗力极巨,最后连兵器也震得双双脱手。毕竟是冷峻较为老练,大刀一脱手,即先下手为强,一掌击向程逸枫胸口;程逸枫未及运劲,慌忙的接上一掌,顿成比拼内力之局。程逸枫剑术虽精,但毕竟年纪尚轻,内力方面自然不及身为一教之主的冷峻。程逸枫承受着连续不断的强大掌力,但觉内息翻腾,真气逆转,异常难受。
程逸枫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手中劲力急速消失,但又不似是对手掌力所做成。只听得冷峻道:『好!看来药力开始发作了。』程逸枫大惑不解,奇道:『药…药力?』冷峻乾笑一声,道:『你当我这里是何许地方?我万毒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大厅上早已飘浮着一种无色无味的催眠药粉,凡非我教众者若然吸入此种药粉,稍加运功便即身中此毒,功力全失。哼!我看你如何招架!』
冷峻乘人之危,趁着程逸枫的掌力在一点一滴的流散,掌力步步进逼。程逸枫知觉渐失,蒙胧间但觉胸前中了一掌,登时口喷鲜血,就此失去意识……果然,程映霞这边的战况也有一百八十度的扭转。她在药力的影响下,剑招愈来愈慢,锋芒大减。中年男子挥刀砍向程映霞下盘,她出剑挡格;凝香看准时机,一条长鞭直卷程映霞前腕。她用力一拉,迫得程映霞的素女剑松手飞脱,继而跌倒在地。数柄明晃晃的大刀立即架在程映霞的颈项上,她眼见脱身无望,气息一乱,都渐渐昏死过去……
清风逍遥剑(五)
『泼~~泼~~』一盆冷水淋到程逸枫头上,使他从浑沌中猛然惊醒。
『唔…唔!这里是!』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掩映的烛光,一个妖艳的女子正拿着烛台,以奇怪的笑容斜视着他。
程逸枫本能上的挣扎,但双手被反缚,紧紧被钉在一条大木椿上的他根本不能作出丝毫反抗。稍一用力,一道锥心刺骨的痛楚从他的胸口窜入四肢,显然是受了冷峻极重的一掌,伤势不轻。
『哎呀!小哥儿~~别乱动嘛,看你伤得那么重的,来!让姊姊好好疼你……』说着,那名女子用手轻抚程逸枫的脸颊,时揉时摸。程逸枫从她的口音,认出她便是当日夜袭客栈的那名黑衣女子。她看来年约三十,浓妆艳抹,但在美丽的面容里却透出一股淫邪之气。
突然,那女子目露凶光,一巴掌掴向程逸枫,说道:『哼!小子,居然胆敢出手袭击教主,简直不知死活!要不是教主爱才若渴,不忍心杀你的话,你早已归西了!』说罢,她又反手打了程逸枫一记耳光。
程逸枫惊怒交集,其中又以惊的成份居多。在大厅之上,他原本打算合兄妹二人之力冲杀出去,不成功便成仁,充其量不过一死。但如今失手被擒,想到不知对方会使用甚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自己时,不由得心寒起来。程逸枫道:『你想怎么样?』
那女子淡淡的道:『先自我介绍,我叫任婉清,是教主身边的红粉知己。教主不杀你,但要我好好的惩罚一下你。』任婉清的玉手从程逸枫的脸颊上慢慢下滑,经过胸膛,腹,最后停在下身的敏感地带,淫笑道:『小哥儿年纪轻轻,身子倒也精壮得很,只不知这里如何呢?』
任婉清隔着衣物,以食指指尖轻轻的在程逸枫的玉茎上昼圆。程逸枫只道自己不知会受到何种惩罚,现任婉清竟有如此放浪大胆的举动,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连忙道:『任…任姑娘,请…请你不要这样……』任婉清诡异地一笑,道:『哦?你不喜欢这种动作吗?那就来点更刺激的吧!』说完,她一手解开程逸枫的腰带,整条裤子就此松了开来。任婉清以纤纤玉手握着程逸枫的阳物,眼送秋波道:『姊姊要开始惩罚你喔!』
任婉清把程逸枫的玉茎从根部到顶尖的套弄着,力度时轻时重,时松时紧。程逸枫自幼居於雪山,除了娘亲及妹妹以外,从来没有别的女性对她如此亲近,更何况是在性事方面。任婉清是冷峻的情人,深谙床第之事,面对着程逸枫这个黄毛小子自然是处处得心应手。果然,程逸枫在她的催情下,阳物渐渐显出其不凡的雄姿,昂然而立。
『唔…唔…呀…』程逸枫虽然明白到自己正身处险地,奈何情欲是无法控制的。随着任婉清套弄的力度与频率愈快愈大,程逸枫只觉飘飘欲仙,玉茎也愈来愈硬,阳精大有破关而出之势。
『唔唔…啊呀!』就在面临爆发之前,任婉清突然放开双手,他的一条玉茎就像擎天一柱,直指向天。由於在出精前的紧急关头玉茎忽然失去了刺激,一股蓄势待发的阳精无从发泄,被硬生生的堵住在玉茎内,只见贲张的玉茎不住抽搐震动,欲求不满,难受异常。
程逸枫双眼半闭,失神似的道:『唔……!好…好辛苦……我…我要…』任婉清凝视着他狼狈的下身,似笑非笑的道:『小哥儿,姊姊是来惩罚你,可不是来服侍你的喔!现在是只个开始……』
程逸枫忍受着欲求不满的煎熬,不一会,阳物慢慢的适应起来,如钢铁般的肉棒逐渐软化。程逸枫心里暗自庆幸,以为就此逃过一劫;岂料就在此时,一阵温香软热的气息袭向玉茎的先端,继而直透至根部的玉袋。程逸枫心头一震,赫然发现一条美人绛舌正品尝着玉茎的先端。玉茎再受刺激,不消一会便回复生命力。
任婉清得势不饶人,一口将大半玉茎含在嘴里,舌尖不停的逗弄着先端的肉缝。程逸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再也按捺不住,玉液琼浆随时拼发而出。
任婉清既然是要惩罚程逸枫,那会轻易让他身登极乐?任婉清突然使力按着玉茎根部与玉袋相连的部份,不让阳精流向玉茎;然后『泼』的一声,将一盘冷水悉数淋向程逸枫火热的阳物。程逸枫只觉一阵冷热交煎,犹如一柄烧红了的宝剑幔浇上冰水一样,立时收缩降温。
程逸枫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呼吸紊乱的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只听得任婉清冷冷的道:『杀你?教主只是要我狠狠的将你教训一下,可没有意思要你的命。』说着轻抚程逸枫的脸庞,续道:『其实你只要好好的顺从教主,教主必定重用於你。到时候姊姊才让你爽透吧,不像这样半死不活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任婉清嫣然一笑,幸然离开监牢。程逸枫多次出精不成,身心都十分疲累;脑内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就此又再昏睡。
却说在程逸枫被任婉清戏弄的同时,其妹妹程映霞也好不了多少。她遭到暗算,失手被擒,昏迷之后被带到一个石室里去。冷峻为了招安拢络程逸枫,不敢贸然伤害其妹妹,更派了那名叫凝香的少女及那名使『快刀』的中年汉子负责看守她。
程映霞睁开眼睛,便即看到那名中年汉子站在床边,色眯眯的看着她。她大吃一惊,忙不迭的想爬起来,但只觉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显然是身体多处要穴都被封闭起来。
中年男子走近程映霞,嘻笑道:『小姑娘不必挣扎了,你全身的要穴都被我大哥封着,现只可以说话,不能走动。』说着一只手掌抚摸程映霞的秀发,埋首向她的颈项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唔~~小姑娘你香得很呀!』程映霞受到称赞,心中殊无欢喜之感,反而担心自己的命运。
果然,中年汉子双眼淫光一闪,左手蓦地移到她双乳前,邪笑道:『像你这个年龄的少女,身体通常都十分敏感,让我来证明一下吧!』他化指成抓,隔着衣物牢牢的抓着程映霞右乳,以食指不停拨弄微微隆起的乳尖,时而轻弹,时而画圆。程映霞尖叫一声,怒道:『恶贼!快快放开我!』不料那中年汉子仿若不闻,依然故我,且更变本加厉,两手并用的刺激着她一双未经人事的乳头。
忽听得一把女声说道:『二爷,教主要我俩好好看守她,可不是要这样啊……』语调婉转动听,话者乃是少女凝香。中年汉子怒道:『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懂些甚么!我大哥要我好好看守着她,但不曾言明我不准碰她呀!』凝香小声道:『但…但是,这不太好吧…』中年汉子怒目相向,说:『你是否定要干涉老子作乐,和老子过不去了?快滚出去!』凝香不敢多说,乖乖的退到石室一旁。
凝香口中的二爷,正是万毒教主冷峻的结拜兄弟徐成仁。武艺修为不如其义兄,但他狗仗人势,时常以冷峻的名义作威作福,是以他在教中的名声风评也不甚好。程逸枫曾以清风剑伤了他,面对着程家兄妹二人,徐成仁早有报复之心。
程映霞受着挑逗,脸颊渐渐泛起一片红霞,乳头也忠实的坚挺起来,只是口中却不断说着『恶贼!』,『快滚开!』等反抗字句。徐成仁深感不快,说道:『可恶的小娃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本大爷就成全你,可是待会儿你不要哭着来求我呀!』徐成仁探手入怀,拿出一小瓶药粉,并强行打开程映霞紧闭的双唇,将药粉一股脑儿的倒进她的嘴里去。她吞下了大半,娇喘数声,浑然不知自己吃下了甚么。
徐成仁不再进逼,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程映霞。程映霞对他的举动大惑不解,又不知道所吞下的药粉究竟为何,打从心里的害怕起来。她胡思乱想,不到一刻钟之后,开始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产生变化。她但觉胸口发热,一道道暖流从四肢百骸涌向那一双纤穠有致的妙乳。不一会,两团玉峰更明显的胀大了不少,乳头更前所未有般的挺拔,大有破衣而出之势。
程映霞自出娘胎,从未遇过此等怪事,是以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只觉无数热气在自己的玉乳里流窜碰撞,随着双峰的胀大,她先前的反抗之声经已荡然无存,随之而起的是凌乱的呻吟声以及娇喘声。徐成仁冷眼旁观,戚然一笑道:『小娃儿,很辛苦是吧!看来我这『催乳粉』的份量未免太重手了!』程映霞妙目迷蒙,喘气道:『催…催乳粉?』徐成仁抿嘴一笑,道:『这是万毒教独门圣药,原本是用来增加产后妇女乳汁的分泌;若未经人道的少女服下此药,少量也没大碍,大量吃下的话……』说着望向她不断变大的双乳,续道:『若不及时挤出过多的乳汁的话,乳房可会爆裂的喔!』
程映霞闻言大惊,犹如五雷轰顶,脑内乱成一团。徐成仁调侃道:『小娃儿,若你肯乖乖的认错,叫我一声好哥哥,请求我替你挤奶的话,你的一双那么精致的乳房便不会爆开了。』
程映霞痛麻难当,心如鹿撞。待欲开口求饶,她的自尊心又不容许她这样做;若不求饶,自己又难免爆裂失血而死。在进退维谷之间,她狠下决心,宁可一死也不能受其凌辱。她紧闭双唇,认命似的摇了摇头。
徐成仁怔了一怔,万万想不到程映霞竟然如此倔强贞烈。他使用『催乳粉』,原本只是想讨回口舌上的甜头,并不是真的要她的命,沈思:『若害死了她,难以向大哥交代!她如此贞洁,我若侵犯了她的身子,她如咬舌自尽,我难免会被大哥责备。』
徐成仁走到床边,一手扯破程映霞的外衣,只剩下一件粉红的亵衣,他解开了程映霞双手的穴道,说:『小娃儿,今天我姑且饶你一命,你自行解决吧!』说着走到石室之门,夺门而去。站在一旁的凝香看着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景象,正在替程映霞担心。她原本打算到了紧急关头出手相助的,幸而徐成仁在衡量过利害得失后也放了程映霞一马,自己亦松了一口气,便随着他退了出去。
程映霞死里逃生,不禁吁了一口气。看着愈益胀大的双乳,她唯有抑压着满腔的羞耻感,用手大力挤压乳晕一带。两条水柱蓦地激射而起,毕直的喷向空中。奶水后劲连续不断,宛如两个小型喷泉。她自己也被眼前的事实吓坏了,只好不断的挤弄双乳,希望能早一点完结。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当所有的乳汁都被挤乾以后,程映霞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就此不省人事。
清风逍遥剑(六)
程逸枫败於冷峻迷药之下,再次失手被擒已有五天。期间他被独自囚禁在牢房里,除了自由受到剥夺外,衣食倒是不愁不缺,也未再受到毒打虐待。只是他的心情难免会忐忑不安:『我袭击教主,实属死罪,何以教主不置我於死地,反而把我囚在这牢房里?若是另有所图,又为何五天以来都毫无动静?我既无金银财宝,也非显达贵人,他们夜袭客栈,将我俘虏,究竟所为何事?』一连串的疑问在程逸枫的脑内爆发,挥之不去。
这日傍晚时份,负责送饭菜的教众如常把晚餐拿到程逸枫的牢房里。待得他打开牢房的铁门,说道:『程逸枫,快吃饭吧……哎呀!』一语未毕,他就像遭到电击似的大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不住扭动身子低声呻吟。一个少女身影飞快的进入牢房,迅速关上铁门,并对那名倒下的教众补上一鞭,令他再不能说话。
来者身穿一习黄衣,头顶两个发髻,俏眉杏脸,程逸枫看得分明,她正是当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凝香姑娘。程逸枫大为奇怪,道:『凝香姑娘,你怎么来到这里……』凝香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作声,进而走到他身旁,小声说道:『程公子,我来是协助你逃走的。』程逸枫大惑不解,沈思:『凝香既是冷峻的手下,何以会助我逃走?想其中定必有诈!』说道:『凝香姑娘何出此言?这断不会是冷峻的意思吧!』
凝香柔声道:『程公子切勿误会,我是冒着被冷峻发觉的危险来协助程公子的。实不相瞒,我希望跟程公子做一宗交易。』程逸枫奇道:『交易?』凝香续道:『正是。我会协助程公子逃出这万毒教总部,条件是必须助我杀死冷峻。我对万毒教总部的地形结构了如指掌,加上程公子及程姑娘的超凡剑术,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
程逸枫大感奇怪,心道:『凝香既是冷峻的心腹手下,何以有此要求?这会否是冷峻试探我的阴谋诡计?』当即正色道:『姑娘何出此言?』凝香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凄然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是河南铁剑帮帮主康正和的孙女。二十年前,神拳门为了一只叫『玉白虎』的东西血洗我铁剑帮,当时带头的人正是冷峻,而我的祖父及爹爹也是被他所杀。在这个时候,娘亲刚巧怀有新孕,到了附近的寺庙上香还神,才侥幸逃过此劫。不久之后娘亲生下了我,教我武功,并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段血海深仇。娘亲死后,我趁机成为自立门户的冷峻的手下,并得到他的信任。我曾经多次尝试暗杀他,可惜苦无良机。程公子,你武艺高强,请你助我除去冷峻这狗贼,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程逸枫半信半疑,面前这位真切诚恳的小姑娘,外表看来也不像在说谎;但她的一番说话却又太过曲折离奇,匪夷所思,一时难辨真伪。他心意急转,随即想到个中利弊:照现时情势,若单靠个人之力,肯定不能脱身。若相信凝香的说话,倒有一个脱身的机会。信错了,极其量不过一死,反正自己本来也无望逃走;万一这趟押对了的话,自己和妹妹也可脱险,道:『好,凝香姑娘,我们一言为定!』
当下凝香即把从冷峻处偷回来的清风剑还给程逸枫。程逸枫重夺清风剑,登时信心大增,体内的真气运转畅通,并无滞碍,足见五天以来,他所受的内伤已经痊癒。
二人走出牢房,经由凝香的引路,直奔向程映霞身处的石室。石室外站着两名守卫,程逸枫二话不说,一招『清风随来』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其中一名守卫。另外一名守卫待欲呼救,忽觉颈部一紧,一条长鞭牢牢的缠绕着自己。他呼叫不能,闷哼几声,就此颓然倒下,原来是凝香施展其绝招『朗月神鞭』,一击之下,对手立毙。
他们飞快潜入石室,程映霞一见哥哥,高兴得难以言喻,立即扑向他胸怀饮泣。程逸枫向妹妹说明了凝香的故事及计画,程映霞即破涕为笑。三人商议既定,均觉时间无多,实宜速战速决,於是他们三人以凝香带头,直冲向出口处。沿途教众喽啰,前来送死的倒也不少。但就算以教主冷峻之力,也未必能胜过他们三人联手,更何况是寻常教众?只见来者如遭砍瓜切菜,来两个时死一双,毫无还手之力。
不一会,三人走到出口附近,程映霞笑道:『哥哥!看见出口了!这回真的要感谢凝香姊姊呀……』忽听得一把诡异的声音道:『哼!凝香!我早知你对我有不忠之心,但万万想不到你竟胆敢私放他们二人!好,那你就和他们共赴黄泉吧!』一语未毕,即见无数锋矢利箭从墙上的机关激射出来,四面八方的袭向三人。三人中以程逸枫的剑法最高,轻功最好,他一招『气守乾坤』,密密的保护着浑身一尺内之地方,毫无破绽空隙。
程映霞功力较弱,毕竟也非同小可,一记『仙女散花』把连续不断的矢箭悉数挡格。只是功力最差的凝香面对着枪林弹雨,勉力挡格避开,但始终是技逊一筹,『嗖』的一声,一枝矢箭突破了长鞭的防守,刺中凝香的右脚大腿。
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与及一个中年汉子悄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万毒教主冷峻及任婉清!
程逸枫面无惧色,似乎这是意料中事,朗声道:『冷峻,你来得正好,就算你不来阻挠我们,我也得找你!闲话休提,我们一决胜负吧!』程逸枫双眼灵光一闪,以气御剑,毫不犹豫的扑向冷峻。冷峻乾笑一声,淡然道:『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待你爷爷好好教训一下你!婉清,打开机关!』
『隆』的一声,但见一个精钢笼罩猛然从高急速下坠,其势犹如惊电急射,锐不可当。程逸枫眼明手快,身子一个起落,仅仅逃出了笼罩范围之外,未被困住;程映霞及凝香则冷不提防,闪避不及,顷刻之间即被钢笼所困。
程映霞清喝一声,运起『素心剑法』的独特内劲,素女剑感受到她的气息,剑锋上泛起一层橙红色的光彩,就如夕阳余晖。『素女剑』跟『素心剑法』可谓绝配,二者配合使用,威力何止倍增,简直是相得益彰。程映霞双足一跳,一招『仙女散花』在钢笼中划成了一个防护罩,且不断扩大。只见一大片橙红剑芒和钢枝不断连环交击,声声作响,一丝丝火花随声拼发,覆盖了整个钢笼。
花火巨响渐渐消退,程映霞单足点地,以剑借力,不住喘息,显然是这一招『仙女散花』耗力委实不轻。她满以为钢笼定必被打得稀烂,岂料举头一看,钢笼上除了有些微刮花外,结构上竟然完好无缺。程映霞大感错愕,悲形於色,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居然连一个钢笼也不能砍断。程逸枫眼见她们身处险境,只好停止对冷峻的攻势,回身来救。不料奔出约莫十步,即觉后颈一凉,一瞥之下,赫然发现冷峻正手执大刀直取自己。程逸枫也不慌乱,使出一招『气守乾坤』来应付狠锐的刀势。
『气守乾坤』是清风逍遥剑法中最为厉害的守式之一,若修练者功力到家,使用得当,便即如苍蝇般细小的事物,也难渗入其保护范围中。程逸枫自幼修习此招式,对此了如指掌,本是无懈可击的才对。但面对着冷峻横削直砍的攻势,『气守乾坤』竟似一点一滴的在溶化消弭,刀光渐渐盖过剑影。
程逸枫全力施为,以图扭转颓势,奈何冷峻的攻击招招狠辣,步步进逼,浑然不像五天前和程逸枫交手时的模样。程逸枫大感奇怪,心道:『冷峻的功力何以在短短五日间突飞猛进?』冷峻大笑道:『程逸枫,你太小看我了!五日前我对你处处留手忍让,只是以一半的功力来对付你,你以为真的可以取胜吗?太天真了!』
冷峻抖擞一下精神,加紧催动内力,一柄钢刀化作一道银光,直入程逸枫中宫。程逸枫来不及躲避,回剑护身,奋力一挡,竟也受不住其强大无匹的冲击力,身子被飞震半空。
『小子!受死吧!』冷峻纵身一跳,欺近程逸枫身侧,准备手起刀落,解决程逸枫。不料这时一条长鞭忽至,缠绕着冷峻左腿,长鞭被用力向下一拉,冷峻上升之势登时受阻,是以一击落空,刀锋仅在程逸枫身旁掠过。原来凝香在千钧一发之际,忍受着大腿中箭的痛楚,在钢笼内挥出这救命的一鞭。
程逸枫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脑内苦思脱身之计:『我的功力着实不及冷峻,硬拚只有死路一条,不宜力敌,唯有智取!』程逸枫当下即四处游走,避其锋芒。在笼内的二女看在眼内,只觉兵凶战危,万分紧张,但自己偏偏又被困笼里,只有乾急的份儿。
二人斗得一阵,程逸枫看准时机,闪身摆脱了冷峻的砍击,一个箭步跑到任婉清面前,道:『任姑娘,得罪了!』随即以剑指着她的后心,续道:『请你把凝香及我的妹子都放出来吧!』任婉清命系於他人之手,冷峻自然动弹不得,进退两难,只可眼巴巴的看着任婉清解除机关。钢笼再次升起,程映霞扶着受了伤的凝香,竭力走到哥哥身边。
程逸枫叫道:『任姑娘,要暂且委屈一下你了!待我们都安全脱险后,我保证姑娘能平安回来。』他们押着任婉清在前,一步步的走向出口;冷峻亦步亦趋,却也不敢太过接近,生怕任婉清给伤了一根汗毛。
程逸枫等人走出万毒教总部后,言明冷峻及教众们不可追出来,否则难保任婉清的性命。再奔得十余里,程逸枫眼见后无追兵,也信守自己对任婉清的承诺,打算放她回去。
程逸枫收剑回鞘,对任婉清道:『任姑娘,多多得罪了,你回去吧。』任婉清怒目相向,幸然道:『程逸枫!五天前你反抗教主,教主非但饶你不死,还以礼相待,这无非是教主他爱才若渴。你竟毫不领情,更杀我教众,私自逃走!』她继而向凝香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吃里扒外?哼!我看你是春心动,看上了这个臭小子是吧!』
程映霞性子刚烈,听着任婉清的喋喋不休,早就心生烦厌。任婉清一语未毕,程映霞冲前赏了她一记耳光,怒道:『别吵!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俘虏,再不闭嘴的话,当心你的命!』
程逸枫也不生气,只是自己尚未完全脱离险境,不可再和任婉清纠缠下去。道:『随你怎么说。凝香,小妹,我们走!』当下,三人不再停留,回身拔腿就跑。
任婉清捱了一巴掌,气上心头,趁着三人不为意的时候,右手蓦地举起,手一按钮,一枝袖箭激射而出,击向程映霞后心。程逸枫眼明手快,拔出清风剑凌空截击袖箭,袖箭被反弹开来,打在一棵矮树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枝袖箭己飞近程逸枫身边。由於时间太短,速度太高,眼看这枝袖箭将会打在他的身上。
『程公子!小心!』凝香大急,来不及挥鞭截击,只好走到他之前,以身挡箭。
『呀~~呀!』凝香手臂中箭,尖叫一声。
『凝香!』程逸枫怒极,新仇旧恨一并涌出,本想取任婉清的性命。但念到君子首重信义,自己有言在先,说会放她回去,岂能就此置之不理?於是,他一掌打昏任婉清,弃於地上,而自己则和程映霞,凝香二女直取羊肠小道,逃逸而去。
清风逍遥剑(七)
凝香有伤在身,走动不甚灵活,需由程映霞扶着逃跑。三人奔得一阵,眼见离万毒教已远,兼且四周有不少丛林作掩护,便即放慢脚步,倚到一颗矮树稍作休息。
凝香受了箭伤,一路奔来,鲜血兀自从伤口源源涌出。这时明月当空,清风急劲,令人颇有凉意。只见凝香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唇齿半开半合,原本红润的面色也渐渐转苍白,如盖死灰。程逸枫心生愧疚,这一来是因为自己护花不力,还要佳人替自己挡箭;二来是英雄感作祟,堂堂男子汉,岂能让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受伤?当下百感交集,连忙道:『凝香姑娘,伤势如何?』
凝香忍痛一笑,小声道:『多谢程公子关心,我…我没甚么大碍……啊呀!……好痛……』凝香掀动伤口,痛楚直达四肢百骸,一阵晕眩,身子向后倾斜,险些跌倒。程逸枫大急,一手把凝香环抱入怀,关切的道:『凝香姑娘,都是我不好,未能好好保护姑娘,竟让姑娘身受箭伤,实在罪该万死!』凝香定了定神,道:『公子不必自责,冷峻武功高强,性格卑鄙,我们与之对抗,吃点小亏实在所难免。』
程逸枫听得凝香如此一说,心里的罪恶感登时有所舒减,微笑道:『凝香姑娘,你的伤口必须妥善处理,方无后患,待我一看……』程逸枫正要检视凝香的伤口时,又发现了另一难处。凝香身中二箭,位於手臂上的伤倒易处理,但另外一个伤口则在右大腿的内侧。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则程逸枫救人心切,毫无歪念,但男女毕竟有别,是以他始终未敢触及凝香大腿。
当此尴尬时候,程映霞忽道:『哥哥,你不擅包紮伤口,还是让我来吧!』程逸枫也不愿轻占凝香便宜,这正好得其所哉,说道:『妹子,还是你来吧。』
凝香因失血不少,现在神智也不甚清晰,断断续续的道:『有劳了,程姑娘。』程映霞看着凝香苍白的脸,遥想起五天前才和她大战一场,那想到今天竟和她化敌为友?真可说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加上凝香身世可怜,兼且和自己年龄相若,更平添一份可爱可亲之感。凝香受伤虽重,幸而未伤及筋骨,稍加清洗包紮后已无大碍。
三人大战过后,体力消耗极巨,但却偏身处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露宿荒郊野外,待得明天再作打算。二女一见如故,不计前嫌,竟也谈得甚是投缘。三人起了个火堆以作取暖之用,不久即呼呼大睡。
睡到半夜时份,程映霞被一阵似有若无的低吟声吵醒。一看之下,她惊觉凝香的身子卷成一团,口中不住呻吟,似是十分痛苦。在掩映的火光中,只见如豆般大的汗珠布满凝香俏脸,但脸色仍是白如死灰。程映霞深知不妙,立刻扶起凝香,忙道:『凝香姑娘!你怎么了!是否中了甚么毒?』
凝香星眸半闭,颤声道:『怎…怎会这样?我……我…应该不曾中毒的……究竟在何时…… 呀!莫非……』凝香像忽然想起甚么似的,向程映霞道:『程姑娘……劳烦你卷起我的衣袖,看一下我手臂上的伤口……』凝香娇喘不断,看来愈来愈辛苦。程映霞依言照办,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并无异样,既不红也不肿,只是在伤口四周隐隐约约的有一圈紫黑色的环,当即道:『凝香姑娘,你放心啦!伤口不红不肿,看来也不像发炎,只是这一圈紫黑色的环究竟是甚么?』凝香大惊,猛地向伤口瞧去……在下一刻,凝香整个人呆了,目光彷佛失去了焦点,口中呢喃着:『紫…紫薇劫……完…完了……哇哇!!』
程映霞十分担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安慰道:『凝香姑娘,冷静点!究竟发生甚么事?』凝香失神似的道:『他…他们真狠毒……我…我该怎么办?』
二女的对话吵醒了程逸枫。程逸枫看着不寻常的凝香,一时间也束手策,只好道:『凝香姑娘,你若有甚么难题的话尽管说出来,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我必定揭尽所能,为姑娘分忧!』凝香听得程逸枫慷慨激昂的一番话,登时冷静下来,小声道:『我…我中了任婉清的剧毒『紫薇劫』,看来命在旦夕了……』程逸枫心头一震,激动的道:『任婉清的毒!是不是那枝袖箭?』凝香紧闭双目,睫毛微震,缓缓点头。
程逸枫只觉天旋地转,如遭五雷轰顶。他万万想不到凝香替自已所挡的一箭竟淬有剧毒,在懊悔惭愧之余,他亦不忘思索拯救之法,道:『凝香姑娘!我马上折返万毒教,迫使任婉清交出解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那知凝香喘气道:『不…不用了…公子…『紫薇劫』的毒性一旦发作,中毒者在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这里相距万毒教已远,定然来不及了……更何况任婉清已回到冷峻身边,要向她拿解药是不可能的…咳咳……』
程逸枫仰天狂啸一声,凛然道:『不可!不可!不可以!你为我挡了一箭,我岂能眼白白的看着你为我而死!凝香!还有甚么方法可解你之毒?』
凝香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会,道:『没…没有……』程逸枫看出其中有异,道:『凝香呀!这可是你的性命,你宝贵的性命啊!若你知道解毒之法就说出来吧!』
凝香眼泛泪光,拥入程逸枫怀里,低泣道:『办法是有的……可是太委屈公子了……』程逸枫慷慨道:『只要能解姑娘身上剧毒,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镬又有何难?』凝香羞涩不已,兰息流转,原本苍白一片的脸颊,也泛起点点嫣红,道:『上刀山下油镬倒也不必,只是……』
程逸枫道:『姑娘但说无妨。』凝香深呼吸了一下,红着脸道:『常人中了『紫薇劫』,若没有施毒者的解药的话,毒发后的确活不过一个时辰。但如中毒者是处女的话……』程逸枫奇道:『处女又如何?』凝香满面通红,续道:『处女若在毒发期间与男子行周公之礼,阳气一冲,剧毒便会随着落红全数排出体外……』
程逸枫心念急转,随即领会其中意思。这时四下无人,能解救凝香的就只有自己。凝香的身体玉洁冰清,若因此而胡里胡涂的失身,岂非误她一生?自己日后又该如何自处?但在反覆思量之下,又觉得生命远比其他一切来得重要。天人交战一番后,程逸枫紧张的说:『凝香姑娘,决定了吗?』凝香樱唇微颤,柔声道:『拜……拜托公子了……』
程映霞听得分明,知道将有一场雨云,连忙道:『我…我忽然觉得肚子饿得很,想去找些野果充饥,等我一会儿吧……』说完,她一溜烟似的逃离现场。
草原之上就只剩下程逸枫与凝香的身影。此时万籁无声,偶尔飘过的一阵清风都似在催促程逸枫快快完事。程逸枫只觉怀中的凝香面浴香汗,呼吸愈来愈乱,再不交欢便做成祸害。当下再不犹豫,大叫一声:『来了!』
他背向凝香,一手环抱着她娇柔的身躯,让她有如白玉凝脂般的背部躺在自己平阔坚实的胸膛上。程逸枫感受着淡淡的女儿香,但觉心神一荡,色心大起,竟兀自伸出舌头,轻柔的舐在凝香的耳垂上。凝香忽觉耳边一阵湿漉漉的,随即又感到一阵炽烈的男子气息,自己的欲火也被挑起,似喘非喘的道:『程…程公子…快…快…』
程逸枫的双手也不闲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除凝香胸前的束缚。在一件薄薄的淡黄色亵衣底下,竟然是一双穠纤有致,圆润晶莹的玉峰,更难得的是乳头的颜色还是那么嫩红,显然是未经人事的证明。程逸枫简直看得呆了,有生以来,他从来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兴奋,紧张,害羞,犹豫,各式各样的复杂心情满布着他的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程逸枫也不急进,他决要凝香好好享受第一次的温馨甜美,让彼此的初夜无憾。他的舌头仍是不断刺激着凝香的耳根,双手有节奏的搓弄着粉团似的乳房,但始终未曾触碰那顶尖部份。此时此刻,再也听不到凝香痛苦的呻吟声,代之而起的是一连串幸福的低吟声。
程逸枫蓦地手势一变,以食指指尖在玉峰上轻抚划圆。凝香感受到从玉峰上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理性防线彻底崩溃,再也按捺不住,娇声道:『哎呀!程…程公子……我的好哥哥……我受不了了……唔唔……乳头好热…好难过…你为甚么不亲亲她?……』
程逸枫看到凝香春情勃发,登时勇气倍增。他一手将凝香反身过来,面向自己,二话不说的将她右乳上的粉红色珍珠含在口中,贪婪的大力吸吮着;舌尖不庚,断打圈刺激,像要唤醒乳头上每一个正在沈睡中的毛孔。左手抓住凝香另一辛,边的玉团,不时挤掐抚摸,把凝香的左乳变成各种形状。
凝香既是处子,毫无性事经验,面对着程逸枫排山倒海的攻势,岂能再作矜持?只听得她轻微的呻吟渐渐转化为热刺高亢的叫床声,完全不能自己。程逸枫眼见时机成熟,在凝香的耳边温柔的说:『凝香,要来了啊!』
程逸枫让凝香平躺在青草地上,退去她下身剩余的衣物。在清风吹拂,朗月映照之下,只见凝香清纯无匹的娇躯微微颤抖,像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报以既期盼又紧张的回应。光亮的月色遍洒凝香每一寸肌肤,使得凝香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银光,诱人之余更加添几分神秘感。
程逸枫脱下裤子,让他那抑压已久的阳物张牙舞爪。凝香首次看见男子的那话儿,其剑拔弩张之态实在让她有一点儿害怕;她又想到这东西将会夺去自己的处子之身,心里难免小鹿乱撞,一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经过一轮调情之后,凝香的私处早已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了。程逸枫抱起凝香身子,挺起阳物在她的嫩穴四周不住厮磨,让它沾染了凝香的爱液。凝香深知破身的时候己到,柔声道:『程……程哥哥……请你轻一点哦!我……我怕痛……』程逸枫以行动来证明他怜香惜玉之心,双手轻抚她的背项,深情的道:『别怕…别怕,我会轻一点的。若我弄痛了你,你要告诉我呀!』
虽然凝香已经作好准备,但毕竟处女的初夜非同小可,程逸枫也不敢太过放肆。阳物先端仅仅没入嫩穴一寸,他即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甚么样,可以吗?』凝香吁气如兰,咬紧牙关,一张俏脸就如熟透的苹果,娇声道:『可……可以啦!你……你尽管来吧!』
长痛不如短痛,程逸枫猛地腰肢一挺,『噗!』的一声,阳物尽根而入。凝香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嫩穴直达全身,脑袋却一片空白,口中只能发出『呀~~啊~~唔呀~~』的叫声。低头一看,一道紫红色的液体从嫩穴缓缓流出,当中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块。程逸枫喜道:『凝香!你看,『紫薇劫』的毒被破解了!』凝香勉强一笑,道:『真……真的……太…太好了!』
剧毒虽去,但云雨未消。程逸枫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能就此半途而废?他望着梨花带雨的凝香,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当下也不再使力猛进。阳物一进一出的作活塞运动,并利用『九浅一深』的法则,弄得凝香死去活来。
冲得一阵,程逸枫看见凝香的愈发激烈,嫩穴愈来愈紧,似乎快要飞到九霄云外,随即全力冲刺,毫无保留。凝香充分感受到交合的欢愉,尝到性爱的甜头,竟也主动配合着他冲刺的动作。二人虽然都是性爱新手,但交欢起来倒也异常合拍。
冲刺,爆发!高潮过后,在朗月底下,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躺在青草地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彼此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此时此刻,程映霞身在何方?原来她一直躲在一颗矮树后,偷看着二人翻云覆雨的过程。看着别人欢好的同时,自己也不禁回想起五日前被徐成仁戏弄的情景,裤裆内不由自主的湿了一大片。但是,动情又如何?当此环境,除了自慰之外又能怎样?终於她的理性战胜了欲念,拿起『素女剑』奔到别处练剑,希望以别的事物淡化欲火。
程映霞剑式开来,只觉胸前真气滞碍难行,浑身无力,剑招缓慢涣散,诚然不像平日矫若游龙,快如疾风的自己。她心头一惊,随即想起娘亲临终前的一番话,心里抹一把冷汗:『娘亲所言非虚,原来『素心剑法』的确有其致命弱点,在临战遇敌之时,万万不能动了欲念呀!』她消除绮念,慢慢真气便运转自如,再无滞闷。
一路以来,三人实在是精疲力尽了。当夜程逸枫抱着凝香,昏昏沈沈的掉入梦乡;而程映霞倚着一颗矮树,倒头大睡……清风逍遥剑(八)
次日一早起来,三人整理过衣衫,匆匆用过些乾粮后,即商议今后大计。
程映霞道:『哥哥,我们还要去江东投靠外公吗?』程逸枫道:『没错。外公一家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爹爹临终时交托给我的『玉白虎』,似是不少人要争夺的对象。我们势孤力弱,难以保护周全,还是先到外公那里吧。』
程逸枫瞧向凝香,见她神色忸怩不安,充满心事,即柔声道:『凝香,你怎么了?是不是『紫薇劫』的毒素未清?』凝香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不……不是,只是……你们要到江东去了?那我……那我……』她满脸通红,的声音愈来愈小。
程逸枫怔了一下,便即明白凝香的心思:『凝香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现在她跟冷峻翻了脸,又将身子许了给我,她担心我不要她了?』当即把凝香一拥入怀,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你放心吧,凝香。我程逸枫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你既然将身子许了给我,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辜负你,更何况我曾许下诺言,要除去冷峻替你铁剑帮报仇?这样吧!你和我一同去江东见我外公,让他老人家主持我们的婚礼。待我把『清风逍遥剑法』完全掌握后,再去找冷峻决一高下,你说好不好?』
凝香正猜想着程逸枫的心意:虽然自己已和他有过夫妻之实,但毕竟当时只是情势危急,他未必真的喜欢自己;况且二人相识不久,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以及共同经历,是以万一程逸枫不认帐的话也无可奈何。她听得程逸枫如此情深的说话,高兴得笑逐颜开,忙道:『承蒙公子不嫌弃,凝香愿长伴公子左右,服侍公子!』
程逸枫吻了吻凝香朱唇,微笑道:『甚么『公子』前,『公子』后的,你又不是外人,就叫我的名字吧!』
程映霞道:『太好了,凝香姊姊!今后有你作伴,我就不愁寂寞了。』
三人商议既定,便即起行,朝京城方向而去。程逸枫喜得佳人,一路以来和凝香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倒也羡煞旁人。程映霞忽然间多了一个年龄相若的姑娘作伴,和自己说说笑笑,也快活得很。因为程逸枫,凝香二人还未成亲,所以程映霞对凝香只以『姊姊』相称。
要去江东,必需先到北京,再经过河北、河南,然后由黄河从水路乘船方可到达。三人均身负武功,连日兼程,不出五日便已到了北京城。北京城内热闹喧天,商贾云集,人潮熙来攘往,摩肩接踵,一派皇都气势。程逸枫心道:『这里虽是京城,但山西神拳门的耳目倒也不少,我们必须要小心才是。他们为了重夺『玉白虎』,竟不惜杀害我爹娘!哼!韩川峰,这一笔血海深仇,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但…我现在势弧力弱,不可枝节外生枝,还是先找到外公再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
『喂!哥哥,干吗在发呆了?』程映霞忽道,『你要是有空发呆,倒不如替我们的旅费想想办法吧!要到江东,银子可要一大票呀!再说,我们从家里带来的银两已经所余无几了。』
这句话刚好说穿了他心底的难处,正在沈吟思索之际,凝香有所发现的道:『逸枫,你看看那边的官府告示!』程逸枫道:『哦?上面写着甚么?』
只见告示上写着:
『近日城中采花飞贼横行,祸害百姓,本月里已有多名闺女遭其淫欲,人神共愤,论罪当诛!可惜现时苦无破案头绪。若有能提供有效的情报,协助缉拿采花贼者,赏银五十银两;若能亲自捉拿采花贼者,赏银一百两。
京城衙门示』
程映霞笑了一声,道:『好!我们就抓了这个采花贼交到官府手中,赚了那一百两银,那就足够旅费有余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程逸枫意味深长的道:『小妹子,事情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里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想必官府里的那些衙役也不是酒囊饭袋。试想想,那个采花贼既然可以避过官府的缉捕,其人必定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要抓了他谈何容易?我们还是另谋他法吧!』
程映霞觉得有理,当下也不再多言。由於银根短缺,三人只好找一家较便宜的客栈投宿。
『大哥,你说我们租一间客房,还是两间呢?』程映霞俏皮道。『当然是两间了。小妹子,你和凝香同睡一间,我就睡在隔壁的房间。』程逸枫道。
『哎呀!我们手头上的钱快花光了,可省则省嘛!反正都将快是一家人了,睡在一起又有甚么关系呢!』程映霞嘀咕着。那知程逸枫正色道:『不可!我和凝香虽有夫妻之实,但我们还未成亲,共枕一室实在是於礼不合。』程映霞嘻笑道:『算了算了,两间就两间吧!嘻嘻……想不到大哥这么一个大男人,思想居然那么守旧。』
凝香闻言微感失望,但也不好意思再说些甚么。当夜二女同睡一室,程映霞天性活泼健谈,老是逗着凝香说话,道:『凝香姊姊,感觉如何啊?』凝香温婉一笑,道:『映霞,甚么感觉如何的?』程映霞似笑非笑,急道:『就是……就是你和哥哥的第一次……』凝香顿悟其意,红着脸道:『你……你这样问,叫我如何答你……』程映霞追问说:『会痛吗?还是爽到不得了?』凝香想了一想,道:『痛是有一点痛,不过我当时中了剧毒,神智也不怎么清晰,但……但是逸枫他对我很温柔……映霞!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东西?』程映霞嘻皮笑脸的道:『我就是好奇嘛!凝香姊姊,你将要是我的嫂嫂了,关於你的事情,我很有兴趣哩!』
凝香的脸上忽然罩上一层幽怨之色,怔怔的凝望着烛台的火光,口中呢喃自语道:『嫂嫂吗……真的可以吗……』程映霞奇道:『凝香姊姊,大哥和我相处廿载,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你放心好了!』凝香轻叹一声,幽幽的说:『我并不是怀疑逸枫的为人,只是……逸枫是为了救我才与我欢好的……只怕逸枫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责任的问题,而不是真的喜欢我……更何况我们相识不久,彼此间认识不深……』
『凝香姊姊!』程映霞打断了凝香的说话,意味深长的道:『你只要答我一句话: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哥哥?』凝香斩钉截铁的说:『喜欢!』程映霞轻抚凝香的玉手,柔声道:『那就成了。姊姊呀,就算你的忧虑是事实,但感情可以用时间来培养的;况且你的忧虑可能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说不定哥哥已经爱死你了!来,不要胡思乱想,你这个大嫂我可是认定了。』
程逸枫独处一室,当此夜深人静之际,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凝香的一段雾水关系。其实他亦有着和凝香类似的忧虑:『凝香委身於我,并非出於自愿,要她和我同到江东,是否强人所难?不过无论如何,我程逸枫今生今世,决不会辜负了她!』
就在程逸枫沈思之时,一阵似有若无的女子呼叫声在房中回荡着。侧耳一听,似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且渐渐清晰,确是女子的呼叫声。程逸枫的直觉告诉他有异状发生,在英雄感与好奇心的双重驱使下,他提起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在彻底弄清状况前,他只好监听着房内传出的声音,以免闹出笑话。
只听得房内传出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呜…呜……大爷!请你高抬贵手……饶……饶了小女子吧……若大爷要银两的话,小女子可以回家拿给你,千万不要……哎呀!』『啪』的一声,似是那女子挨了一记耳光,续听得一把粗犷的男声道:『银两当然要!但像你这样娇俏的闺女,本大爷也一拼要了!哼哼,乖乖的不要反抗吧,若你不和本大爷合作的话,就让你可爱的脸蛋留下几道刀痕!』
房内继而传来一阵衣服的撕裂声以及女子的哭叫声。程逸枫心里有数,知道房内正上演着一幕『霸王硬上弓』,当下毫不犹豫,运足劲力,一掌推开房间的门飞身入内,喝道:『大胆采花贼!竟敢虏劫民女!今天你碰到我,算是你倒霉了,接我一招!』说着,程逸枫大喝一声,单掌直取采花贼。#--iCMS.PageBreak--#清风逍遥剑(九)
床上躺着一名少女,眼泛泪光,青丝散乱,一身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酥胸半露。少女一见程逸枫,即哭着道:『呜呜……这位少侠,救救小女子吧!』程逸枫和房内的男子眼光相接,只见他一身黑衣打扮,脸庞罩上一块黑布,全然是夜行人的装束。
那男子看见程逸枫来势汹汹的一掌打来,竟也毫无惧色,从床上轰然而下,正面接上一掌。一声巨响,双方都被对手的掌力震开,程逸枫后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子,心下暗暗惊奇:『此人掌力充沛,内功修为不俗,显然不是寻常的采花贼……呀!他莫非是官府悬赏缉拿的那名采花贼?不管怎样,先拿下了再说!』
那黑衣人被程逸枫一掌震开,纳闷之余也有些奇怪,朗声道:『小子!我与你素未谋面,河水不犯井水,你干吗阻碍老子作乐,要为这女子强出头?哼!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免得死於非命!』
程逸枫冷笑一声,道:『谁要死於非命,现在还言之过早!』说着,他手势一起,双掌扑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先前接过他一掌,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当下也不敢大意轻敌,急忙凝神提气,双掌齐出,掌风浑然成盾,对於程逸枫连绵不断的攻势,有的迎头瓦解,有的借力打力,就是不能伤其分毫。
拳脚比拚,本非程逸枫强项。加上他万万料想不到有此一战,仓皇之下竟也没有携带清风剑。只见程逸枫拳脚攻去,不是被黑衣人闪避开来,就是被他的掌力化去。他久攻不下,不得要领,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
二人斗得一阵,程逸枫实在於拳脚功夫上没有过人之处,渐渐抵挡不住黑衣人沈稳的攻势,由一开始的招招抢攻,变为以稳守为主,偶然施以突击,希望一击得手。
黑衣人忽然掌势一转,大喝一声,凌厉掌风连连打出,只攻不守,向着程逸枫全身如流星般猛然轰来。他大叫道:『不逗你玩了!一招将你了结!『天降流星』!』
尽管程逸枫锐意稳守,但毕竟久守必失,黑衣人一记『天降流星』,当真如流星般灿烂、快速,拳掌密密麻麻,又快又狠的打向程逸枫。程逸枫挡得数下,一个失手,肩膀、小腹已经中了两掌,幸而他根基不弱,身体要害处倒不曾被击中,但受点小伤在所难免。
程逸枫勉强挨过一招,心里暗暗叫苦,脑中急谋对策:『论武学修为,我和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不相伯仲,他的掌力也不是我所不能承受的。只是他似乎善於拳脚比拚,而剑术较量则是我的强项,现在的情况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实在是大大的恶劣,大大的不妙!无论如何,总得要想个办法,取回清风剑……』
黑衣人不待他细想,一招一招的轰来,既狠且辣,手下毫不留情。程逸枫且战且退,迳往门边退去。黑衣人看出程逸枫有意逃走,当下欺身到门边,挡住他的退路,意气风发的说:『你想逃?门儿都没有!谁叫你阻碍老子作乐了?你这是死路一条!』说着,他一掌打向程逸枫面门。
蓦地,一团红光飘然而至,击向黑衣人打出的手腕。黑衣人大惊,硬生生的急忙回手收式。定睛一看,那团红光包围着三尺青锋,竟是程映霞的素女剑!原来程映霞,凝香二女听得有打斗之声从这里传出,知道有事发生,便匆忙走来一看究竟。不料这正好解了程逸枫之危!
程映霞看了看床上衣衫不整的少女,又看了看受了轻伤的哥哥,登时恍然大悟,怒道:『那里来的采花贼!好大的狗胆!居然强抢民女,伤我大哥?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她盛怒攻心,二话不说的提剑冲向黑衣人,说道:『受死吧!『落日红霞』!』
黑衣人逼得程逸枫狼狈不堪,正在沾沾自喜。岂料救兵杀到,来势凶凶,面对暮程映霞的锐气猛攻,他只好舍弃追击程逸枫,专心应付程映霞。只见程映霞舞剑如轮,浑身一尺散发出淡淡红霞,剑光宛如一抹斜阳,铺天盖地的围绕着黑衣人。黑衣人没有武器,诚已失却先机,加上『素心剑法』是何等精妙,程映霞运剑如飞,气势大盛,岂是寻常招数所能匹敌?黑衣人全力一战,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流星拳法』推至顶峰,亦只能与她打成平手。
凝香趁此时机,将手中的清风剑抛给程逸枫,关切的说道:『逸枫,小心点啊!』原来她经过程逸枫的房间时,发现剑在人不在,机灵的她立即想到其中潜在的危机,於是她连忙把清风剑拿到手上。
程逸枫重获清风剑,信心大增,士气大振,双眼闪耀着灵动自信的光彩,口中默默的念着:『采花贼!我要你为刚才的意气风发而后悔!』
程映霞跟黑衣人相斗,胜负未分,忽然,一条青光飞快的袭向黑衣人背心,顿成前后夹攻之势。黑衣人大惊,身子一矮,向侧滚地一闪,仅仅避过剑锋。
黑衣人望向程氏兄妹,但见手中的剑芒凌厉,青红交错,为之心惊胆战,当下再不敢恋战,只好放弃床上如花似玉的少女,夺窗而逃。
程逸枫对凝香道:『凝香,好好看守着床上的那位姑娘,我和映霞去追捕那个采花贼!』说完,他和凝香双双跳出窗户。
黑衣人走到街上,头也不回的向北逃去。说到身法轻功,竟是程氏兄妹高明得多,他们身子一个起落,便已追上黑衣人。程逸枫气上心头,疾言厉色的道:『哼,看你那里走!』
程逸枫先前的落败只限於比试的项目,不在於实力的分冶。是以当他重夺清风剑后,理应可和黑人打个平手,甚至是略胜一筹。再加上剑艺不凡的程映霞助以一臂之力,那有不稳胜之理?
程氏兄妹分开两路夹攻黑衣人。程逸枫左一招『清风随来』,程映霞右一记『落日红霞』,但见青晖掠动,红霞满天,一时之间,黑衣人竟被一大片青红剑光团团的包围着,再也不能动弹反抗。
黑衣人张口结舌,惊吓得呆了。『唰唰』数声,黑衣人的双手,双脚都分别被青红剑光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程映霞看着黑衣人那痛苦惨败的模样,得意的说道:『大哥,要不要一剑杀了这个淫贼?』
程逸枫忙道:『不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虽然罪大恶极,但我们也不可以滥用私刑,还是将他交到官府去吧!况且还有那一百两的赏金……』
程映霞喜道:『是呀!我差点忘了赏金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二人押着浑身是伤的黑衣人,得意志满的回客栈里去。清风逍遥剑(十)
程氏兄妹力擒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押着他回到客栈。黑衣人全身要穴被封,连说话也不能,只能乖乖的任由摆布。客栈的小二们看见如此情况,吓得浑身冒汗,不敢多问。
三人回到那险被强暴姑娘的房间,那姑娘一见黑衣人,登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身子及牙关抖震不已,贝齿相碰,格格作响,一脸余悸犹存的样子。程映霞看到她如此惊慌,於是一拳打昏那黑衣人,他眼前一黑,旋即颓然倒在地上。
程映霞转向那姑娘,柔声说道:『那个可恶的采花贼已被我们拿住了,明天就送到官府治罪,姑娘不必惊慌。』凝香一直伴在那姑娘身边安慰她,此刻黑衣人已被捉拿,凝香忙不迭的从床上下来,走到程逸枫之前,紧张而关切的问候道:『怎么样?逸枫,你没受伤吧!』
程逸枫看得凝香如此关心自己,先前的种种顾虑一扫而空,吻了吻凝香脸颊,柔情道:『我没有受伤,对不起,凝香,害你挂心了。』凝香的粉脸浮现出一抹红晕,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的望着程逸枫,彼此四目交投,心意互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然,那姑娘从床上下来,向凝香及程氏兄妹盈盈拜倒,激动的道:『谢谢各位出手相助,救小女子一命,大恩大德,小女子虽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她说到最后,竟语带呜咽,险些哭了出来。
程映霞轻轻的扶起那姑娘,说道:『小事一宗,不足挂齿,姑娘快快请起!』程逸枫接口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明日一早,我们送姑娘回去。』那姑娘拭去眼角的泪水,莺声道:『小女子姓张,单名绿,家住北京城东的学士府。家父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张廷玉。』
程逸枫『哦』了一声,续问道:『张姑娘何以被那采花贼虏去?』张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此事说来惭愧。小女子年方十六,待字闺中,平日三步不出闺门。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爹娘常说我长得不错,并不急於出阁,对众多前来提亲的官绅子弟,总是好言婉拒,但偏偏前来提亲的人数,不减反加。不知怎地,那些提亲不遂,又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过份渲染了小女子的美貌……』
张绿顿了一顿,正在凝神静听的程逸枫望向她,只见她五官姣好,稚气未消的少女脸蛋上自然的流露着一种大家闺秀应有的神韵气度;一双刚哭过的眼睛,显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程逸枫心中大起爱惜之感,想到那些提亲不遂的人,并不是夸大其美貌,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张绿续道:『今天下午,我闲着无事,於是和两名丫环到前院听鸟赏花。不料走得一阵,一个黑衣人突然翻过前院的围墙,跳了进来,二话不说的一把将我抱起。所有的家丁,婢仆都冲过来救,但可惜那黑衣人武功高强,轻而易举的便打倒所有人,抱着我扬长而去。』
程映霞听得紧张,追问道:『后来怎样?』张绿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微微提高:『当时,我惊慌到不得了!不住扭动身子反抗,但那黑衣人力度奇大,岂能挣脱?我只好大吵大嚷,后来惹得那黑衣人不耐烦了,一掌把我打昏……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这里了。那黑衣人就站在床边,色眯眯的盯着我,又撕破我的衣服……若不是各位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恐怕……』说着,她的声音愈发颤抖,盈眶的热泪就要涔涔而下。
程映霞好言安慰道:『张姑娘,现在已事过境迁,今晚就请你在此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交给我们处理好了。』
张绿闻言大为感动,微微躬身道:『小女子在此谢过各位,不知各位怎样称呼?』
程逸枫微笑道:『在下程逸枫,这是我的小妹映霞,那是凝香姑娘。』二女点头示意。
忽然,一阵深沈的男子呻吟声传入众人耳里,回头一看,只见那黑衣人已经悠悠转醒。程逸枫对张绿道:『张姑娘,失陪了,我们要仔细审问一下那采花贼。』说完,他押着那黑衣人,和二女退出房间。
不一会,众人回到程逸枫的房间。程逸枫解开黑衣人的穴道,掀开那蒙面的黑布,只见他是一个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大汉,约莫三十岁左右。他穴道一解,当即破口大骂道:『臭小子,臭丫头,快快放了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再不放我,就要你们好看!』
程映霞性子刚烈,按捺不住,拔出素女剑架住黑衣人颈项,喝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一个寡廉鲜耻的采花贼,是吧?』说着,素女剑剑锋触及他的皮肤,微微渗出血水。
黑衣人受痛大惊,但不减其气势,还击道:『哼!本大爷就是山西神拳门掌门人冯万钧的儿子冯伟松,你们胆敢对我不敬,就是和整个神拳门为敌!』
程逸枫愕了一愕,口中沈吟了一会。冯伟松还以为自己的来头太大,唬住了程逸枫,他那知程氏兄妹和神拳门的一段渊源?他自认是冯万钧的儿子,显然是毫无好处。程映霞知道面前此人就是罪魁祸首的儿子时,不由得怒火中烧,气上心头,挺剑道:『我先杀了你!』
凝香急忙制止程映霞,说道:『映霞,且别冲动!还看逸枫的决定。』她望向程逸枫,柔声说:『逸枫,依你之见,该怎么样?』
程逸枫本身也微有愠色。但念到一人做事一人当,杀害自己爹娘的是韩川峰,指使人是冯万钧,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与旁人无直接关系。他当下强歛心神,对冯伟松道:『近日城中连串的风化案,可都是你的所为?』说到最后,语气渐渐严厉起来。
冯伟松受到程映霞的连番威吓,更差点被一剑杀了,气势已失,当下收起嚣张狂妄的神态,淡然道:『是又怎样?那些闺女迟早也要嫁作人妇的,我早一点教晓她们床第之事,不是很好吗?』
程逸枫听他大发谬论,遂从新封住他的全身要穴,雷霆道:『不论你是甚么身份,有甚么人撑腰,我都要为被你奸污而失贞的姑娘们讨回公道。你的那些谬论,留待明天给公堂的大人听吧!』
当晚,张绿姑娘因惊慌过度,体力透支,很快便昏沈入睡了。凝香和映霞仍是共枕一室,而程逸枫则守在冯伟松身边,以防他逃走。
到了二更时份,当众人好梦正甜的时候,程逸枫房间的窗外忽然晃动着一团黑影,似乎正高速的冲着他而来。清风逍遥剑(十一)
那团黑影高速飞至,愈来愈近,终於『砰』的一声巨响,窗子被黑影撞破了一个大洞,纷飞的木屑散落一地。
程逸枫为了看守冯伟松,是以保持半梦半醒,不敢熟睡。巨响一起,他即猛然惊醒,霍地站起来,喝道:『甚么人!』
那团黑影冲破了窗子,巧妙的翻身落地,定睛一看,黑影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腰缠一柄精钢大刀的老者。二人眼光相接,都不禁『咦?』的一声,惊呼起来,叫道:『是你!』
那老者冷笑一声,幸然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找了你三个月,但茫无头绪,不料竟然在这里找到你!小子,快乖乖的交出『玉白虎』,老子饶你不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程逸枫的杀父仇人韩川峰!
程逸枫清风剑出鞘,猛指向韩川峰,义愤填膺的道:『老贼!你杀我父亲,这笔血海深仇,今日就要和你算清楚!哼!你想救冯伟松那淫贼,先要问问我的清风逍遥剑!』说着,他鼓动全身真气,使足轻功,如疾箭般挺剑冲向韩川峰。一时之间,房间内剑茫闪铄,寒光点点,韩川峰竟被『清风随来』的平衡剑气四面围困,如置身於一个银白色的网罩中。
韩川峰差一点便死在程玄清的清风剑下,深知『清风逍遥剑法』的厉害,当下全不轻敌,收歛心神,一柄钢刀舞动如轮,砰砰碰碰的格开『清风随来』的包围,凝神道:『小子!让你也尝尝『十字连环刀法』,之后送你到阴间和你爹娘团聚吧!』
发生这场大战,二人都是万万料想不到的。在天城山一役中,韩川峰身受重伤,落荒而逃,回到山西神拳门的总部后,当然受到掌门冯万钧的责备。冯万钧夺宝不成,深深不忿,於是再派人前往天城山。岂料人是找不到了,找到的却是程玄清夫妇的墓穴。冯万钧估计『玉白虎』乃是落在程玄清的子女身上,他命令韩川峰务必要寻回程玄清的子女,重夺『玉白虎』。
韩川峰带同大批手下,其中也包括冯万钧的独生子冯伟松,四处搜寻程氏兄妹的踪迹。只是中国何其大?大江南北,三山五岳,要寻找茫茫人海中的一对兄妹,谈何容易呢?他们手上毫无头绪,有如大海捞针,只好沿着天城山入关的路线作出搜索。
一个月前,他们来到京城一带。搜索工作依然是裹足不前,不得要领,他们就在京城的一间客栈落脚,对四周的地方加以搜查。冯伟松本是一个淫邪好色之徒,常恃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压淫欲妇女。一路以来,冯伟松禁欲多时,精力无从发泄,到了京城繁华之地,终於忍受不住,连番虏捕良家妇女加以施暴。
上得山多终遇虎,他奸淫张绿不成,反而被程氏兄妹所擒。恰巧,韩川峰一群人下榻的客栈,正好在程氏兄妹所住那间客栈的附近。这夜,韩川峰见冯伟松深夜未归,遂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是掌门之子,若有任何闪失的话,自己将难辞其咎。韩川峰深知他好色成性,在稍加打听后,很快便知道有黑衣采花贼失手被擒的消息。於是他潜藏在客栈之外的隐暗处,待得二更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施以一个突击来救人,希望一击得手。岂料这样误打误撞的,竟然让他碰到程逸枫这个目标人物,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回到大战现场。程逸枫凭着一股怒气,主动抢攻,招招杀着,一时之间,韩川峰竟被其气势所震慑。但韩川峰到底是程逸枫的前辈,二十余招过后,韩川峰冷静下来,气息沈稳,渐渐将劣势扭转,由守转攻。
论学武的资质,论兵器的精良,抑或是论刀法剑法本身的优劣,都是程逸枫这厢稍胜一筹。只是韩川峰以数十年的内功及刀法修为,硬碰初出茅庐的年轻少伙子,其势犹如狮子扑兔;加上程逸枫报仇心切,一时气上心头,失却了平日的沈着冷静。程逸枫连番施以绝招,左一招『意游天地』,右一记『清风随来』,都失去了平日应有的准绳及威力。他久攻不下,不得要领,他愈来愈急,反而渐渐暴露了浑身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韩川峰大吼一声,双足使劲一跳,跃上房间中的木桌;他趁着上升之势未老,以桌借力,单足轻点,身子再向上升约莫丈余。他蓦地大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韩川峰居高临下,俯攻程逸枫,诚已占尽先机。忽然,一道寒光映入程逸枫的眼里,由上而下,原来是韩川峰的得意绝技『十字连环击』。只见无数白光十字连成一直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扑程逸枫天灵。程逸枫大吃一惊,急忙之间使出一记『风卷残云』,迎头痛击。
『风卷残云』原本是破解高空攻势的妙着,韩川峰亦曾败於它之下。但程逸枫匆忙使来,使劲不足,既欠缺程玄清的深厚内力,也没有程玄清的飘逸神采。银龙般的清风剑气与连环白光十字猛然交击,铿锵之声大作,但见一团刀光剑影交缠於二人之间。
韩川峰加紧催动真气,增强攻力,身子俯冲之势兀自不止。终於『铿』的一声,『十字连环击』突破冲散了『风卷残云』上升的银白剑光。程逸枫虽处惊不乱,以神兵清风剑护着浑身要害,身子急忙后跃,勉强避开了『十字连环击』的第一波攻势。一连串白光十字轰然的落在木地板上,地板旋即碎裂,木屑激弹而起。
既然是『十字连环击』,取名『连环』,那有毫无后着之理?只见韩川峰甫一落地,蓦地钢刀一挥,又有一连串白光十字向程逸枫冲来。程逸枫经过刚才一记闪避,经已退至墙角。他眼见避无可避,只好背水一战,心中大叫一声:『横竖是死,拚了!』他心念既定,遂再不犹豫,双眼闪耀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光彩,提剑使出『清风逍遥剑法』的终极绝招──『盛夏风暴』。
『盛夏风暴』是『清风逍遥剑法』中的最后一式,霸道之余又难以驾驭。剑招威力虽大,但因为其反动力亦不少,若修习者使用不当,或功力不足的话,很容易被其威力反噬,不能杀敌之余反而身受其害。侠客如程玄清,都要三十岁时才能完全掌握使出『盛夏风暴』的要诀。程逸枫天资虽高,练功虽勤,但圆熟的剑法是需要时间浸淫出来的。是以程逸枫到现时为止只是在摸索阶段,更未尝以全力施为此招。
当下自己命在旦夕,情势凶险,已经顾不得使出此招的后果了!他爆发全身的真气,左手捻起剑诀,右手挺剑在空中划了个剑花,剑花顷刻间幻化成一个风暴,层层屯积,凝而不发。就在这时,韩川峰的白光十字刀势已然杀到,程逸枫大喝一声,挟着风暴般的剑花愤然冲向韩川峰。甫一交锋,蕴酿着的风暴旋即转变为一个台风,犹如一个高速转动的齿轮,迅速的溶化消弭白光十字的冲击力。一记『盛夏风暴』,当真威力无匹。程逸枫以此扭转颓势,反客为主,就在胜券在握之时,他突然面容扭曲,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原来他为了使出『盛夏风暴』,强行催谷内力,以致经脉紊乱,内息逆转,被反动力所噬。
『事已至此,岂能功亏一篑?罢了!』程逸枫强忍体内翻腾的血气,咬紧牙关,手中剑式丝毫未老,依然扑向韩川峰。
面对着程逸枫这拚死的一击,韩川峰大感错愕,慌忙回刀守卫。但『盛夏风暴』的威力实在太大,尽管他挡得住台风的外围剑气,也挡不了风眼部份的真空威力。终於,清风剑气击中了韩川峰的小腹,触及了他与程玄清大战时的旧患,鲜血直流。他登时闷哼一声,身子左摇右摆,并以刀尖点地借力,不住喘气道:『小子……你……你疯了吗!竟想来个玉石俱焚,同归於尽!』
这时,房门外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继而房门被大力推开,二个人影飞快闯进来,这不是程映霞和凝香,又是谁人?
二女睡得正甜,忽听得程逸枫房中传出打斗之声,经已火速前来助战。那知还是迟了一步,程逸枫经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韩川峰眼见新的敌人出现,又认出了其中一个是程玄清的女儿,心里暗暗叫苦。他不敢恋战,迅速走到床边抱起冯伟松,一跃夺窗而逃。
二女看到濒死的程逸枫,哪还有心情及力量追赶韩川峰?只见凝香扑向程逸枫,流着两行热泪道:『逸枫!逸枫你不要死呀!你醒一醒吧……』程映霞探了探他的鼻息,知道他一息尚存,遂扶起他的身子,以自己有限的真气护着程逸枫的心脉,对凝香忧心忡忡的道:『大哥受了极严重的内伤,看来……看来……』
张绿这时亦已到达现场。她看见程逸枫晕倒在地,关切的道:『程公子怎么了?』只见二女眼有泪光,摇头不语。
张绿望见黑衣人被劫走,知道程逸枫的受伤与自己有关时,不禁大为自责,含泪道:『程公子为了救我……才……才会……』忽然,她像想起了甚么似的,道:『对了,我家有一颗「采阴补阳丹」,据说它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但不知是否管用?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希望!』当下她对二女道:『快将程公子送到我家去,或有一线生机!』
清风逍遥剑(十二)
程逸枫身受重伤,摊倒在地;映霞,凝香二女正自慌了手脚,六神无主,忽听得张绿的一番话,就如在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凝香急道:『张姑娘,你说有办法救回逸枫吗?』
张绿道:『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只是我爹爹收藏着一颗『采阴补阳丹』,这仙丹本是来自西域的贡品,皇上在三个月前赏赐了这仙丹给爹爹。据皇上说,这仙丹由多种珍贵药材,稀有奇珍,花了五年时间才练制而成,有均调内息,安经顺脉,甚至於是起死回生的神效。爹爹对此珍而重之,妥善收藏。程公子若服下此仙丹,或有一丝转机!』
二女双眼亮光一闪,但随即转为晦暗,程映霞黯然道:『可是,既然你爹爹如此珍视『采阴补阳丹』,会否忍痛割爱?』张绿轻咬下唇,激动的道:『若不是程公子舍身相救,小女子定然遭奸人所辱了,岂能偷生於人世?小女子必定说服家父拿出仙丹,以报大恩!事不宜迟,我们快快动身吧!』
当下,程映霞、凝香二女左右搀扶着程逸枫,由张绿带路,缓缓的前往学士府。张绿的父亲张廷玉,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兼军机处大臣,他为官清廉,刚正耿介,深得皇上的信任,同袍及百姓的爱戴。学士府就在北京城东,红墙绿瓦,棱角分明,绝对不难找。
深夜时份,月暗星稀,张绿提着灯笼在前引路,二女扶着程逸枫,只见他昏昏沈沈,步伐蹒跚,一张俊睑一时通红,一时铁青,口中低吟不住,显然是内息血气极不平稳。二女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那颗『采阴补阳丹』真的能救他一命。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学士府门前,站在大门前的两个守卫一见张绿平安回来,大喜过望,连忙上前行礼道:『二小姐,你可平安回来了!老爷知道你被人虏走后,发了疯似的派人四处找你。』
张绿气急败坏的道:『老爷呢?老爷在哪儿?』守卫道:『老爷正在书房等候消息。』张绿对二女道:『程姑娘,凝香姑娘,快跟我来!』他们穿越蜿蜒回廊,经过亭台楼阁,来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斋之前。张绿迳自推门内进,大喊道:『爹!女儿回来了,爹……』
一个面貌清灈英挺的老者飞快的从内堂走出来,他一见张绿,高兴得笑逐颜开,一手环抱她道:『好女儿!你回来了!那个黑衣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有否受伤?』张绿急道:『爹,女儿很好,也不曾受伤。可是,女儿要问爹爹要一件东西,就是「采阴补阳丹」!』
张廷玉大感愕然,惊讶的看着张绿,道:『你要为何「采阴补阳丹」?有何用处?』这时,二女扶着程逸枫慢慢走进书斋,当下张绿将自己如何被虏,如何险些失贞,如何得到程逸枫他们三人相救,程逸枫如何受伤的事向张廷玉详加说明。
张廷玉望向程逸枫,见他剑眉星目,英挺不凡,兼且於自己的女儿有救命之恩,遂对他大有感恩之心,道:『「采阴补阳丹」是皇上御赐之物,当世奇珍,岂能随意使用?这样吧,我先叫胡医师替程少侠诊治,看情况如何吧。』
胡医师是学士府内医术最高明的医师,平日张家有甚么病痛,都是他一手诊疗的。他们将程逸枫安顿在客房里,待胡医师仔细诊治。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胡医师诊察完毕,对众人道:『程少侠浑身的经脉逆转,血气乱冲,非单靠开方服药所能痊癒,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程映霞、凝香二女惊闻此一噩耗,忧心忡忡的望着程逸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绿更是担心,『噗』的一声向张廷玉跪下,流着两行热泪道:『爹!你救救程公子吧!今天若不是程公子相救,女儿再也不能见到爹爹你了!「采阴补阳丹」虽然珍贵,毕竟是身外之物,你老人家就当是为了女儿吧!』
人心肉造,张廷玉看见女儿如此恳求自己,一颗心登时软了下来,柔声道:『乖女儿……那好吧……程少侠一表人才,又对你有救命之恩,实在不可如此死去,就用『采阴补阳丹』吧!不过……』
程映霞见他面有难色,怕他出尔反尔,举棋不定,道:『谢谢张老爷如此慷慨大方,我们感激不尽!』说着,她和凝香双双拜倒於他之下。
张廷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这颗『采阴补阳丹』的而且确有起死回生的效用,但是使用上却有很多条件需要配合。若果稍有偏差的话,不但救人不成,反而加速了伤者的死亡。』
众女听得使用仙丹不当的后果竟可如此严重,都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凝神静听。
张廷玉续道:『既然称为「采阴补阳丹」,当然是用在男性身上效果最好。程公子服下后,仙丹的药性会渗入浑身经脉,带领逆转的血气重入正轨,拨乱反正。但由於血脉会在短时间内翻滚膨胀,所以,必须要让他有一个发泄精力的途径,就是要他出精。』
众女知道其中的奥妙后,不禁羞红了睑。凝香心里有数,以自己和程逸枫的亲蜜关系,令他出精这个任务自然非她莫属,心道:『若只要令逸枫出精,不一定要和他交欢,我用手替他解决就可以了。』
那知张廷玉续道:『接下来才是整个疗程的关键时刻。程少侠出精后,身体会一下子变得很衰弱,承受不了阳气大量外泄的冲击,恐有性命之虞。这时,必须以一股处女元阴从程少侠的阳物进入他体内,补充调和剩余的阳气,这才能阴阳调和合一,大功告成。』
众女大吃一惊,凝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面,心下暗惴:『需要处女元阴之气吗?我……我已经不是处女,那……那怎么办?』
张绿见凝香面色有异,小声的对她道:『凝香姑娘,你……你和程公子是一对,阴阳调和之事,只好由你……』她只道程逸枫和凝香二人尚未成亲,凝香应该还是处女,那知他们先前的一番云雨?
凝香望望程映霞,又再瞧瞧张绿,顿觉羞不可竭,无地自容,低着头说道:『我……我不是处子之身了……』
张绿愕了一愕,不好意思再说甚么,但心里实在是急得不得了!眼见程逸枫愈发震颤,情况愈来愈糟,但一时之间,那里来的处女让他补充元气?
张廷玉平静的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此仙丹才叫「采阴补阳丹」。至於由谁来替程少侠补完,倒是一个难题……』
张绿看着程逸枫,只觉心如刀割,口中默念着:『程公子……程公子一定不可以有事……只有处女元阴才可以救活他……』忽然,她猛然抬起头来环视着众人,凛然道:『我来替程公子补完!』(十三)
张绿此语一出,众人登时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的着她。张廷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乖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是堂堂当朝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好端端的一名黄花闺女,怎能……怎能如此胡里胡涂的……唉!不要说了!我不批准你这样做!”
张绿热泪盈眶,急道:“爹!程公子愈来愈辛苦,只怕他熬不下去了!女儿的性命是程公子救回来的,若程公子因此而有什么不测的话,女儿……女儿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啊!现在,只有处女元阴才可救活他,一时三刻之间,只有女儿可以救他呀!爹,你就别管女儿吧!”
张绿说得合情合理,张廷玉一时为之语塞。这时,凝香的心里百感交集,一双妙目仿佛失去了焦点,矛盾异常:她当然希望程逸枫能够化险为夷,但面对着采阴补阳丹的特殊药性,自己竟然一筹莫展,无能为力;若要自己的心上人平安无事的话,就意味着他要和别的女子交欢,心里难免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但她毕竟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女人,在如此生死关头,岂能介意此等小事?她结结巴巴的道:“张……张姑娘……你……你这是认真的?你不后悔?”
张绿转过头来,紧握凝香的手,道:“凝香姐姐,我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后悔!程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我唯一报答他的方法。只是……为了救回程公子,我只好和他……希望姐姐不要介意……”凝香微微一笑,轻抚着张绿的秀发道:“张姑……妹子,你能救回逸枫,姐姐高兴也来不及呢!怎会介意?”
张廷玉摇摇头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唉……事已至此,爹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这可能是你的命吧!只盼程少侠以后能够好好的待你……事不宜迟,赶快让程少侠服下采阴补阳丹,其它闲杂人等退出客房,女儿,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颗紫红色的小丸交给张绿,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和其余二女退出去。此刻心里最难受的当然是凝香,她怀着几分担心,几分醋意,让自己的视线渐渐远离房中的二人……
房中倏地只剩下程,张二人。张绿拿着那颗紫红色的采阴补阳丹,战战兢兢的走到程逸枫之前。她望向痛苦低吟着的程逸枫,见他胀红了脸,健硕的身躯起伏不定,遂将手上的仙丹塞进他的口里。
“骨碌”一声,程逸枫勉强吞下。张绿坐在床沿,紧张的注视着他的变化。不消一刻钟时间,忽然,程逸枫猛然惊醒,大叫一声,躺在床上双掌齐出,向空中连连虚击,只觉一道道无形气劲从他掌心连珠炮般激荡而中。张绿知道,这是采阴补阳丹正发挥作用,遂不敢打扰。
不久,无形气劲渐渐消散,程逸枫又再次陷于昏迷,但翻滚的血气却无半点减弱的迹象。随之而起的,是程逸枫的阳物开始充血隆起!张绿面色绯红,樱唇微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道:“是……是时候了!我……我一定要救回程公子!”
她举起纤纤玉手,动作生硬的脱下外衣。当脱到贴身的亵衣时,不禁又迟疑了一会,停下动作。她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张绿呀张绿!你还犹豫什么?人家程公子对你恩重如山,又一表人才,能够委身于他实在是你的福气!”她心念既定,不再迟疑,一手脱下了自己仅余闭体的衣服,也解除了程逸枫下身的所有束缚。
少女全身赤裸,香汗微渗,带着既紧张又期盼的目光凝视着程逸枫的下身;一双粉雕玉琢般的乳房上下起伏,略带丰盈的一双大腿本能上的紧合着,尝试平息少女内心的悸动。这一切一切,就像一幅姣美的图画。一时之间,房间内春意盎然,连空气中也飘散着一股诱人的处女气息。
程逸枫仿佛也感受得到张绿所散发的香气,下身阳物被彻底唤醒,以前所未有的雄伟姿态对向她。张绿霎时之间也看得呆了!她年方十六,平日家教深严,不用说毫无性事经验,就算连最基本,最有限的床第知识也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现在贸然要她主导此等事情,那有不手忙脚乱,战战兢兢之理?她心下暗惴:“采阴补阳……采阴补阳……那即是要把程公子的那个……那个东西插进我的身体,然后让它顺利射出阳精!”
张绿伏在程逸枫身上,双手牢牢的环抱着他的肩膀,一对坚挺的乳头紧贴着他的胸肌,不住摩擦。她面对着程逸枫的俊脸,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但见四片红唇缠绵交叠,张绿全情投入,浑然忘我,将自己对程逸枫的倾慕与感激全部表现出来。
她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好不容易的分开了吻得火热的朱唇,张绿终于将目标转移到他的阳物!她抬起上半身,双腿跨在程逸枫的大腿上,轻轻的说:“再见了!我的少女时代;再见了!我的处子之身!”她轻握着程逸枫剑拔弩张的阳物,固定位置,就要往自己的初穴插去!
“呀……啊……”
只闻尖叫而不见落红,原来张绿心情过于紧张,又没有充足的前戏,以至初穴非常干涸,不得其门而入。她承受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阳物只没入了先端部份便即退了出来。
张绿心里自责的道:“怎么会这样的!小小的痛楚也抵受不了吗?唔……”她轻抚着自己那干涸的妹妹,幽幽的道:“看来,只好先让她潮湿一点吧!”她以左手在初穴上不断打圈摩擦,待得爱液微微渗出之后,尝试深入食指作活塞运动。但有谓欲速则不达,愈是刻意的调情,效果愈是强差人意。是以她弄了好半天,就是不怎么湿润。
手指一进一出之间,她忽见程逸枫面容有异,阳物愈来愈贲张震颤,料想必定是他的血气翻滚已到了一个危险程度,再不让他出精的话,恐有性命之忧;替他出精不是问题,但偏偏自己又不争气,处女元阴还没准备好,来不及采阴而补阳的话,程逸枫又是死路一条。当下,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了!她腰肢一沉,阳物尽根而入!
在预计得到的痛楚中,尽管张绿失神的尖叫,可是,在她内心深处,那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兴畅快感觉,却足以令她心满意足。这可能是出于她对程逸枫的爱意吧!
此时此刻,在张绿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救活程逸枫,报答程逸枫!相比起这种无私的爱意,失身所带来的痛楚,又算是什么?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痛楚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考验;落红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幸福!尤其是自己的处子精气,竟可如此妙用。尽管她汗如雨下,尽管她痛不欲生,她亦甘之如饴了!
冲得一阵,张绿对程逸枫强烈的爱意,将痛楚渐渐转化作为快感。她感觉得到,采补的重要时刻快到了!要采补过程成功,先决条件是男女双方要同时到达高潮,阴阳之气互相融会交流,始能有用。张绿感觉到穴内的玉茎将近爆发临界点,遂再不强忍春潮,迎接重要的一刻!
“啊呀……”
同一时间,彼此的精华倾泄而出。程逸枫带着滚存已久的能量,直射张绿体内;就在此时,张绿宝贵的处女元阴刚好填补了程逸枫失去的元气。
张绿经过消耗极大的初夜,体力委实透支。昏倒前一刻,在她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就是:“程公子,请你尽量采补吧!你……一定……一定要康复呀……”
当晚,房中的二人昏沉的相拥而睡;房外的众人各有各的心事,也是不得安枕,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十四)
吱吱的鸟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云雾缭绕的东方群山泛起了一层鱼肚白,渐渐,晨光照到程逸枫疲惫的眼帘上。
程逸枫勉强挣开眼睛,组织他混乱零碎的思绪:“这……这里是?韩川峰呢!他逃了吗……”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华美的房间,但自己却疲倦不堪,浑身无力,并隐隐觉得阳关空虚,似乎曾经出精。
就在此时,房门戛然而开,凝香双手捧着一碗药,走到程逸枫身旁,柔情的道:“逸枫,赶快喝下这碗药吧,对你的伤势很有帮助的。”程逸枫接过药碗,问凝香道:“凝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使出盛夏风暴,重创韩川峰,之后……之后我便失去知觉了……我为何会在这里?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事吧?”他对似乎曾经出精一事深感不安。
凝香脸色微变,但随即回复平静,微笑道:“你运功过度,血气逆转,幸得张绿姑娘的爹爹借出仙丹,救你一命。这里是张大人的官邸。”程逸枫微微点点头,续问道:“就此而已?但我总觉得下身气虚血弱,似乎……”
凝香涨红了脸,腼腆的说道:“张绿姑娘为了救你,她……她……失身于你了……”说到最后,声音小得无可再小。程逸枫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追问事情原委,之后颓然说:“我……我真是万死莫赎,竟然玷污了她,这……这叫我如何是好?”他心里充满罪恶感,不敢正视凝香。那知凝香看穿了他的难处,主动道:“逸枫呀,张姑娘是一个大家闺秀,样子又出众,现竟肯委身于你,你千万不可负了她呀!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你不必……”
程逸枫抿着凝香双唇,深情道:“我说过今生今世,决不负了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吧!张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是感激,但不可就此误她一生!”
二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但罪恶感及责任感一直缠绕着程逸枫,挥之不去。凝香磊落大方的态度,更使程逸枫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二人温存一阵,凝香忽道:“若张姑娘不嫌弃的话,二女侍一夫也无不可,只是这太委屈了她了。”程逸枫亲吻她的秀发,道:“凝香……我……”
话说张绿和程逸枫一夜温存后,对他的爱意只有增无减,但却明白他已有凝香这位红颜知己,正在烦恼不已。此刻程逸枫已醒,自己却不敢面对他,生怕被他当面拒绝。她在房间外徘徊,正好碰到了张廷玉。张廷玉道:“女儿,你没事吧,程少侠他怎么了?”张绿低着头道:“他没事了。”张廷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女儿,爹爹看程少侠他一表人才,应该会是一个好归宿。既然你和他已经米已成炊,那爹爹就将你许配给他吧,你意下如何?”
那知张绿沉默不语,轻轻摇头。张廷玉大惑不解,问道:“你不是喜欢他的吗?为了救他,你宁可舍弃贞节!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告诉爹爹,让爹爹替你作主!”张绿呢喃道:“程公子不会喜欢的的。”张廷玉笑了一声,道:“胡说!我家女儿才貌出众,又是当今朝廷重臣的掌上明珠,程少侠又怎会不喜欢?”张绿轻咬下唇,一脸忧伤道:“可是……可是他已有凝香姑娘,哪容得下女儿……”张廷玉哈哈大笑,道:“爹爹以为你担心什么,原来是此等小事。程少侠与凝香姑娘既未成亲,那就好办。你和程少侠可先行完婚,若程少侠和那位凝香姑娘真的有情的话,大可纳她为妾,岂不是完满解决?”张绿顿足道:“怎能如此强人所难的?程公子的心意如何,女儿也不知,况且这不是太委屈凝香姑娘了吗?”
张廷玉只好苦笑道:“好女儿,你不要老是替别人着想,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呀!这样吧,爹爹先去探一下程少侠的口风,看他如何打算再作决定吧!”
不一会,在学士府的大厅上,程氏兄妹、凝香和张廷玉正在交谈。
程逸枫感于张廷玉相救的大恩,抱拳道:“多谢张老爷慷慨割爱仙丹,以救晚辈一命,晚辈在此谢过。”张廷玉微微一笑,道:“程少侠不必如此,多得程少侠侠义心肠,救了小女,以致免受奸人所辱,老夫好生感激。”
张廷玉顿了一顿,道:“唉,我这个女儿,虽然算不上的国色天香,但也有几分姿色,琴棋书画亦略懂一二。她有幸嫁于程少侠为妻,是她的福气,望程少侠以后好好待她。”
程逸枫抢先道:“张老爷的好意,晚辈很是感激。但晚辈早已有了心怡的姑娘,恕晚辈不能接受……”
张廷玉脸色微变,语带激动地道:“程少侠!小女本是好端端的一名黄花闺女,将要嫁为人妇。现在她既不是处子之身,若程少侠不肯认帐,你叫她如何自处?”
张绿一直藏身在大厅的柱子之后,偷听他们的对话。此刻听得程逸枫对自己毫无意思时,有如晴天霹雳,一颗心仿佛要跌入无底深渊之中。虚空的目光霎时间失去了焦点,口中呢喃着:“程公子……”
张廷玉得理不饶人,继续进迫程逸枫。程逸枫自知理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在此尴尬时候,张绿从柱后走出来,大声道:“爹、程公子,不要吵了!女儿自知命薄,实配不起程公子,既然程公子那么讨厌我,那就算了吧!”说完,她眼带泪光的冲出大厅。
久未作声的凝香看见此等情况,不忍的道:“逸枫,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人家为你如此牺牲,这样好的姑娘,到那儿去找?别顾虑我,赶快去追张姑娘吧!”
程逸枫如梦初醒,跟着追了出去。
张绿伤心欲绝,头也不回的奔回自已的房间。程逸枫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悔,心下暗惴:“张姑娘待我有情有义,我怎能如此残忍的对她?既然凝香也不介意多一位妹妹,我为何那般裹足不前呢?”
他走到张绿房间前,叩门道:“张姑娘,我……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既然和凝香有婚约在先,恐怕委屈了你。”张绿隔着房门,呜咽道:“委屈?难道你打算舍我而去,这不是更加委屈我吗?”程逸枫急道:“这是我的不对,张姑娘,你先打开门吧,我们谈一下好吗?”
张绿徐徐打开房门,只见她面带泪痕,一脸雨带梨花,真有说不出的令人怜爱之处。程逸枫将她一拥入怀,道:“好妹子,若你愿意的话,我愿一生一世的照顾你。你……愿意吗?”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不能代表他们激动的心情。一个眼神,一个热吻,将他们的心紧紧的连系在一起。(十五)
时值初春,乍暖还寒,为冰雪所覆盖的大地开始呈现点点生机。在一条微微积雪的官道上,一男三女正乘着马匹缓缓向南而行。他们正是程氏兄妹、凝香和张绿。
在北京城学士府,张绿和程逸枫一夕云雨,并对他芳心暗许。郎有情时妾有意,更难得的是连凝香也不介意张绿这个妹妹,蛾皇女英二者兼得,程逸枫可真谓艳福不浅。
身为朝廷重臣的张廷玉,当然大力反对女儿这段私奔似的姻缘,说怎么也不肯让女儿无名无份的跟着程逸枫。但女大不中留,兼且女儿已经不是黄花闺女,自己又可以怎样?在依依不舍之余,张廷玉只好默默接受女儿离开自己,随程逸枫去也。张绿自出娘胎,一向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她虽无甚娇纵的小姐脾气,但霎时间要她放弃一切,浪迹江湖,委实不易。幸而爱情是盲目的,有了程逸枫的爱情滋润,尽管要她受苦,她也甘之如饴了。
“这段路颇为颠簸,小心点了!”程逸枫和张绿共策一驹,问道:“绿妹,怎么样,辛苦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还……还可以,不需要休息了,谢谢。”听得程逸枫如此关爱自己,打从心底涌出来的幸福感觉彻底将张绿掩没,路途上的小小苦楚,算得上什么?
况且她亦明白,自己再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想到今后的飘泊生活,她已下定决心,决不可以成为别人的负累。
二人的我我卿卿、绵绵情意,凝香瞧在眼里,当然很不是味儿。她想到自已的男人的心里有着别的女人,心头登时一紧,酸溜溜的感觉不其然的源源而来。但她转念想到张绿为救程逸枫,不惜舍弃童贞,试问程逸枫又怎能有负于她?
凝香望着张绿,只觉她那清丽的容色、温婉的气质,实不亚于自己,使得她更加担心程逸枫会否就此移情别恋。
正沉吟间,程映霞策马接近凝香,低声道:“凝香姐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啦!我素知大哥为人,他断不会是始乱终弃、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之徒。大哥有了你们两个,应该不会再到处留情的了。”
凝香勉强一笑,道:“希望如此吧。”
就这样,一男三女向南而行,朝江东去也。这天来到一处山岭之地,离黄河的渡头小镇──白桦镇只有三十里路。程逸枫一行人预算即日之内便可到达白桦镇,当下也不急于赶路,走到路旁的一间小茶馆稍事休息。
程逸枫把马匹安顿在两棵大树下,带领众女坐下后,便有一名中年村妇上前招呼,笑道:“几位客倌,要些什么香茶糕点?”
程逸枫道:“随便来一些平价的就可以了。”他一望自己轻飘飘的钱袋,只想尽量省钱,不作无谓消费。其实张绿在出门之时,张廷玉已给了她不少银两,只是程逸枫不问,她也无谓拿出来,免得让他难堪。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人马踏踏之声,由南至北,渐渐而近。只见一队身穿山西神拳门弟子服饰的人马急赶而至,停在那间小茶馆之前。众神拳门弟子翻身下马,约莫有二十人,大摇大摆的走入茶馆之内,为首的一名弟子大叫:“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统统给大爷们拿出来,动作要快!”说罢,只见那二十名弟子纷纷坐下,占了三张桌子。
中年妇人见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客人,忙着上前招呼,道:“众位大爷,我这山野小店,实在没有什么佳肴美酒的,就请各位将就一点,用些香茶糕点吧。”转头向厨房处喊:“青儿,快些出来帮忙招呼客人。”
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容色少女,她约莫二八之年,正身穿一习淡黄工衣,柔声道:“是,娘亲。”那青儿甫一出来,便忙着替一众神拳门弟子斟茶奉水,好不忙碌。众神拳门弟子眼前一亮,见色起心,一瞬也不瞬的猛盯着青儿,有的更加差点流看得出口水来。青儿被他们瞧得浑身不自在,但碍于客人的面上,总不能面露不悦之色。
程逸枫看见这么一大群神拳门弟子,也是怏怏不乐,心想草草的用过茶点,继续上路,免得惹上麻烦。
却听得其中一桌的一名弟子向旁人诉苦道:“他奶奶的,我昨晚的手气可真差得离谱,连开十五口大,老子便输足十五口;心想第十六口也是开大,谁不知却偏偏开小。最后一口我大小兼押,想拿个彩头,他妈的却开围骰!”在旁的弟子有的忍俊不禁,有的摇头叹息,都想不出安慰的说话。
这时,那个青儿正端着一壶热茶,替该桌的弟子斟茶。不料其中一名弟子终于忍不住青子美色的诱惑,伸手摸了她后庭一把。青儿惊了一惊,手一滑,茶壶便“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刚好掷中了那正怒气冲冲的输钱弟子的脚掌。
那弟子怒气无处发泄,正好找青儿出气,猛地抓住了她的玉手,道:“死妞儿,你是存心掷中老子的,是不是!”青儿颤声道:“不、不是的,大爷!小女子哪敢这么做……小女子……小女子向大爷陪个不是……”说着,她拿着抹布,俯身抹向他那沾湿了的裤管。
哪知该弟子却不怀好心的说道:“要抹得干净一点!还有,这里也顺便抹一下!”说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那话儿。青儿大吃一惊,不安的道:“大爷,你……你那里没有湿了啊!”该弟子便捉着青儿的手,硬要往自己的阳具摸去,淫笑道:“给你抹得两下,就自然会湿的了。”
青儿用力挣扎,但一介弱女又岂能和大汉相比,当下满脸惊惶,花容失色,含泪叫道:“这位大爷!小女子不识好歹,得罪了大爷,就请……请饶了小女子吧!呜呜!娘亲,娘亲!救救女儿呀!”说时迟那时快,该弟子的阳物在青儿的服务下,已呈雄风之势。
中年妇人听得女儿哭叫,立即上前,哀求道:“大爷们高抬贵手呀!我家青儿是好端端的闺女一名,将来还要给她找一户好婆家的!这就饶了她吧,今天小店请各位大爷们免费用茶点,以作陪罪。”
那知该弟子一脚踢向中年妇人,道:“这死妞儿存心用茶壶掷我,我就要给她一点教训!”说着转向青儿,道:“你叫青儿是吧!哼!待我教你什么是做女人的乐趣!”他抱起青儿,一手将她放在桌子上。青儿不要命似的挣扎,但众神拳门弟子早已起哄,当下更乐得欣赏这场逼奸少女的淫戏。众人七手八脚的按着青儿,令她动弹不得,其中更有人上下其手,大过手瘾。只一下子功夫,青儿的衣服便被撕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贴身的亵衣包裹着抖颤无助的娇躯。
这时,该弟子早已脱光了下身,露出那面目狰狞的阳具,拿到青儿面前,笑道:“你好好看清楚了,这就是要将你变成真真正正女人的好家伙!不要看它样子恐怖,当你试过它的好处后,我看你会反过来主动要求大爷来插你一插呢!”
该弟子也不急于一时,拿着阳具不住的青儿身上磨擦,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透明粘液。一众助纣为虐的神拳弟子也不闲着,早就将青儿全身抓得红一块青一块,尤其是那一双发育中乳房,更是被蹂躏得惨不忍睹。不只青儿哭得呼天抢地,其娘亲也叫得鬼哭神号。
此时此刻,程逸枫一行人已经按捺不住,拿起武器就要攻上去。若是换在平日,程逸枫哪会等到现在才出手?早就以其清风逍遥剑法招呼一下这群淫贼了。只是对方人数众多,兼且是自己的死对头神拳门的弟子,再加上己方多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张绿,动起手来难免吃亏。沉默至今,眼见青儿姑娘贞操不保,岂能再视若无睹?当下程逸枫、程映霞、凝香三人暗运内力,就要杀上。
该弟子说:“好了,正场要上演了!”说着,他绕到青儿正面,手中拿着剑拔弩张的阳具,对准方位,就要贯穿青儿那可怜的私处!这时,青儿亦放弃了无力的抵抗,含泪的双目紧紧的闭着,认命似的别过了头。反而其娘亲伏在地上,哭叫道:“青儿呀……青儿!娘亲没有用,娘亲救不到你!青儿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枝木筷子高速从远处飞来,力挟千钧,刚好不偏不倚的打在该弟子的阳具上。该弟子如遭电击,滚在地上连连大叫,双手不住的搓揉他那话儿,似是十分痛楚。
神拳众弟子既惊且怒,连忙吆喝道:“是谁以暗器伤人,好大的狗胆!不知道我们是谁吗?”说着,目光就向茶馆内众人扫过去。
忽听得一把女声说道:“真的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们面前如此放肆!师兄,我们得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一团白光蓦地从一张桌子上飘然而起,旋即落在一众神拳门弟子之间。只见接近白光三尺范围内的弟子纷纷中招倒下,却不见白光之中是何许人也,亦不见此人所持的是何兵器,所发的是什么招式。
未被白光所波及的,纷纷提剑持枪,上前迎战。但定睛一看,即见众神拳门弟子未及出招,已被远处飞来的暗器木筷子所伤。木筷子虽不是利器,但倾注的力量却大得惊人,所命中的部位又是人身要害,中者虽不至重伤,却不能对那团白光加以反击了。不一会,二十余名神拳门弟子悉数被打倒,幸而那白光所下的也并非杀手,众人惊惧之余,均知道今天遇上了高人,纷纷夺门而走,落荒而逃去也。
程逸枫一行人本想出手相助,但见出招者对付二十余人依然游刃有余,当下也不加以干预。此时众人而退,程逸枫急忙上前,道:“两位好身手,好功夫!未知两位尊姓大名?”
打退神拳门众人的是两名青年男女,年龄和程氏兄妹相若。男的英气内敛,双目炯炯有神,就是投掷木筷子的那名高手;女的娇小玲珑,手持两把柳叶刀,正是那团白光。
青年男子道:“兄台过奖了,小弟献丑一段,实不足以挂齿。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弟不便留名,望兄台见谅。”转向女子道:“师妹,咱们走吧!”说着二人向程逸枫等人一揖,飘然而去。
这时,险些失贞的青儿和其母亲紧紧的抱在一起,哭泣兀自未止。程映霞及张绿连忙上前安慰。奇怪的是,凝香一直怔怔的望着已远离的男女二人,口中沉吟着:“那……那玉佩……”
程逸枫问道:“凝香,怎么了?”凝香奇道:“那玉佩!逸枫,那名男子有着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佩!”她探手入怀,拿出一块亮泽晶莹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康字。
(十六)
程逸枫问道:“凝香,你有这么一块漂亮的玉佩吗?怎么从前没看过的?”
凝香道:“这块玉佩,我从小就已经贴身佩带的了。娘亲说,我本是河南铁剑帮帮主康正和的孙女,这块玉佩正是我的身份证明。逸枫,你看,玉佩上的这个康字,就是我的姓了。”
程逸枫道:“唔……是了,你原本姓康,那你为什么在当冷峻的手下时叫作凝香呢?”凝香道:“凝香这一名字,是冷峻替我起的。当初我假装成一个受伤失忆的女孩,倒卧在一片雪地之上,引得冷峻这个老贼收留我到万毒教门下。自此以后,我便以凝香这个身份活下去,并等待机会杀他报仇。”
凝香续道:“先前那个男子,腰间也佩带着一块和这一模一样的玉佩。不知……不知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俏脸一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程逸枫笑道:“你不要为此而烦恼罢,说不定咱们会再次遇上他呢!”
凝香愁眉稍展,道:“说的也是。”
程逸枫“呀”了一声,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凝香,既然你这个名字是冷峻给你取的,那你的闺名是什么?”
凝香脸上一红,迟疑的说:“我……我的闺名很是奇特,你知道之后说不定会笑我的,你……你还是叫我凝香吧。”
程逸枫笑道:“那怎么成!哪有做丈夫的不知道妻子的闺名的?快快说给我听吧!我保证绝不告诉别人,也不会发笑。”
凝香的粉脸更红了,犹如熟透了的苹果,嗔道:“不成不成!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妻子……”
程逸枫抱着凝香,亲了她面颊一下,笑道:“那在咱们成亲洞房之日,你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凝香白了他一眼,道:“要不然怎样?”
程逸枫笑而不答,只是微微点头。
程映霞看见二人在调笑,连忙过来凑热闹,道:“大哥、凝香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
程逸枫道:“没什么,我们在谈凝香的……”
凝香抢着道:“不……不知道青儿姑娘怎么样?咱们去看看吧。”
茶馆之内,青儿及其娘亲的情绪已经平伏,中年妇人向程逸枫道:“这次多得众位救了我家青儿,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向下跪倒。
程逸枫立即上前制止,说道:“请不可行此大礼!救了青儿姑娘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是了,刚才那群神拳门弟子,最少也有二、三十人,请问平日这里是否也有那么多神拳门弟子经过的呢?”
中年妇人道:“那些人是什么……什么神拳门的吗?我还道是一些流氓来的罢了。唉!我夫君早丧,只好和女儿在这处经营小茶馆,相依为命,本来一直也都相安无事的。直到大约半个月前,那些流氓开始出现,经常会路过这里,还时常在小店吃霸王餐。只是,妇道人家能做些什么呢!我们唯有哑忍的份儿。不料……不料今天他们竟如此过份,差一点便害了小女一生!”说着,鼻子一酸,泪水又涔涔而下。
程逸枫忙安慰道:“大婶不必太过担心,我看他们今后不会再来搔扰你们的了。”沉思:“神拳门大队人马,是否冲着我而来?不是!此处离京城已远,神拳门的人断不会知道我的行踪;况且刚才他们正面看到我,也没有任何杀意及举动。那么,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正思索间,程映霞道:“大哥,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继续赶路了。”程逸枫应了一声,向中年妇人道:“大婶、青儿姑娘,我们告辞了。”说着,程逸枫一行人走出小茶馆,上马而去。
在前往渡头小镇白桦镇的途中,程逸枫心想:“神拳门的势力如日中天,各地都有不少分堂及弟子,此番前去江东,祸福实在难料,希望途中不要出了什么差池才好。”转念又想:“当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自以为在同龄的人中武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就今天所见,刚才小茶馆中的那名男子,掷木筷以伤人,内功就不在我之下!还有,凝香似乎对这人的身世来历很是在意,不知他师承何派,有缘再见一面否?”
不一会,一行人到了黄河的渡头小镇──白桦镇。此地座落河南境内,为商旅从北南行的重要之路,和古都开封只是一河之隔。要去苏、浙等江东之地,一是渡过黄河从陆路而进,一是从开封乘大船经黄河到达长江口。程氏兄妹长居关外,自然不习水性;但念到走陆路费时失事,远不及走水路来的方便直接,当下也不犹豫,决定从水路出发,渡河到开封去。
日暮向晚,当他们一行人到达白桦镇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百家灯火的白桦镇,这时却只有零星落索、归心似箭的途人赶着回家。全镇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那隐约的、明灭的火光从每家每户里中透出,煞是诡异。程映霞奇道:“奇怪!虽然这只是一个小镇,那也不可能如此荒凉死寂呀!你们看,天还未全黑,街上就连人影也不多了。”凝香道:“我看这地方有点邪门,咱们还是赶快投栈吧!”
白桦镇规模不大,全镇只有唯一的一家客栈──白桦客栈。他们走到客栈门前,即看见一群人手持火把及画像,似在找寻什么人似的。定睛一看,却不是一大群神拳门弟子,又是谁人?众弟子一见程逸枫等人,即上前道:“喂!你们有没有看过画像中的二人?”说着将画像翻开,向程逸枫一送。
掩映的火光中,程逸枫惊觉画中的二人,竟就是今天在小茶馆内大显身手的男女!程逸枫心道:“这两人行侠仗义,身手不凡,定是做了一些好事以至和神拳门结怨,惹得他们报复寻仇。”
说:“让我看看……对不起,没有。”神拳弟子说:“若你们看见此二人,尽快通知我们!走吧!”转头说:“这儿没有!大伙儿到那边去找!”说完,他们离开客栈,绝尘而去。
他们走后,凝香道:“难怪这对年轻男女今天行色那么匆匆,原来是被人追捕。”程映霞道:“他们一定是破坏了神拳门的一些恶行阴谋,才会被追捕的!我最敬佩这种不畏强权的英雄,真希望可再见他们一面。”程逸枫道:“正是,小妹说得对。”
是夜一如以往,程逸枫独住一室,而三女则同室而睡。程逸枫睡至半酣,一阵叩门之声忽起,他道:“是谁?”门外响起一把女声,道:“逸枫,你还没睡吧?”乃是凝香。
程逸枫上前开门,柔声问道:“凝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凝香红着脸道:“没……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我睡不着,想找人倾诉一下……”
“先进来吧。”程逸枫续道:“凝香呀,我看你近日心事重重的,若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向我倾诉的。”说着将她一抱入怀。
他只觉怀中的凝香开始呜咽起来,语带激动的说:“对……对不起!逸枫,我……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我不应该妒嫉绿妹的!绿妹为人斯文和善,对你又义无反顾、一往情深!可是……可是当我看见你和她亲热的时候,我的心不其然就会很不舒服!我……我……”
程逸枫紧紧的抱着凝香,心里激起一阵歉意、一阵难过,对她道:“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说过今生今世决不负于你,但我却不能对你专一!凝香,我向你保证,虽然我不能将我的爱完完全全的给你,但是你和绿妹二人,将会是我今生所有的女人,决不再有第三个!如我有违此誓,教我五雷轰顶、万箭穿心而死!”凝香忙抬起头来,叠字连声的说:“不!不!我……我只是在胡说八道,逸枫你不必发如此毒誓!都是我不好,令你担心……”
程逸枫见她情绪已经稳定,微笑道:“定是这阵子我只顾着跟绿妹亲热,忽略了你,你才有感而发吧!”凝香小嘴一扁,道:“就是就是了!你……你知道吗?人家看见你这样,心里当然很不是味儿啊!”程逸枫笑道:“那我今晚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献给你,那你满意了吧!”说着,只见四片嘴唇吻得火热,两颗真心旖旎温馨,男亲女爱,一室皆春。
(十七)
吻得火热的双唇好不容易的分开了。从凝香的眼眸里反映出来的,是一种坚定、信任、谅解的目光,程逸枫不由的看得呆了。
“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心里激烈的喊着,说:“咱们自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四处奔走,风尘仆仆,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停下来休息,真是委屈你了。”
凝香抿嘴一笑道:“这怎说得上是委屈呢?一路以来,你都对我照顾有加,反而……反而绿妹她出身娇贵,恐怕她适应不了这种浪泊江湖的日子。”程逸枫深深点头,道:“是啊!不过绿妹不是倚赖性强的人,我想她很快便可以适应的了。”
凝香“唔”的一声,轻轻的靠在程逸枫怀里。程逸枫但觉一阵清淡的女儿香扑鼻而至,精神为之一振。凝香面颊上的泪痕兀自未干,眼中还遗留着一丝丝哭过的痕迹,程逸枫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道:“凝香,你……你生我的气吗?”
凝香想了一想,说:“若我说完全没有的话,那是骗你的。不过,如果我连接受绿妹的气量也没有的话,那我就不佩当你的红颜知己了……”
当此时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了。程逸枫一手抱起凝香,走向床沿。凝香心里有数,知道将有一场云雨,羞涩的说道:“逸枫,不要紧吗?明天还要赶路呀,不要太累了……”
程逸枫捉弄似的说:“说的也是。那我送你回房了……”说着向房门走去。
凝香羞红了脸,道:“你说真的吗……我……”程逸枫意味深长的一笑,小声道:“怎么样?要不要了?”凝香回避过他的视线,明知故问的说:“要……要什么……”程逸枫耸一耸肩,道:“不要了吗?那就算了。”凝香轻轻的捶打他的胸口,嗔道:“我要!你……你就是欺负我!”说着,又有泪珠在凝香的眼眶中蕴酿滚动着。
程逸枫自知过份了,连忙说:“对不起,凝香,你打我来惩罚我吧!”凝香小嘴一扁,甜甜的嗔道:“我怎舍得打你!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程逸枫高兴至极,急不及待的把凝香放在床上,就要解开她胸前所有的束缚。哪知凝香道:“不……让我来侍候你吧。”她让程逸枫平躺在床上,为他宽衣。
二人上一次共赴巫山,要算是程逸枫为凝香解毒那回了。及后程逸枫对她总是以礼相待,情到浓时之处,也只是轻吻爱抚一番,再未越雷池半步。说到随兴之所至而享受性爱之乐,这可是第一次了。
“逸枫,你躺着别动,让我来好好服侍你。”凝香腼腆的说。程逸枫既期盼又兴奋,问道:“怎么今天那样主动了?”凝香道:“你不喜欢吗?”程逸枫笑道:“哪有此事!”说时迟那时快,凝香已经解开了他下身的束缚,一口将他那引以为傲的宝贝含在嘴中细味。
温热、潮湿的触感包围着程逸枫的阳物,使他只觉飘飘欲仙,浑不知身在人间何处。凝香的攻势招招狠辣,步步进逼,时而在顶峰打圈刺激,时而在剑身轻弹浅咬;进退得宜,缓急有致,惹得他几欲就此身登极乐,一泻千里。
“凝……凝香,慢……慢一点,不要太心急了……”程逸枫面对着凝香排山倒海般的攻击,生怕自己过早一泄如注,在佳人面前丢脸,连忙反客为主,翻身压过凝香,道:“单是你服侍我,似乎不太公平。”说着将她的衣服脱了大半,只剩下遮蔽下身的薄薄衣衫。程逸枫伸手想除去这仅余的防线,哪知凝香不允,摇头道:“不……不要啦!”
程逸枫的阳物在她的服务之下,正当胀痛欲裂,只想冲锋陷阵一番,一泄而后快。哪知凝香在此紧迫关头,居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程逸枫大惑不解,道:“怎么了?咱们已经这么好了,难道在我面前,你还害羞吗?”凝香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不是啦!”程逸枫还以一笑:“那就好。”说着又去抓那仅余的衣物。
凝香非但不肯就范,反而用手遮掩着下身那方寸之地,哀求道:“逸枫,对不起,真的不要啦!我……我用嘴替你弄出来吧!你……你就躺着吧。”程逸枫满腹狐疑,道:“凝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不肯让我和你结合?”凝香叹了一口气,道:“老实告诉你好了,看!”她脱下余下的衣裤,向外一翻,上面沾泄着一片殷红。她道:“人家……人家月事来潮,不方便嘛!所以……所以我就打算以口代身……”
程逸枫先是一脸失望,但即柔声道:“不要紧,没关系的。凝香呀,那就此作结吧!”凝香战战兢兢的问:“你不怪我吗?”程逸枫轻笑一声,反问道:“那你认为我是不是一个只会为纵欲发泄而不顾他人感受的人?”凝香眼光一闪,肯定的说:“当然不是了!”程逸枫轻抚她的秀发,温柔的道:“那你还不快快‘以口代身’,替我解决?”凝香嫣然一笑,又将他那宝贝含进嘴里。
一进一出之间,程逸枫的阳关防线渐渐崩溃,就要身登极乐之际,房门之外忽然传来一把女声:“逸枫,你还未睡吧,我弄了一些甜汤,你要不要试一点?我可以进来吗?”话者正是张绿。
程逸枫当此关头,正是进退维谷,不知如何应对。他望着正在拚命替他解决的凝香,一时之间方寸大乱。这时,凝香吐出了那火热的阳物,向门外道:“绿妹,你进来吧。”程逸枫大吃一惊,道:“你……你怎么让绿妹她进来?咱们正在……这不太好吧!”凝香抬起头来,和他眼光相接,坚毅的说:“有一些事情,今天我一定要对绿妹说的。”
张绿闻言稍觉奇怪,为何凝香会在程逸枫的房间。未及细想,她推门内进,只见二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似正在享受鱼水之欢。张绿始料未及,大吃一惊,“砰砰”一声,手中拿着的一碗甜汤应声落地。她看见如此景象,羞得满脸绯红,尴尴尬尬的说:“对……对不起,打扰了你们,我……我先出去了。”
哪知凝香道:“绿妹,你先别要走,过来凝香姐姐这儿吧!”张绿受宠若惊,道:“好……好吧。”凝香让张绿坐在床沿,道:“绿妹,我这个当姐姐的,一直都没有跟你好好的谈一谈。”张绿微微一笑道:“凝香姐姐,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凝香亲切地提着她的手,诚恳的说:“不瞒你说,在你初和逸枫在一起时,我……我的确是有一点妒意的。”
张绿闻言,显得有点不知所操;而程逸枫更加是满脸愧色,无地自容。凝香续道:“但是,我现在想通了。绿妹,你那么好,那么善解人意,我实在不该妒忌你的。”张绿嘘了一口气,道:“姐姐,我……”凝香道:“其实话说回来,我真的要感谢你,若没有你的处子元气,逸枫怎能活到今天?所以说……绿妹呀,咱们以后好好相处,做一对好姐妹,好吗?”
张绿轻咬下唇,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凝香姐姐,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我,我……我太开心了!”说着,张绿拥入凝香怀里,二人抱在一团。程逸枫看在眼里,当然有说不出的高兴,想到今后的左抱右拥,齐人之福,不由得涌起一阵会心微笑。
高兴归高兴,程、凝二人先前的半场云雨尚未全功,程逸枫的阳物依然剑拔弩张,欲求不满。凝香体贴的看了他一下,转对张绿说道:“绿妹呀,可否帮我一个忙?”张绿道:“好啊!什么事呢?”凝香绕到张绿后面,双手按摩着她的玉峰,道:“姐姐月事来潮,很不方便,你可否替我服侍逸枫?”张绿面泛红霞,小声问道:“这……这样好吗……”凝香在她耳边轻轻吹气,道:“你不愿意吗?”张绿道:“那倒不是,但……”
凝香喜道:“来,让姐姐替你宽衣。”说着,她轻解张绿的衣衫。霎时之间,房内风光明媚,春色无边。程逸枫瞧向一丝不挂的二女,只见凝香娇美,张绿清纯,各有各的可爱之处,不由得心中大乐,暴涨的阳物愈发雄伟厉害。凝香把张绿向前一推,道:“看你的了,绿妹。”
程逸枫虽则下身忍耐已久,但他又岂是不怜香惜玉的人?一轮前戏之后,张绿已经进入状态,爱液潺潺而出;而程逸枫也不甘落后,连忙挺枪上马。如此良辰美景,程、张二人自然翻云覆雨,极尽缠绵香艳,而凝香虽然不能亲身参与其中,但她穿插在二人之间,推波助澜,火上加油,更令这晚可圈可点,旖旎温馨。(十八)
三人一夜缠绵,次日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程逸枫首先醒来,只见床上一片狼藉,各人的衣衫早已不知去向,而二女还在自己怀中酣睡。他瞧向二女满足的模样,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我程逸枫何幸,居然得到她们的青睐,这实在是天大的福气!难得的是她们彼此之间没有争风吃醋,今后我要更加对她们好,决不可偏心。”
正沉思间,怀中的二女亦已悠悠转醒。凝香看见程逸枫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问道:“怎么啦,逸枫?在想些什么呢?”程逸枫道:“没什么。”凝香会心一笑,对张绿道:“绿妹呀,逸枫他看来还未满足呢!趁着咱们还没有起床,你就服侍他多一次吧!”张绿羞红了脸,二话不说的就将程逸枫的宝贝含在口中。
程逸枫只觉又有一股热气直冲向下身,但随即想起昨夜的放纵情景,自己的虚耗已经不少,心道:“虽然我正值年轻,毕竟男子的精力有限,加上今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实不可如此没有节制。”便柔声向张绿道:“绿妹,时候不早了,咱们就起床吧!”
张绿吐出他的宝贝,道:“是否我服侍得你不舒服,你……你不喜欢……”
程逸枫见她一脸茫然若失,忙道:“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想你太劳累了。”张绿心里一甜,轻轻的倚在他的怀里,只觉天地之大,程逸枫就是她的一切。
就在此时,门外一把女声道:“起床啦!起床啦!太阳晒到屁股上去啦,再不起来的话,我可要进来了!”正是程映霞。
程逸枫望望一丝不挂的三人,散落一地的衣衫,急道:“小妹子,你……你别进来,我们……我们起来了。”当下三人匆匆穿起衣物,整理一下仪容,即到楼下去吃午饭。
甫一出房门,程映霞走近哥哥,上下打量着他,笑眯眯的道:“唔,果然和我估计的一样。”
程逸枫问道:“你估中什么?”
程映霞说道:“人家说,凡是燕好过后的男女,男的必定形容憔悴、精气不足;而女的必定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今天看两位嫂子的模样,再看大哥你的样子,就知此言非虚。”
程逸枫心中发窘,道:“胡……胡说。”
程映霞忽然压低嗓子,在他耳边道:“虽则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大哥你也不希望做一只风流鬼吧!还是……还是节制一下好……”
程逸枫道:“多事!”心却想:“其实小妹子此言不错,我应该引以为戒才是。”
程逸枫一行人用过午饭后,想到自已尚未脱离神拳门的耳目,当下也不浪费时间,打算尽早到开封乘船去江东。他们步出白桦客栈,再行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便到了白桦镇的小渡头。只见小渡头内停泊了十数艘接驳小舟,舟上各有一名船主,正在等客。这里是南北交通要地,北来的商旅,无论是要到开封做买卖,抑或是从开封乘大船到长江一带,都要乘坐这些接驳小舟。
程逸枫眼见所有的接驳小舟的分别也不大,便走到了其中一艘小舟旁,对船主道:“请问一下,我们要去开封,船费怎生计算?还有,由开封开出到江东的船,不知船期如何?”
船主听得有生意上门,忙道:“各位客倌,你们可真是走运了,今天刚好有船要到江东,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就要开出了,错过了的话,恐怕要等上十天半月了!若你们现在出发,我保证你们一定赶得上船。至于船费方面,接驳小艇每位盛惠五钱,而到江东的大船,则每位二两银。怎么样,客倌,要渡河吗?”
程逸枫怔了一怔,一瞥怀中的钱袋,只见连同所有碎银,顶多也不过三、四两银子,从家中带来的银子,这时已经花得个八九不离十了。计算之下,要到江东,就算如何节衣缩食,起码都要九两银子。程逸枫心下踌躇,面有难色的说:“船主,我看不用了,麻烦你。”
这时,程逸枫右手忽然感觉到一件软绵绵的事物,一瞧之下,竟然是一个绿色的锦绣荷包。程逸枫一量之下,只觉荷包异常沉重,至少也有斤半之重。原来张绿有意无意之间把这个荷包放到他的手里,小声道:“逸枫,你收着吧。”程逸枫打开荷包,但觉眼前金光一闪,荷包里放着的,竟是一碇碇实实在在的金元宝。其时一般寻常的老百姓,可能一辈子也未见过一碇完整的金元宝,更可况是拥有了。清雍正年间,一两金约莫等于五两银子,这一个荷包里的金子,可抵得上百两银子了。
程逸枫吃了一惊,问张绿道:“绿妹,你哪有这么多金子的?”
张绿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是爹爹在我出门时给我的。反正我也用不着,逸枫,你就替我保管着吧。”程逸枫明白她是给自己留点面子,捉着她的手道:“真的谢谢你了!”张绿低下了头,嘴边带笑。
银根的问题解决了,当下他们四人顾了一艘小舟,向南徐徐而行。
驶到黄河中心,只见上游的巨浪滚滚而来,河面波涛起伏,乍看之下,实是惊险。幸而船主经验丰富,使得小舟也不甚颠簸。
行了大半程,忽见小舟东北角上一艘大船正在以极慢的速度行驶着,船上隐隐传来打斗之声。其时天朗气清,视野开阔,只是小舟和大船距离太远,以至不能清楚看见船上的情况。
船主指向那大船,道:“怎么这样了,我算错了时辰吗?那不是开往江东的船吗?正常来说,应该还有个多时辰才出发的,另外,怎么这船开得那么慢的?当真奇怪……”
程逸枫问道:“你说那是往江东的船吗?不会错了?”
船主哈哈一笑,道:“我做了这船运生意二十多年了,哪会认错?那的而且确是往江东的船,而且开早了一个时辰有余。”
程逸枫心里奇怪,便和三女商量道:“那既然是往江东的船,兼且有打斗之声,我看咱们不如靠过去一看究竟,你们道如何呢?”
程映霞急道:“好,好!要是错过了船期的话,那可真糟糕了!”
凝香、张绿二女点了点头,道:“逸枫,你决定吧!”
程逸枫转头向船主道:“船家,可否尽量靠近大船?”
船主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这只小舟的船身矮,大船的船身高,就算靠近了,你们也上不了船去。”
程逸枫道:“我们自有办法,只要能接近大船就可以了。”
船主转了转舵,直向那大船驶去。愈接近大船,只听得打斗之声愈益明显,兵器砰砰交锋之声响个不停,从船头位置不住传来。小舟驶至大船船尾,程逸枫对船主道:“你在这儿等我们。”转向三女道:“咱们轻轻的跃上船尾,但不要给船上的人发现了。绿妹,你就紧紧的抱着我,我带你上去。”说完,程映霞及凝香一提真气,轻轻巧巧的跳上船尾;而程逸枫虽然抱着张绿,但一跃之下,竟然比之于二女跳得更高,落点更准,可见他的轻功着实超出二女很多。
四人小心翼翼的走向船头,一路行去,既看不到任何船员,也看不见其它乘客,所有人都似乎集中在船头。他们隐身在一个暗角里,程映霞探首望向打斗之处,一看之下,险些叫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嘴巴,转身向程逸枫小声道:“大哥,是他们!是茶馆内那对男女,还……还有冷峻、任婉清、徐成仁、冯伟松、韩川峰和……”
程逸枫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急忙探首一看。
只见船头之上,那对青年男女正在各自激战当中。青年男子和冯伟松作埋身比拚,拳来脚往,呼呼有声,正是不相伯仲之局;反观青年女子的情势却艰险得多了,她两面受敌,被任婉清和徐成仁两路夹攻。青年女子面对着徐成仁的快刀以及任婉清的袖箭,但感左支右拙,两把柳叶刀虽拚命抵御,仍陷入苦战当中。
在相斗的众人之外,围着一圈圈的神拳门弟子,约有二十余人。在船头的一旁,站着二名老者及一名中年男子。其中二人,程逸枫看得分明,正是和自己有过不少梁子的冷峻和韩川峰。而中间的一名老者,程逸枫并未见过。
却听得那青年男子大喝一声,双拳连连打出,只攻不守,逼开了冯伟松的身子,叫道:“姓冯的,有种的出来和我单打独打斗,只派你的龟儿子来送死,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怒目瞧向那不知名的老者身上。
程逸枫心头一震,想:“那人是冯伟松的老子,姓冯的……难道是神拳门的掌门人冯万钧不成?”想着,又见冯伟松手握双拳,向那青年男子扑去。#--iCMS.PageBreak--#(十九)
青年男子再被冯伟松缠着,一时不得脱身;而二人的实力又在伯仲之间,谁也不能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这时,冯伟松招式一变,化指成抓,专攻向青年男子的下体,招数阴险毒辣,欲断人子孙而后快。青年男子不敢怠慢,急忙后跃两步,以左手护着下阴,右手攻向冯伟松的面门,守中有攻。
那不知名的老者喝采一声,道:“好!孙老头的徒孙,果然有两把刷子,伟松,你退下。”冯伟松连进三招,两人斗得甚是激烈,忽听得那老者之言,道:“爹,让孩儿收拾他吧!”那老者板着脸道:“退下!”冯伟松不敢违拗,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发了几个虚招迫开青年男子,退在一旁。
青年男子道:“冯万钧,你想耍什么花样!今天我和师妹时运不济,落在你们之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你们休想知道玉青龙的下落,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透露一言半语!”
程逸枫心想道:“是他!他就是曾经是爹爹师父的冯万钧。那人说的玉青龙,就是四件宝玉之一的玉青龙吗?爹爹曾说,那四件宝玉乃是重要之物,万不可落入神拳门手上,怎生想个办法助那人一臂之力?”
只听得冯万钧冷笑一声,道:“哼!我总有的的办法。我看你是一条硬汉,对你逼供可能也是枉然。但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师妹,可能就受不起我的招待了!我只要饿上她三、四天,然后再迫她服下些春药什么的,让几个弟子轮流服侍她,看她到时能嘴硬不成?”说着目光厉害的瞧向正在激斗中的青年女子。
果然,那青年女子一听此言,惊得柳叶刀也险些脱手,面对着任、徐二人的夹攻,情势更加凶险了。
冯万钧续道:“就算你们宁死不招,你们一个是孙老头的心爱徒孙,一个是他的宝贝孙女,他知道你们落入我手中,总不会见死不救吧!我只要一天割下你们一小块肉,送去给孙老头,我看这‘玉青龙’的下落,你们总要告诉我的。”说完,但见一个身影飞快的落到了青年男子身边,定睛一看,不是冯万钧又是谁人?他说:“让我教你,拳,是要这样使出的!”
霎时之间,船上一片绿芒,但闻“砰”、“拍”之声不绝,就像燃放一大串爆竹。数秒之后,只见那青年男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气喘如牛,浑身不知被什么爆炸物击中,衣衫尽是焦黑一片。
冯万钧站在他身边,向冯伟松道:“你看,这招‘天降流星’,起码要使得这般的威力才像样,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足发挥此招的三成威力,回去之后要好好苦练,知道吗?”冯伟松连连称是。
程逸枫暗暗心惊,想起那日和冯伟松交手的情况。原本只道那什么流星拳法只是一般货色,那想得到只是他功力有限才至落败?若果那天的对手是冯万钧,就算和妹妹二人联手也决无侥幸之理,定然束手就擒了。
想到此处,汗水不禁涔涔而下。
青年女子蓦见师兄中招倒下,生死未卜,方寸大乱,心神一分,再也抵挡不住那两路夹攻了。“嗖”的一声,一枝袖箭划破长空,刺入了青年女子的右腿。她一吃痛,刀势一缓,徐成仁的快刀看准时机,冲破了她的守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她的颈项上。徐成仁只要把刀向前轻轻一送,青年女子非立即香消玉殒、一命呜呼不可。
青年女子眼见师兄中招倒地,自己又命系他人之手,知道再无反抗的余地,只好抛下柳叶刀,任由宰割了。任婉清笑眯眯的走近她,道:“哎呀,这么标致的姑娘,我从来都未曾见过,真是好看极了!来,让姐姐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到筋骨。”青年女子呸的一声,傲然道:“要杀就杀,犯不着如此假惺惺!”
任婉清突然目露凶光,反手狠狠的打了她一记耳光,道:“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看我如何整治你!哼,一刀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你不要哭着来求我!我最近新研制了一种春药,叫‘九度春风露’,药性很是霸道。服下的人,不论男女,都要连续身达九次高潮才能消除药性。其间……嘻嘻……保证你尝到人间至乐,什么淫声浪语,我看你也说得出口呢!不过呢……因为这种药太过霸道,在我用来试药的五个闺女当中,有三个因为抵受不住刺激,未到第九次高潮,已经一命呜呼了!”
青年女子恨得牙痒痒的,狠狠的瞪着任婉清。任婉清怒道:“瞪什么瞪呀!看我先挖了你的眼珠出来!”说着就要狠下杀手。冯万钧佯咳一声,任婉清立即会意,急忙收式缩手,悻悻然道:“你的眼珠子便暂且留着。”
冯万钧道:“把他们男女二人关进船舱中,只给水他们喝,饿上他们几天,看他们是否还能口硬。”只见几名神拳门弟子上前,拖着受伤倒地的青年男子,押着那青年女子进入船舱,关了起来。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冷峻道:“掌门,如今这两个孙天海的宝贝徒孙已落入咱们的手中,咱们还是按原定计划,去江东找孙天海吗?”
冯万钧道:“不错,既然有了这两张王牌在手,我就不信那孙老儿不投鼠忌器,乖乖的交出玉青龙。哼!孙老儿的功夫实在有些门路,若论单打独斗,我也无必胜的把握,现在有这两个小鬼作人质,事情就好办得多。”
他顿了一顿,道:“还未有程玄清那一对子女的下落吗?待我得了玉青龙,便剩下玉白虎及玉朱雀未曾到手。冷峻,你务必尽快擒拿二人,夺回玉白虎!”冷峻躬身道:“是!谨遵掌门之令。”说罢,只见大船加速前进,沿黄河而下。
程逸枫一行人躲在船上一个暗角,正听得一头雾水。原来那青年男子名为康靖,是江东孙家孙天海的大徒孙;而那青年女子则是孙锦红,是孙天海的宝贝孙女。孙天海于江东一带极有名望,一套干坤霸刀当真有扭转干坤的威力,他虽然年过七旬,雄风犹在,多年来孙家在他的领导下,好生兴旺。兼且孙家临海起家,有渔盐之利,是故孙家无论在武功、人丁、财力三方面都有过人之处。程逸枫的娘亲孙静华,就是孙天海的二女。但是在二十年前,孙静华为了和程玄清相宿相栖,毅然和娘家断绝来往,与他同赴关外隐居。是以孙天海并不知道有程逸枫与程映霞这两个外孙的存在。
神拳门和江东孙家素无嫌隙,河水不犯井水,只是孙家有一家传之宝,正是玉青龙。冯万钧得此消息,多次向孙天海威逼利诱、明抢暗偷,就是不能得到玉青龙。只是孙家是堂堂江东第一大家,实力非凡,那是如铁剑帮等小帮派所能比拟?冯万钧用强固然不行,但又苦无其它良策,只好伺机而动,另作打算。
大约在一个月前,神拳门京城分舵的弟子回报,说孙天海的两个徒孙到了京城,于是冯万钧便筹划掳获他们一事,藉以胁逼孙天海。孙锦红和康靖知道自己的行迹败露,在办完事后已经火速赶回江东,归途之上一刻也不敢停留,只是在白桦镇附近的小茶馆中露了一手,救了青儿姑娘。岂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还是着了冯万钧的道儿,在这前往江东的船上力战被擒。
回到大船之上,程逸枫不明个中因由,只道冯万钧作恶多端,而康靖和孙锦红又是和自己有些渊源,当下决定要伺机救出二人。程逸枫向众人低声道:“咱们偷偷进入船舱,但不要给人发现了,否则自身难保。”
四人轻手轻脚的欺身到船舱门附近,只见守卫不多,程氏兄妹从两边飞出,“刷刷”连声,一连刺出一十八剑,尽数打倒了守卫三人,其中一人剑伤不深,待欲呼叫,忽觉颈项一紧,已被凝香的软鞭缠着。凝香顺势一甩,那人登时失去知觉,倒伏在地。
四人进入船舱,边行边闪开守卫的耳目,走到一房间的旁边时,忽听得房内传出一阵阵少女的喘气声。四人见房门虚掩,往内一看,一瞥之下,程映霞先是一惊,然后是满脸怨恨,向程逸枫道:“哥!咱们冲进去,杀了……杀了徐成仁这个淫贼!”
程逸枫急忙朝内一看,只见孙锦红被人反手缚在一根大木柱上,胸前衣衫被人撕破,露出了一双白玉般的乳房。看那双玉乳正在充血膨胀,乳头异常挺拔,颜色由粉红变淡红,再由淡红变深红,到最后竟有一滴白色水点从中溢出,散落地上。却见孙锦红嘴角带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双眼狠狠的盯着坐在房间一角的徐成仁,眼光中犹带着几分惧意、几分怨恨、几分哀求,其中又以惧意为多。
徐成仁笑道:“现在你吃了我的催乳粉,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乳房充血爆裂,失血惨死;其二是说自己淫荡犯贱,求我来替你挤出过多的奶,保着你的小命。我不来强迫你,是生是死,由你自己决定。”
孙锦红脑中乱成一团,樱唇微颤,似要说些什么。(二十)
徐成仁调侃道:“怎么样?决定了吗?本大爷可没有太多耐性,一句话,你要不要我替你挤奶?”
孙锦红香汗微渗,娇喘道:“你……你这样欺负我,有朝一日,教你这个淫贼落在我的手上,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徐成仁笑眯眯的走近她,一双大手对她全身肆意轻薄,偏就是不触及她的双峰,道:“你骂我不打紧,你不求我替你挤奶也不打紧,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的一双妙乳如何爆裂。你知道吗?当你乳房爆开之后,虽然会痛得死去活来,依我看来,你应该不会立即死去。待得流血过多至断气一刻为止,还有得你受呢!哈哈!”
孙锦红心头大惊,如平地一声雷,心想他的说话虽然恐怖,却也是实情。虽则一个姑娘家受了这样大的侮辱,实在是生不如死;但想到双乳爆裂、失血惨死那种惊心动魄的情景,性子再硬的女子也不得不屈服。孙锦红几欲开口求饶,每次话说到嘴边,总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她自出娘胎,就是孙家上下的心肝宝贝,活了十七个年头,平日只有宠爱她、服侍她的人,哪有人对她心存歹意?此刻命系他人之手,遭人狎玩侮辱;咬舌自尽吗?她又没有决心求死的勇气。她思前想后,均觉得自己今天劫数难逃,眼圈一红,两行热泪就如洪水般涌出,沿着脸庞流下,滴在那双充血贲张的乳房上。
徐成仁顿见她哭泣起来,一脸雨带梨花,道:“其实你为何这样口硬?你只要好好的求上我一求,说几句中听的说话,我自当饶你一命。你长得那么好看,就这样死了还真可惜,你难道真的要我杀你不成?”说着以右手拇、食两指轻触孙锦红右乳的乳头,轻轻搓揉,只觉乳液源源渗出,连绵不绝,沿着手指一路下滑。
孙锦红双峰受药力影响,正是胀痛不堪,右乳忽然一阵刺激,随着乳液的流出,她只觉压力顿减,畅快无比。徐成仁突然停下动作,道:“挤奶服务到此为止,若要继续的话,你知要怎么做吧?”
乳头一失去了刺激,乳液即时停止外流。孙锦红胀痛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如何能承受得起那无止境的生理及心理折磨?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精神开始慢慢崩溃,叫道:“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我……不想活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徐成仁诡异地一笑,道:“你求死也不必急于一时,再问你一次,你求我不求?”这次轮到左面的乳头,他亦只是轻弹数下,乳液便如流星雨般射到空中,再徐徐落下。
她受不住了!她投降了!她含泪道:“求……求你……饶了我吧。”徐成仁道:“什么?你求我什么?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孙锦红呜咽道:“求你解开我双手,让我自行解决吧!”她心想若自行挤奶,既可减低他对自己的侮辱,又可保住性命,是以有此一求。
徐成仁想了一想,道:“好!我就看你这个淫女如何自己挤奶。”说罢解开缚着她右手的绳子。孙锦红右手重获自由,原本应该要立即行动,但她却迟迟未有动作。原来她想到在人前挤奶,此举未免太过羞耻,她仅有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因此她总是下不了手。
徐成仁怒道:“我给你自行解决的机会,你不领情是不是?好!待我再缚起你的手,那你就乖乖的等死吧!”
孙锦红急道:“不!我……我现在就挤……”
程逸枫一行人在门外看到这令人为之侧目的一幕,各有各的反应。凝香、张绿二女看得面红红的,不好意思多看;程逸枫虽然是血气方刚的男子,看到孙锦红受辱,想的只是助她脱险之计。反而程映霞最是激动,她的性子本来就刚烈,加上她也尝过徐成仁的戏弄及催乳粉那种匪夷所思的威力,可谓和孙锦红同病相连,加倍感同身受。她多次想冲进房间中救人,都被程逸枫及凝香阻止。
凝香小声道:“映霞,你冷静一点!冲动是于事无补的!咱们身处险地,势孤力弱,怎可以和他们硬碰?若咱们被人发现,那就救人不成,反而自己都要遭殃!待徐成仁走了后,咱们再想法子救人吧!”程映霞虽然忿忿不平,但也认为凝香之言十分有理,便强自克制下来。
房间之中,徐成仁继续他的淫戏。孙锦红在他的淫威之下,少女的矜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只想尽快了结此事。她好不容易的提起了右手,移到自己左乳之前,深呼吸一下,就要往乳头摸去……
“且慢!”徐成仁突然喝道。
孙锦红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生怕徐成仁改变主意,不让她自行挤奶,忙道:“我……我真的会挤的!请你……”
徐成仁笑道:“这个我知。我只是在想,少女的乳液何等宝贵,岂可浪费?任由它散落一地,岂不是暴殄天物?”他探手入怀,拿出了一个有饭碗大小的容器,命令道:“将你挤出来的东西原原本本、一滴不漏的装在这个碗子里,若有一滴落在地上的话,我会立即缚着你的手,不让挤的了,听见了没有?”说着把碗子放在她左乳之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再难堪的事,孙锦红也要照办的了。她听到徐成仁要收集自己的乳液时,除了咬紧牙关、含泪点头之外,还可以怎样?水声滴滴,只见一点点白色汁液滴在碗中,不久即汇集成小半碗。乳液后劲连绵,愈挤愈多,初时只是一点一滴的从乳头渗出,到后来竟来个一泻千里,不可收拾的局面。一挤之下,乳液直如水柱,多如喷泉,待得她的左乳回复原状时,倘大的一个碗子已经有九成满了。
徐成仁喝了一小口乳液,大赞道:“好香!好滑!天上的杨枝甘露亦犹有不及,何只是人间极品!你要不要试一点?哈哈!”
孙锦红悲愤交加,道:“右……右边的乳液,你要收集吗?不要的话……”
徐成仁道:“不用心急,你的乳液那么香滑,我当然要!”他从怀中拿出二个空药瓶,将手中的一碗乳液分装在这二个瓶子里,道:“这两瓶好东西,一瓶是给我们众位兄弟尝尝味道的,好让大家知道孙女侠的滋味。至于第二瓶嘛……嘻嘻……当然是留给你那位亲爱的师兄慢慢品尝了!我想你那师兄也未曾试过你这个小师妹的乳液吧?”
孙锦红尖叫一声,哀求道:“不!不!不要给我师兄知道这件事!我求求你,请替我保守秘密好不好?好不……”
徐成仁对她的哀求彷若不闻,道:“而我呢,当然要喝一些新鲜的了!”他二话不说的含着孙锦红的右边乳头,大力吸吮,顷刻之间,奶香四溢,嘴里满是热烘烘的感觉。
这时孙锦红已经体力透支,有点儿神智不清了,只听得她呓语道:“不……不可以……让他知道……他……会……嫌弃我的……求……求……你……”随着最后一滴乳液被榨干,她终于支持不住,昏死过去。(二十一)
面对着眼前这个神智不清,对自己苦苦哀求的小姑娘,徐成仁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口下留情,反而狠狠的含着她的乳头,肆意吸吮。其实,催乳粉本身不是供人淫乐的邪门春药,而是供产后奶水不足的妇人服用,好让那些妇人能够喂哺婴儿,其本质乃是正当的。因此,少女若服下大量催乳粉,强行催谷奶水,根本就是反其道而行、违反大自然定律的行为,凶险非常。以身试法者,就算及时挤奶,也后果严重。轻则全身乏力虚脱,重则血气逆转、返魂无术。
孙锦红吃下的份量,比之当日程映霞的多出两倍有余,其凶险可想而知。若不是她及时挤出奶水的话,恐怕此刻已经身死为鬼了。她的两边乳房,曾经胀到原来的两倍大,待徐成仁吸干了所有的乳液,回复原状后,其身体的消耗,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徐成仁眼见小姑娘的乳液已经被自己吸干,依依不舍的吐出了她的右边乳头道:“你的奶可真好喝!喂!这个挤奶游戏好不好玩?明天要不要再来一次?哈哈!”只见孙锦红已经低下了头、浑浑沌沌,口中不断呓语:“不……不……不要告诉师兄……你……你要对我怎样也好……师……师兄……”
徐成仁歹念骤起,心忖道:“看来这个丫头很喜欢她的师兄,哼!你愈不想他知道你的丑态,我就偏要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还要他吃下你辛辛苦苦挤出来的奶!”他一念既成,又见孙锦红已然昏死过去,便走出房间,往囚着康靖的地方去。房间中只剩下几近虚脱、被反缚在大木柱上的孙锦红。
程逸枫一行人见他走出来,急忙躲在走廊的转角处,待他一走,程映霞首先冲入房间,只见孙锦红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程映霞素女剑一挥,缚着她的绳子立断,她抱着孙锦红道:“姑娘,姑娘,你醒一醒吧!”
凝香道:“先让她喝下几口水,看看会否好些?”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水袋,拿给程映霞。程映霞喂了几口水,孙锦红勉强咽下。她被摇了几下,悠悠转醒,忽看见四个似曾相识的青年男女,但一时之间又记不起他们是谁,虚弱的问道:“你……你们是谁?”
程逸枫上前一步,行礼道:“在下程逸枫,这几位是在下的亲人。我们看到姑娘和姑娘的师兄失手被捕,正欲设法营救。咱们在不久之前曾经在白桦镇的小茶馆内碰过面,姑娘记得否?”
孙锦红半信半疑,打量着他们,道:“众位为何要救我们二人?咱们非亲非故,众位何以以身犯险?”
程逸枫道:“这一来是因为在下钦佩两位的人品武功,二来……敢问姑娘是否姓孙?是否江东孙家的人?”
孙锦红微一吃惊道:“无错,小女子姓孙,名锦红,祖父正是江东的‘干坤霸刀’孙天海,家父是孙家长子孙震东。只是……公子何以得知小女子姓孙?”
程逸枫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咱们脱险之后,在下才向姑娘慢慢说明。其实,在下和姑娘颇有渊源,是表亲关系。”
孙锦红奇道:“表亲关系?”
程映霞抢着说:“是这样的,我们兄妹俩的娘亲,正是你爹爹的二妹,所以说,咱们是表兄弟姐妹了。”
孙锦红思索了一下,道:“你们是程氏兄妹,姓程的……啊!我想起了,家父曾说过,在二十年前,他的二妹孙静华嫁了给一位姓程的剑客,之后便和他双双失踪了,莫非你们是……”
程映霞笑道:“猜对了!我叫映霞,今年十六岁,不知道是你的表姐还是表妹?”
孙锦红自落入奸人之手,深感绝望;忽然遇到和自己有亲的人,还助自己脱险,真是说不出欣慰,喜道:“我今年十七,恐怕是你的表姐了。”
程逸枫首次遇到除了妹妹之外的亲人,也是欢喜无限,道:“锦红妹子,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脱险。我看到在船尾有一艘救生小艇,若能够夺得小艇,再设法烧毁大船的风帆的话,他们便不能追赶咱们了。”凝香道:“话是没错,但是大船上敌人众多,夺取小艇可以无声无色,但是要破坏风帆而又要不惊动敌人,真是千难万难了!夺艇容易烧帆难,不过,除此之外,我看也别无逃走之法了,只好见一步行一步吧!”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凝香之言很有道理,这次的脱险计划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的,真的只好兵来时将挡,水来时土掩罢了。
孙锦红道:“咱们事不宜迟,只是,不知我师兄被囚在那里?伤势如何?”一脸关怀忧心。
程逸枫道:“船舱不大,只要咱们一路小心仔细的搜过去,定可找到你的师兄。锦红妹子,你……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衣衫?”
孙锦红闻言一愕,随即想到自己被徐成仁玩弄,正是衣衫不整;又想到自己挤奶浪叫的丑态已被他们四人看到,急忙整理衣物,道:“对不起。你……你们可否帮我一个忙?”
程映霞道:“是什么?”
孙锦红涨红了脸,尴尬的说:“请你们不要把刚才看到的……看到的事告知我师兄……”
程逸枫道:“妹子放心,只要妹子不愿意,我保证没有其它人知道这事。”
程映霞道:“就是就是。说真的,那个徐成仁真是可恶!我亦曾经……噫,咱们走吧。”她想起自己遭他戏弄的情形,当下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商议既定,一行五人离开房间,往船舱中搜去。孙锦红由于消耗过多,作战力全失,只好由张绿扶着,跟在其余三人之后。他们边行边躲,遇到闪躲不过的神半门弟子,立即以三攻一,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以防他大声呼叫。幸而一路之上,遇到的只是一般寻常弟子,并未遇到神拳门中的厉害角色、首脑人物。
来到船舱深处,忽听得一把男声从一个房间中传出:“姓徐的,我已经服下你的腐心蚀骨露,你要遵守你的诺言才好!若你敢对我的师妹有任何非礼之举的话,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又听得另一把男声道:“哼哼!什么腐心蚀骨露,全是骗你的!世上那有如此香滑的穿肠毒药?我跟你说,你喝下的,正是从孙锦红那女娃儿乳房中新鲜挤出来的人奶。怎样?我看连你这个大师兄也不曾尝过她的奶吧,说起来,你该感谢的呢!”
房内的二人正是康靖与徐成仁。
孙锦红听得二人对话,就如晴天霹雳,心中悲愤无比,心道:“师……师兄他终于知道了!他……他一定会嫌弃我了……呜呜……”气息一乱,向后跌倒,险些又昏过去。
只听得康靖道:“胡……胡说!师妹她云英未嫁,好端端的一名闺女,怎会有什么人奶?”
于是徐成仁将他如何逼她服下催乳粉,她如何自行挤奶,如何收集她的乳液等事情告诉康靖。最后徐成仁道:“不要看她样子蛮清纯的,挤起奶来可淫荡得很呢!可惜你看不到。啊,不如明天我让她再服下催乳粉,在你面前表演一次,你说好不好?哈哈!”
康靖怒吼:“畜……畜生!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徐成仁悻悻然道:“报应吗?也不知有没有。”说着从怀中拿出剩余的一瓶乳液,在他面前一晃,道:“你道这是什么东西?无错了!就是你所服下的‘腐心蚀骨露’,我现在就拿给众兄弟尝尝。”
程逸枫一行人在外听得七孔生烟,而孙锦红更加是羞愤欲绝。程映霞再也按捺不住,手持素女剑,真气爆发于橙红色的剑锋上,恨恨的道:“大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就进去宰了这个淫贼,是福是祸,我也管不得了!”
程逸枫道:“正是!小妹、凝香,跟我杀进去!绿妹,你好好看着锦红。”说罢,只见三人飞身入内,两剑一鞭,直扑徐成仁。(二十二)
三人气愤难平,急运轻功内力,提剑挺鞭,冲入房间。徐成仁错愕万分,手中还兀自晃着那瓶腐心蚀骨露,道:“你……你们……”三人哪待他呼叫求援?青影闪动,程逸枫使出一记清风随来由左边杀出;红芒盖天,程映霞一招落日红霞,从右边进攻。凝香以朗月神鞭中的一招皎洁星华,居中抢攻,三人一出手便是置人于死地的杀着。
徐成仁蓦地被三人围攻,而手中除了那瓶腐心蚀骨露以外,更是手无寸铁,高下立见,强弱立分。只见青红交错,剑光萦回,程氏兄妹剑招同时杀到。
徐成仁左闪不可,右避不能,只可以硬生生的受了凝香正面的一击。
正当程映霞要下杀手时,凝香忽道:“映霞且慢!不可以杀他!咱们可否脱险,他正是一个关键人物。”
程逸枫持剑架在徐成仁的颈项上,问道:“此话怎么说起?”凝香道:“我有一计,或可助咱们成功逃走。这个淫贼死不足惜,一剑杀了倒是便宜了他,咱们不如来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众人一听,连称妙计。程映霞喜道:“凝香姐姐,你真是咱们的智囊呀!”凝香道:“咱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此计是否成功,现在尚未可知,还是小心为妙。”
这时,只见一个轻盈的身影走到徐成仁之前,左右开弓的打了他两记耳光,并一手夺下了他手上那瓶腐心蚀骨露,恨恨的道:“你……你这淫贼,今天我若不手刃了你,我……我就不是孙锦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瓶腐心蚀骨露的主人——孙锦红。她之所以这么愤慨,当然是因为之前受到徐成仁的种种玩弄之故,但更要命的是被她的师兄知道了自己的丑事,使她生不如死,羞愤欲绝。
孙锦红亮出怀中的短刀,就要往徐成仁胸口刺去。程逸枫眼捷手快,一剑格开了她的短刀,柔声道:“锦红妹子,我知道你若不亲手解决了这淫贼,定难消你心头之恨,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当下咱们脱身的指望全都落在这斯身上,他暂时不可以死的。程大哥保证,待得脱险之后,一定让你手刃此人!”
孙锦红秀丽的脸蛋上滚下两行泪珠,紧咬下唇,慢慢放下短刀,道:“好!这淫贼的命,我便暂且记着!”说着一别过头,眼光刚巧和康靖相接。孙锦红自惭形秽,不敢直视他;这时,缚着康靖的绳子已被凝香割断,劫后重逢,自有一番亲热感动,他一拥孙锦红入怀,彼此良久都没作声。
孙锦红首先打破沉默,呜咽道:“师哥!对……对不起!我……”康靖也是满腔激荡,凝望着她那湿润的眼眸,突然放开她,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道:“师妹,都是师哥的不是,未能好好的保护你,以致受了奸人所辱,我……我真是愧对孙家上下!”说着又打了自己一下。
孙锦红感动得不知所言,紧紧的搂住了他,柔情道:“不……不要再打自己了!我都没有怪你!只是……师哥,你会不会瞧我不起?我被那淫贼……”
康靖斩钉截铁的说:“如我有任何嫌弃师妹的地方,教我康靖万劫不复,不得好死!”
孙锦红心中一甜,道:“不要发这些毒誓!我信你就是了。”
程逸枫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的师兄妹,原本也不好意思打扰,只是大伙儿身处险地,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道:“锦红妹子,咱们还是走吧。”
康靖重见师妹,太过欢喜,竟也忘却了程逸枫一行人,当下放开锦红,道:“小弟太过失礼了,未知兄台高姓大名?”于是程逸枫代为一一介绍,并将他们和孙家的渊源复述一次。
康靖抱拳道:“原来是这样子。这位凝香姑娘的计策确实可行,那咱们事不宜迟,就依计行事吧!”凝香听得康靖提起自己,又想到他有一块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玉佩,问道:“康公子,请问你是否有一块这样的玉佩……”
一语未毕,猛听得程映霞叫道:“想走?门儿都没有!”原来徐成仁想趁着众人不备之际,偷偷逃走。但在程映霞的素女剑之下,那有让他得逞的余地?
只见红光闪烁,一招仙女散花尽数将他的退路封杀,复又将他困于剑茫之中。
夜长梦多,程逸枫道:“当下逃走要紧,小妹!”他向程映霞使个眼色,程映霞立即会意,以素女剑直指徐成仁的后背,道:“你快向门外叫几个神拳门弟子进来,不要出什么花招!要不然的话,当心你的命!”说着将剑尖向前微微一送,割破了徐成仁的衣服。
徐成仁命悬他人之手,只好见一步、行一步。他感到背后一片清凉,隐隐生痛,显然是剑尖已碰到皮肤,即大声向房门外叫道:“喂!来人呀!”这时,刚巧门外有三个神拳门弟子经过,听到了徐成仁的呼叫,便推门入内,道:“徐师叔,发生什么事……”
这个“事”字余音未了,只见除了挟持着徐成仁的程映霞以及不懂武功的张绿外,余人提剑挺刀,膝撞指笃,就如狮子扑兔般袭击弟子三人。三人本来已经远远不及程逸枫一行人,加上毫无防备,哪有还手之力,求援之理?只一瞬间,三人已失去知觉,瘫卧地上。
凝香急道:“快将他们的衣物全都脱下来,咱们之后穿上!”众人依言照办了。只是人有六个,衣物只有三套,在僧多粥少之下,尽管徐成仁再向外大喊,毕竟船舱太大,再没有神拳门弟子进来。
程逸枫想了一想,道:“既然附近再没有神拳门弟子,那咱们其中三人就穿上了这三套衣服,出去多找三套回来。咱们打算夺小艇及烧风帆,那就要找到一些油以助燃才行。康兄,凝香,咱们走一转吧。”当下三人穿上神拳门弟子的衣服,出房间去。
程逸枫及康靖身形魁梧,穿起弟子的衣服来问题不大;反观凝香始终是女儿家,穿起来阔袍大袖,极不称身。好在凝香跟在二人身后,垂首向地,倒也不甚突兀。
三人转过两个弯角,甫见一条比较宽阔的舱道,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重施脂粉的妖艳女子,正是任婉清。
当真冤家路窄,三人暗暗叫苦之余,只希望在她身旁走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哪知道行不了几步,便听到任婉清道:“你们三个站住!”
三人暗运内劲,随时准备出手,杀任婉清一个措手不及。任婉清道:“你们是哪一个门下的?碰到长辈也不问安敬礼,这般没大没小,没上没下!”
程逸枫眼光下垂,小心翼翼的道:“对……对不起!我们三人是新入门的,不懂得规矩,还请你恕罪。现在我们要到厨房去做饭。”
任婉清道:“原来是新入门的,你们说要去厨房,厨房不就是在那边吗?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说着往三人的来路方向一指。程逸枫道:“是是是!是我们弄错了!”三人向任婉清一揖,跨步转身就离去。任婉清突然冷笑一声,道:“神拳门何时开始收女弟子的?”说着,突然发难,右手一扬,“卡”的一声,三枝袖箭分击三人背后,迅速异常。
三人早就对任婉清有所戒备,袖箭破空之声一起,三人或闪躲,或截击,尽数将袖箭之危化去。程逸枫心道:“既然被她发现了,就不可有妇人之仁,否则后患无穷!”康靖和他一般心思,只见前者使剑,后者用拳,尽往任婉清身上招呼。
任婉清以一敌二,而埋身肉搏更非她的强项,正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之局。她格得开程逸枫的清风随来,避不了康靖的密集快拳。但见康靖清喝一声,拳掌连环打在任婉清背上,砰砰有声。任婉清面容扭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三人之中,凝香最是好心肠。她看着任婉清倒卧地上,不住地吐血,想起从前在万毒教的时光中,任婉清对她虽然乏善可陈,也却无什么特别可恨之处。当程逸枫要横剑解决任婉清之时,凝香同情心发作,道:“逸枫,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已经重伤如此了,我看她也不能妨碍咱们了。咱们就放过她吧!”
程逸枫迟疑片刻,道:“好,凝香,就依你的意思,饶她一命。但总不能将她留在这里吧?”
康靖道:“先将她搬回房间里,待会合其它人后再作打算吧。”
三人商议既定,凝香走过去扶起任婉清。不料扶得一半,任婉清忽然挣脱凝香,冷冷的道:“犯……犯不着如此猫哭老鼠!要杀就杀!你……你忘了我曾教你,对敌人要狠的吗?”说完,任婉清竟然用她仅存的气力,在离凝香不到二尺之远,向她发射了最后一枝袖箭!
凝香大吃一惊,急忙闪开,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右肩中箭。三人同时惊呼,只听得任婉清呓语道:“嘻……嘻……上……上回你只是运气好,中……中了我的‘紫薇劫’,有程逸枫这个……这个臭小子替你解毒……这次……我看你如何招架我的‘九度春风露’!哈……哈哈……”
凝香如遭电击,颤声道:“这……这枝袖箭上淬有‘九度春风露’?”
只见任婉清面色灰白,已然昏死过去。
(二十三)
凝香乍闻袖箭上淬有九度春风露,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根本不相信任婉清之言,只呆呆的站在原地。程逸枫眼见至爱身受箭伤,忙不迭的走过去抱着她,察看她肩上的伤势,只见在伤口周围泛起一层淡绿色。
程逸枫道:“凝香,忍着痛,要拔箭了!”凝香“呀”的一声,毒血随着箭头流出,散落地上。她一吃痛,神智立刻清醒过来,想起任婉清之前的话,连忙搜查任婉清身上有没有九度春风露的解药。任婉清身上,不相干的东西倒也不少,只是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哪有什么解药?
凝香只觉创口发热,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不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她抬起头来,眼光洽巧和程逸枫相接,二人心中都是那一个问题:“怎么办?”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康靖最是清醒,道:“咱们快把任婉清搬回去和众人会合,再作打算。要是给人看见了的话,那就万事皆休了。”当下康靖抱着任婉清,程逸枫扶着凝香,慢慢从来路回去。
走到一个房间之前,康靖嗅到了一阵油烟味从中传出,知道这正是厨房之所在。他想到巴既然要烧毁大船的风帆,助燃之物必不可少,于是对二人道:“咱们要烧毁风帆,最好有油助燃,厨房中必有油桶的,我去拿一些,你们先回去和大家集合吧!”
二人一想不错,先行回去。康靖小心翼翼的走到厨房门前,从门缝中望去,只见三个神拳门弟子正在生火煮饭,而他们身边正好有一大桶油。康靖猛地一掌推开厨房门,闪身入内,三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感到全身乏力,不由自主的摊倒在地。原来康靖在只一瞬间连点三人腰际穴位。
康靖心道:“加上这三人身上的衣服,刚刚好。”说着三扒两拨的把他们脱个清光。他左手提油桶,右手拿三人的衣服,正想扬长而去之际,忽见厨房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大麻袋似在微微颤动。康靖好奇心起,走过去一看究竟。他解开了大麻袋口的绳子,里面的赫然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容色少女!只见她的嘴里塞着一条布条,身穿的淡黄工衣已被撕得七零八落。
少女一见康靖,苦于口不能言,眼眸里登时充满哀求的神色。康靖只觉眼前这个少女很是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她是谁。不管如何,始终救人要紧,他拿走了少女口中的布条,少女如释重负,深呼吸几下,虚弱的道:“多……多谢康公子再次相救,大恩大得,小女子决不敢忘。”
康靖听到“再次”二字,脑中灵光一闪,道:“你是……你是青儿姑娘?”少女道:“是呀,小女子正是青儿。上次在茶馆得蒙公子相救,这次又得公子相助,青儿……青儿真是……”
她说得激动,再也按捺不住,眼眶儿已有泪珠滚动着。
康靖将她从大麻袋中救了出来,并解去了绳子,问道:“青儿姑娘何以被人困在这里?”青儿身子一颤,终于支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康靖忙扶她一把,道:“怎么了?你没事吧?”青儿哭着道:“娘亲……娘亲她死了!”
康靖让她靠在自己怀抱,听她说着被虏的经过。原来当日在茶馆内,程逸枫一行人走了以后,几个神拳门弟子深深不忿,不甘就此放过青儿,竟去而复返,要完成剩下来的半场雨云。青儿的娘亲当然竭力阻止他们,挣扎间反遭他们的毒手,一命呜呼。青儿眼见娘亲被杀,自己又将贞洁不保,万念俱灰,本想一受到侵犯便即咬舌自尽,以保清白。想不到他们不将青儿就地正法,反而用大麻袋虏上船来;更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救美的英雄居然又是康靖,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康靖听罢青儿之言,温言道:“青儿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有道是‘蝼蚁尚且偷生’,你千万不可再动寻死的念头。你娘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做出傻事呀!来,咱们走吧,去和其它人会合。”
青儿跟在康靖之后,在她湿润的眼眸中,康靖的背影是那么的宽阔,那么的可依附。他的说话是那么的可靠、温暖,如春风、如冬阳。她内心隐隐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二人回到众人所在的房间,只见程映霞仍是持剑看守着徐成仁,孙锦红一见康靖回来,忙上前道:“师兄,一切顺利吗?拿到衣服没有?”她又见到康靖身后的少女,认出她是青儿姑娘,于是康靖将青儿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康靖环看房间内外,不见程逸枫、凝香及张绿三人,问孙锦红道:“师妹,其它人呢?”
孙锦红面色转红,向隔壁一指,道:“凝香姑娘中了‘九度春风露’,程表哥和张姑娘正在……正在隔壁替她解毒……”(二十四)
康靖听得孙锦红之言,沉思道:“解毒?如何能解?虽然程少侠和那凝香姑娘原是一对,但在此是非之地,他们怎能作此敦伦之事?更何况要九次之多?唉……可是任婉清身上又无解药,难道咱们要等到凝香姑娘身上的毒素尽去,方能离开?这……”
隔壁房间虽在咫尺之近,却又是另一番光景。程逸枫扶着神智开始不清的凝香,慢慢坐在地上,关切的问道:“凝香,来,先喝一口水,看看会否好些?”
凝香双颊绯红,娇喘数声,勉强咽下几口水,说:“逸枫!我……我……好辛苦……身体好热……呀!”凝香吁气如兰,粉拳紧握,一张脸蛋红得通透,一双大腿有意无意的磨擦靠拢,似在尝试平息少女内心的爱欲与悸动。
张绿在旁看得着急,对程逸枫道:“逸枫呀!你看,凝香姐她撑不下去了,你快快替她解毒吧!我替你们把风。”说着,她走到房门之旁,小心翼翼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程逸枫走到凝香身边,小声的说:“凝香,不要勉强自己了!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的。来,我先替你解毒。”他走近凝香,吻向她的颈项……
哪知凝香却软体无力的推开了程逸枫,道:“不,不可以!我熟知任婉清的为人,她所下的药一定厉害无比!倘若咱们开始了第一次,药力就会更炽烈,那……那真的一发不可收拾、非‘九度春风’不可呀!只怕我俩未曾逃出,就先虚脱而亡了!”
程逸枫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不住盘算各种可行的方法。但无论他如何盘算,也只是得出一个答案:就是不解凝香之毒,大伙儿难以脱走。
此时,凝香说:“逸……逸枫,替我叫映霞来吧。只有映霞方可救我!”程逸枫不明个中就里,但也飞快的跑到隔壁房间之中。
众人看见程逸枫如此行色匆匆,均想:“那么快已经九次了?”孙锦红好奇心起,忍不住问道:“程表哥,你还好吧?凝香姑娘她怎么了?毒素已经清除了吗?”
程逸枫轻叹一声,道:“还没有。”转向程映霞道:“小妹子,快跟我来,凝香的事就拜托你了。”
程映霞奇道:“我?大哥,你说是我吗?怎么凝香姐的事要由我来处理?她不是中了‘九度春风露’吗?”
程逸枫也不明其中所以,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凝香这样说而已。不要再说了,快跟我来吧!”这时孙锦红已经回复了若干体力,于是就由她和康靖负责看守徐成仁和任婉清二人,程氏兄妹回到凝香所在之处。
程氏兄妹回来,只见张绿不住替凝香拭去莹莹的汗水,但除此之外,她只有干急的份儿,爱莫能助。
凝香一见程映霞,忙说:“映霞……你……你快运素心剑法中的内功替我制住药力。我知道素心剑的精髓在于心清意定,只有你才可能帮助我暂时制住药力……呀……待得我们脱险后,逸枫,解毒的事就拜托你了……”
程映霞一咬牙,说:“好!我就试试看吧!”映霞扶起凝香,在她背后盘膝而坐。蓦地,一阵红光在程映霞的掌中激荡而出,她清叱一声,双掌打在凝香背后……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程映霞本身的内力也不是十分深厚,一番虚耗之后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脸色红得比凝香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凝香开口道:“可以了,映霞,散功吧!”
程映霞凝气收掌,不住喘气;反观凝香却比先前好得多了,她对程逸枫说:“我没事了,咱们……咱们走吧!”她口里这么说,但身体却始终未曾回复,只见她脚下一个踉跄,站不住脚,又跌倒在程逸枫怀里。
程逸枫一阵心痛,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勉强,再休息一会吧!”哪知凝香道:“真的不需要了,我还可以的!大家都在等着我,岂可因为我一个人而阻碍了大局?”
在这个时候,凝香竟然拿出一枝发簪,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众人齐声惊呼,程逸枫更加心如刀割,说:“你……你这是何苦呢!”
在剧痛之中,凝香的心神完全清醒过来,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克服‘九度春风露’的药力。逸枫,我真的没事了,快和众人会合,开始咱们的夺艇烧帆逃出计划吧!”(二十五)
程逸枫望着凝香,深深点头道:“好!我们就开始了吧!”程氏兄妹、凝香及张绿回到隔壁会合众人,凝香忍着痛楚说:“我们先穿上神拳门弟子的服饰,然后押着徐成仁走到舱外去,记着不可以让他泄露了我们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顿了一顿,又说:“出了船舱之后,逸枫和康公子拿着火苗及油桶去烧毁大帆,而其它人就赶到船尾夺取小艇。逸枫和康公子得手后尽快和其它人会合。记着!一旦大帆起火,必会惊动所有的人,所以这次我们是和时间竞赛,务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骗过敌人,大家清楚了吗?”
众人凝神思索一会,纷纷点头。凝香忽然间看到青儿娇小的身影紧紧的靠在康靖身边,微感讶异的说:“你不就是青儿姑娘吗?怎么会身在这儿呢?”康靖再一次解释了青儿的遭遇,凝香柔声的说:“唔……青儿姑娘,你也不必太难过了,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还活着,明天一定是更好的!总而言之,我们先逃出去吧。现在多了青儿姑娘一人,弟子衣服方面是不足够的了……幸好有徐成仁这张皇牌在手,青儿姑娘就当是被他捉上船来的,跟在我们身后。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
穿衣服的声音响个不绝,除了青儿一女之外,其它人均穿上了神拳门弟子的衣服。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其中破绽百出,尤其是凝香诸女穿上这些最少比她们身形大上一个码的衣服,更显碍眼。但有徐成仁这挡箭牌在前引路,一般人怎会对他们多加留意?当下由程逸枫以短刀抵着徐成仁的腰际,和提着油桶的康靖,一左一右的把他挟在中间向前进,其余诸女紧随其后,垂首向地。
一行人一步一惊心,走到将近船舱的出口时,两名神拳门弟子和他们照面而来,看见他们行色匆匆,其中堆欢一人说:“徐师叔要办什么事吗?我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程逸枫下意识的紧扼短刀,向前微微一送。徐成仁哑子吃黄莲,不敢轻举妄动,勉强一笑,说:“没什么事。呀!是了,我们不是在岸上买了些上等女儿红吗?待会儿拿到我房中给我尝尝。”
多言多败,程逸枫故技重施,徐成仁一吃痛,说:“你们去吧!”那两名神拳们弟子沉吟而去。
出了船舱门口,众人看见阳光,都有重获新生的感觉。众人环视甲板,均看不见其它神拳们弟子,只有二人正在操帆令大船前进。康靖假徐成仁的虎威召来两人。就在两人毫无防备之际,出手重轰在他们的面上,二人眼前一黑,旋即倒地。
当下凝香领着程映霞、孙锦红、张绿及青儿往船尾夺小艇。程逸枫依然制着徐成仁,由康靖打开油桶的盖子,“泼泼”数声,倘大的一张风帆顷刻之间满布了油。他拿出怀中的火熠子,先燃起了一些布碎,再放在风帆的下方。
程、康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知道风帆快将要付诸一炬,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句:“走!”
蓦地一个诡异的声音道:“走?那有走得那么轻易!”一团黑影旋风般从船舱内飞出,落在二人之前。一看之下,二人暗叫糟糕,来者竟是徐成仁的义兄、万毒教的教主冷峻是也!
程逸枫及康靖猝不及防,没想到敌人的消息竟会如此灵通,更想不到一来便是硬手中的硬手冷峻。大惑不解下,只听得冷峻道:“你们定是很奇怪,我们怎会得知你们的计划呢?哼!你们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我这个二弟虽好女色,但却从不好杯中物。刚才二弟在你们的要胁下,说要喝新买的女儿红,这不是很奇怪吗?幸好神拳门的弟子个个醒目精灵,在发现了有问题之后立即来通知我。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程逸枫!若你肯乖乖交出你死鬼老爹的玉白虎,我或可考虑放你和你的小妹一条生路。若然不肯的话……在这船上的神拳门弟子至少有一百人,大多禁欲多时,哼哼!我肯定程映霞那女娃儿会后悔生为女儿身之极!”
他灵机一动,又道:“不不不!这样还不够!应该干脆要你兄妹俩服下婉清的‘九度春风露’,待发作之时,把你们的衣衫脱个清光,关到房间中。嘿!当年名动江湖的程玄清夫妇的一对宝贝儿女,竟在这大船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行此禽兽不如之事,将来传到江湖上,不是很有趣吗?你们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哈哈!”
程逸枫闻言,一阵冷气直透脊骨,说不出的可恨可怖。但当此关头,明显是有进无退之局,幸好手中还有徐成仁这筹码,悻悻然的说:“呸!就算我们有什么不测,至少有徐成仁这淫贼陪葬!我知道若论武功定然及不上你,打是打你不过;但你要从我手中毫发无伤的救回这淫贼,却是休想!难道你的大刀会比我这短刀更快吗?”说着将短刀向前一推,刀锋入肉半寸,弄得徐成仁呱呱大叫。
果然,冷峻在二弟被俘的环境之下不得不投鼠忌器,一时之间呈僵持之局。这么一闹,不少神拳门弟子均闻讯而至。程、康二人对望一眼,都知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康靖暴喝道:“若不想这淫贼归天的话,便快快给我退后!”冷峻虽然为人薄情兼心术不正,但对这个义弟却尚有几分情义,当下带头退后,余人看到,纷纷效法。
程、康二人押着手中唯一的逃生希望,慢慢向船尾走去。这时,大船的风帆正被熊熊大火燃烧着,在油的帮助下,火势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来到将近船尾处,只见凝香诸女已经成功的把小艇放到河面上。看来这次的夺艇烧帆逃出计划已是成功在望!
程逸枫伫立船尾,手持利刀挟制徐成仁,环扫了众人一眼,道:“康兄先下小艇,由我殿后!”他威风凛凛,有如天兵神将的说。
康靖二话不说,一跃到底,以身子稳着小艇。诸女在众敌人贪婪刺烈的眼光下,一个一个跃身到小艇上。须知道小艇乃是当危险时紧急逃生之用,不若大船稳固,故诸女不能一哄而上,以防小艇翻倒。
继康靖之后是青儿、凝香、程映霞,就在张绿要跃下之时,大船蓦地剧震一下,张绿一个踉跄,跌倒在甲板之上。
一把震天辙地的声音从船舱中爆出,说:“真是饭桶得要命!你们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去?”只见一个身影如飞将军般闪到程逸枫之前,来不及看清来者是何人,但感一片绿茫向程逸枫高速轰来。程逸枫虽不知谁人来袭,但只凭气势感觉已知自己毫无胜望。心念急转下,他放弃了徐成仁,向横一闪,堪堪避开了正面的一击。
绿茫消散,来人分隔了程逸枫与徐成仁。无错!能一招令到程逸枫毫无还手之力的,在这船上舍神拳门的掌门冯万钧之外,还有何人?
冯万钧冷冷的说:“要生擒的!不要弄死一个!”这时船上所有高手均齐集船尾,众人包括冷峻、韩川峰、冯伟松等一同出手,向还在甲板上的程逸枫、张绿及孙锦红攻去。
就在电光火石间,程逸枫心里生出千百个念头,如何可以令所有人逃出险境呢?张绿不懂丝毫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自己不立即上前救她,势必落入敌手;但孙锦红又何尝不是呢?在这群如狼似虎的高手之前,被催乳粉折磨得死去活来、几近虚脱的她,又有什么自保的法子呢?
他的结论是:在此高手环伺之际,两女只能救一个!(二十六)
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程逸枫的武功再好,始终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小子。两个和自己有亲的女子,在这般高手环伺、千钧一发之下,他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同时兼顾得到。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了下来。在程逸枫眼前的,是将要堕入敌人魔爪的张绿及孙锦红。他要如何取舍?
对张绿的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他言犹在耳;张绿的一颦一笑、玲珑曲线,就像走马灯般在他的眼前闪过。
他不能再犹豫了!时间不会永远停下来。再不下决定,就会连仅余的机会也失去。突然,程逸枫的灵台一片清明。他鼓动全身真气,清风剑猛然出鞘,双目灵光一闪,一记清风随来,以其平衡清风剑气迫退了正扑向张绿的冯伟松。
“绿妹!搂着我!”程逸枫以右手运剑,划破长空,一道清风剑光分隔了冯伟松与众神拳门弟子的追击,左手紧紧的抱着张绿的纤腰。猛地向前一跃,二人就如一枝箭般飞向小艇处。张绿在腾飞之际,霎眼望到孙锦红已被冷峻等人团团围着,更被一脚踢在甲板上,束手就擒。
就在半空之中,忽听到巨物破空之声高速而至。二人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巨大的船锚挟着崩天裂地的力度飞向自已!这个以铁制的船锚,至少也有数百斤之重,若以寻常力士而言,没有三五之数也休想将之拿起,更何况是向空中投掷?
这当然也是冯万钧的把戏。他见若以此下去,程氏兄妹便可成功逃走。没有了这对兄妹,他向谁索取玉白虎?当下他运起数十年外家功力,运之于臂,随手拿起身旁的船锚,连着铁炼一古脑儿的掷向正在空中的程逸枫及张绿,怎也不可让他们安然离去。
船锚由冯万钧掷出到击中二人,只是一瞬间的事。原本以程逸枫的身法,要避过这来势汹汹的船锚,非无可能。但偏偏他身在空中,正是前劲将尽、后劲未生的尴尬时候,加上怀内多了张绿一人,负荷大增,眼看二人就要被力挟千钧的船锚击落!
在这刹那,程逸枫脑中闪过被船锚击中的后果。如此一个货真价实的巨铁,以这匪夷所思的高速轰过来,自己可否承受得了?不管答案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怀内双目紧闭的张绿被击中,一定承受不了,必会香消玉殒,一命呜乎!
稍一犹豫,船锚的劲风已抵二人三尺之内,照船锚的角度,程逸枫固然不能幸免,而张绿亦势必会被波及。程逸枫一咬牙,来不及运劲,全身覆盖着张绿,以背部硬接船锚!
“碰!”的一声,张绿苍白的俏脸上一片湿润殷红,胸前的衣衫泄成点点赤色,程逸枫抱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就在这阳光灿烂的天空下,无情的船锚粉碎了青年的意识。程逸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被撞得直飞向小艇之处。
张绿重重地摔倒在大船的边缘,他看着自己脸上、衣上程逸枫为她而流的鲜血,天地顿时失去了色彩,再管不了四周正如狼似虎般扑上来拿她的人,哀伤的叫道:“逸枫!”
落在小艇上的程逸枫,已然失去了知觉,口中兀自不断吐血,凝香只觉天旋地转,一把抱起他,泪流满面的说:“逸枫呀!你醒醒呀!你怎可以就此抛下我和绿妹!”
黄河波涛汹涌,这时小艇已飘离大船约有十丈之遥。只见大船之上,张绿和孙锦红已被众神拳门弟子推倒在甲板之上。大船上的众人眼见小艇愈飘愈远,偏偏船上的风帆已经付诸一炬,不能追赶,而箭矢和可以及远的一类暗器,在仓皇之下也没带在身上,对着小艇上的程映霞、凝香等人,一筹莫展。
但小艇上的众人又岂会好过?不论程逸枫的生死,眼看自己的亲人、爱人及同伴陷落敌手,回头一拚吗?又觉得和去送死没两样。正心乱如麻,进退失据之际,冯万钧重施故技,抓起跌在船沿的铁锚,向小艇的方向一举掷来。
众人来不及惊讶及回避,船锚已经不偏不倚的打在小艇的中心处。虽然船锚来袭时已是强弩之末,但就只以船锚本身的重量,足以令小艇吃不消。众人惊呼之下,小艇从中断开两节,只见黄河巨浪翻涌,转眼已将一切吞噬,没留下半点痕迹。
大船上的冯万钧冷哼一声,露出一个惨胜的苦笑,转头而去,韩川峰和冯伟松也跟着去了。张绿和孙锦红二女一言不发的垂首向地,只是流泪。徐成仁笑眯眯的走近二女,忽然目露凶光,一脚狠狠的踢在孙锦红小腹,说:“孙大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要了我的小命吗?还不动手?”
在剧痛之中,孙锦红的秀发被扯了起来,徐成仁将脸靠近她脸儿,呼吸可闻之处,淫笑道:“不要那么快将眼泪哭干,哭干了,待会儿受刑的时候怎么办?催乳粉你试过了,想不想再试试别的?婉清姐的奇门春药多不胜数,我徐成仁保证,你定会刺激得连爹娘姓什么也忘掉了!”
孙锦红喘气连连,猛地吐出一口香痰,中正徐成仁眼帘,说:“你有种的干脆杀了我!”徐成仁不怒反笑,一边抹去香痰,一边说:“你想死吗?我就偏不让你死!”说着一手抓着她的左乳,使力一掐,孙锦红呼天抢地的叫了一声,就此昏倒。
徐成仁唤来两个弟子,说:“将这个孙家小姐关到船舱内!待我好好地整治她!还有这个程逸枫的小妾也一并关着。”接着走到张绿之前,上下的打量她一片,对她冷笑说:“这么年轻的美人儿,真教人怜爱,可惜你最终也难逃受辱的了!你要怨的,只好怨自己嫁错郎,跟了程逸枫那小子。”张绿在程逸枫为救她而重伤的一刻起,早已心如死灰,天地再无颜色,脸上再无表情反映。只见二女有如犯人般被拖进船舱。
徐成仁对周围的神拳门弟子说:“咱们自家兄弟,有福同享。让我享用完这两个女子后,大家都可以来玩玩她们,听者有份,绝不食言!”一众弟子们登时爆出一片喝采与淫笑声……
夕阳斜照,惊涛拍岸,太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的尽头。一个俏丽的女子身躯俯卧在一片金黄色的软沙之上。
一声咳杖,女子悠悠转醒。她勉力睁开眼,用手抹去了脸上的细沙,吃力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对她来说,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河边的小沙滩,风景之灵秀,美得就像仙境一样。在不远之处,是一座幽深的大山,长满了高大的乔木。除了那女子一人之外,附近再没有别的人,只有河水的拍岸声与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互相辉映。
女子走在小沙滩上,举目四顾,似在寻找什么。忽然,她像看见什么似的,向一块大石急奔过去。
女子的体力已经耗尽了,走路时显然是力不从心。堪堪走到大石之旁,她痛哭一声:“逸枫!”
插在大石之旁的,就是清风剑,与程逸枫形影不离的清风剑。但宝剑虽在,人却渺然。
女子一咬牙,拾起清风剑,心中大叫道:“逸枫你在那里?”
她的心中思潮起伏,原本已经受到抑制的九度春风露的药力又再复发,双腿不由得发软,扶着大石缓缓坐下。
她正是凝香。
小艇翻沉,众人堕河分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凝香惊觉自己飘流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上,除了自己与清风剑之外,再没有其它人的影踪。
就在她眼皮开始沉重,意识开始模糊时,她见到在近着森林的不远处,一团团火光在缓缓移动,向着她走来。两个婢子打扮的少女拿着灯笼,伴着一个衣饰华美的女子。那女子年约二十二、三,一双水灵灵的眼精、娟好的脸蛋、胜雪的肌肤,衬着一身修长均称的诱人身段,美得无可挑剔。
凝香的意识愈来愈模糊,昏沉间看见在两婢之后,还有两个婢女,正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个已经昏睡了的男子。
凝香心头乍惊乍喜,冲口而出一声:“逸枫!你还没死!”(二十七)
华衣女子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凝香重见程逸枫,太过欢喜了,叠字连声的说:“没事没事!谢谢你们救了他!”
华衣女子以衣角轻掩俏脸,抿嘴一笑道:“这算不上什么,姑娘和这位公子可是相识?”凝香微一迟疑,道:“是……我和他是好朋友……”
华衣女子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道:“姑娘你这可不是自欺欺人么?一看你那紧张关切的容颜,就知你和这位公子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凝香愕了一愕,尴尬的说:“嗯……不知姑娘你在何处发现他的呢?”
华衣女子笑道:“哎呀!我们不要姑娘来、姑娘去的称呼对方啦!我叫祝绮清,住在这里附近,刚才和婢女们在小沙滩上嬉水弄沙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公子倒在大石的旁边,而且受了重伤。现在他吃了我家独门的灵神镇心丸,该没有生命危险的啦!不过呢,这位公子的内伤很重,似是受了很严重的撞击所致,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回复元气。我看我比你大上几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祝姐吧!”
凝香感谢的福了一福,说道:“祝姐大恩,凝香永不敢忘。不瞒祝姐说,我们刚才乘船时遇到仇家的伏击,几经辛苦才逃了出来。不过逸枫他却受了不轻的伤……”
祝绮清娇笑了一声,自有一股媚在骨子里的味道,连凝香这美女也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吸引力,说:“凝香跟逸枫吗?不错的名字。凝香妹妹呀,姐姐看你脸色绯红,呼吸急速,双腿虚浮无力,是不是中了什么毒素?而且……而且应该是春药一类的。”
凝香讶道:“祝姐的眼光真利害!小妹的确是中了仇家的暗算。”
祝绮清说:“这样吧,反正你们男的受了内伤,女的中了毒素,不如先到我的家休息一下,让我详细的替你们医治。我家世代都是行医制药的,在这一方面小妹你不用担心。我俩一见如故,不要和我客气了!”
凝香感动的道:“那就麻烦祝姐了!”她衣衫尽湿,一身妙曼玲珑的身材在夕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祝绮清双目略过一阵闪亮的神色,走向凝香道:“这里一入黑,气温就会低了很多,凝香妹子快披上我的外衣,不要着凉了。”
凝香受宠若惊,道:“这是祝姐的外衣,怎可以……”祝绮清说:“不要再推让了!走吧。”只见祝绮清和凝香二女走在前面,四个婢女扶着程逸枫,在祝绮清的带路下,走进一片树林之中。
祝绮清看见凝香手中的清风剑,说:“妹子,这把剑是……”凝香说:“这是逸枫惯用的配剑,叫清风剑。”前者道:“可以给我看看吗?”凝香一笑道:“当然可以!”说着把清风剑交给祝绮清。
祝绮清拔剑出鞘,但觉一道剑光扑面而至,剑身凝光流转,令人神为之夺。她妙目一凛,叹道:“好剑!”收剑回鞘,交还凝香。
凝香道:“祝姐,你懂剑法吗?”祝绮清道:“半点也不懂,我只是觉得妹子你这把剑灵气迫人,绝非凡品吧了!”
凝香道:“是啊!逸枫十分珍视这把剑,且这是逸枫爹爹的遗物。”
谈谈说说间,众人来到一排茂密的树木之前,前无去路。凝香问道:“是不是走错路了?”祝绮清嫣然一笑,道:“妹子你紧跟着我,不要走失了。”她领前带路,走进了一道墙壁似的林木里。原本看似无路的一片树林,忽而又出现一条幽深小径,颇有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凝香走在后面,看着祝绮清左穿右插般的向密林深处走,每遇到穷途末路之处,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现一条路来。过得一盏茶时分,凝香已经认不出来路了。在啧啧称奇之时,众人终于走出了密林仿似迷宫般的布置,来到一处比较宽阔的山间小路,但两旁再非是树木,而是一个个座地的石灯了。
此刻身在深山,夕阳的余晖已经透不进来了。幸而石灯的光线足仍可照亮地面。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小路,众人到了一处石级之下,祝绮清道:“从这里再上五百石级,就到寒舍了。凝香妹妹,你还可以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凝香有武功底子,区区石级又怎会难倒她?道:“不需要了,这就上去吧。但是……祝姐呀,为何府上的位置那么隐密?若在树林外面,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有人居住呀!”
祝绮清道:“我和家人平日都喜欢清静,不喜有人登门造访,所以在外头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机关,不让别人那么容易的进来。”
凝香恍然道:“我们会否打扰了府上的清静?”祝绮清笑道:“怎么会呢!来,我们上去哩!”
众人拾级而上,渐渐一度雅致的外门映入凝香的眼里。门上挂着一个牌子。漆黑的牌子上以绿色的颜料,写上环翠雅榭四字。
凝香艳羡的说:“祝姐的家很有气势呀!环翠雅榭……很有意思哩!这里四面都是苍松翠柏这些乔木,幽静雅致,祝姐真懂得享受。”
祝绮清道:“凝香妹谬赞了!不过是家人喜欢这里的环境吧了。”
环翠雅榭座落山腰位置,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雅榭北向黄河,即是小沙滩的方向,南面是一个毕直的悬崖深渊,平日云雾缭绕,难见崖底,东西两面都是幽深的树林。在雅榭的东方,有一个浑然天成的温泉地带,该地有大小不一、天然的水潭有三十余个,隐藏在一片片林木里。泉水处处,雾气氤氲,加上地势不均,错落有致,一缕清泉飞散而下,实是赏心悦目,令人迷醉。
环翠雅榭本身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群,以一个大型的四合院作为主体建筑,是为内进,供雅榭的主人及家眷居住,客房亦设置于此。内进之外是东南西北四个花园,分别种了四季不同种类的花卉。时值冬、春交替的时候,梅花盛开,只有冬之花园及春之花园生机处处,余下的夏、秋两个花园均没甚看头。至于厨房、婢仆的房间等则分布在四个花园中。雅榭的外围设有以大理石建成的围墙,只有北面一道外门以供出入。
众人过了外门,首先进入冬之花园。祝绮清安排道:“春兰,夏荷,你们安排公子住在东厢房。秋菊,冬梅,你们准备好西厢房让凝香妹子休息一下。”
凝香到此方知四婢的名字,道:“祝姐,不需别人来侍候我们了,不若现在就为逸枫他治疗吧!”祝绮清道:“妹子不可如此心急。你逸枫他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加上受了海水的寒气,吃了我的灵神镇心丸,必先要好好让他睡上一觉,看看反应如何再用药,不可操之过急,知道了吗?你这叫关心则乱。”
凝香对医药实在是一窍不通,道:“不好意思,那就先让他睡上一觉吧!”祝绮清挥退四婢,对凝香道:“妹子辛苦了,又泡了在海那么久,一定很累了。这里附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温泉,叫雪玉泉,泉水对消除疲劳、治内伤外伤都很有效,妹子有兴趣一试吗?”
凝香微一犹豫,随即道:“好呀!”(二十八)
波平如镜的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倒映在水上的半边月儿变成一片模糊,但随即回复平静。
雪玉泉位于环翠雅榭东面温泉地带的中央,四周群木缭绕,灵秀幽深,是众多水泉中最大,亦是最舒适的一个。
此泉之所以得名雪玉泉,是因为水泉周围的岩石呈雪白色,润泽如玉,触手生温,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良石,故名雪玉泉。
这么一个大自然的宝地,现在是环翠雅榭的私人地方,除了雅榭之人外,任何人不得擅进。在雪玉泉的四周,因其山势布局而设有十余个座地石灯,长年明亮,方便人们在夜间来此享受温泉。
“唉!”
泉水涓涓,雾气氤氲中,一声娇叹从泉水中传出,似悲似怨,如泣如诉。
此刻身在泉中的,是柔肠百结,思潮起伏的凝香。
她解开两个髻环,让柔亮的秀发自然的垂在双肩上。原本的一身黄色衣服,正连同亵衣、发簪等物整齐的放在一块伸手可及的白石之上。
泡在热得恰到好处的泉水里,凝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泉水的蒸气令到凝香的俏脸微红,看起来更是娇艳欲滴,似要滴出水来。
倘大的一个雪玉泉,只有凝香孤独的身影,及胸的泉水恰如其分地掩盖着凝香美好的身材。她一动也不动的泡在泉中,泉水就如无波古井,倒映着天上的月儿。
“滴……”又有一滴水珠落在泉面上,惊扰了水中之月,也同时牵引着凝香的思路。
她回想着过去的时光,和程逸枫相识、邂逅、发生关系,只是短短不足一个月的光景,感觉上却是过了数十年那么长。那是甜蜜的,难忘的,令人心醉的,却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背负着铁剑帮上下五十余口的血海深仇,为了复仇,她长期活在对人欢笑背人垂泪的境况中。所谓的少女情怀,对她来说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复仇路上的负累。
活了十九个年头,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几乎是完全没有,直至她遇到程逸枫。程逸枫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切,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一切,从情感的寄托到生存意义。
现在程逸枫受了重伤……他会没事吧?
她的思路一转,到了张绿这个原本和她毫无关系的人,因程逸枫的缘故,二女成了一对姐妹。
一想到张绿,她的心头登时一紧。这个妹妹就在她的眼前被人抓起来了!而她却只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帮不上半点忙。
她心知肚明,张绿一旦落入了神拳门众人之手,势必受尽凌辱,甚至乎是受虐至死!
但是,这却完全不是她的错。在那个九死一生的关键时刻,她又可以做点什么呢?她始终只是一介女子。
下雪了,雪花飘飞在寂寞的夜空中,这是冬季最后的一场雪。
雪花就像是来自上天的祝福,落在凝香的秀发上、脸庞上、肩上。她伸出右手,让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雪花遇到她的体温及上升的蒸气,立即化作雪玉泉的一部分。
她望着手臂上的一个疤痕,那是一个箭伤的疤痕,尽管已经痊愈了,但还是清晰可见。
就是任婉清那一支淬有紫薇劫的毒箭,造就了她和程逸枫无论在肉体上及心灵上最亲密的接触。若没有这一箭,她和程逸枫可能只还是朋友,甚至已经各散东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么说来,任婉清是她凝香的恩人?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妙丽的身影出现在雾气之后,凝香收起远驰的思绪,问道:“是谁?”
雾气后的身影渐渐清晰,来者以一条白毛巾包裹着身体,仅可遮掩着呼之欲出的趐胸及朦胧隐约的私处,双手托着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小酒瓶及两个酒杯,说:“凝香妹子,这个雪玉泉舒服吗?一个人洗澡会不会闷了一点呢?让祝姐来和你一块儿洗,顺便喝两杯吧!”
祝绮清轻轻的把盘子放在水面上,由于泉水平静,盘子就这样浮在雪玉泉的水面。祝绮清面向凝香,大有深意的向她微微一笑,脱下了蔽体的白毛巾。
凝香的视线和祝绮清的娇躯一经接触,就再移不开了。只见祝绮清的双峰插云,鲜嫩欲滴,圆润饱满;一柳纤腰不盈一扼,伴着那芳草菲菲、隐约神秘的私人禁地,高山流水,在雪玉泉奇异的水气笼罩之下,尽管如凝香这般自甘淡泊的美女,也看得既羡且妒,如痴如醉。她一向对自己的身体颇有自信,但如今在这玉帛相见的当儿,比较之下,恐怕自己也要逊祝绮清一筹。
“凝香妹子,为何怔怔的看着我?”祝绮清笑道。
“喔……对……对不起……”凝香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被人抓过正着般,嗫嗫嚅嚅的说。
祝绮清浸入泉水里,靠近凝香,注满了一杯酒,在她耳边吹气如兰的说道:“姐姐先饮为敬。”说着提起酒杯,朱唇一颤,满杯烈酒一干而尽。
凝香接过祝绮清递过来的一杯酒,也是干杯,酒中带着浓烈的花香。后者说道:“这是我家自酿的酒,叫翠竹液,是采用由山顶的天泉泉水,加上八种不同季节的水果及鲜花,在竹筒内发酵而成,需时三年。不要看这种酒香香甜甜的,其实极之烈性,凝香妹子若不是喝惯酒的话,五杯之内必醉。”
凝香从不好酒,这时喝下了的酒气已经令她带有两分醉意,说:“祝姐呀!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呀,请恕小妹唐突,府上除了祝姐之外,还有什么人呢?”
祝绮清双目里闪过一阵忧伤,玉葱般的手指缓缓拿起酒杯,再喝下一口翠竹液,幽幽的道:“就只有一个不成才的弟弟。我们的双亲在五年前先后去逝了,幸好留下了一间屋子及一笔算是不少遗产,足够我姐弟俩好好生活。但是……弟弟不知是否自小给爹娘宠坏了,变得很不听话,最要命的是他……他……唉……这种丑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凝香隐隐觉得其中必有难以启齿的事,话题一转道:“唔……祝姐说府上是做医药生意的吗?”
祝绮清在回答之前,再要凝香喝下一杯酒,说:“是的。祖上传下了一套家传之宝,叫‘医药双绝’,我们世代在这里研制各种新药,可说是制药为主,行医为副,鲜有主动出去跑江湖行医的。除了行医及制药,由于这附近山清水秀,水质极佳,所以我家还有做养蚕造丝这微薄生意。”
二女谈谈笑笑,在这水气盈盈的小天地里闲话家常。凝香虽然不胜酒力,但在祝绮清的落力劝酒下,亦已喝下了四、五杯了。五杯必醉确有其事,这时凝香已经在醉酒的边沿了。
凝香双颊发红,想到自己在万毒教与人虚与委蛇,及后浪泊江湖的日子,再想想环翠雅榭这个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有感而发的道:“唉……如果我可以长留这里,不用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那就好了……”
祝绮清双目涌现一阵奇异的光芒,那是一种欲望加上怜爱的复杂眼光,忽然搂着凝香的娇躯,四乳相触,玉手轻轻的拨弄着凝香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轻道:“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妹子你愿意留下来的话,祝姐一定好好疼你……”
凝香正在思索祝绮清话中的意思时,祝绮清忽然拿起酒杯,含着一口酒,凝香只觉自己的嘴唇被她封着,一股翠竹液随着她的丁香小舌侵入自己的口里。凝香大吃一惊,猛然从酒醉的边缘中回复过来,向后避开了祝绮清的身子,说道:“祝……祝姐,你醉了!”
祝绮清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又游近凝香身边,一手抚摸着凝香的粉背,说道:“妹子,好好考虑我的说话吧!”
凝香尴尬非常,如在梦中,只好说:“祝姐你不要说笑了……我……我洗完了。”说着从雪玉泉中爬了起来,连忙穿衣,交代了两句后便离开了温泉地带,向雅榭方向跑了。
祝绮清望着凝香渐渐远去的身影,那种贪婪的目光自然流露,口中轻轻的沉吟:“凝香……”
良久,祝绮清回神过来,换上一种近乎无情的脸色,喝道:“躲在树后看得清楚吗?给我滚出来!”
只见一道黑影不知从那两棵大树之间跳了出来,旋风般落在赤裸的祝绮清身旁,笑道:“不要动气嘛,我的好姐姐,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新带回来的女子长得怎么样吧了。”
祝绮清露出一个不曾在凝香面前展示过的淫笑,道:“这小妮子还真不错,引得我食指大动。三天!三天之内,我要她成了我的战绩之一。黑影阴阳怪气的邪笑一下,说:“姐姐你可不要忘了我的份儿……”
祝绮清平静的说道:“知道了。有哪一回少了你的好处?”只见她披回白毛巾,和那黑影双双隐没在树林的深处。#--iCMS.PageBreak--#(二十九)
庭院深深,窗外一片静谧,飘雪为四周的景物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环翠雅榭西厢客房之中,凝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她挥之不去的,是祝绮清在雪玉泉里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她的嘴唇上,似是还残留着祝绮清深情一吻下的微温。
在凝香的思海中,祝绮清一闪即逝的炽烈眼神再一次浮现。她看来已经二十有余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成亲的呢?
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唉……凝香,不要胡思乱想了!人家祝姐只不过是喝醉吧了,你这样猜想祝姐,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她自我安慰的说。
她默默将体内的真气游遍全身,只觉浑身通泰舒畅,没半点情欲绮念。九度春风露的药性看似被祝绮清所赠与自己的康宁正气丹化解了。
祝绮清送给凝香六颗康宁正气丹,要她分三天服用,早晚各一颗,每次服下之后,都要和自己的内息调和吸收,那么三天之后,九度春风露的药力将会完全消失。
凝香只是服下了一颗康宁正气丹,情况已有大大的好转,可见祝绮清用药的高明。
凝香感受着由丹药而来的暖意,眼皮开始沉重,慢慢掉进了深沉的梦乡。
冬天的阳光,分外温暖。
凝香经过一晚休息后,次日一早起来,也不知是被晨光弄醒,还是被院内吱吱的鸟叫声吵醒。
凝香抖擞精神,披上外衣,打开房门,只见春兰和秋菊二女正在院子中清扫着地上的积雪。二女一见凝香,笑语盈盈的上前说:“凝香姑娘,早啊!那么早就起来吗?不多睡一会儿?小姐她还没有起来呀!”
凝香报而一笑,如冬阳般温暖,道:“两位姐姐可真勤劳呀,我是习惯早起的,睡多了反而不习惯。嗯……你们忙自己的吧,不需要理会我了。”
春兰诚惶诚恐的说:“凝香姑娘,请不要这样叫我们吧,我们不过是下人吧了。要是给小姐她知道了,我们又要挨骂了,请姑娘叫我们的名字好哩!”
凝香微一愕然,暗想祝绮清应该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常以主人身份自居的人吧!道:“那好吧,春兰,程公子他醒过来了吗?”
二女摇了摇头,说:“还没有。不过听小姐昨晚说,程公子他稳定多了。”
凝香精神一振,说:“那就好了!说起来你家小姐的灵药真利害呀,我只是吃了一颗康宁正气丹就好多了。”
二女脸上流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那是一种带有几分幽怨、几分惊奇、几分羡慕的复杂表情。秋菊讶道:“康宁正气丹?”
凝香问道:“是呀!有问题吗?”春兰抢着说:“不……哪有什么问题?只是这种丹药炼制不易,很是珍贵吧了。”
凝香笑道:“所以说你家小姐真好的没话说……”二女表情有点不自然,忸怩的说:“唔……凝香姑娘,我们要到冬之花园打扫,失陪一下了。”说着二女在凝香盈盈的眼光中,渐渐远去。
不知怎地,二女离开时好像吁了一口长气似的?心理作用吧……
凝香回到房里,再服下一颗丹丸,运功融会了药效。在这人间桃园,胜境处处的环翠雅榭里,时间的流逝绝不会令人觉得有丝毫的难过。
辰时将尽,祝绮清、凝香和春夏秋冬四婢齐集在东厢房之中,察看着程逸枫的伤势。
这是祝绮清的吩咐,她预计程逸枫会在辰时左右清醒过来,于是叫众人齐集这里。
“绿妹!”一声男子的叫声传入众人耳里。程逸枫蓦地惊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凝香那喜极而泣的清秀脸庞。
祝绮清不愧为医药双绝。
只见凝香情不自禁的拥入他怀里,哭笑难分的道:“你好狠心呀!要是你死了,叫人家怎么办呀!”
祝绮清脸色一变,看着二人不发一言。
程逸枫呻吟了一声,扶起怀中的凝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呀?绿……绿妹她……”
凝香一脸忧伤,将两日来的事和盘托出。程逸枫一言不发的听完,反而出奇的平静,说:“无论将会遇到什么困难,我程逸枫在此立誓,一定要将绿妹救出生天……咳咳……”
凝香搂着他,心疼的说:“救绿妹当然要紧,但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的内伤不轻呀!要救绿妹,逸枫,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呀!”转身向祝绮清说:“祝姐,现在逸枫他醒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祝绮清迅速收起那妒嫉的目光,说:“我曾仔细察看程公子的内息,发觉他的底子深厚,就算顺其自然的调养,一个月之内当可康复。再加上我的药方……唔……我保证十日之内,程公子的身体必定更胜从前。”
程逸枫道:“祝姑娘,不恩不言谢,姑娘恩情,小弟铭记在心!”
祝绮清意味深长的横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凝香身上,说:“小事一件,两位不必客气,祝你们事事顺利。”
程逸枫再次沉睡,似在为茫不可知的未来养精蓄锐。休息,往往是为了要走更长的路。
这时,祝绮清一拉凝香的衣角,二人来到屋外的院子里。
祝绮清支支吾吾,难以启齿的说:“嗯……凝香妹子……昨晚……在雪玉泉中,姐姐是喝得太多了,冒犯了妹子,请妹子多多见谅。”
凝香嫣然一笑,道:“不要紧,祝姐。”祝绮清亲切的挽着凝香的手,道:“那就好了,我最怕妹子误会了我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又说:“妹子有服下我的康宁正气丹吗?”
凝香说:“祝姐的丹药真是有效,小妹只服了两颗,感觉就像已经完全没事了!”祝绮清道:“妹子切记要依时服下所有药丸,要不然可能清不尽毒素。”凝香点头道:“是,小妹知道。”
无风无浪,五日光景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程逸枫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的好转,而凝香亦治好了九度春风露的毒素。其间祝绮清和二人朝夕相处,产生了一种难而形容的细腻感情。这五天的相处,是程逸枫和凝香相识以来,最安宁舒畅的日子。
来到环翠雅榭已有五天,这日风雪初霁,冬阳洒遍地上,倍有一种慵懒暖和的感觉。程逸枫和凝香二人漫步在冬之花园中,让梅花的芳香洗涤两人的身心。
程逸枫搂着凝香,四目交投,彼此的眼眸里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排遣的愁绪。
“担心绿妹的安危吗?”凝香首先开口道。
“就是……唉……除了绿妹,还有映霞的事……不知小妹子她安全吗?康靖兄及那青儿姑娘也是生死未卜,叫人如何放心?”程逸枫叹道。
凝香轻轻的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说:“映霞及康公子武功不弱,身手矫健,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青儿姑娘她一介弱女,黄河风高浪急,可能……”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了。
程逸枫紧紧的抱着凝香,眼眺远方。这时可以给凝香安慰的就只有他,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
“哎呀!”在程逸枫怀中的凝香娇呼。程逸枫问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凝香道:“没关系,只是肚子忽然一痛,现在没事了。”事实在两天前,她的肚子就开始有点失常了……
渔火闪闪,壮丽的黄河河面被夕阳泄得一片金黄;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里炊烟四起,原来已到了晚饭时分了。
这里是黄河南岸的一个村落。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的居民都是以网鱼及耕作为生的,平日难得有外来人到访,甚至连一间像样的客店也没有。
但是数天前,这条与世无争的小村落忽然间多了三个来客。与其说是来客,不如说是村里的人救了三个飘浮在河边的人回来。
被救起的三人,都是徘徊在濒死边沿。这一男二女,可说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硬被扯回来。其中男的右足骨折,幸而在村民的合力救治下,总算接回来了。
五天了,两个女的已经先后醒过来,唯独是那个男的一直梦呓连连,昏迷不醒。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她!走……快走呀!锦红!”男子惊呼一声,终于从沉睡中蓦地醒来。
在湿润模糊的眼光中,男子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少女。少女显然是喜翻了心儿,一张俏脸时哭时笑,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男子的身躯。
再望远一点,另一个少女正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自己。
“谢天谢地!康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哭笑不得的少女激动的说。
三人正是程映霞、康靖及青儿。(三十)
康靖以其模糊的眼光环视了众人一片,却不见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孙锦红,急道:“青儿姑娘……锦红……锦红呢?”他勉力撑起身子,忽觉右腿一痛,才知道自己右足骨折,正是寸步难行之时。
青儿喜上眉梢的表情忽而一暗,支吾道:“孙姑娘……孙姑娘她……”
康靖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楚,双手摇着青儿娇小而颤抖的双肩,咬牙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青儿闭上眼睛,轻咬下唇,默不作声。程映霞不忍的道:“康大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瞒你了!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当日锦红表姐她来不及逃上小艇来,被神拳门的人活捉了。现在……”说到这里,就不知如何继续了。
青儿不待康靖细想,便握着他因不知所措而震动的双拳,诚恳的说:“康公子,孙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激动,自己身子要紧呀!”
康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到神掌门的人要以孙锦红作为要胁江东孙家的筹码,她的生命自是无碍。但是这么一个如诗如画的清秀少女,落在一群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男人手中,结果如何他却是心知肚明。他眼有泪光的说:“她只要不是死了,我康靖一定会救她出来!”说着就要下床。
程映霞按着康靖的身子,不让他下床,语重心长的道:“康大哥,我知道锦红表姐的事对你造成很大的打击,但是要向神拳门那群奸贼讨回表姐,非是我们几个现在可以做到的呀!如果你这样冲动,和去送死有什么分别呢?再说表姐身在前往江东的船上,难道你拦船救人吗?”顿了一顿,柔声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回到江东,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外公、你的师公,让他老人家去替我们作主吧。”
康靖听罢程映霞之言,冷静下来,说:“你说得对,唉,我这是关心则乱,乱了方寸。待我的腿可以走路之时,我们火速回江东!”
程映霞吁了一口长气,担心的说:“不知大哥和凝香姐姐她怎样了?大哥他受了伤,绿妹又……唉……”
青儿见两人唉声叹气,忙说:“我们三个差点淹死,最终都没事,可见天无绝人之路。程公子、凝香姑娘、孙姑娘和张姑娘都应该可以逢凶化吉的!”青儿停了一停,既感激又深情的望着康靖,忽然“噗”的一声向他跪下,眼圈微红的说:“康公子,若不是得你救了青儿三次,青儿恐怕早就死了!”
康靖大吃一惊,不好意思的说:“青儿姑娘不必行如此大礼!那都是无心插柳、举手之劳的事吧了。”想了一下,接着道:“三次?”
康靖心中有数,小茶馆时算是一次,大船之上又是一次,但数来数去,只是两次而已,何来第三次?
青儿仍是不肯起来,垂首道:“康公子忘了吗?当时小艇翻沉,青儿不懂游泳,自己也以为死定了!河水很急,青儿被河水带动着,眼看要撞上一块很大的尖石时,公子不顾自己的安全,一把将我拉起,救了青儿一命,但是自己却给大尖石撞断了腿……”
康靖努力思索着五天前的光景,又是自己救了她吗?为什么想不起来的?不管如何,这应该是实情。毕竟康靖长居江东,熟悉水性,又有武功底子,若非为了救青儿,他断不会弄得骨折昏迷的下场。
一切释然,康靖道:“原来如此,起来起来!不要跪在地上。好了,青儿姑娘,我和程姑娘要回去江东,很是危险,你还是……”
他想说的是要青儿回家去。但话说到嘴边,猛然想起她的爹娘已死,小茶馆也恐怕被毁了。天地之大,再没有这个小姑娘的容身之地了。这么一个孤女,一个不好又会给坏人捉了去……
青儿知道康靖的意思,“碰”的一声,叩头道:“青儿再没有家,没有亲人了,当今世上,只有公子真心对我好!康公子,请你让青儿待在身边,作一个小丫头吧!青儿什么家务也会做的,洗衣煮饭,清洁打扫……呀!青儿不会吃很多米饭的,从前我每天只吃两碗白米饭……康公子,求求你吧!”说着再“碰碰”数声,叩了三个响头。
康靖哭笑不得,面对这个死心眼得很的小姑娘,拒绝嘛,她会否自杀呢;答应嘛,一个大男人收什么小丫头,这分明就是要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青儿红肿的前额,道:“你再叩头的话,我要生气呢!”青儿闻言一惊,抬头凝望康靖,就像一个犯人等待着公堂里的县官大人判案一般。
康靖佯咳一声,道:“我的小丫头呢……就不必了。不过呢青儿,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了,你就跟我们同回江东去,在孙家当个婢女什么的,你愿不愿意?”
青儿闻言,如获皇恩大赦般,千肯万肯,笑道:“只要能跟着公子,无论公子要青儿作什么,青儿也愿意!”
康靖无奈一笑,看来青儿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现在是有理说不清的了!在青儿心目中,其实一早已经认定了他,再也改不了。
程映霞捉弄似的笑道:“恭喜康大哥得此娇婢,后福不浅!”转向青儿道:“你以后要听教听话,服从康大哥,知道吗?”青儿像理所当然般的应了一声,众人一阵轻笑,但在笑声中,似乎又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房中没有灯光,只有一抹暗淡的月光从天窗透进来。
月光照到一个少女的脸上。少女衣不蔽体的侧卧在一张简陋的竹席上,一动也不动,只睁开眼睛迎着月光。她的双眼浮肿,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哭干了。
如果鲜血可以代替眼泪,这时她所流的,一定是充满悲伤、屈辱、愤恨的鲜血。
她想过一死以谢天下,她不想再受辱了!但是她不甘心。
在未能亲手惩罚对她施暴的人前,她死不冥目!
五天了。这五天以来,她是怎样渡过的呢?
在绝望痛苦的叫喊中,她被缚在柱子上,宝贵的处子之身在众人虐笑与指点中的被狠狠的夺去。处女血散落一地,形成世上最凄楚的图画。
然后呢?
“身体每寸任抚摸,半点朱唇万客尝”,就是这五天以来她的写照。
在模糊中,也不知有多少个如狼似虎的神拳门弟子不理她软弱无力的哭叫,将一波又一波的兽欲发泄在她身上。
在这五日里,她被迫服下各种春药,使她过着比任何一个女子更无尊严的地狱生活。
就算是妓女,也有选择恩客的权利;而她,却连妓女也不如。
天上的月儿摆脱了乌云的笼罩,露出了它的脸庞。
少女感受着来自天上的清晖,她对自己说:“不可以!我不可以就此死去!在那些淫贼恶贯满盈之前,我绝不可以死!我要笑着看他们哭!”
想到这里,她拿起身旁一个硬如石头的包子,咬了下去。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她不是没有食物可吃,而是有点自暴自弃的不吃东西。
她清楚的知道,若再不进食,只是死路一条。若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想着对她真心一片的康靖,求生的意志再次燃起,一个石头般的包子混和着清水,就这么吞了下去。
她就是孙锦红。(三十一)
在同一月色,同一天空下,这艘前往江东的大船之中,关着除了孙锦红这个受尽凌辱的女子之外,还有程逸枫的爱妾──张绿。
单看孙锦红的下场,就猜想得到如花似玉的张绿定无幸免之理。
这么一个孤傲中带点天真的少女,正是二八年华,惹人垂涎,试问怎可以逃过男人们冷酷无情的欺凌淫虐?
就连身在远方的程逸枫,也早有心理准备:只要可以和张绿再次团聚,已属万幸,不管她曾经受到什么折磨。
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天窗,透进一样的月儿清晖,照在一个少女的脸上。所不同的只是这个少女仍是女好端端的,除了程逸枫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外,再没有别的男人碰过她的身子。
她被单独困在孙锦红隔壁的船舱,每天听着孙锦红受虐痛苦的娇吟声与神拳门弟子的调笑声。起初的时候她既惊且怒,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但是后来听多了,麻木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渐渐她再听不到孙锦红的叫喊了,因为孙锦红她连眼泪也哭干了,仿佛灵魂也随着眼泪同时耗尽。现在的孙锦红,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用说,她当然是令程逸枫担心不已的张绿。
船上的男人们也开始对这个孙家小姐失去了兴趣,没有反应的女人,玩起来有什么味道?
众人想到隔壁还有一个新鲜嫩口的少女,都食指大动,可惜掌门人冯万钧曾下严令,不准任何人碰张绿半根汗毛,违令者死!还要好好的照顾她一日三餐,无论寒衣、火炉等,应有尽有。
没道理的!这内有什么文章?同样是俘虏回来的两个少女,为什么待遇上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只因为在张绿被捉住的时候,神拳门的高层人士知道了她的身势。她正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军机处大臣、深得雍正皇信任、在朝野有巨大影响力的张廷玉的宝贝女儿。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说的是一个中央大官的亲生女儿,一个不好得罪了张廷玉,以他在朝野的影响力与人脉关系,要一举挑了神拳门也非不可能的事。毕竟武林的人物门派再盛,岂会是如日中天的清庭之对手?
张绿顿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轻不得,又重不得。如果冯万钧知道区区一个程逸枫的小妾会有这么大的来头,他一定不会将张绿拿下来。但是既已成定局,当下只好小心翼翼的看着张绿,到了江东的时候再遣人将她送回京,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吧!
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了,可是世事往往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数。
知道张绿身份的,只有冯万钧、韩川峰和冷峻,其余的人都对冯万钧的举动大惑不解。既然连孙家的小姐也沦为众人的玩物,一个小小的姑娘有什么能耐得到掌门的保护令?
其中最不服气的,是掌门人之子冯伟松。
当日冯伟松初到京城之地,欲奸淫张绿不成,反被程氏兄妹所伤,弄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此刻张绿落入他手,还不来个大快朵颐,一亲香泽而后快?其中有多少是为了复仇,多少是为了她的美色,恐怕连冯伟松自己也分不清楚。
冯万钧的保护令,打乱了他的计划,就如一块肥肉明明吃到嘴边,被人硬生生的夺了下来。
五日来,他不停地拿孙锦红来出气。当他埋首于孙锦红的美乳丰臀,操得她呼爹唤娘时,所幻想的正是张绿那娇小玲珑的身体,那一双有待发育、却潜质优厚的小小初乳,还有那一双不失婴儿胖的可爱大腿。他多么希望臣服于自己胯下的,不是残花败柳般的孙锦红,而是娇嫩欲滴的张绿。
机会来了。
张绿被捉已有五天,这晚正是月圆之夜,冯伟松腰际一挺,吼叫一声,再一次将火热的激情在孙锦红的身体深处发放。
无论事前事后,孙锦红都木无表情,一言不发,身子像软皮蛇般无力,任由摆布。冯伟松草草了事,全无性趣可这。
“喂!你哑了吗?不发一声的,你这是找死!”冯伟松狠狠的咬了她的左乳一下,半软不硬的男根还栖息在她的隐密处,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孙锦红依然没哼一声,就像来自身体的痛楚已再不能牵动她的一切。她的眼光虚浮,无处着力,看得他在不快之余还有一点点心惊的感觉。
冯伟松看着如死鱼般的孙锦红,冷哼一声,道:“死妞儿全没反应的,浪费我的时间!”说着他抽离孙锦红的娇躯,整理衣衫,丢下衣衫尽去的少女,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离开房间。
冯伟松未能尽兴,心情大坏,在船舱中四处散步。走到一个转角处,看见四个负责当值的弟子正围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煲,几瓶女儿红,几个杯子及无数佐酒的小吃。其时冬春交替,天气也算寒冷,开讲有话:“三六滚两滚,神仙站不稳”,此刻正是取暖进补的好时候。
冯伟松上前说:“你们在吃什么?不是要当值的吗?”其中一人道:“嘿!冯师叔你好!天气这么寒冷,我们几个宰了一条原本养在这船上的狗,正要大吃它一顿。相请不如偶遇,师叔不如坐下喝几杯,吃它几片香肉,暖暖胃吧!”
冯伟松嗅着锅子里的香气,想到和孙锦红欢好时也消耗了不少,补补也是好的,当下欣然坐下,自有人替他加添碗筷酒杯等物。
四人见这位掌门之子如此赏面,满心欢喜,对他劝吃劝酒,忙个不亦乐乎。起筷之声、杯盘碰撞之声,响个不停。五人不消一会便有讲有笑,从天南说到地北、拳法说到女人。
三句不离本性,五人皆是好色之徒,说到了女人,自然是眉飞色舞,精神一振,话题自自然然的转到被捉到船上来的张绿及孙锦红。
其中一人说:“哈!我郭贵自出娘胎,从没有干过像孙锦红那样棒的女人,就可惜她木无表情,一叫也不叫,真是大煞风景。”
另一人道:“就是就是!这五天来,这女人弄得我腰酸背痛,也不知和她来了多少次。”
再有一人道:“你算是好命呀!我就惨了,人太多了,根本轮不到我。我连她的手指头也没碰到呢!”
最后一人哂道:“依我说呢,那个孙锦红根本说不上美,美的是那个掌门人下了保护令,叫张绿的小姑娘。她是程逸枫那小子的爱妾,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登时三魂不见了七魄!哎呀,可惜呀!为什么掌门人要下这道保护令呢?冯师叔你知道吗?”
冯伟松将手中一杯女儿红一干而尽,颓然道:“我怎么知道……要是没有这个保护令,我第一个上了她!”
五人扼腕轻叹,均想这么一个美玉放在前面,却是不能动分毫。
冯伟松多喝两杯,酒意上涌,想起从前在京城时差一点便可占有张绿,却给程逸枫那小子坏其好事,愈想愈气,望着从锅中不断上升的水气,忽然大声道:“不管了!不管了!我理得什么保护令,我冯伟松要的女人,怎么也要弄上手!我现在就去!你们四个替我把风。”
四人面面相觑,均想掌门所下的严令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掌门之子,可以放肆;但自己只是寻常弟子,一个不留神随时没命的。当下面有难色的说:“师叔,我们看这件时……还是作罢吧!”
冯伟松豪气上涌,道:“万大事有我担当!一句话,你们帮不帮我?”
四人支吾其词,只是摇头。冯伟松大叫一声,道:“好!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说着淫目一闪,蓦地起来,大步大步的向张绿所在的船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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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长久以来,精彩的武侠小说及情色作品都是小弟的最爱。因此小弟一直抱有一个奇想:究竟武侠小说和情色作品可否自然地结合起来呢?原本小弟以为这只是一个妄想。直至方寸光兄《十景缎》的问世,简直令我有惊为天人的感觉。在同一部作品中,故事的气魄竟可如此雄奇,人物的描写竟可如此细腻;但同时情欲的刻划又竟可如此精妙,令人看之血脉沸腾。
看来武侠与情色的完美结合再非遥不可及之事。小弟向来喜欢文学创作,方寸光兄的大作引发了小弟想写一套既有武侠,也有情色的小说。小弟自知文采有限,惟恐力有不逮。但小弟深信只有不断尝试才会进步,相信方兄的斐然文笔也不是一朝一夕而得来的。
因此,小弟决定撰写一套中篇小说——《清风逍遥剑》。当然,《清风逍遥剑》的篇幅及质素均不可以和顶尖的大作相比,但这却是小弟尽了最大努力的诚意之作。
《清风逍遥剑》的时代背景为清雍正年间,故事由一件江湖武林中的夺宝事件作为引子,带出男主角『程逸枫』以及女主角『程映霞』的不凡奇遇。现在故事的主线已定,配以丰富的感情线,友情线,亲情线,当然加上不可或缺的情欲线,小弟自信这将会是一篇剧情连贯,高潮起伏的小说。
创作初期,百废待举,小弟衷心盼望各位高手前辈在看过头数集后,能够多多指教提点小弟。还望各位同好大力支持,给予小弟一点鼓励。承蒙错爱,不胜感激!
请多多指教。
清风逍遥剑(一)
寒风凛冽,白雪纷飞。在东北关外苦寒之地上,屹立着一座荒凉的孤山——天城山。天城山山势险峻,终年积雪,长久以来人烟渺渺。在山岭之巅,一缕炊烟冉冉升起,显示了在这恶劣环境中竟然有人居住。一间简陋的木屋无惧风雪的吹袭,孤高的伫立在山顶之上。一名中年汉子和一名小孩正在屋外练剑。
『爹爹,我肚子饿了,还没有晚饭吃吗?』一个年约十岁的的小孩嚷着,双眼精灵的望着其爹爹。
『枫儿,别老是想着吃。你仔细看好了,这就是爹爹的绝技——「清风逍遥剑」。你要默记着每一招每一式,尽快学会基本的剑招,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要提出。』中年汉子手持一柄精光宝剑,摆出『清风逍遥剑』的起手剑式,猛地白光闪动,一团剑光重重包围着那中年汉子。剑招快如风,疾如电,灵动飘逸,直看得那小孩目瞪口呆。
『爹,别耍得那么快嘛!我根本看不清楚。』那小孩扁起小嘴,不满的道。
『爹爹的这套剑法之所以称为「清风逍遥剑」,是因为剑招像清风般快速,剑招愈快,威力愈大。好吧,爹爹就减慢速度,看好了!』中年汉子一招一式的把剑法演练出来,小孩怔怔的看得出神。他悟性甚高,兼且对剑术甚有兴趣,不消一会便牢记了最基本的剑式。
『枫儿,都记得了吗?你现在耍一次给爹爹看吧。』小孩从地上拾起一根柴枝,抖擞精神,认真的使出剑法来。他剑招虽慢,但却法度严谨,攻守有据,显然是一块学武的好材料。
『哈哈!好!枫儿,将来你长大后的剑术一定比爹爹更高明。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去。』中年汉子道。
当时正值晚秋,加上地处高山,傍晚的天气已经冻得令人发抖。两人在一轮运动过后,身体转冷,面对着刺骨的寒风,都赶紧回到屋里。
他们一进屋门,便听得一把妇人的声音道:『怎么样?练剑辛苦吗?』只见那妇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明艳照人,体态轻盈。虽不施脂粉,但依然无损那清秀的气质。
『还好。娘子呀,我们的孩子真有练武的天份,稍加指导便大有进境。看来不出十年我也不及他了。』中年汉子满意道。
那中年汉子名字叫程玄清,是十多年前名震中原的青年剑侠。他天生侠义心肠,凭着其家传的绝技『清风逍遥剑法』,四处儆恶惩奸。他除了嬴得江湖上的一致好评外,更因其俊朗不凡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姑娘的芳心。但他生性既沈实,也不风流,对现在的娘子可谓一心一意。其娘子孙静华,是苏杭望族孙家的二小姐,当家孙天海的成名绝技『乾坤霸刀』称霸江东,无人能敌。是以孙家在孙天海的英明领导下发展迅速,手下弟子逾万。孙静华贵为孙家二小姐,人又生得标致,自不乏一大班裙下之臣。但她却锺爱程玄清这青年剑侠,不久更和他共堕爱河,结成夫妇。在十多年前,这对神仙眷侣突然放弃荣华的生活,隐居在这片鸟不生蛋的关外之地。
『娘亲啊!爹爹他今天教晓了我很多东西哩!』小孩蹦蹦跳跳的跑到孙静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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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看你满头大汗的,让娘亲替你抹乾净吧。』孙静华拿着手巾替儿子清洁,充满慈爱。
『爹,为什么只教哥哥剑术,不教我哩?真偏心啊!』厨房里钻出一名小女孩,她样子可爱,眼珠溜溜的流转,额前的浏海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呵呵……映霞,不是爹爹偏心,只是「清风逍遥剑」不适合女孩习练,待会儿我叫你娘亲教你素心剑法吧。』程玄清安慰道。
程氏夫妇育有二名子女。长子程逸枫,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他灵巧机动,更有像父亲的侠义心肠;小女程映霞,天真可爱,尽得其娘亲的秀美,她比哥哥少二岁。
『娘亲,快教我素心剑吧!要不然哥哥他学会功夫后便要欺负我了。』映霞俏皮的道。
『好…好。但先吃饭吧,要不然饭菜凉了。』孙静华柔声道。
一家四口,乐也融融。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顶上,亲情却暖和着众人的心……寒暑易节,春去秋来,八个年头匆匆过去。在一片雪地之上,两名少年男女正在打斗。
『哥,小心了!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那少女抖动长剑,向那少年的胸口虚刺一招,转而攻向少年面门。那少年从容不迫,侧身一避,拔剑挡格,两剑砰砰碰碰的开始交锋起来。
只见那少年灵巧无比,剑随意动,剑招飘忽不定,轻快如飞。那少女渐渐招架不住,落於下风。少年突然挺剑,猛刺三招,攻向少女下盘。少女急忙后跳避开,不料被石子所缠,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险些跌倒。电光火石间,少年跃至少女身后,轻柔地扶正了少女的身子,之后哈哈一笑。
『哎呀!又输了!哥哥你老是欺负我!』少女柳眉深锁,气上心头,扁起小嘴道。
『唔?是谁欺负你了,小妹子?刚才不知是谁先向我挑战的呢?』少年调侃道。少女听得少年的话,气得无言以对,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少年见此情状,连忙好言安慰道:『其实呢,小妹子,你的『素心剑』经已练得不错了,出招既准且快,方位步法亦已掌握得很好…只可惜尚欠老练火候,兼且内力方面嘛……』『哼!只怪爹爹偏心,不把『清风逍遥剑』传授给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必不会落败的。』少女嘀咕着。
『好了好了,我们的程家二小姐是最厉害的了,就连哥哥我也敌不过她……哎呀!我被程女侠刺中了!要死了……』少年说完,便佯装中剑时的痛苦模样,装模作样的慢慢倒在地上,样子滑稽。
少女嫣然一笑,先前的闷气登时一扫而空。这位笑靥如花的少女正是当年程氏夫妇的宝贝女儿程映霞。她正是二八年华,容姿端丽,清秀不可方物,兼带有一点不吃人间烟火的气质。但她却生性好强,喜爱舞刀弄枪,不易服输,凭着其学有所成的『素心剑法』,时常和哥哥比试喂招。
当天的小孩程逸枫已经变成一个剑眉星目、英姿飒飒的俊美少年。他多年来用心苦练家传的『清风逍遥剑』,无论是剑上功夫,抑或是轻功内力,都已经有不错的修为,一般寻常武夫也不能伤他分毫。他遗传了程玄清的正义感,时常希望下山闯荡江湖一番,以一显身手。但他爹娘却怎么也坚决阻止,说甚么江湖险恶,不可轻涉云云。他虽不以为然,但也为爹娘的命是从。就这样,他空有一身好武艺,江湖阅历却欠奉。
『嘻嘻……我没事了。啊!我们出来已经三个时辰了,快回去吧!』映霞柔声道。
日暮向晚,漫天红霞,斜阳独挂西山。程氏兄妹在清澄的雪地上急奔疾走,希望能早一点回家。走到离家不远处,忽听得一阵人马奔驰的蹄声,由远至近,程逸枫连忙拉着妹妹的手,躲到一颗大松树之后。探首一看,只见十余骑排成一字形的向前疾驰,为首的是一名白发老者,手持一柄精钢大刀,目露凶光,极不友善。紧随其后的都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
『奇怪!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会有如此人马呢?』程逸枫深感不安。
只见一彪人马驰到程家门外,众人翻身下马,那老者催动内力,朗声说道:『叛徒程玄清,赶快出来受死!』他声如洪钟,远得在几里外的地方也能清楚听到。
木门打开,一名两鬓花白的清灈男子出来相迎,抱拳躬身道:『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正是程玄清。
『哼!谁是你这个叛徒的师兄?当年你激怒师父,挟带私逃,盗取师父的宝物『玉白虎』,还敢跟我称兄道弟?程玄清,若你交还『玉白虎』,我便大发慈悲,留你一条全尸!』白发老者喊道。
『唉…师兄,你被师父蒙骗,全然不知内情,我也不怪你。当年我并不是挟带私逃,只是师父他得到了『玉白虎』,企图……』程玄清一语未毕,那白发老者即猛然提刀直砍他的头颅,大叫:『休得辱我师父』!
程玄清冷不提防有此变挂,急忙退后闪避,明晃晃的刀锋仅在额前丈数寸掠过。他平静的道:『师兄,这其中存在着许多误会,先别动武……』白发老者彷若不闻,在第一击落空后,反手拦腰直击程玄清腰际。程玄清勃然大怒,拔出腰间的『清风剑』,暗运内力至剑上,截击来势汹汹的钢刀。
『砰』的一声,那老者连人带刀被震开丈余,虎口酸麻难当。
『韩川峰!顾念我们一场同门师兄弟,我才处处忍让你。若你再这样咄咄逼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哼哼,你虽然是我师兄,若论单打独斗,你就未必是我的对手。』程玄清狂啸。
『好!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十字连环刀法」,让你死也死得眼闭!』韩川峰说完,就提气拖刀直冲程玄清。程玄清丝毫未敢轻敌,催动雄浑的内力,摆好『清风逍遥剑』架式,严阵以待。双方兵器一交,韩川峰即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对手,但见无数白光十字或直或斜,或快或慢的刺向程玄清要害,飘忽不定。程玄清面无惧色,一柄『清风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圆内竟激射出万道剑花,光芒万丈,密不透风的挡格着韩川峰的猛烈攻击,这正是『清风逍遥剑』中的守式之一—『气守乾坤』。
『程玄清,你只懂得防守吗?』韩川峰蓦地跳高丈余,一把钢刀由上而下俯攻对手天灵。这一下来得极快,加上程玄清专心使出『气守乾坤』,回招不及,眼看这一招就要了结对手。清风逍遥剑(二)
程玄清突然大叫一声:『来得好!』剑式一转,清风剑猛指向天,便似有无数条银龙盘旋而上,席卷长空,全数飞向正急速下坠中的韩川峰。这招『风卷残云』是破解由上而下攻势的妙着。韩川峰大为惊愕,急忙以刀护身,并出尽全力以刀锋撞向清风剑剑身,希望以其强大的后座力弹开脱险。电光火石间,韩川峰已被弹到数丈之外,落地时还裁了几个筋斗,好不狼狈。
『怎么样?韩川峰,你还是尽快离去吧!我不想多伤人命。』程玄清持剑而立,手上清风剑灵光暴现,为之夺目,显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哼!单打独斗我可能不及你,大伙儿一起上!』韩川峰向众人打个手势,那十数名大汉立即一哄而上。若程玄清被十多人围攻,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苦战。忽然,一个飘逸的身影从屋里飞出来,手挺长剑直取众大汉。只见她手起剑落,手法极为潇洒连贯,顷刻之间已有三、四名大汉中剑倒地。其余的望见来者如此厉害,个个胆战心惊,无心恋战。细看之下,原来此人就是程玄清的娘子孙静华,她所使的路数正是『素心剑法』。
『你们这班九流之辈也配和我相公过招吗?』孙静华目光扫过众人,转向程玄清道:『玄清,你放心对付韩川峰,这些虾兵蟹将由我来对付!』之后程氏夫妇各自专心迎战。
躲在松树后的程家兄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惶之余又感到无比怪异。他们一家人一直隐居在这荒僻的天城山上,一向与世无争,又怎会招人仇杀呢?程逸枫细看爹娘的战况,均觉他们正处於上风,并无出手相助的必要。
奇怪的是不到一刻钟之后,孙静华的剑招开始放缓,锋芒大减,从前的优势已渐渐逆转。众汉子又以『车轮战』围攻她,终於『嚓』的一声,孙静华的玉臂被一名汉子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汨汨而出。
『娘子!~~』程玄清看到娘子中剑受伤,心神一分,竟自乱了步法方位。高手过招最忌分神,程玄清这么一来,胸前要害竟暴露在对手之前。韩川峰把握时机,鼓动真气,一招『十字连环斩』使劲的砍在程玄清胸口。程玄清顿觉眼前一黑,口喷鲜血,在失去知觉之前拼命狂挥清风剑,竟也刺中了韩川峰小腹,双双倒下,其中又以程玄清受伤至重。
这时,程氏兄妹早已加入战阵。有他们这新力军的协助,众大汉不消一会便被诛灭殆尽。他们看到自己的相公和爹爹中招倒地,均急奔过去。韩川峰虽然解决了程玄清这强敌,但毕竟对方还有三人,自己又受伤不轻,在审视过形势之后决定撤退。他走到落马的地方,上马绝尘而去。
『相公!』『爹爹!』当他们扶起程玄清时,他已经气若游丝了。只听得他断断续续的道:『……枫儿…映霞……爹爹对不起你们……』他从衣衫里拿出一件精致的玉白虎,道:『……枫儿……这只玉白虎是一件重要之物,万不能落入别人手上,必要时宁可将它毁掉…咳咳…!爹爹这把清风剑以后便交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善用它…娘子…我…我…唉…真的对不起…孩子…以后便……』一语未毕,程玄清全身抽搐一下,就此不动了。
『相公!!~~』『爹爹!!~~』
悲哀的恸哭响遍天城山,良久未散……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晨,程氏兄妹来到一个墓穴前拜祭。石碑上刻着『程玄清夫妇之墓』。
『爹爹,娘亲,我们来看你啦!』程映霞把鲜花放在碑上。他们凝望着爹娘的长眠之地,不禁悲从中来,脑海里回忆起天城山那一役。程玄清力战而死,他的娘子伤心过度,竟也一病不起,加上她受伤不轻,不出一个月便一命呜呼了。孙静华在死前告诉了俩兄妹程家遇袭真相。
二十五年前,程玄清原本是浪迹江湖的剑客,一路以来替天行道,结下不少仇家。一次遭仇家暗算,身受重伤,多得山西神拳门的掌门冯万钧所救,得以保命。程玄清深感大恩,遂带艺投师成为冯万钧的三弟子。他凭着其精湛的剑艺,为神拳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神拳门一跃成为山西,山东以致京城一带的最大势力。
二十年前,冯万钧无意间得到一张明代藏宝图,上面描绘着一幅东北关外的辽阔地图。这个宝藏是明朝历代皇帝所搜括得来的民脂民膏,价值连城。但地图上却无明确显示藏宝的地点,只说明若要得知真确位置,便要齐集『玉青龙』、『玉白虎』、『玉朱雀』及『玉玄武』四件宝物,那自然能得知宝藏的秘密。
冯万钧像如获至宝般,终日沈迷宝藏之事,更派人四出打探宝物的下落。不久,终於有『玉白虎』的消息。它据报是在河南的一个小帮派铁剑帮帮主康正和手中。冯万钧曾经多次利诱康正和交换『玉白虎』,但是康正和却怎么也不肯交换,於是冯万钧不由分说的便把铁剑门杀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玉白虎』终落在他手上。
程玄清看见师父如此疯狂,曾力劝他不要轻信那张来历不明的藏宝图,以免生灵涂炭。但冯万钧却已财迷心窍,屡劝不听。程玄清为了阻止师父的野心,遂趁机偷出他的『玉白虎』,并逃到东北关外的天城山隐居起来。二十年过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淡的终其余生。但要来的始终要来,行迹终於被从前的二师兄韩川峰发现,以致有天城山一役。
回到现实,程逸枫跟程映霞伫立在爹娘墓前已有一个时辰。在他们眼前的,除了有对爹娘新丧之痛外,还有对前途无助之感。他们自出娘胎以来一直都住在天城山,现在爹娘遽然长逝,依靠顿失,但感前路茫茫,方寸大乱。
『哥,我们该往哪里去呢?』映霞小声问道,语带呜咽。
『……唔…神拳门是千万去不得的了,最好是离它愈远愈好……呀!我们可以去江东孙家投靠外公孙天海,娘亲在结识爹爹前是孙家二小姐!……只怕,对方未必肯收容我们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小鬼……』程逸枫呢喃道。
『试一下吧!反正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了。』程映霞无奈的说。
商议既定,程氏兄妹立即回小木屋收拾细软,三拜爹娘而去。
临别时,程映霞再次回望孕育自己多年的那间小木屋,脑内猛然想起娘亲临终前对她的一番忠告:『……映霞呀…娘亲再不能好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保重呀……还有一件要事…就是关於你多年所习的『素心剑』……咳咳…『素心剑』是一门很奇怪的剑法,练习者必要是女性,男性是不可强练的……这种剑法,一字记之曰『素』,若果使用者的心起了情欲的话,『素心剑』的威力便会相对减弱,情欲愈大,威力相对愈少……若果修习者失去了处子之身的话,阳气一冲,『素心剑』的威力就更会只剩下原本的二成左右……在天城山一战,若我不是久为人妇,那些虾兵蟹将又怎会是我的对手!…咳咳…映霞呀,你要好好记住娘亲的话呀……』
中午的阳光令人目眩。程氏兄妹将要离别出生之地,他们遇到的,会是不凡的奇遇?抑或是恐怖的经历?清风逍遥剑(三)
行行重行行,程氏兄妹在离开了天城山后,一路南行。他们久居关外之地,关内的一事一物,一草一木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新鲜。程逸枫生性灵巧机动,跳脱活跃,隐居廿载本实非他所愿,但碍於爹娘之命自好遵从。现今因缘际会得以涉足江湖,他内心着实是兴奋莫名。程映霞貌美如花,清丽脱俗,多年来却无缘感受爱情的甜蜜,但少女情怀是与生俱来的,可能她亦未必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滴的转变中。
这一日黄昏时份,程氏兄妹来到京城近郊一处名为『十里坡』的地方,眼看天色已晚,他们加紧脚程,赶到前面不远处的小市镇投栈度宿。『十里镇』是一个不甚繁华的小镇,商铺零星,行人稀少,天还未黑大街小巷都已水静河飞。全镇只有唯一的一间客栈『十里客栈』,程氏兄妹无从选择,只得入住。
『小二哥,劳烦你替我们安排两间单人厢房,另外备预一些小菜。』程逸枫从衣衫里拿出一锭元宝,交到店小二手中。
『这位客倌,真的不好意思,单人厢房刚巧满客。看两位,一定是新婚夫妇了,既然是小俩口子不如挤一点,租一间双人房吧。』店小二满脸堆欢道。
『我们不是…好吧,我们就要一间双人房了。』程映霞回应。
兄妹二人连日兼程,风尘仆仆,委实疲倦。他们匆匆用完饭菜,即回到厢房休息。
程逸枫,程映霞出门以来,这是头一次共寝一室。虽则两兄妹间无需太过拘谨,但毕竟男女有别,加上两人年龄渐长,於情爱之事认识愈深。从前兄妹俩扭作一团嬉戏,相拥而睡等的亲热情况已不复见。程逸枫久居僻地,自小与妹妹为伍,但从来留意不到她的秀美;入关以来,所见的女子虽已不少,但没有一个及得上妹妹的清丽可爱。程逸枫望着其如花似玉的妹妹,看见她的俏脸被连日来的风尘影响,增添了一份憔悴,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只见烛光映照下的程映霞更添娇艳,幸好程逸枫幼承庭训,思想洁净,对妹妹从没有过淫邪非分之想,有的只是欣赏爱护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大哥?为何怔怔的看着我?』映霞柔声道。
『没…没甚么,小妹,我们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
当晚程映霞睡在床上,程逸枫则蓆地而睡。到了二更时份,程逸枫被尿意惊醒,正打算到茅厕解手时,看见房门外似有数个人影在徘徊,意图不明。他心里盘算着:『奇怪!夜半三更怎会有那么多人?』於是他拿起在傍的清风剑,小心翼翼的行到门前。忽然房门被刺穿了一个小孔,一条细长的竹筒悄然伸进来,且更喷出一些白色气体。程逸枫心念急转,猛然醒悟:『毒烟?这间客栈是黑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运起充沛的内力,闪身提剑冲出房间。
只见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人,或提剑或拿刀,共有五名之多。他们一见程逸枫不受毒烟所迷均微感惊愕,继而一窝蜂的攻向他。为首的一人叫道:『好小子!竟不受我毒烟的迷魂,看我如何将你收拾!』
众黑衣人恃着自己在人数上绝对占优,兼且对方只是个黄毛小子,所以并不上心,其中一人还笑嘻嘻的道:『哎呀,这样俊俏的哥儿,杀了还真可惜哩!乖乖的不要反抗吧,要不然就倒大霉了。』语调放荡意淫,显然是一个女子。程逸枫彷若不闻,真气凝聚於剑上,一柄清风剑就如皎洁明月,发出淡淡银光,淡然道:『谁要倒大霉,待会儿你就知了。』但见一名黑衣人提刀擘向程逸枫胸膛,程逸枫以绝快身法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击中那黑衣人腰间。这一剑既快且狠,不偏不倚的打中对手,黑衣人伤口鲜血狂喷,摔在地上扭动数下,就此不动了。这当然是程逸枫剑术超卓之故,但更重要的是那黑衣人过份轻敌,以致有此下场。
众黑衣人无不惊怒交集,其中一名黑衣大汉猛然道:『臭小子!竟敢杀害我三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死在我这柄快刀下的亡魂不继其数,今天就多你一只吧!』黑衣大汉舞刀如轮,虎虎生威,俨如一匹饥饿的野兽,一个箭步直取程逸枫,极其凶险。程逸枫清叱一声,森严道:『快刀?你要和我比速度?你可不要后悔!』他迅速摆好架式,催动内力,但见一条条银光平衡的疾冲向黑衣大汉全身,犹如惊电急射,势猛且狠。黑衣大汉冷不提防,刀锋还未触及程逸枫分毫,自己已被剑光所包围。他急忙以刀护身,不住后退。但始终是剑锋较狠较快,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大汉的肩头,大腿已经中了两剑。
『清风逍遥剑』的精髓尽在一个『快』字。它不着重华丽的招式,只求灵巧准确,一击即中。其剑招大多精於急攻,务求在对手的严密防守中找出空隙。就例如刚才一招『清风随来』其剑势并不花巧,但灵动无匹,当真如清风般快速,往往能打开对手一个缺口。不过这剑法有一个大弱点,就是若对手的内力比自己强得多的话,强持一久,逍遥剑不能速战速决,剑招很容易便会被看穿。
『怎么样?看来你的所谓『快刀』亦不外如是,比起我的『清风随来』实在……实在…嘻嘻。』程逸枫笑道。
『唰』的一声,程逸枫感觉到一件事物正快速袭向背后。他连忙使剑一挡,一招『气守乾坤』密密的保护着全身,原来是那名黑衣女人打出三枝毒针。只听到一声惨叫,另外的一名黑衣人被反弹开来的毒针命中,登时气绝。
『好险!』程逸枫惊魂甫定,即见一众黑衣人四散逃走。他被暗器所阻,身法一慢,只能追赶那名中剑受伤的大汉。走到客栈地下,终於追上了那人。程逸枫猛然道:『看你那里走!』但见黑衣大汉狂笑一声,道:『我当然逃不掉了,只怕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逃不掉!』程逸枫大叫:『糟…糟了!是调虎离山之计!』一语未落,即见到那名黑衣女子压着一名少女从高跃下,少女手脚被缚,神智不清,正是妹妹程映霞。
原来当程逸枫冲出房间时,妹妹程映霞也被吵醒了。只是那时毒烟已充斥着房间四周,她又时间没运功抵御,不一会便被迷魂了。程逸枫追截黑衣大汉,那黑衣女子便乘机虏获程映霞。
程逸枫妹妹被虏,登时处於劣势。黑衣女子道:『放下武器!』他只好照办。忽然,黑衣汉子向他洒上一阵白色粉末,程逸枫只觉天旋地转,不支倒地……
程逸枫悠悠转醒,惊觉自己竟身陷一处类似监牢之地。地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四周更是用坚石围成的墙壁,密不透风,只有一秣天窗射进一道暗淡的月光。他连忙组织混乱的思绪,心道:『我一定是被迷魂了,然后才被关在这鬼地方的。只是不知这里是何处?抓我来的又是何许人马?……总得先想个办法逃出去。』程逸枫开始四周探索,只见监牢内除了自己以外再无他人,而随身的行囊及清风剑亦不知所踪。当他正思索脱身之法时,监牢的铁门被打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女站在门外,那中年男子道:『小子,我大哥要见你,跟我来吧!』
程逸枫听那中年男子的口音,认出他便是被自己所伤的那名黑衣人,心头登时一凛,沈思:『他已迷魂了我,为什么不杀我?小妹子又在那儿?他们究竟有甚么目的?』
形势比人强,程逸枫只好乖乖的跟着走,那名少女笑眯眯的跟在后头。经过几道阴暗曲折的回廊,他们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大厅四周布满红烛,照得如白昼般光亮;墙上挂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兵器,其中不乏各种暗器。在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大牌扁,上书『万毒教』三字。
一名白发中年从后堂内走出来,他腰缠大刀,不怒而威,兼眼带几分邪气。中年男子和少女一见此人,立刻上前躬身道:『教主,那少年已带到。』那教主迳自走到程逸枫面前,朗声道:『好小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听二弟说你有一身好剑艺,还杀了我三弟,是吧!』语调吓人。
程逸枫不为所动,面无惧色,凛然道:『没错!你那个所谓三弟是我杀的。但你们经营黑店,夜半时份偷袭我们,我们只是自保罢了!反而,你们究竟是甚么人?这里又是那里?』
那教主大笑一声,正色道:『好!这么有气魄的青年人倒也少见。我叫冷峻,是这『万毒教』的教主,这里是万毒教的总部,正正位於『十里客栈』之下。他们都是我的部下。』冷峻指向那中年男子及那名少女,续道:『十里客栈只是作掩饰身份之用,平日我们专向一些投栈的富豪商贾,达官贵人埋手,要他们一点的金银钱财来花花。』
这万毒教美其名是一个门派,说穿了其实不过是一班武功高强的贼匪。教主冷峻本是一名山西神拳门的弃徒,他与程玄清同辈但年轻得多。但因贪恋美色,品行不端而被逐出师门。他被逐后,因缘际会间得到高人传授武术及用毒之法,加上他潜心苦练钻研,十年间武功修为竟也精进不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凭着其得来不易的武学修为,竟跑到京城郊外一带开宗立派,聚拢一群土豪流氓创立『万毒教』,并自奉为教主。万毒教虽然只是一个地方门派,但教徒行事大多无恶不作,心狠手辣,当地居民都闻之色变。
程逸枫道:『我既无万贯家财,又不是甚么达官贵人,你抓我来干吗?』冷峻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剑术竟有如此修为,着实难得,我不忍心杀你。你姓甚名谁?师承何派?』程逸枫道:『我叫程逸枫,无门无派。』冷峻笑道:『好极!好极!那你以后就忠心替我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的。』程逸枫沈思:『要我为此等恶人卖命?我宁死一拼也不从!只是我现在手无寸铁,小妹子亦不知被关在何处,若现在发难实在是自寻死路,应谋定而后动!』他计策既定,遂堆欢道:『若教主不嫌弃,我愿效一臂之力。』
清风逍遥剑(四)
程逸枫续道:『可否还我的随身兵器?那可是我惯用的剑呀。』冷峻一笑,继而转向那中年男子道:『二弟,你把那柄宝剑还给他吧。』中年男子白了程逸枫一眼,极不愿意的将清风剑交了给他。程逸枫道:『教主,不知我的小妹子身在何处?』冷峻奇道:『哦?原来那小娃儿是你的妹妹?』他向那名少女道:『凝香,快把程逸枫的妹子放出来吧。』
那名少女身穿一习黄衣,头束两个环髻,容色清丽,难以想像她是万毒教主冷峻的手下。这名叫凝香的少女回到刚才的回廊,不一会,她便带着程映霞一同回到大厅之上。
『哥!~~』『映霞!~~』兄妹俩劫后重逢,自有一番感动亲热。程逸枫搂着程映霞,忽然在她耳边细语一番,她微感惊愕,但迅速回复平静。
在下一刻钟惊变发生了!程逸枫猛提清风剑,飞身直冲向冷峻。『唰』的一声,一道清风剑的剑气击向冷峻。冷峻大为错愕,急忙跃起避开,在他身后的一张椅子即被剑气打个粉碎,足见程逸槐那一击之威力。
『程逸枫!你疯了吗!居然胆敢袭击我?』冷峻狂啸。
『哼!像你这种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本少侠怎会与你狼狈为奸?』说着,程逸枫更不留手,鼓动全身真气到剑上,跳高俯冲击向冷峻。只听得他喊道:『看招!『意游天地』!』
那边厢的程映霞看见哥哥发难,即拔出腰间的『素女剑』直取凝香以及那中年男子。二人冷不提防,都被程映霞占了先机,只好不住后退。程映霞尽得其母亲的真传,在剑艺上只是仅次於哥哥而已;加上素心剑本身的奇怪特性,程映霞既是处子,现在又一心一意替其哥哥助战,心清意定,使起剑法上来格外灵巧有劲,潇洒飘逸。
凝香运气后跳,稳住阵脚,从衣衫中拿出一条长鞭,呼呼的舞动起来,那中年男子亦拔出他的『快刀』,二人分左右两路夹攻程映霞。程映霞清叱一声,手里的『素女剑』幻化成万道剑芒,分击男女二人。虽然程映霞以一敌二,但犹处於上风。
这边厢的程逸枫疾电急攻,跃身一招『意游天地』有如万箭齐发,气势如虹,直取冷峻上方一大片空档。冷峻不敢怠慢,连忙拔出腰际的宝刀,真气上冲,挥刀截击来势汹汹的清风剑。
刀剑交击,烈劲暴猛绽射。程逸枫被反震半空,而冷峻则压陷裂地,双方不相伯仲。程逸枫这一拼虽属试探,但已知对方实力非凡。冷峻稳住身子,架式一起即舞刀如轮,凌厉气劲急旋怒刮,不断层叠递进,蓄势待发;程逸枫居空抢攻,毫不松懈。
刀剑连环密集交击,拚个你死我活,刺响不绝。二人无论是反应,速度也是旗鼓相当,斗得难分难解。刀剑锐劲纵横四射,遇物即毁,在大厅上椅桌诸物被击中的,立时破碎。
程映霞游斗二人依然游刃有余,眼看她将要一击击溃对手时,大厅的入口处忽然涌进了一大班闻声而至的教众,他们均有武器。教众虽弱,但为数不少,程映霞迅即被团团围住,情势凶险。程映霞以剑气逼开二人,身子蓦然而起,挥舞素女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圆内竟放射出一道道弧形剑光,由内至外,俨如一个可攻可守的防护罩,激向步步进逼的教众。
程映霞之一招『仙女散花』虽不是可致人於死地的招数,但胜在覆盖面广,在以寡敌众时至为有效。较接近程映霞的教众都不免遭殃,纷纷中剑倒下。
凝香和那中年男子远较教众厉害,见招拆招,对也未被剑光所伤,只是一时不能靠近程映霞。教众倒的倒,伤的伤,一时之间声势大减。毕竟敌方人数众多,程映霞只能和他们拉成均势,战况陷入胶着状态。
大厅之上,另一边的战况更为凶险。程逸枫心道:『我初涉江湖,首度交锋岂能败阵?为保爹娘名声,怎么也要嬴!』眼见不容有失,程逸枫将功力推至顶峰,施展一招『清风随来』,试图以密集剑势打倒对手。
刀剑再一次疯狂对撼,彼此尽展所长,刀光剑影此起彼落,如狂风暴雨,毫无保留地斩,砍,刺,削。攻得狠时守得严,二人无论如何手急眼快,始终未能突破对方防线,给予致命的一击。
久攻不下,二人耗力极巨,最后连兵器也震得双双脱手。毕竟是冷峻较为老练,大刀一脱手,即先下手为强,一掌击向程逸枫胸口;程逸枫未及运劲,慌忙的接上一掌,顿成比拼内力之局。程逸枫剑术虽精,但毕竟年纪尚轻,内力方面自然不及身为一教之主的冷峻。程逸枫承受着连续不断的强大掌力,但觉内息翻腾,真气逆转,异常难受。
程逸枫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手中劲力急速消失,但又不似是对手掌力所做成。只听得冷峻道:『好!看来药力开始发作了。』程逸枫大惑不解,奇道:『药…药力?』冷峻乾笑一声,道:『你当我这里是何许地方?我万毒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大厅上早已飘浮着一种无色无味的催眠药粉,凡非我教众者若然吸入此种药粉,稍加运功便即身中此毒,功力全失。哼!我看你如何招架!』
冷峻乘人之危,趁着程逸枫的掌力在一点一滴的流散,掌力步步进逼。程逸枫知觉渐失,蒙胧间但觉胸前中了一掌,登时口喷鲜血,就此失去意识……果然,程映霞这边的战况也有一百八十度的扭转。她在药力的影响下,剑招愈来愈慢,锋芒大减。中年男子挥刀砍向程映霞下盘,她出剑挡格;凝香看准时机,一条长鞭直卷程映霞前腕。她用力一拉,迫得程映霞的素女剑松手飞脱,继而跌倒在地。数柄明晃晃的大刀立即架在程映霞的颈项上,她眼见脱身无望,气息一乱,都渐渐昏死过去……
清风逍遥剑(五)
『泼~~泼~~』一盆冷水淋到程逸枫头上,使他从浑沌中猛然惊醒。
『唔…唔!这里是!』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掩映的烛光,一个妖艳的女子正拿着烛台,以奇怪的笑容斜视着他。
程逸枫本能上的挣扎,但双手被反缚,紧紧被钉在一条大木椿上的他根本不能作出丝毫反抗。稍一用力,一道锥心刺骨的痛楚从他的胸口窜入四肢,显然是受了冷峻极重的一掌,伤势不轻。
『哎呀!小哥儿~~别乱动嘛,看你伤得那么重的,来!让姊姊好好疼你……』说着,那名女子用手轻抚程逸枫的脸颊,时揉时摸。程逸枫从她的口音,认出她便是当日夜袭客栈的那名黑衣女子。她看来年约三十,浓妆艳抹,但在美丽的面容里却透出一股淫邪之气。
突然,那女子目露凶光,一巴掌掴向程逸枫,说道:『哼!小子,居然胆敢出手袭击教主,简直不知死活!要不是教主爱才若渴,不忍心杀你的话,你早已归西了!』说罢,她又反手打了程逸枫一记耳光。
程逸枫惊怒交集,其中又以惊的成份居多。在大厅之上,他原本打算合兄妹二人之力冲杀出去,不成功便成仁,充其量不过一死。但如今失手被擒,想到不知对方会使用甚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自己时,不由得心寒起来。程逸枫道:『你想怎么样?』
那女子淡淡的道:『先自我介绍,我叫任婉清,是教主身边的红粉知己。教主不杀你,但要我好好的惩罚一下你。』任婉清的玉手从程逸枫的脸颊上慢慢下滑,经过胸膛,腹,最后停在下身的敏感地带,淫笑道:『小哥儿年纪轻轻,身子倒也精壮得很,只不知这里如何呢?』
任婉清隔着衣物,以食指指尖轻轻的在程逸枫的玉茎上昼圆。程逸枫只道自己不知会受到何种惩罚,现任婉清竟有如此放浪大胆的举动,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连忙道:『任…任姑娘,请…请你不要这样……』任婉清诡异地一笑,道:『哦?你不喜欢这种动作吗?那就来点更刺激的吧!』说完,她一手解开程逸枫的腰带,整条裤子就此松了开来。任婉清以纤纤玉手握着程逸枫的阳物,眼送秋波道:『姊姊要开始惩罚你喔!』
任婉清把程逸枫的玉茎从根部到顶尖的套弄着,力度时轻时重,时松时紧。程逸枫自幼居於雪山,除了娘亲及妹妹以外,从来没有别的女性对她如此亲近,更何况是在性事方面。任婉清是冷峻的情人,深谙床第之事,面对着程逸枫这个黄毛小子自然是处处得心应手。果然,程逸枫在她的催情下,阳物渐渐显出其不凡的雄姿,昂然而立。
『唔…唔…呀…』程逸枫虽然明白到自己正身处险地,奈何情欲是无法控制的。随着任婉清套弄的力度与频率愈快愈大,程逸枫只觉飘飘欲仙,玉茎也愈来愈硬,阳精大有破关而出之势。
『唔唔…啊呀!』就在面临爆发之前,任婉清突然放开双手,他的一条玉茎就像擎天一柱,直指向天。由於在出精前的紧急关头玉茎忽然失去了刺激,一股蓄势待发的阳精无从发泄,被硬生生的堵住在玉茎内,只见贲张的玉茎不住抽搐震动,欲求不满,难受异常。
程逸枫双眼半闭,失神似的道:『唔……!好…好辛苦……我…我要…』任婉清凝视着他狼狈的下身,似笑非笑的道:『小哥儿,姊姊是来惩罚你,可不是来服侍你的喔!现在是只个开始……』
程逸枫忍受着欲求不满的煎熬,不一会,阳物慢慢的适应起来,如钢铁般的肉棒逐渐软化。程逸枫心里暗自庆幸,以为就此逃过一劫;岂料就在此时,一阵温香软热的气息袭向玉茎的先端,继而直透至根部的玉袋。程逸枫心头一震,赫然发现一条美人绛舌正品尝着玉茎的先端。玉茎再受刺激,不消一会便回复生命力。
任婉清得势不饶人,一口将大半玉茎含在嘴里,舌尖不停的逗弄着先端的肉缝。程逸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再也按捺不住,玉液琼浆随时拼发而出。
任婉清既然是要惩罚程逸枫,那会轻易让他身登极乐?任婉清突然使力按着玉茎根部与玉袋相连的部份,不让阳精流向玉茎;然后『泼』的一声,将一盘冷水悉数淋向程逸枫火热的阳物。程逸枫只觉一阵冷热交煎,犹如一柄烧红了的宝剑幔浇上冰水一样,立时收缩降温。
程逸枫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呼吸紊乱的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只听得任婉清冷冷的道:『杀你?教主只是要我狠狠的将你教训一下,可没有意思要你的命。』说着轻抚程逸枫的脸庞,续道:『其实你只要好好的顺从教主,教主必定重用於你。到时候姊姊才让你爽透吧,不像这样半死不活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任婉清嫣然一笑,幸然离开监牢。程逸枫多次出精不成,身心都十分疲累;脑内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就此又再昏睡。
却说在程逸枫被任婉清戏弄的同时,其妹妹程映霞也好不了多少。她遭到暗算,失手被擒,昏迷之后被带到一个石室里去。冷峻为了招安拢络程逸枫,不敢贸然伤害其妹妹,更派了那名叫凝香的少女及那名使『快刀』的中年汉子负责看守她。
程映霞睁开眼睛,便即看到那名中年汉子站在床边,色眯眯的看着她。她大吃一惊,忙不迭的想爬起来,但只觉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显然是身体多处要穴都被封闭起来。
中年男子走近程映霞,嘻笑道:『小姑娘不必挣扎了,你全身的要穴都被我大哥封着,现只可以说话,不能走动。』说着一只手掌抚摸程映霞的秀发,埋首向她的颈项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唔~~小姑娘你香得很呀!』程映霞受到称赞,心中殊无欢喜之感,反而担心自己的命运。
果然,中年汉子双眼淫光一闪,左手蓦地移到她双乳前,邪笑道:『像你这个年龄的少女,身体通常都十分敏感,让我来证明一下吧!』他化指成抓,隔着衣物牢牢的抓着程映霞右乳,以食指不停拨弄微微隆起的乳尖,时而轻弹,时而画圆。程映霞尖叫一声,怒道:『恶贼!快快放开我!』不料那中年汉子仿若不闻,依然故我,且更变本加厉,两手并用的刺激着她一双未经人事的乳头。
忽听得一把女声说道:『二爷,教主要我俩好好看守她,可不是要这样啊……』语调婉转动听,话者乃是少女凝香。中年汉子怒道:『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懂些甚么!我大哥要我好好看守着她,但不曾言明我不准碰她呀!』凝香小声道:『但…但是,这不太好吧…』中年汉子怒目相向,说:『你是否定要干涉老子作乐,和老子过不去了?快滚出去!』凝香不敢多说,乖乖的退到石室一旁。
凝香口中的二爷,正是万毒教主冷峻的结拜兄弟徐成仁。武艺修为不如其义兄,但他狗仗人势,时常以冷峻的名义作威作福,是以他在教中的名声风评也不甚好。程逸枫曾以清风剑伤了他,面对着程家兄妹二人,徐成仁早有报复之心。
程映霞受着挑逗,脸颊渐渐泛起一片红霞,乳头也忠实的坚挺起来,只是口中却不断说着『恶贼!』,『快滚开!』等反抗字句。徐成仁深感不快,说道:『可恶的小娃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本大爷就成全你,可是待会儿你不要哭着来求我呀!』徐成仁探手入怀,拿出一小瓶药粉,并强行打开程映霞紧闭的双唇,将药粉一股脑儿的倒进她的嘴里去。她吞下了大半,娇喘数声,浑然不知自己吃下了甚么。
徐成仁不再进逼,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程映霞。程映霞对他的举动大惑不解,又不知道所吞下的药粉究竟为何,打从心里的害怕起来。她胡思乱想,不到一刻钟之后,开始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产生变化。她但觉胸口发热,一道道暖流从四肢百骸涌向那一双纤穠有致的妙乳。不一会,两团玉峰更明显的胀大了不少,乳头更前所未有般的挺拔,大有破衣而出之势。
程映霞自出娘胎,从未遇过此等怪事,是以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只觉无数热气在自己的玉乳里流窜碰撞,随着双峰的胀大,她先前的反抗之声经已荡然无存,随之而起的是凌乱的呻吟声以及娇喘声。徐成仁冷眼旁观,戚然一笑道:『小娃儿,很辛苦是吧!看来我这『催乳粉』的份量未免太重手了!』程映霞妙目迷蒙,喘气道:『催…催乳粉?』徐成仁抿嘴一笑,道:『这是万毒教独门圣药,原本是用来增加产后妇女乳汁的分泌;若未经人道的少女服下此药,少量也没大碍,大量吃下的话……』说着望向她不断变大的双乳,续道:『若不及时挤出过多的乳汁的话,乳房可会爆裂的喔!』
程映霞闻言大惊,犹如五雷轰顶,脑内乱成一团。徐成仁调侃道:『小娃儿,若你肯乖乖的认错,叫我一声好哥哥,请求我替你挤奶的话,你的一双那么精致的乳房便不会爆开了。』
程映霞痛麻难当,心如鹿撞。待欲开口求饶,她的自尊心又不容许她这样做;若不求饶,自己又难免爆裂失血而死。在进退维谷之间,她狠下决心,宁可一死也不能受其凌辱。她紧闭双唇,认命似的摇了摇头。
徐成仁怔了一怔,万万想不到程映霞竟然如此倔强贞烈。他使用『催乳粉』,原本只是想讨回口舌上的甜头,并不是真的要她的命,沈思:『若害死了她,难以向大哥交代!她如此贞洁,我若侵犯了她的身子,她如咬舌自尽,我难免会被大哥责备。』
徐成仁走到床边,一手扯破程映霞的外衣,只剩下一件粉红的亵衣,他解开了程映霞双手的穴道,说:『小娃儿,今天我姑且饶你一命,你自行解决吧!』说着走到石室之门,夺门而去。站在一旁的凝香看着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景象,正在替程映霞担心。她原本打算到了紧急关头出手相助的,幸而徐成仁在衡量过利害得失后也放了程映霞一马,自己亦松了一口气,便随着他退了出去。
程映霞死里逃生,不禁吁了一口气。看着愈益胀大的双乳,她唯有抑压着满腔的羞耻感,用手大力挤压乳晕一带。两条水柱蓦地激射而起,毕直的喷向空中。奶水后劲连续不断,宛如两个小型喷泉。她自己也被眼前的事实吓坏了,只好不断的挤弄双乳,希望能早一点完结。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当所有的乳汁都被挤乾以后,程映霞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就此不省人事。
清风逍遥剑(六)
程逸枫败於冷峻迷药之下,再次失手被擒已有五天。期间他被独自囚禁在牢房里,除了自由受到剥夺外,衣食倒是不愁不缺,也未再受到毒打虐待。只是他的心情难免会忐忑不安:『我袭击教主,实属死罪,何以教主不置我於死地,反而把我囚在这牢房里?若是另有所图,又为何五天以来都毫无动静?我既无金银财宝,也非显达贵人,他们夜袭客栈,将我俘虏,究竟所为何事?』一连串的疑问在程逸枫的脑内爆发,挥之不去。
这日傍晚时份,负责送饭菜的教众如常把晚餐拿到程逸枫的牢房里。待得他打开牢房的铁门,说道:『程逸枫,快吃饭吧……哎呀!』一语未毕,他就像遭到电击似的大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不住扭动身子低声呻吟。一个少女身影飞快的进入牢房,迅速关上铁门,并对那名倒下的教众补上一鞭,令他再不能说话。
来者身穿一习黄衣,头顶两个发髻,俏眉杏脸,程逸枫看得分明,她正是当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凝香姑娘。程逸枫大为奇怪,道:『凝香姑娘,你怎么来到这里……』凝香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作声,进而走到他身旁,小声说道:『程公子,我来是协助你逃走的。』程逸枫大惑不解,沈思:『凝香既是冷峻的手下,何以会助我逃走?想其中定必有诈!』说道:『凝香姑娘何出此言?这断不会是冷峻的意思吧!』
凝香柔声道:『程公子切勿误会,我是冒着被冷峻发觉的危险来协助程公子的。实不相瞒,我希望跟程公子做一宗交易。』程逸枫奇道:『交易?』凝香续道:『正是。我会协助程公子逃出这万毒教总部,条件是必须助我杀死冷峻。我对万毒教总部的地形结构了如指掌,加上程公子及程姑娘的超凡剑术,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
程逸枫大感奇怪,心道:『凝香既是冷峻的心腹手下,何以有此要求?这会否是冷峻试探我的阴谋诡计?』当即正色道:『姑娘何出此言?』凝香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凄然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是河南铁剑帮帮主康正和的孙女。二十年前,神拳门为了一只叫『玉白虎』的东西血洗我铁剑帮,当时带头的人正是冷峻,而我的祖父及爹爹也是被他所杀。在这个时候,娘亲刚巧怀有新孕,到了附近的寺庙上香还神,才侥幸逃过此劫。不久之后娘亲生下了我,教我武功,并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段血海深仇。娘亲死后,我趁机成为自立门户的冷峻的手下,并得到他的信任。我曾经多次尝试暗杀他,可惜苦无良机。程公子,你武艺高强,请你助我除去冷峻这狗贼,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程逸枫半信半疑,面前这位真切诚恳的小姑娘,外表看来也不像在说谎;但她的一番说话却又太过曲折离奇,匪夷所思,一时难辨真伪。他心意急转,随即想到个中利弊:照现时情势,若单靠个人之力,肯定不能脱身。若相信凝香的说话,倒有一个脱身的机会。信错了,极其量不过一死,反正自己本来也无望逃走;万一这趟押对了的话,自己和妹妹也可脱险,道:『好,凝香姑娘,我们一言为定!』
当下凝香即把从冷峻处偷回来的清风剑还给程逸枫。程逸枫重夺清风剑,登时信心大增,体内的真气运转畅通,并无滞碍,足见五天以来,他所受的内伤已经痊癒。
二人走出牢房,经由凝香的引路,直奔向程映霞身处的石室。石室外站着两名守卫,程逸枫二话不说,一招『清风随来』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其中一名守卫。另外一名守卫待欲呼救,忽觉颈部一紧,一条长鞭牢牢的缠绕着自己。他呼叫不能,闷哼几声,就此颓然倒下,原来是凝香施展其绝招『朗月神鞭』,一击之下,对手立毙。
他们飞快潜入石室,程映霞一见哥哥,高兴得难以言喻,立即扑向他胸怀饮泣。程逸枫向妹妹说明了凝香的故事及计画,程映霞即破涕为笑。三人商议既定,均觉时间无多,实宜速战速决,於是他们三人以凝香带头,直冲向出口处。沿途教众喽啰,前来送死的倒也不少。但就算以教主冷峻之力,也未必能胜过他们三人联手,更何况是寻常教众?只见来者如遭砍瓜切菜,来两个时死一双,毫无还手之力。
不一会,三人走到出口附近,程映霞笑道:『哥哥!看见出口了!这回真的要感谢凝香姊姊呀……』忽听得一把诡异的声音道:『哼!凝香!我早知你对我有不忠之心,但万万想不到你竟胆敢私放他们二人!好,那你就和他们共赴黄泉吧!』一语未毕,即见无数锋矢利箭从墙上的机关激射出来,四面八方的袭向三人。三人中以程逸枫的剑法最高,轻功最好,他一招『气守乾坤』,密密的保护着浑身一尺内之地方,毫无破绽空隙。
程映霞功力较弱,毕竟也非同小可,一记『仙女散花』把连续不断的矢箭悉数挡格。只是功力最差的凝香面对着枪林弹雨,勉力挡格避开,但始终是技逊一筹,『嗖』的一声,一枝矢箭突破了长鞭的防守,刺中凝香的右脚大腿。
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与及一个中年汉子悄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万毒教主冷峻及任婉清!
程逸枫面无惧色,似乎这是意料中事,朗声道:『冷峻,你来得正好,就算你不来阻挠我们,我也得找你!闲话休提,我们一决胜负吧!』程逸枫双眼灵光一闪,以气御剑,毫不犹豫的扑向冷峻。冷峻乾笑一声,淡然道:『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待你爷爷好好教训一下你!婉清,打开机关!』
『隆』的一声,但见一个精钢笼罩猛然从高急速下坠,其势犹如惊电急射,锐不可当。程逸枫眼明手快,身子一个起落,仅仅逃出了笼罩范围之外,未被困住;程映霞及凝香则冷不提防,闪避不及,顷刻之间即被钢笼所困。
程映霞清喝一声,运起『素心剑法』的独特内劲,素女剑感受到她的气息,剑锋上泛起一层橙红色的光彩,就如夕阳余晖。『素女剑』跟『素心剑法』可谓绝配,二者配合使用,威力何止倍增,简直是相得益彰。程映霞双足一跳,一招『仙女散花』在钢笼中划成了一个防护罩,且不断扩大。只见一大片橙红剑芒和钢枝不断连环交击,声声作响,一丝丝火花随声拼发,覆盖了整个钢笼。
花火巨响渐渐消退,程映霞单足点地,以剑借力,不住喘息,显然是这一招『仙女散花』耗力委实不轻。她满以为钢笼定必被打得稀烂,岂料举头一看,钢笼上除了有些微刮花外,结构上竟然完好无缺。程映霞大感错愕,悲形於色,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居然连一个钢笼也不能砍断。程逸枫眼见她们身处险境,只好停止对冷峻的攻势,回身来救。不料奔出约莫十步,即觉后颈一凉,一瞥之下,赫然发现冷峻正手执大刀直取自己。程逸枫也不慌乱,使出一招『气守乾坤』来应付狠锐的刀势。
『气守乾坤』是清风逍遥剑法中最为厉害的守式之一,若修练者功力到家,使用得当,便即如苍蝇般细小的事物,也难渗入其保护范围中。程逸枫自幼修习此招式,对此了如指掌,本是无懈可击的才对。但面对着冷峻横削直砍的攻势,『气守乾坤』竟似一点一滴的在溶化消弭,刀光渐渐盖过剑影。
程逸枫全力施为,以图扭转颓势,奈何冷峻的攻击招招狠辣,步步进逼,浑然不像五天前和程逸枫交手时的模样。程逸枫大感奇怪,心道:『冷峻的功力何以在短短五日间突飞猛进?』冷峻大笑道:『程逸枫,你太小看我了!五日前我对你处处留手忍让,只是以一半的功力来对付你,你以为真的可以取胜吗?太天真了!』
冷峻抖擞一下精神,加紧催动内力,一柄钢刀化作一道银光,直入程逸枫中宫。程逸枫来不及躲避,回剑护身,奋力一挡,竟也受不住其强大无匹的冲击力,身子被飞震半空。
『小子!受死吧!』冷峻纵身一跳,欺近程逸枫身侧,准备手起刀落,解决程逸枫。不料这时一条长鞭忽至,缠绕着冷峻左腿,长鞭被用力向下一拉,冷峻上升之势登时受阻,是以一击落空,刀锋仅在程逸枫身旁掠过。原来凝香在千钧一发之际,忍受着大腿中箭的痛楚,在钢笼内挥出这救命的一鞭。
程逸枫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脑内苦思脱身之计:『我的功力着实不及冷峻,硬拚只有死路一条,不宜力敌,唯有智取!』程逸枫当下即四处游走,避其锋芒。在笼内的二女看在眼内,只觉兵凶战危,万分紧张,但自己偏偏又被困笼里,只有乾急的份儿。
二人斗得一阵,程逸枫看准时机,闪身摆脱了冷峻的砍击,一个箭步跑到任婉清面前,道:『任姑娘,得罪了!』随即以剑指着她的后心,续道:『请你把凝香及我的妹子都放出来吧!』任婉清命系於他人之手,冷峻自然动弹不得,进退两难,只可眼巴巴的看着任婉清解除机关。钢笼再次升起,程映霞扶着受了伤的凝香,竭力走到哥哥身边。
程逸枫叫道:『任姑娘,要暂且委屈一下你了!待我们都安全脱险后,我保证姑娘能平安回来。』他们押着任婉清在前,一步步的走向出口;冷峻亦步亦趋,却也不敢太过接近,生怕任婉清给伤了一根汗毛。
程逸枫等人走出万毒教总部后,言明冷峻及教众们不可追出来,否则难保任婉清的性命。再奔得十余里,程逸枫眼见后无追兵,也信守自己对任婉清的承诺,打算放她回去。
程逸枫收剑回鞘,对任婉清道:『任姑娘,多多得罪了,你回去吧。』任婉清怒目相向,幸然道:『程逸枫!五天前你反抗教主,教主非但饶你不死,还以礼相待,这无非是教主他爱才若渴。你竟毫不领情,更杀我教众,私自逃走!』她继而向凝香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吃里扒外?哼!我看你是春心动,看上了这个臭小子是吧!』
程映霞性子刚烈,听着任婉清的喋喋不休,早就心生烦厌。任婉清一语未毕,程映霞冲前赏了她一记耳光,怒道:『别吵!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俘虏,再不闭嘴的话,当心你的命!』
程逸枫也不生气,只是自己尚未完全脱离险境,不可再和任婉清纠缠下去。道:『随你怎么说。凝香,小妹,我们走!』当下,三人不再停留,回身拔腿就跑。
任婉清捱了一巴掌,气上心头,趁着三人不为意的时候,右手蓦地举起,手一按钮,一枝袖箭激射而出,击向程映霞后心。程逸枫眼明手快,拔出清风剑凌空截击袖箭,袖箭被反弹开来,打在一棵矮树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枝袖箭己飞近程逸枫身边。由於时间太短,速度太高,眼看这枝袖箭将会打在他的身上。
『程公子!小心!』凝香大急,来不及挥鞭截击,只好走到他之前,以身挡箭。
『呀~~呀!』凝香手臂中箭,尖叫一声。
『凝香!』程逸枫怒极,新仇旧恨一并涌出,本想取任婉清的性命。但念到君子首重信义,自己有言在先,说会放她回去,岂能就此置之不理?於是,他一掌打昏任婉清,弃於地上,而自己则和程映霞,凝香二女直取羊肠小道,逃逸而去。
清风逍遥剑(七)
凝香有伤在身,走动不甚灵活,需由程映霞扶着逃跑。三人奔得一阵,眼见离万毒教已远,兼且四周有不少丛林作掩护,便即放慢脚步,倚到一颗矮树稍作休息。
凝香受了箭伤,一路奔来,鲜血兀自从伤口源源涌出。这时明月当空,清风急劲,令人颇有凉意。只见凝香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唇齿半开半合,原本红润的面色也渐渐转苍白,如盖死灰。程逸枫心生愧疚,这一来是因为自己护花不力,还要佳人替自己挡箭;二来是英雄感作祟,堂堂男子汉,岂能让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受伤?当下百感交集,连忙道:『凝香姑娘,伤势如何?』
凝香忍痛一笑,小声道:『多谢程公子关心,我…我没甚么大碍……啊呀!……好痛……』凝香掀动伤口,痛楚直达四肢百骸,一阵晕眩,身子向后倾斜,险些跌倒。程逸枫大急,一手把凝香环抱入怀,关切的道:『凝香姑娘,都是我不好,未能好好保护姑娘,竟让姑娘身受箭伤,实在罪该万死!』凝香定了定神,道:『公子不必自责,冷峻武功高强,性格卑鄙,我们与之对抗,吃点小亏实在所难免。』
程逸枫听得凝香如此一说,心里的罪恶感登时有所舒减,微笑道:『凝香姑娘,你的伤口必须妥善处理,方无后患,待我一看……』程逸枫正要检视凝香的伤口时,又发现了另一难处。凝香身中二箭,位於手臂上的伤倒易处理,但另外一个伤口则在右大腿的内侧。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则程逸枫救人心切,毫无歪念,但男女毕竟有别,是以他始终未敢触及凝香大腿。
当此尴尬时候,程映霞忽道:『哥哥,你不擅包紮伤口,还是让我来吧!』程逸枫也不愿轻占凝香便宜,这正好得其所哉,说道:『妹子,还是你来吧。』
凝香因失血不少,现在神智也不甚清晰,断断续续的道:『有劳了,程姑娘。』程映霞看着凝香苍白的脸,遥想起五天前才和她大战一场,那想到今天竟和她化敌为友?真可说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加上凝香身世可怜,兼且和自己年龄相若,更平添一份可爱可亲之感。凝香受伤虽重,幸而未伤及筋骨,稍加清洗包紮后已无大碍。
三人大战过后,体力消耗极巨,但却偏身处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露宿荒郊野外,待得明天再作打算。二女一见如故,不计前嫌,竟也谈得甚是投缘。三人起了个火堆以作取暖之用,不久即呼呼大睡。
睡到半夜时份,程映霞被一阵似有若无的低吟声吵醒。一看之下,她惊觉凝香的身子卷成一团,口中不住呻吟,似是十分痛苦。在掩映的火光中,只见如豆般大的汗珠布满凝香俏脸,但脸色仍是白如死灰。程映霞深知不妙,立刻扶起凝香,忙道:『凝香姑娘!你怎么了!是否中了甚么毒?』
凝香星眸半闭,颤声道:『怎…怎会这样?我……我…应该不曾中毒的……究竟在何时…… 呀!莫非……』凝香像忽然想起甚么似的,向程映霞道:『程姑娘……劳烦你卷起我的衣袖,看一下我手臂上的伤口……』凝香娇喘不断,看来愈来愈辛苦。程映霞依言照办,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并无异样,既不红也不肿,只是在伤口四周隐隐约约的有一圈紫黑色的环,当即道:『凝香姑娘,你放心啦!伤口不红不肿,看来也不像发炎,只是这一圈紫黑色的环究竟是甚么?』凝香大惊,猛地向伤口瞧去……在下一刻,凝香整个人呆了,目光彷佛失去了焦点,口中呢喃着:『紫…紫薇劫……完…完了……哇哇!!』
程映霞十分担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安慰道:『凝香姑娘,冷静点!究竟发生甚么事?』凝香失神似的道:『他…他们真狠毒……我…我该怎么办?』
二女的对话吵醒了程逸枫。程逸枫看着不寻常的凝香,一时间也束手策,只好道:『凝香姑娘,你若有甚么难题的话尽管说出来,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我必定揭尽所能,为姑娘分忧!』凝香听得程逸枫慷慨激昂的一番话,登时冷静下来,小声道:『我…我中了任婉清的剧毒『紫薇劫』,看来命在旦夕了……』程逸枫心头一震,激动的道:『任婉清的毒!是不是那枝袖箭?』凝香紧闭双目,睫毛微震,缓缓点头。
程逸枫只觉天旋地转,如遭五雷轰顶。他万万想不到凝香替自已所挡的一箭竟淬有剧毒,在懊悔惭愧之余,他亦不忘思索拯救之法,道:『凝香姑娘!我马上折返万毒教,迫使任婉清交出解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那知凝香喘气道:『不…不用了…公子…『紫薇劫』的毒性一旦发作,中毒者在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这里相距万毒教已远,定然来不及了……更何况任婉清已回到冷峻身边,要向她拿解药是不可能的…咳咳……』
程逸枫仰天狂啸一声,凛然道:『不可!不可!不可以!你为我挡了一箭,我岂能眼白白的看着你为我而死!凝香!还有甚么方法可解你之毒?』
凝香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会,道:『没…没有……』程逸枫看出其中有异,道:『凝香呀!这可是你的性命,你宝贵的性命啊!若你知道解毒之法就说出来吧!』
凝香眼泛泪光,拥入程逸枫怀里,低泣道:『办法是有的……可是太委屈公子了……』程逸枫慷慨道:『只要能解姑娘身上剧毒,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镬又有何难?』凝香羞涩不已,兰息流转,原本苍白一片的脸颊,也泛起点点嫣红,道:『上刀山下油镬倒也不必,只是……』
程逸枫道:『姑娘但说无妨。』凝香深呼吸了一下,红着脸道:『常人中了『紫薇劫』,若没有施毒者的解药的话,毒发后的确活不过一个时辰。但如中毒者是处女的话……』程逸枫奇道:『处女又如何?』凝香满面通红,续道:『处女若在毒发期间与男子行周公之礼,阳气一冲,剧毒便会随着落红全数排出体外……』
程逸枫心念急转,随即领会其中意思。这时四下无人,能解救凝香的就只有自己。凝香的身体玉洁冰清,若因此而胡里胡涂的失身,岂非误她一生?自己日后又该如何自处?但在反覆思量之下,又觉得生命远比其他一切来得重要。天人交战一番后,程逸枫紧张的说:『凝香姑娘,决定了吗?』凝香樱唇微颤,柔声道:『拜……拜托公子了……』
程映霞听得分明,知道将有一场雨云,连忙道:『我…我忽然觉得肚子饿得很,想去找些野果充饥,等我一会儿吧……』说完,她一溜烟似的逃离现场。
草原之上就只剩下程逸枫与凝香的身影。此时万籁无声,偶尔飘过的一阵清风都似在催促程逸枫快快完事。程逸枫只觉怀中的凝香面浴香汗,呼吸愈来愈乱,再不交欢便做成祸害。当下再不犹豫,大叫一声:『来了!』
他背向凝香,一手环抱着她娇柔的身躯,让她有如白玉凝脂般的背部躺在自己平阔坚实的胸膛上。程逸枫感受着淡淡的女儿香,但觉心神一荡,色心大起,竟兀自伸出舌头,轻柔的舐在凝香的耳垂上。凝香忽觉耳边一阵湿漉漉的,随即又感到一阵炽烈的男子气息,自己的欲火也被挑起,似喘非喘的道:『程…程公子…快…快…』
程逸枫的双手也不闲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除凝香胸前的束缚。在一件薄薄的淡黄色亵衣底下,竟然是一双穠纤有致,圆润晶莹的玉峰,更难得的是乳头的颜色还是那么嫩红,显然是未经人事的证明。程逸枫简直看得呆了,有生以来,他从来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兴奋,紧张,害羞,犹豫,各式各样的复杂心情满布着他的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程逸枫也不急进,他决要凝香好好享受第一次的温馨甜美,让彼此的初夜无憾。他的舌头仍是不断刺激着凝香的耳根,双手有节奏的搓弄着粉团似的乳房,但始终未曾触碰那顶尖部份。此时此刻,再也听不到凝香痛苦的呻吟声,代之而起的是一连串幸福的低吟声。
程逸枫蓦地手势一变,以食指指尖在玉峰上轻抚划圆。凝香感受到从玉峰上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理性防线彻底崩溃,再也按捺不住,娇声道:『哎呀!程…程公子……我的好哥哥……我受不了了……唔唔……乳头好热…好难过…你为甚么不亲亲她?……』
程逸枫看到凝香春情勃发,登时勇气倍增。他一手将凝香反身过来,面向自己,二话不说的将她右乳上的粉红色珍珠含在口中,贪婪的大力吸吮着;舌尖不庚,断打圈刺激,像要唤醒乳头上每一个正在沈睡中的毛孔。左手抓住凝香另一辛,边的玉团,不时挤掐抚摸,把凝香的左乳变成各种形状。
凝香既是处子,毫无性事经验,面对着程逸枫排山倒海的攻势,岂能再作矜持?只听得她轻微的呻吟渐渐转化为热刺高亢的叫床声,完全不能自己。程逸枫眼见时机成熟,在凝香的耳边温柔的说:『凝香,要来了啊!』
程逸枫让凝香平躺在青草地上,退去她下身剩余的衣物。在清风吹拂,朗月映照之下,只见凝香清纯无匹的娇躯微微颤抖,像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报以既期盼又紧张的回应。光亮的月色遍洒凝香每一寸肌肤,使得凝香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银光,诱人之余更加添几分神秘感。
程逸枫脱下裤子,让他那抑压已久的阳物张牙舞爪。凝香首次看见男子的那话儿,其剑拔弩张之态实在让她有一点儿害怕;她又想到这东西将会夺去自己的处子之身,心里难免小鹿乱撞,一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经过一轮调情之后,凝香的私处早已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了。程逸枫抱起凝香身子,挺起阳物在她的嫩穴四周不住厮磨,让它沾染了凝香的爱液。凝香深知破身的时候己到,柔声道:『程……程哥哥……请你轻一点哦!我……我怕痛……』程逸枫以行动来证明他怜香惜玉之心,双手轻抚她的背项,深情的道:『别怕…别怕,我会轻一点的。若我弄痛了你,你要告诉我呀!』
虽然凝香已经作好准备,但毕竟处女的初夜非同小可,程逸枫也不敢太过放肆。阳物先端仅仅没入嫩穴一寸,他即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甚么样,可以吗?』凝香吁气如兰,咬紧牙关,一张俏脸就如熟透的苹果,娇声道:『可……可以啦!你……你尽管来吧!』
长痛不如短痛,程逸枫猛地腰肢一挺,『噗!』的一声,阳物尽根而入。凝香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嫩穴直达全身,脑袋却一片空白,口中只能发出『呀~~啊~~唔呀~~』的叫声。低头一看,一道紫红色的液体从嫩穴缓缓流出,当中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块。程逸枫喜道:『凝香!你看,『紫薇劫』的毒被破解了!』凝香勉强一笑,道:『真……真的……太…太好了!』
剧毒虽去,但云雨未消。程逸枫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能就此半途而废?他望着梨花带雨的凝香,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当下也不再使力猛进。阳物一进一出的作活塞运动,并利用『九浅一深』的法则,弄得凝香死去活来。
冲得一阵,程逸枫看见凝香的愈发激烈,嫩穴愈来愈紧,似乎快要飞到九霄云外,随即全力冲刺,毫无保留。凝香充分感受到交合的欢愉,尝到性爱的甜头,竟也主动配合着他冲刺的动作。二人虽然都是性爱新手,但交欢起来倒也异常合拍。
冲刺,爆发!高潮过后,在朗月底下,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躺在青草地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彼此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此时此刻,程映霞身在何方?原来她一直躲在一颗矮树后,偷看着二人翻云覆雨的过程。看着别人欢好的同时,自己也不禁回想起五日前被徐成仁戏弄的情景,裤裆内不由自主的湿了一大片。但是,动情又如何?当此环境,除了自慰之外又能怎样?终於她的理性战胜了欲念,拿起『素女剑』奔到别处练剑,希望以别的事物淡化欲火。
程映霞剑式开来,只觉胸前真气滞碍难行,浑身无力,剑招缓慢涣散,诚然不像平日矫若游龙,快如疾风的自己。她心头一惊,随即想起娘亲临终前的一番话,心里抹一把冷汗:『娘亲所言非虚,原来『素心剑法』的确有其致命弱点,在临战遇敌之时,万万不能动了欲念呀!』她消除绮念,慢慢真气便运转自如,再无滞闷。
一路以来,三人实在是精疲力尽了。当夜程逸枫抱着凝香,昏昏沈沈的掉入梦乡;而程映霞倚着一颗矮树,倒头大睡……清风逍遥剑(八)
次日一早起来,三人整理过衣衫,匆匆用过些乾粮后,即商议今后大计。
程映霞道:『哥哥,我们还要去江东投靠外公吗?』程逸枫道:『没错。外公一家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爹爹临终时交托给我的『玉白虎』,似是不少人要争夺的对象。我们势孤力弱,难以保护周全,还是先到外公那里吧。』
程逸枫瞧向凝香,见她神色忸怩不安,充满心事,即柔声道:『凝香,你怎么了?是不是『紫薇劫』的毒素未清?』凝香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不……不是,只是……你们要到江东去了?那我……那我……』她满脸通红,的声音愈来愈小。
程逸枫怔了一下,便即明白凝香的心思:『凝香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现在她跟冷峻翻了脸,又将身子许了给我,她担心我不要她了?』当即把凝香一拥入怀,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你放心吧,凝香。我程逸枫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你既然将身子许了给我,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辜负你,更何况我曾许下诺言,要除去冷峻替你铁剑帮报仇?这样吧!你和我一同去江东见我外公,让他老人家主持我们的婚礼。待我把『清风逍遥剑法』完全掌握后,再去找冷峻决一高下,你说好不好?』
凝香正猜想着程逸枫的心意:虽然自己已和他有过夫妻之实,但毕竟当时只是情势危急,他未必真的喜欢自己;况且二人相识不久,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以及共同经历,是以万一程逸枫不认帐的话也无可奈何。她听得程逸枫如此情深的说话,高兴得笑逐颜开,忙道:『承蒙公子不嫌弃,凝香愿长伴公子左右,服侍公子!』
程逸枫吻了吻凝香朱唇,微笑道:『甚么『公子』前,『公子』后的,你又不是外人,就叫我的名字吧!』
程映霞道:『太好了,凝香姊姊!今后有你作伴,我就不愁寂寞了。』
三人商议既定,便即起行,朝京城方向而去。程逸枫喜得佳人,一路以来和凝香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倒也羡煞旁人。程映霞忽然间多了一个年龄相若的姑娘作伴,和自己说说笑笑,也快活得很。因为程逸枫,凝香二人还未成亲,所以程映霞对凝香只以『姊姊』相称。
要去江东,必需先到北京,再经过河北、河南,然后由黄河从水路乘船方可到达。三人均身负武功,连日兼程,不出五日便已到了北京城。北京城内热闹喧天,商贾云集,人潮熙来攘往,摩肩接踵,一派皇都气势。程逸枫心道:『这里虽是京城,但山西神拳门的耳目倒也不少,我们必须要小心才是。他们为了重夺『玉白虎』,竟不惜杀害我爹娘!哼!韩川峰,这一笔血海深仇,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但…我现在势弧力弱,不可枝节外生枝,还是先找到外公再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
『喂!哥哥,干吗在发呆了?』程映霞忽道,『你要是有空发呆,倒不如替我们的旅费想想办法吧!要到江东,银子可要一大票呀!再说,我们从家里带来的银两已经所余无几了。』
这句话刚好说穿了他心底的难处,正在沈吟思索之际,凝香有所发现的道:『逸枫,你看看那边的官府告示!』程逸枫道:『哦?上面写着甚么?』
只见告示上写着:
『近日城中采花飞贼横行,祸害百姓,本月里已有多名闺女遭其淫欲,人神共愤,论罪当诛!可惜现时苦无破案头绪。若有能提供有效的情报,协助缉拿采花贼者,赏银五十银两;若能亲自捉拿采花贼者,赏银一百两。
京城衙门示』
程映霞笑了一声,道:『好!我们就抓了这个采花贼交到官府手中,赚了那一百两银,那就足够旅费有余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程逸枫意味深长的道:『小妹子,事情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里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想必官府里的那些衙役也不是酒囊饭袋。试想想,那个采花贼既然可以避过官府的缉捕,其人必定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要抓了他谈何容易?我们还是另谋他法吧!』
程映霞觉得有理,当下也不再多言。由於银根短缺,三人只好找一家较便宜的客栈投宿。
『大哥,你说我们租一间客房,还是两间呢?』程映霞俏皮道。『当然是两间了。小妹子,你和凝香同睡一间,我就睡在隔壁的房间。』程逸枫道。
『哎呀!我们手头上的钱快花光了,可省则省嘛!反正都将快是一家人了,睡在一起又有甚么关系呢!』程映霞嘀咕着。那知程逸枫正色道:『不可!我和凝香虽有夫妻之实,但我们还未成亲,共枕一室实在是於礼不合。』程映霞嘻笑道:『算了算了,两间就两间吧!嘻嘻……想不到大哥这么一个大男人,思想居然那么守旧。』
凝香闻言微感失望,但也不好意思再说些甚么。当夜二女同睡一室,程映霞天性活泼健谈,老是逗着凝香说话,道:『凝香姊姊,感觉如何啊?』凝香温婉一笑,道:『映霞,甚么感觉如何的?』程映霞似笑非笑,急道:『就是……就是你和哥哥的第一次……』凝香顿悟其意,红着脸道:『你……你这样问,叫我如何答你……』程映霞追问说:『会痛吗?还是爽到不得了?』凝香想了一想,道:『痛是有一点痛,不过我当时中了剧毒,神智也不怎么清晰,但……但是逸枫他对我很温柔……映霞!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东西?』程映霞嘻皮笑脸的道:『我就是好奇嘛!凝香姊姊,你将要是我的嫂嫂了,关於你的事情,我很有兴趣哩!』
凝香的脸上忽然罩上一层幽怨之色,怔怔的凝望着烛台的火光,口中呢喃自语道:『嫂嫂吗……真的可以吗……』程映霞奇道:『凝香姊姊,大哥和我相处廿载,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你放心好了!』凝香轻叹一声,幽幽的说:『我并不是怀疑逸枫的为人,只是……逸枫是为了救我才与我欢好的……只怕逸枫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责任的问题,而不是真的喜欢我……更何况我们相识不久,彼此间认识不深……』
『凝香姊姊!』程映霞打断了凝香的说话,意味深长的道:『你只要答我一句话: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哥哥?』凝香斩钉截铁的说:『喜欢!』程映霞轻抚凝香的玉手,柔声道:『那就成了。姊姊呀,就算你的忧虑是事实,但感情可以用时间来培养的;况且你的忧虑可能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说不定哥哥已经爱死你了!来,不要胡思乱想,你这个大嫂我可是认定了。』
程逸枫独处一室,当此夜深人静之际,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凝香的一段雾水关系。其实他亦有着和凝香类似的忧虑:『凝香委身於我,并非出於自愿,要她和我同到江东,是否强人所难?不过无论如何,我程逸枫今生今世,决不会辜负了她!』
就在程逸枫沈思之时,一阵似有若无的女子呼叫声在房中回荡着。侧耳一听,似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且渐渐清晰,确是女子的呼叫声。程逸枫的直觉告诉他有异状发生,在英雄感与好奇心的双重驱使下,他提起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在彻底弄清状况前,他只好监听着房内传出的声音,以免闹出笑话。
只听得房内传出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呜…呜……大爷!请你高抬贵手……饶……饶了小女子吧……若大爷要银两的话,小女子可以回家拿给你,千万不要……哎呀!』『啪』的一声,似是那女子挨了一记耳光,续听得一把粗犷的男声道:『银两当然要!但像你这样娇俏的闺女,本大爷也一拼要了!哼哼,乖乖的不要反抗吧,若你不和本大爷合作的话,就让你可爱的脸蛋留下几道刀痕!』
房内继而传来一阵衣服的撕裂声以及女子的哭叫声。程逸枫心里有数,知道房内正上演着一幕『霸王硬上弓』,当下毫不犹豫,运足劲力,一掌推开房间的门飞身入内,喝道:『大胆采花贼!竟敢虏劫民女!今天你碰到我,算是你倒霉了,接我一招!』说着,程逸枫大喝一声,单掌直取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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